《不小心用仙君修炼了怎么办》 第 1 章 合欢派中笼罩着一股香甜的脂粉味,让人心血翻涌,媚态横生。 茶鸢斜躺在软榻上,一身粉色的薄纱衣服,曼妙的身材若隐若现。她头上冒着薄汗,拼命压制心中那股子躁动,极是辛苦。 她穿来了几日,还是不习惯身上这种身不由己的无力感。 合欢派的所有弟子在成年前都会服用一种能改变体制的秘药,身体会变得异常敏感,成年后修炼玄女心经会事半功倍。 三个月后,就是魔界十年一次的大比,弑神大会。合欢派上下都在为之努力,势要在大会上大放异彩,争夺弑神之主的位置。 原主的资质不好,在门派里属于混吃混喝的小灰尘,师父也没管她,任她自生自灭。 前段间她几个师姐和师兄们外出物色猎物,月余都没有音信,消失得无影无踪,直到昨天她们的魂牌突然裂了。 人死如牌裂,无力回天。 原主的师父消沉了一夜,才想起她还有个小弟子,大比在即,她没时间培养新弟子,只有死马当作活马医。 茶鸢浑身难受,她用胳膊撑着头,斜眼睨了一眼跪在软榻下的两个男子。他们吓得浑身一栗,将头埋得低低的,极力减少存在感。 “你们抬起头来。”许是香熏闻久了,她说话的音儿都有些甜腻。 两人应声抬起了头。 他们都生得极好看,目似朗星,五官深邃显得有些狂野不拘,更是邪魅性感。 最妙的是这两人竟然是双生子,云亓和云幽,他们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是云幽眼尾稍微有点上翘,看起来更加有味道。 他们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烫金的外袍,用一根细腰带松松垮垮的束着。茶鸢忍不住伸出一根葱白的手指,轻轻一勾,腰带脱落,刹那间倾泻了一室春光。 茶鸢只看了一眼,便面红耳赤的别过了眼,当真龙精虎猛得很呢。 云幽胸口有一颗殷红的小痣,这是元阳未损的标志,便宜师父为了她,当真是下了血本。 云幽被她解开腰带的瞬间就白了脸,一副慷慨赴死的表情。他不敢反抗,因为他已经签下了主仆契约,只要榻上人心念一动,他就会立马爆体而亡,还会连累他的哥哥。 茶鸢感受到了他的惧意,轻柔的摸了摸他的脸颊:“莫怕,我不会对你怎么着。” 他脸上很凉很嫩,像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一时间,茶鸢就有点爱不释手了。 云幽抖得更厉害了,她嘴上说着不会对他怎样,手上却摸个不停,一脸荡漾。 让他服侍人,他是不怕的,怕的是鸢小主还没有开荤。没开荤的愣头青一般没有节制,经常控制不了心经的反噬,在第一次就将人采成人肉干。 而且这个院子经常抬出干尸,他怕,他也会落得个这般下场。 想到这,云幽忍不住哆嗦了起来:“主人......主人......”他声音颤得厉害。 茶鸢无奈,摆了摆手:“你们下去吧。” 两人感激涕零的磕头:“谢谢主人“ “谢谢主人。” 刚走到门口,云幽的手刚触碰到门扉,耳后的却传来蚀骨般的柔声:“云幽,等一下。” 云幽心下一沉,腿忍不住软了,云亓及时扶了他一把,他才不至于跌下去。 他转身,眼眶绯红,他小心翼翼的问:“主人......何事。” 茶鸢又狠狠的撞见了一片艳色,她压下心悸,才道:“你的衣服,还没系上。” 云幽闻言,一下子拢起了衣服,羞得脸上似火烧。 他身材挺拔,一点也不弱气,害羞起来,特别让人把持不住。而且茶鸢还处于燥热期,恨不得直接生扑了他,茶鸢强行压制心里冲动:“去吧。” 两人走后,茶鸢夹着软枕,缓了好久才将心情平复。 没一会儿,隔壁传来了暧昧的靡音,听得茶鸢心烦意乱,刚平复下去的红潮又浮现到了脸上。她再也忍受不了,拿起软榻边的茶杯砸了过去,骤然一静,随后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茶鸢碎道:“真是个畜生,干事连隔音阵都不开。” 茶鸢穿来的第一日,便看见了此生难忘的画面。她才从食堂回来,嘴里叼着一快牛肉干,心情好得不得了,她没想到魔界的食物这么好吃。 她听见前方有动静,她抬头,隔壁房中抬出了一个枯瘦如材的尸体。 他脸上的的皮肤全都陷了下去,像被烘干了水分,一双眼睛死不瞑目的盯着她,脸上还带着一丝登上极乐的恐怖笑容,她吓得心脏骤停了一瞬,差点晕了过去。 她缩在房间里龟缩了一天,饿得实在受不了,才大着胆子出来。 她隔壁房间住的是原主的六师姐施盈盈,她性格火爆,从一开始修炼时就急于功成,经常搞出人命。 茶鸢见到的那个被采干的男子,是师父宣亦瑶抓来的新鼎人,她趁师父不在门派,把人偷出来准备玩一次再还回去,结果玩嗨了,一不小心又把人给搞死了。 宣亦瑶气得一掌拍碎了她的心脉,将她关进了禁闭室,昨天才将她放出来。因为宣亦瑶只剩下茶鸢和施盈盈两个弟子,大比在即,她只能将资源用在她两人身上。 茶鸢出了一身汗,身上黏糊糊的极不舒服,虽然一个除尘决就能将身上弄干净。 但是习惯使然,她觉得洗了澡才舒坦,她精心准备了一桶花瓣浴。在里面放入合欢派特有的香乳球,香乳球融化后,水全变成了奶白色。 茶鸢第一次泡了以后,就爱上它了,不知道香乳球里面用的材料,泡进去后,浑身舒畅,轻飘飘的舒服似神仙。 只不过这玩意特别贵,十颗中品魔石一颗,要知道原主的月俸才一块上品魔石,一块上品魔石能兑换一百快中品魔石,相当于她月俸的十分之一。 原主不爱修炼,在享受这方面却非常奢侈,储物袋中还有三颗之多。 茶鸢才泡了一回儿,就觉得每个毛孔都打开了,浑身透着酥软,她靠着桶壁忍不住喟叹了一声,现在让她去死她都愿意。 “砰——”一声巨响,两个男子被扔了进来,砸在浴桶边,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 很快他们从地上爬了起来,跪在地上哀求道:“求主怜惜,要了我们吧。” 茶鸢还来不及说话,一个红色人影迅速袭来,掐住她脖子。咽喉处火辣辣的疼,血气上涌,眸中水光一片。 就在她快要窒息时,那人突然放开了手,茶鸢像软泥一样倒进浴桶,水一下子涌进了她的口鼻,漫天扑来的窒息感几乎要将她溺死。 茶鸢扑腾了几下,一只娇嫩的素手拎着她头发,将她从水里拎出来。 茶鸢咳了几下,将呛进气管的水咳了出来,她睁开眼睛,眼前的人逐渐清晰,她磕磕绊绊的喊着:“师......父......” 宣亦瑶如花般娇嫩的脸上一脸怒意,眼中迸发着杀意,她冷眼盯着茶鸢:“为何还不修炼。” 茶鸢感觉到了她眼中杀意,她毫不怀疑宣亦瑶会杀了她。这是杀人如麻的魔界,师徒情浅薄得不如一张宣纸,随时都可以破碎。 她极力辩解:“师父,我并不是不修炼,只是我修炼心经出了岔子,准备调整一夜再使用鼎人。” 宣亦瑶秀眉微拧,显然不相信她的鬼话,她这小弟子最是懒惰,根本没有半点心思在修炼上。 茶鸢知道她不相信,眼神倔强,她将手臂伸了出去:“师父若是不信,探一下徒儿的心脉便知。” 宣亦瑶伸出两指覆盖在她腕上,她体内魔气乱窜,脉路堵塞得如同荒漠的野草般杂乱:“转过身去。” 茶鸢楞了一下,才明白她的意识,连忙转身将背对着宣亦瑶。 一股精纯的魔气,顺着她的背脊向全身经脉游走,逐个击碎她堵塞的淤积。 茶鸢感觉身体都清爽了很多,身体里的那股难以言喻的燥热都消失了,身体终于恢复了正常,这几日她感觉她像一个色中恶鬼,满脑子只想干那玩意。 宣亦瑶从她背后撤开了手,茶鸢回头,激动的望着宣亦瑶:“师父你真好。” “哼,蠢笨至极,这就是你偷懒的下场,我只能暂时消除你经脉中的修炼心经的淤毒。以后则需要你使用鼎人解毒,我不会再帮你,你好自为之。”宣亦瑶嘴角轻佻,就算表情极冷淡,眉眼间也透着令人沉迷的姝色。 “徒儿知道了,我定会好生修炼。”茶鸢脖子被掐的伤痕也在萱亦瑶为她疏通经脉的时候,被她一并治好了。 茶鸢没想到她的便宜师父,原来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傲娇,她心底不由得生出了一丝暖意。 “唔——”萱亦瑶捏住她的脸颊,快速给她喂了一颗丹药,刮了一下她喉咙,她还没反应过来,丹药已经滑下去了。 茶鸢惊诧的望着萱亦瑶:“师父,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萱亦瑶娇笑了一声,眼中晦暗不明:“好东西,长夜漫漫,你好好享受吧。” 语罢,她转身离开,挥手在房间外里设置了一个半透明的结界。结界上紫光闪烁,茶鸢飞了一片花瓣上去,惊起了一细碎的霹雳声,花瓣被炸成了一撮黑粉,散落在地下。 茶鸢腹部升起了一股无边的暖意,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令人耳热的喘息,她立刻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这样羞耻的声音。 她大意了,魔界怎么会有好人。 她浑身发烫,却拿起浴桶旁边的衣服,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慌乱中,她不小心踩到了衣摆,向云幽所在的方向扑去。 云幽如临大敌,毫不犹豫跪着往后退了几步,茶鸢硬生生摔倒在了地上。 她脑中混沌了一瞬间,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死了一般。 云幽害怕得不行,他伸出手,想去扶却不敢扶,手停在空中了犹豫了很久,终是收了回去。 躲在阴影处的云亓,突然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猛的向茶鸢刺去。 他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振开,像布娃娃一样砸在墙上。 茶鸢抬起头,眸子血红一片,全身笼罩着一股暴戾的魔气。她缓缓的站起身,抽出刺穿她腹部的匕首,扔在结界上。 火光映耀下,她表情邪气得令人胆颤,她一步一步向云亓逼近。身上胡乱裹起的衣衫随着她的步伐,渐渐滑落,直到身上只有一件薄而透明的袭衣,那雪色的肌肤比昆仑之巅的白雪还耀眼。 她缓缓勾起云亓的下巴,带血的指尖在他唇上轻轻滑过,眼中透着狠厉,语气却暧昧至极:“我本是不想碰你的,但是,你惹到我了。” 第 2 章 云亓薄唇上沾了血,嫣红近妖,他仰着头,眼中是凛冽的恨意:“你休要找借口,不管我有没有捅你,你都会这样做。” “呵。”茶鸢被气笑了,她今天下午被玄女心经的淤毒折磨得邪火焚身,她强忍着不曾想过要将他们怎么样。 萱亦瑶为了逼她修炼,不惜将她关在这方寸之地,即使她被喂了媚药,她第一时间做的事便是裹紧自己,生怕自己会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 他怎么敢,怎么敢这般误会她。 茶鸢在暖情丹的影响下,媚眼如丝,摄人心魂,身上散发着靡靡香味。 云亓离开她最近,影响也最大,他身体逐渐瘫软,心头好似燃起了一场无边无际的大火,脸上逐渐染上了一丝靡艳之色。 他一下子慌了,眼中的恨意被惊恐代替:“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茶鸢冲他勾了勾嘴角,眼中笑意涟涟,说不出的美艳动人:“你应该问我的好师父对我做了什么。” 她拎起云亓的衣领将他扔进浴桶,巨大的冲击力使得水花和花瓣四处飞溅。他挣扎着从水里出来,茶鸢按住他的头,将他往水里压:“给我好好洗,我不喜欢脏东西。” 云亓被呛了一口水,嘴中全是花瓣的香味,想起这是茶鸢的洗澡水,他忍不住呕了出来。 他气急败坏的吼:“魔女,要杀要剐随你便,为什么要这般羞辱我。” 茶鸢被他吼得心烦,又将他压进水里让他冷静冷静,直到水面冒起了咕噜气泡,茶鸢才放开手。 他浑身湿透,半掩的衣袍紧紧的贴在肌肤上,黑发顺着天鹅般修长的脖颈,垂落在胸膛上。随着他急促的呼吸,胸膛剧烈的起伏,那一缕黑发在殷红处轻轻摩了几下。 茶鸢顿时血气上涌,她下意识摸了摸鼻子,还好,还好...... 洗干净后,茶鸢帮他拎出来,帮他施了一个除尘决,将他扔上软榻。 她身上也溅了一些水渍,腹部的伤口沾了水,不断有血流出来,顺着她雪白的大腿蜿蜒而下。 她赤脚向软榻走去,脚下似有血莲开放,步步生莲,娇艳异常。 她坐上软榻,睨了云亓一眼,在她靠近的那一刻云亓便四肢发软,忍不住想要和她近一点,更近一点。 他紧紧咬住牙冠,口中的铁锈般的猩红为他带来了一丝清明,他蜷缩着身子,往里面缩了缩。 云亓警惕的看着茶鸢,像一只蛰伏着的猛兽,只不过在茶鸢看来,他只是一只被剪掉獠牙的小狼狗,毫无威胁。 但是,就这么一只让她觉得毫无威胁的小东西,竟然捅了她一刀,也亏得这一刀,让她疼得现在还保持着清醒。 血流得太多,她唇色都有些淡,她从储物袋里拿了一颗止血丹就茶服下。 云亓看了眼她腹部的伤口,非常诧异她竟然没做任何处理,只服用了一颗止血丹。 茶鸢将伤口周围的衣服撕开,将血淋淋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她笑着说:“好看吗?” 她笑未入眼底,皮笑肉不笑的,看起来特别渗人。 云亓别过眼,不再看她,表面上面无表情,心里却波涛汹涌,犹如暴风雨中摇曳的小船无枝可依。 他想,他应该马上就要死了,他最后看了一眼跪在角落里的云幽。希望他能活久一点,这是当哥哥的唯一能为他做的事情。 “好看,我恨不得把匕首捅在了你心上,再将你心脏刨出来,看看是不是流着腐烂发黑的浓水。”他表情厌恶,仿佛看的不得一个妙龄少女,而是一具腐肉。 “啪。”茶鸢一巴掌扇过去,涂着蔻丹的指甲在他脸上划了一道红痕,立刻就有血点冒出来。 他无暇的脸上,染上了一抹血色,竟然平添了一抹好颜色。 他头被打偏了,眼中饱含着浓烈的恨意,倔强又带恨的眼神彻底取悦到了茶鸢。她体内的压制的魔气乱窜,周身滚烫,玄女心经不断在内府运行,空气中那股靡香越来越浓。 不光她快要失控,软榻上的云亓也卷缩着脚趾,身体轻颤,他忍不住匍匐在地,想要奉献自己的所有。 他眼神迷离,跪在软榻上,舌尖向上轻扫嘴角的血迹。一脸艳色的盯着茶鸢,嘴边溢出低低的喘声,他往前爬了几步,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的抓住茶鸢的脚踝。 茶鸢浑身一颤,彻底失去了理智,向那诱人的小妖精扑去。 他的皮肤非常白,脸上那一抹血红格外刺眼,茶鸢低头向伤口处吻上去。 云亓向一株打了生长素的藤蔓,紧紧的缠了上来,全身扎人的刺都收敛进了血肉中。那里还有刚才的猖獗,完全化成了一滩水草,柔软又磨人。 衣衫簌簌而落,茶鸢被缠得香汗淋漓,一声如幼猫般的哭声,从角落里传来。茶鸢下意识的寻了声源发出地方,一个人影缩在角落中,满眼泪水。 他怎么会在哪里,他不是在她怀中吗?她眉头微蹙,收回视线看向她怀中的人,他明明在这里呀。 她又往哭声的方向寻去,怎么有两个他,莫不是见鬼了吗?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脑中一片浆糊,完全想不明白怎么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他。 她仿佛被下了降智buff,完全没办法思考,像陷入了淤泥中,思绪没法动弹。 她头痛欲裂,脑袋像是要炸了,她使劲砸了砸脑袋,一个没留神从软榻上摔了下去。 “咔”的一声脆响,她眸子红色褪去,彻底恢复了清明。 云亓趴在榻上,满面春风的低头看着她:“主人,你怎么去地上玩了。” “人家也要去。” “抱抱。”他翻身,欢快的滚了下来。 茶鸢大骇,往旁边滚了一圈,成功逃脱了当肉垫的下场。 “咔嚓—”他只是一介凡人,身体不如茶鸢结实,他身体的重量强压着手臂,活生生将手臂压脱臼了。 他抱着手臂低声哀嚎了起来。 云幽如梦初醒,他茫然的看了一眼四周,听见哀嚎后,他跌跌撞撞的从角落里爬起来,他扶起云亓:“哥,你怎么了。” 云亓左右晃动的手臂吓到了他,他脸色白了又白,他抬头看了茶鸢一眼,眼中是浓浓的责备。 茶鸢简直比窦娥都怨,她忍不住吼道:“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弄的,是他非要从榻上下来。” 云幽被吼哭了,紧咬着唇,低头不说话。 云亓狠狠刮了茶鸢一眼,低头安慰云幽:“我不痛。” 没想到他哭得更凶了,那张五官深邃,带着异域风的脸变得脆弱得不行。 “你不要碰瓷好不好,明明是他自己摔下来的。”茶鸢捂着腹部的伤口,有些委屈,“我还被捅了一刀呢,也没哭啊,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娘娘唧唧的作甚么。” “我们命比草溅,活该被你们欺负,就算让我们死就不能对我们温柔一点,让我们死在蜜罐里不行吗?” 云幽心疼的看着云亓被划伤的脸颊,还有脖子上的乌青,咆哮道,“为什么你要折磨他,他已经失去理智,全心全意的伺候你,为什么你还要折断他的手臂。” 他哀求道:“求求你,直接给我们一个了断吧。” 云幽被异香迷昏了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清醒时,就看到云亓抱着胳膊痛苦哀嚎的场面,下意识就认为是茶鸢干的。 他看见云亓脖子和脸上的伤痕后,更加确定了心中所想,彻底崩溃了。 云亓全身都酸疼得要死,身上的衣服也被撕成了布条,手臂的剧痛令他想不起之前发生了什么,云幽一说,他也信了全是茶鸢干的。 他伸出完好的那条胳膊,将云幽挡在身后,他察觉到茶鸢已经在盛怒的边缘:“不要动他,要动先动我。” 茶鸢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人是宣亦瑶硬塞给她的,媚药是宣亦瑶下的,手是他自己摔的,她最多只在他身上种了些才草莓而已,事都还没办完呢。 怎么就被他们说成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了。 她委屈,她难过,她想回家,这里太可怕了。 嘤嘤嘤。 当然,她表面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一点也不生气,一点也动容,嘴角还嘬着一抹捉摸不透的笑意。 看起来强大极了。 茶鸢站起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对云亓勾了勾手指:“过来。” 云幽拉了拉云亓的衣摆,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布条,冲他摇了摇头。 云亓将那小截布条撕断,毫不畏惧的朝茶鸢走去,半垂着眸子,一副妥协的模样。 他在茶鸢面前停下,听遣她接下来的吩咐。 茶鸢拍了拍大腿,“坐上了。” “你......”他耳朵红了起来,敢怒不敢言,眼神质问她,“你又想干嘛。” 茶鸢挑眉,眼神戏谑的看着他,欣赏他想杀她却杀不了她的样子,心里有点暗爽。 她伤口现在还疼呢,一点好脸色都不想给他。 云亓站了很久,最终在她眼神的威逼下坐了上去,肌肤贴近的那一刻,他身体瞬间僵住了。 茶鸢在他腹肌上捏了一把:“干嘛这么僵硬,放轻松点,刚才你不是还很主动吗?”她侧腿,漏出莹白的脚踝,”我记得是你先主动抓我的脚踝。” 云亓咬牙切齿的说:“还不是被你用媚术迷的。” 茶鸢搂着他,将下巴抵在他锁骨窝里,靠着他笑得花枝乱颤:“若是你清醒的时候,也像方才那般伺候我,我就放过你弟弟。” 云亓一脸震惊,转头看她,似乎不敢相信:“当真?” “嗯哼”她慢条斯理的说,“现在你除了信我,还能信谁呢。” 云亓长睫颤了颤,眼神一下子变得幽暗了起来,他沉默了许久,才下定决心:“一言为定。” 云幽死死的盯着他:“哥。” 云亓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漂亮的眼眸像琉璃一样易碎:“你转过去,不要看。” 云幽抽泣了一下,转过身,独自在角落里默默流泪。 茶鸢靠在椅子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以免被他碰到伤口,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云亓:“嗯,开始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8-18 18:05:11~2021-08-19 16:08: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sn、肘子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3 章 云亓抬了抬手,动作很僵硬的回搂茶鸢,茶鸢一措不措的看着他。 他在茶鸢明目张胆的目光下,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他抿着唇,顶着巨大的压力,慢慢靠近茶鸢。 他紧张额角浸出了冷汗,打湿了鬓角的碎发,俊逸的脸上多了一丝慌张。 两人靠得原来越近,呼吸交错,微痒中又带着一丝酥麻。云亓闭上眼睛,心里如暴雨拍打浮萍,响个不停,仿佛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他微微偏头,一脸慷慨就义的向她贴近。 茶鸢轻轻侧脸,这一吻落在了她嘴角,云亓似乎不知道,唇依然轻轻的贴在她脸上,耳后绯红一片。 茶鸢嘴角微扬,真是个害羞的小东西呢。 良久,云亓才移开,这次才察觉他吻偏了。他瞧见茶鸢上扬的嘴角,顿时明白他被捉弄了,顿时气血上涌。 他一脸羞恼的看着茶鸢,拳头紧紧握起:“耍我好玩吗?” 茶鸢无辜的眨眨眼,语气带着一丝疑惑:“你难道不是想亲这儿吗?” “你......”云亓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好半响,才道,“你无耻。” “哦,是吗。”她一脸探究的问,似乎想刨根刨底,"那你刚刚想亲我哪儿呀。" 他气恼的将脸转到一边,不想和茶鸢说话。 茶鸢直起身,靠在他光洁的背上,挠了挠他的腰侧的敏感处:“嗯,说话呀。” 云亓浑身一僵,他清晰的感受到,背上贴着两团软绵绵的云儿,又软又热。她说话的鼻息轻轻扫过耳畔,麻酥酥的,他浑身又烫了起来。 他喉结上下滚了滚,声音有些嘶哑,却死鸭子嘴硬的说,"脸。" “想亲脸。” 茶鸢极力掩饰笑意,不知道她的便宜师父在哪里抓的人,真是可爱的很呢。若不是他方才捅了她一刀,她也许会考虑和他贴贴,可惜她是个记仇的人。 她突然厉声道:“跪下。” 云亓吓了一跳,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股巨力将他从茶鸢的腿上推了下去。 他没稳住,下盘着地,狠狠的摔了下去,他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气。 茶鸢冷笑着,一脚踩上他双腿之间,脚尖用力碾了几下。 “啊——”云亓顿时脸煞白,冷汗直流,疼得快失去了意识,浑身痉挛着。 “哥。”云幽不知道她在发什么疯,跪在地上抱着她的腿,拼命的往上抬,“主人,不要啊,再踩下去他会死的。” “求求你,放过他吧。” “呜呜呜——” “主人。” 云幽满脸泪水,仰头哀求着,瘦弱的身子摇摇欲坠。 茶鸢冷哼一声,收回了脚,云亓立刻蜷缩着身体,像被倒入热油水的虾米,紧紧抱住自己越裹越小。 他脸上毫无血色,额角的青筋爆起,似乎快要炸裂。牙根被他生生咬破,血水混合涎水流了一下巴,漂亮的脸蛋变得破败不堪,像雨打过的玫瑰,残败中透着一股凌乱美。 茶鸢见他这么惨,气也渐渐消了,她不是一个暴戾的人,不至于为这点小伤杀人。 她回到软榻用了一颗生肌丹,盘腿坐下打坐,内府的魔气乱成一团,她再不梳理很可能会爆体而亡。 生肌丹见效得很快,伤口处痒痒的,肌肉逐渐愈合。身体里残留的媚药一直干扰她,让她静不下心来,一直无法入定。 这感觉就像一口气喝了十灌红牛,精神得不得了,想要发泄。 茶鸢勉强运行了一周天,将体内暴/乱的魔气梳理了一遍,暂时压制住了。 从她记事以来,她经常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醒来后,又记不起来梦见了什么。 只记得,梦里的天空不是红色就是黑色,混沌一片,耳边一直充斥着桀桀的怪音。 穿越后,她再也没有做过梦,可能是因为这些奇怪梦,她穿来异世界后,并没有很慌张,好似她在梦里来过一样。 这感觉也挺奇妙的。 她看了一眼云亓和云幽,云亓已经缓过来了,只不过他依然像霜打蔫,萎靡不振的靠坐在墙边。 茶鸢倒是很理解他会捅她,如果她是云亓也想捅,好好的人谁愿意当炉鼎,他们心中定是十分怨恨。 虽然人不是她抓的,却是给她用的,就像老/鸨和嫖客一样,都可恶。 罢了,都是些可怜人。 茶鸢不想在合欢派继续修炼下去,不是因为她害羞放不开,而是她怕把人给修死。她不是草菅人命的人,做不出为了增加修为,把人害死的地步。 隔壁那具干尸,时不时出现在她的脑海中,恶心她。 她是个初姐儿,最容易出事,除非她能找到修为比她高的男人。 但是,这个世界的双修并不是滋阴补阳,而是单方面的采补,和吸功大法差不多。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没有蠢人会用自己的修为做慈善。 茶鸢叹了口气,修炼真难,当不做坏事的魔修更难。除非她拿了万人迷剧本,天下强者都为了她自愿牺牲,她躺着享受就行了。 突然,她想到这个世界除了魔修,也有正统仙门啊,她何不脱了魔籍,去修仙。 她本来想在合欢派当个咸鱼混吃等死,但是现在不行了,明天早上萱亦瑶那个老妖婆肯定会来查房,若被她知道她还没有使用药人,她肯定会被剥皮。 想到这里,脖颈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事不宜迟,早跑早超生,她翻身下榻,在结界边缘徘徊,试图找到破解阵法的办法。 可怜,她的记忆中只有简单的破阵之法,这种结界上还带电的阵法,她听都没听说过。 合欢派的弟子在成年前只学了玄女心经第一层,修为微弱,所以她们会学习其他术法,比如阵法,驱鬼术,暗器,毒针等。 只不过,原主不爱修炼,每一样都只学了皮毛。 茶鸢从储物袋里掏出了一本阵法书,她翻开第一页是一个八卦图,她接着翻“所谓阵法不离阴阳,不离自然......” 一大堆字后面是一些奇形怪状的阵法图,茶鸢脑袋里一片浆糊,神经都打结了,比看天书还难。 看了半天,茶鸢只记得前面几个字,“所谓阵法不离阴阳,不离自然......” 哦豁! 等死吧! 茶鸢悲伤的躺在软榻上,她又看了一眼默不作声,努力装透明人的云家两兄弟。 她抿了抿有些干的唇瓣,恶从心头起,要不就......这个主意一冒头,就被茶鸢掐死在萌发阶段。 不行,搞不好真要把他们do死。 “偶弥陀佛,罪过,罪过!”她小声的叨念,双手合十,虔诚的反思。 云亓察觉到一丝恶意,他视线微抬,小心的查看,那丝恶意很快消失,好似从来没出现过。 软榻上,那个女人不知在念叨什么,他不敢乱看,又低下了头。 他那处仍旧火辣辣的疼,能感觉到疼说明还没有坏掉,他就知道那个魔女不会轻易放过他。 他恨不得一刀剁了这腌臜的玩意,这样它就不会在明明痛恨她的情况下,还努力抬起头。这不是他心中所想,它却背叛他,故意和他唱反调。 但是,他不能这么做,既然那魔女没有废掉他,说明他还有点用处,至死他能为云幽争取一丝活路。 云亓在娘胎里就好强,汲取了许多本该属于云幽的养分,害得他差点死在腹中。虽然,云幽身体已经养好了,但是那懦弱的性格是或多或少是他影响的,他一直很愧疚,希望在死之前为云幽做点什么。 不知道那女人还想怎么折磨他们,等他死后他一定会化成厉鬼,掐死她。 “咳咳......”云亓猛的吸到一口灰尘,呛得他喉管痒痒的,他还没止住咳,眼前又袭来了一团黄色的烟尘。 云亓掩住眼睛,却因咳嗽来不及闭上嘴,吃了一嘴土。 他还没搞清楚这是什么情况,就被云幽拉起来了,躲过了攻击。 他定眼一看,茶鸢弓着身子在墙角刨地,地板砖已经被她卸下了,正在呼哧呼哧的往下挖。 她挖得很快,纤细的手臂似乎蕴含着无穷的力量,等他回过神,他方才呆的地方已经堆起了小土堆。 他这才感受到了不对劲,连忙吐掉口中的土,云幽见他吐得难受,端了一杯水给他漱口。 茶鸢听见背后漱口的声音,惊喜的往后一看,她差点忘了房里还有两个大劳力。 “过来。”她喜滋滋的向两人招了招手,她发髻歪了,青丝松松垮垮的垂着,稠丽的小脸一脸兴奋,甚至有些癫狂。 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正常人。 云幽有些害怕,迟疑了一会儿,云亓倒是不怕,最多一个死,他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他率先向茶鸢走近。 茶鸢看着他摇摇晃晃脱臼的手臂,有些嫌弃,这怎么干活。 她牵起云亓的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下一拉,再往上一送,“咔嚓”两声脆响,他手臂就完好如初了。 “试试看,能不能动。” 云亓脸上还带着一丝痛苦,听见这话,试着抬了抬手臂,果真能动了。 一时间,他心里五味成杂,不懂她为何伤了他还要治他。 茶鸢又将目光向下移,移向被她踩踏过的地方:“还疼吗?要不要紧。” 云亓抬眼,眼神复杂的看着她,眉头微蹙,看她的目光似乎在看一个急不可耐的色鬼。 他不说话,茶鸢又怕他那条腿疼得影响他干活,伸手拉了拉他腰带。 云亓脸猛的红透了,手无措的挡在身前,可惜茶鸢已经看见了。 “咦。”茶鸢有些惊讶,这都没事,果真强悍得很呢。 云亓不敢乱动,以这种羞/耻姿势站着,心里又恼又羞,她果真是个大变态,他都这样了,还想...... 他从未见过如此残暴又爱作弄人的又好色的人。 茶鸢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把大铲子,牵过他的手,将铲子放在他手里,一脸高深的看着墙角的那个大洞:“只要我们挖得够深,就一定能出去,到时候,我们都自由了。” 云亓木楞的拿着铲子,不解的看着她兴奋的表情,这......这又是玩什么花样......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8-19 16:08:34~2021-08-21 01:55: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迷人且野性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4 章 茶鸢又将云幽拉过来,没有铲子了,她在储物袋中找到一把三叉戟给他。 她吩咐道:“你去那儿,用三叉戟将土戳松,我们来挖。” 见他愣住不动,茶鸢推了他一把,他抱着三叉戟跌跌撞撞的往土坑走,不时还面带疑惑的看向云亓,用眼神和他交流。 大概挖了半个时辰,房内的土都堆成了小山包,所有人都灰头土脸的,狼狈得不行。 特别是云幽,他拿着三叉戟打前阵,小脸被土糊得蜡黄蜡黄的,只有那双茶褐色的眼眸还透着灵韵。 茶鸢虽然只读懂了阵法书的第一句,但是一点也不影响她破阵,“阵法不离自然”果然没错,这结界不可能无限深入地下,总有临界点。 地道打通后,几人都脏到不行,这样出去肯定是不行的。茶鸢给自己施了一个除尘咒,也给他们施了咒,她身上的衣服过于轻薄,不适合出去闯江湖。 储物袋里的衣服大多都很露,只有两三件稍微保守一点。她选了一件藕色长裙,头发随意的挽了一个流云髻,斜插一只珠花簪子。 她将卧室里的东西都扫入了储物袋,连被子都没放过,做好了一去不回的准备。 收拾好东西后,茶鸢顺着地道爬出去,云亓和云幽也跟着她离开了结界。 晚上,合欢派上下都挂着红色的灯笼,屋檐丝带随风摇曳,影影绰绰。外面的温度比室内凉了一些,但并不妨碍野鸳鸯在假山后面寻欢作乐,茶鸢见怪不怪,就算是白天她们也不知道收敛。 原主在合欢派待了十几年,早就在守卫那里混了脸熟,守卫见她出去,只抬眼看了一眼,便放她出去了。 倒是对云亓和云幽多看了几眼,她毫不掩饰的露骨的眼神,盯着他们精壮的身体发出“嗤嗤”的称赞声。 茶鸢带他们去合欢派隔壁的城镇,这里生活着许多凡人和低等魔修,治安还算太平,就算是魔修在这里也不能随意斗殴。 魔界城镇中流通的货币是魔石和黄金,原主喜欢吃这里的八宝酥,所以经常来这里,对这里很熟悉。 她给了他们一些下品魔石和黄金,就独自离开了,云亓握着储物袋,一脸复杂。 云幽拉了拉云亓的衣角:“哥,我不是在做梦吧,她真的放过我们吗?” 云亓望着茶鸢消失的背影:“也许吧。” 茶鸢并没有走多远,在一个客栈住下了,长夜漫漫,她舒服的躺在床上,很快睡着了。 清晨,窗外的鸟叫声将她吵醒,她睡眼朦胧的揉着眼睛,洗了一个冷水脸后,彻底清醒了。 洗漱后,她来到大堂点了一份早餐,一碗魔粥,一笼水晶魔肉包。 原主的活动范围很小,最远只来过这个城镇,所以她急需一张世界地图。 正街上有一家店铺叫百事忧,传闻它在仙魔两界都有分店,是魔界东西最齐全的店铺。 魔界地图只要五块下等魔石,世界地图却要五十块中等魔石,而且概不讲价,这就很离谱。 掌柜的诉苦道:“小姑娘,你知道我们魔修混进仙界搞地图有多难吗?可谓九死一生,修仙界那些畜生看见魔修就喊打喊杀,一点道理都不讲,我们弄个地图可不容易。” 茶鸢微微皱眉,她似乎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混进修仙界很难?” “不难,有钱就行,我们店有专门的传送阵,只需要一百块上品魔石就能直接去修仙界。” 一百块上品魔石,以她在合欢派的月俸,不吃不喝八年多年才能去修仙界,茶鸢一下子就萎了。 掌柜的看着她萎靡的表情,一下子就笑了,那有魔修不想去修仙界胡作非为一翻。修仙界到处都是宝,哪像魔界到处是荒芜。 他继续道:“一百块上品魔石倒是很多人能出得起,但是最难的是我们在修仙界很难收敛魔气,修仙者一眼就看出来了。被发现后,便是无休止的追杀,不死不休,所以才难啊。” 茶鸢问:“就没有办法收敛魔气吗?” 掌柜说:“有,敛魔丹,服用一颗敛魔丹在不动用魔气的情况下,能掩盖魔气十个时辰。” 茶鸢惊喜的问:“多少魔石一颗?” “这个倒是不贵,只要一颗上品灵石。” 茶鸢倒吸了一口气,这种一次性的丹药都要一颗上品灵石。而且动用魔气后,还得继续服一颗,真的又贵又鸡肋。 茶鸢抬头望天,第一次觉得人生如此无望。 掌柜见怪不怪,每个向他打听修仙界的小魔修,得知真相后都一副要死了的模样。人嘛,总要有梦想,尤其是一腔热血的年轻魔修,他不会打击她们去修仙界的梦想。 “小魔修,你也不要太难过,魔石,可以慢慢赚。你还年轻等修为上去了,魔石不就是手到擒来的东西吗!” 茶鸢一点也没有被安慰到,她买下地图,道了一声谢谢便愁眉苦脸的走了。 茶鸢回到房间,将地图展开铺在桌子上,不愧是花一半月俸买来地图,各地点绘制得特别清楚。 只不过,修仙界的门派名字莫名有些熟悉,什么灵墟宗,神农门,也许是她看多了小说,所以才熟吧。 她没想太多继续看,仙魔两界之间隔着一块荒无人烟的地界,这一大片地方叫做失落之地。 失落之地原主尚有耳闻,听说在这个地方,不管是灵修还是魔修都无法使出术法,而且灵气和魔气全无,有些地方还蔓延着有毒的瘴气。 这个地方生活着很多奇形怪状的野兽和变异植物,非常危险,但是这里又经常能寻到天灵地宝,所以,这里吸引着无数想要淘金的亡命之徒。 茶鸢突然意识到,她好像是穿书了,失落大地这一设定,她上个星期才在小说里看过。还有那些熟悉的门派,都和书中的门派相对应。 那是一篇升级流修仙小说,在男主出生前,已经有数万年不曾经有修士飞升,无数大能死于寿元耗尽,不曾成仙。 男主天生仙骨,先天禀赋的仙缘根基,十二岁成丹,十八岁成婴,堪称惊世绝才。 他结成元婴那年,门中弟子无故消失,却万里之外的失落之地找到。他奉师尊之命前去探查,发现了失落之地的秘密,随后他剥丝抽茧识破了,上古魔尊在仙魔两界布下的惊天大棋。 魔尊出世之际,他为了避免人间生灵涂炭,独自跳下极寒之域,将自己和魔尊封印在一起,和魔尊大战了七七四十九天,彻底将魔尊挫骨扬灰。 魔尊死后,升仙之门开启,他遁入仙道,打破生死循环,得道成仙。 故事情节一般,但是在无数男主开后宫的修仙小说中,这一本绝对是清流。 男主生得仙姿秀逸,是雪山之巅不可采撷的高岭之花,他身后爱慕之人无数却从来没有动过一丝凡心。 世人都说他没有心,所以才这般孤冷出尘。 茶鸢仔细回想书中每一个角色,都没有和她重名的,她连炮灰都算不上,直接查无此人。 她又将目光投向地图上失落之地的版块,除了贵得要命的传送阵外,还有一条路可以通往修仙界,那就是直接穿过失落之地。 鲜少有人用这个办法直接去修仙界,因为失落大地里面危险重重,连去寻宝的人都只敢在外围探索,根本不敢深入,更别说直接横跨。 也是因为这一条天然的屏障,才使得修仙界和魔界太平了多年,除了少数魔修会去修仙界作乱外,大部分魔修都老老实实的守在自己的地盘。 茶鸢决定去失落大地,就算她找不到通往修仙界的道路,找一些值钱的东西,拿回来换魔石也是极好的。 她太穷了,买完地图后,她只剩下一块上品魔石和十几块中品魔石。 男主在失落大地调查了半个月,所以她对失落大地的情况还算了解,她去楼下买了一些吃食打包,又去药坊买了一些丹药,最后又来到百事忧。 百事忧里除了方才他说的前往修仙界的传送阵,还有一些特殊地点的传送阵,其中就有失落大地。 至于茶鸢为什么知道,因为地图上夹带了私货,他们在有传送点的位置都用醒目的红色做了标记,这都看不见的话,大概是瞎子。 茶鸢付了钱,小厮将她代入传送室,传送室里已经等了四个人,阵法集齐五人才能开启。当然,如果你有钱也可以包场,供你一人使用。 其他人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茶鸢到了后,他们就催促着小厮快点开启传送阵。 茶鸢和其他四个魔修一起站上传送阵,他们身上带着一股忽略不掉的血腥味,应该是血煞们的魔修。 传送阵开启,一瞬间天悬地转,茶鸢没站稳,一踉跄差点摔在地上。她赶紧抓住了旁边的人,死死的抓住他手臂,这才稳住了身形。 耳畔有飓风刮过,吹得茶鸢耳朵生疼,身体好像挤进了一个狭小的匣子里,心脏剧烈收缩,好似要爆炸。 不知过了多久,茶鸢难受得快要昏厥,传送阵才停下,她睁眼已经到达了一个简易的小棚子里。 被她抓住手臂的男人脸色也不太好,青黑青黑的,像是即将要吐。茶鸢赶紧松开了手,她才发现,她竟然将他手臂都掐出了血印子。 要知道血煞门的魔修,走的可是体修的路子,皮肤不是一般的硬。 茶鸢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 男人没有说话,跑出去,趴在树根上吐了。血腥味更浓了,听说血煞门都吃的生肉,连人肉也在他们的食谱里。 茶鸢没敢看,赶紧溜了,她到底心有多大,连血煞门的人都敢掐! 第 5 章 茶鸢从未跑得这么快,失落大地的边缘是不足膝盖高的荒草地,还有生长了一些矮株灌木,毫无遮挡物,她要一口气跑进前方的林子里,才能彻底逃掉。 跑着跑着,她头上插的珠花掉了,头发也乱了,活像一个小疯子。 跑进密林后,茶鸢拿出一大捧解毒丹、抗毒丸、驱虫药,嗑糖豆似的嚼个不停。这里的瘴气比其他地方严重得多,有些瘴气无色无味,让人根本察觉不到,所以好多人死的不明不白。 密林有很多人来过,踩出了一条路,茶鸢并没有寻着路走。路边的好东西早就被人搜刮干净了,去了也是白搭,她直接往没被人踏足的方向走。 植物长得非常茂盛,茶鸢的衣服被带刺的枝丫挂了许多口子,外衫像破布一样挂着,幸好里面的布料足够结实,不然刮伤的会是她的皮肤。 她一路都在注意脚下,没多久就发现了一株百年生的毒魔藤,它极会伪装和其他普通藤蔓缠绕在一起。 若是不小心碰到,它会立刻缠上人的皮肉并放出毒刺,它的毒会使肌肉石化,并向全身蔓延。修为高的人能打坐将毒逼出,修为不高的人只能砍掉中毒的部分,避免毒蔓延全身。 茶鸢小心将毒魔藤周围的藤蔓清理掉,拿出一个小瓶子和一把剪刀,她用剪刀将毒魔藤的顶端剪掉,用小瓶子接住里面流出的奶白色毒液。 这可是魔修做坏事,必不可少的的良药。 她将毒液接完以后,用铲子将毒魔藤连根铲起,放入魔盒,喜滋滋的收进储物袋。 失落大地的好东西果然很多,十年生的毒藤蔓都值六十中品魔石,百年生的肯定更值钱,她现在快乐极了。 还未走出密林,茶鸢便闻见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她吓得不敢动了。 野兽嚎叫的声音,震耳发聩,茶鸢震得快耳鸣了,她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不时有男人发出惨烈的哀嚎声,双方打斗了很久,野兽的声音逐渐微弱,似乎是人类获得了胜利。 就在茶鸢以为战斗结束时,突然又听见了一声男子的闷哼,然后是些乱七八糟的摩擦声。 茶鸢听得心肝颤,但是压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她轻轻刨了刨挡住视线的树叶。 入目全是血,巨大的野兽被人砍得血肉模糊,四处的杂草都被染红了。 血堆旁边躺着几具尸体,身上破烂不堪,胸口还有一个硕大的血窟窿。一个活着的男人断了一只手臂,另一只手举着一颗心脏在大快朵颐。 刚才哪是劳什子的摩擦声,明明就是咀嚼声,最恐怖的是他的断手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 她忙不迭的收回视线,两条腿都在打颤,真吃人啊,这是什么人间魔鬼。 茶鸢躲了很久,腿都蹲麻了,那人不但没走,还就地打起坐来。 靳沧疗完伤,发现躲在树丛从中的女人还没逃走,似乎在上赶着给他当储备粮。 他没有客气,从腰间抽出一根长鞭子,向她袭去。 茶鸢一时没察,鞭子已经近身,她赶紧往后一躲。谁知腿蹲麻了,僵硬得像灌了铅,根本避不开。 鞭子缠住她的脖子,将她拖过去,熟悉的窒息感又袭来了,茶鸢脸憋得通红,她手脚并用不停的扑腾。 靳沧有些诧异,敢来失落大地的魔修都有两把刷子,他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将人抓到了, 这么傻的人,他还真没见过。 方才传送阵时,她的指甲竟然能轻而易举的将他皮肤掐出血印子,他有些忌惮。所以他受伤时,才假意没有发现她,却时刻提防着她。 谁知,她竟然没有趁他病,要他命。还在他出手时,连逃都不逃,乖乖等他抓。 他狐疑,莫非她还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地。 茶鸢被拖过来后,他闻见了一股奇异的芬芳,顿时心头燥热不已。他脸色一变,立刻屏住鼻息,反手一鞭子将她甩出去。 他大骂:“卑鄙小人。” 茶鸢被狠狠的砸到树干上,又掉在地上,啃了一嘴泥土。 她满脸莫名奇妙,被抓的人是她,被摔的人也是她,她怎就成了卑鄙小人。 她扶着腰,艰难的站起来,她发现那个男人脸颊绯红,一脸愤怒的盯着她,仿佛她做了什么伤天害里的事情。 茶鸢彻底忍受不了,骂道:“你有毛病啊。” 靳沧连忙服用了一颗清心丹,强行压制住心头沸腾的血气:“你们合欢派的人真无耻,耍阴的不成还骂人,我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最毒妇人心。” 他小声嘀咕:“难怪师父让我们离合欢派的人远点,差一点就中招了。” 他的面色不似作假,是真的在唾弃她,她实在想不通,她到底干了什么,才让他厌恶至此。 片刻后,她才察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她在危急关头,好像激发了玄女心经的保护机制,释放出了媚术。 失落大地里不能使用法术,只能激起修炼术法的天赋,他断臂后能运用血煞功重塑手臂,但是他不能运用魔力攻击。 同理,茶鸢也不能主动使用媚术,只能靠被动。 想到这里,茶鸢板起脸,装腔作势的说:“可恶,竟然被你识破了。” 靳沧见她不装柔软,露出了真面目,反而放心了下来,他最讨厌别人玩阴的。 他不少兄弟都在合欢派女人手中栽过跟头,她们表面柔弱,心里却歹毒得很。春风一度后,他们的修为掉了一大截,更有甚者,被关在小黑屋里,日夜不停的被无数女人采,活生生被采成了干尸。 失落大地不能使用魔力,如果刚才他不幸中招,他还真没有把握能抵抗得了合欢派的媚术。 他冷哼了一声,“雕虫小技,别在外面遇见爷爷我,不然我打爆你的狗头。” “做梦。”茶鸢昂起小胸脯,趾高气扬的走了,似乎不屑和他再废话一句。 走远后,茶鸢才松懈下来,揉了揉酸疼不已的腰肢。幸好,他会补脑,主动为她找借口,不然她肯定栽了。 她仔细一想,合欢派在失落大地很占优势,只要别人想杀她们,她们就能利用天赋反击,用这种办法碰瓷可真优秀啊。 可惜,她并不想靠这个办法修炼,她想当正派修士。她熟知剧情,知道魔界迟早会被男主灭掉,她在这里当魔修很容易短命,还是早跑为妙。 “呲呲”茶鸢听见背后草丛中有响动,她回头一看,瞬间头皮发麻。 她拔腿就跑。 一群吐着红信子的魔兽,不知何时已经悄悄靠近她了,头颅像蟒蛇,脖子很长,下身却和鳄鱼一样有着强壮的四肢,身上还长着厚厚的鳞片。 一只都够可怕了,这里还有黑压压的一群,让人根本生不出战意,只想逃。 这种魔兽叫做蛇头鳄,它口中长满了尖牙,轻轻一咬就能撕开一大块血肉。它的脖子很长,非常灵活,配上它粗壮的四肢,集力量和速度还有灵活为一身,非常难缠。 碰上一只都算倒霉的了,茶鸢还碰上了一群,直接开始了地狱模式。 它们的速度非常快,没一会儿茶鸢就被追上了,领头的蛇头鳄一口咬上茶鸢的小腿。 “啊——”顷刻间,她小腿肌肉被活生生撕下一大块,鲜血直流,她疼得失声尖叫。 后面的蛇头鳄很快就要追上来了,茶鸢忍疼将储物袋中收集的毒魔藤毒液,撒向张开血盆大口的蛇头鳄。它们沾上毒液,舌头和嘴巴都不能动了,碰到茶鸢的腿想咬,却无法闭口。 虽然咬不到,但是它们仍然不甘心的追着茶鸢,时不时用不能咬合的头戳茶鸢的腿。 直到毒液蔓延全身,它们彻底跑不动了,后排的被前排石化的蛇头鳄挡住,为茶鸢拖延了一点时间。 茶鸢不敢放慢速度,因为毒液已经用完了,后排的蛇头鳄还在锲而不舍的追赶她。 突然,她踢到一块石头,石头好像是一个机关,她脚下的土地瞬间裂开。她扑腾着抓住了地上的草皮,可是没坚持太久,草被她连根拔起,一起掉进洞穴。 她掉进去后,裂开的缝隙迅速闭合,除了那一从被拔秃的草坪,和之前毫无差别。 茶鸢非常悲催的头着地,疼得她眼前不断冒金星,她不敢放下警惕,迅速环扫四周。魔修的夜视力非常好,就算室内没有一丝亮光,茶鸢也能看清室内陈设。 这是一个修建得非常奢侈的石室,墙壁用白玉砌成,地上是平坦的大理石。家具是十分珍贵的阴沉木,桌子和茶具都由魔晶雕刻而成,茶鸢颤抖着抚摸着桌面,观察着上面的纹路。 桌上纹路清晰,是由一颗完整的魔晶雕刻而成,这么大的魔晶恐怕是上古魔兽肚里刨出来的,现在根本找不到这么大的魔兽。 魔晶上富含着浓郁的魔气,虽然在失落大地不能吸食魔气,但是一触碰茶鸢就觉得全身舒畅,舒服得不行。四周毫无生活气息,只有一股沉寂的死气,茶鸢猜这可能是上古魔修残留的洞府。 她方才被蛇头鳄追杀还以为她很衰,没想到好运在后头,这么多阴沉木家具,随便掰点拿出去卖,都能富起来。 茶鸢雀跃的将所有东西都扫进储物袋,一时间将竟然忘记了治疗腿伤。把东西都搜刮干净后,她才察觉到腿疼,赶紧服用了一颗生肌丹,又在伤口上撒了一些金疮药。 茶鸢落下的地方是卧室,头顶已经完全愈合,她没看见机关类的东西,唯独墙上有一扇石门,应该是出口。 她推开门,却发现门外躺着一个人,她赶紧将门关上。背抵着门,心砰砰乱跳,莫非这石室的主人还在,她后怕不已,连忙将搜刮的东西还原。 能用得起这样豪华家具的人,修为肯定不凡,他动动手指都能将她捏死,她不敢在太岁面前动土。 她忐忑了很久,门外一点反应也没有,她大胆猜测门外那人会不会是死了。 茶鸢大着胆子推开门,看到那人全貌时,整个人都惊呆了。 她从未见过长得这样好看的人,那张脸简直漂亮得不像话,他安静的躺在地上,一身月白的长袍,干净得不沾一丝尘埃。 他双目紧闭,茂密的睫毛如同鸦羽毛一般浓密,五官比例完美得不似真人。 肌肤润白无瑕,好似轻轻一碰就会碎掉,让人不敢心生妄念。 茶鸢忍不住脸红,扶在石门上的指尖缩了缩,顿时有些自惭形秽,低头不敢看他。 第 6 章 茶鸢又忍不住偷偷看了他一眼,方才太慌张她没有瞧出异样,现在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胸膛一丝起伏也没有,没有呼吸,仿若一个死物。 茶鸢将门彻底推开,小心翼翼的靠近,他好像不是真人,倒像是一具傀儡。 为了证明这一猜想,她大胆上手捏了捏,手感非常好,皮肤很细腻像凝乳一般嫩滑。 她有些不确定了,他身上有温度,除了没有心跳和真人无异。 茶鸢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把匕首,将匕首贴在他白皙的手臂上。只需划上一刀,就知道他是什么了,只不过他实在太完美了,茶鸢一时不忍在他身上动刀。 她犹豫了很久,终是下定决心在他手臂上划了一刀,瞬间,白光闪过,伤口处冒出了一股浓郁的灵气。 远在灵虚宗的叶景酌,突然感觉手臂一疼,他掀开衣袖,手臂出现了一道殷红的口子。他挥手将伤口抚平,敛眉看向魔界的方向,眼中晦暗不明。 茶鸢惊讶的看见伤口竟然愈合了,她很非常震惊,这傀儡也太厉害了吧,竟然能自我修复。 她现在确定了,这是一具超级仿真的傀儡,他身上带着灵气,不是魔界之物。 她起身看向周围,这是一件储物室,乱七八糟的堆放着许多魔器。许是时间太久,有些魔器上面出现了锈迹斑斑,即将腐朽。 另一个角落放着一堆极品魔石,数量之多,快堆成小山了。魔石里储存的魔力随着时间消逝,已经消耗得和下品魔石差不多了。 魔石堆显然有翻动的痕迹,有些魔石甚至掉在了房间中间,茶鸢狐疑的看了一眼傀儡,莫非他是被主人指使来偷东西的? 她又看见魔石上残留着一些血迹,为了看得更清楚,她拿出一颗夜明珠照亮。魔石堆下面,有一些黑色的纹路,若不是有人动了魔石,这些纹路隐藏在黑色的魔石下面,根本看不见。 茶鸢下意识觉得这些黑色纹路很危险,她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块魔肉干,向魔石堆扔过去。还未碰到魔石堆,肉干就炸了,瞬间连渣都不剩。 茶鸢惧怕的向后退了几步,幸好她没碰,不然连渣都不剩的就是她。 魔石上血迹,应该是傀儡的主人留下的,能在这么厉害的阵法上流下血迹,也算是很厉害了。 茶鸢拿出了一些肉干抛向结界,确定了结界的范围,堆魔器的地方不在结界范围内。她这才放心的走过去,挑了一些还未腐朽的魔器。 这堆魔器以前的应该都是极品,因为长时间没有人护养,大多数都降了阶。茶鸢翻了很久,翻出了两件完好的上品魔器,和五件中品魔器以及十几件下品魔器。 收获颇丰,原主最好的魔器是中品,而且只有一件,是她师父在她入门时送给她的魔铃。 接着,她徘徊了很久,依然没找到出口。她颓废的坐在地上,难道她要被困死在这个石府里。 突然,她胸口一痛,猛的吐出一滩血。身体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捏住,五脏六腑都快被捏碎,她趴在地上控制不住的抽搐,鲜血一口接着一口,不断往外喷。 “师父,啊——”茶鸢不停的惨叫,身体被寸寸凌迟,无处不疼,疼得撕心裂肺。这样的折磨持续了半个时辰,才停下,她躺在血泊里抽搐了很久,才镇定下来。 她哆嗦着手,从储物袋中里摸出几颗补血丹,艰难的放进嘴里。做完这一切,她彻底被抽干了力气,连吞咽的动作都做不到,她再也坚持不住,昏死过去。 补血丹被唾液融化,慢慢流进食道,她身体缓慢的恢复。 茶鸢不知道睡了多久,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枯,她艰难的坐起身。脸上干枯的血液粘着皮肤,每动一下就撕裂一样疼。没法用术法,她只能拿出水囊,倒了一些水在手心,慢慢将脸上的血迹洗净。 魔界门派管理弟子,手段强硬,在入门时就将徒弟的命门捏在手上。 她真是糊涂,她的魂牌还在宣亦瑶手上,她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宣亦瑶也能捏死自己。除非她的修为超过宣亦瑶,魔魂强于她,才能免受控制。 宣亦瑶那个老东西已经元婴了,她才练气中期,书中男主角十八岁都结婴了,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茶鸢看小说,看的是男主视角,相当于站在的是天才的肩膀上看世界。所以才她不知道,在合欢派不用鼎人,还怠于修炼,在十八岁时能达到练气中期,已经算很不错了。 宣亦瑶当时就是看原主有天赋,才选她当弟子,不想好苗子落在别人手中。只是原主修炼不积极,还怕宣亦瑶,所以宣亦瑶才没管她。 在弟子横死,后继无人的情况下,宣亦瑶将希望寄托在她身上也是这个原因。 茶鸢不懂这些,只知道她若是不快点回合欢派,就要死了。她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不停的在石室里瞎转悠,惆怅得不行。 石室里没有一丝缝,像个墓穴一样。墓穴?茶鸢突然灵机一动,她何不挖出去,反正她已经挖出经验了。 她拿出铲子,找了一个没有放东西的角落挖了起来,她使劲往地下挖了一铲。大理石地板只被砸出了一道划痕,铲子却卷了,她在合欢派挖地道时,是先将地板拆掉,再挖,这里的地板却是一整块大理石铺成,毫无缝隙。 铲子太软了,不能用,她打开储物袋,看见她刚才放进去的魔器正泛着幽幽魔光。 她拿了一件最结实的上品魔器,这是一把浅青色的宝剑,手感极轻。茶鸢将剑抽出来,伴随着清脆的响声,似乎在愉快的吟唱。 剑身透着淡淡血光,充满煞气,它似乎很喜欢茶鸢,煞气在她手边轻轻流动,像是在轻吻她的手。 茶鸢试着在地上一划,剑身还未触碰到石板,剑气就将石板斩成了两半。 果真好用。 洞府深藏地下,茶鸢挖了大半天才将地道挖通,瞧见阳光的那一秒。茶鸢忍不住哭了,太难了,她涂着蔻丹的指甲断了七八个,手心全是泡,钻心的疼。 她没有耽搁,赶紧爬回地下,把石室里的值钱东西全部装入储物袋。 走之前,她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傀儡,这玩意要不要带上?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是长得怪好看的,没事拿来看看心情也愉悦。 于是,她将傀儡也装进了储物袋,和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混在一起。 这次,茶鸢没有剑走偏锋,老老实实的走前人开辟的老路,虽然一路上什么也没有,但是胜在安全。 她装了一储物袋阴沉木家具,已经成了隐形富豪,没必要为一点蝇头小利冒生命危险。 茶鸢没有露财,依然乘坐的是多人传送阵,她到城里卖了一件不怎么起眼的中品魔器。掌柜捧着魔器,一脸惋惜,他看出了这件魔器以前是绝品,可惜没有年代太久远,降成中品。 掌柜问:“小姑娘,这件魔器你是从哪里来的。” “前姘头送的,他说这是件极品魔器,能值很多钱。” 掌柜被她逗笑了:“这算哪门子极品,早就降阶了。” 茶鸢狡黠的笑:“掌柜的,虽然它已经降阶了,但它以前确实是极品魔器,你拿回家养养,说不定就恢复了以前的荣光。你可别拿普通中品魔器的价格忽悠我,便宜了我可不卖。” 掌柜的又仔细瞧了一会儿,品相不错,拿去温养几年,也许能养成上品魔器,恢复从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伸出两根手指:“一口价,二十块上品魔石。” 一般中品魔器的价格在十五块上品魔石之间浮动,他出价二十还算合理,茶鸢象征性的抬了一下价:“二十二。” 掌柜的摇了摇头:“最多二十块,再多会烂在手里,卖不出去。” 茶鸢说:“那我们各让一步,二十一块。” 掌柜犹豫的片刻:“成交。” “嗯,掌柜的,你给我十七块上品魔石,其他的换成中品的就行了。” 茶鸢点了下掌柜的递来的储物袋,刚好十七块上品魔石,四百块中品魔石。 她点完魔石,换了一家口碑好的魔器售卖店,挑了一件中品储物手镯。她这么多家当,放在储物袋里不安全,她选了一件防御性好又漂亮的手镯,花了十六块上品魔石。 身上有钱了,她毫不吝啬的去买了一些丹药和衣服,又去逛了一下地下魔市。 地下魔市很繁华,商品五花八门的,有趣的小东西更是不少。她忍不住买了许多新奇的小玩意,身上的中品魔石也就不多了。 茶鸢逛完魔市,在合欢派附近的街道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别看她逛得挺嗨,其实她心里很忐忑。她不知道回合欢派会受到什么处罚,所以她一直在逃避,不敢踏入合欢派的大门。 茶鸢怕她回到合欢派后,先是被老妖婆暴打一顿,然后被喂一些乱七八糟的媚药。老妖婆再亲自守着她和鼎人修炼,像畜生一样,想想都觉得很窒息。 “唉。”她忍不住叹气,烦躁的抓头发,万千青丝在指尖缠绕、打结、断裂。 她准备喝一杯茶压压惊,却发现手上断了一大卷头发,吓得她再抓,魔修的力气可真大。 茶鸢颓废了一会儿,决定找点事干,她打开储物袋,将值钱的东西放进新买的储物手镯里。整理完后,她发现有一件东西,不知道到底算值钱还是不值钱。 她将傀儡取出来,放在床上,即使知道他只是一个傀儡,茶鸢直视他时,也会觉得脸红心跳。 原主上课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所以她完全不知道傀儡该怎么用。她只知道傀儡分很多种类,有战斗型,监视型,肉盾型,诱饵型...... 茶鸢凑到他身上嗅了嗅,他身上没有一丝血煞气,显然不是用来战斗的。监视傀儡的体型很小,方便隐秘,大多带翅膀,所以也不是。 肉盾就更不可能了,她用匕首都能将他身体划开,那么是诱饵型? “哈哈哈。”茶鸢忍不住笑了,难道是在和女魔修战斗时,将他扔出去,惊艳对方使其分心吗? 也许还真能,茶鸢回想起初见时她的傻样,就忍不住唾弃自己,利欲熏心,随人翕张。 茶鸢摸了摸他的俊脸,若是这世间真有这样的绝色,能与之春风一夜,也算不枉穿越一回。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8-22 23:25:35~2021-08-24 00:06: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橘子味 8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7 章 哎呀,茶鸢羞怯的捂住脸,她在想什么呢!都大难临头了,她还有空想这些有的没的事。 她得找个借口糊弄过去,私自判逃合欢派可是大罪。原主被合欢派养了这么多年,还没发挥作用,就这样逃了,会被打上叛徒的烙印。 被打上叛徒的烙印,可不是简单被打一顿,就可以了事的。定会被抽筋扒皮,投进极寒之域喂上古魔兽,尸骨无存,魂飞魄散。 茶鸢只奢求她回去后,她的便宜师父能私下处罚她,不要将她交给门派处理。 想起被被捏魂牌之痛,茶鸢就忍不住打哆嗦,她不能在客栈里再躲下去了。宣亦瑶随时可能会捏魂牌,惹毛了她,她一气之下将魂牌捏碎怎么办。 她将傀儡收到手镯里,一脸慷慨赴死的往合欢派赶,合欢派和她走之前没任何变化。笼罩着一股香甜的脂粉味,让人心血翻涌,茶鸢闻惯了,只觉得有些热,这也是合欢派魔修穿得少的原因。 茶鸢来到夕颜殿,魔仆告诉她宣亦瑶出门了,不在殿中。茶鸢嘱咐她,等师父回来了以后,派人知会她一声。 茶鸢紧绷的弦,又松懈了下来。她回到院中,她房间外的结界已散去,她推开门,发现她挖的地道已经堵上了。 房间里一尘不染,连她带走的被褥也被重新铺好了,房间里还多了一些装饰,显得更温馨了。 “师父。”茶鸢呢喃了一句,她用手背抹了抹眼泪,她有点感动。这种感觉就像叛逆期少女离家出走后,妈妈还将她房间整理了,等着她回去。 “咯吱—”隔壁的房间门被打开,一个穿着妖娆的紫衣女人斜倚在门口,她调侃道,“哟,小师妹,你还知道回来呀。” “六师姐。”茶鸢抽了抽鼻子,指着房里,“这是师父帮我弄的吗?” “你想得美。”施盈盈碎了她一句,“是我帮你弄的,你走的那天师父气得一掌,将你房顶都掀开了,整个房间一片狼藉。她离后,我觉得太影响院里的美观,就叫魔仆来修好了,一共花了六十块中品魔石。” 施盈盈伸出手:“你快点给我,不然你死了我找谁要魔石呀。” 茶鸢眼泪流得更凶了,魔界果然没有好人,她抽泣着,掏出了魔石:“师姐,等我死了,你能帮我收尸吗?我想水葬,就是那种把身体上铺满鲜花,然后放在竹筏上随湖水飘荡。” 施盈盈夺过魔石,白了她一眼,“你与其想这些,不如好生修炼,师父给你姿色那么绝的双生子,你竟然都不要,难道你想用修仙界的仙君修炼吗?” 茶鸢老实回答:“想,起码修仙界的仙君不会被我采死。” 施盈盈彻底无语了,原来她在怕这个:“那些凡人死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你还怕他们变成厉鬼向你索命吗?” 茶鸢摇了摇头,她不想说,她的想法魔界的人不会懂。 施盈盈琢磨了一下,“我明白了,你看不起那些凡人,不想用他们修炼。其实我也看不起,可惜我们才练气,等我们筑基了,就可以抓一些魔修来修炼,到时候修为肯定倍增。” 她舔了舔嘴唇,如花般娇美的脸上,全是向往。 茶鸢没有解释:“祝师姐心想事成,我有点累了,先回去睡觉。” 施盈盈招了招手,打了个哈欠:“嗯,我也继续困了,昨晚折腾了一宿。” 茶鸢回到房间,将头捂住被子里,被子是全新的,带着清新的香味,让人烦躁的心情为之一松。 施盈盈有一句话没错,她确实该好生修炼了,站在她和师父的角度,她确实有些不识好歹。 突然,她脑中蹦出一个疯狂的主意,她翻身而起,将手镯里的傀儡拿出来。 合欢派的玄女心经大致就是通过阴阳交/合,汲取别人的精气用来修行。在修炼的转换中,有一部分精气会被浪费,不能达到百分之百利用。 傀儡中蕴含着强大又精纯的灵力,若她能运用玄女心经,将他体内的灵力汲取出来。再纳入自己经脉中,为之己用,是否也能达到双修之效。 茶鸢在房间里布下结界,将傀儡放在软榻上,运行心经,空气中弥漫着靡靡香味。 她的体温越来越高,香汗淋漓,她将碍事的外袍脱掉。她斜腿坐在他身旁,抚摸他绝美的眉眼,她动作异常轻柔,仿佛在把玩一件绝世珍品。 那张仿佛不食人间烟火,清丽绝俗的脸上无一丝变化,像是在静静等待她放肆。 茶鸢呼吸急促,缓缓低下头,轻轻含上那一抹诱人的樱红。柔软的触感使她为之一震,玄女心经在她体内飞快的运行,她内府燥热一片,急需清冷之物降温。 茶鸢身子颤了颤,唇齿间萦绕着甘甜的味道,她脸上染上了粉红的羞色。 凌霄殿,庄严肃穆的大殿中,道弘真人位于案首,他盘腿坐于蒲团上:“修仙者,与天争道也,其路漫漫......道修于人,必持本心。” 他下方殿堂上坐满了人,一声声带着化神威压的声音,深深映入耳帘。底下弟子无一不聚精会神,运用灵力抵抗不断投来的威压,后排修为低的弟子耳晕目眩,强忍着凝神聆听。 叶景酌立于道弘真人右下角,他负责保护将受不了威压的弟子,他结婴有一段时日,早已能在如此强大的威压下自如行走。 突然,一股细微的呼吸洒在他脸上,随后唇上一暖,说不出的柔软,引得他头皮一阵酥麻。 茶鸢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灵力,从唇边渡过来,内府疯狂的吸收。 她心头一喜,这办法果真有用。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整个人坐在他身上,俯下身子,再次向他吻去。 叶景酌腰下一沉,一双无形的小手勾着他脖子,他眼睛猛的睁大,一脸震惊。似有灵巧的鱼儿在他舌尖欢快的游动,身上似乎有一条蛇在不安的扭动,引得他战粟不已。 茶鸢眼眸渐渐变红,魔气四溢,她轻轻咬着舌尖的娇软,细细啃咬。 她眼中一片妖治,一股暖流流过小腹,她心里生出了另一种渴望。她抬起头,往下,吻过他细白的脖颈,像羽毛一样轻轻扫过。 敏感的后颈被触碰,叶景酌浑身一僵,呼吸急促了起来,面色逐渐红润。 不是害羞,是被气的。 道弘真人察觉到他的异样,向他投来视线,其他弟子也随他的视线看来。 叶景酌简直无地自容,他拱手向道弘真人致歉:“师尊,徒儿有事,要暂时离开一会儿。” 道弘真人考虑到他有伤在身,难免有些吃力,便道:“嗯,你先下去吧。” “是。”叶景酌极力保持镇定,一双小手在他身前放肆,他强忍心中的怒气,没有露出一丝端倪。 众弟子望着他笔挺的背影,叶师伯虽然年纪小,却一向敬职,从未早退过,今天这是怎么了。 “凝神。”道弘真人的声音压过,将弟子们的思绪又拉了回来。 叶景酌提剑来到九重竹阵中,剑气惊起竹叶翩飞。竹叶像利剑一般向他袭来,他挥剑如芒,气贯长虹,竹叶皆斩于剑下。 九重竹阵迅速变化,无数根灵竹,拔地而起。 竹尖如尖刺,锋如刀,他轻盈起跳,脚尖立于竹尖之上。剑如流光,迅速将四面八方的灵竹连根斩断。 前段时间,叶景酌奉命去找寻失踪的弟子,他寻着蛛丝马迹,一路寻去,在灵墟宗万里之外的失落大地找到他们的遗物。 他误入神秘的石室,发现了一个充满魔气的上古大阵,他怀疑这与弟子失踪一事有关。 他在破阵时,中了布阵人的圈套,这是魔力极强的阴阳子母阵,必须破除子阵,才能破解母阵。 他被强行拉入阵中,舍下元婴才得以脱身。他天生仙骨,元婴异于常人,离体后也能正常运转。 叶景酌以为他的元婴会被阵法吞噬,他的修为却一直没有变化,说明他的元婴还被封印在阵法中。他逃出去后,石室便如人间蒸发一般,他几番寻找都未找到。 不曾想,他的元婴竟然落入歹人之手,还被糟践如此。 叶景酌将全部精力投入竹阵中,强行忽略身体上的感觉。九重竹阵变化多端,一旦分神便会万竹分穿身,他不能有一丝松懈。 茶鸢吃了好些灵力,一脸餍足的靠在他胸膛上,手指搅弄他乌黑的青丝。 她只浅尝了一点他的味道,就醉得快失控,若是将戏做全套,那得多刺激啊。 茶鸢身上软到不行,修炼玄女心经非常耗费体力,她只在内府中运行了一周天,就有些吃不消了。若不是她凭着强大的意志力,停止修炼,她怕是要“精”尽而亡。 他的衣服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她意乱情迷时,差一点就将他上半身扒光了。 不知他衣服的材料是什么,特别柔软,她在衣服上滚了很久,一点也不起皱,还触感冰冰凉的。 茶鸢眼尖,看见他袖口处有几个小字,她牵起他的手仔细看了看。 袖口上,眉飞凤舞绣着“灵墟”二字,茶鸢愣了一下,还真是仙君之物。连傀儡都这样强,主人到底是怎样惊世才绝之人,她不禁惋惜,可惜他死了。 可怜呢。 作者有话要说:  茶鸢:小仙君,采访一下,你是怎么做到元婴上还有衣服的呢。 叶景酌:...... 茶鸢笑得一脸狡黠: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光着逃......唔...... 叶景酌红了耳尖:闭嘴 茶鸢:唔唔~ 第 8 章 茶鸢服了一颗补气丹,恢复了些力气,她盘腿坐在榻上打坐。心经将灵气大部分都转化成了魔气,还有部分不知道去哪儿了,应该是消耗掉了。 打坐修炼是件极其枯燥的事情,需要很强的耐力,长期在魔界生活的修士,在魔气的影响下易怒、多动、暴躁、沉下心打坐并不容易。 而且大多数修士喜欢急成,靠歪门邪道修炼,并不喜欢打基础。 茶鸢也不例外,她坚持了半天,就坐不住了,觉得心烦意乱,想要发泄。 可是,她时间不多了,她得在师父回来之前将修为提高一小截,让师父看见她努力的成效。 但是,她并没有急着用傀儡修炼,以她现在的修为,不能长时间运用心经修炼。身体吸收太多能量,却没及时消耗,容易经脉错乱,爆体而亡。 合欢派除了给每个弟子发一套人手必备的玄女心经,还分发了许多秘籍,比如夺魄鞭,三阴鬼爪,穿心钉,夺命连环剑等,这些功法听起来很阴毒,但作战能力都很强。 这些功法,原主都学了一点皮毛,所以茶鸢现在上手并不难。她提剑,来到前院,酣畅淋漓的练了起来。 她的动静很大,隔壁施盈盈被她吵醒,火气正旺,也提剑加入。 魔修好斗,特别是没睡醒的女魔修,更是凶煞,茶鸢本来就学艺不精,很快就败下阵来,开始抱头逃窜。施盈盈有意提点她,所以追着她不放,势要将她的血性逼出来。 “师姐,不打了,不打了行不行,我快要死了。”茶鸢脚下生风,边跑边喊,头都不敢回,生怕自己跑慢了。 她身上被划了很多条口子,鲜血直流,夺命连环剑本就狠毒,她拼死躲避,才避开了致命点。 “是女人就和我打,逃算什么本事,我们合欢派的弟子哪有如此窝囊之人。”施盈盈瞧她就生气,没过两招就开始逃,那还有半点魔修的样儿。 “呜呜,救命杀人了。”茶鸢疼哭了,随着她的逃窜的动作,伤口撕裂得越来越大,皮肉翻飞,深的伤口都可见骨。 她穿来前,也是个坚强的姑娘,很少哭,但是现在实在太疼了,疼得超过了她的想象。在现代,她受过最重的伤是被篮球砸中了额头,去缝了几针,还是打麻药。 失血过多使得她唇色发白,她跑得晕晕乎乎的,不知道自己跑到了何处。 她抬头望去,竟然跑到了夕颜殿,后有疯狗,她不敢退。反正师父不在,她去殿里绕一圈将疯狗甩掉,她就安全了。 打定主意,茶鸢跑得更快了。施盈盈顿了一下,有些忌惮,但是茶鸢那个胆小鬼都敢闯,她有什么不敢的。 “休想逃。”施盈盈大吼一声,气势高涨,提剑冲了进去。 魔仆被茶鸢撞得盘中魔茶都翻了,她一脸心疼。还未等她蹲下收拾,又一个混世魔王追了上来,吓得她赶紧往后躲。 夕颜殿很大,很奢华,也很像迷宫。茶鸢跑着跑着,就跑迷路了,她才想起原主因为怕宣亦瑶,所以很少来夕颜殿。 前方是一个三叉路口,茶鸢不知道该往哪里跑,因为这份迟疑施盈盈追了上来。茶鸢眼尖,看见旁边殿门有一个人,看清那人脸时,茶鸢吓了一跳:“师父。” “休要唬我,师父怎么可能这么快回来,小师妹,快快来战。”施盈盈提剑刺过去,茶鸢在地上一滚,狼狈的躲过一剑。 她忙不迭的朝宣亦瑶跑过去,“师父,救命,六师姐她疯了。” 茶鸢哭得一脸泪,身上血迹斑斑,看起来惨不忍睹。 宣亦瑶出声呵斥道:“你们在干什么。” “师......师父......”施盈盈愣住原地,一下子清醒了,语气哆嗦。“我在和小师妹切磋剑法,她一直不出招,我没办法只能追着她打。” 宣亦瑶看着她两个不成器的弟子,就鬼火冒:“你不知道你小师妹有多废吗?她在你手上过不了五招,你和她打有什么意思,要打你去隔壁殿,找沈越娇打。” 沈越娇是低下这一辈中最优秀的弟子,也是掌门的亲传弟子,实力强悍。 施盈盈一脸抗拒:“不了,不了,沈师姐一个手指头就能压死我。” 宣亦瑶面无表情道:“施盈盈,你去静思堂,打坐两天。”她随手指了一个魔仆,“你去盯着她,若是她敢分心,就用魂锥伺候。” “师父。”施盈盈一脸菜色,想求情却又不敢,怕得到更严重的惩罚。 临走前,她恨了茶鸢一眼,用眼神威胁告诉她:“你给我等着。” 打发走施盈盈,宣亦瑶将目光投向茶鸢,茶鸢抖了一下,像鹌鹑一样缩着脖子。 “跟我进来。” 茶鸢从储物袋拿出几颗疗伤的丹药,偷偷喂进嘴里,不管会受到什么处罚,先保命要紧。 来到大殿,宣亦瑶坐在紫檀椅上,魔仆很有眼力的拿了一个软枕垫在她身后。 她红衣似血,裙摆极其张扬的铺在地上,那张脸不施粉黛也倾国倾城,艳冠群芳。此时,她美目极凶,看向茶鸢的眼神不带一丝温度:“跪下。” 茶鸢被她吼得腿软,一下子就跌坐在地上,她气势太强,茶鸢低着头不敢看她。 “为何叛逃。” “没有逃。”茶鸢不敢认下这一死罪,“我只是怕将凡人吸死,所以偷偷溜出去,想碰碰运气抓一个魔修修炼。” 宣亦瑶冷哼道:“不自量力,你的意思是瞧不起我赐给你的鼎人。” “没有,没有。”茶鸢连忙否认,“我很喜欢他们,他们是师父赐给徒儿的,我太喜欢了,所以才不敢将他们采死。” “师父,我真的有在努力修炼,我抓了个魔修关在外面,这几日我都是用他在修炼。师父,您看,我的修为已经上涨了一点,应该不日就能突破练气后期。” 宣亦瑶将神识投在她身上,她的修为确实上涨了一点,境界也比以往稳固:“你怎么抓住魔修的。” 茶鸢从储物袋,将毒魔藤拿出去:“徒儿出去的第一日,便去了失落大地,九死一生找到一株百年毒魔藤,我用毒液偷袭了一个受伤的魔修,然后将他抓回来了。” 宣亦瑶见到毒魔藤,这才彻底相信了她的话,对她的感官倒是有所变化。宣亦瑶以前觉得她贪生怕死,懒惰成性,需要使劲蹉跎一番,才能让她有所改变。 没想到,她竟是扮猪吃老虎,表面软弱,心里确实有主意的人,以前倒是小瞧了她。 只是,她还是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对凡人太心软,这点不改变,以后难成大器。 宣亦瑶一下子失去了数名优秀弟子,心里已是千疮百孔。她不想自己强硬了一生,最后落个后继无人的下场,更重要的是她手下无人,很容易被惦记她长老之位的贱人们挤下台。 合欢派有一名掌门,三长老,五执事,掌门住在位于合欢派中央的聚阴殿中。其他三位长老居住聚阴殿周围的三座大殿中,五名执事分散在三大殿之外。 合欢派修建在聚阴地上,这里阴气极重,非常适合魔修修炼。越往里走,阴气越重,所以大家为了修炼资源,竞争非常激烈。 她背后有五只豺狼恶狠狠的盯着她,恨不得将她撕碎,喝她血,吃她肉,她不能放松警惕。几月后就是魔界大比,她希望她的弟子能在大比上绽放光彩,为她争一口气。 宣亦瑶拍了拍手:“带上来。” 魔仆拖着两个被打得遍体鳞伤的男人上来,他们衣不裹体,雪白的肌肤上伤痕累累。有些伤口结了痂,又被硬生生打裂,伤痕叠了一层又一层。 两人除了脸,身上无一块好皮肉。 云幽已经昏死,云亓还有一口气,他抬起耷拉的眼皮,气若游丝的看了茶鸢一眼。 宣亦瑶用茶水将云幽泼醒,他醒来后,喉中喷出一大口血,溅脏了一尘不染的地毯。 宣亦瑶一脸嫌弃,挥手,隔空扇了他一巴掌。 茶鸢听见一身清脆的骨头断裂声,他的头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垂在脖子上,呼吸更加弱了。 云亓挣扎了一下,嘴里发出类似野兽的声音,很快又被魔仆按下去。 茶鸢看得心惊胆颤,她怕她等会也是这般下场,活不活,死不死。 她不敢求情,她现在没资格同情别人,她也自身难保了,宣亦瑶下一个目标就是她。 果然,她察觉到宣亦瑶将视线移在她头顶,一双纤手皓白如玉,缓缓的向她伸出。茶鸢下意识闭上了眼,迎接暴风雨的降临。 宣亦瑶将茶鸢下巴抬起,她桃腮带笑,美目流转,那双眼比桃花还要勾人心弦:“乖徒儿,你喜欢他们吗?” “喜......喜欢。”茶鸢心里忐忑不安,额角冷汗涔涔,苍白的唇在微微发颤。 “喜欢就好。”宣亦瑶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指甲在她脸色滑动,冰冷得像刀片一样。 她轻笑:“既然喜欢,就挑一个最喜欢的杀掉。” 第 9 章 茶鸢瞳孔放大,一脸震惊的看着宣亦瑶,让她,让她杀人? “师父......师父......”茶鸢害怕得连话都出不清,魔仆塞了一把匕首给她,她颤抖的握着匕首。 宣亦瑶撤开她下巴的手,一脸漠然:“再不快动手,两个都得死。” 茶鸢站起身,紧紧的握着匕首,用力得手上青筋暴起,她慢慢向云幽和云亓走去,一脸挣扎。 云亓定定的看着她,眸子很平静,无悲无喜。他点了点头,似乎在鼓励她,杀我,杀我吧,让云幽活着。 云幽头颅直不起来,眼睛里充满了绝望,他泪已经流干了,眼中没有任何希望,像死了一样。 他心中是有怨恨的,却不敢表现出来一丝怨恨,他怕,怕得在临死前,也不敢表露真心。 茶鸢停在他们面前,不敢再往前一步,匕首似乎有千斤重,她举不起,也不敢举。 他们什么也没做错,是她主动放了他们。她哪怕遵循师父的意识,和他们其中一个人睡了,那个人可能会死,但不是必死。 弄成现在的地步,是她,都是她的错。她不该在羽翼未丰满前,忤逆宣亦瑶,她没能力反抗,她承担不起后果,她软弱不堪,她...... 她就应该伏低做小,韬光养晦才对。 茶鸢低头,泪模糊了她的眼,一滴一滴往下,在地上坠成了碎成了花。 她做不到,做不到为了自己苟活而滥杀无辜,她脑袋里一片混乱,全身魔气乱窜,隐约失去理智之兆。 她心生暴戾举起匕首,往内一偏,该死的是她,是她才对。 云亓漂亮的茶褐色眼眸,突然动了一下。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竟然挣脱开魔仆的禁锢,双手捂住茶鸢的手,往胸前一送。 不留任何余地,匕首刺穿心脏,他嘴角微扬,戛然而止在最幸福的那个角度。 他解脱了。 茶鸢难以置信的抬头,死死的盯着他清艳至极的脸,他俩上没有一丝痛苦,甚至在笑。 茶鸢不懂,不懂他为什么会这样做。 “呵,这孩子倒是挺有趣。”宣亦瑶手在空中一抓,一团透着黑气的影子被她捏在手中,“这么快就变成了厉鬼,执念真强。” “桀桀。”厉鬼吃痛,在她手中不停的挣扎,宣亦瑶在茶鸢手臂上的伤口沾了点血,点在厉鬼额头上。她用魔力画阵,将厉鬼关在阵中,厉鬼痛苦的惨叫,黑气愈盛,在阵法中乱窜。 没过多久,厉鬼气息渐弱,软趴趴的掉在地上,没力气动弹,身上煞气也减少了。 宣亦瑶将他装进阴沉木中,递给茶鸢:“没想到你还有这造化,随便杀个人,也能杀出个厉鬼出来。好好养着,他现在可比你厉害。” 方才她的经脉已开始暴/乱,不能将她逼得太紧,宣亦瑶也乏了,对她招了招手:“下去吧。” 茶鸢愣楞的捧着阴沉木,好半响,才回过神:“那他们呢。” “你带走。” “谢师父。”茶鸢行礼后,将云亓的尸体收入储物袋,将昏死的云幽抱起,往小院走。 一路上,她的大脑都空空的,似乎还有点不能接受云亓死了,还变成了厉鬼。 茶鸢放他们时,没有将他们身上的主仆契约解除,因为这是宣亦瑶帮她绑定的,为了让她能完全掌控他们。她没本事解除,除非她修炼到元婴或者他们死了,才能解开。 鼎人的结局,基本就是死,所以宣亦瑶没想过帮她解开。 茶鸢一直能感觉到他们的位置,但是茶鸢去注意,以为他们离开合欢派就安全了,没想到又被她“神通广大”的师父抓了回来。 她识海里现在仍然有两个印记,一个是人仆,一个是鬼宠。她在进主殿之前,服用了一些疗伤的丹药,所以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只有深可见骨的伤口,恢复得很缓慢,她抱着云幽,伤口还有些疼。 茶鸢将人放在床上,他身上的伤口很多,密密麻麻的看起来很骇人。她先给他喂了半颗养气丹和补血丹吊着命,又帮他把畸形的脖子扭了回来,他身上实在太脏了,全是血。 茶鸢给他施了几次除尘咒,才看起来干净点,她用剪刀帮他把破掉的衣服剪开。有些衣服嵌入了伤口中,茶鸢不敢撕,只能将多余的剪掉。 伤口发炎了,茶鸢将金疮药和生肌粉倒在他伤口上,她没有包扎,因为天气太热,包扎容易腐烂。 处理好这一切,茶鸢热得出了一身汗,能不能活,就要看他的求生欲。 茶鸢休息了一回儿,给自己施了一个除尘咒,然后把破掉的衣服换掉。 她将阴沉木拿出来,云亓安静的睡在里面。鬼分为游魂、小鬼、大鬼、厉鬼、鬼兵、鬼将、鬼王、鬼帝,厉鬼的实力相当于人类的筑基初期,他现在确实比她厉害。 养鬼的秘籍合欢派没有单独发放,需要到执事堂购买或者租赁。茶鸢身上的魔石本来就不多了,在买完御鬼决后,她就没钱买其他的了。 她将储物袋里的一些下品魔器卖了,买了一些养鬼物的小鬼和幽魂。 她回到房间,将结界开启,坐在桌子前仔细研究御鬼决。买御鬼决时,执事堂的人送了她一本养鬼手册。鬼宠需要住在阴木中修炼,其中阴沉木最佳,但是阴沉木很贵,一般人买不起,所以用槐木和柳木代替。 养鬼极费魔石,它们居住在阴木中,每天都会消耗阴木中的阴气,每隔一段时间要更换阴木。 它的食物是小鬼和幽魂,它吞噬小鬼修炼,但是长期食用小鬼会变得越来越暴躁,难以控制。 所以要定期投放幽魂,让它保持镇定,随着鬼物的等级越来越高,食用小鬼,对它们的作用会越来越小,到时候还需要用厉鬼,鬼将等喂养。 就像养盅一样,拿无数鬼去养一个鬼物,让它越来越强大。 看完后,茶鸢想,若是以前她肯定不会养,因为她穷啊。现在她有一储物手镯的阴沉木,一点都不担心魔石的问题。 最重要的一点,厉鬼修成鬼王后可以化型,相当于重生。她永远也忘不掉,云亓捂住她手的那一刻,冰冷的触感,极具震撼。 她希望他能活过来。 茶鸢将云亓放出来,在房间里投放了一些小鬼,小鬼离开魂袋后,立刻向四周逃窜。 云亓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就将小鬼全部吞噬,他现在只是一团半透明的黑影,连人的轮廓都没有。吃完小鬼后,他安静的躲在房梁上,黑乎乎的一团,看起来一点攻击都没有。 但是这只是错觉,他刚才捕杀小鬼时,凶狠得不行。小鬼被他瞬间撕碎,吞入腹中,连叫都没叫出来。 喂完食,茶鸢没急着将他召回去,让他在外面活动下。她打开御鬼决,御鬼使用的魔器是有御鬼铃、御鬼幡、御鬼镜等。 魔器的品阶越高,驾驭的鬼物越强,数量也越多。如果用低品阶的魔器,会降低鬼物的力量。 茶鸢想到她在石室里拿的魔器中,有一件御鬼幡,还是上品。 她从未愈合的伤口上挤出一丝血,顺着御鬼幡上的符文勾画,原本暗沉的符文被血染红,逐渐恢复原本的色彩。 御鬼幡没有抵触她的炼化,她第一次炼化魔器,她以为会很难,毕竟她炼化的是上品魔器。记忆中,原主炼化本命魔铃时,还受到了反噬。 大约半个时辰,御鬼幡被彻底炼化,鬼翻得到魔气的滋养,颜色焕然一新。 御鬼决的招式有五重,第一重鬼煞灵,第二重祭鬼出,第三重百鬼夜行,第四重鬼卷星云,第五重万物寂灭。 茶鸢盘腿练习第一重,她熟悉口诀后,举起御鬼幡虚空一挥。她原本以为元亓进入攻击状态,谁曾想到御鬼幡中,会飘出两只厉鬼。 它们眼红如血,似乎饿极了。 寻了一周后,它们没寻到敌人,便将目光投向身上带着主人气味的厉鬼。它们恶丛心生,竟然袭向安静趴在房梁的云亓。 茶鸢被这一变故吓懵了,她不知道御鬼幡里竟然还有鬼,是了,很快她想明白了。这不是新的御鬼幡,是别人用过的东西,既然用过,里面肯定会收入鬼物。 她还没学怎么把鬼物招回去,只能将云亓招回,云亓朝她这边望一眼。虽然他不会说话,但是她和云亓签了鬼契,明白他的意思。 他在说,不要管。 茶鸢微愣,他是想吃掉这两个厉鬼,真是好大的鬼胆。 两个厉鬼身上的黑气很淡,隐约可以看出身上穿的盔甲,应该是战死的士兵。战死的士兵化成的厉鬼,骁勇善战,比一般的厉鬼要厉害。 茶鸢忍不住为他捏了一把汗,他没有一丝畏惧,张牙舞爪的向厉鬼飞去。他打架没什么战术可言,就是凶猛的扑上去,张开大口啃咬对方。 咬不过,就逃,谁先被啃完,谁就输了。 士兵厉鬼手中有武器,云亓向它们扑来,它们挥舞重剑齐齐砍向他。他被砍后,并没有后退,手臂被砍成了两截,他也毫不在意。 猛的冲向士兵厉鬼,张开大口,咬住他脖子不停的撕咬,不停的吞咽。 他双手被砍断,士兵厉鬼被咬得只剩下一半,另一只不停的砍向他身躯。却依然抵挡不住他进食的动作,士兵厉鬼被他吞完了后,另一只尖叫着撞向结界,想要逃。 如果是茶鸢布下的结界,厉鬼一撕就能撕开。可惜,房间里的结界是宣亦瑶布置的阵盘,茶鸢只是在需要时投入魔石,便能开启。 云亓吞了士兵厉鬼后,鬼气大涨,手臂也长出来了。身上的黑气更加浓郁了,这是强大的象征。 他抓住厉鬼,几下撕碎,投入口中。他的肚子像个无底的黑洞,似乎永远也填不满。 茶鸢被他的狠劲吓到了,幸好在他变成厉鬼时,师父及时将他控制住。 不然,茶鸢不敢想象,她对上他是如何的惨烈。 茶鸢喂他小鬼,只喂了一半,她以为他吃饱了。没想到他还饿着,茶鸢一阵后怕,幸好他没冲上来抢。 云亓似乎察觉到了她在害怕,将身子缩了缩,看起来没那么张牙舞爪了,像个冒着黑气的团子。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8-25 17:01:49~2021-08-25 23:5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兰舟美人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10 章 茶鸢忍不住笑了,心头那丝惧意渐散,她拿出阴沉木,将云亓收入其中。他一口气吃了两个厉鬼,鬼气正盛,正是修炼的好时候。 茶鸢则继续看御鬼决,方才她学艺不精搞了一个乌龙,幸好云亓彪悍,不然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将两个厉鬼收回去。 御鬼的口诀非常繁琐,她练习了很多次,才熟练掌握。 练气魔修只能使用御鬼决的第一重,鬼煞灵,能召唤出两个鬼物协助作战。若是强行使出其他招式,极容易被鬼物反噬,非常危险。 御鬼幡只是一件魔器,里面没有鬼物,需要魔修自己炼化鬼物投进去,供其驱使。养一只鬼就极费魔石,更别说一群鬼,所以这是氪金魔修的玩法。 茶鸢的御鬼幡随便使出一招,就能召出两只厉鬼,说明此幡里的鬼物储蓄量很大,而且大多数是高阶鬼物。 茶鸢瑟瑟发抖,这肯定是魔界大能使用过的御鬼幡,她运气简直逆天了。 她想起方才放出来的两只厉鬼,饿得眼睛都红了,她将喂云亓剩下的小鬼都放了出来。她再次使出鬼煞灵,召唤出两只厉鬼,它们风卷残云,没几下就将小鬼吞完了。 这点小鬼根本满足不了,它们饿了上万年的胃口,它们红彤彤的眼睛瞄向了受伤的云幽。有了前车之鉴,茶鸢立刻将它们收回御鬼幡,以免它们祸害云幽。 云幽的小脸依旧苍白,气息却已经恢复正常了,应该明日就能醒过来。 茶鸢也累了,她倒在软榻上将就了一晚,一夜无梦。 次日,茶鸢睁开迷朦的睡眼,她察觉有人在偷看她,她迅速将视线转过去。 只见云幽安静的躺在床上,他双目紧闭,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茶鸢不信她的第六感会出错,她一步步走近,停在床边:“什么时候醒的。” 云幽没有说话。 茶鸢嘴角轻扬,突然想起一句话,“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她就不信这个邪。 她故意很夸张的说:“哎呀,竟然还没醒呢,是不是伤口恶化了呀!”昨天将他衣服剪掉后,没有包扎,直接给他盖了一层清凉的蚕丝被。 被子下,他可什么都没穿。 “我看看呢。”她掀开被角,才露出半个胸膛,他就抬手将被子压住了。 茶鸢揣着手,直勾勾的看着他。 云幽受不了这种目光,将头偏到一边,他以为他死了,可他却醒来了。 他想起是哥哥救了他,哥哥没了,他一个人苟活在世上,又有什么意思。 他想死,但是死之前,他还有一件事不明白,他想问,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茶鸢强行将他的脑袋扳正,盯着他闪躲的目光:“你今天怎么这么别扭。” 他犹豫了很久才问:“你当时,为什么将刀口对准自己。” 茶鸢愣了一下,有些尴尬,她怕杀人啊。但是她是魔修,杀人如麻的魔修,怎么能说这么掉面子的话。 她恶狠狠的说:“你被打傻了吧,我什么时候将刀口对准了自己,我就是想活动下手腕,好给你们一个痛快。” 云幽看着她恶狠狠的表情,兀的笑了,笑得凄美至极。他慢悠悠坐起身,蚕丝被随着他的动作,从他身上滑落至腰下。 他脸上带着病态,侧眼看人时,眼角眉梢稍微有点上翘,看起来妩媚极了。 茶鸢心头一悸,心里被勾得痒痒的,他现在的模样有点骚啊。 他将发冠散开,青丝像瀑布般泻下,衬得他的皮肤更加雪白,他檀口轻启:“你不是要给我一个痛快吗,那来吧。” 茶鸢只觉得一股热血涌上了头,顿时有些口干舌燥,他是疯了吗?不知道合欢派的魔修一点也禁不起诱/惑吗? 茶鸢往后退了几步,她怕控制不了自己:“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哥刚死,你怎么能有这种心思,你不觉得羞耻?” 云幽眸中含泪,强忍着才没有掉下来,“我不想活了,你是个好人,我想把我最后的价值奉献给你。” 他掀开被子,缓缓向茶鸢逼近,他白皙的皮肤上遍布着浅粉色的伤痕。不难看,反而令人血脉喷/张,茶鸢红着脸不停往后退,直到腰撞上桌子。 “主人,让我死在你怀里,行吗?”他睫毛微颤,晶莹的泪珠簌簌而落,我见犹怜。 茶鸢心生不忍,轻轻将他揽入怀中,在他红润的眼角落下一吻。 云幽身子忍不住一颤,在她怀中失去了力气,她顺着泪痕一路往下,含住他莹白如玉的耳垂。 他的耳垂异常敏感,口中不禁溢出了声,听得茶鸢心痒难耐,想要他叫得更加放肆。 茶鸢将他抱上软榻,欺身向下,他像个猫儿一样乖巧,脸上是又单纯又可爱的娇媚。 茶鸢生出了逗弄之意,她将阴沉木中的云亓放出来,云亓出来后懵懂的立在屋内。 云幽被吓了一跳,脸色煞白,他紧紧的抱住茶鸢,躲在她怀中不敢看。 茶鸢亲了亲他的脸颊,恶趣味的说:“这是你哥哥的鬼魂,让他在看着我们欢好,如何?” 云幽一下子从她怀中露出了脸,震惊的看着变成厉鬼的云亓,不敢相信这是他哥哥。 他在云亓捅向自己时,就吓得晕倒了,所以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 “这是我哥哥?”他胸口剧烈起伏,激动得脸颊都染上了红色。 “嗯,他心中执念很强,死后化成了厉鬼,我收了他当鬼宠。” 云幽眼中恢复了神采,充满期翼的问:“我哥哥还能活过来吗?” 此刻,他眼睛不再死气沉沉,星辰般闪耀,总算有点人气了。 “能,只不过很难,厉鬼需要修炼到鬼王,才能化型。化型后,散去的记忆也能恢复,算得上是重生。” “太好了,太好了......”云幽兴奋极了,就算希望很渺茫,但他相信哥哥一定会成功。哥哥从小就要强,就算变成鬼,他也能成为最厉害的鬼。 茶鸢拍了拍他白皙中透着粉的小脸蛋,宠溺道:“好了,我们该接着办事了,你不是说要将自己奉献给我吗?” 云幽往里缩了缩,捡起旁边的软枕横在两人之间,“那个......我......” 茶鸢佯怒:“怎么,惹完火,你就想反悔吗?” 云幽一下子就急了,连忙道:“不是,不是,我只是不想死了。”他商量道,“能不能,只献一半呀。” 第 11 章 茶鸢眼底含笑,点了点云幽的额头:“这事,我怎么能控制得了呢。” 云幽咬着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纠结得苍白的唇都咬出了血色,颇有娇嫩欲滴之感。 茶鸢起身,决定不再逗他,她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套衣服丢给云幽:“不想死就穿好了,以后别再勾引我,我不是柳下惠,自控力很差。” 茶鸢不知道该怎么安排他,也不敢擅自将他送出去,好在合欢派的魔修喜欢养鼎人,院落里有很多空余的房间。 她有魔石,多养一个人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得让他做一些事情,免得他太闲,徒生事端。 云幽穿好衣服,乖巧的坐在软榻上,等候她的吩咐。 茶鸢将手抚上他头顶:“你别动,全身放松,不要排斥我将魔气注入你体内。” “好。” 对凡人来说,魔气入体极为痛苦,他紧紧扣住软榻的边缘,面色痛苦却极力忍耐,不动分毫。 茶鸢用魔气探查他的资质,魔气在他体内走得很不畅通,他的资质很一般,是最普通的混沌之体。和修仙界的杂灵根差不多,什么都能学,什么也学不精。 得知这个结果,茶鸢有一些失望,她简单教他了一些引气入体的方法。然后给了他一堆秘籍,让他喜欢什么,就学什么。 她拿出了几件中品魔器,放在桌上:“你自己挑一件。” 要知道原主成为宣亦瑶的亲传弟子后,也只收到了一件中品魔器。她随便就将中品魔器给一个还未引气入体的凡人,算得上财大气粗了。 “主人,你对我太好了。”云幽感动得都哭了,他并不贪心,只拿了一件朴实无华的魔器。 云幽暗想,他一定会好生修炼,成为她想采就能采的人,不再像如今这般为了他能活命,而强忍着自己的欲/望。 茶鸢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摸了摸他的脑袋,带他去后院挑了一件空房间给他住。又给他了一些魔石,让他自己去买生活用品。 安排完云幽,茶鸢算是解决了一个麻烦,她去酒楼点了一桌美食,安慰她寂寞了几天的味蕾。 灵修不进食,吸收天地之精华,因为五谷杂粮会在身体内产生污秽,使人心生邪欲,难以成仙。 魔修正相反,重视口腹之欲,也能从食物中补充魔力。口腹之欲强的魔修,还能修成饕餮之胃,有吞噬万物之能。 魔界的美食大多血糊糊的,看起来像野人在茹毛饮血,因为烹饪会减少食材中的魔气。只有少数讲究的魔修,才会点深加工后的食物,茶鸢正是这类人。 吃完饭,茶鸢找了一家鬼铺,卖了一截长臂长的阴沉木,是她割下来的椅子腿。 这么长的阴沉木,茶鸢卖了三百块上品魔石,她兑换了些中品魔石,沉甸甸的一大袋。 掌柜的很惊讶,她一个小魔修怎么会有这么大一块阴沉木,变着方问她是从哪来的。 茶鸢目光闪躲,一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随后她买了一些小鬼:“掌柜的,你这里有厉鬼吗?” 掌柜的哄骗她:“厉鬼倒是有,只不过被一位老顾客预定了,剩下的不多。” 茶鸢问:“还有多少。” 掌柜说:“只剩三只。” 茶鸢有些遗憾:“那就三只吧。” 掌柜一脸笑意:“ 我自己倒是留了一些,如果你想要,我也能考虑忍痛割爱。” 茶鸢问:“有什么条件吗?” 掌柜一听,有戏,他搓了搓手:“小魔修,你那截阴沉木哪来的,如果以后还有货,记得来我们家。” 茶鸢纠结了一会儿,左看看,右看看,才向他凑近神秘兮兮的说:“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啊。” “这是自然。” “我在我师父的藏宝阁里偷的,那日她醉酒,我拿了钥匙,偷偷溜了进去。里面的好东西很多,但是我都不认识,只认识这阴沉木。” “原来如此。”他笑得意味深长,冲茶鸢挤了挤眼睛,“如果下次还有这等好东西,一定要来找掌柜的我,我给你开个好价钱。” 茶鸢也笑,灿烂得像一朵花儿:“一定一定,如果我还有命,再拿一次,我一定找掌柜的你。” “嗯嗯,祝你好运。”他得道答案,讲信用的卖给了茶鸢十三只厉鬼。 茶鸢走后,掌柜将阴沉木处理了一下,放进锦盒,标高价放进内室的展架上。 他最喜欢这些偷鸡摸狗的败家玩意,她们生得蠢笨,不识货,还经常能拿出珍贵的东西出来溅卖。 茶鸢知道掌柜坑了她一笔,但是她不在乎,阴沉木这玩意她很多,当柴烧都能烧几天。 她故意装得蠢一些,那些人才不会在她身上下功夫,她修为低,露了财很容易被杀。 茶鸢没敢在外面乱晃,直接回去,这附近都是合欢派的势力范围,其他魔修在这里不敢明目张胆的挑衅合欢派的修士。 夜幕降临,她泡了一个鲜花浴,起身后,她施了一个除尘决将身上水分蒸发掉。 昨日用傀儡修炼,她的修为有所提升,巩固一天后,她的境界已经非常稳定了。 夜明珠将室内照亮,宛若置身于月宫之中,茶鸢将结界打开,隔绝了一切声音。 茶鸢将傀儡放在椅子上,侧身坐在他怀中,他身上带着一股清新的气息。像一汪冒着浓郁灵气的圣泉,清冽甘甜,又带着一丝丝凉意。 茶鸢运行心经身子燥热不堪,便将个身子都蜷缩在他怀中。 灵墟宗,龙脊殿里四处一片静谧,叶景酌盘腿静坐在灵台上,一身白衣似雪。 他心神都沉入了气海之中,灵气汇入丹田,神行两周天。 忽而怀里一沉,他猛然的睁开眼,眸光冷冽,如那刺人的刀。 茶鸢伸出皓白的手臂,攀上他的肩膀,被她这么一扑。他下巴微仰,露出优美的脖颈,好看的弧线让人忍不住想破坏性的咬上一口。 茶鸢亲吻他细白的脖颈,然后启唇,含上他的喉结,轻轻用牙齿啃咬。 叶景酌呼吸一窒,脸上是不易察觉的隐忍,手不禁握成了拳头。 茶鸢玩够了以后,心经也运行到极致,她勾搂着他的脖子,覆上他樱色的唇。 他的唇异常软嫩,像米糕一样软香甜糯,茶鸢彻底腻在其中,眸子水汽潋滟。 房间里极静,一却感官都被无限放大,叶景酌呼吸愈发急促,眼睫轻颤,恍若那展翼的蝶。 他闭上眼睛,极力克制的呼出一口气,努力静下心来,再全身心投入修炼。 浓郁的灵力流向茶鸢的身体,心经疯狂运转,霸道的将这股灵力据为己有。茶鸢隐约感觉到了突破之意,她很兴奋,兴奋得舌尖都在打颤。 茶鸢激动的抱住他,似乎想将他的身体融合在一起,她的唇齿残忍的欺负他,汲取他的所有。 叶景酌被突来的热情,冲击得溃不成军,好不容易静下来的心,被彻底打破,心中波涛汹涌。 他骤然起身,向来沉稳如他,也如孩童一般莽撞的冲出房间。他踏上长剑,划破长空,急速向后山寒潭飞去。 “咚”一声巨大的水声,激起浪花朵朵,无尽的寒冷瞬间袭来,穿透皮肤侵入骨髓,冻结血液,冻结灵魂。 月光透过清澈的潭水,撒在他脸上波光粼粼。 他阖着眼,任由冰冷的潭水将他淹没,水波漾漾,一层一层洗刷他可耻的欢愉。 第 12 章 寒潭上弥漫着袅袅的白雾,如梦如幻,如临仙境,良久,叶景酌才从寒潭中冒出。 他的头发和睫毛上都结了白霜,唇上毫无血色,像一个精雕细琢又无悲无喜的冰人。 身上是刺骨的寒冷,四肢仿佛都冻僵,他运起灵力驱散寒气,向岸边游去。 沥沥的水花从衣袂上滴下,他烘干全身水汽,一柄长剑倏的破鞘而出,他御剑向藏书阁的方向飞去。 叶景酌伫立于剑上,耳畔寒风呼啸,他的眼眸也如同夜色一般漆黑。 茶鸢气喘吁吁的躺在他怀里,全身力气已被心经所消耗,她体内魔气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浓度。 她的境界已达到练气后期,而且是练气后期顶峰,离筑基只差一步之遥。 茶鸢唇角扬起一丝弧度,不由得感叹,合欢派修炼简直太容易了。 茶鸢在他怀中蹭了蹭,笑得宛若一只偷腥的猫儿,一脸愉悦。 她躺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聊,牵起他的手,捏了捏他的手心。他的手和他人一样漂亮,白皙且骨节分明,是造物主巧夺天工的艺术品。 她将手和他的重叠在一起,他的手比她大很多,她握拳,他能完美的包裹她的小拳头。 叶景酌脸上依然看不出表情,只是手中触及的柔软,让他有些恍神。 随后,她又张开手指和他交叉相捂,十字相扣,茶鸢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由得脸有些红。 茶鸢突然觉得好羞啊,摆弄一个没有意识的傀儡做这种事情,幸好没人知道,不然她尴尬死了。 她收回傀儡,吃了颗养气丹,恢复力气后她坐在软榻上打坐,巩固修为。 长夜漫漫,合欢派的靡音不绝于耳,只有她枯坐着修炼,却一点也不觉得无聊。 灵墟宗,叶景酌趁着夜色,偷偷潜入藏书阁。他第一次做这种不光明的事情,心里非常抵触,但是近日发生的事,让他不得不去禁书区查看一番。 叶景酌天生仙骨,从记事起就在道弘真人门下修行,他生命中修行几乎占据了全部时间。道弘真人除了教他修行和做人的根本以外,几乎没有教他任何事。 他的修为日溢见长,能听见的声音也越来越多,他大多数常识是通过观察其他师兄弟得来的。他及冠后,经常听见师姐和师妹们在背后议论他,但是从未有人越过雷池半步。 叶景酌从未想过,他会有那些亲密的感受,那些令人深感不适,又不知所措的感受。 他阵法造诣很高,灵墟宗所有阵法对于他来说都形如虚设,禁书区长年没人整理,书籍摆放得非常杂乱。 叶景酌没有直接动手找,他将神识探出,像网一样像四周发散。禁书区的书籍库存量很大,即使他识海庞大也寻了半个时辰,才找到一本通过亲密接触的修行方法。 太极阴阳内功。 此秘籍为性命双修之法,性命双修是指男女以性结合,排除杂念,两人需要非常信任才能全身心投入修炼,以达到“神形兼修”的境界。 此法,这对两人都有益。 叶景酌眉头微皱,对方和他的元婴确实很难达到这一深度,所以他才会掉修为? 他很震惊,这世界间竟然真的有这般不知羞耻的修炼方法,他接着往下翻,顿时涨红了脸,近乎气绝。 几乎是立刻他将书合上。 书中白花花的两个人,以不同姿势演示着双修的招式,叶景酌实在难以理解,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么一对比,他近日的遭遇甚至不算太糟,若是那人敢对他这么做,他绝对会杀了她。 因为怒气太盛,他手中的秘籍溟灭成灰烬,从指尖散落成烟。 叶景酌的元婴被封印在失落大地,失落大地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地方,任何人踏入都会变得像没修为的凡人。 所以里面不管是凡人、魔修、灵修都能去里面淘金,首先排除凡人,那么带走他元婴的就是魔修和灵修。他私自以为应该是魔修所为,这般诡异的修炼,正道人士不可能修行,不然也不会出现在禁书区。 因为失落大地的这一天险,修仙界和魔界已经太平的许多年,魔界的人倒是一直对修仙界有所惦记,经常偷渡过去。 魔修狡诈,他们极会伪装,就算做了歹事也会掩饰成意外事故。因为他们在修仙界属于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他们不敢过份招摇,只能伪装。 他们渴望魔界记事录中,魔尊在世时的美好时光,那时,就连修仙界也有一半是他们的领土。魔修不管在魔界还是修仙界都独霸一方,没人敢招惹他们,就连修仙界的那些伪君子都只敢抱成一团,才敢向魔界叫板。 所以魔修都知道魔尊被封印在极寒之域,但是没人能够打破封印,将魔尊救出来。 他们能做的只有将仇人或者叛徒扔进极寒之域,用他们的血肉供奉魔尊。希望祂能永世长存,终有一日能重见天日,带领他们夺下修仙界,恢复以往的荣光。 而修仙界的人,则对魔修避如瘟疫,避而不谈,发现魔修便就地绞杀。若是有灵修入魔,如果他罪孽滔天便如魔修一般就地绞杀,若是没有做坏事则投入轮回之井,下放魔界。 此类人命名为堕仙,他们永世无法离开魔界,一旦离开便魂飞破散。在灵修眼中,下放魔界是比失去性命更可怕的事情,包括身体和心理。 轮回之井,灵修一旦进入,便会全身经脉寸断,修为尽失。此痛不易于用锤子一点一点将身体里的骨头,一点一点敲碎,骨髓四溅。 所以,修仙界的人一点也不了解魔界,不知道魔修也有许多门派,不知道魔界也有师父授业解惑。早就不是上古时期,如野兽般的愚蠢,只有蛮力没有头脑,时代在变化啊。 叶景酌找了很久,终于找到几本关于魔修的记载。书籍很旧,但上面有灵力加持,所以,上面的字迹依然很清楚。 上面记载——魔修,虽为人,但并不完全能称为人,他们的内心被心中所恶吞噬。行事无所拘束,肆意妄为,善于用邪恶残忍的方法修炼。 他们生活习性与野兽无异,喜人血、喜人肉、好斗、易怒、残忍好杀、头脑简单、毫无人性。 一方有魔,百里无人。 叶景酌翻了几本,大致都是这些说法,师尊也曾告诉过他,遇魔必诛之,仙魔不能两立。 了解完这些,叶景酌离开藏书阁,回到龙脊殿,没有外界干扰,他很快进入修行状态。他在阵法受的暗伤还未痊愈,暂且不能去魔界。 再加上消失弟子一案,另一组调查人员还未归,他在等结果,若是还未查到,他要再次深入失落大地。 消失的弟子一共有十七名,全是各大长老的优秀弟子,影响巨大,已在门中引起了恐慌。 魔界,合欢派中,本该万物俱静的早晨,突然热闹了起来。 连被罚去静思堂的打坐两日,才归来的施盈盈也躁动了起来。茶鸢打了一个哈欠,靠在门边,不解的看着极度兴奋的施盈盈。她本来就生得艳,此时像开到茶糜的花,极具绚烂。 施盈盈在打坐的这两日,她气得将茶鸢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但现在看她一脸迷茫的样子,施盈盈怎么也气不起来,她叹了一口气,心里的话再也憋不住。 “喂,你还站在干什么,快去失落大地捡漏啊,听说失落大地里闯进来了好多个灵修。他们各各丰神俊貌,修为不凡,若是能抓到一个,起码修为晋升一大截。” “咦,你怎么练气后期了,最近捡到宝了?”施盈盈才注意到她的修为已经练气后期了。 茶鸢道:“嗯,我听师姐和师父的劝告,抓了几个人修炼,我才开荤,所以晋升快了些。”茶鸢发现她已经练气后期了却看不透施盈盈的境界,惊讶道,“六师姐,你筑基了啊。” 施盈盈抓了抓头发,有些不好意识:“哎呀,我本来就该晋级了,只不过,我以前不喜欢打坐稳固修为,所以才一直卡在练气期。这打坐真不是人干是事情,我才坚持了半天,就觉得全身不舒坦。要不是那个老魔仆拿着一根魂锥耀武扬威,我早就不干了。没想到竟然因祸得福,突破了。” 茶鸢点了点头:“恭喜六师姐,打坐是好事,你以后修炼完,记得一定要打坐啊。” 施盈盈一脸惊恐的摇了摇头:“放过我吧,再来一次我会死的,我这辈子都不想打坐了。” 茶鸢无奈的笑了笑。 施盈盈说完,急不可耐的往外走:“我先走了,去晚了连肉渣都不剩了,你也早点来。” 茶鸢应声:“嗯嗯,等会就来。” 原主以前打坐连两个小时都坚持不了,她能坚持半天已经很厉害了。当然,茶鸢现在已经能坚持七八个时辰,不知,是不是受那股灵力的影响,她打坐时没之前那般难受。 微风惊起茶鸢的头发,少女精致的面孔上露出一抹期待,她望着失落大地的方向,她也想见识灵修的风姿。 不知道,她穿来的这个节点,书中男主角在不在这个世界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8-28 04:46:41~2021-08-31 02:58: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wisd、迷人且野性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潇洨暮雨、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13 章 第一个发现失落大地有灵修出没的是执事堂的人,她们在失落大地里找血灵芝,遇见了几个受伤的灵修,合力抓到一个受伤最严重的,其他人跑了。 结果受伤的灵修,没一会儿就死了,害她们白费了很多丹药。 施盈盈和执事堂的师姐关系很好,才探听到了一丝消息,所以知道这个消息的除了合欢派,没其他门派。 茶鸢到达失落大地时,其他合欢派的师姐早就走远了,她一个人慢悠悠的往里走。那么大一群人,她顺着她们踩过的草地走,就能遇见她们。 “妈的,真秽气,合欢派的人是疯了吗?扎堆来失落大地,像蝗虫过境一般,什么好东西都被她们捞走了。” “别理她们,她们最近创了一种新的碰瓷方法,假装柔弱,勾引我们对她图谋不轨。然后利用天赋媚术,掠夺我们的修为。” “这么卑鄙?谁中招了。” “我小师弟靳沧,他一向机灵,识破的那个女魔头的诡计。” 他们看见茶鸢后,立刻闭上嘴,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像避瘟疫一样绕道走。 茶鸢徒遭白眼,心中非常郁闷,原来摔她的那个人叫靳沧,她记住了。等她以后强大了,她一定像踢皮球一样,将他踢着玩。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茶鸢听见了几个女子的笑声,这娇媚得让人骨软筋酥的声音,绝对是合欢派的人。 前方是一个山洞,周围的杂草被人为踩踏过,茶鸢走进去,看见施盈盈和几个师姐正在围着一个男人。 男人生得气宇轩昂,一双眼睛如寒星,他穿着一身冰蓝色锦袍,身躯修长挺拔。即使被捆着,也姿态伟正,全身也透着一股不可忽视的浩然正气。 一看就不是魔修能有的气质,原来这就是灵修啊,果然气质非凡。 施盈盈眼尖,一下子就看见了茶鸢,她热情的招手:“师妹,快这边来,这灵修也太好玩了。” 茶鸢应声过去,施盈盈一把捏上他的脸,他顿时炸了,拼命的挣扎:“魔女,休要碰我。” 施盈盈笑得合不拢嘴:“你看,他的反应多大,莫非还是个雏儿。” 她旁边的师姐附和道:“瞧他的骨龄,也老大不小了,修仙界的灵修真不懂享乐。”她伸手在他下面抓了一把,神色一下兴奋了起来,“哇,很不错啊。” 灵修的脸爆红,他愤怒得像一头狮子,吼道:“放肆,士可杀不可辱,你们有本事杀了我,你们这群鼠辈有本事与我堂堂正正的对战,耍阴谋诡计算什么好汉。” “哈哈哈。” “好汉!他要让我们当好汉?” “笑死我了,灵修怎么这么逗。” “他脑子问题吧,被抓了难道不该求饶吗?还妄想和我们对战。” “听说,修仙界的人都笨得很,脑子一点也不灵通,就喜欢叽叽歪歪将大道理。” 笑似银铃般,莺声笑语经久不衰,洞府里又热闹了起来。 灵修发出请战,不但没得到应战,反而被狠狠的嘲讽了一番,他体内筋脉逆行,气得吐了血。 见他吐血,大家都安静了下来,施盈盈小声招呼道:“灵修体弱,已经死了一个了,别再把这个给气死了。” 她自认为说得很小声,但灵修耳聪还是听到了,他心里生出了莫大的悲哀。师弟明明不会死,是这些魔修强行将他抓了,才使得他没有及时得到救治。 他喉咙一腥,又吐了一大口血,血花溅在他冰蓝色的锦袍上,绽开了一朵朵殷红的花。 施盈盈赶紧扳开他的嘴,塞了一颗补血丹进去,又一手刀将他劈晕。 他晕了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商量着该怎么办。 灵修脾气太倔,性格太刚烈,气都能被气死。她们不想到手的鸭子飞了,这可是位金丹修士,能采上一次其益无穷,比用废十几个鼎人的效果还要好。 茶鸢知道他是金丹修士后,简直惊呆了,她环顾周围的几个师姐。她们修为最高的是筑基后期,最低的是筑基初期,要知道筑基和金丹之间是天差地别。 她疑惑的问:“师姐,你们是怎么抓住他的。” 施盈盈耸了耸让人鼻血喷张的胸脯,说:“靠这儿,他们为人古板,我们就脱了几件衣服,他们就自乱了阵脚。” 茶鸢怔了一下,半响才道:“真是……好主意啊。” 她们又商量了一会儿,决定就在这里吃了灵修,免得夜长梦多。他的元阳尚在,这对合欢派的魔修来说,这是大补之物。 所以,第一个进行采补的人是施盈盈,因为是她出的计策,算首功。 其他人抽签排序,她们安排完后,便将目光投向茶鸢。她来得晚,完全没有出上一份力,但是灵修被她们轮番采补后,估计没几口气了。 她们便也将茶鸢排在内,让她最后一个上,能不能捡到便宜,要看她的运气。 茶鸢一阵恶寒,但她没说什么。因为在她们眼中,她除非疯了才会拒绝,没有练气女魔修能抵挡得了金丹期修士的诱惑。 她们很快将山洞装饰得焕然一新,布置得像人间的新房一样,很有仪式感。 施盈盈很骄傲,若不是她,姐妹们怎么可能享受这一人间美味。她为了彰显自己的能力,连隔音阵都没有开,开始灵修的语气还很气愤,后来媚药发作,他的怒吼变成了愉悦的低吟。 其他师姐听的津津有味,甚至拿出瓜子,边嗑,边一脸兴趣盎然的讨论,施盈盈此时用的什么招式,才舒服得叫声如此婉转。 茶鸢紧抿着唇,蹲在山洞外一脸漠然,和旁边的热闹相比,她这里显得格外冷清。她没有加入讨论,她实在无法像她们一样觉得这是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纵使原主的记忆,已经完全融入茶鸢的记忆中,纵使她对魔界了解得很清楚,就像生活过十几年一样,她也无法心平气和的看着她们将一个无辜的人吸干。 灵修其实能活,他的修为很高,就算被采,也不会死。完全可以像她们之前的鼎人那样,养在门派中,还能有一丝活路。 但是,这人是她们一起抓的,没办法将他归属给任何一个人,所有她们就地榨干他所有利用价值。 魔修是一种很独立又很自私的人,即使她们可以一起将人养在门派中。但是她们不愿,她们能暂时分享,却不能长期分享,因为迟早会打起来,争夺最终归属。 茶鸢将目光投入远方,无助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她吞没,她救不了任何一个人。 良久,施盈盈才从山洞中出来,整个人容光焕发,全身魔气浓郁到险些凝成实质。 紧接着,下一个人便一脸春风的进去了,她比施盈盈要收敛一些,开启了隔音阵。 最后一个人,出来后,她一脸歉意的看着茶鸢:“你进去吧。” 茶鸢蹲得太久了,站起来时,头有点晕,身子晃了晃。她眼明手快的将茶鸢扶住,脸上的歉意更浓,“实在不好意思,方才没控制住,将人......” 茶鸢明白,推开她的手,跌跌撞撞的向山洞走去。 她见茶鸢这样,以为她气恼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又不是圣人,怎么可能给她留一点,当然是竭尽全力咯。 山洞被收拾得很干净,完全没有一点欢好的痕迹,原本气宇轩昂的灵修此时眼眶凹陷,瘦弱得像个鬼一样。 他头发枯白,已是弥留之际,胸膛起伏微弱,快要断气。 茶鸢喂了一颗丹药给他,他已经没力气吞咽,只能含在嘴里吊着命。 茶鸢一脸悲悯,沉声道:“你有什么遗愿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8-31 02:58:55~2021-09-01 17:41: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乐之 2瓶;晶鑫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14 章 灵修缓缓睁开眼皮耷拉的眼睛,他眼中浑浊一片,早已没了之前的神气,充满了死气。 他只看了一眼茶鸢,喉咙发出锯子一般嘶哑的声音:“滚。” 说完,他激动得身体剧烈起伏,一口气没上来,像得了痨病,喉管像风箱一样发出类似“嗬嗬”的声音。 这场面太可怕了,与丧尸发作无异,茶鸢吓得往后退了几步,一阵心悸。 他没挣扎太久,一脸痛苦的死了。 茶鸢在他尸体前站了良久,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死后,储物袋变成了无主之物,茶鸢在他储物袋中找了一件干净衣服替他换上,维持他最后的体面。 灵墟派,道弘真人正在打坐,他心里突然发慌,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他掐指占上一卦,脸色大变,急忙赶往弟子祠。 他一眼便见,摆放在第二排首位的魂灯灭了,他一脸悲戚的看着魂灯,周身笼罩在失去爱徒的悲哀中。那张没有丝毫皱纹的脸,看起来也苍老了几分。 霎时,凌霄殿被笼罩在一片乌云下,天色灰蒙蒙的,阴沉得难受。 这天变得太快,前一秒还艳阳高照,现在却像是要下暴雨,这太不反常了。 修士达到一定境界,悲喜能影响天气,道弘真人便有如此境界,他的极悲极喜都能通过天地展现出来。 能让他极悲的事? 叶景酌将目光投向弟子祠,莫不是…… 他飞身前往弟子祠,弟子祠大门敞开,道弘真人立在门口,像一尊雕塑看着熄灭的魂灯,一动也不动。 这盏魂灯是叶景酌的十一师兄,祝仲弘,他是师尊的故人之子,从小像亲儿子一样养在膝下。 他二十岁成丹,如今才二十有五,虽然比不上叶景酌天赋异禀,但也是新一届的佼佼者,在修仙界,一辈子都滞留在筑基期的修士多如牛毛。 祝仲弘为人刚正不阿,和他故去的父亲一模一样,道弘真人每次看见他都有股故人还在世的感觉。 叶景酌心有不忍,逐言道:“师尊,徒儿请命去失落大地调查此事。” 道弘真人看见叶景酌,心情好了一点,他关切道:“你的伤痊愈了吗?” 叶景酌沉默了一瞬:“尚未,但是已无大碍。” 道弘真人沉思了片刻,祝仲弘被他保护得太好了,没有经历太多磨难,才导致这般下场:“魔界最近有异动,你去查一下,多历练也好。但是要记住一点,小心为上,注意安全,莫要步你师兄后尘。” 道弘真人对叶景酌抱有很大的期望,不希望他只拘泥于修仙界,他今后肯定会有一番大作为。以他的天资,很可能会打破这数万年未有修士成仙的僵局,只不过其路艰辛,一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叶景酌鞠躬道:“谨听师父教诲。” 他不能在等下去,另一组调查人员一直未有消息,十七名消失的弟子已陨落了一半,在等下去后患无穷。 离开凌霄殿,叶景酌稍作准备后,长剑划破天际,裹挟疾风向远方飞去。他静谧的伫立于剑上,衣袂猎猎,他望向日落的方向,一双清澈的眸中寒意未达眼底。 另一边,茶鸢在尸体旁枯坐了一会,通知师姐们灵修已死。施盈盈安慰她:“你别太难过,失落大地里还有灵修,我们再去抓几个。” 她以为茶鸢是因为没采到,所以才难过,觉得她有点可怜她,所以才试图安慰她。 施盈盈将抓魔修说得根抓魔兽一般随意,在她眼中灵修只是帮她增加修为的工具,丝毫不把他们当成人看。 她们将灵修的储物袋还有武器都分了,他显然是大门派的弟子,储物袋里好东西很多。特别是他的本命剑,竟然是件上品灵器,就算主人身死,剑身上的剑气依然不容小视。 最后,她们连尸体也不放过,也当成物件分了。 茶鸢一脸震惊的看着,最后将灵修吸干的师姐,她仔细搜索记忆,她好像叫邱嫣:“邱师姐,你要尸体干什么。” 邱嫣一脸怪嗔:“拿去卖钱啊,控尸门的魔修最喜欢灵修的尸体。虽然他被我们采干了,卖相不好,但他好歹也是金丹修士,肯定也能卖个好价钱。” 施盈盈以为她也想要,可是邱嫣在控尸门有个老相好的,她拿尸体去卖,不仅能卖成魔石。若是她老相好想买,还会给她一些额外的甜头,她肯定不愿将尸体让出来。 施盈盈和姐妹们商量,将她们选剩下,不值钱的东西给茶鸢,她自己也分了一块上品灵石给茶鸢。 她今天收获颇丰,茶鸢是她唯一的师妹,不想看她太失落。 施盈盈将一小袋东西和一块上品灵石递给茶鸢:“修仙界的人不光仙气飘飘,连灵石也漂亮得很,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 茶鸢怔了一下,收下东西,勉强挤出一个笑:“谢师姐,灵石的确很漂亮。” 一行人在失落大地搜寻了很久,再也没见到灵修的踪迹,无奈之下,她们决定回合欢派休整一天。失落大地里无法修炼,心经转化的魔气沉淀在她们身体里,还未得到炼化。 茶鸢像行尸走肉一样跟在她们身后,累瘫了,包括身体和心灵,她们打算回去,茶鸢自然也跟着她们回去了。 经过今天的事,茶鸢对玄女心经这种修炼方法,产生了浓烈的抵触。虽然她并没有用活人修炼,但是心里也有点不舒服,她想,她需要缓一段时间,驱除心中的疙瘩。 缓的这段时间,她自然也不能松懈,她仍然要抓紧时间修炼。如今她修为低下,一点话语权也没有,就算她非常想买下灵修的尸体,好生安葬,给他一个体面,她也做不到。 她不能露财,她没办解释她的魔石是从哪里来的。虽然师姐们对她和颜悦色,采补灵修时还给她留了位置,但这都是表面上的,私下里她们都是竞争对手。 除了施盈盈,其他人都是其他长老或者执事的弟子,和她关系浅薄,暗地里杀她夺宝,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茶鸢不敢挑战她们的底线,只能装乖,她由衷的讨厌这样的日子。 茶鸢的抗压能力很强,她只消沉了一会儿,便将所有的郁闷心情挥之脑后,开始专心做事。 她将将云亓放出来,这是她现在最厉害的杀器,就算对方是筑基期的魔修,他也能为她争取到一丝的攻击的机会。 茶鸢开启结界,将他和两只厉鬼关在一起,自己退至结界外。这两只厉鬼不是她召唤出来的,是她买的,她站在结界中会被当成活靶子,她可不想被厉鬼当作零食吃掉。 这两只厉鬼比上次她召唤出来的要厉害得多,它们非常强壮,力气也很大。不像她的召唤的鬼物,在御鬼幡里困了多年,饿得跟个瘦猴一样。 云亓上次吃了两只瘦猴厉鬼,强了些,但是对上两只活跃的厉鬼,还是很吃力。这么一对比,她御鬼幡里的厉鬼实在太弱了,她得帮他们养起来,不然放出去作战,也只能被别的鬼当成养料。 云亓在两只厉鬼的围攻下,显出了劣势,茶鸢现在才练气,没办法将放出去的厉鬼收回一只。她只能收回云亓,但是收回了云亓,两只厉鬼在她房间里捣乱,她今晚要怎么休息啊。 茶鸢看了一眼隔壁,要不请施盈盈帮她,但是她只想了一瞬,便打消了这个主意。修炼这条道路没有捷径,再艰难也要靠自己摸索,一味依靠别人是成长不了的。 原主很少和被人打架,茶鸢最多和被人斗过嘴,毫无作战经验。连上次对上靳沧,也是她单方面挨揍,全靠她的心经天赋,她才逃于一劫。 所以说,她的作战经验几乎为零,想到这里茶鸢无语的望着天,眸中有一丝无望。 很快,她想起储物镯子中还有一件大杀器,虽然她能力有限只能使出一招,但是帮云亓解决两只厉鬼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取出御鬼幡,浓郁的魔气在御鬼幡上翻腾,它的战意非常强,拿在手上都能感觉到铮铮杀气。 茶鸢开启结界,迅速召唤了两只鬼物放进去,因为有共同的敌人,它们不再失控。茶鸢指挥它们攻击一只厉鬼,另一只留给云亓,有两只鬼物的加入,局势瞬间转变。 没一会儿,云亓便将厉鬼吞噬,两只鬼物也将厉鬼蚕食干净,瘦弱的身躯膨胀了一点,变强了。 它们兴奋的看着茶鸢,鬼眼咕噜乱转,似乎还馋着,于是茶鸢又放了两只进去。它们吃得肚儿圆圆,像怀胎七月,还打了一个鬼嗝。 茶鸢看得直发笑,小脸笑得比春光还明媚。她以前胆小,连鬼片都不敢一个人看,现在不光敢看鬼,还敢养鬼,甚至觉得鬼鬼很可爱呢。 云亓刚化成厉鬼,还保留着一些人类的涵养,他将肚子收紧,不像它们那样不修边幅的腆着。 他见茶鸢看着两只大肚鬼,心情似乎很愉悦,他简单的脑瓜子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笑。 他试着将收敛的肚子放了点出来,挡在两只鬼物前面,让她看自己。 茶鸢没注意到他的小心思,她已经笑够了。她将两只厉鬼招进御鬼幡中,又将他收回了阴沉木,眼前突然一片漆黑,云亓有些失落,他喜欢去外面。 茶鸢感受到了御鬼幡的妙处,迫切的希望能使出第二招,但是需要她突破筑基才行。她离筑基只有一步之遥,就算再介意玄女心经的修炼方法,也要继续练下去。 她要变得更强大。 她不想以后在危急关头,第一想法是让别人来帮忙,她想靠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9-01 17:41:37~2021-09-02 19:00: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迷人且野性、爱吃水蜜桃的柿子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15 章 茶鸢突然听见外面有敲门声,打开门,门外站的是宣亦瑶的魔仆。 魔仆说:“鸢小主,主人让我来叫你去夕瑶殿一趟,她有事找你。” 茶鸢道:“嗯,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复命,容我换件衣袍就去。” 茶鸢将外出的衣袍脱掉,换了件合欢派常见的轻薄纱衣,在合欢派多穿一点都热。她得入乡随俗,穿得太正经,反而让人觉得奇怪。 宣亦瑶躺在软榻上,她旁边有两个长相俊俏的男子,一个在给她垂腿,一个在给她打扇。两人的修为她都看不透,看来都比她高,应该是宣亦瑶新收的鼎人。 茶鸢只看了一眼,便将头低下去,恭敬的行礼:“师父,找徒儿何事。” 宣亦瑶斜睨了她一眼,上次见时她才练气中期,现如今已经练气后期大圆满。不愧是她看中的苗子,认真起来就不会让她失望,她语气温柔的说:“你如今缺鼎人吗?若是缺,这两人你随意挑一个。” “回师父,徒儿暂时不缺。” “嗯。”宣亦瑶思虑了一会儿,从储物戒拿出一个芥子世界,“这是我早年得的一方小世界,里面阴气充裕,很适合你修炼。” 茶鸢双手接过芥子世界,感激道:“谢师父,徒儿定不会辜负师父的厚望。” “嗯,下去修炼吧。” “是。” 离开大殿后,茶鸢非常稀罕的将芥子世界拿在手里左右摆弄,芥子世界通体黑紫色。有点像水晶,有股通透的润泽,在阳光下泛着濯濯光芒。 她将芥子世界贴在眼睛上,闭上一只眼往里看,里面有细碎的紫光流动,宛如在银河中倾泻了一瓶紫色药水,美得很梦幻。 芥子世界有价无市,非常珍贵,除了偶尔拍卖行会拍卖,其他地方有钱都买不到。 芥子世界和秘境一样,都是仙人留下的洞天福地。两者的区别是芥子世界要小很多,里面残留的仙力有限,在若干年后会因为仙力枯竭而消失。 秘境里面的生物有灵,能自己循环运作,只要不破坏得太厉害,它就能再生。这也是修仙界中的秘境开放,是有时间限制的原因。 魔界和修仙界一样,数万年不曾有魔修飞升,因此芥子世界在世间的存量在逐渐减少。 茶鸢一时间心情复杂,她讨厌魔界,但是也只有魔界的人会爱她,怜惜她。若是她去了修仙界,稍微露出一丝马脚,她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非吾族类,其心必异,必诛之。 她是魔修,就是原罪,没人会相信魔修手中无血腥。 茶鸢苦笑了一下,无论如何,她也要去修仙界闯一闯,这世界很大,她要让这浮云不再遮她的眼。 茶鸢回到房间,将在指尖掐了一滴血点在芥子世界上面,瞬间,芥子世界上面紫光大现。 整个房间里笼罩在紫光之下,她拿着光球,一双诱人的黑眸中深不可测,白皙的皮肤透着水润的光泽,黑发上紫光的盈动。 犹如中世界由天使堕落的黑魔法师,神秘,阴暗,却无比美丽。 芥子世界认主后,光芒逐渐暗淡,与它主人一般将锋芒全部藏于内里。 茶鸢将结界开启,心念一动,立刻进入了芥子世界中。里面果然阴气充沛,连空气都凉丝丝的,空间并不大,大概有她十个她卧室大小。 芥子中心有一汪露天的温泉,泉水是活的,细细流淌的泉水滋润着周围的花草,果树。 温泉周围被专门修建过,地上铺装防滑的白色鹅卵石,温泉旁边还有一张玉石打造的白玉床。 其作用不言而喻。 因为泉水的滋润,芥子世界里面的草坪长得格外茂盛,特别绿,一根杂色也没有。草非常软软,茶鸢忍住躺下去,在草坪里打了一个滚。 青草的香味在微风的轻拂下越发清新,沁人心脾,让人心生愉悦。 她抬头望天,夜幕上繁星点点,一颗光点在黑幕上划过一道白色的弧线,给夜空添加了一丝绚烂的颜色。 茶鸢闭上眼,享受夜空的宁静,青草在她脸上轻拂,像是在轻柔的触摸她的脸颊。 她躺着舒服得快要睡着了,突然一激灵,才想起她是进来修炼的,在芥子空间睡觉也太浪费了。 她郁闷的敲了敲脑袋,将她心爱的傀儡拿出来,她向旁边挪了挪,将躺平的地方让给他。 他满头青丝散开,像绸缎一样铺在青草上。清冷的容颜散发着疏离的气息,冰肌雪肤透亮得犹如一块白玉,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若他是真人,茶鸢自是有如此之感,如同仰望那明月一般,生不出一丝杂念。 可惜他不是,而茶鸢已经亵/渎过许多回了。 想到一开始,看到他的第一眼,茶鸢被惊艳得整个灵魂都震荡了,万万不敢有罪孽的想法,光想,都觉得自己不可饶恕。 现在,她胆子大了,敢有想法了,只是她依然感到羞得慌。特别是周围一片平坦,连个遮挡物都没有,竟然生出了一丝不能言语的刺/激。 红潮渐渐浮上她的脸颊,微风吹拂,她的纱裙被风吹乱,她的心也随之乱了。 茶鸢虔诚向那清冷的玉人靠近,附身吻上那令人沉沦的唇。唇齿相触,她心尖颤悠了一下,头顶烟花炸开,她在那软香中化成了一滩水。 茶鸢第一次在运用心经前就这般沦陷,也许是青草的摇曳,也许是微风的轻佛,也许是在这静谧的小世界,身下的人能让她肆无忌惮的索求。 她从他唇上移动到颈下,轻轻的舔咬他优美的蝴蝶骨,在上面落下一片片绚丽的樱红。 失落大地,叶景酌躲在一个昏暗的石洞中,他肩胛骨上鲜血直流,打湿了他半个肩膀。 他靠在石壁上,嘴角冷硬的的绷着,撕开衣袍,伤口猩红一片,他单手拿着药瓶在给自己上药。 上完药,叶景酌将伤口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躺在石壁上闭目养神。他和一群魔兽对战时,一株万年龙血草趁乱冒出,他被魔兽左右夹击之,龙血草偷袭他后颈,欲要将他头首分离。 他避开了致命点,却没避开它的攻击,被刺中了肩胛骨。 龙性本淫,龙生九子,且子子不同。此草名为龙血草的原因,便是因为它能分泌情毒,常被用于制作媚药。 此草喜阴,多生于魔界。在修仙界也有,于坟莹之上,阴气滋养下它才能生存。 在修仙界,龙血草至多百年生,其毒多用于凡人或者低等修士身上。 这株万年龙血草已成精,其毒性可想而知,就算是化神修士也能被其乱了心智。叶景酌的忍耐力在常人之上,若是其他人,早就扒光衣服,抱着树干做尽丑事。 叶景酌闭着眼,单薄的唇上少了些血色,显得愈发矜贵清冷,浑然一副无悲无喜的仙人。 只不过,他轻颤的眼睫,却暴露出了他此刻的心慌意乱。石洞内虽然昏暗,外面却艳阳高照,他躲进石洞中也是为了这丝清凉。 之前,叶景酌还有一丝庆幸,他中毒时正是晌午。那人喜欢在夜晚胡来,白日却很少,现在他才意识到,是他低估了那人的无耻程度。 叶景酌用了很长时间,才将毒素逼至丹田深处,心中缓了一口气。 一丝熟悉的气流拂过脸颊,唇上软得不行,他整个身子都酥麻一片,所有的努力在这一刻全部崩塌。 他刹的睁开眼,那双本该波澜不惊的双眸爬上了春意,耳尖绯红,一脸欲色。冷艳清绝的脸上出现这幅颜色,更是摄人心魄,透着无尽的魅惑。 可惜,茶鸢见不到这一幕,她身下的人依然仙姿逸秀,冷漠得拒人千里,让人生出在亵神之感。 茶鸢运起心经,她的理智被吞没,羞涩和廉耻之心全都抛之脑后。 亲吻似乎也满足不了她,空虚感席卷了全身,她彻底释放天性,在他身上不断放肆,近乎疯狂。 叶景酌轻喘着,气息紊乱,脸上浮现一抹可疑的红色,面色愠怒。 茶鸢低头,他头发和衣袍都凌乱不堪,唇上牵着一缕青丝,徒添撩人风情,美得愈发惊人。 她呼吸一窒,眼神迷离,又向他凑去,隔着那丝不听话的青丝吻他。 叶景酌的眸中不似以前的明亮澄清,在她既温柔又热情的吻下,他连心尖都是颤抖的。 这种感觉痛苦又带着欢快,这让他内心十分煎熬,他万万不该生出这般羞耻的感受。 叶景酌不想这样失控下去,他佝偻着身子,竭力掩饰不堪。但这只是掩耳盗铃的方法,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折磨。 他跌跌撞撞的爬起来,额角热汗涔涔,眼角绯红,再也维持不住清冷的模样。 叶景酌拔剑,毫不犹豫刺向大腿,瞬间,鲜血如柱般涌出,染红了整个裤腿。 他不管伤口流血不止,盘腿而坐,再次运功将那影响人神智的毒素,逼回丹田深处。 另一边,似乎也出现了状况,突然停下了,给叶景酌了一个喘息的机会。 第 16 章 芥子世界里一片祥和,除了一处笼罩着黑气,茶鸢身上的魔气越来越浓,周围的青草被这股浓郁的魔气冲得左右摇曳。 越来越多灵气被心经转化成魔气,茶鸢感觉瓶颈有一丝松动,竟有突破的之意。 这让茶鸢心中一喜,空气中的甜腻香味越来越浓,她面颊绯红,娇若春花,一双魅惑的眸中荡着笑。 她的发丝在魔气的冲击下,在空中飘舞,和黑色的魔气交织在一起,妖冶异常。 魔气在她经脉中,一遍又一遍冲刷,拓宽她的脉道,使其能融入更多魔气。遇到一些被堵塞的经脉,全都被径直冲开,身体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修魔和修仙有很大的区别,修仙者在突破时,灵力拓宽经脉是种很痛苦的事情,同时,体内沉积的杂质也会被生生逼出体外。 而魔修因为修炼邪法,体内一直有副作用,倒是在突破时异常轻松,让人沉迷这种感受。 魔气在全身经脉中运行了几周天后,全都涌向内府之中,平时极易充满的内府变成了无底洞。疯狂的从外界汲取力量,使得茶鸢的两瓣樱唇,越发红润,险些破皮。 内府中的魔气越来越盛,竟然开始凝结成水珠,如一滴纯粹的墨水滴在她的内府深处中,她咬着唇,舒服得连天灵盖都开始颤栗。 忽而,茶鸢突然僵住了,她蓦的睁开眼睛,腿上有什么东西抵着她,这让她瞬间清醒。 她惊愕的睁大眼睛,似乎不敢置信,像截木头一样愣在原地,保持着与他唇齿相依的动作。 茶鸢脑袋一片混乱,不会是吧,不会是她想的那个吧。 这让她的世界观都开始粉碎,她起身,怀疑这是个不正经的傀儡。但是,让她想不通的是,这明明是修仙界的东西啊,为什么修仙界会有这种东西。 难道,修仙界的人表面一副正道之光的样子,背地里却爱玩些小玩具。 这也太涩了吧。 虽然,她一开始是帮他当成那种娃娃,但是,这只是她的个人意想,谁知道,他就是专门搞这个的,正经傀儡谁会安装树枝啊。 等茶鸢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异样已经消下去了。她狐疑,刚才是不是碰到了什么机关,所以才让他开启了工作模式。 茶鸢仔细回想,她刚刚干了什么,每次运行心经她的脑袋就有些不清楚,浑浑噩噩的。她只记得她清醒时的记忆,她好像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难道是她不清醒的时候做的? 这谁知道啊。 茶鸢的小脑袋瓜子不由得胡思乱想了起来,光亲都能让她险些突破筑基,要是...... 她娇羞的捂住脸,从指缝中看他,他什么都不用做,就光靠那张清绝的脸就能让人心弦乱动。她在修炼时从不敢多看他,怕自己会沦陷在美色的陷阱中,影响修炼。 茶鸢看他的眸光似水般温柔,长发随着魔气飘扬,眼角妩媚的向上扬,那被蹂红的唇更是艳丽无比。 她心里砰砰乱跳,像偷了东西的小偷,只敢用余光偷窥他。 茶鸢伸出一只手,想探个究竟,但刚触碰到他带着凉意的衣角,就像被烫到一样,缩了回来。 她已经吃饱了,内府里的魔气凝结成了水滴,正是餍足时刻,没有心经给她带来的原始之欲,她的胆子也变小了。 之前,茶鸢做哪些欺负他的事,能归结于她要修炼。现在做的话,找不到借口,她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个贪色之人。 茶鸢拍了拍脸颊,将那些杂念抛之脑后,她将傀儡收回储物戒,眼不见,心不乱。 她安心打坐,欲冲破筑基。 芥子世界里似乎没有白天,茶鸢打坐了一下午,天色依然没有变化。天幕上的繁星非常闪耀,能将大地照亮,她坐在草地上,阴气一遍一遍冲刷她的身躯,让她打坐时,能够凝神。 入定之后,身体和心神都处于一个非常玄妙的境界中,这里仿佛没有时间流逝,整个人都是放空状态。 大道之妙,全在凝神。能领略入定之妙的人,在修炼上都有一定造诣。 经脉、骨骼、躯体都在重塑,经脉逐渐拓宽,骨骼逐渐密实,躯体逐渐强韧。最终魔气流回内府,在下方凝结成了一层液体,内府逐渐变成了一个全新的东西,丹田。 内府能储存魔气,丹田能将储存的魔气变得更精纯,凝成有实质的魔液。也使得魔修的魔力更强,能调动和储存更多的力量,精纯的魔液将丹田填满后,就能上升到下一个境界,魔丹期。 到达魔丹期,才算真正踏入了魔道的门槛,无数魔修止步于筑基,无法触及天道。成丹后,天道会降下天劫,渡劫成功后,便能被天道接受。 天道无情,没有好人和坏人之分,没有魔修和灵修之分,是真正的公平。 魔修历劫,因为罪孽太过,所受的雷劫要比灵修所受要强,道数也多。但是魔修修炼邪法,境界比灵修提升得快,也更容易突破瓶颈,难的是忍受天道的惩罚。 灵修,修的是心性,在天劫来临时,天道会对其问心。心性不定者,非常容易在这时走火入魔,所以灵修要坚持本心,勿要生出邪念。 茶鸢睁开眼,眼前的世界都与之前不同,异常清晰。筑基和练气的区别除了力量以外,神识也得到了很大的扩展。 她之前释放神识,最多只能感受到方圆几米的地方,现在整个芥子世界都在她的神识范围内。这让她很新奇,不断释放出神识,探索这个新世界。 茶鸢玩够了以后,将神识收回,许是用久了,神识收回的刹那她有点头晕。 修整片刻后,她离开芥子世界,长期待在芥子世界其实有些危险。芥子世界毕竟沾着仙气,元婴以下之人不能伤到芥子世界里的人。 但有些人,即使知道伤不了你,也要恶心你。比如将芥子世界扔进茅坑,那她出来,肯定只能冲茅坑里出来。 这也是茶鸢在进去前,将屋里结界打开的原因,一旦结界有异,她就会立马从芥子空间里出来。 出来后,天色已黑,茶鸢泡了一个澡,穿着清凉的衣物躺在床上。她闭上眼睛,再次展开神识,屋顶有一只小蜘蛛在织网,庭院里的槐树上停着几只鸟儿在打盹。 茶鸢又继续将神识往外探,她看见桃树下有有一个丰盈的女子,骑在一个男人身上,她仰着脖子,忘情的起伏。 茶鸢吓得脸爆红,赶紧收回了神识,那两人投入得太认真,没发现这一抹突然造访的神识。 茶鸢一脸惊魂,她下床,灌了一大口冷茶,才将心里的热火熄灭。 合欢派的人不喜欢偷窥,因为玄女心经的原因,她们看见这些画面容易失控,所以没人会找罪受。在外面寻找刺激的野鸳鸯,从来不设防,喜欢这种原始的刺激,她们不在乎有人偷窥,甚至还会因为偷窥兴奋。 茶鸢经历了这一遭,再也不敢随便释放神识,她再次爬上床,老老实实的睡觉。 她一口气睡到日上三竿,窗外的阳光打在她脸上,水嫩的皮肤显得格外透亮。 她突破筑基后,容貌也有丝许变化,褪去稚气,更像个妖精般妩媚的女人,与合欢派女修的形象越来越贴切。 茶鸢的睡相非常不好,青丝胡乱的铺在床上,衣服散落,露出半个香肩,活像晚上大战了一场。 她起床,给自己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再将身上衣服系好。她洗漱完,推开门,明媚的阳光倾泻了一地,青天碧日,万里无云,这种天气很适合郊游。 茶鸢被自己的想法笑到了,魔界哪来的地方郊游,没有地方郊游却有其他玩法。比如斗魔场、赌兽场、销金窟、拍卖行、血食斋、组团去修仙界等等。 挺多,都是又富又强又有权的魔修,才能玩得起的地方,茶鸢这种底层小魔修,连踏入的资格都没有。 她对这些地方很好奇,除了修炼外,总得有点精神追求。 茶鸢伸了一个懒腰,这简单的动作,都让她能察觉到身体比之前要轻盈,有力量。 余光中,茶鸢看见了隔壁紧闭的大门,她上前敲了敲,敲了好几下都没人回应。 她大感不妙,她们肯定又去失落大地作乱去了,想到那个惨死的灵修,茶鸢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她现在筑基了,想试试,能不能在她们手下救下那些人,不管结果如何,总要试一试。 茶鸢来到百事忧,说要传送去失落大地,小厮嘀咕了一句:“最近合欢派的魔修,怎么都爱往失落大地跑。” 茶鸢连忙拦住他,递了一块魔石给他,问道:“今天去了几个合欢派的人。” 小厮还带着凡人的习性,掂了掂魔石,笑着道:“这你可问对人了,今儿个这条路都是我带队,去了七八个吧,还是分成两批的。” “谢谢。” 茶鸢为了节约世界,单独乘坐一个传送阵,一阵头晕目眩的折磨后,她终于到达失落大地。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9-03 20:40:38~2021-09-04 17:17: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8697321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柔弱靓仔 10瓶;苦厄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17 章 茶鸢在失落大地寻了很久,才隐约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有男有女。为了保险起见,她没有再靠近,而是爬上高处藏在树荫,往下偷看。 下面站着三女两男,三个女人都是合欢派的魔修,为首的是邱嫣,就是上次将灵修尸体收下的人。 邱嫣娇笑着说:“好哥哥,你也知道这玩意来之不易,我使了好大的力气才弄来的。” 她勾了勾眼前魔修的腰带,媚眼如丝:“若是想都要啊,你们两个都得陪陪我。” 两个魔修往后退了几步,在角落里商量了几句,似乎有点犹豫。 另一个魔修站出来说:“我们得先验验货。” “行。”邱嫣爽快的答应,她从储物袋里拿出三具新鲜尸体,像货物一样整齐的摆在地上,供人挑选。 “第一具是金丹修士,其他两具皆是筑基期修士,虽然模样邋遢了点,但用魔气养养准能恢复。” 茶鸢定眼一看,瞬间倒吸了一口气,地上躺的三人都是被采干的灵修,模样恐怖。最令人惊讶的是,那位金丹修士,竟不是昨日那人。 她后悔万分,不该睡得那么死,连她们什么时候出发的都不知道。 两位魔修又商量了一会,各自从储物袋里拿出魔石,筹齐后一起交给邱嫣。 “你说的事能不能先缓缓,等我们出了失落大地,再和你交易。” 邱嫣轻轻摇头,嘴角扬起一个诡诈的笑:“当然不行啦,你们出去后就恢复了力量,怎么可能任由我采呢。” 两个男魔修又看了眼地上的灵修尸体,咬牙道:“行。” 邱嫣不由得喜笑颜开,她猴急的将尸体收回,牵着他们的手,往密林深处走,没一会儿,传来脱衣服的簌簌声。 等在原地的女魔修忍不住嘀咕:“早知道,就不把尸体让给她了,没想到还有这等妙用。” 另一个说:“没办法,她采的人没有元阳,而且让师妹沾点便宜又怎么了,你腹中的金丹元阳还不够烫吗?还在乎这点魔修精气。” 女魔修摸了摸小腹,有些得意的说:“精气这种东西,谁还嫌多。我还差一点就能突破金丹,自然不想放过一丝一毫。” 茶鸢有些震惊,这么快就要突破金丹了啊,她之前还在为突破筑基而感到沾沾自喜。没想到,她这点修为,放在其他同门身上根本就不够看。 难怪,合欢派的魔修这么热衷于在失落大地抓灵修,在这里可以越阶抓人,吸上一个,修为突飞猛进。 茶鸢悄悄退后,她得抓紧时间,能救一个是一个,她不想再看见灵修再被祸害。 另一边,叶景酌在一群魔兽口中,救下五名前来调查的弟子。他们身上都受了很严重的伤,其中两人失血过多,差点昏过去。 叶景酌将他们带在安全处,将伤药分给他们,等他们恢复了些力气,他才问道:“你们可找到失终弟子的下落。” 伤势最轻的崔安志悲痛万分的说:“叶师叔,我们之前用命盘探测到消失的同门在失落大地中,我们在这里找了几天,都未发现他们的踪影。命盘上的光点却在逐渐消失,直到刚才,竟然全都消失了,他们很可能已经......” 话还未说完,他就哽咽得说不出话了,眼中蓄满泪水,一脸悲伤。 叶景酌脸色沉得可怕,冷冽的眸中透着肃杀,身上涌着无边无际的怒火。 他紧紧的握住手中的剑,不容置喙的说:“我先送你们出去,你们尽快回门派,接下来的仇,我来替他们报。” 崔安志早就不想待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感激道:“谢师叔,师叔你一定要早日抓到凶手,为死去的同门报仇血恨。” 叶景酌的年纪不大,但是他的辈分很高,是道弘真人的亲传弟子。一般弟子见了他,都会尊称他一句叶师叔。 稍作休息后,叶景酌带五名弟子离开失落大地。 到达边界,灵气恢复,他将储物袋中的灵舟拿出:“你们身上有伤,不易长时间御剑飞行。此舟外设结界,可挡化神修士两招,你们安心在内养伤。” 弟子感激道:“谢谢师叔,您也要注意安全,里面许多草物都已成精,非常难缠。” 叶景酌脸色一黑,不自然道:“嗯。” 送走师侄们,叶景酌再次回到失落大地,无人注意他走路的姿势有点怪。 叶景酌的本命剑,名为龙吟,是一截上古龙骨所铸。剑气化形是一条金光闪耀的巨龙,伴随着龙吟呼啸而出,所以命名为龙吟剑。 龙是上古神族,即使是一截龙骨,也带着微弱的神力,造成的伤是普通伤药难以医治的。受伤之人需要在寒潭中,浸泡三天三夜,才能恢复。 万年龙血草毒性强,只有真龙之气才能压制,但仅仅只是压制而已,并未全部驱除。 他中毒太深,只有两种解毒方法。一是通过阴阳交/合,二是突破化神,以化神天雷淬体,方能解除身体上一切负影响。 * 茶鸢在失落大地里走了两个多时辰,连个灵修的影子都没看见。她想不明白,其他师姐为什么一抓就是三个,她一个都遇不上,难道天要亡灵修。 她郁闷极了,思绪游离在天外,突然,她踩到一个软软的东西,她猛的抬起脚,一脸惊恐的往后退了几步。 是一株被劈成两半的龙血草,浑身沾满了血,叶片颤悠悠。它身后拖了一道很长的血痕,似乎是从战场中爬出来。 茶鸢赶紧将鞋子在干净的草上蹭了蹭,这株龙血草非常大,怕有万年,它的血沾了可不得了,足以将人变成无意识的繁殖工具。 想到这里,她打了一个冷颤,赶紧脚步生风,溜了。 “等等。”一声虚弱的童音,出现在茶鸢的脑海里,她吓得跑得更快了。 茶鸢惊呼:“艹,这草竟然成精了。” “......,我有事求你。”龙血草气得吐血,但是不得不放低语气,因为祂快死了。 茶鸢回头,已经跑了很远了,看祂的伤势应该追不上来,她喘着粗气:“何事。” “能收我做魔宠吗?我快死了,如果没有主人的魔气滋养,我活不过今晚。” “这个,这个......”茶鸢在脑子搜索原主记忆中,关于龙血草的记忆,她一旦动脑,说话就有点语无伦次。 “你......”龙血草见她犹豫,还一脸不感兴趣的模样,气得真吐了一口血,气息更加微弱。 龙血草,其血有催/情之用,在合欢派广受欢迎。茶鸢穿来后,宣亦瑶给她喂的媚药中,就有龙血草的成分。只不过一般入药的龙血草,年份不高,硬抗也能抗过去。 成精的龙血草,只在上古书籍中出现过。与其结契,能提高修士的魅惑能力,其草越强,提升的魅惑值也就越高。“ 茶鸢皱眉,和祂结契好像没什么好处啊,她要那么强的魅惑能力有什么用。 于是,茶鸢毫不犹豫的拒绝道:“我不用提高魅惑能力,我又不勾引人。” 龙血草的叶片像抽风了一样抖动,像是疯了,祂内心疯狂吐槽:“你tm一个合欢派魔修告诉我,你不要魅惑能力,你哄鬼的吧。” 龙血草恨不得站起来,掐死这个以前祂连看都不会看在眼里的小魔修,祂强忍着怒气,小心翼翼的哄她:“我不光有这个作用,我的血也价值不菲,而且等我恢复力量,作战能力很强,会成为你强劲的帮手。” “作战能力很强?”这倒让茶鸢有点兴趣了,她忙问,“有多强。” “相当于人类修士的元婴期。”龙血草恨得牙痒痒,若不是那人有一把神器,祂怎么可能受伤。 “哇。”茶鸢心动了,她现在最渴望的就是力量,她走向龙血草,停在两米外的位置。 茶鸢起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掐破手指甩了一滴血过去。即使现在,她的戒备心也不允许她过于靠近龙血草。 半刻钟,契约成,龙血草化成一道红光,飞入她识海中。 “我现在很虚弱,要沉睡一段时间,在我沉睡时,请不要召唤我。” “哦。” 除了额间有一点烫之外,茶鸢感觉不出有什么变化,她掏出小镜子,额间有一抹娇艳的红色印记。 她看着镜中的人,有些微愣,她的五官明明没变,却和之前很不一样。 秀颜娇嫩,堪比花娇。双眸盈盈如一汪春水,流盼生艳,万般风情尽在眉梢。 茶鸢捏了捏脸,这把操作不亏,谁不喜欢变漂亮呢。 看了好一会儿,茶鸢才恋恋不舍的将小镜子放进储物袋,继续往失落大地深处走。 不知走了多久,茶鸢有些累了,有一点想放弃。 越往里走,瘴气越重,就算她服了很多杂七杂八的丹药,都有点呼吸不畅。不时,还有魔兽偷袭她,让她身心疲惫。 她打算就地休息时,突然闻见一丝带有甜味的血腥味,她舔了舔嘴唇,血怎么会是甜的呢。 茶鸢寻着味走,前方有一个人,穿着一件浅蓝色长袍,长袍外面像是覆上了一层白纱,衬托得这颜色非常纯洁。 他就算坐在地上,背脊也如那松柏一样挺拔,说不出的孤傲出尘。 茶鸢捂住胸口,心跳得厉害,她望着那人,心里有种莫名的熟悉。 第 18 章 茶鸢在原地缓了许久,才鼓起勇气,向他靠近。他周围死了很多只魔兽,全都是一剑致命,尸体散落得到处都是。 她一向谨慎,遇见比她修为高的陌生人基本都是靠躲,但是第六感告诉她,此人不会随意伤害她。 也许,是因为他身上毫无血煞之气,并非杀戮之人。相反,他身上萦绕着一股纯粹的灵气,很温和,一点攻击性也不带。 茶鸢有些腼腆的在他身后站了站,紧张的绞了绞袍角,礼貌的询问道:“需要帮忙吗?” 离他越近,他身上那股带血腥的甜味就越浓,甜腻得让她有点晕乎乎的。她想,难道是因为灵修的血肉闻起来,很香甜,所以魔修才喜欢吃灵修吗? 但是,她并未看见合欢派女修吃人,只在之前看见过血煞门的靳沧吃人心脏疗伤。难道她和血煞门的人一样,有这种变态的特殊癖好。 茶鸢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不会吧! “不必。”清冷的声音传过来,非常好听,茶鸢耳尖一阵酥麻,险些软了身子。 茶鸢知道她的身体很敏感,只是她没想到,连声音都能激起她的xp。她羞怯的站在原地,颇有些不自在,觉得自己心里脏得很。 她很好奇,他究竟长什么样子,倒也礼貌的没靠太近,只是绕到了他前面。 叶景酌听见脚步声,抬起了头,看了她一眼,很快他脸色微变,又垂下了头。 他早知有魔修靠近,只不过她身上并无杀气,也没有敌意,只是单纯的对他很好奇。 他深入数个兽窟,只在兽窟里找到一半弟子的遗物。失落大地里,有魔修出没的痕迹,另一半弟子也许是折在了魔修手中。 叶景酌对魔界不熟悉,早已生出了去魔界探查的心思,或许这小魔修是他进入魔界的突破口。 他将五官和面部棱角稍作改变,让自己看起来普通了些,修为用秘术压制筑基中期,若非化神修士,其他人难以看出。 只是,他未想到,魔界之人竟如此不知廉耻,光天化日之下竟穿得这般放荡。 茶鸢在他抬头的瞬间,受到了万点暴击,他怎么能生得这样好看。 他脸庞白皙,五官精致,配着一身浅蓝色长袍,简直像戏本中的人间矜贵小公子,让人心生怜爱。 一双黑润润的眸子,清澈动人,像夏日里的繁星般纯净,青涩之味扑面而来。 叶景酌就算垂着头,也能感觉到头顶炙热的目光。他不明白,为何他已将样貌变普通,她还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 殊不知,他所在的灵墟派灵气充裕,是个人都能养得容姿不凡。 叶景酌自以为的很普通,其实在魔界并不普通。他能改变模样,却不能改变气质,在气质的加成下,这张脸愈发清新俊逸,引人瞩目。 茶鸢久居魔界,在街上看惯了长得五大三粗的魔修,鲜少看见这么好看的男子。一时间有些呆愣,等她回过神,对方已经垂下了头,而且耳尖微红。 两人对视,先移开的就先输。 她只是愣住了,对方却害羞了,算起来她也是个大美女。 茶鸢想,她不该表现得太没志气,她可是合欢派魔修,六师姐像她这么大时,已经御男无数了。 这么一想,茶鸢胆子大了点,仔细打量他。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腿上血肉模糊,血肉被活生生的咬掉了一块,整条裤腿都是血。 难怪,这么大的血腥味。 茶鸢见他坐姿端正,脸上毫无痛苦之意,以为他只是受了点小伤,没想到伤势这么严重。 叶景酌没有理她,由得她看,他将伤口周围的碎肉清除,撒上金疮药。他的腿上的剑伤不易愈合,打斗时,魔兽闻见血腥味,拼命的往腿上攻击。 他的剑快,但抵不住魔兽太多,难免有一两个魔兽趁机偷袭。 他的忍耐力异于常人,清除碎肉时,表情都未变一下。茶鸢倒是看得心惊胆战,有点晕血,只不过那诱人的香甜,引得她不想移开一眼。 将他伤口冒出的新鲜血液,添食入腹,这个想法压制不住的往外冒出。茶鸢急得想哭,她到底怎么了,怎么会这么变态。 听他声音,想欺负他。看他脸,想睡他。闻他血液的味道,竟然想吃他。 啊啊啊!! 这人怕不是灵修,是妖精吧,专门诱她堕落,诱她失去理智。 叶景酌察觉到她的异样,不得不抬眼看她。她浑身魔气溢出,眸中泛着泪光,死死的盯着他腿上的伤口,一脸隐忍不发。 她情绪波动很大,不像是一种,叶景酌从未见过如此复杂的情绪变化。 叶景酌的思维很直,很正,很苗正根红,几乎接触过思想上的邪恶。 他只能从表面猜,他由伤口、眼泪、隐忍,这几个关键词猜出。难道是见他伤口狰狞得可怕,所以被吓哭了,连魔气都不知收敛,浪费的往外冒? 随后,他对这一结论产生了质疑,书中所记载—她们生活习性与野兽无异、喜人血、喜人肉、好斗、易怒、残忍好杀、头脑简单、毫无人性。 行事无所拘束,肆意妄为。 虽为人形,但并不完全能称为人,内心被心中所恶吞噬。 叶景酌又看了她一眼,她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完全没有攻击之意。他将心中所想抛之脑后,书中所写也不一定是真的,他相信,他亲眼所见。 茶鸢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扭捏的说:“我有补血丹,你要吃吗?” “不必。”叶景酌移开视线,专心包扎腿伤,不再给她一丝一毫注视。 茶鸢有些尴尬,他真的好冷漠,浑身散发着生人莫近的气息,犹如皑皑雪山上遗世独立的冰莲,让人望之生怯。 茶鸢不知道他是性格使然,还是介意她是魔修,所以不想给她好脸色。 应当是后者吧。 她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小马扎,远远的坐下,不敢打扰他。 他的年纪应该同她相仿,如果她是灵修,肯定能和他做朋友,听说灵修最是友好。 她不说话,叶景酌自然也无话跟她说,他向来不会讨好人,即使他想利用她进入魔界。 叶景酌包扎好伤口,杵着剑,站起身,往和茶鸢发方向走。 茶鸢见他连休息都不休息,连忙收起小马扎,跟上去,关切道:“你不累吗?我见地上魔兽的血还是热乎的,你应该刚打完吧。” “不累。”他声线毫无起伏,依旧高冷。 茶鸢低头看他的腿,虽然伤得很严重,但一点也没影响他走路的姿势。 他即使浑身都是血,神色依旧淡薄,身姿卓越,凛然不可侵犯。 只不过,茶鸢瞧得很仔细,能看出他其实是疼的,重心都在往未伤的腿上加,伤腿的脚步很轻。 茶鸢没有拆穿他,只当是少年人的倔强,不想在魔修面前服输,也不原接受魔修的帮助。 她不明白,灵修为什么要来失落大地。 说实话,灵修在失落大地一点优势都不占,不用法术,只拼武力和计谋,他们完全不是魔修的对手。 而且,灵修比魔修更能吸引魔兽,也更危险。 原主曾听血煞门的人聊起过,魔修的肉是柴的,还有点酸。灵修的肉非常嫩滑,吃一口大补,他们混入修仙界,就是为了尝一口灵修肉。 茶鸢心里有点反胃,再次想起了靳沧吃人的血腥场面,那个死变态,真的给她留下了阴影。 茶鸢压下恶心,看向小仙君赏心悦目的侧脸,她急需美好的画面洗眼睛。 随后,她问道:“你来失落大地干什么呢。” “历练。”叶景酌没告诉她实话,编了个合适的理由给她,他不经意的问了句,“你看见我其他师兄弟了吗?” 茶鸢沉默了一瞬,这话她不敢接。若是她说看见了,以后他得知他师兄弟的死因,肯定会怀疑她也掺和了一脚,她不想与他为敌,也不想与灵修为敌。 她很可怜灵修的遭遇,但她更在乎自己的性命,她在心里对他说了句:“抱歉。” 紧接着,她若无其事的说:“没有啊,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灵修,所以很新奇。” “嗯。”她沉默的那瞬,在叶景酌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只不过他没有多问,装作未察觉。 他除了要为十七名弟子报仇,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他上次误入的阴阳子母阵,必须破除子阵,才能破解母阵。 子阵不在失落大地中,应该在魔界,那阵法已有上万年。母阵汲取生灵,子阵孕育新生,若让它继续发展下去,也许会孕育出新的灭世邪魔,修仙界将不再安宁。 茶鸢见他没多问,以为此事揭过去了,倒是松了一口气。 忽然,她听见前方不远处有脚步声。茶鸢以为是她的师姐们,她赶紧拉住他的衣角,满脸戒备的冲他摇了摇头。 叶景酌并不觉得前方两人很危险,不过金丹而已,何须躲躲藏藏。 他启唇,刚想说不足为惧。 却不料,她突然抱住他,小手紧紧捂住他的唇。却因太激动,重心不稳,直接将他压在草地上。 叶景酌瞳孔微惊,连带着睫羽也跟着轻颤,他波澜不惊的脸色,有了变化。 以他的身法,绝对能轻而易举的躲过,只是,他为什么会迟疑,这让他陷入了深深的不解。 第 19 章 叶景酌只是迟疑了一瞬,这一瞬,足以给他造成了不可估量的后果。 若是对敌时,他如此草率,必将致命点暴露给敌人。 茶鸢高度紧张的注意前方的动静,心里慌张得不行,祈祷着千万不要被发现。 她没注意到她捂住叶景酌的手,在逐渐用力,似乎恨不得将他捂死。 叶景酌察觉到身前异样的柔软,吓得立马将人推开,脸色发沉:“姑娘,请注意分寸。” 听见他说话,茶鸢一急,又想上前制止他。 叶景酌吃了一次亏,自然提防着她,站起来离她远远的,像躲瘟疫一样避着她。 茶鸢被他蠢哭了,他不知道前面有人吗?还一个劲的弄出响动,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他。 他说话的声音,果然引起了前方两人的注意,两人大喝一声:“谁在前面。” 很快向这边跑来。 他们看见叶景酌,兴奋的喊:“翼哥果然没有骗我们,失落大地里果真有灵修出没,我们这趟没白来。” 茶鸢看清了人,是两个穿着黑袍的男魔修,她能看透旁边灵修是筑基中期,却看不透两个魔修是什么修为。 根据他们周身的魔气,估计是金丹期,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旁边的灵修却无动于衷,连跑都不跑,就像被吓傻了。茶鸢恨铁不成钢的冲到他面前,一脸焦急的抓他的手,想带他一起跑。 他突然动了,避开她的手,拔剑,一脸镇定的等对方来战。 看他胸有成竹的模样,茶鸢快蹦出来的心脏,稍微往回落了一点,难道他是隐形大佬。 魔修也抽出了佩剑,准备作战,茶鸢连忙退远了些,以免被剑气伤到。 她这种菜鸡很有自知之明,顺风时,高声喝彩。逆风时,躲着装鹌鹑,一点都不冒头。 一黑一白两个身影,缠斗在一起,数剑之后,两人手中的利剑碰撞在一起。叶景酌变换剑法,轻巧的化解对方的力量,剑光一闪,出其不意的向对方心口攻去。 剑尖刺破魔修的皮肤,魔修被逼得直退,只差一点就能刺破心脏。 叶景酌干净的眉眼任何变化,不骄不躁的继续出剑,冷静得如那寒冬腊月的冰凌。 剑尖再次逼近,魔修不再闪躲,扬剑奋力迎上,两柄剑在空中胶住。 就在这时,魔修突然撤剑,向后仰,眼中透着阴狠。 叶景酌往前一送,直指他咽喉。却没注意身后,长鞭出其不意的卷了他的伤腿,往后一拉。 他没稳住,被长鞭拉扯在地,狼狈的摔在地,鞭子迅速将他整个人缠在一起。 茶鸢看得目瞪口袋,一开始他占上风,她还以为他很厉害,没想到只是个花架子而已。 联想之前他的所作所为,这人完全是没有智商的笨蛋美人嘛。 男魔修将叶景酌粗鲁的扛在肩上,连正眼都没看过茶鸢,茶鸢有些气闷:“他是我的人,你们要把他抓到哪里去。” 男魔修耀武扬威的冲茶鸢挑眉:“蠢货,哥哥教你,以后抓到人,要像小狗尿尿一样,把他标记好,不然被抢了就怪不得别人。” 另一个魔修,调笑道:“小妹妹,想要人来销金窟买啊,哥哥们等着你。” 说完,不等茶鸢发作,就若无旁人的扛着人走了,一点也没将茶鸢看在眼里。 茶鸢气急,但是她不敢轻易动手,就她那三脚毛的功夫怎么可能打得过两个金丹魔修。 他们没动她,是怕在失落大地里激起她的天赋魅力,不光灵修会跑,他们还可能被当成炉鼎睡了。 眼见两个魔修走远,茶鸢急得不行,终世鼓起勇气,跑上前拦住他们:“等等。” 魔修一脸不耐烦的看着她,他手痒得很,若不是翼哥叮嘱他们,在失落大地不要轻易向合欢派动手,他真想杀了这个不自量力的女人。 他没好气的瞪她,眼中杀气腾腾:“干嘛,想找死?” 茶鸢顶着巨大的压力,勉强站稳,一脸单纯的问:“魔修哥哥,销金窟要怎么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两个魔修相对视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似乎她问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 他笑得眼泪花都出来了,唾弃道:“呸,就你也配去销金窟。” 另一个魔修拍着他肩膀:“别这么说,万一人家有背景呢。” “放屁,有背景的魔修会来失落大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什么好玩的。” “哈哈哈,你说得也对。”他斜了茶鸢一眼,从储物袋里掏出来一张带魔气的羊皮纸,折辱她似的,将羊皮纸揉成一团扔到她额头上,滚在了地上。 “喏,看吧。” 说完,他重重的撞了一下茶鸢的肩膀,将她撞开,一脸坏笑的走了。 茶鸢盯着地上的羊皮纸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抬头,泪眼婆娑的看了眼被五花大绑的灵修。 叶景酌也在看她,她突然抬头,两人视线在空中碰撞。他来不及移开,一下子撞进她小鹿般水润的眸中,她眼眶泛红,鼻尖也红红的,说不出的可怜。 茶鸢望着他就算被绑架也云淡风轻的脸,眸中蓄满的泪水,在这一刻,全部溃散。 她忍不住抽泣,小脸哭得梨花带雨,打湿了一片风情的芙蓉花面。 他真的好蠢,都这时候了,还在装风度翩翩,有什么用呢!别人会因为他的淡定而放了他吗? 叶景酌面上依旧清冷,心中却充满了疑惑。被绑的是他,她为什么要哭,他们并不熟。 对于他来说,看似柔弱,风都能吹的得倒的娇艳少女,才最可怕。 不知她修的什么邪术,在她靠近时,他竟然生出了一丝亲近之意。若不专门对她设防,他不会对她有所警觉,被袭时做不到以往的敏捷。 叶景酌不想再和她有牵连,宁愿被魔修抓入魔界,再加上他们口中的“翼哥”也许知道些什么。 茶鸢用手背抹了抹眼泪,咬着唇,努力将眼泪憋回去。 她蹲下娇软的身子,伸出一截葱白小手将地上的羊皮纸捡起,边抽泣,边将揉成团的羊皮纸打开。 叶景酌被魔修像扛麻袋一样抗在肩头,随着魔修豪放的步伐,他肚子硌在瘦削的肩胛骨上,五脏六腑似乎都绞在了一起。 他浑然不在意,淡薄的眸光望向蹲在地上肩膀轻颤的少女,他沉静的心,似乎有些触动。 第 20 章 直到万物寂声,茶鸢才抬起头,她不敢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她怕她心里会更内疚。 销金窟是魔界最大的风月场所,光入场卷就高达三百上品魔石,也就是三块极品魔石。里面有许多项目,比如鸾凤颠、玉林池、乐妙舞、望仙台、娇奴狎、不眠夜、风雅观等等。 光听名字倒是很风雅,但具体玩法,让茶鸢打了个冷颤,这哪是销金窟,明明就是淫窟。 这么多项目,茶鸢不知道他们会将灵修送到哪里去,她不敢直接跟踪他们,她的神识没有他们强大,随时会被发现。 而且,出了失落大地,她可能会被他们灭口。 茶鸢拿出小马扎,坐在上面仔细分析,鸾凤颠是在房间里享乐鱼水之欢。玉林池则是室外酒池肉林中,开的群趴会,让群魔享受交换之乐。 乐妙舞和望仙台都是表演,一荤一素,一魔一仙,许多被抓的灵修会被送到望仙台。 但是,茶鸢觉得他可能不会跳舞,那这个地方就先待定。 娇奴狎是对外拍卖奴隶,他们会被下一种销金窟独门的盅虫,中子盅者对身怀母盅之人极度依恋,几乎癫狂。 茶鸢心头一跳,他这种没有才艺,只有容貌的笨蛋美人,会不会被当做娇奴卖了。 很有可能。 她继续往下看,不眠夜类似赌场,只不过,赌资不光是魔石,其他都能当成赌资,可以自由互换。 风雅观是茶鸢最恶心的一个项目,是观众坐在台下,台上人表演各种重口味的某某禁。若出高价,还可以上台,亲自当驯养师享受被众人观摩的快/感。 这项下面,列举了许多又残忍又重口的情节,茶鸢忍不住想吐了。 她烦躁的将羊皮纸揉成一团,又将它对折,放好,有了这东西才能购买门票。 销金窟不是每天都开放,它走的饥饿营销的路线,每隔十天开放两天。距离下一次开放,还有三天时间,她得准备一下。 茶鸢离开失落大地,她现在缺为灵修赎身的魔石,她要去处理一件阴沉木家具。 她来到以前从未踏足的珍宝斋,这是一家大型拍卖行,她进门,一具人形傀儡微笑着前来迎接她。 它笑得很僵硬,给人一种很机械的感觉,它发出嘶哑的声音:“欢迎客官来到珍宝斋,请问客官前来是为了出售藏品,还是为了拍卖藏品。” “拍卖。” 它向前倾斜,做出请的动作:“客官,请跟奴来。” 它带茶鸢走到一间很豪华的房间,地上有一个用灵石和魔石铺成的八卦阵,黑白相衬,异常震撼。 八卦阵上有一面高台,台柱上刻着复杂的符文,符文里有非常强的能量流动。 “请问客官想要出售什么藏品,请交给小奴,小奴为您鉴定。” 茶鸢从储物手镯里拿出一把完整的阴沉木太妃椅,交给傀儡,傀儡将太妃椅放上阵盘上。 瞬间,八卦阵中的魔气涌入阵盘,周围黑气翻腾,好一会儿反应才停下。 这时门口的魔铃响起,一个衣着华贵的魔修推门而入,他长得和一般魔修不同,有些微胖,竟生得有些慈眉善目。 在魔界相当罕见。 傀儡僵硬的对他行礼:“执事大人。” 他没有理会傀儡,绕过它,一脸笑意的看着茶鸢,语气中透着亲昵:“请问贵客这把极品阴沉木太妃椅,你对其可有心里价位。” 茶鸢没有,但她会装,她一脸淡定的说:“有,请贵店先估价。” 他围着太妃椅转了几圈,仔细查看,是把古物。保存得非常完美,阴沉木中的阴气十分浓郁,难怪鉴宝阵会给出这么强烈的反应。 “我们珍宝斋的极品拍物,一般底价为五十块极品魔石,您这件藏品质量上乘,可定价为五十二块极品魔石。” “嗯,可。” “下一场拍卖会即将开始,我先下去准备一下。拍得的利润本店将会收取五成,若当日没拍卖出去,可在本店继续拍卖三天,届时若未拍卖成功,本店愿意以定价购买。” “三日?我时间有限,等不了那么久。”三日后,销金窟就开放了,若她不去什么都晚了。 “若是贵客急用钱,今日拍卖结束后,若未卖出,本店也可以定价购买。” “行。” 他拿出一块系有黑绳的玉简,交给茶鸢:“此为天地七号房,请贵客在里面观看拍卖会,若需要拍物,可在房间拉响魔铃。” “嗯。” 执事没有因为茶鸢的冷漠,而减少热情,亲自送她乘坐魔梯进入天字七号房。 直接进入房间,中途没有遇见任何一个人,相当隐秘,大约是为了保护客人的隐私,怕出现杀人夺宝之事。 天地七号房装饰很漂亮,摆放着许多精致的差点,窗帘是五彩斑斓的的轻纱,像鲛人的皮肤一样闪着细光,看来是专门为女性布置的。 天地七号房在第八层,上面还有一层,是天字号房。天地层只有十二个房间,逐渐往下,每一层的房间数逐渐增多。 大约等了小半个时辰,下午场的拍卖会开始,开始拍卖的一些丹药和魔植。茶鸢没多大兴趣,坐在桌前慢悠悠的喝茶,这茶的味道极好,有一股很特别果香。 招待她的傀儡在旁边候着,只要她杯中茶水喝完,立刻给她续上。它虽然动作很僵硬,但是很聪明,倒茶这种仔细活都能做。 茶鸢有些好奇,这是怎么做到的,她想象自己的傀儡如果也能这样灵巧该多好。 她对傀儡说:“你是谁制作的,挺聪明,和其他傀儡不一样。” 傀儡说:“我是酆乌大师所制,因加入了灵魂,所以思想和人类无异。” 他说的太平静,完全没有任何情绪,茶鸢背脊生寒,这哪是傀儡,明明是怪物。 这时,台上一件拍卖品引起了茶鸢的注意,是一件能易容的魔器,名为千机。 它不光可以易容,还有一个附加功能,能遮掩魔气。但它仍然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在动用魔气时,不能掩饰魔修身上的魔气。 有点鸡肋,大概是敛魔丹的升级版。魔界一直在研究能完美掩饰魔气的东西,只不过一直未实现。 千机的主要作用还是易容,它不光能改变脸,还能改变身材和发色。这是件上品魔器,就算是化神修士,也无法看透千机下的真容。 魔修大多对攻击类的,防御类的魔气感兴趣,这种易容类的魔器他们不太感兴趣。 当然,这难不倒巧舌如簧的拍卖师,她总结了许多关于千机的用法。 一,仇家遍布四海的魔修,可以利用千机掩饰身份。二,送给相好的当礼物。三,容貌有损之人,可以重获新生。三,当情/趣用品,即使只有一个伴侣,也可以享受齐人之福。 拍卖师解释完最后一个用法之后,妖娆的向场上各位抛了个媚眼,场上爆发出了一阵有颜色的笑声,口哨漫天飞。 茶鸢不得不感叹,魔界的人可真会玩。她对千机感兴趣是因为,她的脸越长越妩媚,身材也越来越曼妙,一看就知道是魔女。 她以后还想去修仙界玩呢,可不能让人一眼就看出她是偷渡过去的魔修。 拍卖师将千机定价为三块极品魔石,被几句骚话撩拨的魔修持续加价,一路涨到八块极品魔石才停止加价。 拍卖师举起小锤子,问道:“还有人加价吗?” 茶鸢跟了几次价,每次只加了二十块上品魔石,她心下一横,拉了一下金色的魔铃,加价一块极品魔石。 拍卖师等了一会,再也没有人继续加价,她笑盈盈的敲响第一下:“九块极品魔石第一次。” “九块极品魔石第两次。” “九块极品魔石第三次,成交。”随着最后一锤下落,茶鸢终于放下心来。 接着,她又花了十三块极品魔石拍了两件上品魔器,一件事防御性的陨星罩,还有一件暗器摄魂针。 茶鸢所卖的阴沉木太妃椅,排在倒数第三,算是压轴出场。拍卖师介绍后,她才知道原来阴沉木不光可以用来养鬼,还有利于修炼。 盘腿坐在在阴沉木上修炼,事半功倍,能压制心中的魔性。长期在魔界生活的修士,在魔气的影响下易怒、多动、暴躁、沉下心打坐并不容易。 阴沉木则很好的解决了这一问题,所以在魔界阴沉木才如此昂贵。 此物一出,魔修兴奋了,他们疯狂加价,最终以一百六十块极品魔石的高价成交。 除去手续费和她花掉的魔石,她还能得到八十四块极品魔石,珍宝斋也很大方,送给她了一个上品储物戒给她装魔石。 希望她有货时,能继续光顾珍宝斋。 茶鸢对珍宝斋的感官很好,他们不会见你修为低,就伺机打探你的藏品是哪儿来的。书中对珍宝斋有所描写,男主曾混进来过,这也是茶鸢敢来的原因。 魔石到手后,茶鸢来到销金窟,拿出魔修给她的推荐,买了一张入场卷。茶鸢暂时将目标锁定在望仙台和娇奴狎,两者都需要购买座位,茶鸢不想被人看见,买的雅间。 见她修为低,还穿得寒酸,除了一张脸别无是处,售票的魔修以为她是跑腿的魔仆,没怎么注意她。 很快,售票员就帮她办好了,茶鸢以为她这种小虾米来销金窟会受到质疑的目光。 没想到,别人看都没看她几眼。 茶鸢看向来往魔修,都是些修为低的魔仆,他们身上有大家族印记,很好辨认。 茶鸢瞬间明白了,她是被当成魔仆了,看来她来的时候要好生打扮一番,才不会露怯。 茶鸢办完正事,就回到了合欢派。她今天才得知阴沉木的妙用,想今天晚上尝试一下,体验下是否真的如拍卖师所说,修炼事半功倍。 她搓了搓小手,有些期待。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9-07 16:56:04~2021-09-08 18:12: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风行者·小灵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风行者·小灵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21 章 茶鸢回到房间,吃了些美味的食物。她吃饱了后,想起她的鬼宠还饿着,她将云亓和御鬼幡里的鬼物召出来,给他们喂了几只厉鬼。 等他们吃饱后,茶鸢组织他们进行了一次很“友好”的打斗,因为双方都吃饱了,拼的全是技术,倒也没有互相啃咬。 云亓似乎很想讨主人的欢心,打得格外卖力,就算是两只鬼物同时与他缠斗,他也没有落下风。 茶鸢对此很欣慰,希望在魔界大比时,他能祝她一臂之力。 他们打完后,茶鸢让他们在外溜达了一会儿,才关进去。 随后,她拿出香乳球,放进花瓣浴中,花瓣浮在奶白色的水中,特别好看。 每次泡澡茶鸢的心情都非常好,她开心的哼着小曲,她轻轻将水撩到身上。玉臂上泛着莹莹水光,随着她的动作,花瓣在水中不断沉浮。 茶鸢将身子全部沉入水中,惊起朵朵涟漪,墨发浮在水面,宛如在水面上铺了一张大网,妖娆的随波流动。 她冒出头,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水,伏在桶壁上小憩。她在外奔波了一天,身子有些泛,不知不觉趴在浴桶中睡着了。 醒来时,天色已黑,茶鸢烘干身子,套了一件纱衣,在阵盘中加了几块魔石。 将结界加固后,茶鸢进入芥子世界,芥子世界里的空气微凉,冲散了她刚洗完澡的热气。 她披散着发,赤脚踩在草地上,上次被她压平的青草已经恢复如初,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草地的边缘有一栋小木屋,茶鸢将屋内收拾了一下,将阴沉木家具摆放在其中。 忙完后,茶鸢发现她下意识的将木屋布置得和石室有点像,就是缺了一张太妃椅,还有一把椅子缺了一条腿。 椅子缺了一条腿,没什么,但是傀儡多了一条腿,就有些涩情了。 茶鸢将傀儡放在阴沉木床上,坐在床边,脸色有些犹豫,看他的神色有些怪异。若是等会修炼,不小心又碰到机关了,他支棱起来可怎么办。 为了避免尴尬,她就在床边斜着身子,小心翼翼亲了他一下。 随及,她的目光一直注意着那个地方,没有动静,她这才胆子大了点,轻轻咬了一下他的唇瓣。 香弹软嫩,比糯米糍还好吃,唇上酥麻的感觉像水波一样向全身波及。 茶鸢身子不由得颤了颤,腹中一片温热,她如今越发敏感,仿若那恶中涩鬼,连那处都有些空虚。 她有些食之入味,不满这番谨小慎微的操作,她想,她以前比这过分多了,也没见他有什么反应,这次应该也不会吧。 茶鸢带着侥幸心理,爬上去,依在他身旁。他身上带着寒意,她身上带着燥热,两人相依,茶鸢身上的燥热都过给他。 * 叶景酌进销金窟后,便和一群人关在了一起,被关的人都有着不俗的美貌。除了灵修之外,还有一些妖修,其中一个长得雌雄莫辨的鲛人,最为惹眼。 连叶景酌都忍不住看了几眼,他惊讶,不是惊讶于祂的美貌。而是鲛人远居南海,海上异兽非常多,一不注意便会葬身于兽腹。 南海数万米上空都不可御剑飞行,寻常人根本入不得,更别说深入海底。鲛人世代生活在南海深处,鲜少离开,从南海深处将鲛人抓住,更是难上加难。 销金窟的人并没有对鲛人特殊对待,仿佛看多了,但祂确实长得非常美,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而已。 叶景酌对这世间的认知大多都来源于书籍,经过这一遭,他才察觉修仙界这万年一直没什么变化,其他界却发生了变化巨大。 是他的认知短浅了。 被抓来的每个人都被关在一个华丽的笼子里,笼子是金色,里面布置着许多颜色亮丽的羽毛。 他到时,室内已有十几个笼子里有人,待屋内三十只笼子关满人后。来了一个元婴期的魔修,他打扮得和其他魔修不一样,看装扮应该是销金窟管事。 元婴魔修说话的声音带着一种神秘的魔力,使得人变得很平静,头脑麻木,停止反抗。 “各位,鄙人姓谢,邀请各位来销金窟的原因是为大家招待大家,请大家尽情的享受这愉快的三天。三天一到,我便会放大家出去,请大家安心。” 话刚落地,笼中大部分人停止躁动,一些意志坚强的人仍在挣扎,被拉出去了许久,才遍体鳞伤的回来。 那鲛人挣扎得最为厉害,想必是鲛人善歌,其音也带有幻术,所以祂受影响很少。 祂回来时,浑身遍布鞭痕,鳞片翻腾,奄奄一息,其血将金色牢笼染成了绚丽的玫瑰色。 魔修见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后,吩咐小厮将人带下去,便径直离开了。 叶景酌被带进了一间装饰得富丽堂皇的温泉,在此之前,他被强行喂了一颗压制灵力的丹药。此药对筑基期灵修有用,对他却没太多影响,为了不引起注意,他将全身灵力都收起。 进入温泉,他被几名小厮围着,欲要伺候他洗漱。 叶景酌从小生活琐事都亲力亲为,从未被人伺候过,他很不习惯,便让那些小厮退下。 小厮没有难为他,因为他一直变现得很温良,是被控制得很好的样子,所以他们并未为难他,退至门外守着他。 精致的雕花大门一关,叶景酌便感觉到了一股魔气波动,周围的结界启动,将他死死的关在了里面。 此结界为魔界大能所设,非常难破,就算被他险些破开,外面隐秘的高手也能将他抓住。 叶景酌没有踏入温泉,温泉中有古怪,变面上温泉里白雾袅袅,如若仙境界,除了豪华很多和一般温泉无异。但底下却暗藏玄机,有一股常人无法察觉的细小能量波动。 叶景酌未受魔音干扰,精神十分敏锐,这股异样他似乎见过,他仔细回想是在何处所见。 顿时,他瞳孔微张,莫非下面藏的是失落大地里上古魔阵的子阵。 叶景酌快步来到汤池前,在指尖掐出一丝血,点在眉心。他双手掐诀,闭着眼,口中念着复杂又冗长的口诀。 他睁开眼,眸中清亮得没有一丝杂质,不再为一叶障目而惑。汤池很大,池水外浅内深,中间最深处有黑色纹路泛着细微的光。 虽然此阵只露出了冰山一角,但叶景酌依然能看出这就是上古魔阵的子阵。他暂不知如何破解,需得潜入池底,仔细观察。 叶景酌褪去外袍和鞋子,只着单薄的里衣进入,池水很暖,冲淡了他一身寒气。那股暖意似乎想往他皮肤中钻,他察觉到不对,立刻在周身覆上一层结界,将池水抵挡在外。 不光池底有古怪,这温泉水也有古怪,虽然叶景酌不知道这是什么,但还是需要小心为上。 叶景酌扎入水中,往池底游去,他的青丝在水中散开,如玉的脸颊上一片漠然,好像没什么能影响他的情绪。 突然,他感觉唇上如羽毛拂过,他神色大变,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然后,他的唇被咬了一下,那人似乎在故意逗弄他,咬起他的唇,轻轻拉了一下,再放下。 叶景酌眸中一寒,杀意滔天,犹如一把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渗着无边危险。 那人却察觉不到他的情绪,热得像个火炉一样的娇软身子,挤到了他身边,炙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耳畔。他的呼吸随之加重,是气、是羞、是恼。 紧接着,他莹白的耳垂被人咬住,像小猫喝奶一样,含住允吸,小小的牙齿在细细的啃咬。 抓心挠肝,又粘人得紧,活脱脱一个诱人的小妖精。 叶景酌白玉般的脸颊,微醺,透出淡淡的欲。不知是被潋滟的温泉水所熏,还在被撩拨得动了情。 他的意志力本很好,就算那妖女来到他跟前,他也不会为之心乱一分。 只是,被他压制的龙血草之毒,趁机作乱,扰乱他心神,让他难受不已。 这方,已经快入池底,叶景酌不想前功尽弃,他紧咬牙冠,口腔中弥漫着鲜血的味道。 口中却被春水搅弄,无尽温柔,这让他有一丝恍惚。 他所设之结界,在这一刻龟裂,裂开一丝细微的裂痕,温泉水趁机涌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9-08 18:12:05~2021-09-10 00:29: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呵呵呵呵呵 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22 章 龙血草之毒的加持下,叶景酌眸中不在清明,清澈的眸上浮现出一丝血雾。 他美玉无暇的脸上,欲色连绵,携带着一丝由仙入俗的魅惑。 唇齿间缠绵的温柔,席卷了他所有的感官,令人难以忍受却又无力抗拒,只能深陷其中。 叶景酌寂静已久的心,被带进云层中不断攀登,登上极乐。心里是铺天盖地的愉悦,让他难以自拔,情不自禁。 温泉水随着裂缝流进,细细的蚕食他暴露在外的皮肤。像温水煮青蛙一般,透进他皮肤,侵入他骨髓。 叶景酌绷紧身体,一股恶意透过骨髓向全身发散。他心道不好,赶紧将温泉水排除,将结界的裂痕补齐。 叶景酌再也坚持不住,往上游,无力趴在温泉池旁,脸颊酡红,无可抑制的发出了一声喘息。身体突发的异样让他又羞又狼狈,他穿得单薄,就算室内无人,他也不敢爬上去。 只能将下半身,掩盖在池水中,让袅袅白雾掩盖他的无尽羞恼。 他呼吸急促,乌黑的青丝湿润的披在肩头,慵懒又靡丽,只奢求这场难以言喻的煎熬快点过去。 突然,叶景酌身体绷直,一种又强烈又难堪的感觉透过脊椎,在脑中炸开。 他额头布满薄汗,面色铁青,冰山雪莲般的脸上杀气腾腾,身后的池水不断翻腾,惊起水花四溅。 茶鸢不小心碰到了某个机关,难以置信的按了按,瞬间吓得她红了脸,忙不迭的滚了下去。 她跌坐在地上,脸上一片红潮,有些懊恼又在心经下又受控了。 空气中泛着靡靡香味,都是她失控的杰作,她将头埋在雪白的腿上,似乎想要掩饰那一脸羞涩的粉红。 好半响,茶鸢才抬眸娇软的瞥了他一眼,无不庆幸,他只是个无知无觉傀儡。无法看见她此时的窘迫,眼不见,心不咻,她做贼心虚的将傀儡收回储物戒。 她没有将上品储物戒戴在手上,而是在上面系了一根红绳,贴身放着。心口微凉,很快冰凉的储物戒被体温所同化,融为了一体。 茶鸢再次爬上阴沉木雕花大床,上面的床单和被褥乱成了一团,委屈的堆在角落,能看出刚才的状况到底有多激烈。 茶鸢双颊晕红,掩面轻笑了一声,流盼生姿的眼眸,又妩媚又灵动。 她笑完,摇了摇头认命的起身收拾。本来一个法诀就能解决的事,她突然想亲自动手,收拾着这一床乍泄的春光。 收拾完,她盘腿坐在阴沉木大床上,凝神修炼,魔气在全身经脉中不断冲刷,巩固她的修为。 到了筑基期,修炼所需的能量比之前多,以前她修炼一次身体还有些负荷不了,经常在修炼完后脱力。 现在,茶鸢已经完全能承受,不再需要事后补充补气丹,这种程度刚刚好。 不知道她突破金丹后,是不是就不再满足现在的修炼节奏,需求得更多。那是不是要像其他师姐一样,修炼时将全部步骤都做完,才能缓解身体的渴。 茶鸢心中忐忑,有些难以为情,聚集起来的魔气因为她的心神动乱,全都溃散。 她叹了口气,重新凝神,抛开一切杂念,进入入定状态。 叶景酌趴在温泉池边,趴了好长时间才将异样压下去,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潜入池底。 这次没有外界干扰,他下潜得很顺利,他仔细探查池底。子阵不似母阵那般危险,只是它的防御性很强,强行破阵会引起很大的动静。 销金窟中,到处都是防止逃跑的阵法,暗处还埋伏着许多高手,牵一发而动全身。 叶景酌虽然没有找到抓他魔修所说的“翼哥”,但发现子阵也是收获不小,不算白来。销金窟进来容易,出去却很难,他得想想办法,不能贸然行动。 许是他呆的时间有些久,门外小厮敲门,问道:“晏公子,您可洗漱完,需要我们进来伺候您穿衣吗?” 听到声响,叶景酌从水下探出,回答道:“不必,我马上出来。” 晏安是他师尊给他取的小字,只不过很少有人知道,此时用这名正好不过。 叶景酌在屏风后面换上新的衣袍,为他准备的衣袍很华丽,袍服雪白,上面印着浮雕般繁华的纹路。袖口和衣领用银丝绣着祥云图案,上面有细碎的银光流动,非常飘逸。 他头戴镶玉小银冠,冠上装饰着红色小宝石。腰间束着淡青色腰封,上面挂着红线系着的麒麟和龙纹玉佩,走路的时候琳琅作响,格外贵气。 叶景酌穿戴好,敲了敲雕花大门。小厮应声开门,看了一眼他湿润的头发和血雾未完全散去的眸子,朝身边人点了点头,便带他去寝殿休息。 叶景酌将小厮屏退,寝殿门关上,周围又起了结界。 他注意到方才小厮着重看了下他的眼睛,他坐在镜前,镜中是一张他自认为平平无奇的脸。 他改变了脸型和五官,却没有改变眸色,原本黑亮的眸子被一层淡淡的血雾覆盖,徒添了一丝妖气,这让他很不习惯。 叶景酌的身体没有任何不适,他运起灵气,在身体各处探了几周天,仍未找到引起血眸的原因。 他心沉了沉,莫非是温泉水引起的,他起身,叫了一个小厮进来。 小厮的修为在筑基后期,所以他并没有防着原本只有筑基中期,还被压制修为和魔音调/教过的金丝雀。 叶景酌释放出强大的神识,趁小厮不备,刺向他的识海,小厮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控制住了。小厮的意志不坚定,叶景酌使用搜魂之术,轻而易举窃取到了他的记忆。 提取完重点后,叶景酌大为震惊,神色凝重,他将小厮脑中这段搜魂的记忆抹除。 小厮清醒,只是疑惑了一瞬,很快恢复正常,他恭敬的问道:“晏公子,请问叫小奴进来有何吩咐。” 叶景酌道:“可以灵茶,我有些渴了。” “有,小奴这就为您泡茶。” 他去到隔壁茶室,取了些灵茶,烧了一壶灵泉水,为叶景酌泡上。 叶景酌只是随口一提,找个理由罢了,没想到还真有。小厮将灵茶端至桌前,灵茶上冒着热气,蕴含着浓郁的灵气。 小厮低眉顺眼的站在叶景酌身旁,等候他下一步吩咐。 “你出去吧,我不喜欢别人伺候。” “是。” 叶景酌把玩着茶杯,眸色渐沉,他在小厮记忆中查到很多东西。三日后,他们确实会被放出销金窟,只不是是被关进金丝笼里卖出去,价高者得。 温泉水中养着一些无色无味的蛊虫,之所以他的一目障叶之术没看见蛊虫,是因为蛊虫遇水则溶,变得和水无异。 人一旦进入温泉中,蛊虫就如跗骨之蛆,爬进身体寄居在血液之中。此盅无毒,所以难以让人察觉,但它是比毒盅更恶心的情盅。 中子盅者对身怀母盅之人极度依恋,几乎癫狂,而且此盅性淫,多为助兴之物。 此盅有解,身怀母盅之人死后,子盅悲痛欲绝,停止进食,七天之后便会死亡。期间,中盅之人也悲痛万分,多数也跟着去了。 但又无解,身怀子盅之人,因为对母盅极度迷恋,舍不得伤害她,无法做到杀之解盅。再加上身怀母盅之人,一般比子盅修为强,就算不用盅也能控制子盅。 若是身怀母盅之人的修为远低于子盅,那么对子盅的影响会降低,这可能是唯一的突破口。 叶景酌接受不了自己被一直淫蟲所控制,他当即决定,离开销金窟后,就将买他那人斩于剑下。 他的储物袋和剑都被魔修收走,但他之前对战的只是一把普通的灵剑,他的本命剑正温在识海里,随时可作战。 通过小厮的记忆,叶景酌已经知道销金窟是所风月场所,来此地玩乐之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买娇奴的人更是色中恶鬼,不可饶恕,他杀之不会增加心魔,也无一丝愧疚。 在离开销金窟之前,他得先布置一番,既要毁掉池底的魔阵也要隐藏身份,不被人发现。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9-10 00:29:05~2021-09-10 19:53: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出雲の神 6瓶;风行者·小灵、兰舟美人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23 章 三日转眼即逝,茶鸢早早起床打扮,换上昨日新购买的华服。 长裙拖地,艳丽的颜色衬得她肌肤莹润光洁,唇上那抹桃色的口脂,更显得那张娇媚的脸上又带着悄。 上身布料薄如轻纱,里面套着一件红色的小衣,白皙优美的锁骨下,曲线异常迷人。 打扮好,茶鸢发现她缺一个魔仆,哪有魔族小姐逛销金窟是一个人去的。 这让茶鸢想起被她遗忘许久的云幽,不知他今天在干什么,她推门而出,往云幽住的院落走去。 云幽正在练习新学的术法,忽而听见一阵清脆的响声,他抬头望去。 少女面若桃李,一双漂亮的眸子妩媚多情,头上步摇铃琅作响。华服拖地,身姿绝美,特别是额间那一抹艳色,万般风情尽在其中。 云幽几乎看呆了,长而卷翘的睫毛下,那双琉璃般透亮的眼眸盯着她,一动也不动。 茶鸢盈盈的看着他,打趣道:“怎么,换件衣服,就不认识我了。” 她笑起来容色更加姝丽,如那明珠生晕,漂亮的让人挪不开眼。 云幽这才缓过神:“认得,主人比之前更加美了。” 茶鸢向他走近,问道:“今日可有安排,能否陪我去一个地方。” 云幽恭敬道:“我的性命都是主人的,主人何必这样客气,我是您的奴仆,您无需问我的意见。” “嗯,那你随着我来。”茶鸢自然没说什么人人平等之类蠢话,她如果那样说了,别人不会觉得她思想觉悟高,而是觉得她自甘堕落,与奴为伍。 魔界并不鄙视魔仆,他们崇拜武力,只有修为低下的魔修才会沦为魔仆。若是魔仆修为高,走哪里都会得到尊重,他们不看中出生,只看重能力。 等哪天云幽修为追上她,他就不会在自称为奴,而是“我”了。他将不再是魔仆,而是手下,得力助手。 离开合欢派,茶鸢带着云幽来到一处小院,里面放的是茶鸢租来的云兽车。 拉车是五匹纯白色的独角兽,云兽车非常精致,镂空雕花设计,上面镶嵌着许多珍贵的宝石。云兽车里面的空间非常大,上面铺着柔软的雪山狐皮,足够两个人躺着做些羞人的事情。 茶鸢在阵法里投入几块上品魔石,独角兽得了魔气,迅速强壮了许多,毛皮雪亮,肌肉结实。 茶鸢命令道:“去销金窟。” 它们展开双翼,腾飞至少空中,自动往销金窟的方向飞去。 云幽第一次乘坐云兽车,非常新奇的趴在窗幌上往外看,独角兽飞得很高,它们穿梭在云层中,雪白的身躯和云朵几乎快融为一体。 方才开启的阵法,不光给独角兽投喂了魔气,还在云兽车外结起了一层坚固的结界。独角兽飞得很快,携卷疾风而行,结界内的空气流动柔和,一点也没受到外界影响。 茶鸢舒服的靠在软枕上,这可比之前她用传送阵去销金窟要舒服得多,有钱人就是会享受。 她也想拥有一辆云兽车,出行太方便了,可惜独角兽饲养很麻烦,她没那么多精力照顾。 魔修不喜欢像修仙界的人那样御剑飞行,因为太考验熟练度,一要掌握方向,二要控制平衡。三,如果飞得太快,厉风刮脸,还需要罩上防风结界,不然很遭罪。 魔修很懒,没钱则坐传送阵,有钱的则坐云兽车。 很快,到达销金窟,门童热情的迎上来,云幽将一张入场券递给门童。门童接到后,唤人来牵云兽车,茶鸢扶着云幽的手下车。 茶鸢这身装扮是花了大价钱,不管衣袍、鞋子、头饰、首饰都是上品魔器,可谓是行走的小金库。 她修为很低,穿得如此华贵,是标准的魔界年轻富家小姐的打扮。 一般魔界富家小姐身边还有数名修为高深的魔仆保护,但她身边只有一个堪堪练气的小魔仆,这就有点怪了。 但是,有些富家小姐偏爱作弄人,故意让魔仆压制修为,引得心术不正的魔修前来抢劫。然后在狠狠的打他们的脸,最后将他们残忍的蹉磨死,手法极其残忍。 这就是所谓的钓鱼执法。 一般她们会让魔仆装成筑基或者金丹,但是这位小姐却让魔仆装成练气初期。就有点太过分了,谁会上当啊,这不明摆的事吗? 茶鸢不知道这些,这是想找个人充面子,她一个人来太尴尬了。因为入场卷上写,可以免费带几个魔仆,这就意味着其他人可能不是一个人。 她像黛玉进贾府一样,充满了忐忑,谨小慎微的观察其他人,让她不至于像个土包子。 到了门口,茶鸢发现完全不是她相信的那样,她以为这是高档会所,来往皆是斯文败类。 然而,是她想多了。 来的大多数是暴发户一样的魔修,他们脾气暴躁,粗鄙不堪,一脸流色,只有身上的那些魔器彰显了他是有钱人。 当然也有许多衣冠楚楚的魔修,打扮得像风流悄公子,还有些艳丽的女魔修,穿得花枝招展,魔仆成群。 反正就是啥人都有,只要你出得起魔石,均可入内。 茶鸢自然多了,不在拘束,她先去的望仙台,因为望仙台的节目先开始。 她买了的位置是一个小雅间,位置很一般,在斜方。 茶鸢等了没一会儿,表演开始,一群舞着水袖的女修从空中降落。舞台上仙气飘飘,她们在仙气中翩然起舞,扬起的秀颈,如白鹤般高洁。 她们青丝如墨,腰肢袅娜,长裙飘逸,玉袖生风,仿若天上仙子下凡。 一舞作罢,茶鸢深感震撼,特效堪称一流,仙子们的舞蹈功底也非常扎实。行云流水,翩若惊鸿,让人心生欢喜,望而生叹。 随后,茶鸢发现许多雅间外,挂出了两个牌子,仙子们四处比较了一番,都选了雅间进入。 茶鸢隔壁的雅间也进了一个人,随后响起了男女调笑的声,好不热闹。茶鸢顿时明白了,是她太纯洁,以为这只是单纯的表演。 她看向桌上的牌子,旁边有解释,每种颜色的牌子表示得都不一样。一种代表是价格,一种代表是玩法,上面的花样很多,浑素都有。 很快,下一场表演开始,舞台上的仙气越来越浓,片刻散去。台上多了几个容貌俱佳的男修。他们每人都手持一把乐器,中间的那位生得最好看,他持着一把白玉剔透的玉笛。 他的长袍被风轻轻卷起,玉笛上的手白皙又好看,微翘的唇如花瓣一样娇艳。一双黑眸温柔得能滴出水,这画面只能用赏心悦目来形容。 茶鸢被勾得有些心痒,指节随着乐声轻轻敲打,竟然奇异的更上了调子。 云幽望着她,眼中一片落寞,眼睫有些不安的颤了颤。 一曲作罢,又到了挂牌阶段,茶鸢怀里突然挤进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云幽眼神幽怨的看着她,有些委屈的说:“主人带我来,是为了让我看您和别的男人亲密吗?” “怎么会。”她抬头,好奇吹笛的男修会选择那个雅间,还未等她抬起头,她就被抱住,一个温软的东西贴在了她眼睫上。 “不看他好吗,难道我不比他好看?” 茶鸢没办法,只能暂时压下好奇,安慰道:“你好看,但是他吹笛子的画面很有韵味。” 云幽红了脸颊,雪白的肌肤染上了一层红霜。 他近日看了些伺候人的书,明白这些吹呀有什么的特殊的含义,他忍下羞意,小声的说:“若是主人想要,我也能为您吹,别找他行吗,他身子也没我的干净。” 茶鸢最开始没明白,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说的什么混账话,顿时脸也红了。 在他心里,她就是这么不正经的一个人吗,还要人为她......咳咳,不提也罢。 她就是喜欢捉弄人,若是真要干事,她准第一个怂。 茶鸢揉了揉他粉嫩的脸蛋,无奈的说:“别乱想,我就是来听小曲儿的。” 云幽才不信,只是挂牌已经结束,他的目地达成了,便顺着她说:“主人,我知道了。” 茶鸢又看见两个节目,便知灵修不会在这里,台上那些人都训练有素,不像是刚抓来的。 时间也差不多了,她便起身往娇奴狎的地方走,云幽见她离开,紧张的心也开始回落了。 茶鸢到娇奴狎时,拍卖刚开始,拍卖师在台上热场。 随后,几个魔修推着一个盖红绸布的小车出来,那红绸布像新娘的盖头,双面绣着鸳鸯戏水,四角系着流苏。 红绸布无风而起,露出下面华丽的金丝笼,笼子里躺着一个不着丝缕的鲛人。祂的年纪许是不大,还未选择性别,雌雄莫辨的脸漂亮得惊人,绚丽的鱼摆上遍布猩红又狰狞的伤口。 绝美的容颜配上满身的红痕,这一强烈的对比,无不刺/激着众人的大脑,激起暴戾之心,激起最原始的野性。 祂的发色是漂亮的金色,在灯光下泛着光芒。祂的眼睛像蓝宝石一样纯粹,望上一眼,便沉溺在这一片蔚蓝的汪洋大海中。 云幽的危机感加重,一措不措的盯着茶鸢,生怕她做出一掷千金的豪举。 场上竞价激烈,茶鸢慢悠悠的喝着茶,一脸无动于衷。 她嘴角扯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美好的东西下面总藏着剧毒,她可不想死在鲛人手中。 多亏了她看过小说,知道有些鲛人生得美却心思阴毒。逮到机会祂们就会反扑,最后被祂们一口一口的撕碎,连皮带肉一起吞进腹中。 真正善良又美丽的鲛人,深居南海,久不出世。心思歹毒的鲛人,越过重重危险,离开海洋,来到人魔妖混居的魔界,用美色钓取猎物。 可怕的钓系美人。 幸好,她有先知,不然见这鲛人这么可怜,这么貌美,说不定她脑子发热就冲了。 茶鸢耐下心来,继续等她的笨蛋美人。 这种傻傻的,没有心机,被卖了还会给别人数钱的美人,才是她该拯救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就入v啦,希望小天使们继续支持呀~大概明天早上更新,拜托小天使收下我的作收和预收,给下一本文文一个漂亮的起始线。 预收文《穿成魔尊杀妻证道的未婚妻》专栏求收 温寄柔穿进了一本修仙文,原身是反派入魔前的未婚妻,她为了进第一仙门太虚宗,杀夫证道,斩断尘缘,在婚礼当天将将宿娄捅成了筛子。 宿娄死后,以魔入道,他返回修仙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原主挫骨扬灰。 温寄柔穿来时,原主已经将宿娄杀成了一块一块的了,她手上全是血。 她想了很久,颤抖着手将宿娄缝了起来。 因为书中宿娄的尸体被魔气侵染,从而修成了魔,为了活命,她决定让他死得透一点,绝对不能让他沾染一丝魔气。 整个修仙界都知道,温寄柔是个痴情种,凡界未婚夫身死后。她还很宝贝的将他的尸体带在身边,甚至为复活他,满世界寻找天灵地宝。 以魂入魔,位顶魔界之巅的宿娄听说后,一脸阴云,魔界上空三日都未放晴。 他改变主意,绝对不能她让死得这么痛快,他要撕烂她虚伪的嘴脸。 他换了一个新身份接近温寄柔,成了她最小的师弟,他发现温寄柔每天绝对会干这两件事。 一,修炼 二,在房间里研究他的尸体,还经常弄出奇怪的声音。 宗门其他人都见怪不怪,一脸感叹的对宿娄说,等你有了道侣就知道了。 宿娄红了脸,该死的温寄柔到底拿他的身体在干什么。 感谢在2021-09-10 19:53:36~2021-09-11 14:16: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咚咚咚 20瓶;樱桃小李子 2瓶;风行者·小灵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