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花下客》 第1章 新婚之夜 第2章 她不该哭 第2章她不该哭 江宴紧咬着唇,含泪看着东方景彻。 “呵呵,想不到啊江宴,你倒是有这等手段,连东方景瑞那老贼子都不舍得碰你。”他目光阴沉,森冷的话,如同杀人不见血的利刃,寸寸剖解着她的心脏。 “皇上满意吗?”江宴满是恨意的看着他:“羞辱自己的皇后,你便这么开心吗?” 她费尽心思才求的端王助她进宫,来履行当年所说的年满及笄便嫁他为后。 新婚之夜,她哪有不欣喜? 可在看到他跟梅妃翻云覆雨的时候,她的心就该死了! 他变了,他早就不是当初的少年了! 她究竟又还在期待着些什么? “呵呵,看到东方景瑞的女人如此,朕自然开心!”东方景彻咬牙切齿的吐出一句话,身上的动作却半点都不留情面,仿似将她拆散碾成渣才甘心。 世人都说鱼水之欢,莫过于最令人缠绵的事,可江宴却只觉得绝望。 有那么一瞬,她真想就这么跟东方景彻同归于尽! 不知道折腾了多久,江宴疼得昏厥过了几次,都还能感觉到男人的动作。 直至外头的太监提醒东方景彻该上早朝了的时候,他方才作罢,将浑身青紫的江宴如同扔垃圾般扔在一旁,才起身,让宫娥伺候他穿衣洗漱去上朝。 江宴已经忘了她是怎么回到未央宫,醒来的时候,便听到耳畔贴身丫鬟画意带着哭腔的声音:“娘娘,娘娘……” 江宴紧皱着眉,哑着声音开口:“别哭了!” “娘娘,您醒了?”画意激动的看着江宴,哭红的眼睛还含满泪水。 “备香汤水,我要沐浴。”她用尽身上的力气说道,眉眼间皆是疲惫。 闻言,画意也顾不得悲伤,忙下去吩咐。 很快,热水便准备好。 江宴裸身泡在浴桶里,她低头,便看到自己雪白的肌肤上,布满细密的青紫痕迹,都是昨夜东方景彻留下的! 苦涩在心腔蔓延,江宴紧握拳头,指甲嵌进掌心鲜血在水中漫开,她仿似都没有半点察觉。 “娘娘,您想哭就哭吧。”画意哽着声音,对江宴道,不忍的看着她体无完肤的模样。 但一想到这原委,画意愤恨的道:“皇上真是太过分了,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娘娘您。” 昨夜的事情,诗情画意两个丫头都是知道的。 本以为自家娘娘总归是可以嫁给心上人,都替江宴开心,谁曾想,东方景彻竟是如此羞辱折磨江宴。 “哭?我为何要哭?”江宴低低的说,看着满身痕迹,被泪雾萦绕的明眸,却冷的骇人:“画意,我该欢喜的。你们也不该替我伤心,而是该替我开心的。毕竟,我还是嫁给了他,成了这大齐朝的皇后,一国之母。如此尊贵,为何要哭?” “娘娘……”诗情、画意惊愕的看着江宴。 江宴却也不解释,闭了闭眼:“你们出去吧,我想静静。” 画意本还想说什么,却被诗情阻止。 分别应是,便退了下去。 关上门,画意小声的问诗情:“若不我们把这事告诉王爷,让王爷给娘娘做主?” 第4章 杖责 第4章杖责 忍住眼眶里的热泪,江宴在御书房门前,一跪便跪到了深夜。 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滂沱大雨,在这寒天三月里,更是冷的刺骨,可再冷再疼,却远不及她的心疼! 江宴身体本就没有恢复,没一会,脸色便惨白的厉害,身形也摇摇欲坠。 诗情、画意见此也急了:“娘娘,咱们回去吧,再这样下去,您身体受不住的。” 更何况,东方景彻根本就没有要见江宴的意思。 “本宫不走。”江宴咬破了冻得发青的唇,坚定的声音嘶哑虚弱,隐隐中夹带着几丝颤抖。 任由诗情画意怎么劝,都无动于衷。 暴雨打落在她的身上,冻得疼得江宴发昏,可她却跪在笔直,一动不动。 纤瘦的身躯,任是是谁看着,都忍不住动容。 可那天子,却铁石心肠的,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施舍给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御书房的门终于被打开了。 明黄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面无表情的俯瞰着江宴,隐隐有些愤怒:“江宴,你当真不要命了?!” 她明眸紧紧地看着东方景彻:“臣妾只求皇上轻恕江尚书,江尚书为人忠厚,这其中必然有误会。” 她父亲一生忠君,为人谨慎,这让相信她的父亲会突然这么冒失,做出顶撞天子的事? 更何况,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所谓的仗着自己女儿成了皇后,便目中无人这样的话,简直荒唐至极! “呵。”东方景彻冷笑:“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江尚书殿前失仪,五十君威,朕只是让他到天牢里反省,这惩罚还不够轻吗?!还是你认为朕不该罚他,应该放了他才是对的?!”他突然间拔高的音贝,让江宴胆颤。 “臣妾恳求皇上开恩,若江尚书做错了什么,臣妾愿意代罚。只是江尚书身体抱恙,万万受不得牢狱之苦,还请皇上饶了江尚书,有什么惩罚,臣妾代领。” 她脑袋磕在地上,态度卑微到了尘埃里。 “你倒是个孝女!”咬牙切齿的话吐落,东方景彻目光阴沉落在江宴惨白如纸的脸上:“既然你要朕放过江尚书,你要代罚,朕就成全你!” 言罢,他朝身后的侍卫喝了句:“将皇后带下去,杖责三十大板!” 江宴杏眸圆睁,惊愕的看着东方景彻。 “皇后可是后悔了?”东方景彻讽刺的看着她。 那眼神充满轻蔑和鄙夷,如同刀刃,将她寸寸凌迟。 她顾不得浑身都在发颤,含泪磕头:“谢皇上恩典,臣妾愿意代罚!” “好,很好!”东方景彻脸色铁青:“都还杵着干什么,将皇后带下去!” 一旁的侍卫被吓了一跳,明知大不敬,却不敢违背东方景彻的话,上前一左一右的想要挟持住江宴。 却被江宴甩开:“本宫自己去。” 她捏紧着拳头,踉跄从地上爬了起来,跪了一天的膝盖发麻,她几次摔倒,诗情画意想要去搀扶她,都被她推开。 江宴挺直腰杆,扬着下巴,从东方景彻身边走过时,被雨水打湿的宫装沉重,几乎让她虚弱纤瘦的身子撑不住,可她却绝不容许自己在他跟前低头! 眼睛泛酸,却也不愿再看他一眼。 她怕她忍不住更恨他,让心中的那个少年在自己眼前,面目全非! 东方景彻眼睁睁的看着江宴离开,湛墨的双瞳,冷的骇人,眼底深处,却极具复杂。 面无表情的模样,如同千年寒冰般摄人。 扙落在身上,疼得她险些痛呼了出来,却被她咬紧牙关,才忍住那痛苦的呻吟,豆大的泪珠,不停地从眼眶掉落。 身体的疼痛,远不及她的心痛。 第6章 值得吗? 第6章值得吗? “滚出去!”江宴冷冷的发话。 梅妃顿时便变了脸,但话没有出口,就听到江宴道:“本宫虽然不受宠,但仍旧是皇后,梅妃这是想要以下犯上吗?” “哼,不识好歹!”梅妃冷哼:“你给我等着,别以为你是皇后又如何,没有皇上的疼爱,你连一个最下等的洒扫宫人都不如!”梅妃咬碎了一口银牙,便甩袖离开。 “娘娘,您没事吧?”画意满是担心的看着江宴,心里恨毒了梅妃。 “我没事。”江宴摇头,深吸了口气:“我乏了,想要休息,你们都退下吧。” 见此,画意吞下了原本想要出口的话,退了下去。 江宴见见诗情不走,反倒是欲言又止的看着她,便把她留了下来,问道:“可是有话要说?” 诗情咬唇,终是道:“端王爷那边来话了。” 见江宴没出声,诗情继续道:“王爷道,娘娘若有什么需要,定要与他说,莫要……” “行了。”江宴打断她的话:“东方景彻的人尚且对我虎视眈眈,指不定在哪个角落里看着我,让他的人,都撤了吧,莫要再管我,耽搁了他自己。” 诗情不甘道:“娘娘,您这样真的值得吗?” 所有人都以为,江宴早已经是端王东方景瑞的人。 但却不知道,江宴心里的人,从始至终都是天子东方景彻。 为此,哪怕东方景瑞几次示爱提亲,助江家良多,她都不曾答应嫁给他。 甚至为了断绝东方景瑞的心思,不惜逼东方景瑞亲手将她送入皇宫为后。 他爱她,便允了她。 纵容她想要的一切。 这份情意,世间又有几个男子能做到? 她们高兴江宴终于能嫁给喜欢的人,但见东方景彻如此对待江宴,又替她不值。 若她嫁给的是端王,而不是东方景彻,又岂需要受这些委屈欺辱? 值得吗? “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奴婢明白了。”诗情喃喃的道,便俯身退了下去。 江宴抬头,正好可以看到外面悬挂在枝头上的清冷弯月,一如她的彼时的心情。 五年,她不是没有试图忘掉过,可她忘不了。 反而这爱意就像是在心底里扎了根般繁华茂盛,让她着了魔。 他说过娶她,他却没来。 她不甘,她便自己盛装嫁给了他。 总归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江宴‘训斥’了梅妃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皇宫,自然也就传到了东方景彻的耳朵里。 果不其然,翌日,江宴刚用过早膳,便听到外面高呼了:“皇上驾到。” 她携着未央宫众人殿前接驾:“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穿着明黄色龙袍的东方景彻径直朝里面了进去,在软塌坐下。 江宴起身,便听到男人怒声道:“梅妃好心来看你,你竟然敢打她!江宴,你好大的胆子!” 第8章 对持 第8章对持 自那日后,东方景彻便半月不曾踏足未央宫。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诗情画意默契的都没有在江宴跟前提起东方景彻,而江宴也未曾问过她们二人。 却从其他宫人跟前听到了,这半个月里,东方景彻日日宿在梅妃那里的事。 她极力不去想,但每个午夜梦回里,一旦想到那日他的辱骂,折磨,他与其她女人的恩爱缠绵,江宴的心便如刀割了般难受。 东方景彻,东方景彻! 你究竟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三月莺草飞,桃花盛绽香满楼。 江宴一如往常的呆在未央宫里看书,不料这个时候,画意突然间慌张的从外面跑进来:“娘娘,不好了,诗情她出事了……” 手中的书籍惊得掉在了地上,她转头问画意:“何事?” “梅妃说诗情与侍卫私通,在御花园要将她杖毙……”画意咬牙道:“娘娘,诗情的为人您是知道的,她万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这里一定有什么误会。” “去御花园!” 吐出一句话,江宴便飞快的朝御花园里赶了过去,远远的,便听到了杖打落在皮肉上的声响,和诗情痛苦的呻吟。 “住手!”她冷声喝道。 众人见到江宴出现,皆是一愣,惨白的脸上满是痛苦的诗情看到江宴出现,唤了句:“娘娘……”便昏了过去。 “梅妃这是在做什么?!”江宴直白的开口,满是威仪:“诗情是本宫的侍女,不知道诗情是做了什么事,才会劳得梅妃亲自动手,处置本宫的贴身侍女!” 梅妃站了起身,睨了眼还趴在地上,后背衣裳破烂,被鲜血侵染的诗情。 冷笑道:“这个婢女胆大包天,竟然敢在宫中与人私通。臣妾身为四妃之一,万不能让这些个下贱胚子坏了宫中规矩才行。” 她字字含讥带讽,绵里藏针。 江宴沉了脸,“既然如此,那也该将人送到刑法司处置,而不是梅妃你擅用私刑!” “娘娘这么说,可是冤枉臣妾了,臣妾这可是抓奸抓双,证据确凿呀。”梅妃眼里含笑,却处处无不是讥讽。 “依照梅妃的意思,这人便是不肯放了?”江宴沉静的眼眸看着她,宛若一池深幽的湖水,令人不寒而栗。 梅妃冷笑,看也不看江宴一眼,冷声发话:“继续打!” 见那侍卫想要动手,江宴喝道:“本宫看谁敢!诗情本宫的人,就算要罚,也轮不到你来罚!” 顿时,两人进退不是。 气氛骤然静谧,杀气隐于无形。 不料这个时候,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传了过来:“皇后好大的口气!” 第10章 臣妾不敢 第10章臣妾不敢 江宴如坠冰窖,浑身都在发凉。指甲嵌进掌心的疼痛,才忍住那碎成粉末心脏的疼痛。 冷静的吐出一句话:“先回未央宫。” 言罢,她便让尾随的宫人将昏过去的诗情送回未央宫,让人去请御医。 听到诗情性命无恙的消息,江宴紧绷着的一颗心,才终于放了下去。 “你们都退下吧,本宫乏了。”江宴摁着眉心,坐在未央宫的南厢里,疲惫的朝宫人挥了挥手。 众人退去,画意却不走,直接跪在了江宴跟前:“娘娘。” 江宴皱眉看她:“你这是做什么?” 画意红了双眸:“奴婢没有勾引皇上,奴婢也不想伺候皇上,娘娘,您相信奴婢。” 江宴唇边勾勒出一抹苦笑,她抬手放在了画意的脑袋上,温热的液体从眼眶滑落:“画意,你是个好姑娘,可惜,你跟了我这样的主子,我没有办法保护好你。” “娘娘。”画意嚎啕大哭,抱住了江宴的腿,将脸埋在她的膝盖上:“奴婢知晓娘娘是真心喜欢皇上的,皇上怎么能这么对娘娘您。奴婢不要伺候皇上,奴婢只想一心一意伺候娘娘您,这是奴婢答应过夫人的,求娘娘不要将奴婢给皇上……娘娘……” 画意虽然跳脱,性子急躁,管不住嘴,但却不傻。 她如何能不知,若今夜,她真的被东方景彻宠幸了,她跟江宴的主仆情分也就到头了。 看着跪在自己跟前,哭的跟个孩子一样的画意,江宴心如刀割。 若东方景彻是真的喜欢画意,她便也认了。 可她再傻也不会不明白,东方景彻只是想要用画意来羞辱她。 她又如何舍得,让画意遭受这些? “乖,我不会把你给他的。我说过的,等跟你跟诗情适龄,找到如意郎君,我便会让你们风光大嫁的,莫哭了。” “嗯。”画意含泪点头。 这一夜,东方景彻果然来了未央宫,但江宴却没有将画意送到他的榻上,而是自己在那宫殿里等他。 面对东方景彻阴沉不定的雷霆之怒,江宴冷静对答:“画意年纪太小了,臣妾怕她冲撞了皇上,才擅自做主,还请皇上恕罪。” “究竟是怕她冲撞了朕,还是你根本就没把朕的话放在眼里!”东方景彻抬手掐住了江宴的脖子,仿似轻轻一用力,就能将她修长的脖子给掐断。 窒息感袭来,江宴痛苦的睁着眼睛:“臣妾不敢。” “不敢?你江宴还有什么不敢的!收起你这副虚伪的嘴脸,别用这种个眼神来看朕,你让朕恶心!” 看着江宴越发惨白的脸,他字字如刀:“既然朕的皇后如此饥渴,朕不介意成全你这具淫荡的身体!” 说完,东方景彻大手一挥便撕开了她的宫裙,将江宴扔在了榻上,粗暴的动作,仿似对待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只是一具没有任何生气的破布娃娃,掰开了她的双腿…… 第12章陷害 第12章陷害 “皇后娘娘,您醒了?”小宫娥桃夭从外面进来,见着江宴醒了过来,忙快步上前。 眸中满是欣喜。 “我昏迷了多久?”江宴问她。 “娘娘您昏迷了一天一夜了。”桃夭抿唇道,一双眼睛溜圆:“太医说娘娘您是着了汗,又受了刺激才会承受不住昏过去的。” 似乎想到了什么,桃夭又忙闭了嘴,噤声的模样,却像极了画意…… “画意……”江宴喃喃的念了句,双眸通红,她问:“画意呢?她在哪里?” 桃夭咬着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传令下去,将她的遗体厚葬在千秋山上。” 画意,我不会让你白死的! 江宴病愈初醒的消息,在后宫传开,顿时便不少妃嫔送来贺礼,以表关心。 这些人里,自然也少不了梅妃! 与别人不同的是,梅妃送来的却是一副男女在林中相会吟诗的画! 诗情画意…… 想起那日的事,江宴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直接将画扔到火炉里焚烧,指着火炉对杵在一旁吓得噤若寒蝉的宫人道:“拿下去做成点心,把梅妃给本宫叫到未央宫来!” 冷冽的声音,令人惊得毛孔悚然。 但却不敢违背江宴的话,颤声应是,便退了下去。 半个时辰后,梅妃打扮的花枝招展姗姗来迟:“臣妾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 江宴睨了眼梅妃,却没有立刻叫她起来,而是让她在地上跪足了一炷香的时辰,将她脸色惨白,才冷声道:“瞧本宫这记性,竟是忘了让梅妃免礼,过来坐吧。” 梅妃黑着一张脸:“皇后娘娘大费周章叫臣妾过来,可是有何事?” 江宴浑不在意的指着一旁放着的一碟糕点,对梅妃道:“梅妃尝尝吧。” 见她神色狐疑,迟迟不动,江宴便冷笑:“难道梅妃是觉得本宫会准备鱼死网破,在自己的宫殿里毒死你吗?” “不敢。”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这么认为,迟疑的了一块糕点,咬了一口,苦涩怪异的味道在口腔蔓延,令梅妃紧皱着眉,吞咽皆不是。 “好吃吗?”江宴似笑非笑地问她。 梅妃将糕点吐了出来,愤怒的质问江宴:“这糕点究竟是用什么做的,味道竟是如此古怪?” “自然是你送来的画了。” “你……”梅妃难以置信的瞪着江宴,“贱人,你竟然敢给我吃那些东西。”梅妃气的险些丧失了理智,抬手便想要朝江宴扇下去,但耳刮子还没落下,手腕便被江宴握住,江宴冷笑的看着梅妃,反而扬手给了她一耳刮子。 清脆的掌声,将梅妃打傻了:“你……你敢打我?” “我有何不敢?龚莹莹,你我无冤无仇,竟屡次害我,我有何不敢打你的?” “你……”梅妃瞪圆了眼睛,忽然间外头传来了一声:“皇上驾到!” 让梅妃原本想要破口大骂的话,全部湮灭在了唇齿边,她朝江宴诡异一笑:“既然你想找死,我不介意成全你。” 江宴皱眉,下一秒,梅妃抬手狠狠扯乱了她头上的精致的高髻,往自己脸上扇了几个耳刮子,待脸色洪钟便扑通跪在了江宴的跟前,哭着求饶道:“皇后娘娘饶命啊,臣妾不是故意的,求皇后娘娘饶了臣妾……” 第14章 火焚 第14章火焚 梅妃哭的凄惨,心里恨毒了江宴。 若不是她,她孩子不会没有,她会生下皇长子,她会是皇后的。 可这一切因为江宴,全都没有了! 却完全没有想到,江宴根本就不知道她怀有身孕。 而她会没了孩子,是她自己算计江宴,才会导致的! 反倒是将一起责任,都推给了江宴,完全不觉得自己何错之有! “朕会给你一个交代!你身子尚虚,好好休息。”东方景彻拍了拍梅妃的后背,放开了她,走出了昭月殿。 朝高海瑞冷声道:“去未央宫!” 宫殿的朱红色雕花木门被人从外面猛地踢开,江宴坐在宫殿里,无动于衷,也不回头看一眼。 “皇后这是心虚了?!” 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江宴缓缓起身,朝东方景彻看过去:“如果我说,我什么都没做,是梅妃算计我,你信吗?” 她清冷的美眸直视着天子的眼睛,带着几分哀求期盼的希翼。 “梅妃算计你?她用她的孩子来算计你?江宴,你当朕是傻子吗!”东方景彻低吼出声,赤红的眼瞳,布满了雷霆之怒。 她无可辩驳,或者说,无论是她还是梅妃,都不知道她怀孕了吧? 江宴嘲讽的看着他:“那皇上准备如何?要臣妾全家给梅妃的孩子陪葬吗?”“你当真以为朕不会吗?还是你觉得,朕不会杀了你!” “臣妾不敢这么以为。”江宴笑得讽刺,东方景彻早就不是当初的东方景彻了,她又怎会不相信他不会杀她呢? 只是…… 这一切分明都是梅妃算计她,她凭什么要她全家给梅妃陪葬?! “但我没有伤害过梅妃,是她自己算计我的,你不相信我无话可说。但你要怎么样对我都行,只求你不要伤害我的父亲。” “你有跟朕谈条件的权利吗?”东方景彻讥讽的看着她,像是在讽刺她的不自量力。 “来人,传令下去!江宴谋害龙嗣,打入冷宫,株连九族!”男人薄唇一张一合,吐出的话,却如同千年寒冰般令人不寒而栗。 侍卫破门而入,江宴震惊的看着东方景彻,她失声大喊:“不要!” 东方景彻没有说话,冷冽的凤眸直勾勾的睥睨着她。 “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家人,你要杀就杀我,不要伤害我的家人。”江宴咬唇跪在了东方景彻的跟前,却被东方景彻一脚踹开。 “啊……”江宴措不及防被踹到在地上,却一不小心碰倒了一旁的烛台,顿时便朝她身上倒了下去,滚烫的烛液落在锁骨上,火辣辣的疼痛,紧接着宫裙上,快速被火烧着…… 倏然间的转变,所有人都惊了。 帘子迅速被火烧着,火光四射,江宴浑身欲火,疼得嘶喊了起来,她苍白的脸,扭曲狰狞。 “江宴!”东方景彻失声大喊,想要冲过去将火扑灭。 江宴却后退,浑身被火沐浴着,肌肤阵阵灼痛,烈火焚身,她疼得撕心裂肺,;脸上却是笑出来,字字泣血:“东方景彻,既然你那么恨我,那我就死在你眼前,你满意了吗?” 第16章 心愧 第16章心愧 陆女医一愣,本想再说什么,但看着东方景彻很是难看的俊脸时,到口的话被她尽数咽了下去:“臣明白,定会尽最大的努力,不让皇后娘娘留下任何的痕迹。” “嗯。”东方景彻颔首,朝里面走了进去。 看到躺在榻上,浑身被包裹住,只露出脸的江宴,心疼的情绪布满了眼瞳,他轻轻地握住了江宴的手,“宴儿,朕错了,你醒过来好不好?朕不再冷落你了。” 可榻上的人儿,却仍旧昏迷不醒,注定回答不了他任何的话。 东方景彻的心一阵阵抽痛,轻抚着江宴苍白的脸容,十七岁的江宴,长着一张艳若桃李的脸,是东方景彻见过最漂亮的姑娘。 曾经,他对她一见倾心,立誓要娶她的。 他们之间,究竟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东方景瑞那张脸,赫然浮现在了东方景彻的眼前,他紧握成拳的手咯咯作响,青筋尽暴。 —— 江宴这一昏迷,就昏迷了三天三夜才醒过来。 迷迷糊糊中,她像是做了一个梦,一个她跟东方景彻互相折磨,不死不休的梦。 可梦醒了,江宴才知道,那是真的。 并非只是个梦境,而是她痛不欲生经历过的! 睁开沉重的像是灌了铅的眼皮子,江宴入目便看见了一张极其俊美的脸庞,正满是担心的看着她,朝他温柔的问:“你醒了?” 和煦的阳光从外面照进来,洒在她们二人的身上,有那么一瞬间,让江宴觉得,这是她的错觉。 但身体传来的疼痛,却清楚的告诉她,这是真的,眼前的是东方景彻! 只是,他又怎么会用这么温柔的目光来看她?他那么恨她,厌恶她! 如今这个模样,又是想干什么?她还有什么,值得他图谋的? 江宴脸色苍白,她眼含讥讽的眼里,满是恨意的朝东方景彻冷笑:“东方景彻,你为什么不让我死了呢?这样,我就可以给梅妃的孩子陪葬,了却你们的心愿了不是吗?为什么不让我死呢?” “宴儿……” “皇上还是别这么叫我,臣妾担当不起。”江宴冷笑,身体缠着纱布,她联动都动不了,只要稍稍一动,就足以让她痛不欲生。 “你为什么要救我?东方景彻,你这么恨我,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不让我死!只要我死了,这一切都结束了!我就再也不会纠缠你,也不会再伤害你宠爱的梅妃了,为什么不让我死了!要让我这么痛苦的活下去!”眼泪滑落,江宴痛苦的朝他咆哮。 “江宴!”东方景彻沉着脸,喝了江宴一声。 他握着江宴的手,深沉的凤眸,情绪复杂,但更多的,却是在心疼她,和愧疚。 心疼?愧疚? 他怎么可能会心疼她,又怎么可能会对她愧疚? “宴儿,不要闹了好吗?朕不会杀你,朕也不会让你死,朕要你好好的活着。你听到了,你不许死!” “为什么?难道你是看到我被你折磨成现在这幅鬼模样,愧疚了?想要可怜我了?哈哈哈,可我这样恶毒蛇蝎心肠的女人,有什么值得皇上您心疼的?” 第18章 世上本无后悔药 第18章世上本无后悔药 “奴婢该打,是奴婢忤逆了娘娘,害死了画意,令娘娘受伤,陷入困境。若娘娘不肯原谅奴婢,奴婢愿意以死谢罪!” “你错了!”江宴红了双眸:“诗情,你与我虽是主仆,但我自幼待你如亲妹,可你却罔顾我的意思,与端王来往。如今,你尚还敢大言不愧,以死谢罪!” “诗情,你这条命,是用画意的命换来的!为了让你活着,本宫不惜保你至此,就为了你这句以死谢罪吗?!你可知,若当日让人发现你来往的是端王的人,如今又是何等景象?” 话到后面,江宴几乎是用吼出来的,气的浑身都在发抖。 天子东方景彻忌惮端王,已非一两年的事。 当年五龙夺嫡,东方景彻险胜登基,但与端王的争端,这两年来从未断过。 她入宫以来,已经是步步如履薄冰,因前事更令东方景彻忌惮。 若知她在宫中与端王的人,再频繁来往。 到时候,出事的何止会是诗情画意,是她自己,更甚是江氏九族,都要跟着陪葬,划为端王一党! 尽管现在东方景彻对她态度有变,可在经历这短短一个多月的事后,她又还怎么敢,再跟入宫前那么天真?! 她气事情的莽撞,更气的是,她竟是不珍惜她自己的命! “娘娘……” “诗情,别再作践我们的情分。若再有下次,死的不止会是画意,或者是本宫。而是整个江氏九族,你退下吧,我不想见你。” 诗情画意皆是自由入宫,由江夫人选来陪伴江宴的贴身侍女,年纪相仿,一同长大,情分本就异于常人。 画意的死,诗情又怎会无动于衷,只是世上本无后悔药。 江宴怪她是应该的,确实是她错了。 若非当日,她违背江宴的话,今日又怎会是这等景象?只恨她当初竟是没想个周全,只顾着自己的想法去了,竟忘了她们在宫中的步步如履薄冰。 “奴婢谢娘娘恩典。”诗情磕头跪谢,退了下去。 却在跨出门槛的时候,顿了顿脚步,她想回头,最终还是忍住了,眼泪横流不止,她说:“娘娘,诗情对不住您。但请您相信,奴婢对您忠心从未更改。” 言罢,便退出了未央宫。 江宴方式被抽走了灵魂般,跌坐在榻上,被灼伤的肌肤阵阵疼痛,鲜血渗了出来,惊心夺目。 桃夭进来刚好看到这一幕,顿时就被吓傻了:“娘娘,奴婢这就去请太医过来。” 言罢,她便匆匆的跑了出去,生怕有半分耽搁,便酿成大错。 江宴并没有阻拦。 陆女医匆匆赶了过来,便忙不迭的替江宴重新清洗伤口换药。 江宴紧咬着牙关,硬是没喊出一声疼,但精致的俏脸却惨白的渗人,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光是让人瞧着都觉得疼。 陆女医不禁有些佩服江宴了,但更多的却是心疼。 明明是尊贵的皇后,一国之母,怎就落得如斯下场? 而东方景彻对于江宴的态度,更是令人捉摸不透。 说是宠,但又每次来都起争执,让江宴落得一身伤。 说是冷落不喜,却又频频出现在未央宫。 想到此,陆女医轻叹了一声,将纱带绑好,她抬头慎重的对江宴道:“娘娘,您伤口尚未愈合,切记莫要再碰到伤口,若再次裂开感染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再者,伤疤便是用最好的药膏,都未必能够痊愈。” 第20章 旧事 第20章旧事 “不可能!”江宴几乎是尖叫了出声,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东方景彻,震惊的瞪圆了眼睛。 “我从未与端王定下婚约,从来都没有!”像是想起了什么,江宴一下子便红了双眸,整个人都呆滞住了。 去年选秀,她落选而归,她偶从说漏嘴的管家口中听得了什么,但当时,她并没有听清楚,再追问的时候,管家却怎么都不肯说了。 只是,江宴从未想过,会与这事有关联! 难怪管家会说她可惜,让她莫要再想这事,断了入宫的念想! 果真是父亲骗了她吗?可若如此,他又为何突然间松口让她入宫了? “你说的是真的?”江宴声音沙哑,含泪问东方景彻。 “你若不信,大可去问你哪位好父亲!”东方景彻有些嘲讽,“江宴,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都没有负过你!”他低沉的声音透着几分苦涩。 江宴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忽然间高海瑞从外面进来。 “老奴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东方景彻挥了挥手,示意他免礼:“如此惊慌,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有战报,龚将军和张阁老正在御书房求见,还请皇上速速前去。”高海瑞战战兢兢的禀报道,说话间又不禁小心翼翼地睨了眼江宴。 似是怕惹怒她。 如今天子跟皇后难得不是张弓拔弩,但他却来横插了一脚,硬生生打扰了二人相处。 江宴深吸了口气,抢在东方景彻跟前说道:“既然皇上有事,便先去忙吧。” 见此,高海瑞才松了口气。 “朕晚些再来看你。”深深地看了江宴一眼,东方景彻便离开了未央宫。 殿内众人纷纷跪下恭送。 江宴躺在榻上,明明身体万般疼,心里万般累,可她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脑袋里,回转着的都是刚才东方景彻的话。 她知道她的父亲,一直想要让她嫁给端王。 却没有想到,她的父亲,竟会不经她的同意,擅自拒绝了东方景彻,甚至,不知会她一声。 回想昔日里的流言蜚语,在不知不觉中,她被世人牵扯与端王有染…… 江宴心渐凉,她不愿这么去想,她怕,事情真的会是她猜测的那般。 思绪千百回转,不知不觉江宴便睡了过去。 等东方景彻商议完事情,再到未央宫来的时候,小女人早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看着她连睡觉都皱着眉的模样,东方景彻只觉得阵阵心疼,抬手替江宴抚平了紧蹙的眉心。 “皇上,今个儿天不早了,您看可要回去早些歇息?再有两时辰,便该早朝了。”高海瑞提醒东方景彻道。 东方景彻没有说话,少许,才转身离开未央宫。 宫道上,东方景彻单手立于背后,他低声道:“高海瑞,你给朕说说,这端王,还留得吗?” 东方景彻低沉的声音,听不出情绪的起伏。 高海瑞却骤然怔住,诧异的侧目看向东方景彻:“皇上这是……”他问的小心翼翼,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却是朝自己的脖子比了一个杀的手势。 第22章 东方景瑞 第22章东方景瑞 诗情愕然:“娘娘这是?” “一些早该了断的恩怨。”江宴抬头看向了窗外的繁花风景,流云广袖下的素手紧握成拳,指甲嵌进掌心的疼痛,她却仿似感觉不到半点疼痛。 眼眸冷的几分摄人。 “奴婢明白了。”见此,诗情也不再多问,颔首退了下去。 深夜,未央宫里极其安静,点着明明灭灭的烛火。 忽然间,外面传来了一阵动静,江宴坐在榻上,静静的看着书,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不稍一会,一名穿着宝蓝色锦袍的青年男子,便从门外走了进来。 玉冠束发,脸庞深邃若刀削斧刻,与东方景彻的邪肆俊美不同,眼前的人,虽与他有着几分相似,但更为沉静儒雅。 正是当朝端亲王,东方景瑞。 东方景瑞目光落到江宴身上,便温声唤了句:“宴儿。” 江宴将手中的书籍放下,她站了起身,踱步缓缓朝东方景瑞走了过去:“你来了。” 淡漠而疏离的态度,落在东方景瑞的眼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清风朗月的眼眸苦笑道:“宴儿进宫后,便要与我疏离了吗?” “瑞哥哥此言差矣,宴儿不敢与瑞哥哥疏离。” 东方景瑞皱了皱眉,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又问道:“听闻你受伤了,伤势如何了?可好了?”他话语满是担心,见江宴没说话,东方景瑞叹了口气:“我本该早些来看你的,但……” “但皇上没有给瑞哥哥机会,是吗?”江宴打断了他的话,目光灼灼。 她与端王东方景瑞的关系,向来不少人猜忌,而东方景彻又一直耿耿于怀,甚至认为她是东方景瑞派来宫中探取消息的。 如斯,又怎么可能不让人盯着她,或者让东方景瑞见她呢?再者说,她是皇后,本就不该再与外臣来往。 别说东方景瑞,她就连进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是不易。 见东方景瑞上前,她便下意识退了一步,如此疏离,东方景瑞又何尝不知江宴对他的顾忌。 东方景瑞颔首,俊朗的脸上几分自责,苦笑道:“是瑞哥哥没有用,竟是连来看你,都做不到。” “不。”江宴摇头,眼含讥讽:“瑞哥哥又怎么会没用呢?至少,本宫的一言一行,都在瑞哥哥你的掌控里,不是吗?” 捕捉到东方景瑞眼里一闪而过的讶异,江宴却觉得满心的讽刺,心都在发凉颤抖:“瑞哥哥,你当真是我的瑞哥哥吗?” 她低喃的话,像是在问东方景瑞,却又更像是在问她自己。 东方景瑞深吸了口气:“宴儿,我待你是真心的。” “瑞哥哥可是觉得我今日咄咄逼人了?”江宴问他,语气却丝毫不客气。 她不知,若是换做另外一个人,胆敢在东方景瑞跟前放肆说话,早便没有说第二句的机会了。 可偏偏,她就是要仗着东方景瑞的不舍,仗着他那点执着,对他不客气! “瑞哥哥?不,我应该唤你端王殿下的。你从来就不是我的哥哥,你也没有想过要当我的哥哥。”江宴低头拎起茶壶,给她们二人各自倒了杯茶:“端王殿下,难道进宫前夕,我与你说的话,难道还不够清楚吗?” 第24章 东方景彻,你是瞎的吗 第24章东方景彻,你是瞎的吗 天子沉着脸,睥睨着他的眼神,正燃烧着熊熊烈火:“端王,你越矩了!” 四目相对,阴霾的情绪从东方景瑞的眼里一闪而过,他几乎捏碎了拳头,才忍下了内心的愤怒,哑声道:“臣不敢。” “究竟是不敢,还是不能?怕只有端王你自己清楚!”东方景彻冷冷的嘲讽着东方景瑞。 不等他说好,便又发话威胁道:“端王是时候该回去了,否则,若叫别人瞧了去,不知道的,还以为端王想要谋权篡位,强闯后宫,传出去,可有损你贤王的威名啊!” 东方景彻跟东方景瑞虽为亲兄弟,亦是君臣,关系向来水火不容。 而东方景彻又一直在意东方景瑞跟江宴早前的事,如今见到这等情景,又怎么可能不恼? 便是想要杀了东方景瑞的心情都有了! 东方景瑞目光朝江宴看了过去,但江宴却直接扭过了头,不愿意去看他。 决绝的态度,东方景瑞又有什么看不懂? 只是他不甘! 他爱了想了那么久的女子,到最后还是在他最为厌恶的人怀里,他如何能甘心?! 三人僵持着,气氛一瞬的沉静,江宴终究是哑着声音,抢在东方景彻之前开口:“端王殿下,还请回吧。” 若他不走,依照东方景彻的性子,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东方景瑞额头青筋尽暴:“臣先告退!”言罢,他便甩袖离开。 看着东方景瑞离开的背影,江宴低声说了句抱歉。 他的感情,她注定回应不了! 偌大的未央宫,顿时就只剩下东方景彻跟江宴二人。 “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手臂被东方景彻攥的生疼,江宴想要将他的手给甩开。 “放开你?放开你让你投入东方景瑞的怀抱吗?江宴,你胆子可真不小,在这皇宫里,都还挡不住你想要见东方景瑞的心吗?!还是你就这么喜欢他?可用朕替你把人再叫回来?!” 东方景彻朝她低吼了一声,赤红的眼瞳布满着根根血丝,愤怒到了极致。 江宴微怔,一瞬有些懵,可却容忍不了东方景彻如此羞辱她的话:“我跟端王之间清清白白,信不信由你。若你不相信,你可以杀了我,或者废除我的皇后之位。这不是你最擅长的吗?”说到后面,江宴的美眸满是嘲讽。 两人气势张弓拔弩,谁也不让谁。 东方景彻低吼:“清清白白?那你为何叫他瑞哥哥!江宴,你胆敢说,你心里就真的一点都没有东方景瑞吗?!” “我为什么不敢?”江宴冷笑,抓住东方景彻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前:“你摸摸这里,用不用我亲手掏出来给你看看,这里面装的都是什么?爱的是你,恨的是你,厌恶的也是你,最想见的也是你!东方景彻,你是瞎的吗?” “为什么你就看不到我对你的爱意?你害我至此,伤我至此,我一次次给你机会,一次次的原谅你,就是为了让你一次次的伤害我的吗?你难道就没有心吗?” “若东方景彻你当真不在意我,你就休了我也好,废了我也好,别让再让我看见你,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别再折磨我了!我受够了!” 江宴字字泣血,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第26章 说好了的 第26章说好了的 静静的看着东方景彻离开的背影,唇边勾勒起了一抹弧度。 看不出是喜还是如何。 闭上眼睛,她又再次睡了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 洗漱后,江宴便坐在铜镜前让桃夭伺候她梳妆。 待盘好发髻后,江宴突然间开口,“诗情,你说本宫带什么发饰比较好看?” 诗情微怔,像是没有想到江宴会突然间唤她一样,仲怔片刻便道:“娘娘带什么都好看。” “是吗。”江宴看着铜镜中映出来的人,声音淡淡:“你来替我簪发饰吧。” “诺。”诗情小声应了一声,便站到江宴的身旁,替她簪戴发髻,到上发钗的时候,她目光在一根银饰凤凰衔翠钗和一根碧色的兰花玉簪上时,却迟疑了。 “就那凤凰衔翠的罢。”江宴随口说道,诗情却没有将那根凤凰衔翠替江宴带上,而是道:“娘娘,兰花簪较为衬您今日的宫装。” 江宴的视线一直看着铜镜,甚至是镜中的人。见诗情这么说,她倒是没再说什么,而是默许了诗情的选择。 外头的丫鬟,却进来禀报道:“娘娘,梅妃娘娘与叶昭仪求见。” “不见,都让她们退下。”江宴冷冷的说道。 “可……”侍女还想再说什么,但被江宴瞪了一眼,顿时便禁了声,退了下去。 “娘娘,您封后以来,都未接见过妃嫔的朝拜,也不见她们,这样长久下去,会不会不太好啊?”桃夭小心翼翼地问江宴。 毕竟历朝历代,还没有过任何皇后像是江宴这样,从不曾让妃嫔来请安,甚至,连见都不见,每次都是让她们这些做宫人的打发走。 桃夭生怕长久下去,就让人把这个拿来做把柄,那便不好了。 桃夭的心思江宴岂是不知? 只是,现在的她,当真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些女人。 淡淡说道:“有何不好?本宫不是不想见她们,只是本宫身体抱恙,没有精力招呼她们。” 见此,桃夭便也不知再说如何是好。 便禁了声,安静的在一旁给江宴扇扇子。 晚膳的时候,东方景彻却是来了。 “皇上可用膳了,可要一起?”江宴放下筷子,朝东方景彻问道。 东方景彻颔首,在江宴的身旁坐下,问她:“身体可好些了?” 虽然外伤已经差不多痊愈,但东方景彻见她这几天脸色却不太好,今有尤甚,却不免有些担心,扭头对一旁的高海瑞道:“高海瑞,去将陆女医宣来。” “不用了皇上,我真的没事。”江宴拦住了他,觉得东方景彻有些大惊小怪,“可能是旧疾发作,不碍事的,又何必让陆女医白跑一趟?” “当真不用?”东方景彻有些不放心,江宴却坚定的点头,“皇上就饶了臣妾吧,近日臣妾都快成药罐子了,连呼吸都是药味,就不能让我多歇个几天,又要拿药来灌我。”江宴不满的道。 “你啊。”东方景彻刮了刮江宴的鼻子,有些拿她没办法。见她实在不愿意,就没再让高海瑞去太医院宣人。 “皇上突然对臣妾这么关心,臣妾要受宠若惊。” “宴儿?”东方景彻顿时皱眉,神色紧张的看着江宴:“昨夜我们不是说好了的吗?” 第27章 不甘 第27章不甘 东方景彻眉心微蹙,刚拿起奏折的手顿了顿,“梅妃?她怎么来了?” 他抬起眼皮子睨了眼传话的小太监,淡声道:“让她进来。” “诺。”小太监应了声,便退了下去。 不稍片刻,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梅妃,便走了进来:“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爱妃免礼。”东方景彻道了句,便将奏章合起放下。 梅妃起身走到了东方景彻的跟前,眼含泪雾可怜楚楚的看着东方景彻。 东方景彻扬了扬眉:“爱妃来找朕,可是有何事?” “没事臣妾就不能来见皇上了吗?”梅妃满是委屈的道:“皇上都好久不曾到昭月殿来了,臣妾日夜思念着皇上,皇上不来,臣妾只好自己来了。” 梅妃出身尊贵,又是第一个进宫的妃子,自觉的自己在东方景彻跟前是不同的,如今东方景彻频频前去未央宫,对她不闻不问,也不帮她小产的孩儿报仇,心中自是不满。 当下见到东方景彻,便一股脑的委屈想说诉说。 “近日朝中事多,倒是朕冷落了爱妃了。”东方景彻抬手替梅妃拭去眼角的眼泪:“乖,是朕的不是。” “那皇上今日便去臣妾哪儿歇着可好?” 梅妃见东方景彻蹙眉,当下便道:“皇上可是厌恶臣妾了?是怪臣妾没保护好皇儿,让他没能到这世上来,所以皇上连见都不愿意见臣妾了?”说罢,梅妃便委屈的抽泣了起来。 提起梅妃那流掉的孩子,东方景彻脸色微变,“爱妃,事情已经过了,便莫要再提了,这不是你的错。” “可是皇上都许久不曾到昭月殿来了,却日日宿在未央宫。皇上难道是忘了,是皇后她害的臣妾没的皇儿吗?皇上答应过臣妾,会给臣妾皇儿一个公道,可是皇上您怎么可以夜夜……” “够了!”东方景彻的声音冷了下来,打断梅妃无休止的哭诉指责:“事情已经过了就莫要再重提,皇后不知你怀有身孕,也并非是故意让你没了孩子,她也有了应有的惩罚。” “她有什么惩罚?皇上,臣妾的孩子死了,可江宴她却还好好活着!”梅妃突然间拔高了音量,漂亮的眼眸里,全都是对江宴的恨意。 如果不是江宴,她就能生下皇长子。 东方景彻必然会对她更加宠爱,加上她们龚氏的势力,不假时日,这皇后之位便会是她的,她的孩子就是太子! 可因为江宴,全都没有了! 她盼了三年的孩子,就让江宴给亲手害没了! 她又怎么可能容忍,她心爱的男人,却还日日宠幸着江宴这个罪魁祸首?!她不甘心,凭什么所有好的东西都让江宴那贱人占了去? “闭嘴!”东方景彻俊脸铁青:“梅妃,朕知道你痛失爱子心切,但也不能如此口不择言!还是梅妃就当真以为,你做过些什么,朕都不知道吗?!” 他阴鸷的凤眸盯着梅妃,冷冽的话语,如晴天霹雳打在梅妃的身上,她瞪着美眸,难以置信的看着东方景彻。 东方景彻扭头没再看梅妃,冷声发话道:“高海瑞,送梅妃回昭月殿。” 第29章 凤威 第29章凤威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尽管不甘,梅妃更还是跪下行礼。 她不服气江宴这种名声尽败的女人,怎么就命好当了皇后。更恨她害死了她腹中胎儿! 但宫规森严,饶是她不满江宴,也不敢让她把藐视宫规这个罪名扣在她的头上。 唇边勾起一抹弧度,江宴眯了眯眼眸:“免礼吧。” 梅妃恨恨地看着她:“江宴,你别以为你用宫规压着我,便能拿我如何!你害死我的孩子,我不会放过你的!” 她满是恨意的眼眸,恨不得将江宴千刀万剐。 江宴直视着她的眼睛,丝毫不回避:“梅妃,你说我害死你的孩子,可你别忘了,若非是你自己算计我,你又怎么会小产?这一切,终归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你!”梅妃脸色大变,上着精致妆容漂亮的脸蛋,因为愤怒而显得狰狞扭曲。 江宴冷笑,步步朝她走近:“梅妃,我与你往日无仇近日无冤,可自本宫入宫以来,你便屡次挑衅,与本宫为难,陷我入困境。这些本宫都可以不跟你计较,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便是害死了本宫的画意。” 她明眸冷冽,如同淬了毒的利刃,攻破梅妃的围墙,直震她的心脏灵魂。 “你不会放过本宫,你可觉得本宫又会放过你?” “你想干什么?”梅妃咬牙切齿的看着江宴,江宴倾身在她耳畔说道:“梅妃,你间接害死你的孩子,你就不怕你那还没有成型的皇儿,夜半会找你哭诉吗?你就不怕画意的冤魂,会找你报仇吗?” “你!” “呵。”江宴冷笑了一声,转身便离开。 梅妃僵在原地,脸色难看至极,流云广袖的素手紧握成拳。 “娘娘,您刚才实在太霸气了。”桃夭笑着对江宴说道。 往昔里,东方景彻对江宴的态度诡异莫测,以至于宫中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都不将未央宫的人放在眼里。 如今江宴盛宠后宫,早不同往日。 可刚刚梅妃的气势,桃夭心里还是忍不住发颤,生怕江宴就这么让梅妃欺负了去。 但万万没有想到,江宴竟是霸气的让梅妃连连吃瘪。 想起梅妃刚才那咬牙切齿的模样,桃夭便觉得好笑。 江宴敛了神色,声音淡了下来,对桃夭道:“往后都尽量避着梅妃的人罢,莫要与她正面冲突。” “娘娘,这是为何?”桃夭不解江宴的用意,满脸疑惑。 “她终究是龚氏的嫡女,如今皇上还需要龚氏。”淡淡说了句,江宴便不再解释。 梅妃心胸狭隘,出身高贵,仗着是龚大将军的嫡女,向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如今,她们水火不容,她在她这里讨不到好,免不得会像是之前那样,找她的侍女为难。 她不怕梅妃,甚至梅妃有多想弄死她,她也有多想将她千刀万剐,并不怕她找麻烦。 可却不得不防,她像是之前那样对她身边的人下黑手! 发生了刚才的事,江宴也没了心情再赏花,便直接回了未央宫。 将就寝的时候,却听闻东方景彻来了。 江宴刚准备起身去迎接,便见那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宴儿。” 第31章 后宫不得干政 第31章后宫不得干政 江宴睨了眼褐色的茶汁,馨香入鼻,却不是她喝惯了碧螺春,而是一种她没喝过的新茶。 未央宫是何时换的新茶? 思绪千百回转,江宴沉着声音,冷静的道:“皇上有意清除端王一党,江氏怕要出事了。” 落下的话语,却是惊得诗情脸色惨白,有些难以置信:“娘娘,这会不会是谣传?皇上如今对您宠爱有加,怎么会……” 后面的话,诗情没有说出来,但言下之意昭然可揭。 江宴闭了闭眼眸,将信纸用火焚烧成灰:“后宫不得干政,如何处置,是皇上的事。” “娘娘……”诗情瞪圆了眼睛。 不料江宴突然间抬头,冷冷的看着她。 诗情咯噔了一下,微咬着唇:“娘娘,您看着奴婢做什么?是奴婢脸上有东西吗?”她佯作不解。 “诗情,你会背叛我吗?” 诗情坚定的道:“奴婢对娘娘忠心耿耿,至死不渝。” “既然如此,今日的话,你便烂在肚子里。”江宴深吸了口气,闭上了眼睛:“我乏了,你退下吧。” 诗情原本还想要说什么,但见江宴下了逐客令,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睨了眼江宴刚端起的茶盏,低垂着眼眸,应了声,便退了下去。 未央宫骤然便安静了下来。 江宴睁开了眼睛,将发髻上的兰花簪拔了下来,放进了一旁的茶杯里,顿时,碧色的兰花簪便黑了起来。 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江宴紧紧地攥住了兰花簪。 “拿下去处理了,注意别让人瞧见。”江宴对桃夭说道。 桃夭紧紧地捂着唇,溜圆的大眼睛看着江宴,“奴婢明白了。”应了一声,桃夭便小心将兰花簪收好,端起茶杯退出未央宫。 却没有看到江宴越发冷冽的明眸,那里,透着层层杀伐之气! 朝廷如今人心惶惶,后宫自也人人自危,都缩在宫殿里不敢冒尖,生怕出事。 毕竟这朝廷与后宫,自古都息息相关的裙带关系,任由一方出了事,另外一方就别想能周全。 而这个时候,东方景彻的生辰也快将到了。 天子寿辰,自是不同凡响。 江宴寻思了下,便也不再对所有妃嫔避而不见,在众人来请安的时候,便没让桃夭拦着,反而让她们每日来请安。 这日,东方景彻去上朝后,江宴刚梳洗好,妃嫔便陆陆续续结伴过来请安。 江宴端坐于首位,便见到了十多个打扮或清丽,或者妖娆妩媚,温柔可人的妃嫔。 “都来齐了吗?”江宴呷了口茶,淡淡的发话。 众人噤声不语,桃夭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娘娘,还有梅妃娘娘没有来。” 梅妃向来不把江宴放在眼里,甚至是与她作对。今日江宴召集所有妃嫔,她自然不会愿意如江宴的意,便告病没有来。 江宴与梅妃的恩怨,这后宫的妃嫔多多少少都有听闻。 听到桃夭这么说,任谁也没有接话,皆是低着头。 江宴颔首,并没有多问这个,而是转头看向了在座的妃嫔,环顾了一周后,她道:“本宫身子薄弱多病,自虽进宫四月余,没想却今日才见到各位妹妹。各位妹妹,想必不会跟本宫计较吧?” 第33章 赠卿红鸾绳 第33章赠卿红鸾绳 “皇上!”梅妃尖叫了一声,瞪着眼眸难以置信的看着东方景彻,像是没有想到东方景彻竟然真的会罚她一样。 看着东方景彻冷若寒冰的眼神,梅妃忽然间想到了前几日,她父亲让她在宫中,切记莫要惹事生非的话,心中一片冰凉。 任由着宫人将她押下去,都反应不过来。 未央宫内一片肃静,江宴走到东方景彻的身旁,闻声对他说道:“皇上刚才不必罚梅妃娘娘的,否则传出去,龚将军……” “无妨。”东方景彻打断了江宴的话,显然不想提龚将军,也不想让江宴给梅妃求情。 “梅妃刁蛮跋扈,往昔里朕念着她无甚大错,便且由着她。但近日来,她非但没有任何收敛,反倒是越发放肆了,若再不整治下,怕她都快要忘了,这大齐皇朝,究竟姓什么!” 江宴见东方景彻脸色不太好,又想到了今日朝廷上闹得沸沸扬扬的事,听闻梅妃的父亲龚将军也受到了牵连,便明白东方景彻的怒意来自于哪里。 江宴倒了杯茶给东方景彻:“喝杯茶吧,瞧你都气的脸色都那么看。” “还是宴儿心疼我。”东方景彻摸了摸江宴的素手,端起热茶轻呷了一口,肃声说道:“这次寿宴,各国都会派出使者来进贡,你也费点心思盯着些。” “景彻这是嫌弃我懒了吗?”江宴挑眉,佯作不悦道。 却被东方景彻拉进了怀里,深邃的凤眸睨着她:“你性子素来散漫小气,我可不敢恼你,若是气着你了,怎知你要怎么折腾我?” 东方景彻轻笑的话,令江宴顿了顿,恍惚间想到了当年初相识的时候,他的箭矢刺破她最喜爱的罗裙,她硬是耍计谋让东方景彻的马儿受惊,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的事。 瞪圆着眼睛,她扬眉道:“你还记得?” “与你的点点滴滴,我都记得。”东方景彻眉目温柔,握住了她白皙的素手,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条用红绳编制着红豆的绳索,东方景彻系在江宴的手腕上。 低沉的声音满是深情:“赠卿红鸾绳,一生与卿好,宴儿,我没食言。” 江宴一瞬的错愕,竟是有些缓不过神来,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东方景彻,翕动着红唇,一个字音都发不出来。 东方景彻环住了江宴的腰肢,低头吻住了她的唇:“宴儿。”喃喃的念着她的名字,吻着她的脖子耳背,酥酥麻麻的触感,让江宴顿时从迷离中惊醒。 她俏脸羞红,下意识想要将东方景彻推开:“皇上,天……天还没黑。”她说的委婉,却是想要拒绝东方景彻的求欢。 “那便白日宣淫。”东方景彻唇角勾起的弧度邪肆俊美。 自江宴受伤后,哪怕重归于好,夜夜宿在一起,东方景彻都怜惜着江宴没有碰她。 但今日,他不想忍着了,这是他的女人,他想要她! 言罢,便将江宴拦腰抱起,朝榻上走了过去。 东方景彻修长的手指解着江宴的罗裙,在她身上游走,江宴咬着唇,一时间有些不适应,想要把东方景彻推开。 但在男人的引导下,她便逐渐适应,回应起了东方景彻。 直到那股疼痛传来,江宴疼得呻吟了出来,疼得想要将东方景彻给踹下床。 耳畔却传来男人含着情谷欠,显得格外磁性性感的声线:“宴儿,抱紧我。” “嗯……”江宴溢出娇媚如水般诱人的口申口今,抱住了东方景彻精瘦健硕的劲腰,承受着他的索取和给予。 两人欢好的次数极少,她还不能完全适应,尽管东方景彻动作十分的温柔,小心翼翼地生怕弄疼了她,但还是让江宴承受不住快要昏厥过去。 等清洗好身子,江宴躺在东方景彻怀里,眼皮沉重的像是灌了铅般,困得不行。 东方景彻轻抚着江宴后背上的伤,愧疚的神色一闪而过,他吻了吻江宴的额头:“还疼吗?” 第35章 雨露均沾 第35章雨露均沾 江宴忽然间想起了幼时母亲教导她时,与她说的那句:后院中的女人,便没有一个是单纯的。若她纯良柔弱,活到最后的就不是她。宴儿,你身为江府的嫡长女,往后嫁人,便也是嫡妻,掌管后院。你切记,无论你丈夫有多少女人都好,你只需要记住,你是正妻该端庄得体,宽容大度。莫要争宠,可也莫要心软,饶了那些女人,否则苦的只会是你。 和蔼慈祥吗? 江宴在心里摇了摇头,不,既然太后能从小小的嫔妃荣登皇后高位,到如今东方景彻登基,仍旧能成为太后,没有被抹杀。 手段必是异于常人,又怎会是和蔼呢? 况且,看着太后的举止打扮,这更不像是看破尘世的模样。 如此想着,但江宴脸上却不表现出来,只道:“太后娘娘诵佛经为大齐祈祷,是大齐的之福,儿媳身为一国之后,又怎会怪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这般说,倒是让儿媳折煞了。” 太后若有所思的点头,少许才说:“听闻皇上近来都是宿在你的宫殿,不曾临幸其他妃嫔?” 江宴心一紧,却道:“皇上公务繁忙,朝中事情甚多,儿媳不敢独宠。” 言下之意便是说,东方景彻一直在忙国家大事,没去宠幸其他妃嫔,跟她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 “是吗?”太后挑眉,显然不信。 “是。” “虽然政事重要,但皇上已经登基三年,后宫中却仍不见有喜讯。对皇上也是极其不利,甚至会招到朝臣的把柄,这后宫总归该得有子嗣延绵才对。皇后你说呢?”她说的云淡风轻,却无不是试探和提醒。 看来是想要敲打她! 江宴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低眉顺目的应道:“太后娘娘说的是。” “你身为皇后,后宫之主,理应劝皇上雨露均沾。” “儿媳谨记太后娘娘的话。” “罢了,哀家乏了,你便回去吧。” “是。”江宴淡声应道,便离开了长乐宫。 宫道上,她敛了脸上端庄得体的笑意,脸庞一瞬便沉静了下来。 “娘娘,太后娘娘那番时委实是过份了。这皇上的恩宠,哪能是娘娘您说拒就拒的啊,更何况,这后宫没有子嗣,也怪不得娘娘您啊,娘娘是进宫三五个月,又不是两三年。” 桃夭鼓着腮帮子愤愤不平的替江宴打抱不平道,觉得那太后根本就是无理取闹。 这初次见面,就给了江宴这么个下马威。 好似这后宫里的女人生不出孩子,全都是因为江宴一样。 但实际上后宫的女人生不了孩子,跟江宴有何关系? “与一个老人家计较这么多做什么?”江宴有些不以为意。 太后,说着尊贵,也就是说着尊贵罢了。 在这后宫中,早就没有地位可言。 但…… 两年前太后选择躲在长乐宫里避世修身礼佛,是个懂得审时势的聪明人,理应知晓这后宫的事,早就不该是她可以插手的。 可怎么突然间,却又想要插手进来? 且偏偏是这个时候……? 桃夭本来还想要说什么,但见到江宴脸色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桃夭便又闭上了嘴。 第37章 盛怒 第37章盛怒 红玉小声的劝道:“娘娘,我们回去吧。” 话音落下,梅妃扬手便给了她一个耳刮子:“贱人,都是你这个贱婢,当初为什么不拦着本宫,竟然叫本宫给皇上禁足,都是你们害的,都是你们害的本宫。”咒骂着梅妃觉得不解气,又抬脚朝红玉小小的身子踹了下去,拳打脚踢。 红玉疼得哭了出来,哭着求饶:“娘娘饶命啊娘娘,不关奴婢的事啊娘娘,饶了奴婢吧……” “龚莹莹,你在干什么!” 冷冽夹带着怒气的声音传来,梅妃一愣,下意识的转身,就看见天子东方景彻铁青着脸,正冷冷的看着她。 梅妃一愣,恍若晴天霹雳将她劈傻了一般,僵在原地。 “皇、皇上?”她瞪圆了眼睛,万万想不到,东方景彻竟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 她猛地摇头,“不、不是这样的,皇上你听臣妾解释。” 梅妃快步想要朝东方景彻跑过去,但跑得太急,一个不小心踩错了阶梯便滚了下去。 疼的她脸色惨白,尖叫了出声。 但彼时她却顾不了那么多,生怕东方景彻会走一样,忍痛爬过去,抓住东方景彻的大腿:“皇上,您听臣妾解释。” “解释?解释你散播谣言,还想要将自己的宫人活活打死吗?!”东方景彻咬牙切齿的说道。 原本听到宫人传言昭月殿闹鬼,梅妃生病,想她刚失去孩子,怜惜她几分,便欲来看看她。 却没想到竟然会见到这样的一幕。 东方景彻不是不知道梅妃刁蛮跋扈的性格,却没想到背后里,竟然如此暴戾。 连伺候自己的宫人都可以下这么狠手! 东方景彻高高在上的俯瞰着梅妃,出口的话冷漠至极:“梅妃,你太让朕失望了!” “皇上……臣妾是气昏了头才会这样的,皇上您相信臣妾,再给臣妾一次机会吧,皇上。”梅妃抱住东方景彻的大腿,苦苦哀求着东方景彻。 东方景彻厌恶的将梅妃踹开:“你好自为之!” 梅妃瞪着眼睛,看着东方景彻离开的背影,失声大喊:“皇上,您听我皇上……” 但任由她的哭喊,天子却是看也不看她一眼,毫不犹豫的离开了昭月殿。 梅妃瘫痪在地上,如坠冰窖,浑身都在颤抖着。 恨意在眼里浮现,她不甘心,不甘心! 却没有注意到暗处了里,正藏着一个身影,不着痕迹的离开。 梅妃的脑袋里,只有一个疯狂的念头,她要杀了江宴,要她死无葬身之地! 如果不是她,她仍旧是这后宫中最耀眼最受宠的梅妃,就是因为她,她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东方景彻才会那么对她的! 梅妃含恨起身,她睥睨了眼倒在地上的红玉,转身进了宫殿:“来人!” 昭月殿里的人见着方才那一幕,心都还在战战兢兢。 听到梅妃发话,不得不忍着内心的恐惧上前:“娘娘有何事吩咐?” “传话给本宫的父亲,本宫要江宴一家,死无葬身之地!” 宫人闻言脸色一白,震惊的看着梅妃。 翕动着唇,想劝她三思的话还没出口,就被梅妃冷的像是淬了毒的眼神,给淹没在唇齿间。 颤声应是,便退了下去。 入夜,梅妃闹腾了一天,很快就睡了下去,但半梦半醒间,却被一声声诡异的声响给吵醒,心中一阵发凉。 她抿紧唇,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睛,一张惨白的脸倏然间映入了眼球…… 第39章 梅妃疯了 第39章梅妃疯了 昨日东方景彻的盛怒,昭月殿的宫人都还历历在目,这会梅妃又疯疯癫癫的喊着有鬼,便是冒着梅妃盛怒的风险,也万不能然梅妃离开昭月殿。 否则皇上跟皇后怪罪下来,她们可担当不起。 “你们放开本宫,贱人,你们这些下贱胚子都给本宫滚开,放开本宫,本宫要离开这里,本宫要皇上。”梅妃歇斯底里的大喊着,披头散发的模样,衬得她本就苍白的脸,更加骇人。 形如疯妇,被几个宫人一左一右的挟持住,架回了宫殿:“娘娘,您就消停点吧,皇上他不会见您的。” 说完,见梅妃抓起东西就往地下砸,想要虐打宫人,更没有人敢呆在这里,便匆匆离开内殿,关上门将梅妃锁在了里面。 “红屏姐姐,这可怎么办啊?”其中一个侍女忧心忡忡的问红屏,梅妃这要真疯了,她们可没法交代。 红屏也被梅妃方才的模样给吓倒了,听着侍女的话,她吞咽了下唾液,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她深吸了口气,对小侍女吩咐道:“你们在这里看着梅妃娘娘,万不要让娘娘出来,我这就去未央宫禀报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定然是有办法的。” 除了这个,她们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便点头。 江宴跟东方景彻正用着早膳,便听到诗情进来禀报,梅妃的贴身侍女红屏求见。 听到是昭月殿的人,东方景彻的脸冷了几分。 江宴抬了抬眼皮子道:“让她进来吧。” 诗情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不稍一会,就领着红屏走了进来。 红屏一看到东方景彻跟江宴,便忙跪下行礼:“奴婢红屏见过皇上,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免礼吧。”东方景彻淡淡道了句,红屏便秉着气息站了起身,便听到江宴问道:“你慌慌张张的来求见本宫,可是梅妃娘娘出什么事了?” 红屏闻言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梅妃娘娘她、她疯了。” 她说的颤颤巍巍,出口的话,却惊了殿内众人。 “你说什么?”江宴紧皱着眉,仿似难以置信红屏口中的话:“梅妃好端端的怎么会疯?莫不是你这大胆宫人信口胡诌!” “皇后娘娘恕罪,奴婢没有胡说,梅妃娘娘她真的疯了……”红屏惨白着脸,将方才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叙述了出来。 东方景彻冷着脸,手握成拳砸在了圆桌上:“荒唐,这皇宫怎么可能有鬼!” 红屏将额头磕在地上:“奴婢不敢说谎,还请皇上恕罪。” 在这帝王跟前,就算是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万万不敢说一句假话。 “皇上莫要生气,她也不过是将事情转述罢了。”江宴轻声对东方景彻说道,见他脸色稍缓,才侧目看了红屏一眼:“谅你也不敢说谎。你且先回去看着梅妃,莫要让她离开昭月殿,做出不该做的事。昨夜的事,一个字都不可以传出去,否则,本宫饶不了你,可知?” 淡漠的声音,落在红屏的耳里,却让她觉得不寒而栗。 吞咽下唾液,应了声是,红屏便不敢再多言一句,匆匆离开了未央宫。 “景彻,你觉得,该如何处置梅妃比较妥当?” 第41章 下毒的人 第41章下毒的人 诗情眼里闪过一抹情绪,翕动着唇喃喃的念了句:“娘娘。” 江宴凝眉,走到了诗情的身后,她目光落到那个刻着‘江画意之灵’的牌匾上,唇边勾起了一抹苦涩。 诗情画意皆是自小被父母卖进江府,由未逝江夫人挑给江宴的贴身婢女。 当年给她们取名的时候,江宴便给她们冠上了江的姓氏。 伺候人的奴婢,皆是入了贱籍,得主子赐名无姓。 只有受宠有地位的丫鬟,才会得主子恩赐姓氏。 “在昭月殿装神弄鬼吓唬梅妃的人,是你,对吗。”江宴说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见自己的秘密被戳破,诗情一点都不惊讶,她咬唇默认了。 眼周围被染红,诗情含泪道:“是我欠画意的,若娘娘怪奴婢,奴婢但求娘娘责罚。” “给我下毒的,也是你?”江宴问她,但声音却平淡的吓人。 诗情仲怔,“奴婢绝对不会给娘娘下毒,还请娘娘相信奴婢。” “你以为本宫会相信吗?”江宴声音一冷,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诗情跪在地上,一声不吭,像是已经绝望了,才不作任何的解释。 “念在你我多年主仆情谊,别让本宫为难,你自行了断罢!”言罢,江宴转身,余光一瞥到假山后面那一抹衣角,冷意从脸上闪过,她的步伐却没有半点停留,径直离开了梅园。 诗情面如死灰的瘫痪在地上,握紧了拳头,泪流满面。 昭月殿着火,梅妃葬身火场的消息,不过三日时间,便在后宫朝野散播了开来。 龚将军殿前请旨,让皇帝彻查纵火之人,势必要还梅妃一个公道,言语间,尽是指向皇后江宴,认为她便是杀害梅妃的凶手。 朝野上下,因这事,顿时乱成了一团。 以右相为由的官员则拥护江宴,龚将军一党,则要置江宴于死地。 为此纷争不断,大有不逼东方景彻处置江宴,誓不罢休的打算。 江尚书与端王则处在中立的位置,对此沉默不言,听凭天子处置,仿似江宴的生死,皆是与他们无关。 天子东方景彻气的怒斥龚将军一党,将弹劾龚将军与梅妃的奏章砸在了龚将军的身上,甩袖离开九天殿。 前朝的纷争,自然免不了是会传到后宫。 但彼时后宫上下皆是人人自危,并不敢在这件事上多有讨论,甚至是连冒尖都不敢,生怕会被牵扯到这件事情之中。 梅妃生前在宫中并无什么交好的妃嫔,甚至对宫里的女人极其看不上眼。 总是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鼻孔朝天,极其不得人心。 众人早就盼着她失势失宠,如今梅妃葬身火场,除了一声叹息外,更多的是大快人心,自然没有人会想着要替她申冤。 更何况,涉嫌谋害梅妃的还是正得宠的后宫之主江宴。 她们是嫌日子过得太好了,才会想不开去找江宴的麻烦。 深夜,江宴下了发髻,东方景彻没有来,她便上榻入眠。 原本伺候在身侧的桃夭,见江宴入睡,便也跟着退了下去。 逐渐入秋的皇宫夜里渐凉,未央宫的偏房,一道门被蹑手蹑脚的打开,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手里拿着灯笼,从里面走了出来,匆匆出去。 不料这个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她打断了她的步伐:“大晚上,桃夭你这是准备去哪里?” 第43章 寿宴 第43章寿宴 “我不会让你死的。”江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抬头看向了天边悬挂着的那一抹冷月,“我答应过你们,要为你与画意寻一个好儿郎。我辜负了画意,不能再辜负你。” 这一夜发生的事情,悄无声息的没入了夜色中,消失殆尽。 而接着三天,梅妃的死,也彻底落下了帷幕,再无人敢提让东方景彻审江宴,废除她后位,为梅妃讨公道。 眨眼,天子寿宴便已经到来,皇宫上下一片忙碌。 因着最近发生的不少事情,言行举止,都格外谨慎,生怕出半点错处。 天子寿辰,江宴作为皇后,一国之母,没有不参加的理由。 一早便起身洗漱,任由着宫人替她里三层外三层,将皇后的凤袍穿上,画上了精致端庄的妆容。 九天殿内,坐满着朝廷重臣以及皇亲贵胄。 江宴与天子并肩才踏着红毯,在那喧哗的行礼中,走到了首位。 天子俯瞰着坐下的人,沉声道:“众卿平身。”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等众人落座,丝竹声便响起,舞姬缠绕着红色的丝带,仿似从天而降,落在舞台上翩翩起舞,在烛光下,恍若花间仙子般,美不可言。 江宴性子喜静,素来不爱参加宴席,但今日是东方景彻的寿辰自是不同。 面对其他人的敬酒她便默默的喝了,对于其他的都充耳不闻。 酒过三巡,各国使臣开始展现呈给东方景彻的贺礼,皆是价值连城,有价无市的奇珍异宝,看的人眼花缭乱。 江宴喝了几杯,头已经有些晕,便对东方景彻说道:“我出去走走,闷得慌。” 知晓江宴的性子,东方景彻怜惜她,也没多言,拍了拍她的手背,宠溺的道:“别走远。” “嗯。”江宴颔首,便起身默默地推出了九天殿。 站在木制的走廊上,清凉的晚风袭来,倒是让她清醒了几分。 “宴儿。”清润沉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用回头,江宴也知道,那是东方景瑞。 她咬唇,转身欲要离开,却被东方景瑞快一步上前拦住了江宴的去路。 “端王殿下,还请注意身份。”江宴眉目清冷,再无往昔对他的熟稔,提醒着他,她们的身份有别。 在她入宫的时候,她们都该清楚,从前的事情,都已经是过去。 她们谁都没办法回到从前,而她也确实是真的不曾爱过东方景瑞,更不想跟他纠缠不清。 更别说,在发生了这么多事,在察觉东方景瑞竟算计了她那么多后,她又还怎么能够,把眼前的人,当成那个温润的瑞哥哥? 东方景瑞受伤的看着江宴“你我之间,当真要这么生疏了?” 江宴果断道:“是。” 她嘲弄的道:“端王殿下莫不是以为,在知道你百般算计我后,你我之间还能回到从前吧?” 东方景瑞勾着唇,眼里满是嘲讽。 忽然间开口,深深地对江宴道:“宴儿,我后悔了,后悔当初答应送你进宫。若你没有进宫……” 江宴打断他的话,反问着说:“可是木已成舟不是吗?” “是,木已成舟。”东方景瑞嘲讽的笑了声,眸色瞬间冷了下来:“但是宴儿,舟也是可以拆散的不是吗?” 江宴没料到东方景瑞竟会说出这样的话,脸色微变:“你想做什么?” “我只想要你。”东方景瑞紧紧地看着江宴,抓住了她的双肩,质问她:“宴儿,我究竟有什么比不上东方景彻,为何你却连机会都不肯给我!” 除了那九五之尊的位置,东方景瑞从来没有过那么想要一样东西。 令他发了疯般,念念不忘,执迷不悔! 只想得到她,无论是用什么手段。 第45章 将端王拿下 第45章将端王拿下 “是。”夜二如实回答。 江宴心顿时就沉了下来,却不住有些自嘲。 东方景彻那么忌惮东方景瑞,又怎么可能会猜不出他要反? 只是……江宴心一横,朝夜二威胁道:“夜二,送本宫回九天殿,否则,本宫就死给你看!”江宴飞快的拔出夜二腰侧的软剑抵在自己的脖子上,朝他威胁。 夜二脸色一变,只见江宴态度坚决,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味,顿时抿紧了唇。 “送我回去!”江宴冷声威胁:“否则,我死了,你也没办法跟皇上交代,不是吗?” 江宴咄咄逼人,早就管不得那么多了。 夜二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将江宴送回了九天殿。 看着里面的场景,江宴惊得失声大喊:“住手!” 众人看到江宴出现,眼里纷纷闪过惊讶的情绪。 “属下没保护好娘娘,还请皇上恕罪。”夜二低头请罪。 东方景彻冷着脸,对江宴道:“宴儿,回未央宫!” 这个节骨眼上,东方景彻不想让江宴看到那么血腥的画面。 江宴摇头,咬唇走到了东方景彻的跟前:“不要杀他,放他一命,当我求你。” “自古成王败寇,我东方景瑞技不如人,我认栽。宴儿,你无需为我求情。”东方景瑞自嘲道,腰杆挺直,仍旧是那副铮铮傲骨的模样。 像是丝毫不将生死放在眼里。 东方景彻冷笑了一声:“听到了吗宴儿,他不需要你的求情。” 说完,便冷声发话:“来人,将端王拿下!” “别杀他!”江宴拔刀横在自己的脖子上:“东方景彻,饶他一命,否则,我死在你的跟前!”她一如威胁夜二那般,威胁着东方景彻。 明眸清冷直视着东方景彻的眼睛。 “不管是为了什么,饶他一命。景彻,他虽罪不可赦,但他是你的亲哥哥。” 东方景彻登基三年,尽管朝中的权利,大多都已经握在了东方景彻手中,但因为多年战事,东方景彻在民间的名声并不好,她不想看到东方景彻再被世人说心狠手辣。 “江宴!”东方景彻铁青着脸,几乎咬牙切齿的看着她。 江宴却没有半分的畏惧。 “好,既然你这么不想他死,朕饶他一命!” 东方景彻朝一旁的御林军郭郧喝道:“将端王一党打入天牢,择日发落。” “是。”郭郧应声,即可将端王以及他的下属,全部挟持住带下去。 正欲要挟持东方景瑞的时候,被东方景瑞冷眼一扫:“本王自己会走。” 言罢,便转身朝九天殿外走了出去。 只是转身的刹那,目光落到江宴身上时,他扬起了一抹自嘲的弧度。 东方景彻将两人的对视收进眼里,深邃的凤眸冒着熊熊烈火,他夺下了江宴手里的长剑,朝她低吼:“舍不得了?既然这么舍不得,可用朕送你跟他一起到天牢里作伴!” “东方景彻,我爱的只有你。”江宴斩钉截铁的对东方景彻说道。 “只是端王不能死。”她直视着他,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你答应过我的,不会欺负我,不会不相信……”江宴说着,只觉得脑袋昏沉,腹部传来一阵疼痛,她眼前一黑,身形摇曳便昏了过去…… “宴儿……”东方景彻惊呼了一声,快步过去抱住了江宴。 “皇上,娘娘她出血了。”高海瑞看着江宴被血染了的罗裙,顿时大喊了出来。 东方景彻脸色大变,将江宴抱了起来,低吼了一声:“叫太医,快去叫太医!” 第46章 一生一世一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