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异国选夫》 第一章 任务开始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叮——系统植入完毕——锁定载体完毕——提取信息——” 箫小杞已经在会议厅苦逼地看了两个小时八国联军侵华的纪录片,一个机械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sisen浪客中文网 正趴在桌上昏昏欲睡的她一个激灵,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对话框上书:异国情,我的八国联军。 箫小杞僵在了那儿,抬手在眼前摸了又摸,除了一片虚空,什么东西也没摸到,而那个框框还在,在标题的旁边还有一个开始键。 箫小杞嘴角抽搐,食指颤颤巍巍地点了下开始键。 她眼前开始模糊,昏暗的会议厅,闪着蓝光的荧屏从眼前消失,只见一条中国龙在群山间遨游,时而登天,时而潜渊,而那个机械的声音再度响起。 “中国是一个辽阔,历史悠久的文明古国,华夏民族有着五千年不间断的文明古史,然而,这个伟大的民族却遭受了太多太多的磨难” 画面一转,翱翔天际的中国龙轰然落下,长相迥异,金发碧眼的八个小人嚣张登场。 “1900年,英国,法国,德国,美国,日本,俄罗斯,奥匈帝国等八国,为阻止义和团对北京使馆区的围攻并镇压中国北方义和团运动派遣约3万远征军在大沽登陆” “八国联军侵华期间,德军,俄军,法军有滥杀,强奸,抢劫,烧毁等非人道暴行,美国基督传教士梅子明以‘用人头抵人头’为口号就杀害了中国无辜农民680人圆明园被毁” 箫小杞张着嘴,说不出话,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画面再度消失时,箫小杞发现自己已身处在一片虚空,白茫茫的一片,没有天际,没有地面,只是一片空白。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叮——系统资料扫描——系统资料更新——” 眼前弹出一个对话框,一个3d版的自己跃然在上。6z 载体:箫小杞 年龄:21 攻击力:17 魅力:58 智力:81 任务:追求八国联军各个首领的后代,在任务目标好感度达到100时开始精神摧毁 技能: 镜面:可以随时随地窥视任务目标的行动 百毒不侵:不受任何药物的侵害 女金刚:攻击力1小时内提升至100 溯回:每天有一次机会时间倒退一小时 媚药:对非任务目标魅力一小时内提升到至100 “这是在干嘛?”箫小杞跌坐在地,喃喃道。 “叮——是否需要系统解说——是/否——” “是。”这一句几乎带着哭意。 “想我中华遥遥五千年辉煌历史,然近百年来西方列强却对我中华百般欺凌,毁我江山,杀我子民” “能直接说重点否。” “叮——这是我公司基于现实的基础所开发的一款智能系统,该系统分为三个系列,分别是《鸦片战争》《南京大屠杀》《八国联军》,此款乃《异国情:八国联军》系列。是否需要详细解说任务?是/否——” “是。” “叮——为报复八国联军侵华时期八国对我中华所造成的伤害,载体在系统的帮助下追求当年参加八国联军的首领的后代,追求到手后再狠狠地甩掉,令他们精神受到极大创伤乃至精神崩溃,另,为降低任务难度,系统会在载体脑力直接输入八国语言资料。” 呆滞地坐在地上足有半小时,箫小杞才慢慢回过神来:“追,追求?” “叮——经我公司各方研究,爱是最好的武器,爱可以让一个人失去自我,失去自尊,它足以摧毁一个人,不仅仅是身体上,在精神上它能是一个人自己走上灭亡。当然,载体完成任务后会有丰厚的报酬。” 箫小杞想当然就想拒绝,要知道她从小到大连只狗都没成功勾搭过。 “叮——这是一个强制性的任务,任务失败,系统会默认销毁载体大脑,是否接受任务?是/否——” 箫小杞呆呆地跪坐在地,一头黑色海藻般的长发披散开来,几乎将她的上半身包裹,此时她的脸白皙得有些病态,耳边的机械的声音一直在重复着:“是否接受任务?是/否——” “是。”(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二章 钢铁民族德意志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飞机在跑道上缓慢滑行,远处的港口灯火璀璨,箫小杞转回身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眼慢慢呼吸,十二个小时的飞行让她有些疲惫,只身来到异国他乡,为的是一个可笑的任务。 她再次在脑海里翻阅她在德国的任务目标资料。 阿尔弗雷德·格拉夫·冯·瓦德西,德国人,八国联军第二任总司令路德维希·哈德·冯·瓦德西的后代,25岁,身高6英尺2英寸(189),军人,毕业于德国联邦国防军指挥学院,体格壮硕,为人严谨而严肃,每天都要按照计划严格执行,不喜欢被打乱计划,休息时不喜欢被打扰,遇到出乎意料的事会不知所措。 真是麻烦,箫小杞纠结,她除了每天看电视剧就是看小说,就谈过一次恋爱,现在让她主动去追求男人,还不如直接让她在德国街头大喊希特勒万岁来得容易。 “小姐,小姐。”耳边有人轻轻唤道,箫小杞忙睁开眼。 金发碧眼的空服小姐俯下身,“小姐,已经到机场了,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您的脸色看起来非常不好。” “我没事,谢谢。” 飞机抵达机场时是下午五点,对着大厅里的壁钟调整好为德国时间,箫小杞还有点云里雾里的,真的,来到德国汉堡了,金发碧眼的行人,陌生文字的指示牌,陌生的语言 箫小杞深呼一口气,拍拍脸颊,只有尽快完成任务,这一切才会结束,她才能回归正常的生活。 低声念了句:“镜面,阿尔弗雷德·格拉夫·冯·瓦德西。” 眼前宽阔的机场慢慢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的金属货架,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拿下左上方的一罐黄油,细细地看了下说明后,把它扔进左手提着的购物篮里。 看清了购物篮上印着的超市地址和联系电话,箫小杞迅速走出机场坐上计程车扬长而去。 11月的德国寒风凛冽,才下午五点,一眼看过去天已是一片撒墨的黑,路上行人行色匆匆。 箫小杞缩在一条街道的拐角处,手揣在衣兜里,缩着脖子不停地来回抖动,及腰的巨大行李箱靠着红砖墙放着,箫小杞一边抖着身体一边不停地抱怨:“什么人嘛,逛个超市也要这么久,难道他去上大号了?话说德国的超市有厕所吗?好冷噢,他再不出来我就走了,明天再找机会认识他吧还是算了,省得到时麻烦,好饿,要不要先去买晚饭” 她还在念叨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从她面前经过,虽然看不到他的正面,但脑里“叮——”的一声,那个机械的声音响了:“任务目标出现,请注意。” 箫小杞振奋起来,手忙脚乱地从随身的包包里掏出一张汉堡的市区地图,拉着行李箱跌跌撞撞追过去。 男人步伐很大,箫小杞拉着行李箱跑得气喘吁吁:“先生,呼呼,先生” 他停在一辆迷彩悍马车前时,箫小杞才追上他:“先,先生,呼呼” 阿尔弗雷德转过头,这才看到按着膝盖喘着气的亚洲女孩,看不出年龄大小,很普通的一个女孩,脸颊红扑扑的,身材娇小却拖着个巨大的红色行李箱。 “女士,有什么能帮助您吗?” 箫小杞缓过气来这才抬起头,阿尔弗雷德是标准的日耳曼人,轮廓分明的五官,金色的短发,湖蓝的眼睛,天空所有的颜色都集中在他身上,但是他的寡言和严肃却让让人敬而远之。 箫小杞向上顺了顺垂落的头发,把手里的地图递过去,上面手写着她来之前早就租下的房子地址,“先生,很抱歉,我刚到达汉堡,刚才出租车把我载到这里了可是我找不到路,这个,或许您知道如何到达这里?” 阿尔弗雷德先礼貌地向箫小杞点了点头,打开前座的门把手里的纸袋放进去这才接过地图,从头到尾都是面无表情的。 箫小杞有些不安地背着手,甚至轻轻地鞠了下躬,一副面对他的冷脸压力很大的样子。 阿尔弗雷德当然知道怎么到这里,因为箫小杞租下的就是他家隔壁的房子!哈哈哈哈,箫小杞心里狂笑不已,但面上还是维持着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 岂料对方只愣了一下就淡定道:“女士,您说的这个地方离这有点远,我建议您再次乘坐出租车前往,不过如果您希望走路过去的话,我可以帮您在上面画出路线。”说完,头也不抬,在上衣口袋掏出一只黑色钢笔,用牙齿咬下笔盖,一手托着地图,一手在上面画着。 混蛋!载我过去会死啊!心里虽然狂吼,箫小杞仍旧小声道:“谢谢您。” 见他没反应,箫小杞眼眸飞快瞟了他一眼,然后睫毛一垂提高音量:“感谢您,先生。” “是我的荣幸。”他用下巴合上笔盖,把地图递回来。 箫小杞内心抽搐着,接过地图:“感谢您的帮助。”然后拖着行李箱走了,混蛋!就知道这家伙没这么好泡。 看着渐行渐远的女孩,阿尔弗雷德毫不犹豫拉开车门,生活里的小意外而已。 “嘭!”车门关上了,引擎发动的噪音响起,悍马“嗖”地一下疾驰而去。 窗户打开,风在阿尔弗雷德耳边呼呼直响,两边的树木飞快倒退,突地,一个瘦小的身影出现在后镜里,“吱”地一声,阿尔弗雷德猛踩刹车,悍马停靠在路边。 瘦弱的女孩拖着笨拙的行李箱走起来磕磕碰碰的,不时地低头看地图茫然环顾周,她再一次停下扶正及腰的行李箱,路灯散发的黄晕洒在她身上,她咬了咬下唇,眼眸似含泪水。 叹了口气,阿尔弗雷德抓了抓头上的金发,一边倒车,一边按喇叭提醒后面的人的注意。 停靠在她旁边,阿尔弗雷德穿上外套,下车:“女士,需要帮忙吗?”语气中含着深深地挫败。 “啊!”看到阿尔弗雷德再次出现,箫小杞吃惊地倒退一步,又发觉自己失礼了忙站直鞠了下躬,“先生,您好。” 阿尔弗雷德有些不耐烦了:“女士,需要我载您到您的目的地吗?” “啊?啊,感谢您的帮助,先生,希望这并不会影响到您接下来的行程。” “不会。”阿尔弗雷德不想再和她唠叨,上前伸出右手:“可以吗?” 箫小杞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忙放开行李箱的拉杆,让他放进车的车尾箱里。 箫小杞坐在副驾驶座上,眼皮耸拉,脑袋像小鸡啄米一样一点一点的,磕到车头眼睛就猛地睁开,甩甩头又继续犯困。 阿尔弗雷德也没再和她搭话。 箫小杞知道现在的她应该找点什么话题来和阿尔弗雷德做个基本的了解,可是经过十二个小时的飞行,她的时差还没倒过来,再加上刚才用脑过度,要知道,刚才她一离开阿尔弗雷德的视线范围,就使用“镜像”,追着阿尔弗雷德的视线,在地图上各种计算他会经过哪里,各种抄近道赶在他之前准备好舞台剧情,所以她现在实在想不出新的台词剧本了。 箫小杞下车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朝阿尔弗雷德鞠了几个躬,进了新家躺在沙发才猛地想起,应该要把手机什么的忘在车上的,这就有理所当然的第二次见面机会啊,箫小杞捶胸顿足。 “叮——阿尔弗雷德好感度+1,总好感度1。”(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三章 公共洗衣房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箫小杞已经来到德国两个星期了,她并没有急着策划和阿尔弗雷德的再次相遇,箫小杞申请来德国的时候办的是留学生签证,可是她并没有打算在德国耗费年的时间,所以即使她的德语完全没有交流问题,还是在市政厅附近找到了一所不错的语言学校,并交了一年的学费。 剩下的时间,她忙着和周围的邻居打好关系,每天用“镜像”观察阿尔弗雷德的生活习惯,摸熟汉堡的路线,以期往后与阿尔弗雷德来个浪漫偶遇。 总而言之,箫小杞两个星期以来过得很充实,新的国家,新的生活方式让她完全没有时间想念家人。 今天是她来到德国的第十六天,早上七点三十分,箫小杞悠闲地吃完最后一口烤土司这才穿上最厚的羽绒服姗姗出门。 出门的时候天已是一片墨蓝,仰起头依稀可见米歇尔教堂那高耸的钟塔,箫小杞抽抽鼻子,呼出的气一接触外面的空气就变成一片白雾,这么冷的天她是不太愿意出门的,但天气预报说今晚可能下雪,所以还是今天吧。 快到公共洗衣房时,老远地看到了沃尔森夫人,干枯的头发在风中飞扬,蜡黄的脸在看到箫小杞时闪闪发光。 沃尔森夫人住在箫小杞现在的房子对面,今年58岁,与丈夫离婚8年,大儿子娶了妻子后在柏林工作生活,女儿嫁到了美国芝加哥。沃尔森夫人喜欢与人拥抱,这点她有别于其他的德国人,据她所说这大概是因为她的外祖母是法国巴黎人的缘故。 她有个花园,但近几年她的腰每逢冬天就疼得不行,所以现在这里面空荡荡的,杂草丛生,在第一个星期的周三,箫小杞在花园转了几圈,移植了几盆矢车菊和三色堇过去,还用彩色的砂砾铺出了一条小路,并承诺将来在南面的墙边搭上架子种一些常春藤,让它们能爬满整个墙壁,这让沃尔森夫人万分感激,每逢家里烤了苹果派,做了水果沙拉都会送些过来给箫小杞。 沃尔森夫人跑上来亲吻箫小杞的脸颊,声音略显激动:“噢,箫,你总算来了,瓦德西先生询问了我好几次你来了没?” “谢谢您,沃特森夫人。”慢慢的举步行进,箫小杞已经知道是为何了。 根据这两周的观察,箫小杞发现阿尔弗雷德这个人生活作息规律得吓人,每天早上五点起床,用十五分钟洗澡洗漱,五点三十分做基本的体能锻炼,六点十分吃早餐,通常都是一块土司加一杯黑咖啡,七点整出门到附近的公共洗衣服洗衣,而且只用角落靠窗的那一台,八点整到准时到市政厅附近的健身房,风雨不改。 今早六点,箫小杞在被窝里挣扎了好半天才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爬起来先于阿尔弗雷德霸占了那台洗衣机。 走进公共洗衣房,管理员马丹先生在叠衣服,十多台十公斤左右的洗衣机并排放着,对面并排放着的是烘衣机,现在时间尚早,只有零星几位夫人在闲聊,脱下羽绒服,和她们打了个招呼,箫小杞一眼就看到靠着里边墙一脸阴郁的阿尔弗雷德。 他穿着一件黑色高领毛衣,包裹住了一身血脉贲张的肌肉,可本人还毫不自知地双手环胸,把毛衣崩得更紧。 箫小杞还在想着怎么来个梦幻且富有少女文艺气息的开场白,耳边骤然然响起,“叮——阿尔弗雷德好感度—5,总好感度—4。” 箫小杞懵了,站在阿尔弗雷德面前显得有些紧张:“瓦德西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阿尔弗雷德“嗯”了一声,冷质感的噪音一响,那音调让箫小杞感觉凉飕飕的,他站直身体道:“箫女士,公共洗衣房的洗衣机是公用的,您的衣服已霸占了它服务时间外的一个小时,这会造成后来使用者的困扰,难道您没有这些基本常识吗?” 箫小杞嘴巴微张,愣住了,其实她没想到他会这样直白地指责她,箫小杞租下的那栋房子地下室配有洗衣机和烘衣机,她根本无需来公共洗衣房,没错,这一切都是预先设计好的,早上七点他在还没什么人的时候来到公共洗衣房,然后发现他习惯用的那台洗衣机被人捷足先登,而那个人在洗衣机完成工作后还一直没有出现,他耐心等候,女人姗姗来迟,然后柔弱道歉,两人打开话匣子,聊人生聊理想聊未来什么的。 在箫小杞想来,这只是一件烤土司忘记涂黄油般的小事,可现在居然弄巧成拙,阿尔弗雷德对她的好感度降低了。 “很,很抱歉。”箫小杞双手叠在胸前,那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我真的很抱歉。” 阿尔弗雷德张口欲说点什么,想了想皱了下眉还是忍住了,他转头看向窗外,显然是没打算和箫小杞来个人生的交流。 “好了好了,姑娘小伙子们。”沃尔森夫人走过打圆场,亲热地与箫小杞拥抱了一下,双手一边轻轻地拍她的背,一边说:“瓦德西先生,箫刚来汉堡两周,她还不是很熟悉德国的事情。”说完,她放开箫小杞又亲热地拥抱了一下阿尔弗雷德,“她只是无心之失。” “这是她该懂的不是吗?”阿尔弗雷德显然没打算在原则性的问题上退让。 沃尔森夫人放开阿尔弗雷德,震惊道:“老天,瓦德西先生,箫只有二十一岁,她一个人来到德国,她在她的国家的生活方式和德国完全不一样,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她吗?” “二十一岁并不小了,沃尔森夫人,我并不想如此咄咄逼人,但事实就是事实,二十一岁完全有独自生活的能力。” “很高兴你明白你是如此的心胸狭窄,我不想一再强调箫来自和我们完全不同的国家,好了,我并不想再与你争吵,箫,来,我们先把你的衣服拿出来腾个空位给瓦德西先生。” “哦,是的,完全不一样的国家,我忘了她来自中国,一个神奇的国度,中国人都是如此,特别是中国的女士,大小姐没有性,总想让别人帮她们做好一切的事情。”上帝宽恕他,他本不想如此刻薄,可因为这位娇滴滴的中国留学生,他今天一天的计划都被打乱了,他不喜欢生活节奏被打乱。 本来乖顺地任由沃尔森夫人牵着走的箫小杞兀地停下脚步,震惊地看着说出这样的话的人,“你说什么?”她甚至忘了使用敬语。 女士开始泛红的眼圈,还有沃尔森夫人的惊呼,“天啊,瓦德西先生,你不必如此刻薄。”更让他烦躁,他现在需要重新编排一下他今天的计划。 阿尔弗雷德不想再纠缠下去,他拿起挂住衣挂上的黑色双排扣大衣,俯首,“失陪,女士们。” “等等。”就算他如此不客气,箫小杞知道为了任务,不能让阿尔弗雷德对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她下意识地挣开沃尔森夫人的手,手忙脚乱地把自己的衣服收进洗衣篮里,太慌,太乱,抱在怀里的衣服一失手全撒在地上,她立马蹲下一件一件捡起来。 把自己的衣服收拾好,箫小杞弯腰想把阿尔弗雷德放在脚边的洗衣篮提起来,可另一只大手先她一步,“女士,您不必如此。” 箫小杞维持着弯腰的姿势,她胸口几经起伏,一种被羞辱的感觉涌上心头,她知道自己现在一点双脸通红。 她不知道她现在能够做什么,这一切乱成一团,被迫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被迫地去接受面对威胁软弱无能的自己,被迫去忍受别人的冷嘲热讽,就算现在面对被人当场羞辱的场面,为了任务,她甚至还必须去继续讨好这个侮辱她的国家,轻视她的人。 “噢,箫,你怎么了?”沃尔森夫人关切地扶着箫小杞的胳膊想把她拉起来。 可是她不能抬起头,因为她在哭,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听到沃尔森夫人的声音的那一刻起,泪水就不停地落下来,她想把泪水憋回去,可是越忍耐越想哭。 箫小杞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情绪中,在她没提防的时候,一直站着没动的阿尔弗雷德猛然抬起她的头。 箫小杞惊愕地睁大双眸,长长的眼睫毛上还挂着泪水,阿尔弗雷德也吓到了,忙缩回手,似乎没想到箫小杞会哭。 “噢,天啊,箫,你怎么哭了?” “我亲爱的,你没事吧?” “箫,箫” 箫小杞这一刻真的没有感到悲伤了,她只觉得丢人,要知道她哭的时候都是眼泪鼻涕一起流的,被人如此围观她的窘态,她只好双手捂脸夺门离去。(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四章 该死的德国人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箫小杞漫无目的走在街上,黑曜石般的双眸一一扫过路上的景色,但却未达眼底,红色的砖墙蓝色的顶,火车站前熙熙攘攘的人群,绿灯来时乌泱泱压过马路的车辆,港口高高低低的桅杆,在阳光的照射下衬着城市虚化的背景,这一切的一切对她来说是如此的陌生。 她不知道她走了多久,风从她薄卫衣的领口灌进来,她跑出来时忘记把羽绒服穿上了,街上人群熙攘,可没一个与她有关联,她委屈,她恐惧,她茫然站在街上,不知该往何方走,身体慢慢弯下,把脸埋进双腿间,用双手环抱自己,人群纷纷避让,一些人迟疑地停下脚步看了一会又走了。 其实她明白,她内心更深处的焦虑,不是身在异国的孤独,不是被他人侮辱,而是面对着处心积虑去接近某些人的自己,似乎在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看着自己变得自私,嘲讽,恶毒,无情 她害怕变成这样的人。 一位穿着火红大衣的老夫人关切地弯下腰摸着她的肩膀,“小姐,需要帮助吗?” 这让她的眼泪掉得更凶,那些伤春悲秋的想法一下子跑光了,脑里一直闪着的念头都是,她被阿尔弗雷德讨厌了,她就要死了,她的脑子要被炸掉了。 “嗯箫,起来吧。”冷淡的声线混杂着些许尴尬。 箫小杞茫然抬起头来,高大的男人神情复杂地站在她面前,黑色的高领毛衣衬着他身形修车,高大,冷峻的五官,微眯着的双眸无一不透露出“生人勿进”的信息,但这样的一个人,此时手里却提着一个可爱的叮当猫印花购物袋。 “哇”地一声,箫小杞猛地睁开老夫人的手扑进阿尔弗雷德的怀里,死死地抱着他的腰不放手。 她呜呜呜一阵痛哭,抬脸哽咽道:“我知道错了我下回不敢了” 阿尔弗雷德愣住了,全身僵硬,俯首两只眼睛发直地看着怀里的女孩。 老夫人直起身,眉眼弯弯,走过去拍拍箫小杞的肩膀,又笑着对阿尔弗雷德道:“我想您女朋友呆会会需要一条手帕。”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帕。 阿尔弗雷德手脚僵硬地接下,勉强扯了下嘴角:“感谢您,夫人。” 老夫人笑了笑,拍了拍箫小杞的肩走了。 当然,这一切都在箫小杞的痛哭声中进行。 阿尔弗雷德不知道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平时这个时间点他应该洗完衣服在健身房里带着耳机,在跑步机上挥洒汗水,可现在,他站在大街中央接受众人的围观,一只手提着一袋女性衣物,另一只手捏着一条蓝碎花布手帕,还有一位只见过两次面的女士在抱着他痛哭。 他试着理清头绪,“女士?” 箫小杞听到他的声音哭得更响亮了,她抬起头,泪眼汪汪地望着阿尔弗雷德:“瓦德西先生,你不要讨厌我我下次不敢了” 阿尔弗雷德看着箫小杞哭得通红的双眸,想了想,小心地递上手帕,可显然对方只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呜呜嗷叫:“我下次真的不敢了” 阿尔弗雷德迟疑,小心翼翼一边用手帕把她的眼泪鼻涕擦干净,一边叹气道:“女士,我想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好时机。” 经过的路人或善意或暧昧的目光让阿尔弗雷德更窘迫,他把手帕收进裤袋里,轻轻地想分开箫小杞缠在他腰上的双手。 岂料箫小杞又“哇”地一声,圈着他的腰的手臂更加收紧几分,毛茸茸的脑袋直往他怀里拱,“哇哇我错了,你不要生气” 阿尔弗雷德被她抱得气息一窒。这个中国女人怎么如此奇怪,他阖眸,深呼一口气,尽力以最平静的声音道:“箫女士,你为什么要抱着我哭?”他试图理解她的思维。 她又抬起头,抽了抽哭得通红的鼻子,“因为,因为瓦德西先生生气了呀。” 阿尔弗雷德眉头紧皱,他低声喊道:“为什么我生气了你就要抱着我哭?”有误会了就应该两个人坐下来慢慢沟通解释,为什么要在大街上抱着哭?阿尔弗雷德实在无法理解,德国女性大多刚强,,他们十五岁就甚少在家人以外的人面前哭泣,而显然眼前这位中国女士并非如此。 箫小杞眨眼,豆大的眼泪滑下眼眶,“当然是因为瓦德西先生生气了呀。” 周围响起闷笑声,阿尔弗雷德扶额,“女士,不管如何,你赢了,我已经不生气了。” 箫小杞扁扁嘴,不放心再次求证,“真的不生气了吗?” “是的,不生气。”阿尔弗雷德再次从裤袋掏出那条蓝碎花布手帕,命令道:“抬头。” 箫小杞仰头,无辜地看着他。 “老天,我好像多了个女儿。”阿尔弗雷德翻出手帕干净的一面,轻轻地擦干净女孩的眼泪鼻涕。 箫小杞皱着鼻子,显然是对他这个说法大为不满:“瓦德西先生等会要做什么?” 没有立即回答,收好手帕,阿尔弗雷德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好了,直起身来,站好。” 箫小杞不情不愿地放开缠着他的腰的双臂乖乖站好,追问道:“瓦德西先生今天要做什么?” “站好,双肩平齐,收腹,上体保持垂直。” “瓦德西先生!”箫小杞撅嘴不满道。 阿尔弗雷德这才瞟了一眼左手腕的手表,“现在是八点三十五分,按计划我应该要在健身房。” “那,午餐呢?” 掏出随身的黑色记事本,“十二点十分到十点,和父亲用餐。” “下午呢” “十点二十五分到十六点,除草。” 这该死的德国人,活该二十五岁了还没个女朋友,箫小杞尽管在心里把阿尔弗雷德狂骂一百遍,面上还是一副纯洁无害的表情:“瓦德西先生,为答谢您上次对我的帮助还有对这次错误的弥补,这星期天我能邀请你共进午餐吗?” 阿尔弗雷德又是皱眉,他并不喜欢与不亲近的人有过多的不必要的接触,这才使得在沃尔森夫人眼里他这个在这住了五年的本国人还比不上箫小杞这个仅仅来了德国两周的人让人信任。 箫小杞看见阿尔弗雷德的神情就知事态不妙,立马不管不顾上前抓着阿尔弗雷德的手臂又是求又是闹的,因为身高的差距,阿尔弗雷德被她扯得不得不倾身迁就她的身高。 眼见箫小杞就差在地上打滚了,阿尔弗雷德无奈,把黑色记事本向后翻几页,略一思索:“好了好了,星期天十二点三十分到十点可以吗?” “可以的可以的。”箫小杞一看有戏了,也不闹了,露出八颗牙齿讨好的笑着。 再次抬手看表,看着箫小杞身上只穿着薄卫衣,捂着手连连呵气,刚呼出去的气体一碰到外面的空气就变成白蒙蒙的一片,距离他预约健身室的时间已迟了将近一小时,阿尔弗雷德抿嘴,终是无奈叹气:“抱歉,我把你的羽绒服忘在公共洗衣房了,或许你先叫辆计程车回家,我拿到羽绒服后再送去你家,这大概需要二十分钟,你看行吗?” 箫小杞摆手,这么好的两人相处机会一定不能错过啊:“不用不用,不用这么麻烦,太耽误您的时间了,我自己一个人回去拿就好。”说完,娇弱低头,像是很冷似的缩着脖子抖动两下,言下之意是,快邀请我和你一起回去拿啊!想想两人漫步在汉堡街头,手里各捧着一杯还弥漫着热气的咖啡,穿梭在一座座红瓦建筑之间,细声谈论古老德国的艺术,一睥一眸间皆是情意。 “你确定吗?” “嗯嗯,你去忙你的就好,我没事,阿嚏,阿嚏,我真没事。” “好吧,如果这是你希望的,这是你的衣服,那么,再见,女士。” 以上是后面的全部对话,当感觉到被移交到手里叮当猫印花购物袋的重量时,箫小杞才愣愣反应过来,可德国男人已经很潇洒地走了。 看看手里的购物袋,看看已消失在街角的男人,再看看手里的购物袋,再抬头看看那街角,箫小杞精神处在暴走边缘,你妹!该死的德国男人你不懂什么叫欲拒还迎啊!(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五章 火鸡好可爱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灰色的窗纱,箫小杞第一反应是蒙上被子继续睡,模糊间想起今天要去语言班上课,又抱着被子滚了两圈这才爬起来,屋内开足了暖气,箫小杞赤脚走到窗边,“刷”地一下,阳光倾洒一地,一眼望去,目银霜,是在德国的第一个下雪天。 沿着加仑河畔走,经过市政广场走约十分钟就到语言班所在的大楼,因为语言班通常都是九月份开学,箫小杞只能插进一个德语1班里做一名插班生。 班里就是全部桌子围成一个圈,德语老师站在中间与学生互动,箫小杞走进来的时候德语老师巴赫先生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她:“噢,你就是新来的学生箫吧?” 他的身体越过一张桌子把手伸出来抓着箫小杞的爪子用力上下摇晃了两下:“来来,进来,向你介绍一下其他的学生。”说完,他动作粗鲁地拍了下一个棕发男生的肩膀示意他拉开桌子让出一条道。 男生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大t恤,样子有点稚嫩,脸上还有点青春痘,他撇嘴,把桌子向左边拉开了一条三十公分左右的空隙,行动间箫小杞终于看清了他t恤上的印字:terter,看来是个小愤青,男生看箫小杞还傻乎乎地站着,不耐烦地催促她赶紧进去。 箫小杞今天穿了条白色的无袖连衣裙,露出白而细长的手臂,进来的时候因为室内有暖气把羽绒服也脱了,力求时时刻刻保持她纯洁柔弱无公害的形象。听到男生不耐烦的语气,箫小杞唯唯诺诺地点头,一边道谢一边走了进去。 经过一番介绍,同班的共有十三个人,有来自西班牙,波兰,俄罗斯,伊朗,智利等国的学生,但可惜没发现亚洲人面孔。 “这是箫,来自中国,你们对她或者她的国家有什么感兴趣的都可以提问,或者箫你也可以先自我介绍一下。” “哼,中国佬。”巴赫先生话音刚落,棕发男生立刻嗤笑道。 “布朗先生!注意你的修养。”巴赫先生提高音量,身高一米九八的他站在别人面前很容易形成压力,“否则我就不得不请你出去了。” 箫小杞很诚实很纯洁,她柔笑道:“没事的,巴赫先生,或许是布朗先生对我的国家有什么误解。” 马克·布朗来自美国,高中生,来德国交流学习一年,他的确很不爽:“是的,巴赫先生,我对箫小姐的国家有很多疑问,不知她能否为我解答?” 箫小杞一看他那欠揍的表情就知道没好事,她后槽牙咬紧,努力牵动脸部的肌肉扯出一个柔柔的笑容:“愿闻其详。” “我看电视上说中国人吃狗肉,这是不是真的?” 他的问题在其他学生中引起不小的波澜,显然中国人吃狗肉他们也早有所闻。 箫小杞站在他们中间,迎着他们惊讶好奇审视的目光,不自觉地含了下胸,把双肩向前缩了缩,“是有些人在吃”停顿了一下,她又忙补充道:“但不是所有人,而且现在很少人在吃了。” “嗤,残忍的中国人,你们是上辈子没吃过肉吗?狗是我们人类的朋友!”布朗激动地站起来,甚至把桌上的水杯也打翻了。 箫小杞被吓了一跳,随后有点小着急道:“也不是全部人在吃啊,这只是我们的一种饮食文化。” “那么可爱的小狗你们怎么吃得下,你们中国佬难道没有同情心,没有善心吗?”太多的激动,布朗再次脱口而出“中国佬”这个单词。 “对啊,实在无法理解中国人的思维。” “真恶心。” “” 然后慢慢地出现了一些附和的声音,先是小声地和旁边的人讨论,后来直接大声说出来。 箫小杞站在正中间,那些恶毒的语句,那些嘲笑的脸庞,都让她心里发慌,她无法理解,她凭什么要忍受这一切,凭什么! 她干嘛要在这忍受,委屈自己来讨好这些洋鬼子,昨天为了任务她只能忍着,现在对着他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干嘛还要忍辱负重,反正现在她的任务目标不在这,她也没必要继续装纯良。 巴赫先生站在箫小杞旁边,努力试图让众人停止侮辱性言论,箫小杞摆摆手,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容,然后双手环胸站在布朗面前,一挑眉,邪气溢道:“没错,我们是吃狗肉,还常吃,那简直是人间美味,啧啧,口感筋道!美味!。” 布朗没想到箫小杞会一下子就承认,还一副坦坦荡荡理所当然的模样,他愤怒地瞪着她,脸颊通红,箫小杞毫不示弱瞪回去,勾起嘴角邪笑道:“特别是感恩节的时候,我们总要杀上两三条狗才够吃,哦,对了,顺便说一下,在中国我们最爱的宠物就是火鸡了,火鸡是人类的朋友,吃火鸡的人实在是太太太——残忍了,这么可爱的小生物怎么会有人忍心吃下去呢。” 箫小杞无辜地眨巴着眼睛:“您认为呢,布朗先生。” “你胡说!”布朗的胸膛剧烈起伏,如果眼神能杀人,箫小杞相信她已经死了十遍有余。 “哪有?”箫小杞娇笑道:“我家都养过三只火鸡了,可是总有一些来自美国的人,哦,别惊讶,在中国的确有很多美国人,可总是有些美国人,都不知是不是上辈子没吃过肉,居然还偷我家火鸡烤来吃,简直,简直是无法饶恕,你说对吗?布朗先生。” 男生脸色满是不甘,几番开口还是没说出什么来,看到箫小杞嘲讽的笑容,他急忙转移话题喊道:“中国人是世上最邪恶的人,他们杀死自己的小孩!” 这死小孩居然还知道这么多。 箫小杞暂时的无言让布朗有些得意,他愤恨再次大声说道:“中国人就是世上最邪恶的人,他们能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 “你怎么会这样说呢布朗先生?” “难道不是吗?你们都是独生子女!”布朗吼道。 箫小杞语气平缓,脸色甚至还一直带有笑容:“我们是独生子女只因为我们的父母从不出去乱搞,喔,顺便问一下,布朗先生,你有几位继父,噢,无意冒犯,或者继母?” “你这该死的中国佬,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布朗一激动,牵动身前的桌子哄地一下连带着放在桌上的书本水杯全打翻在地。 水杯打了几个转来到箫小杞的脚下,箫小杞蹲下捡起来,歪了下头,声音带着娇嫩的惊讶与疑问:“难道我有说错吗?你们美国人不就是这样吗?电视上说的,你们能同时拥有父亲和母亲,还有父亲的女朋友,母亲的男朋友,嗯,或许还能有个父亲的男朋友什么的。” “你,你······”尚是十六岁的少年脸上还带有稚气,尽管他努力装作成熟,翠绿的眼眸现已泛着泪水,巴赫先生走过去想要拍一下他的肩,也被他粗鲁的挥手推开。 布朗恶意地抬头瞪着箫小杞,刚想要说点什么,冷不丁防撞到了她的双眸。 箫小杞漆黑无波的双眸冷淡地盯着他,它们简直一丝情绪也无,深幽幽地摸不见底。 布朗不由得就住嘴了,泪水也停在眼眶里,他没有意识到自己一时的害怕,因此等他回过味来,从小娇惯无往不利的大少爷变得羞愤委屈至极。 没等他再次闹脾气,箫小杞拉起他的左手,把捡起的水杯放进去,握紧,声音轻轻地,平淡又和气地说:“被人误会,对那些非事实的愤怒,百口莫辩的无力,我想你也知道了。别轻易去相信电视上的一些报道,每个国家的报道都有它本身的倾向性,对任何一个国家加以定性之前,问问自己,有没有去过这个国家,是从哪里得到这些对这个国家的印象的,再想想你自己说出的一些话,是否即粗鲁又无礼,想想别人会因此而如何想象你的国家。” “叮——阿尔弗雷德好感度+20,总好感度16。” 机械声响起,箫小杞双目瞪圆,无意识地看向门口,阿尔弗雷德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那,一脸晦涩难明。 “哦,天啊”纯洁的箫小杞失声的呢喃一声,几乎浑身发软倒在地上,她的形象!她辛苦维持的纯洁柔弱无公害好妹子形象!(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六章 布朗先生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日安,箫女士。”阿尔弗雷德对箫小杞轻轻点头后转向一直在旁看戏的巴赫先生道:“康拉德,我等了你五分钟。” 巴赫先生嬉笑招呼阿尔弗雷德过来,含笑看着还没从打击回过神来的箫小杞:“抱歉,兄弟,我没有注意时间,或许你认识我们充满魅力的新同学箫女士?” 阿尔弗雷德对教室里其他的人点头后才慢慢走进来,一边低头脱手套,一边漫不经心道:“下不为例。” 然后他也不再理会巴赫先生,直接抬头对箫小杞道:“我认为您不再需要进修德语了,您的德语足够好了。” 话题转得太快,箫小杞愣了下神才反应过来是在和她说话,连忙道:“啊?啊,谢谢,只是我觉得如果我想要进入大学学习好的课程的话,专业的德语是必须的。”废话,她的德语能不好吗,系统直接输入进她大脑里的。 “哎哎,别无视我好吗?”像是要印证巴赫先生这句话,刚才一直沉默不语的布朗把手里的水杯狠狠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箫小杞睁圆双眸,受惊一般看着他,他恶狠狠回视,“啧”的一声,抓起箫小杞的手腕:“你跟我来一下。” “啊?啊!”箫小杞被他向前一扯,差点跌倒,她很不乐意,但她必须假装乐意,否则不符合她的形象,所以她只能回首匆忙向阿尔弗雷德告别:“瓦德西先生,周日再见,还有巴赫先生,我和布朗先生离开一下。” “喔,原来周日你说没空是约了箫女士。”巴赫先生揶揄道。 箫小杞假装没听到。 被布朗拉出教室,在一条空走廊,箫小杞看看周围没人了,果断甩开布朗抓着的手:“干什么啊你。” 布朗也不恼,捏着嗓子道:“瓦德西先生,周日再见啊,人家好喜欢你。”他无视箫小杞喷火的双眸,双手环胸,讥笑道:“你喜欢那个瓦德西吧,看你刚才那副没用的样子,啧啧。” 箫小杞顿时恼火,“干你屁事!”她语速飞快:“你特意拉我出来就是说这么无聊事对吧,你这个脑肿的美国人!” “也比那个面瘫的德国人好。” 箫小杞“哈”了一声:“真是无聊透顶,我喜欢谁干你屁事。” 布朗狠狠地捏着她的手腕,他那双铅灰色的眼睛几乎是严厉地看着她:“听着,我只是提醒你,离那个德国人远点,他不是什么好人。” “你在说什么啊?”箫小杞有些不安,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箫女士,我想您应该听从他的建议,或许他是对的。”冷淡的声音响起。 箫小杞顿时一惊,立刻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阿尔弗雷德和巴赫先生并肩走来,巴赫先生还嘻嘻哈哈地向箫小杞他们挥手打招呼,亮出的一口白牙差点闪瞎她的眼。阿尔弗雷德依旧是面无表情,箫小杞想其实布朗说得不错,他的确是面瘫。 阿尔弗雷德今天穿着黑色的木质纽扣衬衣,灰色的大翻领外套,铁灰的贴身裤子,黑色的马靴,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凛冽和压迫感。 他走近,和箫小杞并肩站着,微笑的表情显得非常有教养:“很抱歉打扰你们的谈话,我只是想要和箫确认一下时间,介意吗?” 布朗眯着眼扫了他一下,似乎在压抑着怒气,不露痕迹地嘲讽道:“没什么,只是两分钟,这并不会影响到我们的谈话质量。” 阿尔弗雷德点头,他微倾身迁就箫小杞的身高道:“箫,星期天中午十二点十分我去接你可以吗?” 箫小杞被阿尔弗雷德的突然靠近弄得有点不知所措的,晕呼呼地点头。 “还有”顿了一下,他继续道:“上次批评你国家的那些话,我很抱歉,我那样说实在是太,不应该了那实在是无知和愚蠢的表现,很对不起。” 愣了一下箫小杞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上次在公共洗衣房他说的那番话,刚想狗腿示好说“没关系的,我早就不在意了啦,哈哈哈哈哈”,可是转念一想,这样是不是显得自己太过的奉承,而且阿尔弗雷德是一位军人,对国家的荣誉感应该挺强的,即使说的不是他的国家,他刚才上升的那20的好感度应该是因为她和布朗理论而来的。 想到这,箫小杞柔笑了一下道:“嗯,我接受你的道歉,也很高兴你能尊重我的国家。” “感谢你的慷慨,那么,我先走了。”阿尔弗雷德向箫小杞和布朗一颔首,和巴赫先生走出大楼。 “叮——阿尔弗雷德好感度+5,总好感度21。” 机械声再次响起的时候,箫小杞握拳,果然她的攻略方向是对的。 不过现在不是思考的好时机,眼前还有个喷火龙少年,为避免布朗又拉着她说些有的没的,箫小杞很明智地转移话题:“我们回去吧,呆会巴赫先生会回来上课的。” 可惜布朗没有含糊过去的意思,他径直以一种近乎命令的语气道:“总之你离那个德国人远点,他不是好人,你相信我,没骗你,别喜欢他了。”说完还是堵着一口气,不满继续道:“啧,都不知是什么眼光,那人除了脸还能看还有什么让你喜欢上他的优点。” 阿尔弗雷德不在,箫小杞也无意装软妹子:“那又如何,就他那张脸就够我对着吃上三碗白饭了。”说完就想往回走。 布朗扯着她的手腕不让她走,脸色很坏:“肤浅,无耻,不要脸”说到后面连不知廉耻也出来。 箫小杞瞪着他,提高音量:“你这是干什么?我喜欢谁是我的事吧,你”顿了顿箫小杞突然醒悟道:“啊,你不会是因为对刚才在教室的无礼行为对我感到抱歉吧,所以才拉我出来说什么忠告的,想道歉直接说出来就好啦,我会接受的。” 布朗一下子炸毛,“说什么胡话,我只是提醒你,你不相信就算。” “很好,我不相信。” “不知感恩的蠢人,以后上课别和我说话。”布朗的眼睛里跟喷火龙似的向外冒火箭,嗖嗖的向箫小杞射来。 箫小杞微笑了下:“感激不尽。”他的脸色在一瞬间黑成了锅底,额头青筋乱跳,颊上的咬肌动来动去,好像在啃谁的骨头。 箫小杞扬起一个假笑,轻轻提起裙角行了个礼转身往回走。 走没两步,布朗一个箭步超过她,在经过她的时候还恶狠狠地撞了下她,然后像只高傲的孔雀般走进教室。 真是,够幼稚的。(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七章 约会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箫小杞对着镜子,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要温度不要风度,再围上了一条红色粗线围巾。 十二点十分,门铃准时响起,箫小杞蹦蹦跳跳跑去开门,想来她容易么,二十一岁人了还要装弱智。 一打开门,就看到一身白衬衣黑西裤的男人,因为刚从家里出来,他的西装还搭在手臂上。 “日安。”他打量她一下,今天她穿了藕荷色的长袖连衣裙,可为了保暖,她又在外面加了一件黑色长外套,并把扣子扣到锁骨以上,斟酌一下,阿尔弗雷德道:“围巾很适合你。” “谢谢。” 两人相携上了阿尔弗雷德的车,一路无言。 车行驶在铲过雪的车道上,周白雪皑皑的,绕了几段路在布歇德大街的一间餐馆门前停下来,餐馆淡黄色的石墙爬满如今只剩蔓藤的爬山虎,露出几扇窗户在正午的阳光下忽闪着眼睛,箫小杞可以想象,春天来临之时,整个餐馆可能都得完全隐形在一堵绿墙之后。 “是康拉德介绍的意大利餐厅。” “看起来很不错。” 侍者领着他们在临窗的位置坐下,餐馆内暖气很足,箫小杞满足地叹了口气,脱下厚外套和围巾兴奋地趴在窗边,从窗户看出去,能看到“智利之家”红褐色的砖墙间一扇扇白色的窗户。 汉堡是一个国际旅游城市,反映到菜单上就是英语德语法语一应俱全,可是不幸的是系统给了箫小杞八国语言的说听能力,却完全忘记了加上认字能力那么多的语言选择没有一个是箫小杞认识的,英语?抱歉,她只是一个至今级都没过的废材。 话虽如此,在侍者递上菜单时,箫小杞还是愉快地收下了,还笑容和蔼地对侍者说了句字正腔圆的德语谢谢。 正当箫小杞俯首努力认清菜单上那些蚯蚓般的图字是什么玩意时,对面的阿尔弗雷德冷不防说了句:“你拿反了。” 箫小杞的脸迅速涨红,抬头对着阿尔弗雷德干笑两声,以最快的速度抬头,左看右看没人注意,赶紧把菜单拨乱反正,拍拍胸口,还好没人注意。 “叮——阿尔弗雷德好感度+7,总好感度28。” 混蛋!居然加好感度了,你是有多想看我出丑啊,箫小杞内心悲愤不已。 阿尔弗雷德努力压着扬起的嘴角,一脸正色道:“你不会写德语吗?” “是啊是啊,所以我才要上语言班啊。”箫小杞佯装尴尬挠头,很不好意思道:“要不你帮我点吧。”小女人姿态十足。 这句话之后,箫小杞深深地后悔了,这是来自大宇宙深处的悔意! 在细细地询问了箫小杞的饮食爱好,是否有过敏食品之后,德国人死板,做事认真的行为完全体现出来了。 她等啊等,等啊等,等到把整个餐馆的布局分布研究完了,并分析出它建筑的基本构造;等到她扫描完所有食客的样貌,并从他们的用餐习惯和外貌特征判定他们是哪国人;等到她欣赏完服务员身上的衣服,并幻想衣服下隐藏着的肌肉;等到她数过了窗外开过的大大小小的车辆,分析德国汽车产业链;等到她上了次卫生间,洗了次手回来,这位认真负责的德国男士终于抬起了他高贵的头颅,像宣布他的研究成果似的:“浓番茄酱和小章鱼伴意大利面和烤金头鲷鱼可以吗?”话音一落,他又马上低头翻看菜单,随时准备箫小杞一说不喜欢立刻重来。 “可以可以,我最喜欢吃鱼了,就它了!我喜欢,不要换了!就它了,快!就它!”为了这顿午餐,箫小杞可是连早餐都没吃的,她那可怜的肚子在打鼓了。 箫小杞赶紧直起身抢过阿尔弗雷德手里的菜单,扬起头:“侍应!” 点单之后又开始了漫长的等待,箫小杞很后悔,她应该在家里先塞点零食吃的,完全是经验主义害死人,在中国,不管你点了多少菜,十分钟,满桌子的鸡鸭鱼肉都给你上齐,而她忘记了,现在她在欧洲,在欧洲,这种慢悠悠足够急死中国人,不管你吃什么,没有十分钟是绝对上不了桌的。 箫小杞此时很想趴桌装死等吃,但她还必须要和阿尔弗雷德套近乎,这个残酷的世界,没饱饭吃还要干活。 “或说回来我都不知道瓦德西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箫小杞双手托腮,黝黑的双眸里满含笑意,在阳光下闪着光芒。 “我是军人。”阿尔弗雷德回答言简意赅。 箫小杞并不气馁,再接再厉,“那为什么瓦德西先生一直都在这里?我是说,你不用回部队了吗?”想了想,觉得语气不是很妥当又道:“我可以不用敬语吗?瓦德西先生。” “我受伤了,在休养。没关系的。” 泪,多说几个字会死啊,会死啊! “哈哈哈,瓦德西先生,我给你讲个笑话,前几天在网上看到的。”箫小杞清清喉咙,一脸严肃地看着阿尔弗雷德,“有一天千手观音对维纳斯说:‘亲,咱们来打赌吧。’维纳斯说:‘好啊!输了怎么办?’然后你猜观音怎么说?哈哈哈,观音说:‘输了打耳光好啦。’哈哈哈哈。” 阿尔弗雷德很无辜看着箫小杞笑得前俯后仰,湖蓝的眼睛充满间歇的空白,显然,他无法理解这个笑话。 箫小杞也发觉冷场了,适逢侍者端上两大杯掺了雪碧柠檬水的啤酒上来,啤酒杯大得箫小杞双手都握不住,箫小杞如释负重,低头拼命喝啤酒。 “箫女士,我想我要提醒你,虽然这啤酒掺了雪碧柠檬水,可它酒精精度还是有5度的,喝多了你会醉。” 箫小杞低头小声道:“你可以直接叫我箫。”顿了顿,像是急忙要解释般:“我不习惯别人称呼我女士。” “好的,箫。”又是一阵沉默。 幸好,侍者开始上菜,两人理所当然保持沉默,鹰嘴豆油炸饼和烤杏仁柠檬派让箫小杞很快一扫而空,接着是浓番茄酱和小章鱼伴意大利面,这道菜红红白白的,卖相不咋的,箫小杞在阿尔弗雷德的注视下吃了一口,嚼了很久才吞下去,就没再吃第二口了。 头盘是烤金头鲷鱼,主菜的鲷鱼今早才被北海的渔夫捕获,随后坐上冷冻柜快速运到各个餐馆,鲷鱼周堆着其他品种的煎鱼,箫小杞又是一番狼吞虎咽,在吃了点由肉桂,松仁和茄子煮在一起的辣茄子后,箫小杞宣布自己用餐完毕啦。 阿尔弗雷德看了眼箫小杞还剩很多的意大利面,疑惑道:“你还剩下很多,为什么不吃完?” 德国人以浪费为耻,为避免好感度下降,箫小杞抬起忧郁的眼睛,指着章鱼道:“我害怕这东西。”突显她的柔弱。 阿尔弗雷德信以为真,马上从自己的盘里咬了一小块证明没什么可怕的,可箫小杞还是摇头说“不”。 想不到他如此锲而不舍,拉起毛衣袖子,拿起箫小杞的叉子,轻轻叉起一块送到她嘴边,骨节突出的手腕露出一小撮金色的汗毛。 箫小杞惊讶得只好张嘴吃下,下一秒她立刻皱眉,真的很讨厌这玩意儿的口感,像在吃橡皮擦一样。 看到箫小杞苦海深仇的表情,阿尔弗雷德也没再纠缠,只是把她碟里剩余的食物都拨进自己盘里。(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八章 约会二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吃完饭刚好下午两点,箫小杞当然不能就这样放阿尔弗雷德走,她小心翼翼又像怕惹恼对方试探问道:“瓦德西先生下午有什么安排吗?” 阿尔弗雷德把擦拭完嘴角的餐巾叠好,语气平淡:“没什么事。浪客中文网” “那,能陪我处逛下吗?我来汉堡一个月了还没能认真看看汉堡呢。” “我的荣幸。”阿尔弗雷德始终面无表情,语气平淡,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箫小杞几乎要跪求,大哥,你给个反应啊! “叮——阿尔弗雷德好度度+1,总好感度29。” 箫小杞无语,原来是个闷骚。 沿着尼古莱河道一路走下去,经过汉堡港就是市政厅,市政厅前有一片或大或小的广场,而这里正是整个城市的中心,也是古老建筑最集中的地方。 箫小杞兴奋地拉着有些不自然的阿尔弗雷德和市政厅前合影了几张照片,这时的阳光好得有些不象话,在冬天的德国能享受到这样的阳光简直是一场奢侈的盛宴。 正想拉着阿尔弗雷德到下一个目的地,前面广场一角越来越多人,而且隐隐有音乐声传来,中国人的围观天性发作:“怎么回事?”说完也不管对方乐不乐意,拉着阿尔弗雷德钻进人群里。 奋力来到人群前方,视线一开阔,箫小杞就看到原来是街头表演,几个日耳曼男孩盘腿围坐成一个半圆,抱着吉他在街头弹唱,两个穿着浅蓝色裙子的少女正在其中翩然起舞。围观的人纷纷响起喝彩声,在这样一个冬日里,寒冷让人们缩在家里好几天了,今天阳光温暖,人们的心又热乎起来了,随着跟着打拍子的声音越来越大,又一个姑娘从人群里跑了出来加入其中。 叫好声更大了,甚至还有吹口哨的,三个姑娘手挽着手一直在转圈,脚上变换着不同的舞步。箫小杞看了一会觉得舞步并不难,于是她放开一直挽着阿尔弗雷德手臂的手,欢快地加入,阿尔弗雷德甚至来不及抓住她。箫小杞和姑娘挽着手转了两圈,觉得长外套太碍事了,干脆脱下来,在转到阿尔弗雷德附近时冲他一笑抛了过去。 “ndne,ne,ntetere seettr,tttsene,dntednneen rdntndtetsre ntrtepet eretepterts,ettnntesn ” 吉他的音乐节奏越来越欢快,个少女脚下的舞步不停地转换,不时有人加入,挽着的手一个一个或松开或拉紧,裙摆飞扬,自己转,围着场地绕圈转,拉着围观群众转,以最善意热情的笑容迎向众人。箫小杞转着圈,头有点晕了,可是心里暖和和的,寒风吹起连衣裙的棉带子,藕荷色的裙摆飞起扬成花朵的样子,黑色的长发在阳光下灿烂的发光。 阿尔弗雷德担忧地看着箫小杞轻浮的步伐,她身体摇摇晃晃的,随时都有脸着地的危险。 箫小杞很开心,她转啊转,转向阿尔弗雷德,把他手里拿着的大衣随手扔地上,拉着他的手小孩一样绕着场地转,大声笑着:“瓦德西先生,今天我很开心!” 阿尔弗雷德手脚僵硬,脚步有点踉跄,只是仍努力配合着她。 “瓦德西先生,你不开心吗?”箫小杞扁嘴,右脚踉跄一下,一头撞向阿尔弗雷德的胸前。 箫小杞眼冒金星,额头伏在在阿尔弗雷德胸上,阿尔弗雷德站得笔直,默默等她缓过气来。 “retednneen,nndseet,nseenteen”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箫小杞才红着脸抬起头来,一时无言她只好胡乱找了个话题:“瓦德西先生,你的黑色毛衣真好看,为什么我找不到这样的女士毛衣呢,哈哈。” 阿尔弗雷德垂眸,默默捡起扔在地上的长外套,拍拍上面的灰尘:“还是穿上吧,明天会感冒的。” “哦。”箫小杞乖乖穿上,刚吹了一阵子风,手指有点僵硬了,低头在找拉链的口子时,阿尔弗雷德已经半弯腰帮她拉起拉链并抚平褶皱。 箫小杞与他怔怔对视片刻才慌张移开视线。 “叮——阿尔弗雷德好感度+10,总好感度39。” 双手揣进兜里,箫小杞有些尴尬:“额瓦德西先生认识巴赫先生很久了吗?” “他是我小时候的玩伴。”拿了张十欧放进摊开放在地上的吉他盒里,阿尔弗雷德转头问道:“还有其他地方想去吗?” “啊,哦,圣米歇尔教堂吧。”其实箫小杞对汉堡的红灯区更感兴趣,据说那可是欧洲最大的红灯区,当然,这么猥琐的要求不能提出来。 圣米歇尔教堂在市政厅的西面,整个钟塔是铜绿色,是德国北部最重要的巴洛克风格教堂,米歇尔教堂的钟塔是汉堡市最为显眼的景观,高耸的钟塔尖端直插入云,尖端下为数根圆柱支撑起的半圆形穹顶,构成眺望台,它的伟大,它的历史,它的意义对于圣米歇尔教堂的介绍太多太多了。 交了三欧门票后,两人乘电梯到达眺望台,箫小杞趴在围栏边,在这里可看到整个市中心,远处的阿尔斯特湖闪闪发亮,汉堡港高低的桅杆和五彩缤纷的旗帜一片繁华。 箫小杞满足的闭上眼眸,仿佛能感受到来自北海的凉爽的带有海腥味的风:“这里真美,瓦德西先生是第几次来这啊?” 阿尔弗雷德思考的时候会习惯性地皱着眉头,额头上有很深的抬头纹:“第三次。” “才三次,瓦德西先生不做礼拜吗?”箫小杞转过身,两手手肘撑在栏杆上。 阿尔弗雷德把自己高大修长的身子斜斜地靠着柱子上,一条腿稍稍弯曲,另一条腿伸得笔直,听到箫小杞的问话,他转过头来道:“不,我不是基督徒。” “是吗?那很可惜呢。” “为什么?你信教?” “不,我不是,但我总觉得有信仰的人会比较幸福。”箫小杞垂下头,已近黄昏,广场上的人稀稀疏疏地离去了,“因为有着信仰,他们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他们的生活在最无助的时候也有上帝指引着” “瓦德西先生。”箫小杞仰起头,真诚地看着阿尔弗雷德:“瓦德西先生,如果有一天上帝指派了一个任务给我,并且如果我不去做,上帝会给予我惩罚,但我觉得这个任务是不好的,应该说不完全的好,那我应该去做吗?” “额。”阿尔弗雷德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随即居然真的皱着眉头开始思寻,他想得入神的时候左手食指会不自觉地翘起来。 想了一会,他也特真诚地对箫小杞道:“抱歉,我对教义不是很了解。” 谁都没法帮我。 “哈哈哈,别在意。”箫小杞摆摆手,又开始兴奋道:“话说回来,瓦德西先生从小就生活在汉堡吗?” 阿尔弗雷德看着远处的易北河似乎有些出神,冷峻的五官在夕阳的熏染上有一种朦胧梦幻的感觉:“这里我第一次上来瞭望台时是五岁,我父亲带我来的。” 阿尔弗雷德湖蓝的眼眸散发着一种特别的光彩,好像是留恋,又好像是回忆,“看见那栋红色的建筑吗?那是我的小学我曾经和康拉德试图偷基辛格女士的耳环送给他喜欢的女生作为生日礼物,可是被发现了,父亲为此禁了我一个月足” 侧着身,箫小杞静静地听着他讲,随着他指向的地方一一看去,一边听着一边微微歪头看着身边的这个男人,此时的他似乎和平时不太一样。他平时总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说话也总带一种冷漠,举手投足间都脱离不了那种深刻的冷漠和孤寂,但是,现在,他的声音,他的眼神却带着一种难掩的忧伤。 箫小杞很疑惑他和巴赫先生是从小玩伴,现在感情依旧好,他还没死,巴赫先生也没英年早逝,他忧郁个毛线,但—— 箫小杞静静地看着阿尔弗雷德,轻轻问:“为什么要伤心?明明是那么快乐的回忆。”说完,竟慢慢地走过去,也不知怎么想的,就呆呆地靠过去,艰难地伸出双臂抱住他高大的身体,随即她感觉到自己抱着的这个身体猛的僵硬了。 下午点,太阳只余下小小的一边,箫小杞匍一抱上去,脖子露出来的皮肤就感到一阵的寒意,脑袋有些清醒了,立刻就想放开,没想到却被男人反手抱住。 阿尔弗雷德展开修长的双臂紧紧地圈着女孩的腰,把女孩用力压向自己的怀里,微一倾身,把自己的下巴搁在箫小杞的毛茸茸的脑袋上。 箫小杞有些不知所措,整个被箍在男人冷冽的气息里,她甚至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略微有些粗重的呼吸在她的头发间拂过,“瓦德西先生? ”叮——阿尔弗雷德好感度+10,总好感度49。“ 上帝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这是一个任务。(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九章 我不爱你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早上九点,箫小杞蹬着厚重的雪地靴急匆匆地跑出门,在院子里修剪草坪的沃尔森夫人忙叫住她:“箫,箫,我今天要煮中国菜,你会喜欢的,晚上来我家吃晚餐吧。” 箫小杞把滑下肩膀的外套衣领拉上,胡乱抱了一下沃尔森夫人:“我很乐意,沃尔森夫人,你怎么能想出如此好的提议,但我现在必须走了,我的语言班课要迟到了。” “噢,你总是如此。” 一脚深一脚浅走在雪地上,箫小杞挥挥手笑容灿烂:“我以后会注意的夫人,祝你有美好的一天。” 语言课终究还是迟了二十分钟,巴赫先生作为一个纯正的德国人完全没有介意,他甚至吹起口哨问箫小杞昨天的约会情况。 箫小杞很淡定地无视了他,坐到了从她一进门就没正眼看过她一眼的布朗旁边。 “哼。”布朗扭过头就是不看箫小杞,可怜他那颗棕色的脑袋都快被他扭得超越150度极限了。 用书小心地挡住自己的脸:“嘿,少年。”箫小杞用手肘碰他一下,他的手立马缩回来。 就是不理你。 “少年。”箫小杞毫不气馁,又碰了他一下。 “你哑巴啦?” “说话啊,少年。” 布朗烦不胜烦,双手放到了桌子下。 然后,箫小杞开始用脚踢他。 岂料这臭小子蹭地一下站起来,眸里含着恶意扫过箫小杞大声道:“巴赫先生,箫女士在性骚扰我。” 全班哄笑。 “喔——”巴赫先生合上手里的书:“箫,你怎么说?” 其他的同学都一副准备看好戏的表情,或在旁边起哄,或两人嬉笑八卦。 箫小杞双目瞪圆,不可置信地看看巴赫先生,又看看布朗,那臭小子一脸看你怎么办的欠揍表情,箫小杞银牙咬碎,索性豁出去了,反正她在语言班本就没形象可言。 “巴赫先生,这是误会,我是在向布朗先生解释。”为使人信服,箫小杞还特真诚地环视在场所有的人一圈后才双目含春,深情凝视着布朗道:“马克,我知道你爱我,可是对不起,我不可能为你生个小孩。” “我爱你?”布朗从牙缝挤出这句话。 “我知道,我知道。”箫小杞沉痛地闭上眼睛,“对不起,我真的我不能” 布朗的脸从得意直接转为铁青,指着箫小杞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戳着手指说道“你!你!你” “你别生气好吗?我很痛心。” “我没有!你这个说谎者!”布朗吼道,如果他是只猫,那现在他那些棕色的毛发应该会全竖起来。 箫小杞看着布朗气得脖子通红的样子,肚子都要笑翻,她忍,忍,忍实在忍不住了,“扑哧”笑了出来,随即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旁边的同学也发出吃吃的笑声,有几个男生直接就叫了出来:“布朗,你们干脆就在一起算了。” 布朗羞愤交加,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女孩,手如风中蜡烛,抖啊抖的。 “我不得不说你们的表演很精彩,不过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现在能否让我继续上课,而你们的节目留待下课后再表演,如果你们不希望最后考试不及格的话。”巴赫先生一手握拳佯装严肃咳了一下,但还是看到他嘴角忍不住的笑意。 班里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布朗的脸一阵青红交接,箫小杞怕人家小少年脸皮薄,恼羞成怒跑出去,忙扯扯他的衣袖,咬唇努力忍着笑:“好啦好啦,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 布朗冷笑坐下,箫小杞讨好地露出八颗牙齿,放在桌下的手小心去扯他的衣袖,他甩开,她再扯,他再甩开,她再去扯,两三次后布朗屈服了,由着她拉着他的衣袖。 “嘿嘿,别这样嘛,兄弟,为表歉意,我带你去红灯区,我请客!” 布朗目不斜视:“你带我去?是你不敢一个人去,想要我陪吧。” “一举两得嘛。” “哼,不要!” “为什么!” “就是不要。” “难道你还是处男?噢,很纯情哦,处男马克。” “才不是!去就去,谁怕谁,什么时候?” “唔,明天吧,你可以带朋友来,放心,我请客。”反正是系统的钱。 “喔,有钱的中国小姐,你别后悔!”(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十章 文化差异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语言班下课的时间是下午两点,箫小杞在巴赫先生打算过来八卦的前一刻就飞快收拾好东西疾步离去。 本来打算直接回家等吃的,可是沃尔森夫人打电话过来说已经买好煮中国菜的材料了,但忘了买筷子,让她回来的时候顺便买几双。 在敲门进沃尔森夫人的房子前,箫小杞对这顿她来到德国之后的第一顿中餐是充满期待的,可是当她推开门走进沃尔森夫人的厨房一看,她已经心死如灰。 沃尔森夫人拿着打印出来的宫保鸡丁食谱,手里按着计算机眉头紧皱,洗手台上,各种香料葱,蒜,姜,辣椒什么的切成等粒大小,分别放在一个个小巧的蝶子上一排放好,微型称,大小不一的量杯,不同的搅拌器一应区全。 “噢,箫。”沃尔森夫人看见箫小杞像是看到救世主一般,语气激动:“箫,这个中国食谱,少许油是多少?还有适量洋葱?等锅煮热是多少分钟噢,天啊,这简直是灾难。” 的确是灾难,箫小杞不会做饭,她从来都不是贤良淑德的中国居家必备好女人,只是她刚来汉堡的时候,为了营造自己温柔体贴的形象,硬是吹嘘自己掌握了中国菜的八大菜系,焖炒炖煮蒸样样精通,就差没说自己是中华小当家的第十八代传人。 所以,这是,自作孽不可活,箫小杞欲哭无泪。 在沃尔森夫人的催促和期待的眼神下,她能做的只有快速把沃尔森夫人切好的整齐统一的各种香料肉材统统扔进锅里,加水,合上盖子,一锅煮,还大言不惭道:“这是中国的一道名菜,叫乞丐锅。” “乞丐锅?” 箫小杞重重地点头:“是的,乞丐锅,很多中国餐馆都有,这道菜很考验中国厨师的手艺,加多少水,煮多少分钟都有讲究,反正,就是一道很牛逼的菜,不吃会终身遗憾,吃了会终身难忘。”自从来到德国,箫小杞信口开河的功力越来越好了,吹起牛来毫无心理压力。 “这样,那瓦德西先生应该会喜欢这道菜的。”沃尔森夫人很放心,又翻出另外一张纸:“那箫你帮帮我好吗?我煮中国米饭,你煮这个乞丐锅可以吗?箫,我实在对中国菜不了解,它太难了。” “瓦德西先生也要过来吗?”箫小杞两眼瞪大如铜铃。 “噢,是的。”用布擦干净手上的水,沃尔森夫人上前抱了抱箫小杞:“箫,我知道我们上次和瓦德西先生有些误会,可是我们必须积极去消除误会不是吗?他前天特意来向我道歉了,我想他是真诚的,你认为呢?” “是的。”打开锅盖,一股呛鼻的味道扑面而来,里面的水已蒸干一半,各种猪肉牛肉软绵绵地糊成一团,上面还漂着一层不知是泡沫还是血水的东西,箫小杞迅速盖上锅盖,转身挡住沃尔森夫人的视线,干笑道:“呵呵呵,还没调味。” 沃尔森夫人没在意,拿出在亚洲超市买的一公斤袋装米,再对照食谱:“箫,煮中国米饭要加多少水?食谱上面说浸过手背,那是什么意思?用高压锅可以吗?”沃尔森夫人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不满道:“德国公司太不负责任了,菜谱上也居然没有每个材料用量的标准,德国就是因为过多地模仿美国,才会失去了领导者的地位” “呵呵呵,对啊,美国人太散漫了。”箫小杞干笑应和,抱歉,沃尔森夫人,中国食谱向来是“少量”“少许”“适量”用得得心应手。 问题是,现在,该如何是好? 阿尔弗雷德到达沃尔森夫人家里时,餐桌上已堆满了各种美食,炸得金黄酥脆的鸡腿,油光水滑的牛排,五颜六色的水果沙拉,撒满花椒的洋葱烤土豆,还有涂满亮晶晶糖浆的甜甜圈,都是十分典型的西餐。 不是说吃中国菜吗?阿尔弗雷德疑惑不已,和沃尔森夫人亲热打招呼时就看到箫小杞一脸苦大深仇的站在一边。 感觉到阿尔弗雷德疑惑的视线,沃尔森夫人大笑道:“抱歉瓦德西先生,今天没中国菜吃了,出了一点小意外。” 箫小杞羞愧低头。 “不,沃尔森夫人,我很感谢您的邀请,这是一顿十分丰盛的晚餐不是吗?”阿尔弗雷德提了提手里的酒瓶:“我带了一点葡萄酒。” “噢,这可太好了,不过箫从家里拿来她从中国带过来的茶叶,我们可以在饭前品尝,没有中国菜吃,你要喝一下中国茶吗?” “我的荣幸。” 为了挽回颜面,箫小杞板着脸,轻咳一声,端坐在凳子上,轻轻一挥手道:“你们坐,我演示一下怎么泡茶。” 两人坐下后,箫小杞开始自顾自地科普起来:“茶是我们中国一种悠久文化,俗话说,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茶是我们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清朝的乾隆皇帝还说过一句话,国不可一日无君,君不可一日无茶喝茶人人都会,但要冲泡得好喝,茶叶冲泡可大有学问,同样质量的茶叶,如用水不同或泡茶技术不一,泡出来的茶会有不同的效果,要泡好一壶茶一杯茶,要讲究实用性,科学性及艺术性” 说了差不多十分钟,水烧开了,箫小杞用湿毛巾把茶壶拿过来后突然有点不知所措,其实,她也没泡过茶,对茶她仅仅停留在理论部分,可对面两个老外一脸天真无邪地看着她,她现在说她也不会,这岂不是笑掉人大牙。 “咳,好了,我说了这么多,瓦德西先生,你来试一下吧。”箫小杞一脸正义地说。 阿尔弗雷德眨巴两下眼睛,湖蓝的眼眸还满是疑惑,竟有一点可爱:“我?我不会泡中国茶。” “我刚才不是说了步骤嘛,照着做就行,你试试看,呵呵呵。”箫小杞狗腿地摆好茶叶和杯子在他面前。 箫小杞看着阿尔弗雷德叹口气,而后缓慢地伸出他指节分明的大手,放了一撮茶叶在茶杯中,提起水壶,手腕上青筋突起,水慢慢注入茶杯中,一些细小的叶儿在水中颠了几下,身子散开了,就往下沉了,叠在杯底,杯里的水变青了,香味儿飘出来了 她失神地看着那双大手捧起发烫的茶杯,端到眼前,细细地闻着茶香。 “好烫!”男人嘀咕道转身走到厨房水管前,打开水龙头“隆隆”地加了半杯凉水到刚泡开的茶里 箫小杞嘴角抽搐,看着阿尔弗雷德心满意足地喝着那杯用凉开水泡开的碧螺春,一阵无语,觉得自己就像文成公主远嫁吐蕃松藏干布,身负将汉文明传播给西方蛮夷的重任,前路艰辛。 随后的晚餐结束在一阵无语中,大多数都是沃尔森夫人在提问,阿尔弗雷德和箫小杞间或回答一下,箫小杞还处在对洋鬼子的无语当中,颇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阿尔弗雷德倒是有一肚子的疑惑可人家文成公主不愿搭理他。(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十一章 红灯区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早晨,箫小杞匆忙出门的时候发现在门前的地上放着一个纸袋,疑惑地捡起来,上面是一张很普通的白色卡片,没有任何装饰也没任何花纹。 箫小杞先把手里的纸袋小心打开,是一件黑色毛衣,为了怕雪融弄湿里面的东西,它除了外面的两层包装外里面还包了一层防水纸。 扬起毛衣来看,居然是那天在广场箫小杞随口说想要的那件阿尔弗雷德的黑色女款毛衣。 已经八点五十分,箫小杞注定又要迟到了,她把手里的毛衣塞进书包了,手里抓着卡片边跑边看,上面只是短短的一段话,用的是英文。 “箫,如果昨天我泡茶的行为或是什么触犯了你的国家,请原谅我,很抱歉。毛衣送给你,只是一件小小的礼物。 祝,拥有美好的一天。” 署名,阿尔。 今天一天的课,箫小杞都处在自我厌弃的情绪当中。 现在阿尔弗雷德很明显对箫小杞有很高的好感度,她不意外,因为这一切都是她的计划造成的。她也很意外,阿尔弗雷德现在深陷其中,他对她在乎了,在乎她的感受,在乎她对他的感觉,曾经冷漠不为任何事情所动的眸子,不知什么时候有了迷惑,有了欣喜,有了彷徨,有了喜悦 她想起她这个任务由来的那个可笑的原因,八国联军侵华,他的祖先毫无疑问是个坏人,在中国烧杀抢掠,可是,他没错啊,他甚至对此毫不知情,在他们两个人之间,错的那个人是她,她在欺骗他,她在耍尽计谋骗取他的感情。 箫小杞很内疚,她觉得自己坏得无药可救了,趴在桌子上抓破脑袋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 下课的时候,游魂中的箫小杞被布朗叫住了。 “嘿,我带人来了,走吧。”他指了指身后的女郎。 箫小杞拂开飘在眼前的长发看过去,是同班的伊莲·布尔,她是一个生着浅金色头发,棕色眼睛的身材火辣的法国姑娘。 箫小杞没和她说过话,只道她与班上的每个人都相处得很好。 “嘿,箫。”伊莲走到布朗旁边,笑着和箫小杞打招呼,她的德语还有很重的法语口音,模糊不清的,倒有一分特别的性感,她穿着一件火红的紧身毛衣,腿上的紧身牛仔裤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美好的线条。 “走吧,就我们三个人去可以吧。”布朗把背包从左肩换到右肩,然后抬手看了看手表:“现在是下午两点,现在应该还没什么人。” 伊莲身高1米75,笑嘻嘻一抬手就勒住了布朗的脖子:“就要趁现在去你才能不被查出来,未成年的小处男。” “我不是,你才处男,你全家都是处男。” 伊莲很轻松地勒着拼命挣扎的布朗,问箫小杞道:“我们可以先去吃点东西,我知道在绳索街一家不错的餐馆,要去吗?箫。” 甩开关于阿尔弗雷德的一切,箫小杞决定,玩过一天是一天。 在去餐馆的路上,伊莲忙着给箫小杞和布朗两个个土鳖普及知识。 在德国,红灯区是合法经营的娱乐场所,妓女被称为性工作者,德国有专门的妓女指导中心,并由政府劳工部管理,政府还定期组织她们做身体检查和进行防疫防病培训,登记在册的性工作者有纳税号和工作许可证,她们在妓院上班,签订工作合同,领取纳税卡片,享受各种社会保险。 汉堡的红灯区坐落莱泊帮大街上,莱泊帮大街又叫绳索街,被称为汉堡“最堕落的大道”。 “哦哦,原来如此,伊莲,你好厉害,什么都懂。”箫小杞双手握拳放在胸前,星星眼崇拜地看着伊莲。 “那是当然,姐我御夫无数。” 来到伊莲推荐的所谓德国汉堡特色餐厅,看到店面上面大大的招牌:redens,翻译成中文就是妓院,箫小杞惊恐万分,“你想把我们卖去哪里?” “人家是正经的餐厅。”伊莲嬉笑把他们拉了进去。 一坐下,一戴黑色阿迪达斯毛线帽,穿着一件白色紧身t恤的德国小哥就扭着小腰走过来,一俯身,捻起餐牌轻轻放在箫小杞面前,手肘撑在餐桌上,翘起屁股道:“新姑娘,没见过你,日本的?” 布朗瞪大双眼看着德国小哥左右摇摆的臀部,那嘴张得都够晒下一个鸡蛋了,为显示大中华的淡定,箫小杞轻轻扫过他一眼就垂下头专注看菜单,还特装逼地用中文和德语各说了一句:“中国的。” “噢,中国人。”德国小哥笑了一下,伸出一只手盖在了箫小杞看着的菜单上,“那中国男人都会功夫吗?” “是的,中国女人也会,如果谁妨碍了她们的晚餐,她们会使用降龙十八掌。”箫小杞歪着头笑嘻嘻地道,也顺势把菜单递给伊莲,文盲没前途啊,上课要认真听啊,“伊莲,介意帮我点单吗?要知道我并不想再与服务员先生有任何的误解。” 德国小哥撇嘴,站直身体,从黑色紧身长裤的后裤兜里掏出点菜本:“好吧,那你们需要什么?” 在点餐和德国小哥离去的整个过程中,伊莲一直保持着一脸调侃,想笑又不想笑的表情,待德国小哥终于走向别的餐桌,她终于开口道:“魅力不错啊,那你现在喜欢的是这个服务员帅哥还是上次来语言班找康拉德的酷哥?” “什么?” “你干嘛提这个!” 箫小杞和布朗同时大喊,对视一眼后,布朗哼一声低头不语了,箫小杞默默问道:“瓦德西先生就算了,这个和刚才的服务员有什么关系?” “你刚不是和他么。”伊莲语气肯定,一脸无辜单纯。 “你哪只眼看见我和他了!” “怎么不是,按正常步骤,呆会他会邀请你在他下班之后和他去喝一杯,然后带你回他的公寓。”伊莲耸耸肩。 也不管和伊莲熟不熟了,箫小杞直接道:“我去你的,我们中国人很保守的好吗?况且要按这样算的话,那我之前的行为不就是直接勾引瓦德西先生了吗?”箫小杞十分无语,到底是法国人太过开放还是她对西方文化了解不够。 听到箫小杞近乎低吼的反驳,伊莲却很平静地点了下头:“噢,原来你喜欢瓦德西先生啊。”然后还抱怨地补充了一句:“你刚直接和我说是喜欢瓦德西先生不就好了。” 箫小杞一口气抽不上来,堵着闷了好久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词:“噢,抱歉,是我考虑不周,我应该直接说出来的,我真蠢,我为什么想不到要直接说出来呢。” “那你们现在进行到哪一步?那瓦德西先生看起来很酷啊。” 提起瓦德西先生,箫小杞又想起今早那张让她内疚十足,自我反省自我批判自我唾弃n遍的小卡片,她顿时苦着脸咬着柠檬汁的吸管,嘀咕道:“就那样呗。” “那样是怎样?告白了吗?他” “人家的事关你什么事啊?”刚才一直沉默不言的布朗粗鲁地打断伊莲的问话,粗声粗气道:“他不是好人!” “他不是好人你是吗?对你来说什么是好人?小屁孩一个” 布朗用大手一把推开愈加靠近的伊莲的脸,转过头来对箫小杞恨声说:“听我说,两个月前,我亲眼看见那个阿尔弗雷德·瓦德西在巴赫先生的办公室里威胁巴赫先生说如果他不想死,就照他的话去做,他还掏出了枪指着巴赫先生的脑门。” “什么?” “他不是好人,我已经申明了好多次!” “”箫小杞撑圆双目,嘴巴抖动了好几次才颤声道:“不,这不可能,瓦德西先生说他和巴赫先生是从小的玩伴,他们感情很好的,这不可能。” “我所说的这一切都是亲眼看到,亲眼听到的。”布朗身体后靠,翠绿的眼眸幽深深地看着对面有些慌乱的箫小杞:“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信不信由你。” 箫小杞的确很慌乱,并不是因为她真的为阿尔弗雷德并非好人而心寒,而是,这些情报,关于阿尔弗雷德和巴赫先生的一些恩恩怨怨,系统并没有提及,越来越多未知的信息出现,她不自信,她是否真能掌控这所有的,她是否真能按预谋成功攻略八国目标然后顺利回家。 此时那些什么内疚什么自我厌恶已被她抛诸脑后,所谓的内疚其实也只是矫情的无病呻吟,一边做着伤人的事一边流着鳄鱼眼泪,她关心的只有她能否完成任务。 “你说这些来吓唬箫干什么。”伊莲用力推了布朗一下,差点使他撞到送餐的服务员,“要是她等下不愿支付账单,那是你的责任。”(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十二章 巴赫先生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吃饱饭足已是下午点,天已是一片朦胧的黑,走在绳索街上人已是非常的多,男男女女,大家有说有笑的,勾肩搭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水和香烟混合起来的味道,中央车行道两边是拥挤的人行道,林立着各种成人用品店,脱衣舞酒吧,成人俱乐部和色情电影院,图书杂志,成人dd,用具,情趣内衣,保险套,充气娃娃更是摆满临街的橱窗,一眼看过去甚是壮观。 箫小杞布朗两土鳖一路上对各类事物纷纷咂舌,一会对成群的站街女评头论足,一会对商铺里的新奇玩意大呼不可思议,玩得不亦乐乎。 箫小杞在一家叫ndere的店前驻足,只见该店橱窗最上方,挂着一排保险套,在这排造型各异的保险套中间,有一个口径约有5厘米,蔫头耸脑地挂着,就在它的下方,有一张小小的卡面,上面的字伊莲大声用读了出来:“朋友,如果您的”那活儿“能够合适地戴上它,并且愿意拍照供我们留存,本店愿奉上100欧元作为酬劳。” 箫小杞大笑不已,刚想招呼布朗过来,一转头,隔着来往的车辆,她看到了车道对面正在争吵着的阿尔弗雷德和巴赫先生。 巴赫先生似乎很愤怒,身高一米九八的他轻松提起阿尔弗雷德的衣领,怒骂着什么,而阿尔弗雷德则一直维持着面瘫的表情,偶尔的表情动作也只是皱个眉头。 “镜面,阿尔弗雷德·格拉夫·冯·瓦德西。” 面目狰狞的巴赫先生出现在视线里,他激动地扯着阿尔弗雷德的衣领上下晃动:“你凭什么命令我?阿尔!我告诉你,我不再是从前那个任你指挥的可怜虫康德拉,我不是!你别想命令我!” 视线又一阵晃动,可惜“镜像”无法听到目标人物的声音,阿尔弗雷德不知说了什么,巴赫先生冷静了下来,他放开阿尔弗雷德的衣领,棕色的眼眸满是乞求:“阿尔,求你,别,我不想,这是我” 箫小杞还想听下去,可是一阵剧烈的摇晃,她的眼前出现了伊莲兴奋的脸,“嘿,箫,那酷哥和康德拉在对面。”说完也不等箫小杞反应就直拉着她的手腕冲过斑马线,一边跑还一边大声招呼着:“康德拉,康德拉” 箫小杞站在平和地站在一起的阿尔弗雷德和巴赫先生面前,对着旁边伊莲那张灿烂的笑脸,内心的千言万语汇聚成了一句:“你妹!” “什么?” “没事。”迅速调整好表情,箫小杞嘴角弯成一个完美的弧度:“瓦德西先生,巴赫先生,好巧啊。” 前后仅仅隔了一分钟,巴赫先生像是脱胎换骨般又是一副平日吊儿郎当的样子:“呦,想不到能在绳索街碰到你们啊。” “是啊,想不到能到这碰到巴赫先生呢。”伊莲说完,眼神直漂向前方不远的穿着黑色网格丝袜的东欧美女身上,“我们三是来找新奇的,两位先生是来找乐子吗?” “不是。”没等巴赫先生继续胡吹,阿尔弗雷德抢先否认道:“箫,要回去吗?我送你。”顿了顿,加了句,“顺路,我也要回去了。” 箫小杞还想着看能不能从巴赫先生身上套出点话来,想也没想就摇头道:“不了,我还想再看看。” 阿尔弗雷德开口想说点什么又咽了回去。 伊莲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直呼箫小杞好手段,欲拒还迎收放自如,遂一摆手道:“对啊,这位小哥,你特意来这里不是为了寻乐子么,这么急着走干嘛?别因为我们来了就不好意思,尽管去和那些身材火辣的美女谈价钱去。” “我不是。”阿尔弗雷德沉声道。 那种军人的威严感再加上他那一脸严肃的表情,就给人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伊莲不自觉地噤声了。 “好啦好啦,不是就不是。”箫小杞忙打圆场,“那,巴赫先生,你们来这里是为什么?” “我有一个好友在这工作,我来探望探望她。” “那,瓦德西先生呢?” “” “啊哈,我怕他禁欲太久,想说介绍我朋友给他认识,打个八折给他。”巴赫先生一抬手就勾住了阿尔弗雷德的脖子,笑嘻嘻打诨道。 “别乱说。” “好吧好吧,我是怕我如花美貌在绳索街不安全,特意请来瓦德西先生当我保镖的,这样行了吗?” “” 狡猾的狐狸,看来今天是套不出其他话来了,箫小杞掩嘴打了个哈欠:“真有点累了,瓦德西先生,我有这个荣幸请您当我保镖送我回家吗?” “嗯。”阿尔弗雷德点头就站到了箫小杞身边。 离开时布朗轻轻地拉了下箫小杞的手腕,箫小杞笑了笑,小小地勾了下他的小指头后从背包里掏出钱包抛给了伊莲:“先走啦,你们玩得开心。”说完就和阿尔弗雷德并肩离开。 箫小杞和阿尔弗雷德走在路上,因绳索街靠近港口,不时有行色匆匆的水手跑过,阿尔弗雷德都会轻轻拉过箫小杞以防被撞。 “瓦德西先生,谢谢你的毛衣,我很喜欢。” “嗯。” “瓦德西先生不必为昨天在沃尔森夫人家里泡茶的事不安,这毕竟不是你们的文化,我能理解的。” “嗯。” “瓦德西先生刚才在和巴赫先生吵架了吗?” “嗯,嗯?”阿尔弗雷德一下子反应过来,转头一脸戒备的看着箫小杞。 箫小杞垂眸,而后缓缓向上看过去,这个角度能显得她的睫毛纤长且眼神无辜,早已演技帝附身的箫小杞缓缓道:“因为,瓦德西看起来很不开心,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就是能感觉到瓦德西先生你不开心。”她停下脚步,两只小手犹豫了下还是伸出去抱住了阿尔弗雷德,力道很轻,阿尔弗雷德只要稍稍一动就能挣开,然而他只是呆呆地定在那。 柔和的路灯印着箫小杞的头发柔顺光泽,然后她才抬起头,眼眸荡满柔情:“我希望瓦德西先生能每天都快乐,开心。” “嗯。” “叮——阿尔弗雷德好感度+3,总好感度52。”(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十三章 劫财or劫色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生活很平静,平静到箫小杞有时候会认为这就是她往后的生活。 转眼间箫小杞来到德国已一个月有余了,因为临近圣诞节,语言班决定两个星期假。 这个圣诞沃尔森夫人的儿子和女儿都会回到汉堡,然后一家人到希腊度过他们的圣诞假期,沃尔森夫人极力邀请箫小杞一同前往;伊莲则邀请箫小杞一起去柏林,她的前前前任男友承诺如果她到柏林,他会热情地招待她,这些箫小杞都笑嘻嘻地拒绝了,被问急了,箫小杞就说她在等待某人的邀请,两人皆真诚地提醒她注意安全,记得戴保险套。 箫小杞一边忙于和沃尔森夫人买各种圣诞装饰品和圣诞大餐材料,一边制造和阿尔弗雷德的偶遇,只是不知为何,在阿尔弗雷德对箫小杞的好感度达到60以后,无论箫小杞再做什么,各种拥抱加惊喜,好感度也没能再提升上去,这让箫小杞心急万分,如果阿尔弗雷德的好感度就一直停在60怎么办?她要一辈子呆在德国不能回家了吗?还是系统直接判定她任务失败销毁她的大脑?无论是哪一个结果都是她无法接受的。 一定要想个办法。 “女金刚。” 箫小杞其实真不想这样的,她叹口气,看着趴了一地的小混混,扬了扬肉肉的拳头道:“答应不答应?” 这是一条深幽的小巷子,没有路灯,人一躲进去能完全隐藏在黑暗中。 “当然,你们可以选择继续拒绝,不过”话音未落,扬起的拳头一横,“啪”的一声,右侧的石墙陷进去一块,箫小杞双目依然闪着动人的神采:“想清楚了吗?” “好,我们答应,不过钱一分不能少。” “行!” 为了刷阿尔弗雷德那点好感度,箫小杞是豁出去了,这么狗血经典的桥段都不管用的话她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晚上十点,阿尔弗雷德准时开着车回到家门口,箫小杞一扬手,让各演出人员注意,为避免发生路灯太暗对方注意不到等悲剧的发生,箫小杞特意把演出地点设在她家门口,在自家门口被小混混调戏如此奇葩的剧情也只有她能想得出。 车门“嗒”地一声打开了,箫小杞立刻进入影帝状态:“你们,你们,走开,走开啊——” 车门“啪”地一声关上了,染红毛的小混混一步上前,抓住箫小杞的手臂:“女士,别这样说嘛,给点零用钱我们花花。” “走开,我不会向你们屈服的!”箫小杞失声道,声音虽柔弱却带着一股坚定。 可现实是—— 箫小杞咬牙,一边睁大双眼储眼泪,一边从牙缝挤出几个词低声道:“混蛋,剧本写的是你们贪恋我的美调戏之,为什么改劫财了!” 红毛脑袋凑近:“这样比较有信服力。” “你妹!”箫小杞最后从牙缝挤出这个词后开始大喊:“救命啊,救命”一边喊还一边泄恨般地用食指和拇指扭红毛小混混手臂上的肉。 纸袋扔在地上的声音,急促的脚步声靠近,箫小杞努力睁大双眸,好不容易储满一眼眶的泪水可不能白白流了,语气中却透着一股正义不可侵犯的气势:“随便你们怎么做,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箫,箫,是你吗?” “瓦德西先生!”箫小杞一抬头与赶到的阿尔弗雷德的视线对上,眼睫毛一眨,泪水迫不及待地坠下眼眶,沿着柔和的脸庞一路向下,最后在下巴聚成一股,骤然坠落。 她显然已经狼狈不堪,背包被丢弃在雪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而她,头发乱糟糟,一头本柔顺黑亮的长发被小刀割下数撮,黑色的发丝在白色的雪地上衬着鲜明的对比,脖子上有着触目惊心的勒痕,左脸上也有两道像是刀子刮出来的血痕,她就站在那里,看着阿尔弗雷德,刚面对着小混混逞强积存起来的气势一下子消散了,像个泫然欲泣寻求保护的小孩般扁着嘴死死地盯着他。 “瓦德西先生,我,他们”箫小杞混乱的呓语着,还没说完,“砰——”地一声,本在箫小杞面前的红毛被一拳打趴在地上了。 箫小杞茫然看看躺在地上呻吟的红毛,又抬头看看一头金色短发,一身黑衣的阿尔弗雷德,一直挺直的背脊弯下去了,她奔跑过去,用力抱住眼前这个男人,“哇”地一声,她大声哭了出来,像是要把全部的害怕和委屈都全部宣泄出来。 小混混慌忙地逃开,阿尔弗雷德本能就要去追,只是箫小杞死死地抱着他的腰,阿尔弗雷德无奈,只好顺从地让她抱着,轻轻地抚着她的背。 在确定小混混们基本已经安全撤退后,箫小杞终于抬起头来,沾着鲜血的脸庞,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肌肤,满是泪水的眼眸,愣愣地看着男人:“你为什么不早点来?” 说完这句话,她“昏”了过去。(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十四章 第二个目标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箫小杞醒来时在医院,阳光透过白色的纱窗洒在她脸上,舒服得手臂上的绒毛都竖起来了,昨天她“昏”着“昏”着就睡过去了,箫小杞坐起来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病房的沙发上坐着正在织围巾的沃尔森夫人,听到箫小杞这边的动静她立刻转过头来看,发现箫小杞起来了,她大叫一声:“箫!” “我可怜的箫,我可怜的小姑娘,为什么总遇到这种倒霉事?”她念叨着走到床边,抱着箫小杞亲了左脸蛋又亲右脸蛋:“你昨天一定吓坏了,我可怜的孩子,那些没人性的小混混,社会的渣滓,社会的垃圾” “沃尔森夫人,沃尔森夫人,不要为我担心,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那些人渣还在你的脸上画画,一个女孩子,他们怎么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虽然知道沃尔森夫人骂的人不是自己,可她骂的行为全是她自己指使干的,她有那么一点心虚。 箫小杞忙挣扎出沃尔森夫人的怀抱:“沃尔森夫人,我真的没事,你也不需要再谴责那么可怜的少年,他们一定会为自己做过的事心怀内疚的” “噢,箫,你总是这么善良。” “额,是瓦德西先生送我过来的吗?”箫小杞扶额装头痛回想,“我记得好像是瓦德西先生帮助了我。” “是的,他在这陪了你一晚,我刚让他出去吃点东西再回来,可怜的,你没看到他那脸色”沃尔森夫人摇头,在箫小杞的腰间再塞了两个抱枕好让她靠得更舒服。 “那我等下要好好感谢一下他才行,瓦德西先生真是个好人不是吗?” “箫,别装了,我看起来真的那么糊涂吗?”沃尔森夫人坐回沙发上,似笑非笑道:“你和瓦德西先生相爱了吗?你说要等待某人的邀请是瓦德西先生吗?” “噢,沃尔森夫人,我”箫小杞娇羞垂头,十个手指头扯着白色的床单,如果现在能制造点脸红效果就好了,箫小杞心想,轻轻抬眸看了沃尔森夫人一眼,小声问道:“是瓦德西先生说了什么吗?” “拜托,箫,我是老了,可我还没瞎,你没看到瓦德西先生一整晚没睡就坐在你床边,噢,可怜的,他好不容易小瞌一阵,你居然说梦话硬把他给吵醒了。” 沃尔森夫人说的前半段话箫小杞还很淡定在那低头装害羞,听到后半段,她立马抬头道:“乱说,我不说梦话的。” “噢,箫,在我和你之间,是你的诚信先出了问题?” 想到那惊为天人的乞丐锅,箫小杞惭愧地低下头,转移话题道:“沃尔森夫人,我现在能出院了吗?” “我去办一下退院手续,你休息一下。” “好的,感谢你,沃尔森夫人。” 阿尔弗雷德怀里抱着纸袋推门进来,就看到靠坐在床头看着窗外的箫小杞,一脸病态的苍白,脖子上的淤青依旧刺目,嘴角却扬着温和的笑容。 把纸袋放在桌子上,阿尔弗雷德走到床边,向箫小杞点头后打开床头灯抬起她的下巴看脖子,指的勒痕,有点红肿。 阿尔弗雷德眉头紧锁,在床头柜的一个纸袋里拿出医生给的药膏,暗绿色的药膏厚厚涂了一层,苦苦的药香直冲箫小杞鼻端,她皱着鼻子可怜兮兮地看着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不为所动,细细地涂完药后再端详了一会道:“只是皮外伤,只要等红肿退了就好,每天都要涂药膏,知道吗?” 箫小杞乖乖点头,阿尔弗雷德放下药膏想去沙发上坐着,一动,发现箫小杞扁着嘴看他,扯着他的衣袖不撒手了。 “叮——阿尔弗雷德好感度+5,总好感度65。” “叮——攻略中任务目标好感度高于60,可同时攻略下一任务目标。”(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十五章 中指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箫小杞对未来充满茫然,她好不容易有点适应了德国的生活,不想就这样离开,瓦德西先生,沃尔森夫人,布朗,巴赫先生,伊莲她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拥有了新的朋友,新的交际圈,她不想再次孤独一人站在异国的机场上可是,不离开德国她又如何能接近其他目标,毕竟她的最终目的是回归中国的生活。 街道上的圣诞气氛愈加浓厚,两旁的树都被装饰上五彩缤纷的彩灯,这一切箫小杞都不为所动,她已经在家消沉了两天,沃尔森夫人理解为她在为她脸上的伤疤心烦,阿尔弗雷德理解为她还未从那天的伤害阴影中走出来,伊莲理解为她在为红灯区寄给她的账单抓狂,布朗直接理解为她间歇性抽风,总之,身边的人都能理解她的行为,并尽量不打扰她。 最后,箫小杞确定了下一个目标。 大卫·瓦伦廷·西摩尔,20岁,英国人,是八国联军第一任总司令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的后代,身高6英尺3英寸(194),出生在英国白金汉郡海威科姆,学生,在白金汉大学修历史与艺术,是一个感性思考的人,开始交往时会带有一些英国人的高傲,深交下去是一个温柔体贴的人。 在剩下的七个目标中选中大卫,最主要的原因是,大卫是一个社交网络控,各种eb,ttter,nstr,spe均是网络红人,要勾搭他直接在网上来就好,不必千里迢迢跑到英国去。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箫小杞信心满满注册了一个eb账号,和对方打招呼,对方直接无视;请求加为好友,被拒;点喜欢他的图片,无反应;评论,无回复。 全世界都知道英国人民傲娇成性,但傲娇成这样,真让人很想揍他一顿,虽然这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箫小杞回复的均是“哈哈哈,沙发”等无营养内容。 英国少年不理她,箫小杞很痛苦,沃尔森夫人每天定时送吃的给她,她依旧很痛苦,牛奶炖白米饭,简直是黑暗料理界的翘楚,更神奇的是,它居然是咸的!咸的! 箫小杞几次真诚且附带一二三条理由证明不需要再送食物给她,沃尔森夫人还是一脸同情且痛心地看着她,一副很了解她痛苦的神情,牛奶炖白米饭依旧一日三餐定时送到。 箫小杞在精神与的双重折磨下,第天,终于想通了,她大喊一声,呼噜地滚下了床,爬到电脑桌前,英国少年学艺术且热爱旅游热爱电影,还喜欢到网上发青春伤痛文字,这不就是文艺青年的标配嘛。 新注册了一个eb账号,翻出前年和朋友去旅游的照片,把色调调成怀旧模式,写上:nene,并关注了大卫。 坐着电脑桌前看着自己的杰作,箫小杞很满意,拍拍肚子想起这几天饱受牛奶炖白米饭的折磨,她决定不再委屈自己。 使用“镜像”发现阿尔弗雷德在家里,箫小杞毫不犹豫穿上大衣跑出门。 “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箫小杞站在阿尔弗雷德的花园东张西望,手指有节奏地敲着门。 没等一会,木门打开了,一股温暖的带着杏仁味的热气迎面涌来,箫小杞打了个激灵,阿尔弗雷德浑身散发着热气走出来,穿着白色的汗背心,露出宽阔而肌肉发达的肩部,身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脖子上还挂着一条黑色汗巾。 作为一个淑女,箫小杞此时应该羞红着脸垂下头,但显然她忘了,她抱着肩跺着脚,毫不扭捏直视着阿尔弗雷德,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瓦德西先生,日安。” “箫?”阿尔弗雷德有些意外,毕竟,箫小杞已经很久没出门了。 箫小杞龇着牙,那屋里的暖气诱惑着她向前踏了一步:“瓦德西先生,距离圣诞只剩一周了,可我还没准备送给朋友的礼物,你愿意陪我去一趟斯皮特勒垂斯街吗?” “箫”阿尔弗雷德迟疑了一下,皱着眉继续道:“箫,我很乐意,可以抱歉,现在不行,我正在进行我的健身运动,这要持续到下午三点。” “不能等回来再做吗?”箫小杞委屈地扁了扁嘴。 “不行的,这是事先安排好的计划。” “你是说我必须要提前预约吗?”箫小杞很不爽,她冷,她饿,可是眼前这个喜欢她的男人居然不配合。 “抱歉,可是是的,你来我家前应该提前告诉我,否则这会打乱我的计划。” 外面的风很大,箫小杞没戴围巾出门,风一直从她衣服的领口灌进来,而对面的男人穿着背心浑身散发着热气,裸露在外的双臂还挂着汗水,这让她的心情更糟糕,她高声道:“你的意思是我来找你是打扰到你了?我不应该这样做对吗?” “呼——”阿尔弗雷德抬起左手揉了揉眉心,上前拉过箫小杞的手腕:“箫,冷静,为什么你不先进来呢?你可以先喝杯咖啡或者吃块杏仁小馅饼,等我做完运动,我就可以陪你出去了,斯皮特勒垂斯街或是处女堤,哪里都行。” 听到后面,箫小杞一下挣开他的手,双手抱胸:“我不,你直接回答我,你是认为我打扰到你了吗?” 阿尔弗雷德撑在门框的手放下来,把挂着脖子上的汗巾拿下,身体站直,背部挺立,这是他防卫的标志,无意识地以一种军人的姿态拒绝再次交流:“是的,如果你不作任何通知擅自来到我家,你是打扰到我了。” “叮——阿尔弗雷德好感度—3,总好感度62。” 箫小杞怒了,心中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你奶奶的,我都还没怎么着你,你倒先给我降好感度了,有好感度了不起啊,有系统撑腰了不起啊,你娘的,姑奶奶我不伺候了! 箫小杞冷哼一声,眼神冰冷看着对方:“瓦德西先生,抱歉打扰你了,祝,美好的一天。”箫小杞耸肩,潇洒转身,挺直腰杆边走边伸出右手,握拳,竖起中指。(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十六章 大不列颠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箫小杞气呼呼回到自家花园,转过头看到阿尔弗雷德仍站在门口看着她,为显示她的愤怒,箫小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拉开门,走进去,把门板重重地往里一拉,可惜变态的德国人在门与门框之间都贴有厚实的胶条,这种门密封性极佳,并且防尘隔音,坏处就是当你摔门而出时很难有音响效果,门板在重力之下,仍旧只有“咔哒”的一声,门轻轻地关上了。浪客中文网 鞋子都没脱,上面还蹭有雪,箫小杞直接大字型躺在地板上,她眼球突出,恶狠狠地瞪着天花,脑里闪过一百万种把阿尔弗雷德碎尸万段的方法,这个臭家伙,居然敢这样对我,我以后都不要和你好了,你和狗屎逛街去吧,各种纷繁的想法从她的脑海里涌出。 她回来的时候太生气了,没有开暖气,躺下后更懒得爬起来,躺在地板上将近一个小时,冰冷从背脊一路慢慢渗满全身,箫小杞有些清醒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如此生气,阿尔弗雷德只是目标,不是男朋友,如果阿尔弗雷德能理解她为何如此生气,那么箫小杞是不能的,因为她从一开始就只是把他当做目标,而且是只能把他当做目标,不能混杂任何其他的感情,而今天,她居然像个恋爱中的小女生一样因为阿尔弗雷德不愿陪她去逛街而大发雷霆,甚至,忘记了她的任务。 阿尔弗雷德对她的好感度提升到65了,她飘飘然了恃宠而骄,理所当然地认为阿尔弗雷德就是喜欢上她了,他是她的人,他必须完全听她的指挥,而显然,对方并不这样认为。 箫小杞眼珠子转了转,愈发慌张,把头发抓得一团糟,死定了,矫情过头了,阿尔弗雷德讨厌了她怎么办?她的任务怎么办? 要不去道个歉,可是这样也太没面子了,不干不干!可是,这样的话任务怎么办? 想不出个所以然,箫小杞最终决定,日耳曼人太讨厌了,还是先去攻略大不列颠人吧。 从衣兜里掏出手机,她昨天刚在上面安装了eb的pp,刷新一下,大卫半个小时前更新了一条信息:“‘如果你跟我走,我们将永无安宁之日,我们会被追杀,遭众神诅咒,但,我会爱你,直到我死的那一天,我会永远爱你。’伟大的爱情。”配图是电影《特洛伊》中海伦的剧照。 箫小杞往下拉看了一下评论,不少人评论都是几个短语或寥寥几句附和的话,有一些应该是大卫的朋友,评论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诸如你作业做得怎么的话,不过回复他的人倒是挺多的。 要装文艺又要能引起他的注意,箫小杞努力模仿以前看的青春伤痛文学的语气,在下面评论道:“如果爱情必须要用一场十年的战争换取,那么爱情究竟是毕生的幸福,还是众生的劫难。” 这次对方回复得很快:“了不起的观点,你爱看电影吗?” 箫小杞这边笑得狂捶地板,《特洛伊》是神马她看都没看过好吗,特洛伊木马这个典故她只在高中课本上学过好吗。 在手机上保持着清冷淡然回复道:“准确来说是爱看好的电影。” “叮——大卫好感度+1,总好感度1。” 没多久,eb就弹出一个好友请求,箫小杞按了确定,还没等大卫继续发信息,她就立马在手机上噼里啪啦打了句:“抱歉,我必须走了,我们有空再聊好吗?” 嗯,不能操之过急,保持平淡之交,慢慢提升好感度而且,她要恶补她的电影知识而且,前面提到,她是英语级没过的废渣,一边回复一边查单词的拼写很苦逼有木有。(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十七章 花 or 咖喱香肠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咕噜咕噜”肚子开始打鼓,箫小杞摸摸肚子在地板上打滚两圈,随即还是爬起来,再不出门沃尔森夫人就要送饭过来了。 刚换好衣服,手机“铃铃”地响了。 “喂,你好。” “箫。”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箫小杞转头看看墙上的壁钟,好家伙,刚好三点。 “箫”然后是一阵沉默。 箫小杞也没打算再纠缠下去,只是任务罢,又不是真的男朋友,没必要如此较真,可心里还是堵着一口气,从一开始主动追求阿尔弗雷德她就没占领过主导地位:“有什么事吗?瓦德西先生。” “箫”声音顿了顿,像在纠结着什么,突然沉声问道:“你想要我送你花吗?” “什么?”箫小杞愣了下,怎么话题突然跳到花上面去了。 阿尔弗雷德盘腿坐在自家地板上,歪着头,夹着手机,双手在电脑前飞快搜索:“嗯,你想要我送你花吗?” 网上说每个女生都拒绝不了花的诱惑。 箫小杞惊奇阿尔弗雷德突然开通,想想也不错,让她也有个台阶下,可是,你想要我送你花吗?这是个什么问题,是说想呢还是不想呢,真要送怎么也应该出其不意敲门然后捧着一大束玫瑰出现在人家女生门外吧。 但也不能太过地奢望德国人那个木讷的脑袋突然开窍,箫小杞翻了翻白眼,语气惊喜道:“真的吗?你想要送我花?瓦德西先生,我太开心了。” “嗯。”阿尔弗雷德的声音明快了一些,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道:“我先去洗个澡,15分钟后出门去买,三十分钟后去你家可以吗?” 其实箫小杞更想阿尔弗雷德现在就立刻出门,她快要饿死了,为了配合阿尔弗雷德,箫小杞的声调更欢快了些,似乎已经迫不及待了:“好的,我很期待。”语末微微上挑。 阿尔弗雷德嘴角止不住地往上翘,挂上电话,转身进卧室,找齐衣服哼着歌走进浴室。 待阿尔弗雷德挂上电话后,箫小杞就开始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了,脸上的刀伤已经结疤了,大概下星期就能好,现在重要的是在阿尔弗雷德来到之前整一个楚楚可怜的形象出来。 还没想好该是绑辫子好还是披散头发好,手机铃声又响了,是阿尔弗雷德。 看一眼壁钟,才过去了二十分钟,箫小杞飞快接电话:“瓦德西先生,怎么了?你到了吗?”那能吃饭了吧,箫小杞无意识舔了舔嘴唇。 “不是的,我现在正在花店,我是想咨询一下你的国家送花的习俗。”阿尔弗雷德用手点一下手机示意店员稍等,店员微笑点头去招呼其他客人。 “习俗?” “就是有什么花送给别人是不礼貌的。”他的声音透着懊恼:“抱歉,我对中国了解太少了,现在也没有足够的时间让我在网上查询清楚。” “没关系,只要你不送我白菊花就好了。” “有代表不幸的数字吗?我是说类似我们国家的13,代表厄运。” “没吧,4?4在中国是不吉利的。”为什么会感觉这么别扭,和应该是说和约会对象谈论他应该送她什么花,怎么像是讨来的一样。 “好的,我知道了。”手机那边有纸张翻动的声音:“你有过敏史吗?” “过敏?” “是的,或者你对某种花粉过敏?或是其他。” “没有,没有对花粉过敏。”箫小杞越说越无语,听到手机那边纸张刷刷翻动的声音,一脸黑线,大哥,你还准备了记下来啊。 “那其他呢?” “嗯?” “你对其他东西过敏吗?类似于海鲜?” “这有关系吗?” “有的,或者你过敏的东西在某方面与某种花类似,这也会有一定几率引发过敏现象。” 箫小杞要哭死了,这样下去真是没完没了,恨不得现在飞奔到阿尔弗雷德身边抱着他大腿哭求,她带着哭腔道:“瓦德西先生,我不要花了,要不你直接在你家花园抓把草给我吧,现在我急需的是咖喱香肠。”她快要饿死了!(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十八章 汉堡的中国人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阿尔弗雷德最后还是做不出抓把草到女孩家邀约的奇葩事,他十分保守地买了一支红玫瑰在三十分钟后准时出现在箫小杞的家门前,红玫瑰是今早新采摘的,上面还挂有露水,可惜女孩在打开门后只瞟了红玫瑰一眼,就顺手把它放到玄关上了。 箫小杞越过他独自走出花园,没有坐上他的悍马,左拐走在人烟稀少的街道上,阿尔弗雷德低了低头,追上去。 箫小杞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实在没力气和阿尔弗雷德斗智斗勇,听到对方跟上来的声音,于是停下脚步,阿尔弗雷德本来步步紧追,这下也停下了,迟疑了下,阿尔弗雷德最终伸出手臂,圈住前面的人的脖颈,慢慢收拢,直到她整个人紧紧贴着他的胸口,两人之间再没有丝毫间隙。 “不喜欢玫瑰吗?”阿尔弗雷德情不自禁低头埋进箫小杞的脖颈,她身上淡淡的清冷的香气让他愿意就此沉醉不自省。 很饿,箫小杞闭上双眼,再睁开,仰头向上与阿尔弗雷德对视,在这个角度上,明艳的阳光能倒映在她的眼睛里,让眼神变得更加熠熠生辉,演技帝附体的箫小杞顺势露出恍惚的表情,双手向后也抱住他的脖子,“不喜欢玫瑰喜欢瓦德西先生” “叮——阿尔弗雷德好感度+5,总好感度67。” “箫” 粗粝的大手盖住了她的双眼,一时之间,只能看见大手指间透进来的金边,感觉到对方的唇轻擦过耳垂,箫小杞颤栗想要逃走,可惜对方没让她如愿,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双唇相触带着微生涩的颤抖,清浅得如同蒲公英的花絮落在上面。 箫小杞整个人僵住,大手移开了,阿尔弗雷德湖蓝的眸子再次闯进她的视线,带着笑意,那种毫不掩饰的蕴含着无限情热的眼神,微妙地令她的双颊一点点升温起来,他拂开她额前的碎发,吻轻轻地落在上面。 “瓦德西先生”箫小杞无意识低喃。 阿尔弗雷德放下圈着她脖颈的手臂,右手往下顺势插进她的十指之间,握紧:“饿了吧,去吃意大利菜?还是中国菜?” 中国!一瞬间,脑中一片清澄!箫小杞晃晃脑袋,淡定开口:“中国菜。”不能被迷惑,要回中国,是任务而已!他是任务目标! “那,走吧。”阿尔弗雷德换了只手牵着她,自己走在人行道外侧。 冬日午后,暖暖的阳光分外温柔,雪后的汉堡清凉洁净,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圣米歇尔教堂的钟塔高高地突兀地站在蓝天下,与周围的小屋形成很大反差,越接近内湖区,行人渐多。 突然,箫小杞准备将连着衣服的毛线帽子扣在头上的手顿住了。 一大群亚洲模样的人在阿尔斯特湖边驻足留影,黑头发,黄皮肤,黑眼珠,中国人! 箫小杞兴奋地一声尖叫,拉着阿尔弗雷德就往前冲,生怕慢了一步,她的中国的亲人们就飞了回去,边跑阿尔弗雷德边紧张喊道:“慢点!慢点!车多,危险!” “快快!要不呆会儿他们就走了!”箫小杞跑起来一副不要命的样子,她有多久没见中国人了,现在她骂人都下意识地说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中国人,可能是韩国人呢?”阿尔弗雷德边跑,半边身子挡着箫小杞,就怕她一个不小心摔了或有车撞过来。 “绝对是中国人,我感觉得出来!”箫小杞嫌阿尔弗雷德碍事,推开他挡在前面的身子,一把甩开他的手,撒腿往前冲。 事实证明她的感觉是对的,事实也证明阿尔弗雷德叫她慢点也是对的。 终于追上了她心目中的中国亲人,箫小杞激动地跳到他们中间,涨红着脸大口喘气,说出了一路奔跑时反反复副练习的一句话:“你好!”然后满怀希望的盯着他们的脸看。 寂静,一群人面面相觑。 一直到箫小杞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阿尔弗雷德追了上来站在她身边,才终于有个提着手袋的大妈回了她一句,几乎没有感情可言的“你好”。 那是箫小杞在汉堡一个多月以来第一次遇到从中国来的中国人,她似乎都可以闻到他们身上远在天边的祖国的味道。她似乎已经可以想象到当她完成任务,她可以回到中国,不受任何人的威胁安心坐在教室里上课,她以为他们也会因为在异国他乡遇见同胞而激动。 但是她错了,除了那个大妈,没有人搭理她,倒是不时地有人朝站在她身旁的阿尔弗雷德投去友好而热烈的目光。 箫小杞尴尬地站在他们中间,咬了咬下唇,终究不愿意就这样放弃和他们的接触,箫小杞拿出了手机,扯出一个笑容:“可以和我拍张照吗?” 还是一阵沉默,还是那个大妈:“嗯。”很平淡。 恭恭敬敬把手机递给站得最近的一位男士道:“可以请你帮忙吗?”箫小杞的腰轻轻弯下,甚至有些害怕如果他拒绝怎么办,她要如何继续下去。 还好,那位男士迟疑了下,还是接了过去,箫小杞还没走过去站好,他已经按了快门,然后快速把手机还给我,箫小杞的“谢谢”二字还没有说出口,他就转身招呼其他人走了。 突然间觉得在这满是黑眼睛黄皮肤的同胞面前,她竟然那么的格格不如,那么的形单影只。在泪水溢出眼眶之前,箫小杞拉着从头到尾未发一言的阿尔弗雷德快步的超过他们离去。(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十九章 给我意面(首推求收藏)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箫小杞在汉堡一个多月以来,与邻居,朋友相处皆十分随和,在她居住的街道颇有好评,就是有一点,在交谈的过程中,她不允许别人说中国不好,不是她有多爱国,是她现在身在异国,中国就是她独身在异国的支柱,是她面对死亡的恐惧,面对良心的指责的慰藉。 她在布朗面前信誓旦旦中国人很文明,她在沃尔森夫人面前吹嘘中国菜是世界第一,她在伊莲面前夸耀中国帅哥遍地都是,她在阿尔弗雷德面前洋洋得意中国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反正中国就是好的,谁都不能说它的不是。 但是今天,阿尔弗雷德也完完全全看到了整个事情,虽然他不懂中文,可是,那群同胞对待箫小杞的表情和态度,他们的肢体语言却是每个人都看得明白的。箫小杞不敢看他,就这样拉着他快步向前走去。 阿尔弗雷德看着箫小杞的背影没说话,他想起他们的第一次见面,身形瘦小却拖着巨大的行李箱,随时都像要倒下,却扬着笑容声音糯糯地轻声喊“先生,你好”,让人从心底就暖起来。 大手反手紧紧握住箫小杞颤抖的手,手心传来的温度让箫小杞一点点暖和起来,走过一家意大利餐厅的时候,阿尔弗雷德拉住箫小杞说:“我们今天吃意面吧,你的手太冷了,我们下次再去吃中国菜好吗?” 听到“中国”两个字,箫小杞默默点点头,就和他手牵手进了店门,服务员把她们引到了一个两人座的靠窗的位置上,把服务员递给她的菜单直接推给对面的人,箫小杞直接趴在桌子上,囔囔道:“你帮我点餐就好了,反正我不认识字。” “香草杏仁青酱意面,香草生腿煎牛仔肉片,甜品要意式芝士饼和提米拉苏,再要一杯黑咖啡和泡沫咖啡,谢谢。” 待服务员走开,阿尔弗雷德揉了揉箫小杞因为刚才的奔跑乱成一团的头发,一脸欲言又止,想安慰她一时之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很喜欢吃杏仁。”话一出口,他又露出懊恼的表情,这台词蠢毙了,“我是说我挺喜欢吃杏仁的,你喜欢吗?” 箫小杞无言地翻了翻白眼,不过他本就不是什么温柔体贴的人,能指望他说出什么话来。 然后想啊想,箫小杞突然就有点不爽了,你一个德国佬凭什么安慰我,我们中国又不是只有那一群人,更多的是大大的好人呢,你在这瞎安慰什么,你哪用得着你同情了,没碰到我们普遍的中国人是你运气不好,我们更多的国人都是守纪律受法律勤劳勇敢乐于助人多才多艺的,闪瞎你们德国佬的眼,这样一想,她心里对国人的郁闷就转嫁到对阿尔弗雷德的愤怒中去了。 箫小杞越想越火大,猛的抬起头,眼眸里还含着泪水,恶狠狠道:“我在生气,你没什么要对我说吗?就刚才在你家花园发生的事?”翻旧账什么的女人最拿手了。 额对于箫小杞的跳跃思维,阿尔弗雷德盯着箫小杞看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箫,我们能冷静地谈一些吗?” “说。” 阿尔弗雷德知道小心眼是全球女性的通病,可他还是决定要说清楚:“我知道你在生气我今早对你说的话,你也在等着我的道歉,可是抱歉,我不认为这件事上是我做错了”阿尔弗雷德停下,看了箫小杞一眼。 “继续。”箫小杞挑眉,笑得越发纯真无邪。 “其实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多沟通,你想来找我没问题,但我希望你能先和我商量,我的记事本上永远有你的位置。” “好!沟通!”箫小杞重重地点头,抬头拂开飘在眼前的长发,一本正经道:“瓦德西先生,你喜欢我吗?” 怎么又跳到这上面去了,阿尔弗雷德疑惑不已,目不转睛地看着箫小杞好一会,才不解地问道:“这是当然,我们一直在约会不是吗?箫你不是一直在追求我吗?” 你妹!不用说得这么直白,箫小杞轻咳一声:“嗯,是的。”然后明智地选择转移话题:“说起来我对瓦德西先生的了解还是很少呢,瓦德西先生说一下你自己的事吧。” “我没什么好说的。”桌子底下的脚被人狠狠踢了一脚,阿尔弗雷德疑惑地看过去,对面的女孩眨巴两下眼睛,笑得温柔可人,阿尔弗雷德低笑一声,喝了一口啤酒缓缓道:“唔,我有两个姐姐和两个妹妹,嗯,两个姐姐是双胞胎,索菲亚和米娅,大我7岁,米娅结婚了,和法比安,索菲亚没有” 似乎觉得自己说得索然无味,阿尔弗雷德挠挠脑袋,在箫小杞的瞪视下只好继续道:“我的父母在我14岁那年离婚,然后,一年后我的大妹妹艾尔莎出生,哦,是的,我的两个妹妹是在父母离婚后出生的,他们离婚后有时还有性生活,不过不在一起了” 箫小杞整个人风中凌乱,离婚了不在一起了还有性生活这是什么?炮友?男女朋友? “我在德国联邦国防军指挥学院毕业,当初申请这个学校是因为它就在汉堡,毕业后就进入了联邦国防军,后来因为讨厌同寝室的战友把冰箱里每一只鸡蛋都写上他的名字,就申请去了s9反恐怖特种部队” 箫小杞揉揉太阳穴,再听他那神奇的刷三观的经历会让她吐血三升,箫小杞忙打断:“巴赫先生呢?”她对布朗所说的话仍有些许在意。 “康拉德没什么好说的,我们一起长大,他没上大学,去了柏林工作,我后来申请s9离开汉堡去了巴登—符腾堡州,后来就没联系了,两个月前我在阿富汗受伤,回汉堡养伤才再碰到他的。” 居然没爆点,箫小杞很失望,然后摆摆手表示,我没兴趣听了。 服务员端食物上来了,箫小杞撇下欲言又止的阿尔弗雷德,双眼放光看着那碟散发诱人香气的意面,小心用叉子卷起意面就要往嘴里塞。 阿尔弗雷德突然道:“箫,圣诞假期你愿意和我一起去海德堡吗?我们可以和我母亲和我妹妹艾尔莎一同度过圣诞假期,海德堡是个美丽的地方,你会爱上它的。”他一边伸出大手,把箫小杞手里的叉子拿下放回碟子里并拉到自己面前,一边继续说:“还有,香草杏仁青酱意面是我的,香草生腿煎牛仔肉片才是你的。”并顺势把牛仔肉片推了过去。 箫小杞目瞪口呆看着阿尔弗雷德斯条慢理把白衬衣的衣袖卷起来,大手握住小小的银叉开始着手卷意面,“我不去!” “嗯?”阿尔弗雷德一愣,手里的动作顿住了,“为什么?我希望把你介绍给我的母亲,我以为我们已经在这方面达成了共识。” “你把意面分我一半我就去。” “”(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二十章 彪悍的德国妹子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今天是12月18日,距离圣诞节还有7天。”每天都有类似的提示信息发到箫小杞的手机上,箫小杞翻翻白眼就把它删掉,圣诞节是神马?和我有关系么。 在eb发了一条信息:reed!配图是1995年电影《勇敢的心》的片尾,被主人公华莱士无数次握在手里的剑插在一大片绿地上,剑柄上的红绸随风飘摆,耳边仿佛依然能听到苏格兰风笛响彻山谷。 昨晚箫小杞与大卫聊天,一开始大卫兴致还很高昂,无奈箫小杞一手谷歌翻译一手维基百科,结果还是被大卫一连几个关于电影的问题问倒。 接着箫小杞改变策略,尝试和他聊一下生活上的事,就是随便聊聊像普通朋友一般,可丫的高傲得不行,你说三句他半小时才回复你一句,这也就算了,他娘的,居然就那三句话里面他还一个一个挑出箫小杞拼写错误的单词冷嘲热讽一番,箫小杞无视他冷淡的态度依旧采用热情洋溢的文字来表达她对他的兴趣,可这丫的居然来一句:“你还有什么重要的事吗?没有的话我想去看影碟了。” 好样的,臭混蛋,祝你像你家王子那样未到中年先秃顶。 敲门声响起,箫小杞合上手机,无力拉上行李箱,挥别她在异国的第一个家。 海德堡位于德国南部巴登—符腾堡州,在斯图加特与法兰克福之间,是德国的一个著名旅游城市,每天都有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到此停留,从汉堡过去大约三个小时车程。 两人到达海德堡是午后两点,阿尔弗雷德妈妈的家在海德堡古城内,对面就是波光粼粼的内卡河,往西走是俾斯麦广场,往东走是老城的市中心广场——集市广场,在十一年前阿尔弗雷德的父母离婚后,母亲就回到了自己的家乡,把外祖母送给她的这栋房子改造成家庭旅馆,靠着阿尔弗雷德父亲的赡养费和旅馆挣来的钱,日子过得颇为滋润。 仰视着眼前这幢两层的小屋,在一排排白墙红瓦的房子里,她的房子并不独特,可是,在围着院子的篱笆木门上,挂着一个小小的木牌,木牌表面被打磨得十分光滑,上面用漂亮的花体字写着:欢迎阿尔弗雷德和他漂亮的女朋友箫回家。 箫小杞轻轻拿起那块木牌,阿尔弗雷德提着行李箱走过来,用肩膀碰碰她:“怎么了?”然后,他也发现那块可爱的木牌,低笑一声,“哈,一定是艾尔莎写的,我认得她的字,花体字还是我教她的。”冷质感的声音中透着骄傲,阳光从他的背后直射下来,他的脸背着光,成了一团模糊的黑影。 “走吧,我们进去。”把行李全都移到一只手上,阿尔弗雷德一手推开木门,握住箫小杞的手腕走了进去。 两人走过种满果树的院子向屋子走去,拉开大门,挂在上面的铃铛发出清脆的铃铃响声。 “是阿尔吗?”一个稚嫩的女声从楼上传来,等了一会,她又大声再喊一遍:“是阿尔吗?” “是的,艾尔莎。” 话音刚落,就听木质楼梯嘎吱嘎吱地响个不停,箫小杞只见金灿的长发从眼前一闪,一个女孩就扑进了旁边的人的怀里,嘴里念念有词:“阿尔,我想你,我很想你” 阿尔弗雷德顺势抱住她的腰小小地转了一圈,艾尔莎在他怀里咯咯地笑。 三人就站在大门处,有两个在餐厅用餐的住客好奇地频频看过来,箫小杞一人站在一边,有些尴尬,手脚都不知该往哪放了。 “艾尔莎!”严厉的训斥传过来,箫小杞转动脖子,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拿着个装满西红柿的篮子,胳膊下还夹着一瓶葡萄酒从另一扇门走进来,她一边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一边训斥道:“艾尔莎,穿上你的鞋子,还有,你的礼貌呢?为什么不向其他人打招呼?” 然后又转过头,展出一个得体的笑容向不知所措的箫小杞伸出双手:“噢,你一定是箫了,那么亲爱的,我们是拥抱还是握手?” “您好,夫人。”箫小杞小声说,双手几次抓紧衣摆后,伸出双臂轻轻地抱住眼前慈祥的老太太。 “噢,可爱的小姑娘,很高兴你来陪我们过圣诞,告诉我,你喜欢吃什么菜?晚上我要大显身手了。” “不过现在稍等一下好吗?”她轻拍一下箫小杞的后背,转过身亲吻阿尔弗雷德的脸颊,而后突然像是变脸一般,双手放下交叠放在身前,扬起淡金色的眉毛道:“阿尔,你迟到了25分钟知道吗?据我所知,今天汉堡到海德堡的道路上并没有出现交通意外。” “抱歉,母亲,今天出门晚了。”因为今早上车之后,箫小杞才猛然想起她把手机忘在床上了,所以不得不在半路折返。 “阿尔,守时是基本的美德,我希望你能重拾它,好吗?”即使是询问的语气,可阿尔弗雷德母亲的脸上是不容置喙的表情。 “是的,母亲。” 箫小杞愧疚地偷瞄了阿尔弗雷德一眼之后,还是决定死道友不死贫道,像小媳妇一样乖乖站在一旁,她现在有一种强烈的看中国热播家庭情感剧:婆婆来了的感觉。 母亲点了点头,算是放过阿尔弗雷德了,视线一转,仍被阿尔弗雷德抱在怀里的艾尔莎立刻识相地抱着阿尔弗雷德的脖子在他的脸上响亮的亲了一口后,从他怀里滑下来,光着脚丫站到箫小杞面前,阿尔弗雷德轻笑,拍拍她的脑袋说道:“来,艾尔莎,这是我的女朋友,箫。箫,这是我大的妹妹艾尔莎。” 毫无疑问艾尔莎继承了家族的美貌,一头金色的长卷发垂到腰间,湖蓝的眼眸看起来又妩媚又无辜,一点樱唇十分可口。 你妹,十岁的小妹妹居然妩媚!这个坑爹的世界,箫小杞很悲愤,拘谨又温和的轻轻弯下腰说:“你好啊,艾尔莎。” 艾尔莎抬起双臂,抱住箫小杞的脖子,在她的脸上亲了口,故意发出很响的声音然后一脸满意地退开,清脆悦耳的开口问:“箫,你和阿尔接吻了吗?” “啊?” “箫,你和阿尔接吻了吗?他技术怎样?”艾尔莎一脸理所当然重复道。 “这”箫小杞抬起头求助地看着阿尔弗雷德,他稍倾身,凑过来轻吻一下。 好吧,箫小杞红着脸“咳”了一声,“是的,他技术还不错,你为什么要这样问?” “噢,学校有一个男生想追求我,可他的吻技太差了,他居然把我的嘴唇给撞破了!”说起这件事,艾尔莎还有点愤愤不平,“像个愚蠢的小男生!” 箫小杞再次抬起头看站在艾尔莎身边的阿尔弗雷德,对方居然一脸宠溺地看着他的妹妹!亲,你妹才十岁,她在讨论接吻啊亲,不是谈论今天要吃的巧克力派啊,你不要一脸理所当然好吗,这样真的好吗!这是大丈夫所为吗! 箫小杞恨不得化身咆哮马。 “去把你的鞋子穿上。”阿尔弗雷德亲一下艾尔莎的小脸,然后一手提起行李箱一手半环抱箫小杞的肩道:“抱歉母亲,能带我们上房间放下行李先吗?”(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二十一章 婆婆来了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房子是一幢两层的小楼,一层是休息室,厨房,餐厅,浴室,还有两间不大的卧室,一间是阿尔弗雷德母亲睡的,一间是艾尔莎和另一个妹妹盖尔语睡的,厨房还有一条通道,连着地下一个小小的酒窖。 二楼还有另外的个房间,平时用来租给游客,阿尔弗雷德或者他的姐姐们回来就当客房用。 在上楼梯的时候,箫小杞轻轻拉一下阿尔弗雷德的衣袖,小声问道:“我该如何称呼你母亲?” 她以上帝之名发誓,她真的说得很小声,不料一直走在前面的阿尔弗雷德母亲笑呵呵地回过头,声音轻快:“箫可以直接称呼我可来恩夫人,咯咯咯,这是我本来的姓。” “额,好的,可来恩夫人。” 可来恩夫人显然为了迎接他们的到来,重新布置了房间,双人大床换上了崭新的鹅黄色的被套和床单,房间里铺着淡蓝色的羊毛毯还有一套考究的巴洛克风格的桌椅,窗户外面直对着内卡河,甚至能在青山绿水中看见隐藏在其中的红褐色的古堡,这的确是个很不错的房间。 “我们不住一个房间。”阿尔弗雷德无语地看着装饰精美的房门前挂着的木牌:阿尔弗雷德和箫爱的小屋,显然刚才艾尔莎在楼上弄的就是这个。 “阿尔你们,性生活不愉快吗?”可来恩夫人担忧问道。 阿尔弗雷德面有尴尬:“母亲,我们还没。” “那你得抓紧啊,到时人家小姑娘跑得没影了。”可来恩夫人眉头紧皱,一番思索后慎重建议:“需要我今晚提供一些酒给你吗?” 箫小杞几番想举起爪子示意,那个,我还在的,你们能别在我面前讨论如何把我吃了么。 阿尔弗雷德走进房间,把箫小杞的行李箱放下,转头直接无视自己母亲的前一句话:“母亲,能给我另一个房间吗?” 可来恩夫人站在门前耸肩,笑咪咪道:“没了,我以为你们住一块,现在的房间都满人了,我记得我告诉过你充分的计划的重要性。” “母亲,别闹了。” “真没闹,圣诞节,来了好多亚洲的游客。” “那我怎么没看见他们!” “我没说他们住我这。”看见阿尔弗雷德露出熟悉的郁闷的表情,可来恩夫人咯咯咯地笑起来。 “抱歉阿尔,其余的三间房我真的都租给别人了。”见阿尔弗雷德不信,可来恩夫人开始掰着指头开始数:“一间租给了一个波兰的小伙子,他是海德堡大学的学生,不过还没申请到学生宿舍,一间租给一对情侣,忘了是哪里来的了?美国还是加拿大,反正他们都长一个样,还有一间租给了一个驴友,他来的时候还和我讲了老半天的价呢,真没骗你。” “那我去赛尔那里住。”阿尔弗雷德无力扶额,走过来倾身对一直呆呆站着的箫小杞道:“你住这,我去别的地方睡,你现在先去洗个澡休息一下,一个小时候后我回来找你好吗?” “”箫小杞扁嘴眼神忧郁楚楚可怜看着对方,就差去抱阿尔弗雷德的大腿了,别丢下我啊,你妈笑眯眯看起来好恐怖,还有,你妹看起来也不像个正常的。 于是为求自保,箫小杞抬起软软的手爪轻轻拉住阿尔弗雷德的手腕,然后小心翼翼的抬头去望他:“阿尔?”这是她第一次直呼阿尔弗雷德的名字,“阿尔不愿意和我一个房间吗?” 阿尔弗雷德只觉手腕一麻,这种“一麻”他从未有过,手腕上的皮肤像是失去知觉,他一阵恍惚,等他回过神来,回头去看箫小杞的时候,愕然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哭的两眼一包泪了! “为什么哭?” 箫小杞十分从容,睁开双眸,定定地看着阿尔弗雷德,心里数着眼泪大概存够了,开始垂着头啪嗒啪嗒掉眼泪,半晌才忍着哭腔憋出一句:“阿尔,你觉得我不是一个好的女朋友吗?” 阿尔弗雷德默默地听着,终于抬手把她拢进了怀里:“怎么会?如果你希望我当然愿意住在这里。” 箫小杞依旧哭着,抬起眸想营造一种“泪水印着她的眸子如同水底黑珍珠一般”的效果,不料一抬头就撞上了站在门前可来恩夫人的视线,她一脸看好戏的神情,发现箫小杞的视线还俏皮地眨了下左眼。 箫小杞觉得喉咙被哽住了,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移开眼神也没再演戏干巴巴道:“唔,那很好,今晚我们一起住这里。”然后胡乱用衣袖擦干眼泪。 “噢,这太好了。”可来恩夫人欢快击掌,嘱咐道:“你们现在收拾一下行李吧,90分钟后到楼下餐厅,知道了吗?” “好的,母亲。” 看着可来恩夫人离去,箫小杞明显松了一口气,她妈妈果然不是一般的人啊,然后侧过脸,就看到阿尔弗雷德靠坐在床边,准备收拾行李。 箫小杞好奇地凑过去,阿尔弗雷德抬眸看了她一眼,一手揽过她的腰把她拉到身边坐着,一手打开他的行李箱,就可以看到十几双叠得干净整齐的袜子和十几条一个颜色的内裤,三件白t恤,三件黑t恤,还有其他衬衫外套牛仔裤等整整齐齐叠成方块排列在里面。 “你有强迫症啊?”箫小杞边说边弯腰去检查他行李箱的东西,“在军队里养成的习惯吗?” 箫小杞惊讶地发现,他居然把备用的塑料购物袋也也叠成三角型放在行李箱一角,无语看着他。 “没有,小时候母亲让养成的习惯。”阿尔弗雷德把她拉回怀里,亲了她一下:“快收拾你的行李箱吧,让她看到你里面乱糟糟的衣服,她会抓狂的。” “乱讲,我收拾得很整齐的好不好!”箫小杞蹭一下站起来,蹬蹬蹬跑去把自己的大红色行李箱拖过来,颇有气势地“砰”一打开,里面连衣裙与内裤齐飞,袜子与裤子共舞,对噢,昨晚顾着和大卫套近乎,忘了收拾衣服了,箫小杞手忙脚乱想把内裤收起来,不料胸罩的钢扣勾住了内裤的蕾丝边,然后大力之下,粉红的胸罩划过一个优美的曲线落在阿尔弗雷德的怀里了。 箫小杞脸红耳赤,胸口几经起伏,终于爆发出一句:“你开车的技术太烂了,把我行李箱里的衣服都弄乱了。” “呵。”阿尔弗雷德低笑出声,起初是低沉的笑,笑到后面就捂着肚子大笑起来,“好的好的,作为补偿我会帮你收拾的。” 箫小杞愣住,其实箫小杞很少看见阿尔弗雷德笑,很多时候都是面无表情,即使甚少时候脸上挂着笑容,都是得体的笑容,嘴角弯成一个精确的弧度,但他此刻的声音听起来竟是清朗而舒悦的。 心口一瞬间有一种被包裹着的感觉,很闷,却无力挣扎。 箫小杞走过去把他拉起来,阿尔弗雷德不解的看着她。 踮起脚尖凑上去吻他的下巴,如果她能再长高三英寸就可以亲到他的嘴巴了。 阿尔弗雷德起先愣了一下,接着很快笑着配合地弯腰让箫小杞吻,箫小杞顺势伸手抱着他,把他拉低,轻轻贴在他的唇上。 阿尔弗雷德两只手抱着她把她托高,贴着她的唇含糊道:“是酬劳?” 箫小杞笑着呵了一口气说:“不,是惩罚。” 他一怔,笑道:“真是,不错的惩罚。” 他靠上来,舔了圈她的唇,箫小杞张开嘴含了他的舌头一下,他加大力气亲了下,然后把舌头伸进来,两人的舌头绞在一起,柔腻缠绵。(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二十二章 德国人神马的太讨厌了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诺大的圆桌上,中间放着三个大圆盘,分别是分量充足的脸庞大小的炸猪排,撒了盐块的水煮土豆,煎得香脆的猪肉香肠,再一人配一大杯威麦啤酒。 这顿晚餐可来恩夫人还邀请了阿尔弗雷德在海德堡的好朋友赛尔,他身材高大,棕发棕眼,一脸的络腮胡子,穿着一件白色短袖t恤,一条狰狞的伤疤盘踞在他的右手臂上,本该看起来是个凶狠的角色,笑起来时眼睛却会眯着,露出八颗牙齿,是一个和善的人。 涓涓的黑啤流入高高的酒杯,不一会儿就泛起了泡沫,随着一次次地冲打,泡沫上的圈圈也逐渐多了起来,中间旋着浅咖啡色,越发颤悠悠地高涨着的泡沫吸引着人的视线。 “敬阿尔美丽的亚洲女朋友箫!” “框”地一声,五只酒杯在空中相撞,洒了一手的泡沫。 箫小杞忙喝了一口,以堵住不住往上冒的泡沫,这种泡沫口感有点像经过打奶器打发的牛奶,口感细腻香滑,尝到的是浓浓的酒香,回味的是淡淡的苦韵,一口一口喝不止,过瘾得很! “那么,箫,你平时喜欢做什么?”可来恩夫人边说边热情地往箫小杞的碟子里拨炸猪排。 但这吃起来实在是太咸了,像是用盐块包裹着来炸一样,箫小杞吃了一口五官就纠在一起了,忙喝了一口啤酒,一只手抬起示意不用了,一边说:“嗯我平时喜欢看书。”各种言情小说。 “噢,抱歉,我对书籍的理解并不深,需要再来点土豆吗?” “不,不用了,我晚餐不习惯吃太多。”德国的食物实在太重口味了,通常以酸和咸味为主,箫小杞到德国这一个半月以来,不到迫不得已是不会去吃德国菜的。 “好的。”可来恩夫人也不强求,把土豆分了一点给艾尔莎,其余的一大半拨进阿尔弗雷德的碟子里,“抱歉,我对书籍没什么了解,上次阿尔送我的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我只看完三分之二,虽然不得不说它是一本了不起的书。” 康德是哪位?箫小杞圆碌碌的眼睛里充满间歇性的空白。 “”箫小杞惭愧低下头细细地分割碟子里的炸猪排。 果然文盲没前途!回家要好好读书! 现场是一阵短时间的沉默。 “额。”赛尔大手一挥,“啪”地一声拍在阿尔弗雷德的后背上,“箫喜欢旅游吗?想当年我和阿尔的梦想可是当下一个哥白尼。” “额还可以。”嗯,各种广州一日游,北京上海三日游。 “噢,这太好了,我们十分热爱旅行,能去看这世界上的奇迹实在是太幸福了,大学毕业那一年我和阿尔去了希腊,再顺道跨过地中海去了趟埃及,可惜埃及那里政局不是很稳定,我们只在那呆了三天” 赛尔叽叽咕咕说了一大串地名,看箫小杞直直地看着他安静地倾听,连手里里叉着的猪排都一直没放进嘴里,以为箫小杞也着迷于旅行,遂兴奋总结道:“箫,你喜欢去哪里旅行?” 箫小杞犹豫着要不要在吃猪排之前先含一口啤酒来冲淡一下咸味,听见赛尔的询问一愣,犹豫道:“嗯,我去过加拿大。”小时候和妈妈一起去过温哥华找大姑妈,呆了天,也算是旅游吧,随口问道:“你去过那里旅行吗?” 赛尔颇有一种他乡见故知的感觉,滔滔不绝道:“噢,我倒是短期旅行去过一次,我在魁北克租用自行车骑行了一个月,然后买了辆房车开车去温哥华,真的开了好久哦!开阔的草原我真的很喜欢,后来有点腻了,我把房车卖了,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都在滑雪,惠斯勒那个地方真的挺不错,但我还是更喜欢法国的查默尼克斯,因为那边的滑雪文化适合我口味,对了,你能不能告诉我在斯阔米什爬山是不是真的像大家说的那么棒?还有你觉得大白山和惠斯勒比起来怎么样?以及纽约,蒙特利尔和旧金山这三个地方你更喜欢哪个?我总觉得它们各有各的可爱之处呢。” “你说的地方除了温哥华我一个都没去过。”德国人神马的太讨厌了。 沉默,偶尔有刀叉轻轻敲在碟子上的声音。 箫小杞也有点尴尬,挠着脑袋处环顾,餐厅在房子的南面,有另一扇门直通外面的花园,显然可来恩夫人在这上面花了不少心思,即使外面下着柳絮小雪也掩盖不住她精心铺设的绿色的草地。 “可来恩夫人,你的花园真漂亮,看那漂亮的草地,为何我的花园就做不到像你这样的呢。”据说,称赞家庭妇女的手工和食物会比称赞她们的相貌更让她开心。 可来恩夫人对这句马屁很受用,拿着酒杯半倾身与箫小杞面前的酒杯轻轻一碰,“咯咯咯,亲爱的,谢谢,但我觉得它有点太单调了,春天想要再种点花,亲爱的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箫小杞双手捧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或许可以种点菜什么的,像番茄,南瓜之类的,这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箫小杞的确认为这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这么大一块地就这样种点花花草草太浪费了,要知道就这花园这样的面积在北京差不多要五十万,啧,这群外国人太暴殄天物了。 不料,可来恩夫人像是看到圣玛利亚转世一样,从齿缝间倒吸一口凉气,许久才幽幽回答道:“大概吧但是需要先从几何层面证明,要种的这些农作物可以对整个花园空间的总体美感有所提升,再向市政府申请才行。” 阿尔弗雷德和赛尔亦一脸不可思议看着箫小杞,艾尔莎比较直接,睁着无辜的湖蓝的眼眸,用清脆的声音问道:“为什么箫会想要在花园里种菜,是没有钱去买吗?” “”所以说德国人神马的真的很讨厌。(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二十三章 阿尔弗雷德在发情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晚餐结束在一片沉默中,箫小杞很沮丧,为避免尴尬,自荐由自己洗碗,可来恩夫人笑了笑表示不必,但在箫小杞的坚持下,还是任由她收拾刀叉了。 其实这也算不上什么洗碗,厨房里面各种器材一应俱全,箫小杞只需要把碟子什么的放进洗碗机里,待洗完后又把碟子拿出来放进烘碗机里,碟子烘干之后再把她们擦一遍放到架子上就好,全程无技术含量。 洗碗机嗡嗡嗡地响着,箫小杞盯着那点红光,思绪早已不知飞到哪去。 eb上一直没有新的信息,大卫的攻略进展太慢了,自己想得也有点太天真,如果再这样下去,她就只好亲自飞往英国了,可是这样的话又很难保证阿尔弗雷德的好感度不会掉下来,难道自已要两头飞?现在大卫才只是第二个目标,自己就有点招教不住了,后面的六个该如何是好,阿尔弗雷德的好感度也好久没再往上涨,似乎越到后面好感度越难上升,没有一点特殊的事情是很难再刷上去了 洗碗机的红光转成蓝色,箫小杞回过神来打开洗碗机,准备拿出碟子,厨房的门“刷”地一下打开了,箫小杞侧脸一看,是阿尔弗雷德,没在意转过头继续把碟子一一拿出,随口问道:“阿尔,你不是和艾尔莎她们看电视嘛?” 阿尔弗雷德没回应,房间里只有碗碟碰撞的声音,箫小杞忍不住回头,想瞧瞧他在干什么。没想到,阿尔弗雷德就站在自己的身后,这一转身,她一头就撞了上去。 他的胸膛坚实而精壮,箫小杞捂着脸向后退了退,靠在水池的边缘上,恼怒地瞪了他一眼:“你没事干嘛吓人啊。”他这一撞绝对把她的鼻子撞得更塌了。 阿尔弗雷德不语,见她退步,竟向前踏近一步,双手撑在她的两侧,将她完全圈在自己的臂膀中,他身材高大,顿时带来一股迫人的气势,箫小杞不由地向后仰了仰脑袋,挣扎着和他拉开一段距离。 阿尔弗雷德身上传来淡淡的肥皂味道,居然还是杏仁口味的,箫小杞知道她现在一定脸颊通红,强壮着气势,瞪着阿尔弗雷德道:“靠这么近干嘛?走开走开。”说完就用手用力推眼前的人,可眼前的人像座大山一样巍然不动。 阿尔弗雷德静默了一阵,抽走她手中的碟子,放在料理台上,板正她的脸,缓缓地俯身,低头吻了上去,这动作是这么的顺理成章,凉凉的嘴唇蜻蜓点水般地擦过她的,双唇斯磨间,他开口道:“只是,想亲吻你。”滚烫的气息撒在她的脸上,一室暧昧。 “铃铃铃铃”手机铃声响起,箫小杞一瞬间清醒,手一甩,冷不丁地将手里的擦碗布扔到了他的胸前,一弯身,泥鳅似的从他手臂下的空挡中钻了出来,边拿着手机往后走,边恨声吩咐道:“把碗都擦干净!”全程也没敢再直视阿尔弗雷德。 穿上衣服走到花园外面,箫小杞深呼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才接起电话,电话那头是伊莲气急败坏的声音:“我去,你终于接啦,我以为你和你的瓦德西先生在滚床单呢。” 自那次箫小杞仗义付清伊莲在红灯区签下的账单后,两人感情水涨船高,日日以调戏欺负布朗为乐。 箫小杞坐在花园的藤椅上,嬉笑道:“滚你妹,你有什么事?不是说去柏林和前前前任男友再续前缘么?” “别提那贱人,我去的第一天他就居然带回来一个人邀请和我一起3p,我去他妹夫,他找个帅哥回来还好,居然找了个肥婆,他娘的,姑奶奶是这样没节操的人么,当场就甩了他两巴掌走了。” “这不是是不是帅哥的问题好么。”箫小杞囧囧有神。 “是帅哥的话爽的人是我,是肥婆的话爽的是那个贱人好吗!啊,不说那么贱人了,你和你的瓦德西先生还好吧?”手机那边传来喧闹的声音,摇滚音乐中夹杂着纷杂的人的议论声。 “你那边怎么这么吵,你去哪了?”顿了顿想到阿尔弗雷德这一天的反常,箫小杞犹豫道:“阿尔好像有点奇怪,唔,说不出什么感觉。” 吵闹的声音渐渐远去,应该是伊莲拿着手机到外面去了,“哟,都叫上名字啦,怎样奇怪,说出来给姐姐帮你分析分析。” 这种和闺蜜分享心情的感觉箫小杞很喜欢,像是回到了大学晚上熄灯时和舍友们的每晚例会,于是箫小杞把这两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描叙给伊莲听。 “唔你准备和他上床了吗?” “什么!怎么可能!”箫小杞像只猫一样炸了起来,发现这种事对于伊莲来说好像有点大惊小怪后,才别扭问道:“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你邀请和他睡一起了啊,这当然包括了你已经准备好要和他发生性关系。” 箫小杞一脸呆滞,瞳孔放大,神经束一瞬间断档:“我,我没这个意思,我是怕他妈妈才要他留下的。” “他认为你是要和他发生点什么才让他留下哒,有什么关系嘛,上床就上床呗,反正你也不讨厌他。” “怎么可能,这种事哪能随便。”就算为了任务,也不可能随便和人发生关系,说她保守也好,老古董也罢,在如今的中国性也不再是什么禁忌的话题了,可箫小杞还是记得妈妈和她说的一句话:女人的第一次不珍贵,它只是一层膜,女人的第一次也很珍贵,她代表女人付出的真心。 “可性也只是人本能的一种,和吃饭睡觉没什么两样,箫,你太认真了,姐姐我当年15岁就和当时的数学老师破了。”那头的伊莲打了个哈欠。 “因为我来自中国!”还有,你别毁了数学老师这个神圣的职业好吗? “好吧,好吧,中国人,那你自己想好今晚要怎么办咯。”伊莲特意压低声音,故作暧昧,“如果你今晚真的和他上床,记得告诉我他的床上功夫如何那里几寸,我看他的身材很不错哈哈。” 综上所述,箫小杞得出结论,原来阿尔弗雷德在发情啊! ------题外话------ 推荐好基友的玄幻文文:《幻歌》ttp:。x。/n/501208。t 文笔无敌好,内有腹黑毒舌女主,美男多多,文荒的亲不妨去看看(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二十三章 你这么好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现在是晚上七点,距离休息时间大概还有三个小时,和阿尔弗雷德回房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吃拆入腹,渣滓不剩,箫小杞缩缩脖子跑回屋内。 电视上正播放着拳击节目,阿尔弗雷德抱着艾尔莎坐在休息室里打闹,旁边的沙发上还稀疏坐着几个人。 箫小杞大步走过去,拿起沙发上的抱枕坐在阿尔弗雷德旁边,一脸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阿尔弗雷德正忙着抓艾尔莎揍他的拳头,只来得及匆匆侧脸看了箫小杞一眼,就被艾尔莎一拳揍在鼻梁上。 他闷哼一声,抓过艾尔莎的拳头在上面印上一吻,“艾尔莎,你的身手越来越好了,我已经不是你的对手了。” 艾尔莎大笑,捧着他的脸颊亲了亲他的鼻梁,朝箫小杞一笑,就光着脚丫跳下沙发蹭蹭跑到另一张沙发上看电视。 “说完电话了?”阿尔弗雷德一手抓着箫小杞的手臂,把她拉进怀里。 箫小杞满意地向后靠坐他的怀里,抓着他的大手把玩,“阿尔,我好喜欢海德堡,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证它的美丽了,我们现在出去好吗?” “现在?可是现在出去商店已经全关门了,景点也不会开放。” “我们可以就去内卡河边走走,去哲学家小路,去海德堡大桥看看,求你了,阿尔,求你了。”箫小杞两手抱住他的腰,脑袋直往他怀里拱。 阿尔弗雷德大手一翻,按住她乱动的脑袋,邹着眉道:“这样太胡闹了,我们应该按计划来。” “啊!”箫小杞半起身用手撑着阿尔弗雷德的肩膀凑到他面前,细细地亲吻他的嘴角:“好阿尔,求你了,我会亲吻你的,你将会得到我大大的吻。” “呵。”阿尔弗雷德的大手抚上箫小杞的后背,“你现在不是已经在亲吻我了吗?” “那你会得到我更多的吻!” 最终阿尔弗雷德妥协,和可来恩夫人打招呼后,两人穿上厚衣出门。 一出大门,放眼望去,天已撒墨,静谧的河水静静地流动,闪着深蓝的光彩,无数红色尖顶的小房屋散落在大地上,白雪像糖果般纷纷扬扬落下,这个童话般的小镇在一日的喧闹之后,已经陷入了沉睡,偶尔只有遛狗的人带着各种名贵的小狗在安静的街道上散步,又或是抱着滑板匆匆回家的少年。 箫小杞穿着厚重的雪地靴,踩在新雪上咯吱咯吱地响,两只雪纳瑞狗挣脱绳子,追在她后面跑,箫小杞哈哈大笑,带着他们在街道绕过各种行道树跑了几圈,才尖叫一声跑回阿尔弗雷德的背后,抱着他的腰双手顺势插入他的大衣口袋,阿尔弗雷德默默弯腰拾起把狗绳还给狗的主人。 穿着一件像90年代大上海风格的风衣的老人向箫小杞扬扬手里的绳子,笑容很友善,说了句什么,大概是德国的方言,箫小杞听不懂。 箫小杞猜测大概是问候之类的,她从阿尔弗雷德的背后伸出毛茸茸的脑袋,正要问他说不说德国标准语或者英语,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先一步响起了,滴哩咕噜又说了几句她听不懂的话,而对面的老人笑容更灿烂了,很神奇地用中文说了句:“你好。sisen”虽然那个音调跑远了十万八千里,但箫小杞确定他说的就是中文。 箫小杞心情相当地欢乐,正想用中文和老人交流点什么,阿尔弗雷德回首低声道:“施罗德先生不会其他的了。” 然后对面的老人就像复读机一样,笑容灿烂反反复复用蹩脚的中文说着:“你好,谢谢,买单” “” 语带真诚地赞扬了施罗德先生的中文水平,两人告别了施罗德先生,走向哲学家小路。 箫小杞走起路来也不安分,双手挂在阿尔弗雷德的胳膊上,左摇右晃地,阿尔弗雷德几次想要纠正她的走路姿势,箫小杞就一脸灿烂地抬起头,“我觉得我就像爱丽丝跌进了安徒生的童话世界里!”说完,她放开挽着阿尔弗雷德胳膊的手,猛地向前跑了几步。 一转身,正面对着阿尔弗雷德,她灿烂一笑,路灯的光晕落在她的眼睛里,就好像两个黄莹莹的小月亮睡在里面,因转身使力过猛,一直用来簪头发的发簪摔在了雪地上,黑色长发如同叠云般流泄一肩,发丝纷乱垂落在脸上,衬着她的脸颊白得有些透明。 裙摆飞扬,面对着阿尔弗雷德,箫小杞张开双臂,像在拥抱整个小镇。 那哥特式的尖顶教堂,那宽大木质建筑的房屋,街边八角的圣诞叶子和红色果子,这一切都像是在仙境里。 “叮——阿尔弗雷德好感度+5,总好感度72。” 像是一盘冷水,寒风刮得她脸颊通红,雪花细细落在脸上,冰冷蔓延全身,怎么会是在童话里,童话里没有任务;她怎么可能会是爱丽丝,爱丽丝不会欺骗他人,爱丽丝不会满口谎言,爱丽丝不会处心积虑,爱丽丝,是纯真善良的化身曾经,她普通,但她自认自己足够善良,她身上亦是有可取之处的,但如今呢 没发现箫小杞的异样,阿尔弗雷德大步上前,捡起掉在地上的发簪,用衣袖细细擦干净上面的雪花,毫不在意道:“这不需要是童话,你要真喜欢海德堡,我们可以每年都来探望母亲,她会很开心的。” “如果我伤害了你,可来恩夫人就不会再喜欢我了吧,还有艾尔莎,巴赫先生”箫小杞扯着阿尔弗雷德的衣袖,絮絮叨叨道:“他们会恨死我的。” 阿尔弗雷德疑惑垂眸,看见箫小杞眼角泛着红,似乎要哭了,但是她吸了吸鼻子,对着他灿烂地笑了起来:“阿尔,我希望你更多更多的喜欢我,因为我想妈妈了,可是,我又希望你,不要太喜欢我,因为艾尔莎一定会揍断我的鼻梁的” 阿尔弗雷德走近一步,微微弯下脖颈,额头贴着额头,箫小杞只要稍稍抬眸就能直接与阿尔弗雷德对视:“箫,抱歉,我真的对女士的心理不是很了解,我听得懂德语,我听得懂每一个单词,但是,你这段话是什么意思?如果你有什么担忧或者我有哪些地方是你不认可的,我希望你能直接说出来。” 箫小杞抬眸,认真地望着那双湖蓝色的眼眸,字句清晰地问道:“阿尔,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阿尔弗雷德脸上满是迷惑,好看的眉又纠在一起,额头上是深深的抬头纹:“唔因为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你就喜欢我了?每个人喜欢你你都会这么报答人家?” “不是,不同,你喜欢我,你对我好,我觉得高兴,觉得快乐,就是这样。”阿尔弗雷德的脸上慢慢流露出一种很模糊的温柔的神情,粗粝的大手摩擦着箫小杞被冻得通红的脸,“你真诚,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足够坦诚你善待你国家的人你对每一个人都足够的友善” 箫小杞的眼中弥漫着一种迟钝的情感,像是愧疚,又似乎是感激,她踮起脚尖伸出双臂抱住阿尔弗雷德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肩窝,闷声道:“阿尔,如果有一天我不再具有这些美好的品质,我不再待你好,你一定一定不要再喜欢我,因为那样的一个人不配得到你的喜欢。” 阿尔弗雷德揽住她的腰,挺直背脊把她整个人抱离地面:“为什么这样说?” “如果有一天我要离开你,你就放手让我走好吗?不要挽留,因为我知道那个时候的我已经不配得到你的感情了,那样的我太不堪入目了,我不想让你看见。”因为埋在肩窝里,箫小杞的声音有点模糊不清,但足够让阿尔弗雷德听见。 阿尔弗雷德眨了眨眼睛,更加糊涂了,他大力搂着她的腰,郑重道:“我说了,我不懂你们女士内心的弯弯道道,你有什么事可以与我直说,因为这才是我真正希望的。” “呵。”箫小杞轻笑出声,“阿尔,你是这么的好”箫小杞抽抽鼻子,再抬起头时,眼中只剩一片清明,无波亦无浪,按着他的肩认真看着他的双眸道:“好吧阿尔,我暂时不想和你发生性关系,挽留你和我一起住一个房间是因为我当时害怕你妈妈,当然,也有你妹妹。” “感谢你的诚实。”(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二十五章 一块烟熏冷猪肉的悲剧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箫小杞一早醒来,眼神迷糊看着天花板上繁复的花纹,想用手背挡住阳光,手“啪”的一下,打到身边的人,箫小杞一惊,整个人弹坐起,才想起,对噢,她和阿尔弗雷德睡一个房间,昨晚可来恩夫人友情赠送的三个避孕套还放在床头柜上。 箫小杞低头额发散落,摸一下身上的衣服,发现自己还是原装的,阿尔弗雷德昨晚只在她的额头轻轻印下一个晚安吻就抱着她睡下了,虽然有些无耻,箫小杞还是傻呵呵地笑了。 右手撑着下巴,左手伸出一根食指,细细地描绘身边安然睡着的这个人的发丝,轮廓,他光洁的额头露出来,眉峰锐利,漂亮的湖蓝眼睛隐在长长的睫毛下,阳光从窗户洒进来,他半面脸隐在阴影里,五官线条愈发深刻精致了。 箫小杞轻手轻脚走下床,伸了个懒腰,拉开窗帘望去,外面阳光正好,雪早已停了,可以看到野兔在雪地里追逐,偶然也有一两只刺猬在雪地上晒太阳。 抬手挡住刺眼的阳光,唔,或许她可以去为阿尔弗雷德准备一份丰盛的早晨,想了就做,箫小杞欢快换上衣服跑下楼。 可来恩夫人正在花园清扫残雪,箫小杞走过去表示希望今天的早餐由她来准备,并向她借车前往附近的超市,可来恩夫人面带忧愁,不放心要陪她去,可无奈有房客来投诉,艾尔莎半夜潜入人家房里拍制录像,据说她正在写她的假期作业,还据说她选的课题名称是:在德国做傻事的外国人。 可来恩夫人尖叫要去找艾尔莎算账,只好把车钥匙交给箫小杞并再三嘱咐:注意安全,注意告示牌,注意规则,不懂问警察,还有最后一点,别做傻事。 箫小杞觉得经过昨晚,可来恩夫人已经把她当成外国人傻瓜了,她严重怀疑昨晚艾尔莎也潜入了她的房间拍她的丑态。 早上的愉悦心情锐减一半,箫小杞闷闷地开车前往最近的超市。 与中国的饮食习惯不同,德国人最讲究,最丰盛的不是午餐,不是晚餐,而是早餐,在旅馆或政府机构的餐厅,早餐大都是自助形式,有主食,肉类,蔬菜,饮料,水果等,不仅品种丰富,且色香味俱佳,而在普通百姓家,不论其家境穷富,其早餐的内容一般都大同小异:首先是饮料,包括咖啡c茶c各种果汁c牛奶等,主食为各种面包,以及与面包相配的奶油c干酪和果酱,外加香肠和火腿,这要在中国,这一顿下来基本保一天的温饱了。 一圈超市逛下来,箫小杞对德国人的严谨和变态有了个更高的提升,例如,她刚买了五个土豆,那上面居然备有说明书,清晰列出八种煮土豆的方式和该方式对应的土豆用量;想买盒鸡蛋,居然还分三种规格:3个为一盒,5个为一盒,10个为一盒,这也就算了,更让人抓狂的是每种规格的鸡蛋还分大号和中号,可是两种鸡蛋的价格居然是一样的,这到底有什么意思呢? 箫小杞眉毛纠在一起,就是下定不了决心要买哪种,有选择性障碍的人伤不起,随便抓起一盒,然后她惊奇地发现,每颗鸡蛋上面都标有号码,盒子的侧面明确标明这些鸡蛋的产地,产下这些鸡蛋的鸡的饲养方式,然后,问旁边卖鸡蛋的德国大妈,才知道有了这些编码,鸡蛋质量只要有半点问题,食品监测部门就会顺藤摸瓜,一直追查到生产商,一边讲解一边还带着鄙视的眼神上下扫描箫小杞一番,最后,她强调,这是国家规定,每个鸡蛋生产商都必须遵守。 在超市细细挑选完食材后,箫小杞已元气大伤,把纸袋全扔进后座,箫小杞大呼受难结束,哼着歌开车回家,准备大展身手,中国菜不行,德国菜这样的水煮油炸她还是可以搞掂的。 围上围裙,箫小杞哼着歌煮咖啡,可来恩夫人眼神担忧地看着箫小杞,她已经在厨房外三百遍擦那扇可怜的门了,手里动作不停,眼睛睁大如铜铃,似乎箫小杞随时会炸掉她的厨房。 从纸袋里一一拿出在超市买的鸡蛋,香肠,土豆,奶酪箫小杞一时倒不知该从何下手,翻到一块硬硬的肉块,是从超市里买来的一点烟熏的冷猪肉,箫小杞翻到背面的说明,唔,有些德语单词还是不懂,但看图示,是一种即食猪肉,切开直接放盘子里就好,果然没技术含量啊。 可是,看着那露出的一点点红肉,箫小杞还是有点不放心,想了想,干脆油炸好了,她开始顾找油。 发现箫小杞倒了半瓶的食用油且准备把烟熏猪肉扔进去平底锅里,一直在门口徘徊的可来恩夫人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她一路狂奔冲进厨房,身体撞开箫小杞,关上电热炉,失态大吼:“你这样做是不可以的!” 箫小杞一下子被整个人撞开,有点懵了,她揉揉被撞痛的肩膀,小声辩驳道:“为什么?我只是想试一下油炸。” 可来恩气势汹汹,把烟熏猪肉包装的背面翻出来,双手举起,像当年美国人终于签订了《宣言》一般,骄傲地举至眼前:“说明书上说了,这是即食的,不用煮。” 箫小杞别过脸,避开快要碰到她鼻尖的猪肉袋子,心里有点不舒服,“可来恩夫人,麻烦你把袋子拿开,不必凑这么近,我看得清!” 可来恩夫人站定,似乎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她双手交叠放在身前,但还是可以看到脖子到肩膀的肌肉紧绷,“亲爱的,你看得清那为什么不按照说明书上的做呢,它说是即食的!” “我看它上面有点红肉,觉得油炸一下比较好。” “亲爱的,说明书上写了,它是即食的!”可来恩夫人姿势不变,重复道。 “好吧好吧,你说得对。”箫小杞举手投降。 可来恩夫人很满意,她觉得她说服了箫小杞了,两人已达成一致的想法了,遂身体放松,笑容可掬向箫小杞点点头,然后转身至料理台,一一把箫小杞拿出来的刀收回去,嘴里开始念叨着:“亲爱的,我没别的意思,但你应该知道你永远不知道油炸会发生什么,你这是不对的嗯,刀不要一下子全拿出来,用了一把收起来后再拿另一把出来,每一把刀的尺寸要按大小放好” 箫小杞忙不迭地点头:“是的是的你说得对。” 听到声音,刚睡醒下楼的阿尔弗雷德走进来,穿着白体恤运动裤,一身的休闲,与平时冷漠严肃的形象大为不同,看到箫小杞像只小狗一样可怜兮兮地站在一边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有点好笑问道:“怎么回事了?箫你又做了什么?” “箫居然想要把即食的烟熏冷猪肉油炸!”本来已有休憩趋势的可来恩夫人,看到阿尔弗雷德,顿时又活跃起来,拉着阿尔弗雷德的手臂来到料理台指着那块代表“物证”的烟熏猪肉,调笑道:“老天,我真无法想象有人居然会想把即食的烟熏冷猪肉油炸。” 阿尔弗雷德先是看了看那块“物证”,顿了顿,随意问道:“烟熏冷猪肉?箫,你现在还看不懂德文吗?” “我看懂了,我只是想要尝试一下,这有何不可的。”见有阿尔弗雷德在,箫小杞想着终于有人替自己撑腰,不自觉地辩驳道。 “我说了,这是不对的。”自认已经说服箫小杞改变想法的可来恩夫人大呼。 “为什么要这样做?说明书上写了,它是即食的。”阿尔弗雷德觉得自己总是无法理解箫小杞的想法,总是出人意料做些“不按常理”的事。 箫小杞烦躁地抓了抓头上的毛,大喊:“我知道,我知道,它是即食的,可以了吧,就一块猪肉我们为何要讨论这么久。”她以后再也不吃烟熏冷猪肉了! 可来恩夫人正想说点什么,艾尔莎光着脚跑进了,慌张大喊:“妈妈,外面有市镇警察,妈妈的车停得不够直,维西先生报警了。” 一愣,可来恩夫人倒抽一口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箫小杞,而后,人跑出门,两个市镇警察已站在门口,一手拿着一本名册,看到可来恩夫人,对照了上面的照片后,其中一位合上本子,严厉道:“车子是你的吧?虽然车子停在车位上,可是你停歪了,停得不够直,这不符合规范,明白吗?” 你妹的德国人,要不要这样,真是个严谨死板到病态的国家。(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二十六章 争吵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几番道歉市镇警察终于走了,可来恩夫人在休息厅内又新一轮严厉地批评箫小杞“不规范”的做法,刚下去的火气又蹭一下窜上来,她语气激动,太阳觉上的青筋一突一突的,箫小杞站着低垂着头,诺诺应答,可是心里还是有点委屈,她这件事,在哪个国家发生都不算做错,只有在德国。 “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你怎么可以这样做”气极了的可来恩夫人语无伦次反反复复念叨着这两句,“老天,你到底在想什么” 箫小杞觉得很委屈,或许她做错了,可她错只错在不知道德国的一些他们认为理所当然的常识,那一瞬间,抬头一眼看过去全是外国人,包括阿尔弗雷德,箫小杞有一种孤军奋战的感觉,可来恩夫人在还数落着她的错误,周围的人一脸赞同地围观,全是与自己不同种族的人,叽里呱啦说着她自己现在听起来仍有点不习惯的语言,觉得自己就像白色宣纸上的一点墨,一切都格格不入,茫然无措。 为什么要这样?她究竟为什么要经历这一切? 箫小杞屏息,眼珠子一动不动,她生怕自己一呼吸,眼泪就会从眼眶坠下。 可来恩夫人还在说着,但鉴于箫小杞认错态度良好,语气已经缓和了不少:“罢了罢了,亲爱的,我只能把你当成还不熟悉德国,看来我需要给你列一下德国必须知道的常识”可来恩夫人抬头向周围的人调笑道:“虽然这些是在德国五岁的小孩都懂的事,老天,她刚才还想把即食的烟熏冷猪肉油炸” 围观的人一些应和着和善地笑起来,一些皱皱眉走开了。 箫小杞缓缓地抬起头,白皙的小脸上是一种少见的凝重,她静静地说“可来恩夫人,我不明白你为何突然对我如此地不客气,你说的我都已经听清楚了,你不必一再重复。” 可来恩夫人的喋喋不休的声音顿住了,“你” 可来恩夫人,怎么说呢,她对箫小杞没有很大的恶意。 可来恩夫人在这个家从来就是威严的存在,冰冷如阿尔弗雷德,调皮如艾尔莎,甚至从不服管教的盖尔语,他们对她从来都是不违抗的,她按着自身的标准去要求他们每一个人,这二十几年来,她做得很不错。 阿尔弗雷德第一次带回来个姑娘,她很欢喜,因为有一段时间她也担忧阿尔弗雷德在军队里有了爱人,可是在昨天,她发现一些对于他们来说理所当然的事,这个姑娘居然一无所知,她这让多少有点打击,阿尔弗雷德未来的妻子,她没什么要求,可是她们必须相互能沟通。 如果阿尔弗雷德真心喜欢,只要这个姑娘能稍微德国化一点,她也是能接受的。 “这件事上我是做错了,可是你们不必如此对待我,我很不舒服,因为我感觉我被羞辱了。”箫小杞一字一顿继续道。 “亲爱的,你怎么会这样想,我是觉得,你需要知道你的错误所在,你不在你的国家,你现在在德国,这是一个文明且规则分明的国家。” 听到这,阿尔弗雷德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想阻止,他比谁都明白,对于自己的国家,箫小杞是如何地敏感。 “别扯上我的国家好吗?”一扯上自己的国家,箫小杞总有点情绪失控,她知道,她不该这样,越在意越代表自卑,可她控制不住,她一把甩开阿尔弗雷德伸过来抱她肩膀的手:“首先,我承认停车‘停得不够直’是我的过错。” 她特意加重“停得不够直”这个词,面带嘲讽:“虽然这放在任何一个国家里都是正常的,可是我也能理解,毕竟这里是伟大的德意志,可是为了那可笑的烟熏冷猪肉?你一再地责备我,不是因为你们的脑子被水泥凝固了吗?” “我说了,我说了,要按照说明书上做!”可来恩夫人克制不住地提高音量。 “阿尔,你认为呢?”箫小杞侧过头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阿尔弗雷德,纤细的脖颈白皙得能看见青色的血管。 她眼神柔和地看着他。 “可以了”阿尔弗雷德用两指揉了揉双眉间,卷进两个女人之间的争吵让他有点别扭,他抱住箫小杞的肩,亲了一下她的头顶,对可来恩夫人道:“母亲,我下次会让她注意的,今天就先这样好吗?” 箫小杞听闻,一把推开他,瞪大着眼:“你也认为是我的错?” “说明书和指南不会错的不是么?纪律我们也必须遵守不是么?”转头看一眼墙上的壁钟,阿尔弗雷德缓下语气:“已经七点十五分了,我们享受我们的早餐好吗?改天我会给你一本德国的交通守则,我不知道你还会开车。” “对啊对啊,我这个来自发展中国家,来自可笑的国家的可怜虫怎么可能看见过汽车这种高级的东西,或许我来德国之前,连烟熏猪肉是什么都不知道,我真蠢,我怎么会想要油炸烟熏猪肉呢,我应该要先问一下伟大的德意志联邦共和国的人的建议才对的,我真是太蠢了。”箫小杞语速飞快,在恼怒和激烈的情绪中背脊挺得很直。 她太蠢了,理所当然地以为阿尔弗雷德喜欢上她就会站在她这边。 可是,有了爱情,这并不意味着他就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依然是他,他依然死板,严肃,奉行计划优先,崇拜纪律,他依然是个德国人,骨子里头对德国的优越感一分不少。 “噢,天啊,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做错了为什么不承认呢,我一直都是这样教导阿尔他们的”可来恩夫人彻底爆发,不顾自己维持的得体的模样,大叫:“你讨厌德国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你这样的语气,你真喜欢阿尔吗?你爱他吗?抱歉,阿尔或许对女人的心理不擅长,但我还没老糊涂,这一招我以前对阿尔的父亲用多了,你以为我没发现你对阿尔的多方欺骗吗?我以为这是你们之间的小情趣,现在看来你是借用阿尔骗取德国的居住权吧,你在阿尔面前演戏!” “行了,母亲。”阿尔弗雷德再次伸手过来抓箫小杞的胳膊,箫小杞手腕一扭,顺势挣脱开,怒极了她反而冷静了下来,“啊,我当然会离开德国,我烦死你们这群木脑袋的德国人了,我是在阿尔面前演戏,那又如何,他乐意!还有,别想教训我,我不吃你们德国那套!” 说完,用冰冷的目光扫视在场所有的人,在看到站在可来恩夫人一侧的艾尔莎手里拿着的摄像机时,轻柔地微笑道:“艾尔莎,记得把我拍漂亮点。” 提一下不存在的裙摆,箫小杞颔首走出大门。 身后还传来可来恩夫人强作镇定的声音,“阿尔,我不想一再和你强调教养和礼貌的重要性,你真的认为她会是一个好的伴侣吗?你”(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二十七章 英国人先生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这是箫小杞在德国和人爆发的第一场正面冲突,和布朗的也只能算是小打小闹,她走在长石板砌成的小道上,穿行于红瓦白墙的欧式建筑中,她就这样走着,目不斜视,嘴角弯成一个固定的弧度。 没什么大不了的,没什么大不了的,没什么大不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没什么大不了的,没什么大不了”心中默数的话不自觉念叨出声,像在说服自己,一遍比一遍更大声。 箫小杞低头微笑,笑着笑着,忽然就想哭。 这本不该是一件大事的,忍忍就过了,为什么就不能忍一下呢,她该怎么办?她还能回家吗?她感觉她已经走了那么那么的久,那么那么的远,可现实告诉她,这才只是一个开始。 这样想着又觉得自己有点悲哀,战战兢兢,每日惶恐地去取悦那些看不起她的人。 沿着海德堡大桥下的小街直下,哥特式的建筑,巴洛克式的建筑应接不暇,由鹅卵石铺就而成的集市广场上,大力神海洛立斯喷泉就耸立在此,浪漫的年轻人就在这飞溅的水花边喃喃私语,互诉爱意。 箫小杞坐在喷泉边,凉凉的水溅到她的脖子上,很冰,箫小杞从衣兜里掏出手机,解开屏幕锁,没有言情小说里的疯狂的未接来电显示,没有100条的求原谅的短信,什么都没有,她突然,就想找个人来说说话。 “亲爱的英国人先生,不知这样称呼你行不行,不过你也不会回复我了吧,所以我就先这样称呼了。 英国人先生,我给你写这些东西你不必搭理,我就想找个人来说说话而已,英国人先生,我今天好像失恋了,也不算失恋,就是在这里,我总有一种孤立无援的感觉,然后,感觉之前能依靠的人其实和我并不是一类的,不知道你身处异国的时候会不会也有这样的想法,在旅途中,你会和几个刚认识的人玩得很好,谈天说地,回归自我,说尽自己身边的朋友都不知道的阴暗的想法,你们或许会互相有好感,可是,三天后,或者一天后,你们就会分道扬镳,并很有可能今生不会再见面。 我的意思是,或许这个人就是我这趟旅途中遇见的其中一个人,我们现在谈得很好,可是,我们终究会分道扬镳。 我现在在德国的海德堡,毫无疑问这是个美丽的地方,但是我就觉得它比不上我家门前的小花园来得可爱。 这里离老桥不远的地方有一家名叫克奴塞尔咖啡馆,店的商标是正欲接吻的一对男女学生,在经营咖啡生意的同时,它还售卖一种只有这个店才卖的叫作”大学生之吻“的巧克力,这家店1863年开张以来,已历经两百年的历史。 据说这里面有一个小小的故事,从前,海德堡修道院的女学生在完成每个学期的学业后,都会在女学监的监护下到这个店来庆祝一番,在这里她们常会碰到来这里放松消遣的男生,但是,严厉的女学监严格禁止男女青年之间的交谈和交往。 大学生们的焦虑被做甜点的男厨师看到了,于是,他制作了一块大学生接吻样子的巧克力甜饼,他想告诉年轻人,接吻的滋味就是这样的甜蜜。他把这个巧克力也送给了女学监,虽然女学监接受了”大学生之吻“的巧克力也并没有放松对女学生的控制,但”大学生之吻“以及这个故事却流传下来,成为海德堡大学浪漫传统的一部分。 这是一个很美好的故事,不是么,好像每一个如何普通的事只要渗入了爱情的成分,那么它就成了浪漫的一份子。 但很多事其实不应该这样的,例如任务就是任务,爱情就是爱情,不该混为一谈。” 在eb上写完这段话,上大卫,箫小杞整个人神清气爽了,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一口气上六楼不喘气,果然找人吐苦水是最好的自我整理排解郁闷的方法。 要正确看待目标人物。 放宽心情的箫小杞站起来,深呼一口气,想去还没吃早餐呢,遂决定去买点著名的“大学生之吻”巧克力来尝尝。 圣诞即将来临,小小的海德堡每天也迎来了数以百计的游客,店门前排着长长的队伍,大多是慕名而来的游客。 阳光太过耀眼,箫小杞把连着衣服的毛线帽子戴上,垂着头安静地等着。 突然,眼前出现一大片阴影,箫小杞仰头,阿尔弗雷德就站在面前,逆光而立,看不清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箫小杞淡淡看了他一眼,神色微妙的变了下,不语,垂头,双手插进衣兜里。 阿尔弗雷德身材高大,站在她面前刚好能挡住大部分的阳光,他的眼窝在高挺的眉骨下染了淡淡的阴影,湖蓝的瞳孔像两泊幽静的湖,不笑的时候,他的神色惯常是显得有些冷酷的,但此时并非如此,因为他的眼神带着深敛的异样的柔软意味。 可箫小杞就是不想领他的情,她平稳着情绪,抬起头,客气地微笑:“先生,请到后面排队,德国是一个讲求纪律的国家。” 阿尔弗雷德皱眉,脸色严肃的盯住她,“不要这样子说话。”他不喜欢她这样的笑容,不喜欢这样的语气,感觉压抑,她不应该是这样的。 “怎么?在德国说话也有一套标准么?” 阿尔弗雷德张了张嘴,没说话,他本就不善言辞,以往与别人发生误会,别人愿意听,他就说,不愿意他也不会再做作纠缠,可看着箫小杞的脸色愈见苍白,眼圈也开始发红,他的胸膛起伏了几下,微弯下腰,炽热的鼻息撒在箫小杞的脸上,“不要这样我们谈一下好吗?”冰冷的脸上竟有一点委屈。 箫小杞也知不能与阿尔弗雷德闹得太僵,她的任务还是得继续下去的,适逢排的队终于轮到她了了。 箫小杞颇有气势地瞪了他一眼,先一步走进咖啡馆,并留下一句:“跟上来!” ------题外话------ 好吧各位,发现看我书的居然大部分都是np读者(泪)推荐一篇好基友的np文给大家 痞女神医驯群狼文/颜辰光ttp:。x。/n/505824。t 无节操无下限女强玄幻文 还有11好文: 逆天无罪:王爷狠妖娆文/咛暖ttp:。x。/n/501208。t 腹黑毒舌女主,萌宠无敌,玄幻女强文(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二十八章 那里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箫小杞悠闲地靠在沙发椅背上,翘起两郎腿,轻抿一口咖啡,抬眸看一眼腰背挺直的阿尔弗雷德,只是很随意地坐着,整个人却时不时透着一种严谨的感觉,他不说话的时候看上去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气势,令人不适之外,更令人忐忑敬畏。浪客中文网 但现在,箫小杞有底气了!她用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扣桌面,慢悠悠地开口。 “车我停得不够直,是因为我还不懂德国的交通规则,这情有可原,对么?” “嗯,” “那烟熏冷猪肉我是看着它还有点红肉才想要油炸的,人要懂得变通,对么?” “嗯。” “我在你家,你就是我唯一的依靠,必要的时候你要站在我这边,而不是应和着其他人和我争论,对么?” “嗯。” “我在海德堡人生地不熟地,我独自跑出来,你作为男朋友应该第一时间出来找我,对么?” “嗯。sisen” 阿尔弗雷德一连几个肯定让箫小杞很满意,想不到她也有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时候啊,她把咖啡放回桌面上,身体向后,十指交叉放在胸前,随口问道:“那很好,你还有有什么要补充的?” “我能说几句吗?” “说。”箫小杞潇洒一摆手。 “在开车上路之前,应该要熟读并理解当地的交通规则,这是对自己对他人生命的负责,是吗?” “是。” “食物都有它正确的生产商编写的说明书,混杂的食物或不正确的烹煮方式容易产生反应造成食物中毒或过敏,是吗?” “是。” “正确就是正确,错误就是错误,就像我们不能因为他是小孩子而应和着她的明知是错误的想法,我们必须告诉他,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否则这是对他人生的不负责,是吗?” “是。” “你与母亲争论,如果我第一时间跑出来找你,而不是先与母亲沟通,带你回去之后你们依然会有第二次的争吵,这不是明智的做法,是吗?” “是。” 箫小杞泪奔,局势转变得太快了。 阿尔弗雷德和箫小杞分坐在柔软的沙发椅上,阿尔弗雷德伸直修长的双腿,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问得淡漠自然,每个问题都无懈可击;箫小杞端着两只手放在膝盖上,低垂着头老实巴拉的,倚着在树叶间透来的一闪一闪的阳光,活脱脱一副被检察机关审贪污犯人的模样。 箫小杞觉得很丢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那我们现在对这件事达成共识了?”阿尔弗雷德很高兴,喝了一口咖啡,皱了皱眉,太甜了。 箫小杞猛抬头,双眼瞪如牛眼大,“谁说的,我知道或者我是有些错误,但依然不能否定你母亲对我的轻视吧,我讨厌她对我说话的态度。” 阿尔弗雷德带着祈求的语气道:“我母亲快60岁人了,她一生都是如此,回去之后你能别再和她吵吗?你知道,这会让我为难的,好吗?” 箫小杞不想说好,为什么要说好,为什么就因为她是你母亲我就要讨好她,她低头默默喝咖啡。 阿尔弗雷德见她不语,小心翼翼地用大手覆盖住她放在桌上的,小小的白皙的手。 箫小杞的手指立刻就微微地抖了一下,猛地把手抽出来,岂料抽手的幅度过大,正好端着“大学生之吻”巧克力的服务员正朝这边走来,猛力之下再加上角度时间等多个巧合,箫小杞的手正好打到服务员的肚脐下三寸,没错!就是那里! 当时三人都凌乱了,箫小杞只感觉自己的手好像碰到了一块软软的东西,就听“哐当”一声,服务员快速抛弃他手中的铜盘,弯腰捂住那个地方,并低吼一声:“嗷,。”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铜盘落地时,箫小杞还愣愣地举起左手,耳边还是服务员的惨叫,箫小杞茫然看向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也愣住了,反应过来后迅速拉起箫小杞,掏出钱包,一边向那个服务员道歉,一边把50欧元放在桌上当做小费,然后结账迅速走人。 ------题外话------ 不好意思,今天字数有点少,大纲跑到太平洋去了,要重修 推荐好基友的np文 痞女神医驯群狼文/颜辰光无节操无下限女强玄幻文 ttp:。x。/n/505824。t 11好文 逆天无罪:王爷狠妖娆文/咛暖萌宠无敌,腹黑女主玄幻文 ttp:。x。/n/501208。t(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二十九章 你永远不必谢我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箫小杞全程处在恍惚状态,被阿尔弗雷德拉出店门,冷风一吹,终于有点清醒了,嘴唇半张:“这这,他不会有事吧?那里?” “呵。浪客中文网”阿尔弗雷德线条优美的嘴角轻轻弯了一下,看着箫小杞呆呆的表情,心里也不知怎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柔软的感觉,觉得她怎样都是好的,半开玩笑板着一张脸开口道:“男人那里很脆弱了,他或许” “啊。”箫小杞仰着头,无措地开口:“那,那怎么办?我,我不是故意的。” “或许他这一生的性生活就没了。” 箫小杞着急地扯住阿尔弗雷德的衣袖,“这,这么严重,可,可我没感觉用了多大的力气啊,怎么办?” “箫,你要知道男人那里很脆弱的。”阿尔弗雷德说到这,终究还是忍不住露出笑意来,眼尾浮现淡淡的笑纹。 箫小杞张了张嘴,静静地看着站在那里高大的,眼眸里满含笑意的阿尔弗雷德,静静地看着,突然,感觉脸上微凉,伸手一摸,发现泪水已迫不及待地涌出眼眶。 “怎么了?”阿尔弗雷德手脚无措轻轻拍箫小杞的背,“为什么哭?我在开玩笑,没事的,好吗?真的没事的,我敢保证他等下就能立刻投入工作了。”好吧,可怜的服务员先生中枪。 箫小杞却不理,双手捂着脸呜呜地不停地流泪,好像要把心里委屈一下子全都发泄出来,对家人的思念,对异国的彷徨,对未来的未知,对自己懦弱无能的厌恶,对他人不理解的委屈,一下子,全都发泄出来。 阿尔弗雷德手脚僵硬地抚摸女孩的头发,轻声说:“别哭别哭,为什么哭呢?等下我带你去海德堡学生监狱看看好不好,那里可是全世界唯一一所学生监狱,可有意思了,以往的学生都争先恐后犯错就为了能进去,三层小楼的墙壁上到处都是以前学生画的涂鸦,你一定会喜欢的要不我们去海德堡古堡,就是那座红褐色的城堡,里面有一个举世闻名的”大酒桶“,有两人高,里面尘封的葡萄酒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我们可以买点来尝尝好了,别哭了好吗?” 箫小杞心酸不已,手臂伸到男人背后扣住小小的手指,紧紧抱住男人的身体,埋在他的怀里,无声的泪水顺着他的胸膛流下去,灼热的液体沾湿在阿尔弗雷德的衣服,他更手足无措了。 两人静静地抱着,过了好久,箫小杞终于有消停的迹象了,她伸手把阿尔弗雷德的脖子拉下,阿尔弗雷德忙顺从俯身。 啊呜一声,箫小杞狠狠地一口咬在男人的脖子上,重重地,狠狠地,箫小杞一下就尝到满口锈味。 “啊!”阿尔弗雷德发出短促的呼痛,一把扯开缠在他脖子上箫小杞,发现她还亮着尖尖的虎牙张牙舞爪,白皙的小脸上满是恨恨的样子。 “你干什么?”他好气又好笑的捂着脖子,摸一下,只是幼兽般的小咬口,微微麻痛,他苦笑着撑起一只手,轻轻顶住箫小杞一直想扑过来的脑门,“你还想来?” 箫小杞扑不过去,嗷嗷直叫,索性一歪头,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嘴里含糊道:“等下跟你回去我一定又会生满肚子的气,现在先咬着你来泄愤。” 阿尔弗雷德明白,她这句话是代表不会再和母亲吵架了,阿尔弗雷德幽深的眼眸盯了她很久,“谢谢,箫,谢谢。” 阿尔弗雷德轻轻抱了她一下,松开,弯着腰一颗一颗帮她扣好小外套的钮扣。 他的脸凑到箫小杞的面前,箫小杞意外地发现他有一对长长的眼睫毛,浓浓密密的,闪动着暗金色的光芒,衬着他苍白冷漠的脸,有一种孤寂的高贵。 “叮——阿尔弗雷德好感度+5,总好感度77。” 箫小杞侧过头,轻轻在他的脸颊下印下一吻:“阿尔,你永远不必谢我。” ------题外话------ 囧,字数还是有点少,大纲已经修得差不多,明天会尽量恢复平常的数字,嗯,下章大卫登场 推荐好基友np文 痞女神医驯群狼文/颜辰光无节操无下限女主玄幻文 ttp:。x。/n/505824。t 11好文 逆天无罪:王爷狠妖娆文/咛暖萌宠无敌,腹黑女主 ttp:。x。/n/501208。t(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三十章 原来大卫好这口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亲爱的英国人先生,到底人天生是虚伪的,还是现实逼迫着人变得虚伪,我发现我来德国之后,很多自己以往不会做的事都做得得心应手了,这也算是一种收获吧。浪客中文网 英国人先生,当你是如此清晰地感觉到他人对你的不喜的时候,你是怎么做的,我通常都会去搞一些小破坏,既然你不喜欢我,那就彻底点好了,虽然有点过于偏激,可我在这趟旅途中要讨好的人已经够多了,对于无关紧要的人,我希望能顺从自己心中的想法。 英国人先生,你在伤心的时候喜欢做些什么,我喜欢去看些悲剧电影片,也不是想要毫无忌惮地流泪,就是看了之后会觉得自己其实很幸福,虽然我觉得这样的想法不好,甚至过于阴暗,可我还是觉得幸福是要对比出来的,只要和比你惨的人比你倒霉的人对比,那么想起你伤心的那一切,或许就没那么难受了,毕竟,自己也算是幸福的。” 在eb上写完这段话,箫小杞松一口气闷闷地整个人埋进枕头里,肚子在打鼓,可是不想下楼。 距离圣诞还有三天,箫小杞都尽量呆在房间里,那天阿尔弗雷德带箫小杞回来后,很遗憾地告诉她,自己有点事要办,要离开到圣诞节前才会回来,箫小杞纵然不解,也不好再作纠缠。 但在这几天,箫小杞发现她的演技突飞猛进了许多,例如现在。 “箫!箫!”可来恩夫人在楼下大喊,箫小杞扁扁嘴,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耸拉着脑袋下楼。 休息室内,可来恩夫人左手拿着箫小杞今早扔进垃圾桶里的牛奶盒,看见箫小杞,转动一下脖子,下巴向沙发方向点一下,沉声道:“坐。” 箫小杞仿佛承受着极大的心理压力般,半边臀悬空战战兢兢坐下,小心抬一下眼睫毛,又受惊般立刻垂下眼帘。 “箫,我告诉过你的,垃圾要分类,绿桶,蓝桶,黄桶,黑桶,分装的是不同类型的垃圾,我不希望再帮你从垃圾箱里捡牛奶盒或者有一天垃圾警察找上门。” 箫小杞演戏模式启动,她静静的坐着,盈盈的大眼被垂下来的长睫毛给遮住了,一只手放在身旁的抱枕上,手捏的紧紧的,攥起一个肉肉的小拳头,有些委屈的低着头不说话,她就是故意的,怎样! 见箫小杞不语,可来恩夫人忍不住提高音量继续数落道:“还有上下楼梯时要放慢脚步否则会打扰别人的休息,不要在晚上十点后洗衣服,洗完澡麻烦你清理浴室地上的头发,周日不能洗衣服,我不想一再地提醒你,难道你的脑里就是记不住这些必要的常识吗?” 可来恩夫人的说到最后,语调已有些破音,可这一情景被同在休息室聊天的游客看到的感觉就是: 一位面容严肃的老太太一手插着腰,一手拿着个牛奶盒,口沫横飞的说着话,而身材娇小的亚洲小姑娘则咬着唇,偏着头,睫毛忽闪忽闪的,眼中饱含着水光,仿佛极力控制着,可是肩膀却还是微微颤抖着,看着有种柔弱的倔强。 这些游客大多不是德国人,对于这种死板的硬性规定都不甚在意,何况西方人本就看不出亚洲人的年龄大小,箫小杞穿着件长长的黑色毛衣,看起来就像个不懂事的小孩,看着一个挺柔弱的小姑娘被如此严厉地指责,游客们都不禁皱了皱眉。 “那位夫人,对这位可爱的小姐和善点吧。” 终于有人出声劝阻了,箫小杞差点感激涕零,他们再不出声,可怜的她就要被抖出帕金森来了,知不知道努力保持着这种看起来在竭力忍耐但是还忍不住地全身颤抖的姿势有多累啊! 箫小杞用她最柔弱的姿态,缓缓的抬起不知掐了自己多少下才灌满的一眼眶泪水的黑色眼眸,刚想对这位善良的游客报以柔弱一笑,就听耳边连着两声的任务提醒 “叮——任务目标出现,请注意。” “叮——大卫好感度+10,总好感度11。” 什么?箫小杞一愣,计算好了要在人前掉下的眼泪瞬间就给惊回去了,侧头一看。 大卫提着个皮箱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前,一米九的个头快要顶到门框,标准的英国人长相,暗金色的短发,鼻梁挺直,皮肤很白,相比于阿尔弗雷德的强壮俊朗,他的五官更显清秀端正,发现箫小杞的视线,他向她轻轻一颔首才走进来,走到可来恩夫人面前,他又一颔首,开口道:“夫人,日安,我是昨天打电话订房的西摩尔。” 他的语调是一种冷淡的顿挫,很传统意识中的英腔。 “噢,西摩尔先生,你的房间已经打扫好了。”可来恩夫人把手里的牛奶盒塞进箫小杞手里,“箫,把垃圾分类好,等阿尔弗雷德回来我会告诉他的。”说完才领着大卫来到柜台登记,“这是钥匙,上楼左手第二间就是了。” “谢谢。”拿上钥匙,大卫提起皮箱,往楼梯走去,眼眸不自觉地看向休息室,那姑娘双手撑在沙发上,肩背的侧影纤薄柔美,穿着黑色的毛衣,衬得皮肤白皙粉嫩,她低着头,额前的黑发垂落,有一种柔弱孤寂的感觉。似感觉到他的视线,姑娘缓慢抬起头,那双漆黑清澈的,像黑珍珠般的眼眸静静看过来。 大卫一怔,朝她匆匆一点头,上楼了。 箫小杞也愣住了,她对大卫突然出现在海德堡还有点反应不过来,正垂着头发呆呢,那冰冷的声音又响起。 “叮——大卫好感度+5,总好感度16。” 原来大卫好这口啊,那自己这几天费劲心思写那些文绉绉的东西是为毛啊!摔! ------题外话------ 痞女神医驯群狼文/颜辰光无节操无下限女主玄幻文 ttp:。x。/n/505824。t 逆天无罪:王爷狠妖娆文/咛暖萌宠无敌腹黑女主玄幻文 ttp:。x。/n/501208。t(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三十一章 溯回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箫小杞匆匆回房,锁上门。 “镜面,阿尔弗雷德·格拉夫·冯·瓦德西。” 眼前的画面慢慢从淡蓝色的羊毛毯转到一间巨大昏暗的会议室。隔着一张反光的铁质桌子,坐着一肌肉贲张的光头大汉,他身穿黑色紧身战斗背心,背心的胸前绣着花体的s9字样,他沉声道:“有证据了吗?” 这时箫小杞才想起,对噢,阿尔弗雷德服役的部队就是s9,而s9特种部队的总部也是在德国西南部巴登—符腾堡州的卡尔夫,距离海德堡并不远。 可是阿尔弗雷德不是受伤休假吗?为什么要这个时候回去总部?有这么多事要忙吗? 这边阿尔弗雷德不知说了什么,大汉双目瞪圆,颊上的咬肌动来动去,好像随时要扑过来一样,最终他只是恨恨地一捏拳手,把手里的一沓资料扔到阿尔弗雷德面前:“你自己看去。” 阿尔弗雷德布满厚茧的大手拿过那沓4纸,开始翻阅,箫小杞仔细看过去,懵了,全是德文,各种长长的高级词汇,二十多个字母连在一起,居然还没符号没空格,这要人怎么看! 箫小杞脸红了,恼羞成怒了,我去,好好说话不懂啊,学什么人耍帅扔资料! 再一次重申,文盲没未来! 那大汉似乎平复下心情,浑厚的声音也没有了那种攻击性,“瓦德西上尉,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艰难,你可以申请其他人接替这个任务。” 阿尔弗雷德摇摇头,箫小杞的视线跟着晃。 “好,那回汉堡后掌握最新动态立刻执行。” “到时候会给你们装备36系列的枪族,机枪使用3,冲锋枪是p5系列” 听到这些,箫小杞已经有点晕,果断切断技能,反正现在已经能确定阿尔弗雷德很忙,没可能提前回来,她有两天的时间可以和大卫套近乎。 想到这箫小杞更兴奋了,现在阿尔弗雷德的好感度已经有77了,再努力一下就会到100,现在抓紧时间攻略大卫,然后是意大利的,法国的那么她很快就能回家了。 箫小杞在房间内快乐地转了几个圈后整个人倒在床上,开始苦思冥想,她得设计个美丽的邂逅,迅速把大卫的好感度刷上来,唔,按刚才看来,大卫应该喜欢娇柔惹人怜的林妹妹类型,那英雄救美?虽然恶俗,但也正说明了它的高效性,所以别人才百试不厌,那她就“晕倒”在大卫的房门前好啦。 确定了方针路线,箫小杞翻出好久没用的化妆品,尽量把脸刷白,又翻出林黛玉标配,白长裙,披散开头发,活脱脱是不知哪家电视没关爬出来的贞子,这才走到大卫的房门前。 抖了抖裙子,“哎呦!”一声,箫小杞以贵妃醉酒之姿倒在地上,立刻就听到了跑过来的声音。 她上半身被托起,不经意地把头靠在来人的胸前,轻轻“唔”了一声。 “小姐,你没事吧?” 箫小杞虚弱开口:“突然头晕。”然后轻轻睁眼抬头。 怎么又是一个光头大汉! 箫小杞一愣,利落地爬起来,气呼呼道:“我没事!” 那大汉不放心地扶着箫小杞的手臂:“可是你刚才晕倒了,需要去医院吗?” “不用了,谢谢你,只是有点累。”人家是一片好心,箫小杞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语气太不礼貌了,遂愧疚低头,轻轻一鞠躬:“谢谢您的帮助,先生,我现在没事了。” “可是” 那大汉还想说什么,一个嘲讽的声音打断了他,“这位绅士,刚才这位小姐是装晕的,不用担心。” “叮——大卫好感度—10,总好感度6。” 箫小杞一惊,僵着脖子看过去,果然,大卫从一小小拐角处走了出来,看着箫小杞一脸嘲讽。 一楼上二楼的有个拐角处,放置着一部小小的公用电话,当初这房子设计得不太得当,所以空出了一么一片区域,可来恩夫人为了不浪费,所以在这里安装了一部公用电话,因是在拐角处,所以旁人走过也甚少能注意到,显然,刚才大卫就是在这,并看清了全过程。 要不要这么衰!装晕居然被当事人当场揭穿。 “嗨,日安,西摩尔先生。”箫小杞僵着脸轻轻提气裙摆行了个礼。 大卫朝大汉冷淡地一颔首,就想走进房间。 不能就这样让他走,箫小杞看似不经意地移一下步,刚好挡住了大卫的去路,她强撑着笑脸:“西摩尔先生是来自英国的吗?英国真是一个美丽的国度。” 大卫皱眉,甚至没有俯首,只高傲地用眼眸低低地扫了一眼眼前这位脸颊白得吓人的姑娘,眉头皱得更紧,她脸上的粉应该是许久不用的,都浮在脸上,甚至没擦均匀,刚才对她的好感全无,愚蠢的糟蹋的空有外貌的女孩,不对,样貌也不算出色,既是一无是处的女孩。 “叮——大卫好感度—6,总好感度0。” 他甚至忘记顾忌绅士的品质,声调低了几度:“小姐,你挡住我的路了。” 箫小杞听到那提示声的时候就彻底慌了,怎么能这样,怎么办,他眼底那清晰地,毫无遮掩的厌恶,让她更加的语无伦次:“先,先生,我,我是说,你喜欢怎样的女孩?” 大卫被这样的纠缠,更加烦躁了,他双手抱胸,勾起一边的嘴角,嘲讽道:“有智慧的,但很可惜这美好的品质我并没有在小姐您身上发现到。” “我,我”箫小杞都快被急出眼泪,大脑罢工,一下子都不知说出什么话来好。 “好了,小姐,我有点累了,需要休息。”大卫放下双手,用眼神示意箫小杞让开。 不行!心慌之下,箫小杞用手扯住大卫的衣摆,“我,我,我喜欢你。”她是真的没办法,慌,乱,脑里转着的想着的都是妈妈,爸爸,同学,朋友,而这一切都在中国。 “叮——大卫好感度—10,总好感度—10。” “叮——请注意,目标好感度过低,会造成攻略困难,建议使用‘溯回’技能。” 对对,她还有这个技能,她的任务还没失败,还能回家的。 箫小杞用衣袖一抹泪,恨恨地瞪了大卫一眼:“你去死吧,讨厌鬼。”然后在大卫反应过来之前,低头喊道:“溯回。” ------题外话------ 基友的文文明天要首推啦,文笔神马的真的写得超级好的,各位如果看见了就去支持一下吧,谢谢~ 《逆天无罪,王爷狠妖娆》咛暖,女强玄幻文,11,萌宠无敌,ttp:51。x。/n/501208。t 还有另一基友的np文: 《痞女神医驯群狼》颜辰光,无节操无下限女强文,美男多多,npttp:。x。/n/505824。t(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三十二章 壮哉!我大英国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箫小杞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在休息室,时间回到了一个小时之前,她还没有上楼,还没有装晕,大卫也还没厌恶她,她重重呼了一口气,太好了。 这次她不敢再轻举妄动,这大卫不是什么好角色,要想好一个万全之策才行,这样想啊想的,她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雪后的阳光甚是耀眼,光从纱窗撒进来,箫小杞皱皱眉,从旁边随便抓起一本书盖在脸上,又沉沉地睡下了。 大卫背着画板下楼的时候,箫小杞已经睡了将近一个小时,大卫看过去,就瞧着她细细小小的手搭在沙发边上,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斜斜地盖在她的脸上,居然看书到现在,想来从自己上楼到现在,也差不多有一个小时,明明刚被如此地对待的大卫怔怔地看得出神。 那边箫小杞睡了个觉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书从脸上滑下,“啪”地掉在地上,箫小杞弯腰捡起,居然是可来恩夫人的书,还好没弄脏,要不她等下又要竭斯底里了。 直起身不经意地一转头,发现大卫居然就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她,箫小杞心里对大卫还是有点恐惧,朝他轻轻一点头抱着书就往楼上走。 “叮——大卫好感度+5,总好感度21。” 熟悉的系统提示声,箫小杞差点脚底打滑,小心地回头看,大卫还站在原处,穿着一格子衬衫,外面套着一件灰色的针织毛衣,格子衬衫的领口并没有扣到脖子上,露出半痕锁骨,顺着那修长的脖颈往上看,是尖尖的下巴,一道深深的美人沟,挺直的鼻梁,还有倒影着箫小杞的灰蓝色的眼眸。 箫小杞下意识地朝他灿烂一笑,露出八颗牙齿,想不到那提示声又响。 “叮——大卫好感度—3,总好感度18。” 对大卫来说,一位优雅的女士必定是笑不露齿的,他当下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 这是闹哪样?箫小杞差点想邪魅娟狂地回一句:“你这磨人的小妖精。” 英国男人的心情就像他们的天气一样,阴晴莫定,前一刻可能还晴空万里,下一秒就阴云密布,让人捉摸不透。 箫小杞当下沉下脸,朝他一点头,匆匆回房。 这次一定要好好规划,对大卫不能采用天真无邪策略,按理说他喜欢有智慧的,既是知性女士,那 “亲爱的英国人先生,今天在海德堡来了另一位英国人先生,真希望能知道你们英国人是否都如此,保守矜持而冷淡,当然我对这位先生并无任何的冒犯,刚才我看到他背着一个画板,真希望能向他学习画画,你知道,画画能让人心情愉悦。 亲爱的英国人先生,我希望你也能来到海德堡,我住的旅馆有一扇很大的窗户正对着内卡河和海德堡古堡,你如何能想象,在青山绿水间一座红褐色的古堡掩埋其中,浓墨重彩中,它仿若一枝玫瑰盛放在王座山中,难以忘却年过六旬的歌德,游走在古堡的花园里,沉醉在海德堡间,只为玛丽安德·威廉姆,难以错过马克·吐温眼中‘残破而不失王者之气,如同暴风雨中的李尔王’的海德堡之美。 在这海德堡的石砌的小路上,路上徘徊的哲人是黑格尔,是雨果,还是康德呢?” 这文绉绉的一段话写完,箫小杞牙齿都酸了,写上这段话,大卫应该能察觉到她和网络上的是同一个人了,现在他对她的好感度也还行,这样的话两人就可以在网络上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理想,好感度就能蹭蹭蹭地往上刷了。 上大卫箫小杞抱着脑袋在床上滚来滚去,酝酿着呆会说点什么高贵冷艳有品位的话来。 手机“叮”一声,大卫那货回复了! 箫小杞弹跳起来,兴奋地点开评论,只有很短的一句话:“不是erned,是ernt!” 箫小杞还没来得急气愤,两分钟后,又有了一个新的回复,通篇大论把箫小杞里面拼写的错误的单词,误解的单词解释,使用错误的语法一一找出来并改正,末语再狠狠嘲笑一番并真诚建议箫小杞应该去学习基本的英语而不是更加高品位的画画。 你妹你妹你妹你妹! 深呼一口气,箫小杞咬牙切齿开始回复,每摁下一个键都狠狠地像是在摁着大卫的头一样,“英国人先生,感谢你的慷慨帮助,我的英语书写的确让人不甚如意,你知道,我并不是一个英国人或美国人,这情有可原不是吗?” “知道自己不擅长的领域,那更需要要多花时间在这上面以弥补,而不是在网络上侃侃而谈,丢了自己的脸面,唔,我不得不提醒一下,美国人的英语发音简直太可笑了,我并不建议你去学习。” “或许你是对的,可惜的是我身在德国,不过幸运的是我在的旅馆来了一位英国绅士,或许我可以去寻找他的帮助,你认为呢?英国人先生?” “不是ere’t,是sn’t,他或许会乐意帮助,你可以去尝试一下,我并不确定,但你的确急需他人的帮助。” “是吗?那简直太好了,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去找那位英国绅士了。” 说完以上的对话,箫小杞肠子都要纠缠在一起了,看大卫的最后一句话,应该是说如果箫小杞去找他补习英语,他会答应的,英国人讲话一定要这样吗?一定要这样吗!说句话也要绕几个圈。 和英国人说话需要听弦外之音,英国人是一个矛盾的混合体,英国绅士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彬彬有礼,对不起,谢谢永远挂在嘴上,别人帮了一个举手之劳的小忙,英国人就会郑重其事的道谢,芝麻绿豆般的小事,也一定要征得对方同意才去做,让人觉得很受尊重,可英国人是嘴上客气,心里并不谦虚,每一句话都有弦外之音,明里暗里嘲讽着你,如若他有一天不再对你客气,说话也直截了当,那恭喜你,这是他接受你成为他朋友的表现。 箫小杞觉得自己也应该庆幸,毕竟大卫三番次毫不留情地嘲笑她,这大概是好的现象。 你妹的好现象,就他那恶毒的嘴她还要忍下去?不捅死他已是天大的恩惠。 ------题外话------ 今天好友的文文首推啦~就在编推那里,各位看见了如果觉得好可以就收藏一下吧~真的写得很好的~ 逆天无罪:王爷狠妖娆文/咛暖ttp:。x。/n/501208。t(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三十三章 来大姨妈的少女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箫小杞走下楼梯的时候,刚好遇见匆匆回来的大卫,在看到箫小杞的一瞬间,大卫强作镇定,不急不忙转开视线,左手挠挠头上的短发,侧过身让箫小杞先过。 箫小杞颔首,扬起一个得体的笑容,这是向可来恩夫人学来的,嘴角弧度适宜,脑袋没动,身体斜向前,发尾轻轻晃动下垂,给人一种鞠躬了的感觉,“你好,西摩尔先生,你不是才刚出去了吗?” “唔,我忘记带一支画笔了,你知道,这很重要的。” 箫小杞点头表示理解,刚走两步,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停下了脚步,回首,“西摩尔先生,或许这会让你感觉为难,可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大卫本就没动,听到声音立刻就应道:“请。”又发觉有点太急躁了,掩饰地摸摸鼻头,“我是说或许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 箫小杞像是有点羞涩般,把垂在两颊的碎发拂到耳后,“西摩尔先生,你看,或许我现在能用英语与你很好地交流,可上帝宽恕,我的英文书写简直能让凯尔特人发狂,我知你是一位来自英国的绅士,或许你能辅导指点我一二?” “噢。”大卫冷淡地点头,矜持地抚平衣服上的褶皱后才道:“可以的,或许我能抽出一点时间出来。” 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了,箫小杞几次捏紧拳头,脸上还是那种柔柔暖暖的笑容,双手小心地合掌放在下巴前,“那太好了,西摩尔先生,可是占用了你的时间真的没关系吗?我不希望我打乱你的计划。” “虽然会有点,但我会尽量协调好的。”大卫一手按着腹部,侧身抬起另一只手请箫小杞先走。 箫小杞顺从地先走一步下楼梯,一边走一边侧着头柔声问:“是吗?西摩尔先生这趟来海德堡是为什么?” 小心地帮箫小杞挡住摆设的花瓶里伸展出来的枝桠,大卫顿了一下才缓慢开口:“假期的作业是交一幅油画,恰逢这个圣诞我将要在比利时的安特卫普度过,听闻海德堡的景色十分漂亮,且刚好有两天的空闲,所以就前来写生。” “原来如此,那西摩尔先生只会在海德堡停留两天?” “是的。” “是吗?这太可惜了,海德堡的雪景十分地迷人,真希望这两天能下雪好让西摩尔先生能观赏到,那西摩尔先生,我知道海德堡有一处地方景色让人十分地惊艳,我想在那处画作定是一件能让人心情愉悦的事,也算是我对你答应帮我忙的一个小小的报答。”箫小杞说话的时候,眉头会小小的下垂,像是载满忧愁一般,天知道,她为了说这些矫情且大多是无意义的话,舌头都要打结了。 但大卫对此很受用,他十分满意箫小杞这副得体的作态且优雅的谈吐,他装模作样思索一番,勉强点头道:“好的,我很期待。” 两人并排沿着内卡河畔走,无论箫小杞再怎么要求要为大卫分担一些画笔的重量,大卫都言辞确凿地拒绝了,一位合格的绅士和女士出门,是不会让女士的手上有超过一个小提包的重量的。 箫小杞逼急了,大卫就降好感度了。 “叮——大卫好感度—1,总好感度17。” 箫小杞忙举手投降,转移话题道:“在西摩尔先生看来,哪处的教堂更让人印象深刻?” 因箫小杞走在右边,大卫很自然地把画板从右肩换到左肩,“我曾有过在欧洲几个月的游历经历,这让我接触了很多赫赫有名的教堂,梵蒂冈的圣彼得大教堂,把神祉与艺术诠释到了巅峰;维也纳的圣史蒂芬大教堂精美优雅,美妙绝伦;威尼斯的圣马可大教堂美仑美奂,令人咋舌;德国的科隆大教堂让人感受到至高无上的庄严与肃穆,更有大名鼎鼎的巴黎圣母院,所有这些教堂都给了我很深的印象,可这所有的印象都没有我第一次走进教堂那么让我震撼。” 大卫说这些的时候脸上神采飞扬,没了平日里装模作样的绅士做派,是一个二十岁的少年该有的模样,张狂地笑,眼睛闪闪发光的。 箫小杞不自觉地跟着笑起来,嘴唇不自觉地裂开,眉眼弯弯,欢快提问道:“接着呢?” “叮——大卫好感度—1,总好感度16。” 囧,你这是干嘛! 箫小杞一脸郁闷地看着大卫,大卫收敛起了脸上肆意的笑容,轻咳一声,继续面容严肃道:“我第一次走进教堂是在我十三岁的时候,祖母带我到海威科姆附近的教堂礼拜,在那之前我并不信仰基督,父母给了我足够的自由让我选择自己的信仰,可是当我第一次面对着衣衫褴褛,从容赴死的耶稣的雕像时,仍不可遏制地感受到了一份悲壮。脑海中浮现从前看过的《约翰·克利斯朵夫》中的拉丁文墓志铭:‘当你见到克利斯朵夫的面容之日,就是你将死而不死于恶死之时。’” 在箫小杞以为他还想说什么时,大卫耸耸肩,灰蓝的眼睛看了箫小杞一眼,应该是想要箫小杞发表点什么,可经过上一刻好感度降低的经验,箫小杞不敢再乱说什么了,只看着大卫柔柔地笑,嗯,说明一下,十分地得体。 “叮——大卫好感度—1,总好感度15。” 掀桌!少年,你想怎样! 只有得体的举止是不足以成为一名优秀的女性的,还要有必要的智慧,大卫很失望,平淡总结:“然后三天之后我在那教堂受洗。” 不行,不能让大卫对自己丧失兴趣,箫小杞不自觉地咬紧下唇,可自己平日也没读过什么名作,一时半刻也想不出什么经典好句。 突然想起可来恩夫人让帮忙抄的基督宣传本,箫小杞双手交叠放在身前,挺着背脊继续走着,漫不经心道:“上主是我的牧者,我一无所缺。他让我歇息在青草地上,领我到幽静的溪水旁,他使我的心灵复苏。他为了自己的圣名,引我走正直的坦途,纵使我走过死亡的幽谷,我也不惧怕,因为主与我同在。你的牧杖引领着我,你的杖竿是我的护佑。在我敌人面前,你为我摆设宴席。你在我的头上傅油,又使我的杯爵满盈。我的一生,将享有你的恩惠和不变的慈爱:我将居住在上主的圣殿里。直到永远。”像是低声喃喃,可足以让大卫听清。 “叮——大卫好感度+5,总好感度20。” 箫小杞的英语是标准的英腔,发r音时舌头自然地铺平,这让大卫很满意,尽管大英帝国早已失去昔日荣光,英国人依旧认为自己在政治和文化方面拥有巨大的世界影响力。 听到那提示声,箫小杞在心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大卫的心情比人家来大姨妈的少女还要起伏不定,变幻莫测。(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三十四章 反复无常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站在海德堡古桥上可以望见一座有尖塔顶的建筑,圣灵大教堂就位于海德堡老街区正中央的豪浦特街市集广场,是一座古老而典雅的巴洛克风格建筑, “嗯,我说的美妙的地方就是这里,海德堡的圣灵大教堂。浪客中文网” “早猜到了。”大卫毫不在乎地把肩上的画板放下靠在腿边。 “咦?” “这不需要什么智商就能猜到吧。”大卫鄙夷道,然后,他发现自己露出真面目了,侧脸看箫小杞,发现她只是一脸郁闷地扁着嘴,并无不悦的神情,不觉地放松道:“在来的路上你就一直不停地问我关于教堂的问题,所以这并不难猜到。” 看大卫背脊微微弯下,提着重量十足的颜料和画笔,箫小杞想当然又想去帮助,手伸到半空,突然想起这少年的诡异个性,遂改道亲昵地拉一拉大卫的衣袖,仰着头问道:“要进去看看吗?还是只在这里写生?” “就在这写生吧,我担心时间不够用,且现在应该还有人在做弥撒,进去会打扰到他们的。”说完,大卫就顺势把手里提着的工具盒也放下。 “好,西摩尔先生真是一位体贴的绅士。”箫小杞一脸感动地响应,其实她强烈怀疑大卫是不想再背着重重的画板和颜料才想出这么个正义的借口来。 正午时分,在广场的人并不多,教堂的外围有许多的小店铺,主要以古书店最多,偶有一两个学生匆匆走过,抑或是推着婴儿车慢悠悠地行走的母亲,真是一派安详的景色,大卫寻了一个能正面画出教堂大门繁复的花纹的位置,并拿出一张画纸铺在台阶上,一手按腹部,一手请箫小杞先坐下。 箫小杞拢起裙摆,寻了个最合适的角度坐下,在这个角度下,冬日的阳光刚好能倒映在她的眼睛里,让她的眼神更加清澈动人。 箫小杞靠坐在一边,看着大卫变魔术似得拿出画板,折叠水桶,调料盘,颜料,各种大小不一的画笔,油画纸等等,箫小杞露出惊讶的表情:“西摩尔先生学习的是油画吗?”她把两只小手撑在石阶上,凑过去看这些琳琅满目的用具,腰间的黑发几乎垂到雪白的画纸上,然后她抬起头,用一种温存宁馨的安静目光凝视着大卫,“真希望能看到西摩尔先生的画作呢。” “叮——大卫好感度+5,总好感度25。” “咳。”大卫掩饰地用手背碰了碰唇,“唔,或许我可以给你看一下我的画集。”说完就转过上半身,从画板袋里掏出一本3纸大小的棕皮封面本子。 “我能打开吗?” “当然。” 英国的天气总是阴雨绵绵,乌云笼着整个小镇, 是被雨水打湿的道路,双层巴士车头灯反射在湿漉漉的路面, 雾气模糊了视线,街头那盏灯晕开一片。 是属于海威科姆的雨天,箫小杞轻轻地抚摸那粗糙的画纸,感受到指尖的凹凸不平,像在着迷,“我喜欢它。” “你会喜欢,海威科姆是一个会让人着迷的城市。” “如果有一天我能置身在你的画里,我希望那是一片晴天,或者,是有你在旁边撑伞的雨天”电车路过广场,鸽子群被驱赶起来,箫小杞黝黑的眼眸里满是温柔。 大卫呆了,慌张地侧过头,不让人看到他的表情,样子竟有几分的纯良,脸颊不可控制地红了。 这家伙居然还会不好意思?还以为他那脸皮能抵挡子弹呢,箫小杞不管内心如何吐槽,笑容都敬业地调控到最美状态,她轻轻顺了下被风吹拂的柔顺的黑发,随即抬起手腕,掩了下灿烂的笑意,声音认真而又温柔:“不是开玩笑的,西摩尔先生不必脸红呢。” “叮——大卫好感度—3,总好感度22。” 卧槽,你脸红得这么明显还不让人说啊!箫小杞悲愤不已。 大卫迅速掩饰他的窘迫,扬起下巴高傲道:“并没有脸红,你知道,圣灵教堂的建筑材料是红褐色的,这阳光照在它上面之后再反射到我的脸上,那色彩自然是红色的,这是大自然的哲学。” 你的下巴要再抬,我都能直面对你的鼻孔了亲,箫小杞抿嘴点点头:“嗯,原来如此,感谢你的解答。”但眼神里写满了不信,真当我白痴啊,你以为这瞎扯的东西我真的会相信么? “叮——大卫好感度—1,总好感度21。” 箫小杞泪奔,忙仰起头努力让自己的眼神充满诚恳:“西摩尔先生真是见多识广呢,我真希望我的学识能及上你的一半。” 发现箫小杞的心不甘情不愿,大卫的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扬:“唔,如果你有幸到达英国,且我那个时候有空闲的时间的话,我可以招待你,但我并不确定。” “噢,感谢你的慷慨,西摩尔先生。” 对话就此结束,大卫一旦陷入画作当中,就不会再分神去任何的事物身上,箫小杞想睡觉,可是一位淑女是不会做出在公共场合睡觉这样不得体的事情的,于是当大卫终于在画纸的右下角签上自己的名字后,转动一下酸痛的脖子,然后,就看到这样一幅情景 暮色渐浓,美丽的黄昏中,晚霞让纯净的天空五彩缤纷,箫小杞双手抱着蜷起的双腿,把下巴放在膝盖上,目光像是停留在教堂门前,又似在观看落日,感受黄昏,那份心灵与天空融为一体的宁静,甚至不再奢望能抓住最后的夕阳 箫小杞直愣愣看着远处的夕阳,金橙金橙的,像是意式牛排,用油煎至表面金黄色,再浇上白葡萄酒,啧,回味无穷! “叮——大卫好感度+5,总好感度26。”(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三十五章 关系?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亲爱的英国人先生,感谢你的建议,我很高兴地告诉你,西摩尔先生答应了要为我辅导英语,哦,就是另一位英国人先生,我感觉到他是如此地绅士,可惜的是他只会在海德堡停留两天,我的意思是,如果他能多停留几天,我能为他做更多以报答他对我的帮助。 英国人先生,今天我去了海德堡的圣灵大教堂,我从来不是一名虔诚的信徒,但当站在气势恢宏的教堂面前,身心被教堂的气氛不自觉地围绕上,我沉浸在古老的传说和虚无的信仰里,逃避尘世,也逃避自己,编织着一个德国冬天的童话,我觉得生命就象一条河,而这条河在某个地段上似乎睡着了,但它照旧在流动,在变化,等到这条河积聚了足够的力量,它将继续它的行程,向着汪洋大海,向着人生的归宿地流动,奔腾,而现在的我,就是在某个地段睡眠着的那条河,缓缓地无声息地流在深冬的风里,等待冰雪消融的春天。” 写完这段话,敲门声响起,箫小杞把手机扔在床上,光着脚跑去开门。 大门打开,大卫抱着两本厚厚的词典就站在外面,“日安,小姐。” “噢,西摩尔先生,日安,你的衬衫很配你,显得你更帅气了。” 他佯装冷淡颔首,然后上下打量一下箫小杞,箫小杞才刚睡醒,头发乱糟糟的,穿着一件宽大无比的白体恤和一条泥色格子大中裤,大卫一下一下地点头,最终称赞道:“唔,你的体恤看起来不错,很白。” 箫小杞尴尬挠了挠脑袋:“噢,谢谢。” 相顾无言,大卫竖着拇指点了点楼下,“那我先去楼下等你?我的意思是你可以不用着急,先梳洗一番。” “噢,谢谢。”箫小杞把垂在额前的头发往上梳,“我现在看起来一定很糟糕。” “不,不会。” “叮——大卫好感度—1,总好感度25。” 你这心口不一的狠心的人。 向大卫轻轻一鞠躬,箫小杞关上房门,冲向她的行李箱,这两天林黛玉装备—白长裙不够用啊,昨天是周日,衣服也还没洗,就在她翻箱倒柜寻找战衣的时候,跪着的脚不小心踢翻了阿尔弗雷德的黑色行李箱,“砰”地一声闷响,行李箱重重地倒在地上,暗扣打开,一沓照片飘散在地毯上。 箫小杞嘴巴半张,捻起其中的一张,居然,居然是阿尔弗雷德和巴赫先生的共浴图,那宽阔的肩膀,隆起的背脊,紧实的腹部,修长结实的腿,还有两人相视而笑的灿烂的笑容。 阿尔弗雷德和巴赫先生是? 如此基情无限的信息让箫小杞震惊不已,跪坐在地毯上久久不能语。 时间过去半小时,大卫再一次敲门,“叩”地一下后,很久都没动静,突然“咚”地一声,是什么东西砸在门板上的声音,然后是有礼貌地轻敲三声就静静地等待。 “哦,哦,好的好的,来了。”嘴里这么说着,箫小杞半个身子还跪坐在地上,一边手忙脚乱把照片收起来,一边仰着头应答。 也没心情再做一番打扮,就随便套了条牛仔裤,米色毛衣就跑去开门。 大卫站在门外,脸色不知怎么形容,眉头紧皱,看着箫小杞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有懊恼,有不解,最终他只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小姐,我认为再怎么故作矜持的女士也不应该让一名绅士等待这么久。” 这话已经很不客气了,但箫小杞现在根本没心思去研究大卫的心理起伏,她现在心心念念的都是阿尔弗雷德和巴赫先生。 “噢,抱歉,西摩尔先生。”平淡的毫无愧疚之意的道歉,其实根本算不上道歉。 大卫挑眉,近乎挑衅说道:“我能理解,萧小姐是在思念着某些人吧。” “啊,啊,好的,我们出去吧。”,没注意大卫说的是什么,箫小杞背上背包转身关上房门。 ------题外话------ 抱歉,字数有点少,这两天有点抓不住感觉,描写也有点力不从心,明天会有2000+的,抱歉了~鞠躬~(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三十六章 对话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箫小杞再怎么也没这个狗胆在现任男朋友的母亲家里泡另一美男,遂带大卫到广场上另一咖啡馆学习。 “是desn’t,des是什么东西啊。” “啊,抱歉。” “我说了,这里要转换格式!” “噢,好的。”箫小杞顺从地划去写错的单词,低头思索了几秒,顿住:“那应该用什么格式?” “啪”大卫合上手里的字典,皮笑肉不笑道:“小姐,你要真不想学就直说,勉得浪费大家的时间。” “叮——大卫好感度—10,总好感度15。” 一下子下降这么多,箫小杞瞬间清醒,抬起头,直愣愣地看着大卫发脾气。 他眯着他好看的灰蓝眼睛,讥讽道:“我以为你没足够的智慧,没足够的常识,还是该有基本的礼貌的,你现在是在干什么?是你要求我指导你的英语,你现在对着我在思念另一位先生?” “啊?”这是什么意思? “哈,要不是我在楼下与可来恩夫人闲聊,我都不知你是她儿子瓦德西的女朋友,小姐,一个年轻的姑娘必须要注意自己的举止,你已经有位男朋友,为何举止还如此轻浮?你是想证明自己的魅力吗?”说到最后,他瞪着箫小杞气呼呼的,胸像风箱般鼓起来,脸上五颜六色。 箫小杞皱着眉,“先生,我不懂你为何要这样说,举止轻浮?我自认对你散发足够的善意,请你尊重我。” 他看起来更生气了,脸红得像要爆炸般,凶恶的瞪着箫小杞,“不懂?你房间门外,挂着一块小木牌,上面写着:阿尔弗雷德和箫爱的小屋。”说到木牌这么单词时,大卫恶狠狠地加重音量,似乎恨不得现在就回去把那块木牌烧了。 箫小杞一听,顿时心慌,阿尔弗雷德这个话题是无论如何都逃避不开了,但她现在已经快被脑海里阿尔弗雷德和巴赫先生的各种猜测弄疯了,大脑一时转不过来,只能故作镇定,端正着目光:“是的,那又如何?” 大卫阴冷的盯着她,嘴角抽动,箫小杞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如果他能突破自己的心理防线,可能会扑上来咬她出气,他深呼一口气,一字一顿道:“小姐,举止轻浮并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她端坐着,望着他笑:“先生,我不明白,我有一位男朋友你为何要如此地生气,我与我男朋友的房门外挂着一小小木牌,为何就举止轻浮了?我自认没做过任何越界之事。” 箫小杞慢慢冷静下来,这时候不能示弱,大卫欣赏的永远是有智谋的人。 大卫被箫小杞一脸理所当然堵得差点没气,箫小杞的指责并没有错,他是不应该生气,但是大卫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不舒服。 结果智商严重下降的大卫脱口而出:“你既然有男朋友了,为何还要与我如此亲近?” “亲近?怎么?西摩尔先生觉得这两天我的行为是代表我在追求你吗?”箫小杞看着这张赏心锐目的脸,就是不爽,想起他这两天的嚣张,更想一拳揍过去。6z 而让两个互相看着对方都不爽的人沟通的结果通常都是使人更为火爆的。 “难到不是吗?这位希望在雨天我帮你撑伞的小姐。”大卫挑眉,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就这样?”箫小杞好笑地问道:“西摩尔先生这样自信你是如此的优秀以致我会主动追求?” 本以为大卫会露出他那熟悉的高傲又自信满满的表情,可谁知在说话向来直视他人的大卫竟然微不可见地偏了偏头,如果不是箫小杞一直瞪着他都不会发现。 这下,箫小杞更为兴奋了,她知道她会赢的,但要更为慎重,或许和大卫对峙只有这一次反败为胜的机会了,她不能一直以之前的方式与大卫相处,否则他永远不会尊重自己,好感度永远都不可能到达100,所以,要转变,要让大卫以真实的,本来的面目与箫小杞交往。 想到这,箫小杞轻合上眼眸,再抬眼时,直截了当看着大卫灰蓝色的眼眸道:“对于男朋友,就算不能柔情蜜意,至少也该相互尊重,西摩尔先生你感觉在我们相处的这不到两天的时间里,有真正地尊重我吗?” “我”大卫大喊,箫小杞静下来好奇的等着他说,他倒像说不出来似的嘴巴张张合合半天也没吐出一个字,最后低下头恶狠狠道:“我有的!” “可惜我并不能感受到,西摩尔先生,你无时无刻不以绅士标榜自己,面对着我的一些不同的看法,却从来嗤之以鼻。”箫小杞毫不客气继续说道:“你看似谦虚实则高傲,看不起所有几乎身边所有的人,对不符合自己标准的一切,从来以刻薄的言辞来攻击,例如刚才,我无法接受你对我的指责,我可能不貌美,我可能学识并不高,但我自信我的人品,我的品性等各方面都远胜于你,轻浮?抱歉,我不能接受这个指责。” 说完,箫小杞也不再保持着什么淑女的仪态,她整个人向后靠在椅背上,让自己基本能与大卫平视,她不喜欢仰头看人的感觉。 箫小杞这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让大卫都愣住了。 “我以为你懂我的。”大卫喃喃道。 “我或许懂,但我的骄傲,自尊与自爱容不得让一个不懂事不成熟的男人去践踏,我需要得到我应有的尊重,即使我对他有相应的好感。” “你也承认了,你对我有好感。” “西摩尔先生,你让我很迷惑。”箫小杞双手十指交叉,身体前倾,抬起头看进大卫的眼中,“如果你如此在意我对你的看法,那么你就算不能表现得亲切热情,也请你至少表现出真诚友好,这样才不至于会让我认为你对我各方面已无法忍耐。” 大卫抬手盖住眼睛,让人无法看清他的表情,低声道:“小姐,我心里从没厌恶过你。” 箫小杞耸肩,“那我只能说,你的想法与你行为并不一致,我在网络上亦认识一位英国人,他虽多次对我表现不屑,可他把所有真实的想法都表现出来了,我很感激,你知道,言行合一的人总是让人喜爱的。” 大卫低头不语。 “罢了,西摩尔先生,既然我们相互厌恶,不如今天的指导就到此为止,毕竟,你明天也要离开海德堡了,而我们或许也不会再见面,不要让你对海德堡的最后印象停留在一场争吵上。”箫小杞把桌面上的本子收起来,放下一张10欧,兀自低声道:“人们总是按照自己的思维方式去解释世界,并试图把一切事物都和自己的理解力拉平,我也一样,既然我们各自都无法迁就,那就只好就此作罢。”微微鞠躬,背上背包走出门。 全程大卫一直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走出门的一霎,熟悉的冰冷的机械声响起。 “叮——大卫好感度+20,总好感度35。” 箫小杞慢慢蹲下,看着眼前行人行走匆匆,她赌赢了,午后的阳光斜下,透过稀疏的树枝照在女孩白皙的脸上,清晰地显出她沉静的黝黑双眸,其实她才是最言行不一的人。 ------题外话------ 抱歉,今天发得有点晚了,这一章写得很累,翻看了很多遍傲慢与偏见和爱玛,也修改了几遍才发出来的,我尽力写好每一章,可能力有限,抱歉了~(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三十七章 她是坏人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亲爱的英国人先生,我现在对你所说的一切你可能会耻笑我,不过好吧,我也不介意了,因为我实在需要有人来听我诉说。 你可能会觉得可笑,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我昨天向你提及的另一名来到海德堡的英国人,我要告诉你,我对他很有好感,虽然他有些高傲,但这并不会掩盖他的才华与学识,可惜,他认为我已有一位男朋友。 亲爱的英国人先生,你我互不相识,所以我也不必担忧说出实情你会广而告之,我这次来海德堡是为了与‘我的男朋友’的家庭共度圣诞,你知道,或许同性恋现在已不是什么新鲜的事,但我要说‘我的男朋友’就是其中之一,我知道我不能把别人的私隐在不经当事人同意的情况下透露给他人,所以,大概,我与另一位英国人先生是无缘了。” 今天就是平安夜,可来恩夫人说阿尔弗雷德会在下午三点到家,大卫会乘坐今早10点15分的火车离开。 箫小杞坐在柔软的大床上啃土豆,这是今天的早餐,一整个水煮的土豆和一杯黑咖啡,德国人吃土豆居然不削皮! 使用镜面,看着视线里熟悉的大门,大卫已经在她的房门外徘徊了足有10分钟。 箫小杞叹口气,把嘴里含着的土豆皮吐掉,决定还是自己去帮他一把。 套上件浅绿色外套,箫小杞直奔大门。 猛地开门。 大卫一身黑色,穿着黑色休闲裤,上衣也是简单的黑色套头毛衣,他双手插兜,听到开门的响声,徘徊的脚步一停,惊愕的侧头看过来。 箫小杞也假装惊讶,然后笑了笑:“是西摩尔先生啊。” 大卫闷闷地“嗯”了一声,然后问:“你这是要出门吗?” 箫小杞像是愣住,苍然一笑:“没,只是想看看你离开了没。” 大卫愣了愣,他盯住箫小杞,似乎下定决心般,开口道:“萧你昨天说的我想过了我,我或许我们还可以相互通信,你也已经知道,我对你并无恶意,改变也不是一时一刻能做出的我们” “好的。”箫小杞打断大卫的话,重复道:“好的,好的。”她把手里的土豆塞进大卫的手里,两手无辜地摊起,就带着那样说不清的复杂表情欢声不停重复说:“好的好的” 大卫伸出手,指节几次伸张,终是伸手拥抱了她。 很轻很轻的力度,他感受到怀里的人的温度,突然感觉好像心里有个什么被戳破了,然后倏尔有风吹了进来,是这样地快乐。 拥抱只持续了很短的一分钟,再不走就赶不上火车了,大卫放开箫小杞,低着头伸手抓了抓短短的头发,看到手里还拿着的土豆,一笑,顺从地把它塞进衣服口袋里。 “这个”大卫从挂在手臂上的外套衣兜里掏出一张白色卡片,上面是一排数字,大卫摸摸鼻子:“这是我的联络方法,期待与你的再次联络。”轻轻一颔首,他提着他来时的黑色行李箱走下楼。 “叮——大卫好感度+2,总好感度37。” 这场英国仿18世纪的表演终于暂时谢幕了,在窗户看着大卫那挺拔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柳絮小雪中,隐在那红砖白瓦的建筑里,箫小杞整个人向后仰,身体重重地跌进柔软的大床里。 把手举高,箫小杞皱着眉看着手上的白卡,顺着阳光,她发现卡纸上居然还有繁复的暗纹,上面用钢笔写着一串诡异的数字,大卫应该是不想让她发现他与网络上的英国人先生是同一个人,所以不可能是eb账号,那spe?不可能,这没有英文字母,那是ttter?nstr?不可能吧,也不是即时聊天软件,那这串诡异的数字到底属于哪个社交网站的? 箫小杞抱着脑袋一边在床上打滚,一边用中文尖叫:“好烦啊好烦啊好烦啊,这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啊,去你妹的德国人,重要时期你现在要敢搞基我切了你下半身,去你妹的英国人,学什么人矜持,直接告诉我我1234567记得来我不就得了,还要搞什么神秘,去你妹的意大利人法国人比利时人” 箫小杞在这破口大骂,第一个受不了的就是可来恩夫人,她几步跑上楼梯,有礼节地敲门,抱怨道:“萧,萧,你怎么了?你在房间里尖叫?这会影响到其他人休息的。” “我来大姨妈了!”箫小杞赌气大喊。 想不到可来恩夫人立刻熄火,又轻敲了门三下,声音温和了不少:“需要我给你准备止痛片吗?” 箫小杞无语地翻白眼,用被子蒙着脑袋不说话。 过了一阵子,敲门声又响,又是三下,“萧,我把药和牛奶放在门外。” 然后听到下楼时楼梯咯吱咯吱的声音。 箫小杞卷着被子在床上滚下来,拉开门,铜盘放在地板上,一大块巧克力,一片小小的止痛片,还有散发着热气的牛奶,牛奶杯下面还压着一张便条纸,箫小杞蹲下身轻轻把那张便条纸抽出来,上面用最基本的德语上着应该怎么服用,像是怕箫小杞看不懂,还画了简单的示意图。 被子层层叠叠地堆在箫小杞身上,她把头用力压在被子里,她是坏人。(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三十八章 圣诞市场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箫小杞趴在柜台上,可来恩夫人和艾尔莎去超市买明晚的圣诞大餐材料,临走前很体贴地让箫小杞不要出门,在柜台帮忙看一会儿店就好。 心怀愧疚的箫小杞很有义气地答应了,然后为了抵抗内心的愧疚,箫小杞做了一个很傻的决定,她决定翻墙上网看八国联军侵华的纪录片。 血肉模糊的尸体,崩裂的脑浆,尚未合眼的双眸还透着主人死前那一刻的恐慌,箫小杞捂着嘴把放有热牛奶和栗子果酱的托盘推开。 “嘿,你居然还在看这个啊?爱国青年?” 突然在头顶响起的声音让箫小杞惊吓得整个人弹跳起来,她只感觉头顶一痛,就听一声闷哼,后面的人捂着下巴退后了一步。 箫小杞转身看向来人,居然是一个亚洲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一身休闲的打扮,然后联想到他刚才说的那句话好像是中文,箫小杞惊愕道:“中国人?” “是中国人也不用这么大礼吧。”男生揉着下巴,龇牙咧嘴道。 “对,对不起,看这个纪录片把我给吓了,你,你不要紧吧?”箫小杞磕磕巴巴道,感觉好久不说中文了,居然有点紧张。 “没事,是我突然出现在你的后面。”男生摆摆手,咧嘴笑道:“你是游客吗?我是韩峰,海德堡大学社会行为学系大二学生。” 箫小杞愣了一下点头,“嗯,是游客,我是箫小杞,无业游民。”虽然与韩峰只是第一次见面,可大概是因为同是中国人的关系,箫小杞放开心来,大咧咧继续道:“韩峰,你来这干什么啊?” 韩峰有些意外箫小杞的自来熟,但他本来就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也不在意,“我来找可来恩夫人,我在她这买了50个杏仁馅饼。” 箫小杞抓抓耳后,这才想起可来恩夫人临出门前的交待,弯腰从从柜台下拿出一个用布盖着的竹篮子“砰”地一下放在桌子上,“你要这么多杏仁馅饼干什么?”她还以为是因为阿尔弗雷德喜欢吃,可来恩夫人特意做的。 “我们系里的几个中国留学生今天在圣诞市场摆了个摊卖字画,这是午餐,反正圣诞节也不关我们的事,这些外国佬也看不懂我们写得好不好,挣点生活费。” 箫小杞的眼睛一下亮了,几个中国人!她几乎半个人趴在桌面上,脑袋凑近韩峰,“那我能去吗?我不要钱,就去凑个热闹,帮个忙。” 韩峰不自觉地上半身后仰:“唔也行,来吧。” 给可来恩夫人留下个纸条,箫小杞欢欢喜喜出门去。 海德堡大街上此时到处都挂着彩灯,到处可见以红色的圣诞花和圣诞蜡烛,绿色的杉或是柏一类的呈塔形的常青树装饰而成的圣诞树,上面悬挂着五颜六色的彩灯,礼物和纸花。 箫小杞围着火红的驯鹿围巾,一路上遇到了几个圣诞老人装扮的人都得到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和一小包姜饼。 跟随韩峰来到市集广场,本来宽阔的广场现在密密麻麻地被临时搭起的一座座小木屋给占据了,木屋的屋顶竖着印有数字号码的闪着黄光的巨大星星,每个人只要申请,交一定的费用,都可得到一座小小的木屋作为摊位,形成最能体现圣诞节气氛的“圣诞市场”。 韩峰他们的摊子在23号,在远远就可看到小木屋两侧挂着的大红灯笼,一张巨大的木桌子放在门前,上面铺放着宣纸,毛笔还有墨砚,弄得还似模似样的,在小木屋的门前现在已有三个外国人在等待,但里面的三男三女还在那叫吼着。 “我去,韩峰怎么还不会回来,我要饿死了。” “我看他是被可来恩夫人抓去采阳补阴了。” “哎,王雷鸣,你这‘称心如意’的‘意’字写错了。” “啊,真的,我都快饿死了,管他呢,反正老外也看不懂。” “” “嘿。”韩峰大步走向他们,举起手里的竹篮子,“你们这群禽兽说什么呢。” “好耶,吃的来了。”六个人涌过来,直接把韩峰推开,就围着那竹篮子狼吞虎咽,嘴里含糊道:“韩峰,你和你的朋友先应付着那几个外国人,我们先吃饱再说。” 箫小杞手脚无措站在门外,听到这话还呆呆的,就被韩峰扯了进来,“嘿,小杞,这对母女你的,那美女我的,靠你啦。” 无奈,箫小杞只好脱下围巾站在木桌前。 “您好,夫人小姐,需要写什么字吗?”箫小杞铺开一张裁剪成3大小的宣纸。 “挂着我们家的壁炉上面,要写什么字好?” “额”箫小杞没文化,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意头的成语来,看眼前的一位夫人拖着两个女儿,那金发碧眼,全是一等一的美人啊。 箫小杞轻咳一声,严肃道:“我知道了。”左手扯着右手的衣袖,细细磨开墨,然后故作沉吟,突然双目一瞪,学作书法大家般的把笔一挥,洋洋洒洒地写下“赏花阁”三个大字。 写完,本想潇洒地学李白他们把笔一扔,但怕那个墨溅到脸上,只能作罢,箫小杞满意拿起字来,仔细端详,这,这毛笔太重,手抖着写得比较抽象派一些。 韩峰刚写完一句“万事如意”,正吃着杏仁馅饼呢,把头凑过来,一看,疑惑道:“‘赏花阁’怎么这么像妓院的名字。” 箫小杞抬手把他手里还拿着的杏仁馅饼全塞进他嘴里,“你才妓院,你全家都妓院。” 箫小杞嬉笑转过身,双手把手里的字递给那位夫人,她慎重的双手接过。 “这字什么含义?”夫人把字向旁边挪了挪,让她的小女儿也能看清。 “唔,就是代表一家都是俊男美女的意思。” “呵呵呵,谢谢,我很喜欢。”放下5欧,她们手挽手相携离去。 “我去,这钱也太好挣了吧。”箫小杞有点不敢置信。 “他们挣我们的钱也好挣,买卷大白菜都要2欧。”另一个男生抬头道,“要来点杏仁馅饼吗?” “不了。”箫小杞摆摆手,刚下肚子的栗子果酱还没消化呢,正想坐下和他们继续调侃,无意抬头看到远处的那个人,她低了低头,沉声道:“还是给我两个吧,我要走了,再联系。” ------题外话------ 章节已经修改了,今天的会在下午发 推荐一下好友的文文,虽然是好友的文文,可都是我有在追的,质量有保证 逆天无罪:王爷狠妖娆文/咛暖玄幻文,11,里面有很萌很萌的灵宠,有腹黑强大的女主,更有多位美男男主候选 ttp:。x。/n/501208。t 痞女神医驯群狼文/颜辰光np文,美男?有,女强?有,节操?没,轻松小白文,不需费什么心神,博君一笑 ttp:。x。/n/505824。t(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三十九章 酸涩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阿尔弗雷德倚靠在一座卖香薰的小木屋的门侧,箫小杞奔跑过去,阳光洒在这一方的角落,笼罩着拥抱在一起的她们。 箫小杞双手圈着阿尔弗雷德的脖子,仰着头笑道:“阿尔,你怎么在这里?” “唔,因为我到家了可是我亲爱的女朋友不在,所以我只好亲自出来找了。”阿尔弗雷德顺从弯腰,搂着箫小杞的腰把她带离地面。 箫小杞伸出一只手掐他脸,可惜他脸上没多少肉,硬硬的,“阿尔,说情话的时候不能板着脸,这样太没说服力了。” “好吧,女士,我下次会改正的。”低沉动人的男声,好像大提琴低音弦在缓缓拨动,男人的嘴唇在箫小杞滚烫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接着一点点往下亲吻,找到了女孩的柔软的嘴,先是轻轻舔了一下,然后笑着说:“母亲的栗子果酱味道真不错。” 接着再次俯下头,深深吻了下去。 说到底箫小杞骨子里还是中国人,不管她在国外呆了多久,在大庭广众之下拥抱什么的已经是她的极限,她还没忘记韩峰他们的摊位就在不远处,她甚至觉得脖子后面韩峰他们灼热的视线要把她给烫焦了。 “阿尔!”箫小杞低喊,一手用力掐他脖子后面的肉,趁他吃痛后退的一下,把脸别过一边,阿尔弗雷德还要凑过来,箫小杞颇具牺牲精神地用脑门用力向前一磕,重重地磕上阿尔弗雷德的下巴。 阿尔弗雷德闷哼一声,疑惑地看着满脸怒火的箫小杞。 “把我放下来。”箫小杞哼了一声,用眼神示意他放开圈在她腰间的双手。 “怎么了?”纵然有点疑惑,阿尔弗雷德还是顺从地放下她。 “我们需要谈一谈。”箫小杞双手抱胸,巴赫先生的事还没解决呢,动作间,听到口袋里有一点响声,掏出,是刚才韩峰他们给的杏仁馅饼,用宣纸包着,还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你还没吃饭吧?”箫小杞上下打量阿尔弗雷德,铁灰的衬衫,黑色的风衣,黑色的休闲裤,腿上套着黑色的军靴,应该是才刚开车回到家又跑出来的,身上也没多少保暖的衣服。 箫小杞一撇嘴,把杏仁馅饼塞到阿尔弗雷德的手里。 “明明才25岁的人,整天穿着像个老头似的,平安夜也没点其他的颜色。”嘴里一边念叨着,一边把脖子上的围巾解下,踮起脚尖围在还傻乎乎不明所以的男人的脖子上,火红的驯鹿围巾在一片阴暗的区域里,挂着他的脖子上,特别地显眼。 箫小杞满意地点头,“走,带你吃东西去。”说完,拉住阿尔弗雷德的手腕就往前走。 阿尔弗雷德把箫小杞飘在耳侧的碎发拂道耳后:“不是要谈一谈吗?” “晚上再谈,现在先逛一圈,这是我在德国的第一次见到圣诞市场呢”箫小杞豪迈道:“今天的一切,由我付账。”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箫小杞有种错觉,像是她包养了阿尔弗雷德,她得到了全部的他。 阿尔弗雷德轻笑,凑过来低声道:“好,由你付账,有钱的女士。” 圣诞市场以一棵巨大的圣诞树为中心,各种摊位分散在它的周,出售各式各样的圣诞商品,例如圣诞小点心c手工自制的圣诞装饰品c蜡烛c香油以及各种带有地区特色的小工艺品。 箫小杞挽着阿尔弗雷德的手臂先奔向食品区,一座又一座的木屋逛下去,走出来时一手拿着一支裹着巧克力糖浆的草莓香蕉,一手捧着一杯热乎乎的圣诞红酒,嘴里还叼着一串烤番茄,箫小杞感觉生活是如此地美好。 阿尔弗雷德含笑看着箫小杞鼓鼓的嘴,把手里的面包夹肠递过去,箫小杞毫不客气就着阿尔弗雷德的手咬下一大口,阿尔弗雷德抽走,箫小杞忙扯住他的衣袖,嘴里含糊道:“唔,没吃到香肠。”阿尔弗雷德无奈,单独把香肠抽出来让她再咬上一口。 “你居然没加番茄酱!”箫小杞大声指责,“太不尊重面包夹肠了!” “是的是的。” 箫小杞对这一切都感到很新奇,挽着阿尔弗雷德的手东张西望,时不时还拉着他在某个摊位驻足。 首饰,绘画,各种颜色香味的蜡烛和香薰用的精油,圣诞节家里悬挂的各种圣诞树饰品,宗教的小雕塑,还有各种便宜的小礼物,让人目不暇接。 一个很年轻的手工艺术家,看起来是西班牙或是南欧一代的人,现场在陶壁上不知画什么,这些陶壁只有男人手掌大小,可以用做家里房门上的指示牌,比如卫生间,厨房,儿子的房间,或者卧室什么的,每个也只卖3欧。 在游乐场区,一群小孩排着对等待着玩旋转木马,小马都是真的专门训练过的侏儒小白马,小小的白马,闭着眼摇头晃脑地在上面转圈,引发小孩一阵又一阵地欢呼。 等候在圣诞屋门口准备跟“圣诞老人”合影的人不少,多数是家长带着孩子,也有童心未泯的成人,当轮到下面这一家子的时候,他们的孩子似乎是被那位只露着两只眼睛的满脸白胡须老人吓着了,哭闹着要出去,年轻的妈妈怎么哄都无济于事,最后不得不放弃,向圣诞屋的工作人员说抱歉。 喝多了圣诞红酒,箫小杞有点晕,整个人挂在阿尔弗雷德身上。 “要回去了,今晚是平安夜,母亲准备了大餐。”阿尔弗雷德抱着箫小杞的腰把她往上托了托。 箫小杞眼尖看到他手指上贴着邦迪,随口问道:“手指怎么了?” 阿尔弗雷德一听,用另一只手把邦迪拽下来指着深深的伤口,无所谓道:“被刀切了。” 箫小杞凌乱,“我就随口问一下,把它拽下来干嘛?还有创可贴不?” “没了,不碍事。”阿尔弗雷德环抱着箫小杞的肩往家走。 箫小杞异常地沉默,仰着头一直盯着阿尔弗雷德的脸看,他的金发比初见的时候长了点,带着柔软的卷度,有些散乱地散在额上,湖蓝的眼眸藏在高秀的眉骨下,有那么点深邃的味道,眼眶下面是浅浅一圈青黑色,可以想象得出他这两天没能得到很好地休息就像魔法一样,一种难言的酸涩顺着肢百骸汇入心脏,它跟箫小杞的心紧贴在一起,一起跳动。 ------题外话------ 昨天更新的一章因为太匆忙了,所以不太满意,今天重新修改了一下,添加了一些新的内容,麻烦昨天看过的童鞋们去瞄一瞄哈 推荐一下好友的文文,虽然是好友的文文,可都是我有在追的,质量有保证 逆天无罪:王爷狠妖娆文/咛暖玄幻文,11,里面有很萌很萌的灵宠,有腹黑强大的女主,更有多位美男男主候选 ttp:。x。/n/501208。t 痞女神医驯群狼文/颜辰光np文,美男?有,女强?有,节操?没,轻松小白文,不需费什么心神,博君一笑 ttp:。x。/n/505824。t(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四十章 平安夜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休息室已经重新布置过了,彩灯和金红相间的绸带缠满了几乎所有的家具,壁炉上燃烧着圣诞市场买来的香薰蜡烛,挂满装饰品的圣诞树摆放在长沙发的后面,几乎能顶到天花的羊皮灯。 可来恩夫人在厨房忙着准备食物,两人刚走进大门,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女孩子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她一身漂亮红艳的棉袄裙装,头上戴着一顶圣诞老人的尖帽子,雪白的绒球从帽子上垂到肩膀上,白净甜美的小脸让箫小杞无端生出一种亲切的感觉。 她看到阿尔弗雷德一声尖叫,就直冲过来,抱住了阿尔弗雷德的大腿。 阿尔弗雷德轻呵一声,弯腰把她抱起来,亲亲她的帽子,“盖尔语,你怎么又胖了?在慕尼黑小姨又给了你不少的糖果吃吧。” 盖尔语把帽子一掀,金色的长发立刻垂到腰际,她胖嘟嘟的小手随手耙了几下,露出一双明净如水的眼睛来,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哥哥,你真讨厌。” 箫小杞扯了扯阿尔弗雷德的衣袖,无声指了指厨房,示意她先过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阿尔弗雷德点点头,凑过来亲了一下她的脸颊,在他怀里的盖尔语也顺势亲了箫小杞的右脸,箫小杞笑笑揉揉她的头发走进厨房。 “可来恩夫人,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吗?”箫小杞拉起衣袖。 正在烤箱旁等待计时器的可来恩夫人神情古怪地看了看箫小杞,箫小杞忙双手举起,“这次我保证完全按照说明书,按照你的吩咐来做,相信我。” 可来恩夫人笑了,笑得很慈祥,眼尾布满皱纹:“亲爱的,你不必这样,虽然我们有过矛盾,可我也知道你这两天努力了,我很开心看到你的改变,阿尔喜欢你,你就是我的女儿。” 箫小杞愧疚垂头,这两天是因为她忙着泡大卫,根本没时间与可来恩夫人作对。 “不用帮了,已经弄得差不多了,就等着烤鹅。”可来恩夫人摇了摇手里的计时器,恰逢门铃声响起,她开口:“我邀请了赛尔,应该是他,亲爱的,能帮我去开门吗?阿尔现在恐怕被艾尔莎他们攻击着没时间。” 箫小杞跑出去开门,路过休息室往里看,阿尔弗雷德已经被艾尔莎骑在身上,盖尔语在旁边加油助阵。 打开门,一身雪花的赛尔走进来,箫小杞接过他湿冷的大衣挂在衣挂上,站好点头,“你好,福特斯先生,外面冷坏了吧?平安夜的雪可真厚啊!” 赛尔拿出大衣里已经包装好的礼物,摆摆手,“别叫我福特斯先生,你是阿尔的女朋友,直接叫我赛尔就好。” 晚餐在晚上七点开始。 在可来恩夫人做完餐前祷告后,圣诞大餐正式开始,开胃酒是赛尔带来的白兰地,在阿尔的教导下,箫小杞单手握着酒杯,缓缓地摇一摇后,慢慢讲酒杯送至嘴边,小抿一口含在口中,鼻吸一口气,再将酒慢慢咽下,白兰地的醇香与芬芳在鼻腔与嘴里徐徐回荡,感受妙不可言。 餐桌上陆续端上新的美食,各种各样的水果色拉,黑面包,土豆煎饼,奶酪土豆,热融干酪烤肉,香肠少不得由各色烤制的面点拼成的巨大的圣诞拼盘,其中最常见的是姜饼和裹上白糖粉的果脯蛋糕,还有各种形状的小饼c夹心巧克力,当然,重头戏绝对是嫩而不肥烤得金黄的烤鹅,饮料除了圣诞红酒之后,当然还有德国人最爱的啤酒。 最后一道甜品是阿尔弗雷德最爱的杏仁馅饼,当然,这比平常的多了那么点圣诞意味,在制作的时候,按圣诞节的习俗,可来恩夫人故意在其中一份里放了一颗完整的杏仁,谁要是吃到惟一的一粒完整无缺的杏仁,谁就是新年的幸运之神。 盖尔语最后以磕掉一颗蛀牙的代价得到了这份荣誉,幸运之神当然是有奖品的,盖尔语得到了一个手掌大小的小黑人彼得饼干。 圣诞大餐结束,每人得到了一个小小的圣诞天使,箫小杞得到一个金色卷发,穿着白色小礼服的小天使,据说对着他们祈福,然后挂着圣诞树上,你的愿望明年就能实现。 “希望明年能见到妈妈,希望能不伤害其他人,希望我还是我。”箫小杞双手托着小天使,低声喃喃,把小天使挂在圣诞树上,做完这一切,抬眼看到站在旁边的阿尔弗雷德正托着盖尔语的腋下把她高高举起,让她能把她的小天使挂在树顶的星星上。 接下来的时间,几人窝在休息室内,烤着火,喝着啤酒谈论今年发生的种种趣事,赛尔说最大的趣事就是阿尔居然都找到女朋友,箫小杞一直淡淡地微笑着。 已近午夜,艾尔莎和盖尔语抱着毛毯在壁炉边睡着了,赛尔先行回家,可来恩夫人抱着两个小孩回房间休息。 箫小杞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让身体靠近温暖的壁炉,她把脑袋靠在阿尔的肩膀上,看向窗外,街道上早已没人,只余飞舞的雪花和绚丽斑斓的彩灯,像身处一片洁白的童话世界,无声的彩色童话片 当12点的钟声敲响,箫小杞侧头半起身,亲上阿尔弗雷德的嘴唇,“亲爱的,圣诞快乐。”,dd里正放着neren的ster,窗台上,一枝白玫瑰静悄悄地开在圆圆的透明玻璃花瓶里,壁炉上的圣诞蜡烛还在燃烧,空气中弥漫着玫瑰精油的香味。 neernttseenpp我不愿看到你的哀伤 ttnttesere我以为你也一样 dbester再见了,我无缘的爱人 dbepeessdre再见了,我无望的梦想 &39;trnntttnbt我试着不再想你 n&39;tstetebe?请让我独自离去 snessrne再见了我不幸的爱 bstrnedn我将转身离去 阿尔弗雷德回吻,箫小杞推了推他,“阿尔,我想喝点啤酒,你能帮我拿来吗?”她摇一下空了的啤酒杯。 阿尔弗雷德起身去厨房,箫小杞拿出手机,面无表情摁下: “亲爱的英国人先生,圣诞快乐。” ------题外话------ 推荐一下好友的文文,虽然是好友的文文,可都是我有在追的,质量有保证 逆天无罪:王爷狠妖娆文/咛暖玄幻文,11,里面有很萌很萌的灵宠,有腹黑强大的女主,更有多位美男男主候选 ttp:。x。/n/501208。t 痞女神医驯群狼文/颜辰光np文,美男?有,女强?有,节操?没,轻松小白文,不需费什么心神,博君一笑 ttp:。x。/n/505824。t(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四十一章 QQ上的对话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大卫的信息在第二天的凌晨才有回复,箫小杞昨天还以为他不会回复了,阿尔弗雷德今天太累了,已经睡着了,他高大的身体只可怜兮兮地占据了床的三分之一,缩在一角,箫小杞坐在床沿,边擦干头发边打开评论,还是那种阴阳怪气的语气。 “哦,想不到我还有这个荣幸得到小姐您的祝福。” 箫小杞打了个哈欠,缓慢回复,“当然,我的每位朋友都会得到我真诚的祝福,英国人先生当然是其中之一。”身体慢慢地靠在枕头上,疲劳了一天,大脑要罢工了,脑袋不够用啊。 “哦?这是我的荣幸,只是不知之前你提及的另一名英国人先生是否也有这个荣幸得到小姐你作为朋友的祝福,当然,我只是随口问一下,毕竟我与你共同的话题有限。” “很可惜,自那日起,我与那位英国绅士已经失去了联系,顺便一说,我很惊讶我居然给了你这种印象,我们的共同话题少或许仅仅是因为英国人先生你从未真正地想要了解我。”不能太过地阿谀奉承,大卫那种人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狗屎就开饭的人。 “为什么?难道他没有留下联系方式给你吗?还是小姐你太‘忙’了,把那个联系方式给遗忘了?” “很遗憾那位先生只留下一张写有一串数字的卡片给我,我想他是忘了标明这串数字是属于哪个社交网站的?英国人先生,你们同是英国人,或许你能告诉我英国的绅士们通常都喜欢使用哪个社交网站,好让我碰碰运气,毕竟他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失去这样一位朋友实在太可惜了。” “叮——大卫好感度—2,总好感度35。” 箫小杞还没来得急表示无语,又两下的任务提醒声响起。 “叮——大卫好感度+1,总好感度36。” “叮——大卫好感度+3,总好感度39。” 无语凝噎,箫小杞都想45度抬头望天了,少年,你的心情是有多千回百转。 很长的一段时间的沉默,箫小杞都想直接睡了,大卫才慢悠悠回复一句:“你们中国人不都使用的吗?” 囧,少年,难道你还特意去申请了个? 箫小杞差点笑喷,“哦,是的,或许我真该试试?为什么我没能想到呢,毕竟我知道这位先生是如此的绅士体贴,为了迁就他人,他或许真的会去尝试从没试过的新事物,感谢您的帮助,英国人先生。” 用手机打开好久不上的,一上线就“哔哔哔”地一串信息声响起,还没能反应过来,的界面很神奇地,联系人,刚发来的信息什么的全都没了,就只剩一片空白。 “叮——外界影响已消除,请继续执行任务。” 箫小杞静静地坐了一阵,才打开搜索界面,把那串数字输入进去,搜索出一个名叫瓦伦廷的用户,点加为好友,验证信息输入:萧。 箫小杞靠在枕头上打瞌睡,身体慢慢往下滑,然后又晃晃脑袋,再次坐直身体,看阿尔弗雷德睡得香甜,恨恨地把他过界的手臂抓起扔回他身上,过了又一阵,终于有系统信息了,箫小杞兴奋打开,快点和大卫对完台词她就能睡觉了。 想不到打开界面,系统提示“对方拒绝了您的请求”。 你妹!这时候才给我傲娇!是老大你自己给人联络方式也不写是哪个网站的好不?谁知道你这么先进一个英国佬跑去申请啊! 箫小杞气极,就想甩手不干了,刚躺下,就想到大卫这货要自己现在不立刻发第二次的请求,不知好感度又要下降多少了,咬咬牙还是发送了第二次的加为好友请求,验证信息写到:你好,我是萧,不知你是否是西摩尔先生? 努力睁开要胶在一起的眼皮,箫小杞瞪着散着白光的屏幕,在快要抵不住沉沉的睡意的时候,大卫终于通过了她的好友请求。 箫小杞忙打起精神来,“圣诞快乐,西摩尔先生。” “圣诞快乐,萧小姐。” 一阵沉默,找不到话题,箫小杞只好继续扯,“希望你不会责怪我现在才联系你,我刚才才发现西摩尔先生使用的居然是我们国家流行的即时通讯软件。” “叮——大卫好感度—2,总好感度37。” 泪,对不起大哥,我以后再也不提这事了。 箫小杞忙转移话题,“西摩尔先生如今是在比利时的安特卫普吗?真希望能看到那里的圣诞是怎样的情景?” “是的,外面正在下雨,街道湿漉漉的,今年的比利时是一个暖冬,没什么圣诞气氛。” 真够冷淡的,箫小杞深呼一口气,继续用兴奋热烈的语气回复,“是吗?可是我想这也别有一番情趣不是吗?海德堡下了很大的雪,街道都是一片洁白的,真希望西摩尔先生也能看到。” “很遗憾,我明天就要回英国了。” 果然这样攻略大卫难度很高啊,现在阿尔弗雷德的好感度也越高就越难上升了,还是先离开一阵专攻大卫吧。 打定注意,箫小杞回复道:“真的吗?圣诞过后,我会去英国伦敦一趟,因为我得到了一张英超的入场球票。”数着过了大概半分钟,又快速回复道:“噢,对了,西摩尔先生的家乡在海威科姆,真可惜我们要错过了。” 这次大卫倒回复得快,“萧小姐是球迷?” 箫小杞翻看系统给的关于大卫的资料,他除了是英甲球队海威科姆流浪者足球俱乐部的球迷外,还是铁杆的阿森纳球迷。 本想迎合着他,也谎称是阿森纳球迷,可转念一想,对大卫这人还是不要说谎的好,勉得像上次那样,说是电影迷结果自取其辱,这次若再重蹈覆辙,不用指望大卫会再对她有好的印象了。 “嗯,是球迷,可惜我对英超并不算了解,或许你们英超球迷对西甲不屑一顾,但我是皇马的球迷。” “希望你不是那些只为看帅哥明星的女球迷。” “哈,我承认皇马的球员长得是很不错,但我想我不是,我喜欢他们踢球的风格。” “或许下一周我也有这样一张球票,我们也许能在酋长球场再次相见。” “真的吗?这实在是太好了,如果西摩尔先生能来,我会很开心的。” “或许而已,我不希望你抱太大的希望,小姐。” 对于大卫的思维方式,箫小杞多多少少已经有点了解,回复起来也得心应手:“不行,西摩尔先生,希望你能体谅,你如今告诉了我这个消息,我会很期待的,毕竟我知道西摩尔先生是一个多么好的游伴。” “叮——大卫好感度+5,总好感度42。” ------题外话------ ster这首歌真不错,最近播放器都在无限循环这首歌 推荐一下好友的文文,虽然是好友的文文,可都是我有在追的,质量有保证 逆天无罪:王爷狠妖娆文/咛暖玄幻文,11,里面有很萌很萌的灵宠,有腹黑强大的女主,更有多位美男男主候选 ttp:。x。/n/501208。t 痞女神医驯群狼文/颜辰光np文,美男?有,女强?有,节操?没,轻松小白文,不需费什么心神,博君一笑 ttp:。x。/n/505824。t(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四十二章 卑鄙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箫小杞是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中醒来的,她闭着眼在床头柜一阵乱摸,摁开手机,眯着眼看过去,去!才早上5点,她昨晚凌晨两点才睡的好不好。浪客中文网 她的手肘刚撑起上半身,就被一只大手按了回去,阿尔弗雷德沙哑的声音响起:“你继续睡,我去开门。” 话音刚落,一直守在门口的盖尔语和艾尔莎就径直推开门,艾尔莎就像颗炮弹一样冲进来大叫:“萧!萧!我们下楼去拆礼物好不好?妈妈说要到齐人才能开始拆礼物!” 阿尔弗雷德急急上前一步接住她抱起来转了个圈,可是紧接着盖尔语也冲了过来,阿尔弗雷德没拦住,这个小胖妞绕过阿尔弗雷德,腾手腾脚地往床上爬,往箫小杞身上扑过去,箫小杞睡得正朦胧,一股巨大的力兀地压在她的腹部上,她感觉她的肠子都要吐出来了。 阿尔弗雷德无奈,走过来,一手抱着艾尔莎,一手拦腰想要抱起盖尔语,可盖尔语太顽强了,在阿尔弗雷德抱起她的一刹那眼疾手快,胖乎乎的小手一把抓住箫小杞散在被上的黑发。 “啊!”箫小杞纵然还有睡意,这下也给痛醒了,看阿尔弗雷德狼狈地,半跪在地上,因顾及箫小杞的头发,半个身子趴在床上,抱着的艾尔莎还死命挣扎,不禁噗嗤一下笑了。 阿尔弗雷德尴尬一愣,艾尔莎趁机一脚踹在阿尔弗雷德的胸前,趁阿尔弗雷德吃痛之时,从他的怀里滑下来,几步就要往床上爬。 曾几何时见过一向以冰冷严肃示人的阿尔弗雷德如此狼狈。 箫小杞忙收起笑意,坐直,板着脸,在这两个月里她最大的进步就是她的演技了,装起可来恩夫人还似模似样的,她竖起一根指头点在盖尔语的额头上:“安静!” 两小孩被唬住了,乖乖爬下床。 她严肃道:“两位小姐,你们的礼貌呢?进来为什么不先敲门?看到哥哥为什么不先打招呼?我很失望,我要把这一切告诉可来恩夫人,你们今年的圣诞礼物很可能会被没收。” 两小孩也机灵,立即乖乖点头:“阿尔,萧,早安。” 箫小杞嘴角扯出一个得体的弧度,微扬起下巴:“是的,小姐,早安,我们也迫不及待想要拆开属于我们的圣诞礼物了,不如你们先下楼吃个早餐,我和阿尔洗个脸就下楼,好吗?” 两小孩点头,胖手胖手走出门,经过阿尔弗雷德时,也乖乖在他脸上亲了口,故意发出很响的声音然后才一脸满意的走出房门。 “老天。”阿尔弗雷德把滑下床的被子捡起来,弯腰在箫小杞的脸上亲一口,“你以后会是一个严厉的母亲。” 箫小杞一拳揍在阿尔弗雷德的肩上:“你以后也会是你女儿的乖爸爸,呆头呆脑的。” 阿尔弗雷德把薄被叠好,方方正正地放在床尾,“萧,我怎么觉得你变了,你以前明明很怕我的,现在你好像都不怕我了。” “那是因为你以前不会突然亲吻我。”箫小杞撇嘴。 “呵。” “叮——阿尔弗雷德好感度+7,总好感度84。” 箫小杞在床头柜拿起手机,提示有系统信息,收起笑脸,叫住要去洗脸的阿尔弗雷德:“阿尔,我们需要谈一谈。” 阿尔弗雷德半倾身,在她的嘴角印下一吻:“怎么了?” “这个”箫小杞推开他,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那天发现的照片,发现阿尔弗雷德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唔,外国人貌似挺注重的,她急忙解释道:“我没有故意翻你的行李箱,是你没放好,我无意踢翻它自己跌出来的。” “那你要谈什么?”阿尔弗雷德的脸色冷下来,面无表情盯着箫小杞看。 箫小杞觉得自己冤枉极了,你搞基你还有理了,当下也没给好脸色:“我作为你女朋友,难道不应该知道有多少人和我共同分享我的男朋友吗?” 阿尔弗雷德捂住嘴,脸色古怪,半天才结巴道“你刚才说什么?你以为你以为我和康拉德是那种关系!”他咆哮着。 箫小杞从没看过他如此生气,被他吓得缩缩脖子,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又没做错,仰起头冲他大喊:“难道不是吗?你们不是那种关系为什么会有这种照片?” “那是在部队里其他战友拍下的,整个连都是这样洗澡!女士,在军队可没那么多时间给你一个一个地洗澡!”阿尔弗雷德咆哮,也是,哪个直男被自己的女朋友误认是大概都是这种反应。 “啊?啊!”箫小杞目瞪口呆,看着暴怒中的阿尔弗雷德乖乖垂头,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对不起,是我误会了。” “你脑子里想的到底是什么!”阿尔弗雷德扶额。 “对不起啦咦,不对啊,你以前说巴赫先生他没上过大学,后来去了柏林工作,而你去了s9,后来回汉堡才再次见到他的。”刚开始是低声说,后来箫小杞越想越肯定,越说越大声,说到最后,整个人站到床上,高高俯视阿尔弗雷德,“他为什么也会在部队?你说的哪句是真的?” “我没什么要愧疚的,没说出实话是因为这违反我工作中的保密条约。” “那你就对我说谎了?” “我说了,这是工作需要,我不能再解释更多了。” 箫小杞冲他喊:“你在对我说谎!这是我们之间的信任问题,以后你对我说什么,我大概都要先考虑一遍这是不是符合你工作的要求,这是不是真话?” 其实箫小杞没有很生气,说到底阿尔弗雷德是否对她撒谎,她并不在意,因为她一开始也在对他进行欺骗,可她现在需要一个理由,一个暂时离开德国而不会让阿尔弗雷德觉得太突兀的理由。 阿尔弗雷德扒扒头发,看着箫小杞,扬扬下巴说:“萧,我希望你理智一点。” 箫小杞怒瞪着他,双手环胸:“为什么是我理智,做错事的人不是我。” “在你冷静下来之前,我不想再谈论下去。”阿尔弗雷德走进洗漱间。 箫小杞一下跳下床,蹭蹭两步走到卫生间,“刷”一下拉开门,“不,我们就要谈论,这事一定要有个结果。” 阿尔弗雷德挤牙膏的手顿住,皱眉:“别胡闹了。” 箫小杞梗着脖子,“好,不胡闹,那我要通知你,今天我还是会在这里和你的家人安心度过一个圣诞节,但是我需要一段时间来思考一下我们是不是有必要继续下去,明天我会买汉堡飞伦敦的机票。” “那是s9的保密条约,任何人都不能知道,包括家人。”阿尔弗雷德上前一步抓住箫小杞的手臂,看到箫小杞眼中的坚决,无言轻叹一口气,合上眼眸又再次睁开,咬牙一边点头一边道:“好,好,对不起,我不应该对你说谎,这件事我没能妥善处理好是我的失误。” 没人比她更清楚阿尔弗雷德是一个多么讲求原则的人,但现在,他妥协了,她是多么的卑鄙,她知道阿尔弗雷德对她的好感度足够地高,她不怕他会就此抛下她,她在肆无忌惮地伤害他。 箫小杞移开视线,她怕对上阿尔弗雷德眼中的无奈会动摇,谁都不能阻止她要回家的决心! “阿尔,我明天会买后天下午的航班,所以我希望能在当天早上就离开海德堡。” 阿尔弗雷德深呼一口气,“随便你。” “刷”地一下,卫生间的门在她面前猛地合上。 “叮——阿尔弗雷德好感度—3,总好感度81。”(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四十三章 圣诞礼物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这是一个美好的属于圣诞的清晨,上午六点半,天已大亮,在一楼餐厅的圆桌旁,桌上铺着洁白的桌布,摆着仍带着露水的鲜花,德国黑面包和香浓的鱼汤,水果蔬菜沙拉还有香肠,煎蛋,熏咸肉和三明治,是非常丰盛的一顿大餐。 箫小杞和阿尔弗雷德的之间坐着小胖妞盖尔语,可来恩夫人坐在对面端着咖啡打量着两人,半天她冒出一句:“你们,在闹不愉快吗?” 箫小杞在可来恩夫人看过来的时候就停下刀叉并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去,在她开口后立刻看向坐在另一侧的艾尔莎:“那么,艾尔莎你们的圣诞礼物已经拆了吗?” 阿尔弗雷德在可来恩夫人说完后仍在用力地切着盘中的一片咸肉,银餐刀划过白瓷餐盘,发出尖锐刺耳的噪音。 可来恩夫人沉默地扫过两人,喝了口咖啡咽下口中的食物后用餐巾擦了擦嘴说:“看来是闹不愉快了。” 箫小杞左看右看就是不对上可来恩夫人的视线,唔,天花的吊灯真不错,看那花纹,真精细。 艾尔莎拉了拉箫小杞的衣袖,脆声问:“那么,萧,你不喜欢阿尔了吗?” 箫小杞担心让她再说下去阿尔弗雷德的好感度会继续下降,微俯身捏捏她的脸颊,一脸温柔道:“怎么会呢?艾尔莎的哥哥是这么地好,我们只是在某些事情上发生了意见的分歧,就像你和盖尔语有时候会吵架那样,后来不是也和好了吗?” 箫小杞自认自己足够像知心姐姐,想不到艾尔莎如此不给面子,她鄙夷地瞟了箫小杞一眼:“切,当我是小孩,那时妈妈不愿意和爸爸复合也是这样说的,真低智商,这么多年还说这么老土的话。”说完转过头继续着自己盘里的水果沙拉。 我杀了你!臭小孩。 箫小杞控制着自己想要一巴掌拍死这死小孩的冲动,微笑着转回头继续自己的用餐。 盖尔语在这么又喊道:“萧,如果你和阿尔分手了,他今天送你的圣诞礼物能给我吗?毕竟前男友的送的礼物都是要扔掉的。” 阿尔弗雷德听闻,“匡”一下扔掉餐刀,银餐刀响亮地摔在盘子上。 可来恩夫人斜看过去一眼:“阿尔,不要让我到现在还要纠正你的礼仪,你不是小孩子了。” 阿尔弗雷德擦了擦嘴,交叠起餐巾站起来,微颔首道:“女士们,请慢用。”言罢扬长而去,在离开前,他很是严肃地看了箫小杞一眼,箫小杞装没看见,继续低头和盘里的咸肉奋战。 可来恩夫人喝了口咖啡,淡淡道:“阿尔像他爸爸,有点木讷,也不懂风情,萧要是能就多多体谅吧。” “嗯。” “每年的圣诞节我都会带他们到教堂做礼拜然后参加募捐活动,萧要是不想去就和阿尔处逛逛吧。” “嗯。” “我们之前有一点不愉快,但我希望你能真诚对待阿尔,可以吗?他值得任何一个人的真心。” “是的,他值得。” 盖尔语和艾尔莎终于吃完早餐,被放行到圣诞树下拆礼物,两人一声高呼就涌过去。 箫小杞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可来恩夫人,感谢你这几天的招待,但如你所见,目前我和阿尔都需要给彼此一点时间冷静一下,所以,可来恩夫人,希望你谅解,我订了明天早上7点的火车回汉堡,我想阿尔会乐意在海德堡再呆多几天的,但我想我需要一辆车送我到车站,不知你可不可以帮我这个忙?”箫小杞耸耸肩,“你知道,我和阿尔目前不适宜进行任何的谈话。” “噢,亲爱的,当然可以的。”可来恩夫人爽快答应,站起来收拾刀叉。 箫小杞也忙站起来帮忙收拾:“感谢你可来恩夫人。” 可来恩夫人把她手里的叉子拿过来,眨眼:“不用了,为什么不去拆属于你的圣诞礼物呢,我想你不会真的希望阿尔送的礼物被艾尔莎她们占为己有吧。” “哎?啊!好,好的。”箫小杞一边鞠躬一边急步往前走,果然,艾尔莎和盖尔语正在圣诞树下进行她们臆想中的世界职业拳击锦标赛,而那份属于她的礼物正被当做奖品高高放在壁炉上方。 箫小杞利用可来恩夫人的余威夺回她的礼物。 老实说,她真心从没期望过阿尔弗雷德是一个多有浪漫细胞的人,只希望能稍微正常点就好了。 当箫小杞拿着手中包装精致的礼物时,她想以阿尔弗雷德的个性,很有可能是一个普通的音乐盒,或是是一本书,甚至可能是一本德国的交通守则,可当她真的拆开那层层的包装纸 那光滑的表面,那散发着清香的竹片,那恰到好处的形体,那成熟的制作工艺,好,大,一个蒸笼! 没错,就是在中国随处可见,咱们祖国人民平时用来蒸馒头的蒸笼! 箫小杞囧了,阿尔弗雷德一个德国佬到哪去找来这么个大蒸笼的。 ------题外话------ 好吧,我又更新晚了,抱歉,最近开始忙起来了,很多时候都不能准时更新,望体谅,鞠躬~(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四十四章 离开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清晨6点半箫小杞收拾好行李下楼,背着双肩背包,提着巨大的行李箱,背包内是阿尔弗雷德送的蒸笼,怕过安检的时候麻烦,所以直接背背包上了,来的时候没发觉,长得矮,巨大的行李箱总提不起来,一下一下敲击地板,木质的楼梯咯吱咯吱地响,箫小杞怕惊扰到其他人,只好弯腰用手包着行李箱的下面,想不到只有一只手根本支撑不来行李箱的重量,一失重,巨大的行李箱重重地砸在手上,手背淤青了一大片,箫小杞无声地哀嚎。浪客中文网 可来恩夫人正在餐厅享受着她清晨的第一杯咖啡,听到响声:“萧,能否请你安静点,你会打扰到其他人。” “抱歉,可来恩夫人。”箫小杞应声道,又两肩吃力地往上提起行李箱,一小步一小步挪下楼。 没什么好委屈的。 箫小杞好不容易把行李箱拉到一楼,站在楼梯连接着餐厅的拱门处,向可来恩夫人轻点头。 可来恩夫人安然坐着,巧笑嫣然:“早安,亲爱的。” “早安,可来恩夫人。”再次颔首,“可来恩夫人,我们现在出门好吗?不然赶不上火车。” 可来恩夫人惊讶道:“啊?为什么啊?火车还有三十分钟才发车,开车过去也只要十五分钟,就是路上停下来买瓶苏打水也只要二十分半钟。” 好吧,德国的火车准点是世界闻名的,他们就连公交车也有时刻表,你只要在家下载个时刻表准时等候在车站就好。 可箫小杞担心会遇上清晨起床进行锻炼的阿尔弗雷德,昨晚阿尔弗雷德睡到阁楼上了,虽然可来恩夫人多次声明上面并没有暖气,阿尔弗雷德还是少见地坚持。 怕撞上会更刺激阿尔弗雷德,再来个好感度大甩卖,箫小杞提议道:“我想去买点东西,可来恩夫人,你呆会能到亚洲超市的门口接我吗?如果可以的话,带上我的行李箱。” “噢,当然可以了,去吧,我到达的时候会打电话给你的。”可来恩夫人热情站起来,走上前拥抱一下箫小杞,“亲爱的,感谢你来陪我们度过这个圣诞。” 箫小杞点头,把行李箱放在休息室,走出大门,寒风扑面而来,拢了拢厚实的大衣,走在无人的小路上,周是冬天光秃秃的树枝积雪簌簌掉落的声音,望着不远处还未熄的路灯,还有隐隐绰绰的房屋,她心里一片怅然。 在亚洲超市闲逛了将近10分钟,其实她没什么要买的,就是想要赶快离开那个温暖的但不属于她的家。 手机震动了一下,打开。 “我在超市门口,你可以出来了。” 是阿尔就知道可来恩夫人不会就这么放过她,她怎么可能答应得这么爽快呢,她应该知道的,箫小杞为自己一时的智商短路捶胸顿足。 顺手点开,有另一条稍早前发来的信息,“我会在12月27号到1月5号这段期间停留在伦敦。” 把手机揣回兜里,拿了瓶老干妈结账走人。 走出超市门,雪白的世界里,就看到阿尔弗雷德靠着车门安静等着。 箫小杞越过他,直接坐进副驾驶座。 阿尔弗雷德低了低头,拉开车门也坐进来。 一路无言,到火车站前,阿尔弗雷德熄火,箫小杞静静坐着,等待他开口。 “几点的飞机?” “今天下午4点。” “呆多少天?” “不知道。”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我在生气。” “知道了。” 箫小杞拉开车门,无意间扫过他的车钥匙,车钥匙跟一个质量拙劣的中国结钥匙圈扣在一起,是箫小杞送的圣诞礼物,低了低头,没说什么,下车,绕到车尾箱自个拖出巨大的行李箱。 阿尔弗雷德没出来,独自坐在驾驶座,待箫小杞辛苦拉出行李箱把车尾箱关上,打火,扬长而去。 箫小杞站在原地竟有些无措。 ------题外话------ 最近准备考托福,所以除了日常的工作还有码字的时间外,都献给复习了,更新时间有时候会很晚而且不稳定,亲们可以存到第二天早上醒来再看,感谢谅解~(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四十五章 记忆之城,伦敦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经过两个小时的飞行,在傍晚的6点箫小杞终于抵达伦敦的希思罗国际机场,在4号卫星厅买了张全天候旅行通票,乘坐皮卡迪利大街方向的地铁到达伦敦市中心。 箫小杞拖着巨大的行李箱走出地铁,环顾周,终是懒得再看地图找路,很资本主义地招手叫停计程车。 一辆伦敦标志性的的黑色甲虫壳计程车停在箫小杞面前,车身的高度比普通轿车要高,接近通常越野车的高度,后排像房车一样,有两排相对而坐的座位,箫小杞直接拉着行李箱坐上去后还很有空余。 把酒店的名称告诉司机后就打开玻璃挡板隔着,双腿伸直,望向窗外。 伦敦,英国首都,全世界金融中心,世界顶级大都市,全球最繁忙的城市之一,谁能想到三个月前,她还安心坐在中国南部一普通大学里和室友捧着英语级的单词本咒骂着她这辈子也不出国,为毛要考英语级。 但现在,她身处在这里,伦敦。 司机是典型的英国人大叔模样,有点小秃顶,灰蓝的眼眸,当然,还有发福的大肚子,他仰起脖子,热心问道,“小姐,你是来旅行的吗?”因为有玻璃挡板挡着,他几乎是喊出来的。 “是的,先生,请问一下如果我想要看一场阿森纳的比赛,要去哪里买票?” “你是枪迷?”司机大呼,计程车不受控制地摇摆了一下又重回正道。 箫小杞在车摇摆的时候吓得双手紧抓车把手,平定下来后,看他脸色不是很好,想起英国就是“足球流氓”的发源地,忙坐着身体,就差把脸贴到玻璃挡板上,“这当然是不的,是我朋友托我帮他买而已,我是”眼睛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司机放在车座上的摆设,贝尔双手摆成爱心形庆祝进球的相片被镶在相框里固定在车座上,看来是热刺球迷啊,和阿森纳是死敌,也不能说是皇马球迷,2011年欧冠分之一决赛热刺对阵皇马时贝尔就曾被拉莫斯恶意飞撞带伤的腰,休息了个月。 咬了咬嘴唇,箫小杞继续道:“额我是海威科姆流浪者俱乐部的球迷,哈哈,我男朋友是海威科姆人。” 司机大叔明显不知有这个球队的存在,愣了一下才回道:“海威科姆,流浪者俱乐部啊是个挺不错的球队,我挺喜欢他们的队长,是英乙球队对吗?” “英甲的。” “哦哦,是的是的,我记得是英甲的。”司机大叔一脸肯定点头。 大叔,别装了好嘛,说谎会继续掉头发的哦。 到了酒店,下车,结账,果然资本主义不要得,就这十几分钟的路程,加上小费居然花了50英镑。 在汉堡登机之前,箫小杞早在网上预订一间酒店,酒店位于伦敦一区东南角的一个办公商务街区,星的酒店,一共大概只有五六十间客房的规模,酒店楼下是对外营业的酒吧。 办了入住手续后,箫小杞躺在床上呼了一口气,躺了一会感觉休息够了,掏出手机先在网上搜索伦敦的各类游记,选择了一些比较文艺且应该符合大卫口味的段子,复制下来,登陆,黏贴,修改,改称谓,发送。 “西摩尔先生,我今天一早就到达伦敦了,希望你不会感到有压力,毕竟我是如此迫切地希望赶紧来见识伦敦的风采。 不得不说,伦敦果真是一个美妙的城市,它就是一座记忆之城,将岁月的痕迹不加掩饰地写满城市的每个毛细血管里,作为欧洲最大的经济中心,她始终没有抛弃她的记忆,而是将历史融入每个鲜活的当下。 今天本想先休息一番,等待你的到来,但客房的服务生说这里离著名的威斯特法大教堂并不远,想起在海德堡的时候我与你曾到过圣灵大教堂,不由地就起身前往了,不得不说,这里真是一个让人心生智慧与感恩的存在,在威斯敏特大教堂,我仿佛在百米以外就能感受到它的恢弘壮丽的气场,远观它高耸入云的哥特式尖顶,门前绚烂而庄严的玻璃彩绘,用手感感触凹凸有致的立体浮雕,俯身聆听墙内传来的风琴与唱诗班的和声,心底对于神祗的敬畏与臣服不禁油然而生,教堂内暗红的灯光,燃烧的松香还有神父低沉的诵祷都无一不让人屏息凝神。 西摩尔先生,我真希望你现在就在这里,在我身边,与我一同欣赏着美景。” 搞掂了这个之后,稍稍思索一番,箫小杞还是决定发条短信给巴赫先生,她的语言班课要请假,如果可以,她甚至想要退出语言班的课,毕竟就算她再脑残,从阿尔弗雷德的言行还有之前布朗的证词,也可以明确感受到巴赫先生是一个危险的人物了,她这番来只为完成任务,这种危险人物还是能躲即躲吧。 ------题外话------ 肠胃炎,吊瓶,发烧,吃药,陪朋友出门逛街,头晕,好累的一天,今天更晚了,明天下午三点更新,感觉很对不起,抱歉了~(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四十五章 新的对抗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叮——大卫好感度+1,总好感度43。” “叮——阿尔弗雷德好感度—1,总好感度80。” 一早醒来,箫小杞就听到两声熟悉的任务提醒声,她眯着眼在床上一顿乱摸,找到手机摁开,大卫的信息昨晚凌晨发了进来,表示会在今天早上10点到达伦敦并留下了他的手机号码。 手机的光熄下又摁开,熄下又摁开,没有阿尔弗雷德的信息,以他的性子,应该是在生闷气了。 爬下床光脚走在地毯上,“刷”地拉开窗帘,还不到七点钟,天气阴沉,浓浓的迷雾笼罩着整个城市的上空,街道上很泥泞,空中低悬着令人抑郁的卷卷黑云,雨水连在一起像一张巨大的网,挂在窗上,顺延着玻璃急速滑下,是英国常见的阴雨天气啊。 箫小杞站在窗前,举起手机开始拨打大卫的电话,响了足足有七八声他才接起。 “您好,这里是西摩尔。”是那种熟悉的就算骂人也感觉高端冷艳的英腔。 想来也感谢系统直接给了她一口标准伦敦腔,否则不知要怎么被大卫鄙视了,“你好,西摩尔先生,我是萧。” “萧小姐,我看你一定是有什么急事吧,否则也不会像不知礼仪的美国人一样在早晨不到七点就打电话过来。” 看来大卫这家伙订不到火车的卧铺,而且有有严重的起床气,在找人撒气,箫小杞不慌不忙道:“抱歉先生,我一早起来看到你的信息就等不及与你联系了,请你原谅,你是早上十点到达吗,先生?需要我去接你吗?” “不了,小姐,我此番到伦敦为的并非是与小姐您同游,我会住在我表哥的家里,说实话,我并不确定这十天的时间里我是否有空闲与小姐你同游,这需要你的理解。” 好啊你,还给我跩上了。 箫小杞默默地吐了三口血,然后奋起反击,“这有什么关系呢,我当然不会介意,毕竟我也不是特意为了西摩尔先生才来的伦敦,这里有更多新奇美好的事物值得我的关注。” “是吗?那很好,祝美好的一天,小姐,我们的这段对话就算是你美好的一天的开始吧。” 那可想而知我的这一天是有多槽糕了,箫小杞吐槽。 大卫从来不缺迎合着他的人,不用怕与他对抗,他缺的就是能与他进行激烈的有营养的对话的人,所以箫小杞不能示弱,“你也是先生,下车之后再去吃个美味的早餐吧,我知道英国火车上提供的早餐有多么的槽糕,这作为一天的开始真是太不幸了。” “噢,感谢你的关心,小姐,我想我是能够忍受的。” “其实我不是很懂,西摩尔先生为什么要连夜乘坐火车赶来伦敦呢,我想先生与你的表哥一定是多年不见了吧。”箫小杞调侃道,她语带讥讽,可很明显地能让大卫感受到话里的笑意,不至于让大卫觉得她真心与他过不去。 “我与我的表哥感情深厚,我也不指望小姐你能理解了。” 听到电话那边,火车上推小车的人的叫卖声,还有大卫的低咒,箫小杞忍着笑,“恕我直言,我在我的国家或是在德国的时候,皆不少于一次听到这么一个流言,‘英国是一个盛产土豆和基佬的国家。’西摩尔先生,不知你与你的表哥是属于哪一类?” “我想我们的亲情萧小姐你是很难感受到的,这种人情味就是你们皇马球迷毕生所无法体会的,你们的主席挥舞着钞票,全世界大范围购买球员,却把自己的本土球员逼得无路可走,甚至把为皇马踢球了16年的队长劳尔都逼走了,我还能指望你们懂什么?” “如此注重人情味的阿森纳是有多少年没有与皇马对战了,你们甚至连欧冠的参赛资格都没有,讲求感情是要有资本的,先生。” “这个也说不定,或者这一年阿森纳能争取到这么个资格,我记得上一次阿森纳对皇马,是亨利进球了吧,1比0战胜了皇马,那一赛季,阿森纳还打入了决赛,是吗,小姐?我并不肯定。” 装吧你,连比分都记得这么清楚还说不肯定。 箫小杞握拳,语带遗憾道:“抱歉,我真的不记得了,毕竟皇马每年都参加欧冠,与阿森纳对战的那是05,还是06赛季了,太遥远的事情了。” “小姐你的记性看来不是很好,我听说你去到欧洲是为了在德国学校继续进修,我真担心你是否能胜任西方学校的学习任务。” “这先生你无需费神,西方学校的低智商数学题我还是做得出来的。” “噢,这样啊。” 一阵沉默,双方都很不爽地同时挂断电话,并同时自认为,是自己先挂断电话的,她(他)赢了。 ------题外话------ 各位,本文在下周19号会正式加入金品馆,到时会每日最少更新5000字,这对我来说会是一个很大的挑战,因为有很多事情要忙,所以也没更多的时间来码字 明天开始到19号结束,更新的字数会有点少,希望各位能够谅解 我能到达这一步全是因为有你们的支持,感谢了~鞠躬~(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四十七章 媚药技能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上午十点,箫小杞穿着风衣走在伦敦著名的商业街上,正下着零星小雨,可她毫不在乎,把风衣连着的帽子戴上挡雨,一手捧着热乎乎的英国的招牌小吃——炸鱼和薯条边走边吃,这东西虽然简单,但是胜在新鲜热乎,鲜美的鳕鱼被炸得酥脆喷香,撒上些许椒盐或番茄酱,各色软糯的马铃薯被炸成的松脆的胖薯条,配上酸酸甜甜的番茄酱,真是香飘十里啊! 圣诞刚过的牛津街仍然十分繁华热闹,满街的商铺的一系列圣诞促销活动还没结束,鲜艳的招贴广告,到处都插着五彩缤纷的挂饰,街上还放着一首首欢快的圣诞歌曲,箫小杞一边吃着,一边不忘一边使用“镜面”观察大卫,这货刚下火车,正满脸不耐烦在大厅里等待着他那基友表哥。 十二月末的伦敦已经进入隆冬,风有点大,好几次都把她的帽子吹下,雨水不停地滴在她手里的食物中,要不是顾及国人形象,箫小杞都想直接蹲在街边吃完再走了。 视线里大卫的表哥终于出现了,暗金色有点偏棕的头发,身材瘦弱,戴着厚厚的近视镜片,笑起来很和蔼,他远远看见大卫就夸张地摆起手叫起大卫的昵称:“戴夫。”即de。 雨水从他的头发上不停地滴落,他用手一把抹了一把脸,一步一步走过来,与大卫亲热地拥抱一下,大卫侧过头,像是有点不耐烦。 “戴夫,你怎么突然要来伦敦了,我还以为最受不了伦敦这阴霾的天空了。” 大卫说了什么,他的表哥嗤笑了一声:“别装了,你以为我还不了解你的死性,好了好了,我们回家去,今晚带你出去好好玩上一圈。” 大卫的表哥家在伦敦西三区的en,一栋纯英式维多利亚风格的房子,听到足够的信息,箫小杞把吃完的炸鱼薯条纸袋揉成一团扔进垃圾箱里,十指交叉举过头顶伸了个懒腰,又要开工啦。 在nrted地铁站不远处,有一个专门建来供人避雨的雨棚。 箫小杞垂着头双手反撑在椅子上,双脚一下一下地踢起水花,全然不顾这是否会弄湿鞋子。 一双沾有些许泥渍的黑色球鞋出现在她的眼皮底下,她抬起头,大卫正俯视着她,后面跟着他的表哥。 “唔,日安,西摩尔先生。”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箫小杞一笑,直视大卫的灰蓝的眼睛,“西摩尔先生,要我没记错的话是我先出现在这里的吧,该是我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然后,她一转过视线,向他身后的人一笑,后把视线转移到大卫的脸上:“西摩尔先生,想必后面的那位绅士就是你所说的你们两人之间具有深厚感情的表哥吧。” 大卫的表哥听闻有点吃惊,不过还是很有礼节地向箫小杞颔首:“小姐,你好,我是汤姆·布莱克,大卫的表哥。” 怎么一家人都喜欢从教科书里改名字啊。 “你好,布莱克先生。”箫小杞轻笑,“我是,唔,和西摩尔先生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搞清楚了他的名字,箫小杞侧过头轻声念道:“媚药,汤姆·布莱克。” 使用后会对非任务目标魅力一小时内提升到至100。 ------题外话------ brnnsn的erese是一首很好的歌,听着让人感觉很平静(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四十八章 你这混蛋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媚药技能,使用后会对非任务目标魅力一小时内提升到至100,也就是说,被使用目标会在一小时内对箫小杞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听到这么个自我介绍,汤姆愣了一下,转头询问地看向大卫,大卫轻轻地抬了抬他的眉毛,几乎是不被察觉地,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唔。” 那好像既不是接受,也不是反对。 汤姆在大卫的耳边私语两句,然后热切地在箫小杞的一边坐下。 大卫刚在汤姆和他说什么的时候就沉下了脸,居高临下瞪着对方:“汤姆,我们不是要赶着回家吗?” “现在在下大雨,我们还是先避一下吧,萧小姐一个人在这里,我们还可以聊聊天,是吧,小姐?” 箫小杞笑着点头。 大卫双手抱胸没说话,然后,他发现没人理会他,他站了一下,终是提起旅行包坐在了箫小杞的另一边,他们的头顶上是巨大的雨棚,雨水打在上面哗啦啦地响,椅子的后方立着一个小小的书柜,放着一些报纸杂志,专供避雨的行人打发时间,箫小杞新买的那把红伞此时正安静地斜靠在角落里,仿佛也在休息。 大卫抬头看着天,想了想还是嘲讽道:“我们缘分真不浅啊,萧小姐,要不是肯定你没那么大的能耐,我都几乎要以为你就守候在这等着我们上钩了。” 这一次还是没人理会他,因为汤姆正使着浑身解数试图挑起箫小杞的兴趣。 “那么萧小姐你是来伦敦旅游的?” “是的。” “那小姐你准备去哪里游玩?”汤姆对她眨眨眼。 大卫去哪我去哪,这话当然不能这么说,箫小杞羞涩一笑,头发一甩,后脑勺直接对着大卫,“唔或许是泰晤士河,伦敦塔桥,白金汉宫,还有威斯特敏斯特大教” 话还没说完,坐在一侧的大卫突然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递给他一本身后书柜上的杂志,箫小杞微笑照做了,然后转回头,继续道:“当然,最希望能去的还是有福尔摩斯侦探的贝克街。” “噢,萧小姐是福尔摩斯迷?” “怕是人云亦云吧。”说话的不是箫小杞,是正悠闲翻着杂志的大卫。 箫小杞咬牙,双拳握紧,提醒自己冷静,这是他吃醋了的表现,这是代表他对她有好感,所以,不能和他计较。 “哈哈,萧小姐别在意,大卫从小的性格就比较别扭。”汤姆伸手想要摸摸箫小杞的头发。 大卫突然把手里的杂志递过来:“这本不是我感兴趣的内容,麻烦小姐给我换一本。” 箫小杞不懂声色地瞪了他一眼,又拿了另一本杂志给他。 汤姆收回手,继续说:“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说法,福尔摩斯探案集,最吸引人的地方不在于福尔摩斯的推理,而是福尔摩斯和华生之间伟大的友谊,他们都十分聪明,但却分别代表了理性和感性这两种对立的情感。” 箫小杞心不在焉扯了扯垂在肩上的头发:“卷福和花生之间难道不是爱情吗?” 然后她的手僵了,糟了! 一阵风吹过,卷起几片英国梧桐的树叶,沉默弥漫在小小的雨棚内,箫小杞僵成了一座石膏像,死了,腐女思想害死人!这下子,她啥也说不出来了。 “嘁”大卫嗤笑,身体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把杂志卷起来一下一下地拍打掌心,嘲讽道:“汤姆,你怎么能奢望能与萧小姐高谈阔论英国的古典文学?这太为难她了不是吗?” 你这混蛋!箫小杞的两排小白牙齿死死地咬住,用力把几乎脱口而出的这句话连同口水生生地给咽了下去。(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四十九章 我的小姐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哈哈,萧小姐,你别与大卫计较。浪客中文网”汤姆不知从哪里变出来几颗包装精致的巧克力,它们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在外面大雨倾盆的世界里显得异常地诱人,“要吃吗?” “好的,谢谢!”箫小杞高兴地接过来,扯开包装开始吃。 汤姆越过箫小杞的身体把大手伸到大卫面前,“戴夫要吃吗?” 大卫近乎是粗鲁地,把那巧克力挡开,很少看他做出如此失礼的举动,看来,已经成功一半了。 箫小杞乐呵呵地把那掌心的巧克力全部抓进手心里,“西摩尔先生不要,那我全收下好啦,感谢你的巧克力,布莱克先生。” 汤姆看着她“贪婪”的样子不禁笑了。 “萧小姐好像很容易满足啊。” “嗯?”箫小杞用眼神询问。 汤姆摇了摇头,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萧小姐好像是一个很乐观的人呢,只要给你一点鼓励,你就能信心满满地过每一天的样子。” 箫小杞想了想,感觉这好像是描述傻子的话吧,那什么《阿甘正传》不就是这样说的么,怒,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汤姆见箫小杞脸上诡异莫测,以为她还还在羞涩中,抿了抿嘴,笑得更欢了。 “用不着当真。”大卫正摁着手机不知在干啥,那可怜的杂志早就他扔在一边,“他只是在和你而已。” 箫小杞佯装错愣地看了看大卫,又看了看汤姆,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眼见表弟如此不给力,多次拆自己的台,汤姆索性放开来讲,笑得咧开了嘴,“那么,萧小姐。”他顺势说,“既然你已经知道我在跟你了,明天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陪同你共游伦敦,我知道伦敦很多不错的西餐馆和普通游客不知道的好玩的地方。” 箫小杞的第一反应是看向大卫,后者正微皱着眉毛,眼神有点复杂,仿佛此时此刻他的脑袋正在飞快地运转着,当他发现箫小杞的视线时,脸色倒是好了不少。 最后,大卫警告似地瞪了箫小杞一眼,继续一言不发地低下头继续摁他的手机,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箫小杞有点不知所措,一个小时快到了,大卫这臭家伙怎么还不邀请她一同游伦敦啊!难道是她计算错误了?大卫没那么喜欢她?要不要再刺激他一把?要不明天再使用一次“媚药”? 箫小杞正咬着牙纠结着,汤姆就温柔道:“我们定个时间吧,明天早上10点去接你好吗?” “啊” 箫小杞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大卫就猛地把手机揣进风衣口袋了,站起来,“小姐,看来你不止很容易满足,还不懂如何拒绝。”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箫小杞抿了抿嘴,仰起头,平静地看着大卫,黝黑的眼眸中没有柔弱,没有顺从,只是坚定,甚至带有一些责备:“起码我比某位绅士勇敢,我能只身来到伦敦,而某人却连邀请一位女士的勇气都没有。” 大卫有点愣住,“嘁”他摸了摸后脖子,白皙的脸垂下,像是不想让人看见他的表情,可他长太高了,箫小杞还是清晰看到他耳后到脖子有一片可疑的绯红。 “抱歉了汤姆,这是我的小姐。” “叮——大卫好感度+10,总好感度53。” “叮——计时结束,媚药技能失效。” ------题外话------ 19号开始最少日更5000,这两天亲们先存着看吧,抱歉了 推荐好友文文: 逆天王爷狠妖娆文/咛暖 ttp:。x。/n/501208。t(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五十章 我的快乐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叮——阿尔弗雷德好感度—1,总好感度79。” 一早醒来,手机有两个未接来电,迫不及待地点开,是巴赫先生还有伊莲,说不清是不是有点小失望。 房内光线昏暗,厚厚的窗帘挡住了光线的入侵,箫小杞把垂在额前的头发往上顺了顺,坐在床沿,点了一下伊莲的电话号码,响了一声很快就被接起来了。 “萧!你滚哪去了?怎么不回来上课?”伊莲压低的声音传来,箫小杞把手机拉远看一下时间,早上九点,应该是正在上语言班的课。 刚想说晚点再打电话,就听到那边伊莲急急的一句:“你等一下。” 听到伊莲那头捂着电话,不知说了什么,然后就是靴子敲打在木板上的声音,过了一会是伊莲迟疑的,欲言又止的提问:“萧我你知道” “嗯?”有点疑惑伊莲什么时候开始多愁善感了,箫小杞就听,“你和你的瓦德西先生搞出人命了?直接去结婚了?”倒地,还是那样大咧咧的语气,果然是自己想太多了。 “说什么啊你?我现在在伦敦,想玩几天再回汉堡。” “唔我”伊莲欲言又止,又突然转移话题:“伦敦好玩吗?” “伊莲,你怎么了?有什么直说。” 伊莲顿了一下,“呼!马克那小子有找你吗?” “布朗?没吖,圣诞放假前就没见过他了,你们怎么了?” “没,那臭小子发脾气,现在不知跑哪去了?” “为什么会突然发脾气了?你又对他做了什么?”也算是了解这两人的脾气,箫小杞假设道。 “我能对他做什么?”伊莲爆炸了一样大喊一声,“不说了不说了,他过两天就应该会自己跑回来了,你不来上课和康拉德说了吗?” “发了短信。” “哎,这两天康拉德很奇怪,每次找他出去玩都拒绝,平时他绝对是派对王子,还有,每天都有陌生人来找他,上次上课的时候还对巴赛尔发脾气了,巴赛尔直接告到校长那了,我感觉这工作他做不长了。”伊莲压低声音,“你说,他是不是恋爱了?” 箫小杞静了一下,轻声问:“瓦德西先生有来找过他吗?” “昨天来了,没说什么,就讲了几分钟的话就走了,怎么?你和酷哥吵架啦?”伊莲越说越肯定,“绝对是吵架了,否则你这样的宅女怎么可能自己一个人跑到伦敦。” “没有,就是来伦敦散散心。” “切,萧,你知道吗?你说谎的技术太糟了。”伊莲在那头调侃道:“简直就是我九岁时的水平。” 箫小杞听闻一愣,没说话,站起来往前走两步,轻轻拉开窗帘的一角,一手按着玻璃,俯首看着窗外的世界,风呼呼地刮着,雨哗哗地下着,街道偶尔只有模糊不清的人影,白白花的全是水,简直成了一条流淌的河,上面争先恐后地开放着无数的水花,说谎的技术糟么? “伊莲,你知道吗?今天伦敦有一个好天气,这简直是太让我开心了,我今天能在泰晤士河边喂鸽子,能在海德公园租辆自行车漫游伦敦城,能在户外咖啡厅享受伦敦难得的阳光,伊莲,你能感受到我的快乐吗?”(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五十一章 困惑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大卫约了箫小杞在上午十点到酒店大厅接她,箫小杞花了九分钟在房内来回踱步,最终决定穿上白色的绒布衬衫和浅驼色的棒针毛衣开衫,再围上咖啡色的格子围巾。 下楼的时候,大卫已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候了,看到箫小杞从电梯走出来,他挑了挑眉,站起来,能感觉出他很满意箫小杞的这身装扮,因为很有知性小姐的感觉。 箫小杞不禁想象,要是阿尔弗雷德的话,现在他应该会上下打量她一番,然后皱着眉说:“毛衣不适合在雨天穿吧,我建议你换上防水外套。”。 大雨倾盆,他们一直在大厅等候,大卫不知是在矜持还是还在害羞,一言不发,箫小杞心情不好,也心存较劲,也不打算主动开口,所以,到最后,就算两人都快要饿到想要趴桌子上了,还是强撑着,挺直着背,望着对方得体地笑,就不先开口提议到酒店的餐厅里先用餐。 下午一点,天空中依然飘着雨丝,但对伦敦来说,这已经是好天气了,其他一同在此等待雨停下的人都纷纷离去。 箫小杞转动着脖子,左看右看,就是不先站起来不先开口,虽然有点幼稚,但箫小杞享受每一次战胜大卫的快感。 “小姐,雨已经停了,我想我们可以开始今天的行程了。”最终,大卫开口了。 箫小杞柔顺地点头,围巾晃动间,刚好露出一小截滑腻白皙的脖颈,“好吧,既然西摩尔先生是如此地迫不及待,我要说,享受时间的静静流动,是18世纪的绅士与女士们的一项高雅的活动呢。” “是吗?萧小姐不是英国人,居然能对英国18世纪的民风如此地了解?真是难得。”大卫嘲讽道。 心知不能太过地嚣张,箫小杞站起来,拿上随身的小提包,先一步走出大门,“大概是因为英国有位不错的绅士吧。” “叮——大卫好感度+1,总好感度54。” 英国人高度重视自己的传统,这是根深蒂固的民族性,他们极为怀旧,保护传统是可以不惜代价的,这点在他们的城市里体现得淋漓精致。 伦敦街头那些近百年的红色老电话亭,红色的邮箱,人们手上永远拿着的大雨伞,粗呢大衣,惠灵顿皮靴,温布登网球,都是英国人情感中不可动摇的东西,他们的城市,特别是伦敦,简直就是一个建筑博物馆,从罗马时代开始,直到二十一世纪的,应有尽有,第二次大战中给德国炸毁的建筑,战后整旧如旧,为的就是这怀旧二字。 箫小杞停下脚步等着大卫跟上来,慢悠悠说:“曾有那么一句话说,‘如果没有在浓雾中拄着伞走过斑驳的石子路,听伞尖敲打地面的声音,那么你就不算来过伦敦。’西摩尔先生,你认为呢?” 大卫听闻,抬起头,用虚无缥缈的眼神看了看天空,最后,低下头看着箫小杞,扯着一边嘴角答非所问道:“我一直很疑惑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嗯?”箫小杞歪头表示不解。 “你有时候像表现得普通的女生一样,无知,愚蠢” 你妹才愚蠢! “有时候却表现出超乎年龄的优雅与智慧我看不懂你,可是我感觉你却总能第一时间猜透我心里的想法,我的喜怒哀乐你都能敏感地注意到” 过奖过奖,是老兄你心理起伏过大,是系统给力而已。 “萧,真实的你是怎样的?”大卫微皱着眉,灰色的眼珠第一次露出与他年龄相符的困惑。 箫小杞露出一副深思的表情。 “你现在的真实想法是什么?”大卫追问。 箫小杞巧笑嫣然挪进一步,亲热地挽起大卫的手臂:“真实想法是现在饿了,不想扯文绉绉的话。”(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五十二章 英国式午餐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这一顿饭吃得很憋屈。浪客中文网 在大卫的强烈要求下,他们去了伦敦一家被有“美食圣经”之称的《米其林红色指南》评定为一星的餐厅。 然而,在英国,去稍微高档一点的餐厅用餐,程序是这样的。 进门先乖乖站在门口,因为要等服务员领你到合适的位置上。 大卫和箫小杞在门口傻站了足有七分钟,才有一位棕发女郎慢悠悠走过来领着他们来到一个转角的两人位置上,这里来来去去的人比较多,稍微挤点都会不可避免地碰到箫小杞的肩。 但是,要求换位置是不礼貌的! 打开菜单开始点酒水,一般都要点比较高档的红酒或香槟,点可乐是会被服务员狠狠地鄙视的。 大卫点了一瓶无年份干香槟,然后翻到正餐处,服务员已经站着不耐烦,说了句“抱歉”就去招待其他人了。 大卫向箫小杞确认头盘,主菜,甜品,缺任何一样都是会被服务员鄙视的,她会一遍又一遍地向你确认真的不需要吗? 然后就是等服务员自己回来,因为,去叫服务员点菜是不礼貌的! 历经艰辛点菜后,终于上菜了,一个比脸还要大的盘子里装着一道比小孩手掌大不了多少的菜。ysyhd 服务员循例问你菜式怎么样。 无论再怎么难吃你都必须要说:“噢,这简直太美好了,太让人惊叹了!”越难吃,那个语气要越重。 因为提出意见,是不礼貌的! 明明盘子里那份牛排比牛蹄子还要硬,箫小杞动用着自己脆弱的咬肌妄想嚼碎它,最后她放弃了,狠下心就着香槟把它给直接咽下去,然后带着惊喜的表情对服务员不停地说:“噢,我的天啊,这太美味了!这就是一盘艺术!” 完成用餐,买单,要留下金额的百分之十五作为小费。 因为,不给小费是不礼貌的! 离开,出去的时候要一路对所能见到的服务员一边点头一边说:“太美味了,谢谢,太美味了,再见,是的,那真的是让人惊叹的,再见,我很享受这顿午餐,eers!e!be!” 出门,站在大街上,摸着还空荡荡的肚子,箫小杞一脸幽怨地看着大卫:“先生,我不明白,以我们的年龄,我们的经济水平,为什么要来这些地方找罪受?”最重要的是,还吃不饱! 大卫苦大深仇地瞪了箫小杞一眼,扬起下巴想要说点什么,顿了顿还是忍住了。 “叮——大卫好感度—2,总好感度52。” 亲,你别这样好吗!我也是受害者啊,我也吃不饱啊!箫小杞泪奔。 “一顿符合小姐要求的午餐我还是承担得起的。” 嗯?我的要求?箫小杞疑惑看着大卫。 大卫撇头,专注sp罗切斯特先生,直接用侧脸对着箫小杞,一副“我应该懂我的”的表情。 悟空,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说啊!你不说我又怎么知道呢!你要说出来啊! 或许是箫小杞眼中的癫狂纠结终于以脑电波的形式传达到大卫那里,苦逼的罗切斯特先生终于开尊口了,他慢悠悠道:“我以为,以小姐你的经济状况,应该对这类餐厅很熟悉了它也许不是很高级,但我想” 听到这里,箫小杞已经大概明白了,因为有系统提供的金钱帮助,她本着“有钱不花是傻叉”的原则,来到欧洲之后花钱从来都是大手大脚的,比如她现在住的酒店位于伦敦一区,是伦敦最便利的位置,是一家星级的酒店,七天的房费就花费了1000英镑,平均下来大约每天1600人民币。 而大卫,因为一直以来他所表现出的早熟,箫小杞有时候也会忘了他也仅仅是个大学生,只有20岁,比她还小,他18岁就没问家里要钱了,大学的学费也是贷款的,他的经济并没有多宽裕。 所以,当他来到她所在的酒店,一直如此自傲,在箫小杞面来从来不甘示弱的人,就理所当然地觉得这样的餐厅才是箫小杞心目中约会要求的最低标准,而或许这一顿午餐,他要做两个星期的兼职才挣得回来。 看着大卫的侧脸,那暗金的带有弧度的短发,深陷的眼窝,挺直的鼻梁,不自觉抿着的嘴唇,常常都是一脸不耐的表情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当发现对方付出真心,箫小杞的第一反应尽然不是欣喜,而是心慌,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她以后要用什么来偿还?太多的错,太多的债她还不起,她承担不起! 一阵沉默,箫小杞终于开口:“你不必如此。”那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传来的,低沉,沙哑。 “什么?” “你不必迁就我,不必迎合我,你就是你,大卫,我的男朋友没有经济条件这一项标准。”箫小杞睁大着眼看着他,认真地清晰地说道。 “嘁,谁是你男朋友!”大卫一把甩开箫小杞挽着他的手,大步向前,没走两步,步伐就慢了下来,右手还有点僵硬地垂在腿边,就像在等着有人主动上去抓住。 箫小杞愣了下,很快调整过表情,欢快跑上前,抱着他的右臂,“走,我们吃炸鱼薯条去,我请!” “啧,别靠这么近!” “叮——大卫好感度+3,总好感度55。” ------题外话------ 1800字或许还是很少,但我已经尽力地写多点的了,昨晚熬夜到凌晨3点,为的就是写好每一章,明天开始每天会有5000+的更新,分两章,上午一章下午一章,感谢你们这段时间的支持~谢谢了~!(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五十三章 骗子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走在前往最近的地铁入口的路上,箫小杞怏怏不乐地一手抱着装有薯条炸鱼的纸袋,少见地居然还没开吃,她的脑袋一直好奇地凑去看大卫手里捧着的炸巧克力棒和炸冻黄油。 基本上只要是能让英国人民成功在上面蘸上奶油面糊的,他们就能给你油炸一圈,在那小小的食品店里,箫小杞对这种黑暗料理敬谢不敏,对店员热情的推荐亦置之不理,坚决只要炸鱼和炸薯条,如今看大卫吃得香,也不禁有点好奇,那种,“别人的就是最好”的思想作祟,顿时感觉昨天自己吃得还欢的酥脆喷香的炸鱼也食之无味了。 “怎么,小姐不是说宁愿吃下威廉王子掉下的头发都不会吃这玩意吗?现在感兴趣了?”大卫讥讽道。 英国是君主立宪制的国家,对于英国的王室,虽然有一些英国的年轻人觉得,王室的存在是对纳税人的一种负担,是纳税人的付出而供养了并无实际用途的英国王室。 但英国多数人民的看法却大为不同,他们认为英国王室能以优雅的姿态在社会生活中扮演恰如其分的角色,向世界展示他们完美的形象,他们认为王室至今仍有其存在的价值,是国家身份的象征,能给破灭的大英帝国带来希望。 而大卫,就是后者。 箫小杞满脸黑线,想高贵冷艳地说:“老娘我才不稀罕什么炸巧克力棒,那都是未来的秃头才吃的食物好吗?”但,又真的很想吃。 “哼,如果你希望的话,我可以尝试一下。”箫小杞扬起下颌,高傲道。 “噢,作为绅士还是不应该勉强小姐的。anhen”大卫把一支炸巧克力棒放进嘴里,那酥脆的咬开表皮的声音,然后是咯的一下他微微用力咬断了巧克力棒,想象着那带着苦涩的巧克力混杂了由面粉,鸡蛋,盐,牛奶,油等混合而成的面糊,两种味道很好地融合在一起,恰到好处 箫小杞不自觉地咽了口水,扁着嘴,觉得大卫是前所未有地讨人厌! 乘坐地铁,到达西敏站,一出地铁,就能看到英国最著名的标志——大笨钟!它位于泰晤士河畔,象征着英国人无比崇高的爱国热情和一往无前的英勇气概,在二次大战期间,大笨钟始终播送着它那安定人心的钟声,特别令人肃然起敬的是在每年的休战纪念日的上午十一点鸣响的钟声,那是在哀悼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阵亡的英人。 两人一前一后站在西敏桥上瞻仰大笨钟,站在前面的大卫意气风发,扬扬下巴,指着大笨钟的旁边的一座红灰相间的教堂道:“那是威斯敏斯特大教堂,是英国地位最高的教堂,我记得你说过你到伦敦的第一天就来过了吧” 站在后一步的箫小杞耸拉着脑袋,晕里晕乎地,心里还是惦记着刚才没吃着的炸巧克力棒,一听大卫说起,她才想起她来到伦敦的第一天在上对大卫谎称自己已经参观了威斯敏斯特大教堂,忙挺直背脊,点头,“是的,真是一位伟大的建筑,我想我会终身难忘的。” “那不知小姐你是否知道,威斯敏斯特大教堂已经有近千年的历史了,是英国王室专属礼拜堂,几乎所有英国国王的加冕,王室婚礼,王室的一切重大仪式都在这里举行。”大卫恶狠狠地加重语气,“当然,威廉王子的婚礼也是在这举行的!” 箫小杞无语翻了个白眼,双手兴奋地拍掌:“真的吗?哇,真厉害啊,我真希望能亲眼看到。”然后迅速变脸,撇嘴道:“他老婆有头发吗?” 大卫咬牙,回身握住箫小杞的指放在唇边轻吻一下,假笑道:“或许她没头发也仅仅是因为使用了中国的劣质洗发水。” 箫小杞感觉她的手指要大卫捏断了,脸上维持着害羞的表情,手臂肌肉紧绷,用力把手指抽回来,而后仰着眼眸天真道:“谁知道呢?这世上都是有求才有供的,谁能想到堂堂的一个大英帝国,居然只能让自己的王妃使用那种品质低劣的洗发水呢?我的头发就没这个烦恼。”说完,还把手往脖子一抹,手一抽甩起一头浓黑稠密的头发,那模样要多欠扁就有多欠扁。 “嘁。” “叮——大卫好感度+2,总好感度57。” 箫小杞算是发现了,大卫不仅有傲娇的属性,更有的属性,你事事迎合着他他还不高兴呢。 心心念念着炸巧克力棒,箫小杞对着那威斯敏斯特大教堂毫无兴致,桥上风大,看天好像又要下雨了,箫小杞就只想赶快拉大卫去食品街,但大卫还是一脸着迷恨不能立刻拿起画板把西敏寺的总体结构描画下来的样子,箫小杞嘟着嘴,开始不耐烦地用脚掌敲击地面,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不文雅的动作。 眼睛正处乱瞟,猛然间,一个面目亲善的白发老太太就突然出现在箫小杞面前,她几乎是和箫小杞脸贴着脸站着,箫小杞能清楚看清她额上,眼尾,嘴角的皱纹,她穿着一件很复古的呢质大衣,戴着边角装饰有花的沿边帽子,手里提着一个竹编的小盒子,看起来的就是普遍的英国老妇人装扮。 还没等箫小杞反应过来,老太太拿出一朵纸做的小花就往她肩上的包包的肩带上插,然后抬手往远处的泰晤士河一指道:“亲爱的,你愿意捐赠一些零钱给可怜的孩子们吗?”两只满是褶皱的手拉着箫小杞的右手上下晃了下。 啊?捐款给孩子们?原来在这些英国佬眼中中国人已经富强到可以给老牌资本主义国家捐献爱心了?箫小杞还在琢磨着她刚才指的方向到底是伦敦郊区,还是遥远的非洲? 突然,一个年轻的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岁的女人从箫小杞的身后冲了上来,迅速往那个老太太提着的盒子里扔了二十英镑,并大义凛然道:“为了孩子!” 老太太开心地抱着女人道谢,她的语速飞快,有些词箫小杞也没能听清,女人像来时那样迅速退场了,箫小杞看着她那渐行渐远的背影,脑力只闪过那么一段对话:你叫什么名字?我叫红领巾! 箫小杞还在发着呆,老太太连声的唤声她才回过神来。 “亲爱的,你愿意捐赠一些零钱给可怜的孩子们吗?”老太太再一次问道。 箫小杞有点蒙了,这,这怎么这么像“警讯”里的骗局啊,别怪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要知道她可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有那么一点多心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可是眼前这位眉目亲善的老太太怎么看也不像是骗子,到底要不要给,箫小杞还没纠结完,不远处的大卫终于发现状态了,走过来,从怀里掏出一张二十英镑递过去,没有放进那小盒子里,而是先向老太太微微一颔首后,才礼貌地递过去。 老太太一笑,脸上的皱纹更深了,那眉目弯弯,在伦敦这样阴沉寒冷的天气里,都能感受到一股暖意,她又拿出一朵纸花别在大卫的低领黑色毛衣的口袋里,紧紧地抓着大卫的手好一阵子才放开,然后步履蹒跚离去了。 “你为什么这么轻易就给钱?她或者是骗子。”箫小杞嘀咕道。 大卫淡淡看了她一眼,慢悠悠往北侧的广场走去,边走边道:“就算是骗子,那也是因为她有困难才会出来骗人,也或许真的有小孩需要我们的帮助,不管是哪一种?我们都帮助了其他人。” 箫小杞怔住了,跟着大卫走的脚步不自觉停下,心里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不停地咽口水,或许,社会本就应该是这样的吧?这样才是对的吧?长期以来,她被家人,被老师,被身边的朋友教导不要太容易相信他人,会被骗,甚至会被迫害,但是,怎么能因为害怕被骗,而不在他人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援手,或许,那人是真的需要帮助的,那自己,岂不是断了他人的希望,那自己一辈子良心都会不安的,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社会所提倡的价值观改变了,从路过不平到漠然无视,其实,不应该是这样的。 望着前方大卫高瘦的背影,这是第一次,大卫在箫小杞的心里有了一种不同于任务目标的身份,是一个更为真实的人,一种更为真实的感觉。 如果她也有好感度,那么此时应该会+10。 ------题外话------ 下午还会有一章 谢谢05300701e送的朵鲜花,感谢你一直的支持,谢谢良辰劫送的钻石和花花,虽然你从没留言,但感谢你,鞠躬~(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五十四章 向永远的霍华德致敬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其实她是错的,大卫就是个大傻逼! “啧啧,小姐,你真让我惊讶,居然会把丘吉尔错认为霍华德,看来你也和德国纳粹一样拥有摆设用的大脑。” 握拳,用力捏紧拳头,箫小杞仰头瞪着那据说是丘吉尔的铜像,然后又看看大卫那欠揍的表情,不甘心一撇头道:“先生,仅仅是认错一个铜像而已,我想不必太较真,毕竟我既不是英国人,也不是德国人。” 大卫侧着头,没有直视箫小杞的眼睛,这里能看到威斯敏斯特大教堂的全景,“噢,小姐不是自诩了解英国的一切的吗?为何现在才说不必较真。”把刚才老太太夹在他上衣口袋的纸花拿在手中把玩,像是不经意道:“或许你可以考虑留在英国学习,毕竟想要了解英国的一切并不是一件易事。” 这大卫是有多闷骚,想要她留在英国就直说好啦,还要拐弯抹角的,箫小杞很想直接在他面前翻白眼,但这实在不雅观,以大卫这尿性很有可能直接给她掉好感度。 箫小杞只好摸摸脖子,装作真诚道:“英国是一个伟大的国家,要全部了解它的历史文化实在是要花费不少的时间与精力,我想我在这方面还需要更努力,但说到学习”说到这,箫小杞微叹了一口气,语带遗憾继续道:“我从我的国家申请的是德国的留学生签证,这已经是定下来的。”阿尔弗雷德那边还没搞定好嘛,而且,就伦敦这鬼天气,她才不想长期呆下去,会风湿的好吗,她才不想以后回到中国每逢下雨天都要贴风湿膏!而且,伦敦的水是硬水,会掉头发的好吗,她不想变地中海发型! 大卫很不满,没听到满意的答案的他开始诋毁德国的学校,“即使如此,但我还是感觉你完全可以在英国学习,据我所知,德国在全球能排着上名号的只有慕尼黑大学,而且只在第48位,我很迷惑德国有哪所学校是能吸引你的,反观英国,且不说剑桥,牛津大学,就连伦敦大学帝国理工学院在全球也是数一数二的,至于你刚才所说的签证问题,这也不是不能改签的” 两人往圣詹姆斯公园走去,大卫一路上喋喋不休,从德国学校的教学质量到学术气氛,再从德国人民的个性缺陷到生活怪癖,哪个都没能逃过他的毒舌,最后他甚至把德国超市两根黄瓜比一盒鸡肉还要贵的事归咎于德国社会对外国人的不真心容纳,因为德国人只喜欢吃肉,他们控制物价,让菜比肉贵,让喜欢吃菜的亚洲人主动离开德国! 先生,你的智商呢? “我断定英国学校无论哪方面都比德国的学校要强,并且”大卫耸肩,侧着头,含糊道:“你说英语比说德语的时候更有魅力。”最后大卫甚至拍起马屁来了,声线中充满鼓动性,期待箫小杞给点积极的反应。 箫小杞有气无力地说:“感谢你的夸奖,但我想,我决定到德国学习之前,我已经对德国作了充分的调查,这是我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所下的决定。”说到最后,又怕大卫还是不高兴,忙添加一句:“当然,我并不是说英国不好,只是当时我并不认识你。” “如果做了错误的选择,那么我们理应在错误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之前把它纠正过来。”大卫一脸傲气。 箫小杞看着男人的一脸不屑,也乱不爽一把的,闷闷地说:“我挺喜欢德国的!” 大卫顿时不悦,暗暗咬牙道:“喜欢德国?我当然不能否认德国也有它的可取之处,可是在学习资源上,它还是比不上英国,并且那里的人太过地粗鲁且大脑僵化,他们只懂跟随着说明书的步伐走。” 英国人有一种骨子里的高贵感,他们认为自己无论在社会行为还是在文化上都是世界顶级的,他们遵守法律,谦虚有礼,宽容忍让,温文尔雅,慷慨大方,风度潇洒,行为高尚,这样的品质,他们不认为其他民族曾经或者现在拥有。 说是绅士风范,其实也不过是一种美化的目中无人的高傲。 箫小杞听到这些话就感觉反感,右手拇指按着太阳穴让自己冷静下来,大卫还在喋喋不休,箫小杞终于恶狠狠地把手放下,“先生,我很难相信你居然会说出这样,无知且无礼的话来,且不说我们”顿了一下,箫小杞耸肩,挑眉继续道:“或许,是互相爱慕的关系,但我想我作为一名成年人有足够的决断力来做自己的选择,而且,你对德国的评价也有失公允,德国人拥有摆设用的大脑?这我想你无权断定。” “能把一国首相与一名男演员混淆,我想也只有德国人能做得出。” 箫小杞听着这话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先生,我并不能认同你的这句话,我希望,在你打算用一件事来嘲讽打击对方时,请先清晰地了解事情的旁枝细末,德国纳粹并不是把丘吉尔与霍华德先生混淆了,而是与他的商业经纪人,霍华德先生的商业经纪人钱豪斯先生混淆了。” 箫小杞的脸上是少见的讥讽,她很少会在大卫的面前直接表示出对对方的不屑,但她现在不再隐藏了,“《丘吉尔的保镖》的制片人努古斯先生也说过,‘德国人显然不想犯错,钱豪斯的外表也真的像极了丘吉尔,尽管他更高一点,他穿着和丘吉尔同样的外套,甚至戴着同样的帽子。’。” 箫小杞摊手,“我想只要你事先用你花生米一样大小的脑子想过,就不会犯这样无知的错误。” 大卫灰蓝的眼睛瞪大,想说什么,但他很快冷静了下来,双手插兜,笑着听箫小杞说完。 箫小杞继续急声道:“而且,我想你需要知道,当年霍华德先生是无辜遇害的,我们难道不应该对他给予适当的尊重吗?难道他不值得被尊重吗?他当年出演的《乱世佳人》不也是一部经典电影吗?” 1943年6月,英国著名演员,莱斯利·霍华德从葡萄牙里斯本市乘坐商业飞机飞过比斯开湾时,遭到纳粹空军袭击,机上17名乘客和机组人员无一生还,其中包括霍华德和他的商业经纪人阿尔弗雷德·钱豪斯,据当时英国《每日快报》报道称,纳粹间谍显然事先获得了情报,得知丘吉尔将乘坐一架在里斯本加油的商业飞机返回英国,并密谋将丘吉尔的飞机从半空中击落,可由于丘吉尔秘密取消行程,蒙在鼓里的纳粹间谍显然将霍华德乘坐的飞机误当成了丘吉尔的飞机,而且霍华德的经纪人钱豪斯的外表和英国首相丘吉尔非常相似,而霍华德本人也和丘吉尔的贴身保镖沃特·汤普森惊人相似,这才导致了这场悲剧的发生。 箫小杞说完,胸膛还剧烈地起伏,似乎还没平复下心情,大卫扬起一边的嘴角,阴阳怪气道:“是的,尊重,小姐,请尊重我,尊重你刚才才表白过的绅士,你为何对德国的一切信息如此地激动?德国这个单词触痛你的神经?难道不是因为你还在挂念着你远在德国的男朋友?” “叮——大卫好感度—5,总好感度52。” ------题外话------ 逆天王爷狠妖娆文/咛暖 ttp:。x。/n/501208。t(玄幻女强,日更4000的文文,很肥了,书荒的童鞋可以去看看) 痞女神医驯饿狼文/颜辰光 ttp:。x。/n/505824。t(古代np文,搞笑轻松,美男多多)(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五十五章 游行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争吵在继续。 “我男朋友?哈,好,尊重。”箫小杞抿嘴,印着泰晤士河的水光,她的眼眸黑得发亮,“先生你也不必装作懵懂不知,eb上的英国人先生难道不是你吗?别把他人想得太过地愚蠢,你明知一切的事实真相,现在呢,提出德国男朋友这件事,难道你还期待我再对你来一次真情表白以示对你的忠心?先生,即使我有追求幸福的勇气,我还是保有女士该有的矜持和自尊的!” 大卫不甘示弱,梗着脖子反驳道:“你情绪激动难道不是心虚?我真惊讶既然你一直都知道,那为何还要在网络上与我假装不识,如此矫揉做作,欺人耳目,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女士的矜持与自尊?” 隆冬的伦敦湿冷而阴沉,簌簌的白雪纤秀地挂在枝头上,空气沁凉沁凉的,箫小杞的声音虚无缥缈,似乎随时会融入这寒冬中。 “哈,想不到我的主动在你眼中尽然如此地不堪,矫揉做作?我想我们没有必要再就此谈论下去了,不若就此散罢。” 箫小杞按着颈部的围巾,轻轻弯腰,转身离去,“先生,你要知道,我不是非你不可的,别把自己想得太过地重要!” 大卫第一次,在公共场合,不加掩饰地表现出他的无措,上帝作证,这并不是他的本意,与箫小杞相识以来,他的大脑,他的思维已经自动形成了一种与箫小杞对着干的下意识行为,简单来说就是,对着箫小杞不能输,无论是哪方面。 其实箫小杞也不想每次都和大卫闹个不欢而散,但两人个性中都有要强的成分,不是你进就是我退,她和大卫之间必须有一个先让步,作为攻略者作为有求于人的一方,这角色本该理所当然地由箫小杞来扮演,只是,之前,是不爽,不爽大卫的态度,所以每次都要和他对着干,现在,是不能,她一退,大卫就会有进一步的要求,例如刚才,让她在英国学习,她不想她不能,她后期还有其他的任务目标,若每次都做妥协的那个,她后面会输得更惨,所以,她只能与大卫慢慢磨,磨掉大卫的高傲,磨掉他的自命不凡,在她与他的争斗当中,她要做赢的那个! 大卫没有追上来,她想,他应该是回家了。 一个人在圣詹姆斯公园逛了圈,刚和大卫吵完架,箫小杞兴致索然,感觉看什么都不顺眼,最后,决定,去买炸巧克力棒! 回到serdsrd继续向北,就能看到唐宁街和皇家海军骑兵总部了,在一片恢弘的古典式建筑群中间,有个开阔的沙石土质的广场,显得十分地突兀,“旅行圣经”《孤独星球》上说,如果早上11点到达这里,可以看到威武的骑兵换岗仪式,如果没赶上,也没关系,可以穿过骑兵总部的驻地,到正门看看高头大马的站岗骑兵。 据说,走过那个广场就可以到达一条商业街,箫小杞猜想那里应该会有食品店。 然后,箫小杞后悔了。 唐宁街是英国首相卡梅伦的宅邸所在,而现在,这里已是一片黑色的海洋,箫小杞的前进步伐停下了,眼前是密密麻麻的穿着黑色长袍的人,他们神情激动,耳畔是人群潮水般的呐喊声,她僵硬地向远处看去,像是没有尽头般,满目飘扬的被画上大红叉的英国国旗,被妖魔话的英国警察头像,正在集结中行进的人群,以及人们手中挥舞的大大小小的标语牌。 居然碰上示威游行了,箫小杞想当然就想绕道走,但看到不断从她身边匆匆行过的电视台的外派记者,还有维持秩序,不时提醒抢角度拍照的记者不要越过划定界限的警察的身影,交通秩序甚至没有混乱,马路两旁都是手持相机围观的人。 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如果绕道,也不认识路,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走到那条商业街上。 这么想着,箫小杞就安然混入围观人群中了。 她走在划定的界限外,与游行示威的人隔开,虽然要在围观的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有点累且行进困难,但安全走过这条街道还是没问题的。 耳畔是熙熙攘攘的吵闹声,游行队伍的前方,有一个手持扩音喇叭的穿着棕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带头喊道:“英国下地狱!” 他身后的示威人群举着标语牌跟着大喊:“英国下地狱!” “英国警察下地狱!” “英国警察下地狱!” “” 一番口号后,大汉带着悲泣的语气开始鼓动人群:“你的姐妹,你的母亲,兄弟姐妹们,我们要为她们而战,英国警察他们的羞耻何在,他们怎么敢带走我们的女人!” 箫小杞本来一直安静地穿梭在人群中,听到这有点蒙了,是什么事有这么大的仇口要诅咒人下地狱,好奇心作祟下,她离开前进中的人群,走到围观的路人的一边,拍拍身边的一名正尝试着各角度拍照的记者问道:“为什么他们的对立情绪这么高?发生了什么事吗?” 记者很不耐烦箫小杞妨碍他的工作,只简单解释一下就继续他的工作,原来这次游行是针对英国一个名叫卢顿的小镇里,有一名叫莫娜·斯沃尼的女性被英国警察逮捕了,因为她的丈夫在斯德哥尔摩引爆了一枚炸弹。 箫小杞听完,沉默了一下,还没来得急发表议论,一个在另一侧正举着摄像机拍摄的美女就语气不善道:“他们不是穆斯林,他们在利用宗教!真不敢相信他们会说出这样恶毒的言语,就算是为了同胞,也不应该说出这样诅咒式的极端口号。” 箫小杞觉得这话说出了她心目中的想法了,转头看去,是一个应该是印裔的棕色肤色美女,她身材火辣,穿着一件露脐t恤,外面套了件棕色短外套,下身仅穿着超短裙和及膝长靴。 箫小杞看着就对她有好感,感觉就是一个性格豪爽大大咧咧的女孩,瞬间膜拜地看着对方。 但美女很忙,没空理她,她右手举着摄像机,脖子上挂着类似录音笔的东东,左手捏着一本记事本,签字笔夹在摄像机与手的中间,妄图在摄像的同时记录下点什么,但她的右手一动,摄像机就差点摔地上了。 箫小杞见状,忙热心道:“你好,或许我可以帮一下忙?” 美女转头看过了,箫小杞才算真正看清她的样子,棕色的皮肤,五官深邃,一头黑色及肩卷发,鬓角一边别着一个星星发卡,举手投足间都洋溢着一种张扬的自信。 “我喜欢你刚才的观点,就是,对他们。”箫小杞用下巴点一下游行人群。 “噢,谢谢。”美女很爽快,也不推脱,直接就把摄像机交到箫小杞的手中:“我去采访,希望你能帮我把拍摄下来,这会作为我的假期作业。”她调整好摄像机就把箫小杞拉倒界限边,与游行队伍仅隔着一条悬着的警戒线。 匆忙间,美女不忘回头介绍道:“我叫多丽,伦敦大学亚非学院新闻系学生,你呢?” “我是萧,游客。” “好,萧,等会由我来提问,你不要害怕,好吗?” “嗯。7k7k001” 多丽打开脖子上的录音笔,一手里拿着记事和签字笔,一边在上面写着什么,一边向游行队伍中,走在边上的一位用黑色头巾包裹着头的女士提问,“你好,请问你们这次游行的目的是什么?” “这是要求停止压迫,这是正义的。”因为头巾包裹住了她的整个头,只露出一双大眼,她的声音有点不清,所以她又高声重复一遍。 多丽皱了皱眉,忍了忍还是指着前方在喊口号的人道:“英国警察下地狱被火煎炸,这是正义的?”还没等那位女士回答,她又加上一句:“真正的穆斯林不会希望任何人在地狱里受刑。” 箫小杞感觉多丽挺不适合做记者的,她比采访的对象更容易激动。 那女士顿了一下,回答道:“是,但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 多丽干脆地把记事本往外套的衣兜里一插,耸肩,“你不能挑人下地狱,你无权!” “你可以信也可以不信,就像你选择穿这个,我选择穿那个。”那女士也看出多丽对她的不喜,身体慢慢向里倾,想走回游行队伍里。 “我觉得” 多丽还没说什么,那女士半个身子又从游行队伍中探出来:“我觉得你现在看上去像是光着在街上。” “我看上去像光着?”因为太震惊了,多丽不自觉停下了脚步,等反应过来后再大步追上那女士:“你真的这么认为?我看上去像光着?我并不是光着。” “你企图勾引谁?”女士挑衅似地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脑袋侧着前倾,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身体还是跟着游行的人前进。 多丽粗鲁地推开挡在她前面的围观的人,跟着那女士疾走,愤愤道:“我不想勾引任何人,你不该来评判我,就像你不希望我评判你一样。” “我没有评判你。” “你就是,你刚刚把我说成什么样的人了?你说我企图勾引别人。” “好,我就是在评判你,回去穿上点衣服吧。” “抱歉,你说什么?你选择穿成这样,我选择穿成这样,这是我们各自的选择,别这么跟我说话!” 两个大汉一前一后走过来,弯下腰从悬着的警戒线走出来,把多丽和那位女士隔开了。 因为被人阻挡着前进,多丽伸长脖子,继续朝那女士大喊:“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穿及腿白袍的大汉整个身子挡在多丽的前面,多丽激动地想要推开他,被他用身体用力一推:“好了好了,再见,走吧。” 多丽身体往后一仰,箫小杞忙跑过去整个人抵着她的后背,但一米七多的多丽对箫小杞而言实在太过庞大,两人挣扎一下,还是倒在了地上。 另一大汉居高临下用手指着她们警告道:“你走你的路,我们走我们的路好吗?” “你随便指,我不介意!这影响不了我,因为你吓唬不了我!”多丽一拨散落在脸上的碎发,向已走远的人大喊。 但,没人再去理会她们。 多丽挣扎站起来,弯腰把箫小杞一扶起来,脸上是一种悲切,一种说不出的,慈悲,伤泣的表情,“我努力去同情去理解这一些,与我不同的,非常小的一小部分人,在这,争取自身的权利,但” 身边不停走过的游行队伍示威还在继续。 “她们被逮捕!” “他们被警察侵扰!” “英国下地狱!” “英国警察下地狱!” “噢。”多丽别过脸,“真是耻辱,他们的宗教会为他们感到耻辱。” 防爆警察还没能注意到这边,多丽拍干净身上的积雪,整理好表情,脖子一直往队伍的前方看去,“萧,我要去采访那个领头的人,你要去吗?” 如果箫小杞想当然就要拒绝,毕竟这和任务没有任何的关系,她不该惹麻烦的,只是,看着多丽那执着的散发着自信的眼眸,“多丽,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呢?这件事本来与你无关,不是吗?” “但他们是不对的,他们在侮辱伊斯兰,侮辱宗教,我要告诉他们。” “但是”为什么要多管闲事,这句话含在嘴里,箫小杞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萧,这世上有很多人在做着愚蠢无知且错误的事,在你旁观,嘲笑他们之后,不要一走了之,得提醒他们,让他们也发现,这是一种善意,你能做到的,很简单的善意。”多丽黑色的眼眸中是一种温暖,让箫小杞想起一句话:她是天使,可她并不知。 “你看到他们了吗?” 多丽指着人群最前方的开始燃放炮仗的人,他们面目狰狞,在喊出“英国警察下地狱”的口号时,眼眸中满是仇恨。 “宗教不该是这样的,宗教让人宽厚,善良,温和,就算是我自以为是,多管闲事,我也要说出来!” “好,我们去。” 箫小杞点头,在多丽还没反应过来前,先一步拉着她的手腕从警戒的红线下钻过去,昨晚下的雪还没消融,混着雨水,让人很容易打滑,箫小杞拉着多丽艰难地踏着泥泞的积雪在游行队伍中狂奔,几次险些摔倒,两人彩色的衣服在一片黑色的海洋中甚是显眼。 她们跑到了队伍的最前方,穿着棕色长袍的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提起扩音喇叭喊着口号。 示威人群和中年男子之间隔着差不多三米的距离,箫小杞她们冲出人群,很快就被注意到了。 向箫小杞点点头后,多丽顺着去,走上前问:“你好,我是伦敦大学亚非学院的‘学生记者’,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中年男子虽一脸的络腮胡子,但两眼眼尾有很深的笑纹,看起来倒像个慈祥的人,他大方点头。 多丽打开录音笔,拿出记事本和签字笔,开始问:“你觉得喊英国警察下地狱被火煎公平吗?” 本来笑着的眼眸立刻充满戒备,中年男子避重就轻回答:“这是言论自由,所以我们可以说出想要说的。” “伊斯兰里的经不是说你该尊重你所居住的国家的法律吗?” “没有说过。”男子很平静,看起来丝毫不受多丽的挑衅。 多丽耸肩,撇嘴,“我以为是说过的。” 多丽继续发问:“会有什么后果,如果作为穆斯林做错了事,并且犯了罪,你知道,没人能凌驾在法律之上?” “如果这个国家的法律是伊斯兰的法律,我们尊重它” “如果不是呢?”多丽粗鲁打断。 “那么这个国家的法律和制定它的人可以下地狱了。”他的语气异常坚定。 “天啊,上帝!”像是不敢置信,多丽用手捂着嘴。 “真主在《古兰经》里第三十三章第一节里,他说,‘先知啊,你应当敬畏真主,你不要顺从不信者和伪信者。’戴维·卡伦梅是个穆斯林?伙伴们,你们说呢?”他提起扩音喇叭向身后的示威人群问道。 得到了一阵高呼。 然后他得意洋洋地把头转回来,“对卡伦梅我没什么好说的,对一个不信者,你不能顺从他。” 多丽想说什么,那人突然像癫狂一样大喊:“所以他该下地狱,像其他的领导者一样!” “萧,这没什么好说的了。”多丽无力向箫小杞摆摆手,示意把摄像机关了,然后她平静地对中年男子问道:“你也认为我该下地狱吗?因为我不是教徒?” “你正向地狱的火焰走去,因为你不是穆斯林,但你可以改变道路” 人群中开始有了一些骚动,因为箫小杞她们妨碍了他们的游行,现在不赶快走只怕等会会很麻烦,可多丽对箫小杞的提醒置之不理,继续提问。 “所有的非穆斯林注定要落入地狱之火里,你真的这样相信吗?” “是的,你将下地狱被火煎,但你有机会去改变” “你这么说真让我伤心,因为我一直相信我是个好人,你觉得我注定下地狱,就因为我不是穆斯林?” “是的,你必落地狱受火煎,除非你改变。”然后他看了一眼站在多丽一步之外的箫小杞,笑得很慈祥,可说出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你也一样,小姐。” “我觉得有人宣扬这种诅咒的预言,实在令人悲哀,我甚至找不出话来告诉你我此时的感受。”多丽不停地摇头,语气有点哽咽,像是无法接受。 “不管你怎么说,最终我们一定会胜利。” ------题外话------ 没存稿伤不起,这一章没什么与男性角色的互动,但我还是觉得,小说除了爱情,还是应该要有点什么的,我想和你们一起看世界,这个游行示威是真实存在的,只是不发生在伦敦 逆天王爷狠妖娆文/咛暖 ttp:。x。/n/501208。t(玄幻女强,日更4000的文文,很肥了,书荒的童鞋可以去看看) 痞女神医驯饿狼文/颜辰光 ttp:。x。/n/505824。t(古代np文,搞笑轻松,美男多多)(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五十六章 警察局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后方的示威人群很快按捺不住,围了上来,开始推搡,用黑布盖在她们的脸上。 箫小杞被人推得往前踉跄一下,险些扑倒。 “你们想勾引谁?你们穿这样不觉害羞吗?真主为你们感到耻辱!” “你们没资格说真主!”多丽双手用力推开不断靠过来的人,脸上是一种疯狂的愤怒。 箫小杞叹口气,把围巾绕多几圈,拉拉紧身的牛仔裤,低声念道:“女金刚。” 攻略者一小时内攻击力提升至一百。 恰逢一人从后面突然扑过来,想要抱住她,箫小杞猛地双手拉住他的右臂,一个过肩摔狠狠把他给甩出去,“多丽,过来,站我后面。” 多丽正踱着小步,一拳揍在一人的右颊上,她听到声音转过头来,一边把齐肩的卷发扎起来,一边道:“没事,我练过拳击。” “好了,小姐们。”穿着黄灰相间,整一个中国环卫工打扮的英国警察把护照还给箫小杞和多丽,让她们在座位上安心等待。 虽然是大获全胜,但两人此时都很是狼狈,脸颊也有多处擦伤,多丽的嘴唇被一大汉手上的的戒指刮破,现在肿成了一圈,箫小杞的发尾也被放炮仗的家伙牵连,烧焦了一小段。 各自看到对方的惨状,两人不禁噗嗤一下笑出来。 使用了“女金刚”的箫小杞和拳击高手多丽,毫不客气地把那群人海扁了一顿,让在发现骚动来到示威队伍前方的英国防爆警察和他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不过这也使得本应是受害人的箫小杞两人在揍了那些人一顿后被反咬一口,那领头的中年男子看到警察后,跳起来指着箫小杞她们的额头说要告她们蓄意伤害罪,在看到多丽把手指按得啪啪响后这才住了嘴。 因为这涉及了扰乱公共秩序和蓄意伤害,所以,现在她们依旧呆在警察局里出不去。 他们说,因为是外国人,手续更麻烦,要保释得找个英国当地人,并提供三个月的住房租赁才行。 现在还在圣诞假期,多丽的朋友不是出去旅行了就是回家了,而她所在的是伦敦大学亚非学院,所以回家,你懂的。 “那怎么办?”得知这个信息多丽焦急不已,方才的欢快气氛全无,虽然刚才还嚣张万分,但毕竟是第一次因殴打而进的警察局,而自己也是个外国人,这里面的手续多着呢。 箫小杞也有点怕了,她不熟悉英国的法律,应该说她对英国本一无所知,这些天与大卫谈话的内容都是恶补出来的,但他们还没能谈论到英国的司法秩序,她只怕如果英国把她遣送回国了怎么办,这算是任务失败吗?她的大脑要被销毁吗?还是 咬着唇纠结了一番,箫小杞终是拨打了大卫的电话。 “嘟嘟嘟嘟”电话响了好些时候都没人接。 他应该还在发脾气吧,被多丽期盼的眼神看着不好意思,“呵呵,别担心,没事的,我朋友应该还在忙,我再打多一次。”箫小杞侧过头咬着唇继续拨打。 下午五点警察局就要关门了,如果还没人来保释她们,今晚她们就要在警察局的看管房里呆一晚,箫小杞都急红眼了,左手抬起手背挡着嘴,不自觉地一口要上去。 手机铃声播了一遍又一遍。 大卫的手机铃声是et,rbn的“tnt,,nn,r” 就像她此时的心情一样。 se,‘e,neer,been,te,nd,t,eer,et,,eens,s我从未曾有过这样的感情流露 nd,,tt,tt,ben,strn,ent,neer,sn,rse,ntr而我想,这是如此的强烈只因为没有了你的关注 bt,‘,st,drn,en,t,et,,,,pn可我只愿喝醉而能从痛楚中走出来 t,e,t,,prde,et,t,,e,rn只愿我那苦楚的自尊像飘零的雨水那般 r,,ees从我的眼中剥落 tnt,,nn,r今夜我只想哭泣 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 坐在桌子后面的一些警察已经开始收拾桌子,似乎随时都会有人前来把她们领到看管房内,箫小杞把手机揣进衣兜里,深呼一口气,轻拍多丽的手背,示意她放心,然后站起来走到桌子前。 “先生,你的帽子真有特色。”箫小杞微俯身,双手撑在桌子上。 英国警察佩戴的均是一种软木制成的钟形头盔,麦当娜曾经是这样评价英国的警察制服的:“实在愚蠢极了,尤其是那顶滑稽可笑的帽子!和他们的美国同行那一身又帅又酷的制服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但英国是非常传统的国家,他们很怀旧,尤其是怀念旧日帝国的辉煌,因此对于昔日的一切都觉得不用改变,他们的警察制服的样式据说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了,这顶帽子应该也成了他们的象征。 “额,谢谢。”那名英国警察顿了下还是有礼貌地点头,虽然他恨这帽子很久了。 “那么,先生,你叫什么名字?” “媚药。” 下午五点半,箫小杞两人成功站在了警察局的门口,那英国警察保释了她们,并保证后面的事他会搞定的,箫小杞交相应的赔偿金和罚金就好。 “耶!”两人开心击掌,这时箫小杞的电话响了。 掏出一看,是大卫。 现在才打回来,去死吧你!箫小杞恨恨地摁下拒听,亲热挽起多丽的手,“多丽,我们去吃炸巧克力棒吧,我” 谈话又被一阵铃声打断,箫小杞不好意思地向多丽轻点头,拿出手机,又是大卫!怒气之下,直接关机。 “是有人急着找你吗?我们可以下次再去,你要有事”多丽一边把她的摄像机装进包里,一边说。 “没”箫小杞刚摆手想要说“没这回事”,那冰冷的提示声响起。 “叮——大卫好感度—2,总好感度50。” 混蛋!明明就是你不对,还给我减好感度。 箫小杞欲哭无泪,苦着脸对多丽道:“多丽,抱歉了,我有点事,咱们下次联系。” “嗯,好的,今天谢谢你了萧。”多丽背上背包,张开双手,箫小杞配合抱过去。 “萧,你真是个好姑娘。” “不,多丽,是你,我今天在你这学到很多东西,谢谢。” 多丽一蹦一跳走远了。 箫小杞站在原地,恨恨地摁下开机键,找到大卫的手机号,拨打。 电话很快接通了,谁也没先开口。 然后大卫先发难了,“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刚还关机了!” 你怎么就不说我刚才在警察局打你电话你也不接的事! 箫小杞颊上的咬肌动来动去,死命地按捺下自己想要咆哮的冲动,轻声道:“抱歉,刚才手机摔地上了,自动关机。” 大卫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自动避开了他们刚吵架的事,“真蠢,你现在在哪?” 静默了一下,箫小杞笑着问道:“大卫,我刚才打你电话,你怎么不接?”知不知道,我一人身在伦敦,能找的只有你。 “你在哪里?”大卫顿了一下,语气有点僵硬。 “在”来的时候坐的是警车,她根本不清楚她身在何方,箫小杞环绕周,很陌生的地方,到处都是古建筑群,还有悠闲走过的当地人,“我不知道。” “说说有什么特征。”大卫的语气里有一种急躁的不耐烦。 箫小杞丝毫不受大卫的坏心情影响,慢悠悠细数,“有个很大的喷水池,有个,很高的纪念碑,唔,还有很多鸽子。” “特拉法加广场?” “我不知道。” “你等着。” 坐在喷水池边静静等着,夕阳西下,暖金色的光从广场中央耸立着的英国海军名将纳尔逊的纪念碑散射过来,拉出一个长长的投影,箫小杞垂着头,两腿一下一下地晃荡着,双手反撑在池边,十指浸在冰冷的水里,这能她的脑子变得更清醒,她,没有资格冲动行事,一直以来,她都在时刻提醒自己,冷静,保持理智,可是,刚才她在警察局里,居然会为了大卫的没能到来感到无助彷徨,不该这样的,不能这样的,能让自己回家的只有她自己!谁都无法帮助她!她没有资格变脆弱! 大卫高大瘦削的身影从远处的古典建筑群走出,身体看起来有点僵硬,黑色的低领毛衣挂在手臂上,只穿着一件白衬衫,脸色很苍白。 箫小杞对他的不自然好像若无所觉,跳下喷水池,亲热挽着他的另一只手臂,然后很有精神地建议:“大卫,我们晚上去吃日本菜好吗?” 大卫静了一下,看到她白色的绒布衬衫上沾满了泥渍,咖啡色的格子围巾也被扯开了线,“你刚才去哪里了?” 箫小杞向前走得脚步停下,歪着头轻笑问道:“不如你说说你刚才去哪里了吧?” 很长很长的一阵沉默,箫小杞都想,就这样吧,大卫才抬手盖在额上,侧着头避开箫小杞的视线,“回汤姆家了。” “嗯?”箫小杞等着他的进一步解释。 “那炸冻黄油不新鲜拉肚子了。”大卫脖子转动的角度更大了,几乎与箫小杞的视线成一个90度直角。 这解释断断续续的,箫小杞不干了,放开挽着他的手臂的手,两步跑到大卫面前,抬手想要捧着他的脸,然后,她发现她不够高,尴尬下双手直接转移目标按在他的白衬衫上,“那为什么要跑回家?” 大卫俯首,直愣愣地看着那双白白嫩嫩的小手,然后他又一撇头:“哼,我从不用外面的卫生间,太脏了。” “所以你刚才是特意坐计程车回家上厕所?在我和你争吵之后?”箫小杞无语。 大卫没回答。 箫小杞继续发问,“所以我刚才打电话给你你还在拉肚子?现在肚子还痛吗?” 说到“拉肚子”这个单词时,大卫尴尬地重重咳嗽一下,一把拍下按在他胸前的那两只手,转移话题道,“是我先问你的,你刚才去哪里了?弄得如此狼狈。” 箫小杞其实很想让大卫知道,她刚才在唐宁街,在警察局所受的苦,这样以大卫的性格就算不会增加好感度,他对她也会有愧疚感,这样后期她的赢面会更大。 但看到在这阴冷的隆冬里,大卫沾湿了的后背,苍白的脸,鬓角滑下的汗珠,她终于什么都没告诉他。 “没有,刚在唐宁街顾着看骑兵,摔倒了。”箫小杞苦着脸,闷声答道。 “嘁,真是够蠢的。”大卫狠狠地嘲笑一番,一把抓住箫小杞垂在身侧的手,“好吧,看在你如此倒霉的份上,就去吃日本菜吧。” ------题外话------ 晚点还有一章,感谢观看~(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五十七章 M属性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选的店在金融区,处都是高楼林立,从外面看就是普普通通的一间砖砌屋,但一进大门就能发现其实别有洞天,小中庭的棚顶是透明的玻璃挡板,傍晚的阳光照入室内,花草馨宁,墙角半池清水里还活了两尾金鲤鱼,老板娘是十年前嫁到英国的日本人,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她热情地把他们引进和室包间内。 ,清茶,一幅写着中文“和”字的字帖挂在墙壁上,笔下端方浑重,令人心神俱定。 箫小杞很喜欢这个地方,感觉人都平静了下来,但大卫就浑身不自在了,他僵硬地盘腿坐在榻榻米上,发现箫小杞跪坐着,又眯着眼仔细观察一番再有样学样,全身上下都与这里格格不入。 箫小杞坐在他对面,俏皮地打趣道:“第一次跪坐吧,天下无敌的西摩尔先生不是无所不能的吗?” 大卫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事实上他的确不懂,然后他眸中满含怨恨地瞪了箫小杞一眼。 箫小杞下一刻就笑了,笑得眉眼弯弯,她有一双很标准的杏眼,时刻都透着无辜,眼睛里全是化成水般的温柔。 大卫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自己就是被这种无辜柔弱的气质所吸引,后来发现,箫小杞并不是这么简单的,温和善良的人,她有自己的思想,她温柔却坚韧,但很多时候他对她却总有一种无力感,一种无力掌控的烦躁。 “感觉西摩尔先生变温柔了。”箫小杞一边按着茶壶倒茶一边道,“很好呢。” “”大卫片刻无语,内心那些对箫小杞的不满却不知怎么回事,慢慢消散掉了一些,他别扭地仰头看天花,貌似不经意道:“你刚不是叫我大卫吗?” 箫小杞双手把茶杯递到大卫的面前,抬眸娇笑,“不觉得叫西摩尔先生很性感吗?” 大卫很没形象地大大翻了个白眼,一手拿起小小的茶杯仰头就灌下,然后他脸色微妙地变了下。 箫小杞闷笑,应该很烫吧。 “嘘——上菜了,吃饭吧。”箫小杞给他续了茶,然后亲自调酱汁。 两人一边吃东西,一边讨论接下来几天的行程,“买的是1号的阿森纳第20轮的球票,今天28号,那我们接下来的三天要做什么?” “小姐,我来伦敦并不是专门为了你的,我没说过我停留在伦敦的整个行程都和你在一起吧。” 箫小杞直接无视大卫的抗议,开始扳着手指头数,“想去一趟大英博物馆,可是按你的专业,应该会比较想去国家美术馆吧,两个都去话够时间吗?” 这是大卫觉得神奇的地方,箫小杞永远知道他什么时候是真的生气,什么时候只是假装不开心,比他的母亲更能清楚他内心的想法像是灵魂的另一半。 明明两人相识不到一个月,明明一开始自己在网络上对她是如此地不屑,但是现在能每天看着她说着一些愚蠢的事,自已都会感觉快乐好像同样的阳光,照到她身上就格外明亮温暖一样。 大卫想得出神,叉在银叉上的三文鱼拿到嘴边都忘了吃了,箫小杞突然倾身过来,一口把他叉子上的鱼吃掉了。 大卫还没来得及反应,箫小杞又自己夹起一块,凑到他嘴边,明明是这样暧昧的行为,说出的话却一点都不讨人喜欢,“愚蠢的英国佬啊,让你见识见识我大中华的筷子神功吧,啧啧,居然用银叉来吃三文鱼,寿司师傅知道会哭的。” 她永远有一种让人抓狂的能力,明明,刚才还想着应该对她好点的,大卫一口含下那到嘴的三文鱼,等不及咽下就迫不及待道:“小姐,我要没记错的话,这寿司是日本的吧,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们,咳咳咳” 刚吃下的那包满芥末的三文鱼被咬开,芥末的呛鼻气味顿时弥漫开来,他的思维几乎中断了,“你,咳咳咳咳” “哦呵呵,我知道西摩尔先生会有很多话要说,所以先做的预防针噢,对了,筷子可是中国发明的,想来西摩尔先生要做更多的研究呢,勉得再犯可笑的错误。” 大卫一边咳嗽一边看着箫小杞的脸庞,纸灯笼的柔光散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她微张着嘴,说出的话却让人血压上涨。 但,居然,感觉她很漂亮。 这个想法突然出现在大卫的脑海里,然后就一直萦绕不散,他甚至忘记了要反驳箫小杞嚣张的话语。 一种难以描述的感情丝丝缕缕地缠上了他的心脏,不是一下被重击的感觉,而是,一丝一丝地被渗透,细水流长的,慢悠悠的,一直存在着的,然后,如今被发现了。 “叮——大卫好感度+10,总好感度60。” 箫小杞表示迷惘,这大卫怎突然就加好感度了,难道他真的是属性? ------题外话------ 最近好忙好忙,有一种无力感,更新时间不能固定,已经在努力了(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五十八章 第三个目标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寿司店离箫小杞住的酒店不是很远,两人决定走路回去。 夜幕降临,伦敦华霓初上,车水马龙,箫小杞很自在地挽着大卫的手,没走几步,箫小杞困了,今天实在是发生太多太多的事了,身体机能大脑机能负荷不来。 虽然对箫小杞主动挽着他的手臂有点小开心,但大卫很不满箫小杞歪歪斜斜的走姿,俯下头想要严肃地制止她这种不得体的行为。 箫小杞回望他,开心的笑容渐渐蜕变成缠绵的微笑,迷蒙的双眼,她挽住他的手松开,然后踮脚用力地扯住他的衣领,在大卫在力的作用下俯下腰时,迅速揽住他的脖颈,脸贴着脸,目相对,箫小杞一笑,道:“大卫,你喜欢我吗?” 大卫感觉心脏被人猛地攥了一把,接着好像全身都麻木了,只有大脑是清醒的,他愣愣说不出话来。 伦敦的夜又开始下起雨来,她柔软长发上清香的味道迎面隐约而来,她的眼眸倒映着数不清的璀璨灯光。 箫小杞踮起脚,凑过去吻住他。 大卫手脚僵硬,一瞬间已经忘记了身在何处,周围的声音都消失了。 他怀里的箫小杞,就是他能感知的全部。 一吻结束,箫小杞看着大卫,扁着嘴道:“大卫,我好困,你能背我回去吗?”然后她目不转睛地观察大卫的脸色。 大卫慢慢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皱着眉,显然他并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箫小杞又小心提议道:“或许,公主抱比较符合绅士的形象?” 他没有说话,眉尖郁郁地蹙着,眼睛却一直执拗地望着她。 不说话就当他是答应了,箫小杞笑眯眼,然后数着1,2,3,揽着他向上一跳,大卫顺势抄过她的膝弯,把她抱了起来。 感受到手臂上的重量,大卫合眸又睁开合眸又睁开,他几乎能在车鸣声的嘈杂中听清自己的心跳,俯首瞪着怀里的人,发现对方已经在找着舒服的位置准备睡觉了。 大卫觉得他的内心受到了很大的挑战,是要掐死她呢,掐死她呢,还是掐死她呢。 发现大卫还呆在原处不走动,箫小杞不满地睁开眼,看见大卫怨恨的眼神,坏笑道:“哎,西摩尔先生是觉得这样不够浪漫吗?要不我脱下靴子把它们栓起来,挂在你脖子上好不好?哈哈哈,我一定会拍照留念的。” 感受到大卫的胸膛激烈地来回起伏,怕是要爆发了,箫小杞忙埋头在他怀里蹭了蹭,“大卫,我好困,今天好累啊。” “真不知你脑里想的到底是什么?”大卫恶狠狠道,但双手把她往上抱了抱。 “想的是大卫啊。”箫小杞把头靠在他胸膛上:“大卫,你不觉得幸福吗?” 大卫撇头:“明明是不幸吧。” 箫小杞佯装恼怒,像青春期少女般,两脚蹬了下,娇憨道:“讨厌,明明是幸福。”囧,她也快被自己恶心到了。 然后,她明显地感受到了大卫的托着她的手抖了一下。 想起他虽高大却瘦削的身体,箫小杞默了,果然是自己最近小日子过得太滋润长肥了?还是这种小女生的姿态也恶心到了他? 静默了一下,箫小杞忏愧垂头,“大卫,要不你背我吧,我看你挺累的。” “好” “叮——大卫好感度+2,总好感度62。” “叮——攻略中任务目标好感度高于60,可同时攻略下一任务目标。” ------题外话------ 今天要出门,剩下的晚上更新(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五十九章 国家美术馆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箫小杞现在对第三个目标还没有什么想法,她感觉很累,而这种累像是没有尽头一样,一直延绵不断,她想,要不去俄罗斯吧,离中国也近点,那么,阿尔呢?大卫又怎么办?好感度越到后面越难上升,自己就像电视剧里的那些无耻的女人,周旋在众多男人之间,并自诩无辜。 她,有点厌恶自己了。 一早醒来,又是任务的提醒声。 “叮——阿尔弗雷德好感度—1,总好感度76。” 这阿尔弗雷德每天都在生闷气,却从没有主动联系过她,箫小杞想要打个电话,但怕被问到在伦敦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最怕的是,听到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她会清晰地感受到在他的面前,自己的内心是如此的污秽,她什么都不知道,茫然无措,现在在她眼前的攻略模糊一片,她只能跟着感觉走。 这两天大卫像是为了印证“我来伦敦并不是专门为了你的”,两天都没有来找她,箫小杞也不知是不是真心懈怠了,对此也不在意,两天来兴高采烈和多丽游遍伦敦。 今天是31号,2013年的最后一天,这两个月来,所发生的一切,箫小杞都感觉像踏在云雾上,不真实,仿佛随时都会在半空摔下,跌个粉身碎骨。 懒得精心打扮,穿上套头卫衣,蹬着厚重的雪地靴箫小杞就出门了,为了不再打击大卫脆弱的自尊,箫小杞没让他来酒店,直接约了他在特拉法加广场见面。 缩着脖子在月台上等地铁,地铁车到达站台时,箫小杞抬脚走进,坐在靠门的位置上,开门期间有一个浑厚的男中音反复的吼着一句话,“——n—d,te,p!”语调前升后抑,别有趣味,月台上长期地念叨着这句话,直到门关上。 nd,te,p! 意思是注意月台间隙,是伦敦地铁的标志之一,地铁停靠或者从月台发车时,一般都能听到这把男音。 据说,这里面有个爱情故事。 这句话是英国演员奥斯瓦德在20世纪50年代为伦敦地铁录制的,然而随着科技发展,越来越多的地铁站采用电子提示音,纷纷取代了奥迪瓦德的录音。 2007年奥斯瓦德去世后,伦敦只有“堤坝”站还在播放着他的录音,于是,他的妻子玛格丽特便经常坐在“堤坝”站里,一遍一遍地听丈夫的声音,直到2012年11月,玛格丽特发现,丈夫的声音也被电子提示音代替了,伤心的她给车站写了一封信,希望能得到这句录音的磁带,车站得知原委后,决定重新播放奥斯瓦德的录音。 此事感动了许多英国人,包括很多外国的游客,他们认为,这段录音是对爱的最好诠释。 而在伦敦,各种旅游纪念品,t恤,杯子,雨伞,甚至袜子上也常常能看到这句话。 特拉法加广场的标志是大喷水池,飞舞的鸽子和高高耸立的纳尔逊爵士塑像,箫小杞来到时,广场并不多人,大多是三三两两的游客,因为靠近国家美术馆,这里也是行为艺术者的天下。 箫小杞找到大卫时,他正抱着臂观赏一群来自奥地利的行为艺术者的表演,他们自称是城市空间人体艺术团队,几十位表演者把自己的身体挤进通道入口,壁凹和任何能找得到的公共建筑的缝隙内,供人们欣赏,只要给1英镑就能与他们合影,箫小杞在后面看了一下,并不能理解这种把脑袋塞进两个凳子之间的间隙的行为,她觉得这是在精神病院才能看到的情景,但,只要扣上“艺术”这个单词,所以的一切都能合理化,你不理解,是因为你不懂艺术! 见大卫还没发现她,箫小杞踮手踮脚从后面靠上来,趁他不注意,“哈”地一声,一下跳上大卫的后背,搂着他的脖子,“srprse!” 大卫被她扑得往前踉跄了一下,双手下意识地从后面托起她的大腿,反应过来后,忙放开,一手抬起想要扯开箫小杞搂着他脖子的手,“啧,下来!” “不要!”箫小杞大笑,搂着他的脖子更紧了,“你昨天不是还背了我嘛。” “快下来!” “不要,就不要!” 他们的吵闹声吸引了其他在看表演的人,大卫觉得脸上发烧,这样幼稚的行为,怎么能,用手要扯开她的手,箫小杞却搂着更紧,耳畔是她欢快的笑声。 想要让贴在他背上的箫小杞明白他没在开玩笑,他真的在生气了,又怕太大力会弄痛她,大卫只好不耐烦地再次重申:“我说了,快下来!” “不要不要,西摩尔先生背我吧。”箫小杞更为地变本加厉,双腿缠在大卫的大腿上,搂着他脖子的手向上,想要盖住大卫的双眼。 被大卫一把抓住,一边抓一个,身子被拉了下来,大卫转过身,黑着脸,看着还一脸不知悔改的箫小杞,咬牙切齿道:“你越来越嚣张了,你的淑女仪态呢?” “在这呢。”箫小杞忙端正仪态,把卫衣连着的帽子脱下,抚平翘起的碎发,双手交叠在身前,微颔首:“西摩尔先生,我们是要去现在去参观国家美术馆吗?我很期待呢。” “你”大卫一口气堵在胸口,一甩手,“走了。” 两人向不远处的国家美术馆走去,走过喷水池,三个人围成的半个小圈吸引了箫小杞的注意,她两步追上大卫,双手抓住他一直垂在腿边的右手往后拖:“等一下,等一下嘛。” 大卫貌似在挣扎,但是轻易地被箫小杞顺利拖进人群中,原来是一个中年大叔撑着一把伞坐在喷水池边,一只脖子上绑着蝴蝶结的棕色小狗坐在他的腿边,这只小狗的绝活是,当别人把硬币扔到地上时,小狗会舔起硬币并准确的放入中年大叔旁边的盒内,然后中年大叔就给它一条香肠。 箫小杞图个新鲜,自动把手摸进大卫的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钱币就扔过去,小狗摇着尾两下跑过来,可不知是不是小狗太急了,一不小心居然把钱币吞了进去。 箫小杞愣住了,抬眼慌张地看着那中年大叔问这怎么办,那大叔无奈地笑了笑,说这只狗每天都会吞食不少硬币,有些可以排出来,有些不行,所以小狗晚上会经常会呕吐,肚子也越来越鼓,即便如此,小狗还是每天乐此不疲的去捡硬币。 是真的喜欢捡硬币了还是被迫去捡,箫小杞听了大叔的解释,顿时没了心情,向他轻轻颔首,甚至没再看小狗一眼,拖着大卫的手就钻出人群。 国家美术馆位于伦敦市中心特拉法加广场北侧,昨天箫小杞看到的那栋古典的建筑就是它,只是昨天箫小杞心情实在不好,所以没注意到。 发现箫小杞的心情低落,大卫一直在旁说些有的没的,各种嘲讽打击箫小杞均神情恹恹地不声不响,大卫挠挠脑袋,没法了。 突然,两人面前被几个比基尼美女拦住去路,也为难她们在大冬天穿这么少,她们在推销一种家居用品,箫小杞在德国看过不少的德国女孩都身材高大,脸部棱角分明,少了那么一些女性柔和的感觉,而英国的女孩则在其中综合了南欧女性的柔美,五官柔和,身材修长匀称,皮肤白皙,最重要的是,箫小杞把视线移到那女孩的胸上,有80d了吧,再一垂头,看着自己一马平川的胸脯,箫小杞复活了,悲愤了。 不待那些女孩对大卫宣传什么,箫小杞一把抓过她们的宣传单,颔首:“感谢,我们会认真看得,可抱歉,我们赶时间,请原谅。”说完就急急拉着大卫向前走。 “嘁。”大卫鼻息一哼,倒也很顺从地跟着箫小杞走,嘴上却不饶人,“啧啧,同是女性,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差别。” 箫小杞挺胸,“空有外貌又怎能及得脑子的一分智慧。” 大卫用鄙夷的眼神上下打量箫小杞一番,“这么说小姐你是自信自己的智慧足以抵上那些女士的美貌?” 箫小杞呲牙,“不止如此,还能抵得上先生脑子里那不足一粒花生米大小的智慧。” “那我们且拭目以待。” 国家美术馆以收藏绘画作品为主,分为东南西北个侧翼,所有作品按照年代顺序展出,里面收藏品众多,更有早期文艺复兴时期,达芬奇著名的《圣母子与圣安妮c施洗者圣约翰》炭笔素描。 其他著名的收藏有:扬·凡·埃克的《阿尔诺非尼夫妇像》,桑德罗·波提切利的《维纳斯与战神》,达芬奇的《岩间圣母》和《圣母子与圣安妮c施洗者圣约翰》,蒂埃哥·委拉士开兹的《镜前的维纳斯》,乌切洛的《圣罗马诺之战》的三件套油画中的《圣罗马诺战场中的尼克·达·特伦提诺》,米开朗基罗的《埋葬》;,梵高的《向日葵——花瓶里的十五朵向日葵》等。 由于不收门票,这里终日人如潮涌,但在美术馆的大门口设有捐款箱,说是用于帮助它们保持免费开放,给多少全凭游客心情。 在国家美术馆迷宫似的展厅里,从达·芬奇,拉斐尔,到威尼斯画派,英国山水画派,法国写实派,前期印象派,直到塞尚c梵·高,应有尽有,对所有学西式美术的人来说,来到伦敦最幸福的事,不过是天天啃着面包,喝着矿泉水泡在美术馆里。 果然,大卫一进大厅,两眼已放光,馆内地图做得很认真,馆内平面图,展馆的位置,编号,展品的内容,著名展品以及各种服务设施,出路口,楼梯等都标记得非常清楚,由于两人都自信以自己的学识足够独自欣赏里面的画作,所以没有向服务台领取携带式导览设备。 大卫学的是油画,很多油画的展厅都是通高七八米的穹顶式展厅,因为大幅的油画通常都在三米以上,箫小杞就看到一幅按真实马匹1比1的比例绘制的骏马图,而这种比例也让你能近距离地观看这些名画的局部细节,如人物的发丝,衣服的纹理,透明的头纱,人物脸部光线的精细变化,泥土绽放的小花等。 因为知道要来国家美术馆,箫小杞在酒店时就先做好了准备功夫,背下了几幅名画的解说什么的,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在展厅相互抬杠,一番下来,箫小杞倒真的学了不少。 比如汉斯·荷尔拜因的《大使们》,两米高的油画,画得十分地细致,裘皮衣上的绒毛丝丝可见,但它是胜在有趣味,这幅画的画面中隐藏了很多符号象征和细节,看这幅画就像玩找茬游戏一样,比如两个大使的名字,一个刻在剑柄上,一个在胳膊下的书册上,架子上地球仪和天球仪等象征两位大使对自然科学的渊博学识,两人的衣服一个是世俗的装扮,一个是宗教打扮以及其他一堆符号。 可悲的是,具有如此高才华的汉斯·荷尔拜因,被在1543年伦敦流行的鼠疫中夺去了年仅46岁的生命。 还有一幅让箫小杞印象深刻的是drs的蓬巴杜夫人画像,从远处上看还不觉得有多么惊人,但是在实际的画作前面,以裙摆处那繁多的蕾丝为例,层层遮掩的半透名效果,无比真实,像是光线从伸手可触的实物之中绽放出来,大卫和箫小杞两人在这幅画上花费了几乎半个小时来细细欣赏。 在展厅呆了差不多3个小时,因为要保护画作,所以里面是禁止喝水的,两人在这三小时里你一言我一语的,喉咙都渴着有些沙哑了,最后决定,来日再战。 ------题外话------ 修改了一下第五十七章的错误,查找的赛程表错误了,13—14赛季阿森纳第20轮的比赛是在1月1号,大家记得就好,不用特意转回去看。 嗯,还有,还是推荐朋友的文文,写得很好,文笔和剧情都是没话说的,只是开头有点慢热而已,而且她比我勤奋多了,每天都是准时更新的,各位如果方便就去看看吧感觉好就收藏一下哈,感觉这么勤奋的人这么好的文文不该就此埋没的 逆天王爷狠妖娆文/咛暖 ttp:x/n/501208t(谢谢各位了)(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六十章 仰望星空派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下午再逛了一圈大英博物馆和海德公园,就算完成了今天的任务,晚上七点,箫小杞正一脸菜色地坐在牛津街的某家餐馆准备享受她的晚餐。 大卫正在奋力介绍他们英国的名菜,箫小杞神情恹恹地听着,以前常听人说英国人都是味觉迟钝星人,箫小杞还心存怀疑,再怎么迟钝该觉得难吃的还是会感受得出的吧,但在英国的这五天里,箫小杞已经给英国人的迟钝味觉给跪下了,她经常会被大英帝国的食物给亮瞎眼,比如像烂泥一样的土豆,整棵丢进锅里不加任何调料的西兰花,腥得要死的鳗鱼冻,听着就想吐的羊杂布丁,配套的也有牛排腰子布丁 而今天,箫小杞要品尝的是,在英国黑暗料理界里鼎鼎大名的英国名菜——仰望星空派! 听到这个名字,箫小杞就混身抖了三抖,果然是文学大国,这么一个天地人三界都容不下的食物居然被冠以如此诗意又富有哲理的名字!仰望星空,多文艺的鱼啊! 在箫小杞还没看到实物时,她还是对这道有着文艺名字的英国名菜心存好感的,但当一块插着五个鱼头的类似大饼的东西端上来时,箫小杞瞬间崩溃,你们有考虑过鱼的感受吗!鱼也是有尊严的!再想起那小清新的名字,看着那鱼头黑洞洞的眼眶,亲,你确定这不叫“死不瞑目”派? 箫小杞欲哭无泪,娇柔地45度仰头看着大卫,“大卫,我能不吃吗?”她怕晚上做噩梦。 “这是英国名菜,你应该尝试一下。”大卫一边说,一边把手机掏出来,关机,放在桌面上。 英国人认为吃饭时接电话是非常无礼的事情,俱乐部里都规定不能使用电话,在与别人吃饭时,拿出手机当着对方的面关掉,是在显摆,我非常忙,但我重视你,所以才关掉电话。 好在箫小杞也懂点这样的风俗,配合做出感动的样子,然后温柔道:“先生,我对英国的炸鱼和炸薯条情有独钟,你给我那个就好。” “作为一名优雅的成年女性,挑食并不在她们的美德范围里面。”大卫自顾地切开派,露出里面的小尾沙丁鱼,芦笋,蘑菇,培根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 “原来在你眼中我还是优雅女士的名单内,我感到很荣幸,先生。”对大卫的热情毫不理会,箫小杞开始翻菜单。 “目前看来,你的学识尚能够弥补的行为上的不得体,但这仅仅是暂时的。”大卫切了一大块的仰望星空派在自己的碟子里,提议道:“要去看跨年倒数吗?在伦敦眼那边。” “不要,我就只想回去睡觉!”当然这句话不能说出口的,就算已经很累,箫小杞还是优雅地把头发挽放在一侧,“好啊,我很期待呢。” 箫小杞翻着菜单介绍,看到第一段就惊了!好嘛,如此优雅,深沉,文艺的“仰望星空”原来是《鲁滨逊漂流记》的作者笛福取的名字我看错你了笛福先生。 ------题外话------ 剩下的4000字还在修改,如无意外会在晚上八点发,感谢观看~(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六十一章 塔桥上的新年倒数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伦敦新年倒数很有名,那绝对是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的,仿佛一夜之间伦敦全城出动,所以要想占个好位置,最好就早点过去。 买了点啤酒和炸鱼,两人慢悠悠走去塔桥,塔桥是维多利亚时代的惊艳之作,两座哥特式塔楼在夜色中散发着古老的光辉。 来到时警察已经在维持秩序,道路也设置了很多限制,你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喜欢凑热闹的人很多,所以尽管伦敦的天依旧飘着小雨,现在离倒数也还有3个小时的时间,塔桥上已经有好些人了,大家都席地而坐,或喝酒聊天,或玩手机,对那毛毛细雨是丝毫不在意的,除非是暴雨倾盆,否则伦敦人多数是不打伞的,他们对伦敦的多雨天气已经十分习惯。 箫小杞趴在伦敦塔桥栏杆上,手肘撑在边上,望着泰晤士河,听着来自大笨钟的钟声,有一丝的恍惚,大卫背靠着桥,双腿一直一曲,姿态从容地侧脸盯着箫小杞看。 在等倒数的时间有点无聊,河面上的风很冷,吹得箫小杞头皮发凉,她把连着卫衣的帽子戴上。 不知是谁的手机,在外放着rse,ts的s,e,箫小杞两手伸直伸了个懒腰,“大卫,其实你人挺好的,虽然你又高傲,又毒舌,又臭屁,说话也刻薄,反复无常,情绪多变,不顾他人的想法,也不好相处,但你人真的挺好的。”箫小杞一脸认真。 “小姐,我能把这番话当作称赞吗?”大卫拧着眉毛,有些好笑地说。 “这是当然。”箫小杞柔柔地笑着,没看大卫,眼眸中印着远处不断变换颜色的伦敦眼,接着幽幽说道:“大卫,我订了4号的机票回汉堡,比你早一天,我不想目送你离开。” 大卫沉默了一下,很不满地像小孩一样撇开脸,“嘁,那你就留在伦敦,我两周可以来看你一次,等我考上了伦敦艺术大学的研究生,或许我能每天抽一点点时间给你。” 但箫小杞根本就没在意他的神色如何,只是定定地看着远处的伦敦眼,轻声说:“我以为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 “嘁,德国好在哪里,那里的人”说到一半,他顿住了,发觉自己的失仪,想起那天箫小杞说他评论德国的话无知又愚蠢,有点不安地注视箫小杞的脸色。 箫小杞却从头到尾都没直视过他,看着泰晤士河,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的活力,只有气无力地说:“跨年我们不要吵架好吗” 临近12点,bb电台的记者已经到位,他们开始播放欢快的音乐,桥上早已人头攒动,旁边的几个人,应和着唱歌,跳舞,喝酒,大声说笑,当然主要是喝酒,而且很快就喝得进入了状态,一个女的甚至就地就解决了内急,让箫小杞惊愕不已,没素质的人果然到处都有,对玩开了的人来说,理智什么的在这节庆日里就该抛到九霄云外去。ysyhd 在离箫小杞所站地方的不远处,有一个韩国的旅行团,而几个人的团队,其实辨别他们很简单,就是韩国女孩化妆化得都一样,不管多大年纪的女人都用高光粉在鼻子上打一条 在旅行团里,有一家三口一起参加的,小女孩被爸爸抱起来坐在肩上,妈妈在一边微笑地看着,觉得虽然是身在异国,但他们那种欢快的气氛是谁都插足不了的。 “大卫,你上一年跨年和谁在一起?”被周围的团聚气氛所影响,箫小杞的情绪更低落了。 大卫真的很讨厌这种无法掌控的无力感,他不知箫小杞为什么会突然心情不好,烦躁随口道:“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和父母在海威科姆的教堂里祷告。” “真好啊,大卫,我上一年也是和爸爸妈妈一起跨年,当然,是在中国,你知道,我我从来没试过这么长时间离开他们,我其实”箫小杞把额头抵在栏杆上,断断续续道。 大笨钟上的分针终于踏上12的一格,现场的气氛达到,那一刻泰晤士河上及伦敦眼上礼花齐鸣,刹那间天地间一片万紫千红,“其实,我在骗你,大卫,我不喜欢德国,也不喜欢英国,我觉得没有归属感,我想回家。”炮仗声掩盖住了箫小杞模糊不清的话语。 这么大规模的烟花,在一瞬间在伦敦的上空绽放,那么多的颜色,那么多的层次,那么多的花样,离自己感觉是那么的近,整个天空仿佛都变成了一个万花筒。 待烟花的烟雾散去,周围的人纷纷开始互相拥抱,然后很认真地对彼此说pp,ne,er! “你刚才说什么?”大卫弯下腰,随意把双手放在栏杆上,脸轻轻凑过去,很少会看见他有这样稚气的动作。 箫小杞侧过头,面对着他,怯怯地笑着,像个泫然欲泣的孩子:“大卫,我真的很累!” 大卫伸出大掌,一手按在她的脑袋上,冷笑道:“你最好换个方式,这一招对我已经不管用了,不要期待我会再背你。”难道她以为现在这一招对他还能管用? 想起那天背她回酒店那一路的或暧昧或调笑的目光,大卫发誓他活了二十年从来没这么觉得丢人过,最可恶的是,他在那咬牙切齿,他背上的那个死女人居然在呼呼大睡,没有耳磨斯鬓,没有窃窃私语,她就只是在睡觉!送她到酒店门口后,这家伙居然什么表示都没有,对他点个头就直接转身进了酒店,这气得他两天都没去找她,但他确定,箫小杞是知道他在生气的,可居然也不主动来找他,要不是今天她主动约他去参观国家美术馆,他都想直接回海威科姆算了! “大卫,这次没开玩笑,我真的很累。”不知道大卫的心理活动是有多剧烈,这次,箫小杞站直身体,把帽子脱下,认真地一字一顿说:“大卫,你知道我的全名吗?” “嗯?”看完烟花的绚烂,人群开始踩着满地的酒瓶有序的散去,拥挤的人群慢慢蠕动,几次碰到大卫的肩,他站直身体,把拉过箫小杞拉近怀里往里靠了靠,低头,再次发出疑问,“什么?” “你一直都叫我小姐,除了我姓萧之外你知道我的全名吗?”即使两只手被大卫的大手包着,箫小杞还是觉得手掌冰冷,睁开大卫的手,自个地把手揣进卫衣口袋里。 大卫愣了愣,沉默,老实说他真的从没注意过这个问题,他不知道她的全名,不知道她的家庭,不知道她的爱好,不知道她的习惯,甚至他也只知道她来自中国,但是是中国哪个城市,却也是不知道的,现在想来,他对她的事知道的少得可怜。 “大卫,我知道你的一切呢,从出生到现在住在同一个地方,有一个挺不错的童年,初吻发生在八岁那年,和同年级一个漂亮的小女孩,亲了她15秒,朋友在旁边数着,那是你第一个喜欢的人,甚至为她做了一个戒指,后来为了更好的教育,不得不转学去了妈妈的学校曾经箍牙三年,自认自己比同龄人更为地成熟,觉得大学里的啦啦队女孩是愚蠢的”箫小杞絮絮叨叨地说着,每一件小事她都清晰记得。 “大卫,或许这仅仅是你无意中随口说的,但我都记住了,你的全名是大卫·瓦伦廷·西摩尔,因为你出生在情人节,所以中间名有个”entnes“,大卫,你是谁的”圣瓦伦廷“?”她的头发松松地挽着,碎发随着泰晤士河面吹来的风摇曳,箫小杞的五官真的很平凡,只是当她认真专注地看着一个人的时候,却总能令人动心,好像她的世界只有你,比如此刻。 大卫不知该说什么,一直一曲的双腿也不自觉地收起站直,灰蓝的眼眸布满或许是困惑,又或许是感动的情感,他垂下的睫毛因为灯光,在眼睑落下一弯秀气的阴影。 圣瓦伦廷是位英勇的殉教烈士,在公元270年2月14日壮烈地步上断头台,据说他在殉教之前,曾经留下一封凄美的诀别书,给在监狱里看守他的一位失明女孩,上面署名“你的圣瓦伦廷”,此后,人们敬佩他忠贞的宗教信仰,也为了纪念这段凄美的爱情故事,便将每年的2月14日定为情人节(st。entne&39;sd),而圣瓦伦廷也成为女孩们心目中白马王子的代称。 “大卫,我真的真的很用心了,用尽全力地想要去了解你,你之前说,我好像总能猜透你心中的每一个想法,其实这也仅仅是因为我对你足够了解罢,我们不是天生的灵魂伴侣,只是其中的一方比较傻而已,这两天我也一直在想,我们是不是只适合停留在朋友的阶段。” en,,n,s,tred,,ndn,e,s,tred,,e;r,tere,s,n,ndn,,tt,e,n,rd。 “如果你厌倦了伦敦,你就厌倦了生活”——伦敦地铁交通图上,赫然印着英国著名文学家塞缪尔·约翰逊的这句名言。 现在箫小杞厌倦了,厌倦了伦敦的灰蓝的天空,厌倦了伦敦多雨的天气,厌倦了伦敦灰蓝眼睛的人,厌倦了演戏,她觉得自己需要静下来,好好地想一想,她的人生,她的未来,以及这个任务是否有存在的必要。 大卫愣住,嘴里含糊不清说:“为什么不合适?一直以来不都挺好。” “不好,大卫,是你感觉挺好,我一点都不好,我感觉累,很累。” 箫小杞苍白着脸,垂在头,露出一小截纤细娇嫩的脖颈,好像他只要稍微用些力量就可以轻易折断,大卫深呼一口气,决定跟箫小杞讲道理。 “好了,小姐,额,萧,我也明白或者”大卫说得磕磕巴巴的,“嗯,我的情感表露并不多,所以才会让你有这样的顾虑,你不用担心,我,咳咳,我是说你也挺好的,我,咳,对你是挺有好感的,嗯” “不是的”箫小杞摇头打断,“大卫,我们不适合。” 大卫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低声咒骂,粗鲁一把扯过箫小杞到身边,然后静下心来试图平静地讲道理:“哪里不适合?我感觉我们这几天相处得很愉快,唔,去除其中一些不必要的争吵的话。” 箫小杞看着这个抓着她手臂的男人,在她的记忆中,这个男人从来没这么失仪过,他都是高扬着下巴,举止也是疏远而有礼的,她不禁觉得有些嘴巴发干。 大卫,你知道吗?我在骗你,用一副虚假的面具,欺骗你的爱,得到你的真心。 大卫,你让我知道自己是如此地不堪,所以,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箫小杞慢慢弯下腰,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她恨透这种自己的命运无力掌控的感觉,“大卫,一开始就是错的,你明白吗?我不应该来到欧洲,你不应该出现在海德堡,全是错的,我们应该要让它回归正轨上。” 箫小杞的声音越来越坚定,是的,多丽说,要宽厚,要勇敢,要勇于反抗,箫小杞抬腿要走,现在她只想好好静下来,让她能好好思考。 轻柔冰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阻止了她前进的步伐,“你是不是感觉你很伟大,一直是你在作牺牲,一直是你在迁就我。” 箫小杞僵硬着脖子,缓缓的转头看着他,顿了一下,说:“是啊,我感觉我的付出是无意义的。” “呵,真的吗?你确定你能分清牺牲与付出之间的差别?牺牲,是一个人演的独角戏,自以为很伟大,常常占据道德制高点,但总爱把对方放在不仁不义的位置,对方一有做不好的,那么他简直就不配为人,应该立刻拉出来公开示众,宣告全世界,‘我为他做了那么多,他却这样对我’。” 箫小杞被他说着浑身冰冷,双手环抱着肩,不说话。 “那么付出呢小姐,付出,是你为了让双方更快乐,自己有所行动,也乐在其中,这是不计得失的,小姐,你看你是牺牲还是付出?”尖锐的话语毫不留情地向箫小杞刺去,她从来就不该低估大卫的言语刻薄能力。 “好一个‘为了我’。”大卫轻轻拍掌,讥讽地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的人,“实话说,我要求你这样做了吗?我要求你对我百依百顺了吗?别总是打着为了对方的旗号,对方就要感恩戴德,小姐,别总以为能把他们玩弄在鼓掌之中,你没这姿色,也没这资本。” 现在想来他对她的不理解,也仅仅是因为她从来没给过这个机会,以前他是不屑于了解,后来她总迎合着他的爱好习惯,他也就习以为常了,现在想来,不过是她从不愿说。 ------题外话------ 逆天王爷狠妖娆文/咛暖 ttp:。x。/n/501208。t(玄幻女强,日更4000的文文,很肥了,书荒的童鞋可以去看看) 痞女神医驯饿狼文/颜辰光 ttp:。x。/n/505824。t(古代np文,搞笑轻松,美男多多)(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六十二章 好大一个变态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箫小杞失控双手用力一推,大卫身材高大,塔桥上的栏杆只堪堪到他腰间,他本来背靠着栏杆,被箫小杞大力一推,上半身失去控制不往地后翻,他双手几个回旋后,还是整个人“扑”地一下,翻下塔桥,掉进了泰晤士河里。 “叮——大卫好感度—5,总好感度57。” 箫小杞囧了,愣愣看着自己的双手,反应过来后立刻趴在栏杆边,俯身往下看,可是灯光太暗了,一片漆黑,只能听到哗哗的水声。 现场还有在清的环卫工和在收拾路障的的警察,生活太寂寞,他们本来只是一边在收拾,一边不动声色地看戏,还以为只是一对小情侣在吵架,想不到那女的如此凶狠,没说两句居然就直接把男朋友给推下泰晤士河了,男的背脊发凉,要真娶回家了,不死也得半残,女的拍手称快,要家里那死佬再出去鬼混,就直接把他也给推下泰晤士河,看不淹死你。 但这仅仅是一闪而过的想法,他们也反应过来立刻联系着水上警察去捞人。 在多方解释并有大卫的证供保证下,水上警察终于相信了这不是情杀中的杀人未遂,箫小杞耸拉着脑袋听完警察训话,诸如一些,两小口再怎么打闹也不该把男朋友推下河,知道每年有多少人因此丧生么,有什么误会应该回家解决,知道这浪费了国家资源吗?什么?你不是这国家的?那也是你男朋友的国家,等等等等,箫小杞诺诺应答,就差指天发誓此生定好好祀奉大卫这大爷,不离不弃了。 大卫坐在酒店的沙发上,上身套一件宽领灰t,下面穿着配套的灰色休闲裤,这是酒店服务生临时买回来的,但显然他不是不满意。 他光着脚丫踩在毛绒地毯上,袖口挽到手肘下方,露出修长的手臂线条,暗金的短发还在不断地往下滴水。 他慢悠悠坐在沙发上,手肘架在膝盖上,弯着腰,手中抓着擦头发的毛巾,脸上阵青阵黑,瞪着站在不远处罚站的箫小杞,眼睛里充满了杀气! 箫小杞干笑着凑上去在桌子上放下暖身用的红酒,然后两手伸出,从他手里艰难地扯过毛巾,觉得自己像在给一头呲着牙的老虎擦毛似的给他擦头发。anhen 靠近他身边就能感觉到他身上紧绷的气氛。 箫小杞很愧疚,她实在没想到大卫会,唔,这么不经推,因为和阿尔弗雷德相处习惯了,常常她一脚踹过去阿尔弗雷德都能不为所动,自顾做自己的事。 箫小杞觉得自己怎么这么悲催,难得一次鼓起勇气来个任务大逆袭,居然还把人给推进泰晤士河了,现悲壮气氛全无,还得陪着小心,抚顺这大爷的毛。 箫小杞干咳拼命想找个可以打破眼前这僵局的话题聊,于是小心抬眸观看大卫的脸色:“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容易被我推下去。”大卫本来还在默默听着,听了后面这话,他被毛巾盖着的头别扭地动了下,重重地冷哼一声,“我也没想到小姐你会突然如泼妇一般。” 箫小杞咬牙,立刻更加用心地给他擦头发,加大力气搓得他的头晃来晃去。 “够了!”他暴喝一声从箫小杞手中抽走毛巾。 箫小杞看到他的头发像是胀大了两倍般蓬乱,他这个样子看起来带有一种难得的稚气,箫小杞“噗”地一下笑出来。 箫小杞耸肩,坐到他身旁的沙发上,学着他一样将手肘架在膝盖上,弯下腰,用肩膀撞了下他,像男孩之间聊女生那样,说:“兄弟,我很抱歉,你知道,毕竟你也这样说我了。” 大卫阴冷的盯着她,嘴角抽动,他也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有点过于刻薄,但还是梗着脖子道:“我说的是事实。” 箫小杞望着他笑,“是的是的,你说的都对大爷,你把头发擦干等下就走吧,晚了找不到计程车了,还有,今天抱歉了。” 箫小杞说完就站起转身来到床边翻行李箱,今天一天累透了,她要洗个澡好好想一下。 大卫不自觉在伸长脖子,在她身后迟疑道:“明天,还去看球赛吗?”他的下半身已经半悬空。sisen 箫小杞转头看过去,大卫立刻坐直身体,保持毫不在意的样子。 箫小杞轻笑:“不,不去了,大卫,我刚才在塔桥上说的都是认真的,正如你也说出了你的真实想法。” “我” “大卫,你没得说错,我没这资本,我,配不上你,所以,就这样吧。”箫小杞拿出睡衣,向大卫颔首,走进隔间的浴室内。 没走两步,就听到了那系统提示声。 “叮——大卫好感度—10,总好感度47。” 箫小杞纤长的手指搭在浴室门把手上,脸上是一片苍白,顿了顿,还是继续拉开门走进去,她,真的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在浴室呆了差不多半小时,想着大卫应该离开了,箫小杞才一手抱着脏衣服,一手按着头顶的白色毛巾走出来。 然后,箫小杞的脚步停住了,大卫正侧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看报纸,暗金色的发丝落下来一缕,晕黄的灯光打下来,他挺直鼻梁下薄薄的嘴唇更显深刻。 “大卫,你怎么还在这里?” 听到声响,大卫翻着报纸的手停住了,他慢条斯理的抬头,笑了笑,左右摇摆一下手中的报纸:“小姐,你怎么看《卫报》了?它可不待见你们中国人。” 箫小杞皱着眉,觉得他说话的语气怎么突然又如此尖刻了。 不待箫小杞说什么,大卫就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回答她上一个问题,道:“啊,抱歉了小姐,是我今天暂用了你太多的时间了吗?我知道小姐你会很忙的,但实在抱歉了,我想我们还有点事没解决,等解决了我自然会离开。” “不是的,我没这个意思。”箫小杞怔怔的站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感觉大卫给人的感觉跟从前不同了,也不是跟从前不同,就是变回了初见时在网络上对待箫小杞的模样,绅士有礼而疏远,但言语间是不着痕迹的不屑与不耻。 箫小杞不太理解为什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大卫,我没这个意思,你想什么时候走都行。”说着,她还是小心地询问了一句:“大卫,你怎么了?” 大卫却好似非常随意般,两根手指从沙发坐垫的间隙中夹出一部手机,一看,居然是箫小杞的手机,刚才不注意,手机从她的裤袋滑出来了。 大卫很满意看到箫小杞瞬间愣住的表情,语带讥讽道:“没什么,就是刚才萧小姐你的男朋友打电话过来了,我想你应该会挺忙的,没关系。”大卫抿嘴,“你可以先打回电话给他,再解决我们之间的事。” 箫小杞双眸倏地睁大,这时才反应过来大卫的真实意图,她抑制不住地双手颤抖,强作镇定道,“他说什么了?” 大卫把手机随手扔到桌面上,低头翻看报纸,顺口答道:“接别人的电话如此失礼的行为我怎么会做呢。” 箫小杞刚要松口气,还好还好,还没世界末日,大卫突然再接一句:“不过那位先生好像迫不及待想要与联系你呢,他又发了一条短信过来,很抱歉小姐,我不小心看到了。”大卫沉痛合眸。 箫小杞努力想要冷静下来,她不知道阿尔弗雷德发了些什么内容给她,在她还没想好以后要怎么办之前,现在只能先试着解释,不能与大卫闹僵,她尽力试着用平静的语气道:“等等,你知道的,大卫,我和瓦德西先生只是朋友的关系,我记得我之前跟你解释过的。” “是的,朋友。”大卫微笑,他端起酒杯,动作优雅的向她一晃杯身:“敬伟大的友谊。” 箫小杞几乎僵在了那里。 大卫的神情,代表,他都知道了。 酒店吊顶上的水晶灯投下冷调的明光,玻璃桌子上那捧太阳花盛放在蛋白色的圆弧花瓶里,却没能给气氛带来一丝热烈和温暖。 箫小杞在这种寂静里,盯着大卫不为所动的脸庞,手指抓紧又放开,最后她开口:“大卫,这些日子,我是真心待你的。”她深呼吸了一下,似乎说不出话来了,“我我在塔桥上说的话也是真的你你真的很好,但” 她在要流泪的瞬间站起身,走向了大门:“对不起了大卫,今天,你还是先走吧。” 大卫从她经过沙发的时候从身后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回来并站起了身:“等等。”他微笑的巡视着她躲避的脸孔,整个人有一种不安定的躁动,“把我们玩弄在鼓掌中你很得意吧,小姐?” 箫小杞试图挣开她,但那大手巍然不动,她瞬间明白,大卫要真的与她过不去,她是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的,就像刚才,若大卫对她有所防备,是不会这样容易被她推下泰晤士河的。 大卫紧紧地攥着她的手,“我是这样的荣幸被小姐你选中,当做散心的消遣物品,现在是怎样了,感到累了,感到疼了,就想走了?” 箫小杞无声地流泪,大卫就像哄小孩子一样,大手捧着她的脸:“疼到哭了?我让你感到疼了吗?但怎么能让你走?”他的话音越来越低,嘴唇几乎贴在了她的耳侧,然后向脖颈滑了下去,箫小杞感受到他的大手抚上她的后背,来回滑动,然后就听到他冰凉阴冷的话:“我要把你关起来,谁都找不到。” “叮——大卫好感度+30,总好感度77。” 卧槽好大一个变态! 箫小杞决定,不跟他玩了,低声念了句“溯回”。 ------题外话------ 各位,感谢你们对我的维护,但我不希望我的留言区是一片争吵,所以,就请只针对书中的人物内容进行评论吧 喜欢就继续看,不喜欢就请右上点叉,不必纠结什么,看文图的就是一个轻松快乐 还有剩下一章会很晚,不必等了,明天出门,会熬夜码好明天的章节预存发布,分别是早上十点和下午五点,感谢观看(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六十三章 壮士,手机留下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时间回到一小时之前。浪客中文网 箫小杞发现她自己正拿着睡衣准备去浴室,脚步急急转个弯,看到大卫正好奇地从沙发坐垫的间隙里拿出振动中的手机。 箫小杞两步跑过去,一手向前伸直,气沉丹田大喊道:“壮士,手下留机。” 然而她的冲劲太大了,大卫也被她的喊声给震住了,一个没留意,大卫整个人被扑倒在沙发上了了。 箫小杞眼疾手快的双手撑在沙发垫上,勉强撑起了上半身,现在她的下半身基本是与大卫贴合的,箫小杞挣扎要起来,眼尾瞄到大卫手里拿着的手机,又用力地把大卫按回沙发上,“大卫,我” “小姐”大卫很惊讶,两人的脸只有不足两英寸的距离,毕竟,前一刻箫小杞还要和他划清界限的,纵然有点疑惑,但他还是欢喜的。 大卫的耳根一片莹红,两只手迟疑地想要扶上箫小杞的腰,然后,这想起了还握在他手上的手机,他正想拿到面前递回给箫小杞。 大卫并不愚蠢,害怕大卫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箫小杞忙一掌拍开他手上的手机,手机横着飞出去,划过桌面,掉在地毯上了。 大卫有点疑惑为什么箫小杞会突然如此大的反应,侧过头愣愣看着还在振动的手机,箫小杞不给他思考的机会,弯腰伏在大卫的胸前,两手捧着他的脸,“西摩尔先生,抱歉了,我想过,我纵然配不上你,但,我,我是如此地喜欢你。”箫小杞这话说得磕磕巴巴的,感觉这么恶心的话一定不会是她说的。 大卫却觉得这是箫小杞害羞的表现,愉悦道:“嗯?”声调微微上扬。 箫小杞高傲地扬起下巴,问道“西摩尔先生喜欢我吗?即使我没姿色也没资本。”她期待这样大卫就看不清她脸上古怪的神情。 大卫双手扶着她的腰,答道:“萧小姐喜欢我吗?即使又高傲,又毒舌,又臭屁,说话也刻薄,反复无常,情绪多变,不顾他人的想法,也不好相处。” 想不到他会记得这么清楚,箫小杞“呵”地一下笑出来了,脸上恢复着温柔的神色,甚至表现得更加温柔,她拉过大卫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黝黑的眼眸笑意盎然:“我当然喜欢西摩尔先生了,毕竟像我这样姿色的人找不到其他更好的了。”她不忘调笑道。 大卫接着问,“你会一直呆在我身边吗?”箫小杞的突然改变没有让大卫的不安和失措而消散,他整个人似乎陷入了一种难以自拔的茫然之中。 箫小杞“嗯”了一声,“等我在德国的学校毕业了,等一切结束了之后,会一直呆在你身边的。” 当晚,因为太晚了怕拦不到计程车,大卫留在了酒店里,当然,仅仅只是房间的沙发上,而那部手机,因为大床距离沙发并不远,两人甚至能隔空相望,为了怕大卫杞起疑,突然想起有那么一回事,箫小杞捡起来后就立刻关机了。 一早起来,听到“叮——阿尔弗雷德好感度—2,总好感度74。” 想起昨天阿尔弗雷德的那通电话,箫小杞扶着额头,摁开了开机键,两个未接来电,还有一条未读信息,打开。 “萧,还在生气吗?我15号要回部队了,希望能在这之前见你一面,如果你方便的话,请打个电话给我,阿尔。” 箫小杞面无表情看完,点击删除,然后又打开通话记录,未接来电分别是阿尔弗雷德和伊莲,箫小杞把这记录也删除了,下床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昨晚居然又下起雪来了,雪倾泻了整个伦敦城,像一抹孤独寂寞的灵魂,箫小杞抬手按着玻璃,感觉胸腔中曾经想要再一次跳动的东西又慢慢地开始死去,就像一抹妄图想要在冬日古老枝条上长出的嫩绿新芽。 听到沙发上大卫身体翻身的声响,应该是快要起来了。 箫小杞忙把窗帘拉上,室内又恢复一片暗淡,她手脚利索地爬回床上,嗯,装睡。 室内铺着地毯,所以脚步声也就很轻,大卫走到箫小杞床前时她正在“沉睡”。 黯淡的晨光里,大卫只看见箫小杞乖顺的伏卧在床上,头发散乱一背,她的小半张脸都埋在松软的枕头里,枕头旁还搭着她松松握拳的手掌。 一开始看也不觉得有多漂亮,只觉得她沉静温柔,现在就算大卫对箫小杞有好感,但她还是不得不承认箫小杞没有出色的外表,甚至连后来吸引他进一步了解她的得体的行为聪明的才智也没多少,但,为什么自己就喜欢上她了呢? 他轻手轻脚打开床头灯,在柔蓬蓬散开的光线里坐到床边,柔软的大床陷下了一大块。 箫小杞像是被这光线打扰了,下意识的握了下拳,她蹙着眉伸了伸腰,并试图把脸藏在枕头里。 大卫垂目凝注着她,他是第一次注视着一个女人的睡姿,感觉还挺不错的,他嘴角勾起的笑意略微深了一些,弯下腰去把手臂撑在箫小杞身侧,脸凑到她的一侧,然后在她耳边低声问:“小姐,你不起床吗?”(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六十四章 球赛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箫小杞开始并不理他,后来好像睡迷糊了,从鼻音里糯糯的“嗯——”了一声。 大卫觉得更有趣了,他抬手用指尖把她披散一背的长发撩到一侧去,然后俯颈在她露出的柔嫩颈弯处亲了亲,趁她还没清醒,继续慢悠悠的耳语:“小姐,真不起来吗?” 箫小杞继续“嗯”了一声,然后她突然有些清醒了。 大卫嘴角的笑意变大了些,他直起腰,站起来。 箫小杞像是还没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她用掌根轻轻抵住眼睛,想从床上撑坐起来,装作迷糊,“大卫?你怎么会在这里?” 大卫看了看表,酒店服务生应该快要把他干洗的衣服送过来了,随口答道:“我以为是小姐你邀请我留下的,快起来吧,早餐已经叫来了,今天的比赛中午12点开始,再不起来就没时间了。” 箫小杞披着被子跪坐在床上,伸手把落下来的长发顺到后面,仍然有些睡眼惺忪:“现在几点了?” 大卫再一次看了看表:“九点五十五分。” 箫小杞默默的点点头,然后她突然抬起头来,“惊讶”道:“大卫,你怎么在这了?” 大卫轻笑,不同于昨晚的“生人勿进”的杀气,全身洋溢着一种快乐:“你睡傻了吗,小姐?”他扫了眼她身上的睡衣,轻咳一声,“我想你需要换身衣服,我先去洗漱,唔,你知道,在你没叫唤之前,我不会出来的,请放心。” 看着大卫走进洗漱间,箫小杞才爬起来,怔怔地看着凌乱的被子,犹豫一下,还是把它整张拉起,细细叠成方块放在床尾。 足球在这里成了宗教,在英国,每个人都会有两支支持的球队,一支通常是自己的家乡球队,如大卫支持的海威科姆流浪者俱乐部,另一支通常为英超强队,伦敦有五支英超强队,分别是阿森纳,切尔西,富勒姆,西汉姆联,托特纳姆热刺。 箫小杞和大卫混入地铁的时候,车厢内已经有不少穿着阿森纳主场球衣的球迷,一家大小,拖家带口的,一起看球赛也是英国人必备的家庭活动,还有脸上画着油彩拥抱着亲吻的情侣,手掌画着阿森纳队徽的中年大叔,当然也有一些更为热切的疯狂球迷,等不及的在地铁内高唱队歌,各种拍玻璃,喊口号箫小杞才发现作为枪迷,大卫是这样的温顺。7k7k001 英超联赛没有冬歇期,在其他各个联赛的球员享受着圣诞假期的时候,英超的球员们依旧有不少的赛程,这倒也给了慕名而来的游客大大的方便。 箫小杞出了地铁,立即就被大卫牵着手径直走过马路,兴奋地向球场走去,刚开始来到伦敦时,为了注意国人的形象并且在德国,如果乱穿马路是会有很严重的惩罚的,所以一开始过马路的时候,箫小杞都会很认真的等绿灯,结果身边的伦敦人个个行动利索,只要没车,不管什么灯,拔腿就走,几次下来,箫小杞也只好入乡随俗了,不过,在伦敦,闯红灯时比较幸福的一点是,几乎所有的人行道路口处,都会标识车辆来行的方向,提醒过马路的人该向左看还是向右看,这算是为闯红灯的人提供方便吧,囧。 大名鼎鼎的英超兵工厂阿森纳的主场——酋长球场就坐落在圣詹姆斯公园一角,球场是06年新建的,在球场外,有一排特殊的座椅,上面刻着阿森纳历史上一些传奇球星的荣耀史——亨利,出场370次,进球226个;博格坎普,出场423次,进120球;维埃拉,出场406次,进33球 箫小杞刚靠近球场,就感受到了异常巨大的压力,那种狂热的疯狂的躁动,像一个高压锅,随时准备爆发。 临近比赛开始还有一个小时,球场外一片喧闹,各种骑警,特警,警察开始封路,人头聚集,各种脸上绘有阿森纳标志,把头发剃成平头染成足球颜色,扛着阿森纳大旗的,脸上狰狞地狂笑的等等有任何足球流氓可疑迹象的都是伦敦防暴警察的“重点看护对象”。 英国足球流氓大概起源于八十年代的英国,足球流氓所酿足的惨案其中就有最著名的“海瑟尔惨案”,1985年5月29日,利物浦与尤文图斯在布鲁塞尔海瑟尔体育场的欧洲冠军杯决赛中相遇,欧足联赛前把一个球门后的看台分配给利物浦球迷,但是却有不少尤文图斯的球迷从比利时人手中买到该看台的球票,看台上,也没有足够的警察和工作人员将两队球迷分开,在比赛中,不断有双方球迷的辱骂和投掷行为,混在利物浦球迷里的足球流氓与尤文图斯球迷大打出手,导致看台倒塌,当场压死39名尤文图斯球迷,并有300多人受伤,这就是著名的“海瑟尔惨案”,而利物浦也输掉了冠军杯,赛后所有的英国球队并被禁止参加欧洲的赛事长达五年之久,利物浦则达七年。 英国的“足球流氓”臭名昭著,不仅英国警方把他们列入了监控名单,凡举办国际性赛事的国家,地区的警方,对他们也都严阵以待,有的根本不允许他们入境。 球场外人潮拥挤,大卫从后面环抱着箫小杞,艰难地一步步向前挪,好不容易才进了场,大卫和箫小杞两人才悲剧发现,因为两人买的球票买得比较晚,各种好的位置都被瓜分了,所以,额,他们这种剩下的球票的位置悲剧的就在阿森纳球迷区与卡迪夫城球迷区之间,坐在箫小杞一侧的,就是扛着卡迪夫城旗帜的大肚子大叔,就是说如果两支球队发生冲突,两人必受牵连,悲剧了,囧。 ------题外话------ 下午发的预存,今天要出门,所有留言回来统一回复,感谢留言~(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六十五章 球赛(二)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英国时间1月1日正午12点05分,酋长球场座无虚席,兵工厂的枪迷们,一个个高举着俱乐部的围巾,脸上手上印着俱乐部的队徽,不少人还扛着旗帜,今天他们的球队,阿森纳对阵卡迪夫城! 而卡迪夫城的球迷也不甘示弱,近两万五千名球迷冒雨到酋长球场助威,他们的球队是今年才升级到英超联赛中的,每一场的英超联赛他们都很珍惜。浪客中文网 酋长球场人声鼎沸,在进场歌响起后,两队的球员从通道鱼贯走出,每人手中还牵着个小正太,解说的声音同时同球场响起。 阿森纳首发名单:1号斯泽斯尼,25号詹金森,3号萨尼亚,4号默特萨克,28号吉布斯,16号拉姆塞,19号卡索拉,7号罗西基,9号波多尔斯基,12号吉鲁,14号沃尔科特。 “阿森纳今天排出4—3—3的阵型,在赛前发布会,主帅温格就说,‘今日会是一场非常艰难的比赛,因为卡迪夫城尽管是升班马,但我们不能小觑对手,卡迪夫城的足球很有侵略性,他们将是一块难啃的骨头,我们很清楚,要想全取三分就只能全力以赴,我们会专注于比赛并迎接挑战。’我要说温格还是太谨慎了,我们这场比赛全取三分不成问题。” 卡迪夫城首发名单:13号希顿,15号康明格斯,6号杰佩斯,12号罗杰·约翰逊,21号肯尼迪,44号麦克科马克,16号莱德利,4号拉伊,11号帕里,18号乔普拉,8号博斯罗伊德 “卡迪夫城排出了4—2—2阵型,他们能拼尽全力,或许取得一个得体的比分,但胜利是属于我们的!” 这解说真有英伦风范啊,耳边满是震天的呼喊声,尖叫声,喇叭的加油声,箫小杞皱着眉,就感觉耳朵嗡嗡直响,忙拉起衣袖盖住耳朵。 大卫一开始也和箫小杞一起安静坐着,偶尔在她的耳边低声说几句话。 当哨声响起,大卫就直起身子,全神贯注注视着球场了,红衣的阿森纳球员将球轻轻一拨,传给后方插上的另一球员拿到球,对方拿到球,立刻一脚把球踢向禁区中路,其他在貌似半区悠闲游荡的阿森纳球员立刻拔腿就跑,卡迪夫城似乎也没有想到阿森纳就这样立刻发动攻击,但是身为英超球队,他们反应迅速,后卫立刻出脚断球。 带球的球员在卡迪夫城后卫出脚那一瞬间心有灵犀,抬脚射门,可惜出脚仓促好,射门偏出。 大卫双手抱着头,无奈地吼了声,声音中带着一丝懊恼,箫小杞耸耸肩膀,显得很无所谓,但还是尽职地拍拍他的肩,“只是开场五分钟而已,还有机会的。” “阿森纳的攻势很犀利,立刻就给卡迪夫城一个下马威,虽然这样说过于高傲,但是从球员上来看,无论是锋线还是后防,阿森纳的球员的确实力更强些,胜利属于我们,我们还有机会!” 箫小杞对足球并不狂热,她之所以能懂写足球的基本知识全是因为世界杯时期无意间发现原来世界上的帅哥都跑去踢球了,然后才开始稍微关注足球的,当然,这关注更多地集中在球员的花边新闻和最新街拍,所以,别指望她能懂什么足球情节了,白费劲。 ------题外话------ 还有的等回来再码,2000字,别等了,会很晚,注意休息,感谢观看~(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六十六章 球赛(三)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球场很大,在这里,整个球场不再是像电视转播里看起来的那么小,而球员也不再是一个个小小的黑点,她甚至能够看清那些裁判,那些在边线上负责捡球的工作人员长得是什么样子。 箫小杞托腮直愣愣地看着球场,其实她对球赛没啥想法,就觉得卡迪夫城替补席上有几个小伙子长得特别帅,脸跟雕塑出来的一样,用球衣擦汗什么的太帅了,各种荷尔蒙爆发。 正在无限意淫着,突然,卡迪夫城的替补席哀嚎一片,箫小杞一愣,就被疯狂了的大卫一把抱起,他搂着她的腰转了半个小圈,像刚陷入爱河的小伙子,白皙的脸上泛着红润的色彩,激动道:“噢,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萧,你一定看到了,我们的士兵是这样的出色,你一定看到了!” 箫小杞很痛苦,她觉得大卫要把她的肠子给勒出来了,然后坐在球迷区分界线上的她耳朵正在遭受非人的折磨,一边是枪迷们疯狂的呐喊,高声的庆祝,另一边则是卡迪夫城球迷懊恼的叹息和无奈的诅咒。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箫小杞报复性地对大卫耳边大喊,挣开他的手,把手里剩下的炸鱼塞进大卫的嘴里,总算堵住了他疯狂的叫喊,她刚要松口气,突然发现身侧的卡迪夫城球迷都在阴森森地盯着她,看得她心里发毛。 箫小杞干笑几声,她刚才和大卫的行为,会被认为是挑衅的庆祝吧,为了自身安全,箫小杞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草绿色毛衣道:“我不是阿森纳的球迷。” 想不到旁边的脸上画着卡迪夫城队徽的大叔听到这句话盯着她的眼神更为幽深了,箫小杞不由地上半身后仰,正要转头向大卫求救。 那大叔却突然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露出洁白的牙齿,他心情十分不错地拍了拍箫小杞的肩膀,接着语速极快地说了一大串话,箫小杞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别看小英国,这破地方虽小,变态的地方口音却不少,眼前这名大叔很明显就是家乡英语与伦敦的标准音相差个十万八千里的。 见箫小杞迷惑不知所以的表情,那大叔收敛起笑容,犹豫再说了一遍,箫小杞皱了皱眉再认真听了一遍,还是听不懂,但这位大叔说话的语气是微微上扬的,应该不是骂人的话,于是箫小杞也不管对方到底在说些什么了,就这么豪迈地一点头,又重复了一遍说:“是的!” 箫小杞的这一反应让旁边的大叔还有坐在大叔周围的人都彻底沸腾了,一小伙子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身手敏捷跳跃过几个人,直接给还不明所以的箫小杞来了个大拥抱,然后握着她的手把一面卡迪夫城的旗子塞进箫小杞的手里,大手包着箫小杞的手一起用力地挥舞着手中的旗子泪,这是在干嘛,箫小杞用力想要扯回自己的手的主动权,旁边是阿森纳球迷啊,大哥!我说我不是阿森纳球迷可我也没说我是卡迪夫城球迷啊!会死人的! 因为现场太吵了,大卫一开始只以为箫小杞在低头不知干什么,当然也没听到他们的对话,这下那卡迪夫城的小伙子突然跑过来把箫小杞抱个满怀,大卫也愣住了,然后快速反应过来,一手推开那人,一手搂着箫小杞的腰往后拖,“先生,你做什么?”还嫌弃地把箫小杞手里还握着的旗子拿出扔在椅子上。4 然后,听到全部内容的,坐在箫小杞前排的枪迷大叔准备告状了,他扭过头扯着嗓子喊,“姑娘,你怎么不是阿森纳球迷了,你男朋友是阿森纳球迷。”然后他责备地朝大卫大吼:“嘿,小子,你女朋友怎么不是枪迷,你可别像鲁尼那小子,找个老婆还是死敌的球迷,我们枪迷可不欢迎这样的同伴。” 曼联的当家球星——鲁尼的老婆——科琳是利物浦的死忠球迷,她甚至公开表示,她从小就是利物浦球迷,她全家都支持利物浦,这不会因为她嫁给鲁尼而有所改变,上一年,她就曾因其在维特上更新道:“祝贺利物浦!”而受到曼联红魔的死亡威胁。 箫小杞看着那大叔手臂上鼓实的肌肉,脑袋不自觉后仰靠在了大卫的胸前,“呵呵,我也不是卡迪夫城球迷,我就一打酱油路过的。” 听到这话,那冲过来的卡迪夫城的小伙子也不干了,扯着浓重的地方口音道,“刚才乔夫大叔问你是不是卡迪夫城球迷的时候你不也说是嘛,别怕,我们‘蓝鸟’不惧怕任何的人。”小伙子潇洒一抬手,卡迪夫城球迷区的气氛在此刻被调动起来,他们张扬地跳到椅子上大吼卡迪夫城的口号。 阿森纳大叔也不甘示弱了,他先下手为强,一手抓过箫小杞,两三下用不知从哪抢来的阿森纳队旗把箫小杞裹了起来,“我们枪迷的女人,就是属于阿森纳的,看清楚这是谁的主场。”大叔扒啦扒啦气喘吁吁想要爬上椅子制造气势,箫小杞想他应该有高血压,抖着声道:“大,大叔,还是别勉强吧。” 想不到那大叔恩将仇报,瞟了她一眼,毫不客气一把按住箫小杞的脑袋就着力爬上了椅子,振臂高呼:“枪迷们,让这群远道而来的不明情况的客人们知道这是哪里?这是谁的天下!” 身后是一片震撼的怒吼声,还有一波又一波向他们袭来的喇叭的响声和口哨声。 两方的球队正在对峙着,当然,并不全是因为箫小杞,很多时候球迷的对立只需一个小小的理由,例如,你的外套过界了,他们从走进这个球场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们的对立面。 一声哨响打破了双方这种艰涩而又充斥着火药味的氛围,阿森纳再次进球了! ------题外话------ 唔,如果有人对阿森纳有一定的了解,可以百度一下“最已阵”百科,很有才华(囧)(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六十七章 球赛(四)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阿森纳再次进球了! 现场是一片的欢腾和诅骂声齐飞,前排站在椅子上的阿森纳大叔抡起拳头在空中用力挥舞了一下,狮吼一声,然后他有些气喘了,招手让箫小杞扶他下去,箫小杞翻了个白眼,还是走过去两手扶着他的手臂。 球场上,中圈开球,阿森纳转移左路,发动快速反击,红白衣的阿森纳前锋在左路带球高速突破,卡迪夫城后防贴身干扰,阿森纳前锋带球到角旗附近后,看准了传到禁区边缘,另一阿森纳球员插上接应后在禁区左侧往右调整后推射远门柱,球绕过了扑救的门将擦着立柱内侧窜进大门。 3—0!阿森纳进一步扩大比分,比赛已经进行到第76分钟,卡迪夫城已经无力回天了。 现场有半分钟的静默,这个进球实在来得太快了,与上一个进球前后不超过5分钟,直到听到啤酒瓶“匡”地掉在地上的声音,现场陷入庆祝的海浪,震天的欢呼声快要把箫小杞给淹没,那阿森纳大叔更是直接弯腰在箫小杞的头顶狠狠地亲了一口。 与他们一片欢乐海洋形成对比的是旁边的卡迪夫城球迷,一片的球迷黯然神伤,有些直接嚎啕大哭,三十多,十多,甚至五十多岁的大男人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箫小杞也被震撼住了,甚至忘记了要嫌弃大叔把口水揩在自己的头发上,身体就被人往后拉,翻转过去,大卫的脸就猛地凑近,狠狠地吻过来,箫小杞还在呆愣中,反应过来后猛地伸手推开他。 在大卫灰蓝色的眼眸还带着不解神色之时,箫小杞两三步就爬上椅子,高昂着头,把裹在自己身上的阿森纳队旗解开,猛地向起一甩,大声喊道:“e,n,,nners!” 帅气一俯身,箫小杞扶着大卫的后脑勺吻上他的唇,十指插入他暗金色的短发里,大卫愣了下,立马回吻,周围响起口哨声,亲吻仅仅维持了30秒,箫小杞抬起头,手往下直接开扒大卫身上的阿森纳球衣,脑子被喜悦冲昏头的大卫很配合都举起双手,配合箫小杞就把身上的球衣给脱了下来,上半身仅剩下一件白色的小背心,箫小杞把球衣攥在手里用力挥舞。 球场慢慢大声响起阿森纳的队歌: 开始新的赛季,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们, 赖特赖特赖特就是一切, (让我们)走进博格坎普带来的仙境, 帕洛尔是我们心中绽射的光芒, 枪手令阿森纳成为夺冠的热门球队, 让我们来见证阿森纳如何展示自己, 加油阿森纳——啊你是夺冠的热门球队, 一直都在告诉我们让我们都听腻了——“我们要从现在开始进球得分”! 阿森纳加油阿森纳阿森纳! 我们跟随着阿森纳的脚步, 跟托尼c马丁c尼戈尔和李一起, 还有维维安特莱斯弗朗塞斯c拉米c吉雷斯和帕特里克, 以及伟大的男人佩蒂特, 我们的队伍中还有马特休和路易斯, 克里斯托弗和尼古拉斯尽情展现着自己, 为普拉蒂,胡格西,布劳迪和阿里克斯而欢呼吧, 一直在告诉我们让我们都听腻了:“我们要从现在开始进球得分”! 阿森纳加油阿森纳阿森纳! 枪手们高唱着:你们休想从阿森纳得到一分, 月就成为我们胜利的季节, 英格兰的冠军将成为英雄, 进球来得艰难而迅速, 枪手令阿森纳成为夺冠热门球队, 红白衫显示着他们有多么优秀, 加油阿森纳,啊你是夺冠的热门球队! 最后的一句“e,n,,nners!”万人齐吼出来时,有一瞬间,箫小杞甚至觉得这个球场就是自己的世界,这种身在现场的感觉箫小杞不知怎么形容,她的手臂上泛起了鸡皮疙瘩,浑身兴奋地颤抖了起来,只有通过不断的挥动手臂才能纾解身体里的那些能量,就算你不喜欢足球,看到这情景,也会不自觉地投身其中,跟着他们高呼,大喊。 “足球无关生死,足球高于生死”这句话是英国老牌球队利物浦历来最成功主教练之一,利物浦传奇主帅香克利说的。 她或许现在还不能苟同,但已经有些明白他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来! 箫小杞张扬着笑容,踮着脚尖向前倒,大卫忙张开怀抱,接了个满怀,箫小杞双手抱着他的脖子大声欢笑:“我很快乐,大卫,真的,我很快乐。” 大卫灰蓝的眼眸印着伦敦常年灰蓝色的天空,居然显得闪闪发亮,像一块上好的蓝宝石,他也张扬着笑着,脑袋微倾斜,找到箫小杞的嘴唇,合眸吻上去。 “叮——大卫好感度+10,总好感度67。” ------题外话------ 依旧会很晚,因为没存稿(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六十八章 这不可能是中国人干的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看完球赛才下午不到三点,本来想去白金汉宫看看伦敦特有的侍卫换班的,不料伦敦又下起了倾盆大雨,无奈只好先到球场附近的咖啡馆小坐一阵。 咖啡馆内很小,布置得倒别致,每个桌子都铺着碎花桌布,一盆盛开的太阳花摆放在正中间,很有英国乡村的感觉,两人各点了一杯咖啡后选了一个临窗的位置坐下。 时间静静地流淌,但大雨丝毫不见歇,箫小杞撑着下巴看着外面,窗户没有关严,偶尔有一两点的雨点滴到箫小杞的脸上,凉嗖嗖的,她只觉心情畅快,这两天的忧郁一扫而空,做完任务大不了再一一向他们道个歉吧,诚恳点应该能原谅吧,如果这个系统靠谱点,网络上的小说不也有什么消除记忆的功能吗?这样,应该不算是伤害了其他人吧应该不管了,做了再说! 这样想着,箫小杞的心里舒服多了,转头看向对面,大卫那厮正双腿交叠着,靠在靠背上悠闲玩手机,他的黑色外套一直扣到脖子的最后一颗,倒有几分禁欲的意味,当然,这并不是他的本意,全因为刚才箫小杞玩得太开心了,一个失手把他的球衣也给甩到前面的人群中了,一下子就不见了,大卫现在黑色外套的里面就只有一件白色的工字背心,露出这样对他而言是私人的衣物,显然不符合他绅士的打扮要求。 手肘撑在桌子上,箫小杞双手托腮,道:“西摩尔先生,你最近绅士了不少呢,你知道,是那种真正的绅士。” “我之前对小姐你不绅士吗?”大卫抬眸瞟了她一眼,低头继续玩手机,面无表情说道,唔,那阿森纳球衣据说上面有范佩西的签名。 “别搞笑了先生,要不是我知你并非心怀恶意,我是绝对不会再与你有任何交集的。”箫小杞毫不客气嗤笑道,要不是他是任务目标,自己早就有多远躲多远了。 大卫仿佛听了个大笑话,“那小姐你自认自己是淑女吗?就像你一开始在海德堡所表现出来的那样。” “我淑女的一面只展现给陌生人看,真实的我只有让我信任的人才能有所察觉,不知先生你是想成为哪一类呢?”箫小杞无耻道,双手伸直,放到桌面上,大卫只要稍微一伸手就能抓住。 “为何你欺骗了我还能如此理直气壮?”大卫皱了皱眉,并不是那种强烈的带有谴责的语气,而仅仅只是好奇,又或者是不甘示弱。 “因为我从未阻止先生你的离开,你随时能抽身离去。”箫小杞毫无仪态地把下巴磕在桌面上,嘴边一张一合,声音因为带有桌子的震音,有点沙哑。 “而且,我以为即使这样,我亦不算欺骗先生你,毕竟我的举止,我的仪态,我的学识是真实的,而我现在只是不想再这样而已,这有何不可,你,嘶”嘴巴张张合合,不小心上颌重重磕上下颌,直接咬到了舌头,箫小杞忙坐直,苦着脸伸出一小截舌头,嘴里含糊不清指责道:“都怪你!” “呵。”大卫冷笑,招手让服务员拿来一杯冰水,“小姐,别转变太快,我跟不上你的节奏。” 箫小杞喝下一大口凉水,感觉舌头没那么疼了,才开口:“我还能做得更过,你到时还会喜欢我吗?” “这要看你做到什么程度?我不回答假设性的问题。”大卫又帮她叫了一杯热的卡布诺奇,自嘲道:“你现在这样给我的震撼性已经足够大了,而且母亲要知道我钟爱的女孩是一个中国人一定会大吃一惊。” 想得还真远啊。 箫小杞却对他这种自嘲的语气不满了,“中国人怎么了?”她不甘示弱道,“你想得还真遥远,我妈还不乐意见你呢。” “想不到小姐还是一位好胜心如此强的女子,我只是小提一下,你知道,在我们眼中,中国仍然是一个很神秘的国家,这是无法否认的,我们对中国还不了解。”大卫耸肩,其实他这话已经说得很客气了,因为媒体的误导,大多数的英国人在心里对中国是有一种抗拒的,觉得他们既粗鲁又无礼,就是一暴发户的形象,而且他们还虐待动物! “那是因为以你们的智慧无法理解,当人遇到无法理解而未知的事情时,总会第一时间对它进行各种诋毁。83k”箫小杞尖锐道,她这句话她也知道这很没有礼貌,因为大卫的话里并没有任何看不起中国的意思,但她就是忍不住,就像当你在外省打工时,听到当地的人在对自己的家乡进行批判的时候,你总会忍不住地去辩驳,况且,现在说的中国,是箫小杞进行任务的动力,不容任何人的诋毁和批评。 大卫耸肩,“小姐,你为何一定要与我争辩,你热衷于与人进行各种辩论吗?”他有时候也会吃惊自己的脾气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温和了。 怕大卫反感,箫小杞适时地软下口气,“自从在德国海德堡遇到某位先生后,他的种种言行都让我不得不与他进行一场辩论?怎么,先生难道不喜欢吗?我以为这是你的乐趣呢?看着对方百口莫辩。” “不管你怎么说,中国人在这里并不受欢迎,我不能因为你而对此事进行说谎。” “很多国家对中国都有好感,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从未在这里遇到过当地人对我的不礼貌行为,这证明他们对中国还是有好感的。” 大卫笑了笑,倾身,后背离开靠背,把手机放在两人中间,道:“那我们何不现在讨论一下这则新闻。” 箫小杞疑惑,把手机拿到面前,看着那小小的屏幕上的字,里面有很多生词,看着有点晦涩难明。 一个动物慈善机构说,很显然有人烧烤了女王的一只天鹅,然后丢弃在伯克郡温莎城堡靠近btssnd附近的河岸上,平时照顾生病和受伤天鹅的慈善机构“天鹅生命线”46岁的温蒂·赫尔蒙说,周日下午她看到了这个令人恶心的场面。 她说:“这是个烧焦的残骸,可以看到它的肚子被掏空了,被剥皮,然后在一次性烧烤器具上烤,手法利索,大概就是为了要吃它的肉,目前还不确定天鹅是如何被打死的,可能是用枪,我看到这个场面的时候感到很恶心,怎么会有人干出这样的事?” 周日发现天鹅之死的一个慈善委员会看守人打电话给她让她到河边来,天鹅应该是在周六晚上就被残害了。 英国所有的疣鼻天鹅都被认为是王室的财产,杀死它显然是大不敬的行为,屠杀和伤害天鹅在12世纪被归类为叛国罪。 泰晤士河谷警察局发言人说:“泰晤士河谷警察局在8月18日夜里12:38分接到温莎一梅登黑德皇家自治市镇一个看守人的报案后,正在调查此事。” 几个世纪以前,它们的肉被认为美味佳肴,通常只在盛宴上出现,1981年开始,保护野生动物和乡村法使天鹅受到法律的保护。 箫小杞把上面的新闻大概地看懂,很纳闷,就这破事还要上新闻,你们英国人是有多无聊,不过死只天鹅而已,在我们大天朝死的人是三位数起跳才有资格上新闻好么,还《泰晤士报》呢,箫小杞扁扁嘴,抬眸用眼神无声地询问大卫这是什么意思。 大卫用食指向下点了点,充满恶意说:“你向下看一下评论。” 明知大卫不怀好意,箫小杞还是用拇指向下滑着看评论,一看,直接气炸了,这些英国丝本来还好好地在哀悼那只可怜的天鹅的,到后面,直接歪楼表示这么残忍的事不应该是他们高贵的盎格鲁撒克逊人做的,很有可能是中国人,你知道,中国人什么都吃的恶名是名扬海的,你还能期待他们什么,然后下面就是一片对中国的讨伐声。 “你们胡说!”箫小杞把手机向前一甩,直接甩回大卫的怀里。 大卫接住,耸肩:“我以为这样的行为不是一位成年女性该有的,你的理智呢?要开始和我辩论了吗小姐?” 箫小杞双手环胸,咬牙,手掌一摊,“把手机给我。” 接过手机后,箫小杞又认真把文章上下看了一遍,还有一些生词看不懂,也一一询问了大卫,最后她笃定了,又拿出了在海德堡学的可来恩夫人的姿态,把大卫的手机有礼貌地垫放在桌子的餐巾上,双手有礼地轻靠在桌面上,说出她的结论,“这不可能是中国人做的。” 大卫舒服地向后靠着椅背,“哦,小姐你有什么证据,毕竟,你知道的,中国人虐待动物这是有先例的,中国人甚至能把马路上被车撞死的狗拿回去吃了。”大卫的话语里自然地把箫小杞排除在中国人的范围内。 箫小杞抬手,托了托并不存在的眼睛,“先生,我们对食材也不是没有选择的,天鹅是自然界同等身材里力气最大的生物,野生动物摄影师时不时能拍到老天鹅把还不知道危险的狼或者野狗打到骨折的影像资料,这也说明了一个问题,就是天鹅的肌肉非常结实,哺乳类的话跟它这个肌肉结构的有袋鼠,所以可以明白天鹅肉是非常非常非常硬且粗糙的,我很不理解你们英国人古代那道烤天鹅的大菜,吃一个天鹅腿,比连续咀嚼一整天口香糖带给颌关节的压力还要大,连吃一段时间可能造成颌关节习惯性脱臼哦。这么‘难吃’又这么优雅的生物,我想只有你们英国人才会想要吃掉它。” 大卫也早有准备,“哦,我记得之前就有一个新闻,比利时使馆的人说,在比利时有中国人曾经偷吃过天鹅,不过马上就进医院了,因为那些天鹅都是打了疫苗的,那种药会引起人过敏,全身起红斑,不知这能不能说明点什么?” 箫小杞有一瞬间的停顿,直呼国人不给力,偷吃就偷吃,怎么还给人知道了!这多辱没我大天朝的神功盖世啊,你的降龙十八掌呢!微波凌步呢! “就,就算是有一个中国人曾经这么做了,但英国的这一次,绝对不肯是中国人干的,我想先生也知道中国人对烹饪手法是很有心得的,如此拙劣的烧烤技术你们怎么好意思说是中国人做的,要让中国人烤,能写出23种不同的烤制它的方法。”箫小杞很快给出另一个论点。 “或许他时间仓促也不一定,你知道,他工具有限。” 箫小杞豁出去了,“不可能是我们中国人干的好么!真要是中国人干的,它只会留下毛,哪还有什么内脏肚子,它会连头都不剩!” 泪,为什么一定要逼我说出来呢!(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六十九章 是啊,好幸福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大卫有一瞬间的静默,箫小杞默默垂泪,为什么一定要逼我说出来呢! 为什么一定要逼我说出来呢! 咱们中国人要吃就整只吃的! 咱们中国人不可能这么浪费的! 咱们中国人都是在新东方深造过的! 咱们中国人对吃的也是有要求的,你特么烤成一坨屎样的东西我们还不屑于吃呢! 不过她很快振作起来,喝了一口咖啡,总结道:“现在能证明是你们英国人自己做的吧,可不关我们中国人事。6z” 见箫小杞这么得意,大卫这货不爽了,他饶有趣味地低头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道:“小姐,我提出这个新闻只是想让你知道中国人并非受到全世界人的喜爱,不得不说,他们在大部分地方,就算是在旅游景点也不怎么受欢迎。” 箫小杞不理他,自顾自地说道:“让我想想,我等下回到酒店上网要怎么评论好呢?”她努力回想这些可恶的英国人在中国人吃狗肉的帖子下的评论,轻咳一声,模仿着英国大汉的语气道:“天呐,你们英国人怎么能这样,真是一个野蛮的民族。” 她昂着下巴,嬉笑道:“无知的英国人眼里只有杀戮?这句如何?”见大卫面有怒色,箫小杞更有来劲了,换了一把女人的声音尖声继续道:“真让我无法相信,天鹅是一种多么美丽优雅的生灵,英国人怎么能下得去手?” “够了小姐。”大卫开口。 箫小杞不理,“拒绝英国货!我早就说过了,英国人只配呆在原始森林里!”一转头又笑容可掬地对着大卫笑,“先生,你认为哪个比较合适呢?真难抉择,你是英国人,你比较了解英国人的说话” 知道大卫不喜欢别人说英国,但箫小杞就不爽,凭什么就你能说中国,而且,她也想知道大卫现在对她的容忍度有多少,这关乎她后面的其他攻略。 “这也不一定的小姐,就算不是中国人做的,也并不一定是英国人,毕竟英国有太多外来移民了。”大卫勾着一边嘴角道,“这多少影响了英国的整天素质。” 你这是说我们拉低了你们英国的素质了!箫小杞哼笑,“也对,高贵的英国人当然不屑于与外来移民混为一谈,在你们眼里德国人太严肃刻板,意大利人情绪化,俄罗斯人简直郁闷透顶,东方人则是危险和好像谜一样的神秘,而美国人则太强势和粗鲁。” “我的确不喜欢他们。”大卫撇嘴。 箫小杞耸肩,“这世上大多数的人你都是不喜欢的,这没办法。” 大卫轻易就反驳回来,“也总比不被世上大多数人喜欢的好。” 箫小杞怒瞪,几番想开口还是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最后只好说:“那我就不高攀先生了,你以为别想吻我!” 大卫冷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阿森纳进球的时候是小姐你先亲吻我的。” 箫小杞气息一哽,就差怒拍桌子:“那你别再说喜欢我!” “小姐忘了吗?昨晚是你说喜欢我的,把我按在沙发上。”大卫悠闲地整个人向后仰,交叠伸直的长腿脚掌还嚣张地左右晃了下。 箫小杞的胸几番起伏,“啊啊啊啊啊啊啊!”她猛站起来,“今天的约会到此为止,未来24小时,我是不会再和你联系的!” 箫小杞提着包走到门口,发现雨还未停,她今天穿的是针织毛衣,没有连着的帽子,脚步一转,箫小杞走回大卫面前,面无表情道:“把衣服脱下来。” 大卫坏笑,“还未到24小时呢,小姐你的时间怎么走得如此地快,希望你脸上的皱纹不会也遵循这个时间走。” 箫小杞按压着要揍他两拳的冲动,咬牙道:“把外套脱下来,否则我明天就坐飞机离开伦敦。” “去啊,现在就去买机票。”大卫抬了抬下巴,嚣张道。 “哼。”箫小杞转身就想走,刚跨出一步,心里还是不爽,这样不就代表自己输了嘛,让大卫这小人得逞,这样想着,箫小杞又急转过身,恰好看到大卫抬起的手急急转个弯摸在后脖子上。 箫小杞不顾大卫脸上尴尬的神色,直接走上去就开扒大卫的外套纽扣。 大卫一愣,第一时间就看向服务生的方向,人家服务生一脸暧昧地笑着,大卫的脸可疑地红了,“你干什么!放手!” “给我外套!”箫小杞不理,继续扯着他外套上的纽扣。 “箫小杞!”大卫低声怒吼,一手抓住她的手。 “哎,你怎么知道我的全名。”箫小杞也忘记反抗了,虽然这读音很奇怪,但的的确确叫的是她的中文名字。 大卫撇头,“买球票是要用护照的好吗?” “那你怎么知道读音?”不可能啊,以他这智商能懂中文? “你放心,伦敦有足够的中国人。”大卫移开视线,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被动,又恶意补充了一句:“现在全世界到处都是中国人,想看不到都难。” 箫小杞听完这话,那什么感动都不翼而飞了,又开始动手扒他身上的外套。 “你疯了!放手!” “你喊啊,你喊啊,你喊破喉咙叫来的还是中国人!”因为大卫紧紧地抓着衣领,箫小杞转移阵地,直接从外套下面开始解纽扣,但因为大卫还坐在椅子上,箫小杞站着弯腰的样子若有人在后面看过来,就更为暧昧了。 “等等!”想到那服务生暧昧的目光,大卫决定不再纵然她,一手就把箫小杞两只手的手腕抓在一起,箫小杞还要挣扎,被他往前一拉,大卫的脸突然就凑到面前了,箫小杞能看清他脸上暗金色的汗毛。 “你在这等着,我去给你买伞,这样好了吧。”大卫恨恨瞪了箫小杞一眼。 不待箫小杞说什么,大卫放开她的手,直接推开咖啡馆的门走进雨中。 箫小杞站在原地,直愣愣看着大卫高瘦的身影在大雨中逐渐模糊,服务员过来收杯子,一边擦桌子,一边道:“小姐的男朋友对小姐你真好呢,小姐一定感到很幸福吧。” 箫小杞听到声响,一愣,然后柔柔地笑起来,“是啊,好幸福。” ------题外话------ 还有一章晚上九点发,感谢观看(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七十章 我讨厌做被留下的一个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今天是2014年1月2号,早上起来,当听到每日必有的任务提示声时,箫小杞惊讶得牙刷都掉进马桶里了。 “叮——阿尔弗雷德好感度+2,总好感度78。” 为什么阿尔弗雷德的好感度会突然不跌反涨了,阿尔弗雷德受刺激了? 箫小杞抱着脑袋坐在马桶上苦思冥想半个小时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最后放弃了,阿精神作祟,自我安慰道反正4号就回去了,到时候就会知道了吧,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都会自己好起来的。 早上又和大卫以英国食物是否世界最难吃为辩题,大吵了一架,最后的结果是箫小杞妥协并主动吃下半个仰望星空派作为求和条件,这也导致了箫小杞在上午登上大本钟时脸还是菜色的。 两人在海德公园租了辆自行车,过了伦敦桥,到南岸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寻找号称伦敦历史上最悠久的食品市场之一,伯勒市场,穿过大街小巷,箫小杞才感觉自己真正进入了伦敦当地人的生活,看到各种伦敦口音的老大叔和小正太,在自己的房子前摆个小摊,推销自己院子里种的花,一口一个喊着,祝你的孩子明天考上剑桥牛津什么的吸引你注意! 周围更有很多卖瓷器的,咖啡的店,好不热闹,箫小杞几次想要去凑热闹,都因推着自行车实在不方便而罢休,越往里走越多人,自行车很难通过,箫小杞高兴地把自行车找了个最近的租车点还了,步行接着去逛市场。 大卫花了一英镑买了支英伦玫瑰让箫小杞拿着,换来了箫小杞一个颊吻,买了个鲟鱼三文治两人一起分享,在酒吧买了一杯威士忌带着走着喝,遇到街头画画像的艺术家,花了5分钟画了一张两人牵着手的速写 路过一家名为“过去的旧时光”的旧衣物二手店,在里面陶了不少复古衬衫,走的时候店主很热情,送了两支签字笔和一套情侣文化衫给两人,并很热情让两人立即换上。 文化衫上面印着:“过去的旧时光!伦敦复古潮流品牌,为你提供最好的服务!” 走过一段路,按着路人的指引,还是找不到伯勒市场,倒发现了一家露天影院在播放旧影片,两人一拍即合,花5英镑买了两张票坐下。 这露天影院实在破旧,摆放的椅子也只是一张张的胶椅,前面已经坐了三个人,箫小杞他们坐到了第三排中间,播放的是99年的英国爱情电影《诺丁山》,讲诉的是美国红极一时的电影明星安娜与住在伦敦西部的诺丁山事业爱情两失意的书店老板相爱的故事,这是大明星与小市民之间的故事。 他们碰上了所有的尴尬,热咖啡,前男友,两个爱过的女人,一间难以为继的书店,许多绯闻,不对等的事业,还有时间。 因为没有黑布挡着,伦敦今天也难得有阳光,箫小杞的眼睛看得有点涩,她抬手用掌根揉了揉眼睛,大卫头也没抬,眼睛依旧注视着屏幕,左手却抬起张开,手背对着阳光挡在箫小杞的脸侧。 很大的一只手,电影也顾不上,箫小杞细细地观看上面的纹路,生命线很深很长,果然祸害遗千年这句话是对的,感情线在中间就开叉了,箫小杞想了想,还是记不得这代表的是什么,又把注意力转移到屏幕上。 女主给男主总是带来或有意或者无意的伤害。 第一次,她邀他去她的房间,结果他见到她的男友,只好假装是客房服务,黯然地拿着垃圾和脏盘子还有小费离开。 第二次,她早期拍的裸照被曝光,她找到了他,躲在他的家里,因受到照料而快乐,就在两人有肌肤之亲的第二天,门外围满了记者,她气急败坏地离开,离开这个“错误”。 第三次,他去找她,不知道他在听着的她,当有人问起他是谁时,她说,谁也不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要来。 屏幕中,第次安娜再次走进威廉的书店里,她说:“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站在一个男孩面前,请求他爱我。” 没注意男主的回答,箫小杞抬头注视着大卫的侧脸,细碎的暗金色的头发有几根执拗地翘起,苍白得有点病态的肤色,还有灰蓝色的眼眸,他正专注于屏幕,无心思理会她,抬起的为她阻挡阳光的手很自然地搁在箫小杞的肩上,箫小杞想她应该会有一段时间钟爱灰蓝色的。 片尾曲响起的时候,伦敦又下起雨来,一丝一丝的,电影结尾,男女主人公在公园里,条椅上,怀孕的女主角头靠翻阅书本的男主角的大腿上,微闭双眼,心无所虞,阳光在她隆起的腹部涂抹上不忍惊扰的美丽。 是一个大团圆结局。 站起伸了个懒腰,揉揉酸涩不已的眼眸,两人决定再随便逛逛。 一路上以讥讽打击对方为主要目的和乐趣。 “西摩尔先生,你能看到对面街讲着电话的那位先生吗?他真有英伦风范不是吗?在认识你之前,英国的男士在我想象中就应该是这样的,现在?现在英国男士在我眼里就是愚昧和无知的代名词。” “小姐,在我印象里,我一直以为亚洲的女性都是温柔贤淑的,在这方面我的确要为自己的无知感到羞愧,我尽然会出现这么大的认知错误,这实在不应该。” “先生,你是为了看起来高点才带的脑袋吗?我真惊讶你居然会把俄罗斯和蒙古国混为一谈。” “小姐,我相信就算是现在的你也并不一定分得清波兰和芬兰之间的差异,在嘲笑他人的时候我们何不先自我检查一遍自身是否有更多不可原谅的错误。” “先生,有人与你一样无知,并不意味着你就不是一个无知的人,想着他人有可能与你犯同一错误,这样你永远无法改正。” “小姐,你有权愚蠢,但这并不能改变你愚蠢这个事实,即使你有更多的花言巧语。” 天色昏暗,伦敦繁忙的一天就要结束了,两人走去最近的地铁站。 “大卫,如果你是威廉,当安娜第次回来找你的时候,你会原谅她吗?会和她在一起吗?”箫小杞和大卫并排走着,她低着头问道,眼里只注视着自己脚下走着的路。 大卫回答得非常快,“不,我不会,理智会告诉我她已经不值得我的爱了。” 箫小杞继续发问,依旧低着头,没看大卫的神情,“当她抛下了你,你就不会再爱她了,是这样吗?” “是的,我讨厌做被留下的一个。”大卫回答着,突然一手扯着箫小杞的手臂往自己的方向拉,一辆自行车急急地擦着箫小杞的边骑过,大卫恼怒道:“小姐,走路的时候理应看清前方的路况,而不只注视着自己的脚下!” “嗯,大卫,你有这样的想法真好。”箫小杞少见地居然没反驳,轻轻点头,“可是前方的路看不清,我只能注视着自己脚下的路了,走一步是一步。” 地铁徐缓进站,又听到了那声浑厚的男中音反复的吼着一句话,“——n—d,te,p!” nd,te,p!当我离去,你是否也会挂念我。 希望你不会,先你一步离开的人,不要再心存希冀,不值得。 “大卫,你明天别来找我了,我想收拾一下行李,后天要回汉堡了。”箫小杞一边走进车厢一边说,语气好像仅仅只是和大卫讨论今晚的晚餐一样,“你也不用去机场来送我,我讨厌这种感觉。” 大卫把箫小杞送到酒店门口,目对视,丝丝的雨飘在脸上,箫小杞认真地看进大卫的眼里。 大卫先移开视线,大手按着后脖子:“唔,走吧,晚安小姐。” 箫小杞微鞠躬,转身要走进大门,大卫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箫小杞侧头看过去,他抬手有些僵硬地整理一下额上的碎发,“你不说点什么吗?” “什么?” 大卫的手掌几次捏合,还是给出了一点提示,“我二月份才放寒假!” “然后呢?”箫小杞微皱眉,他二月份放寒假关她什么事,难道他还想就这英国大学假期制度与中国大学假期制度的不同进行一番辩论? “我二月份才放寒假,今天是1月2号!”大卫咬牙,近乎是低吼道。 箫小杞眨巴两下眼睛,“我知道啊。” “你” 看大卫咬牙切齿,恨不能现在就扑上来咬她的模样,箫小杞想了想,恍然大悟,立刻进入状态,“啊啊,大卫,我真伤心我们有一个月不能见面,你要答应我,只要你一有空闲一定要来找我好吗?我会想你的。”箫小杞真切仰头眸中隐含水汽看着大卫。 大卫咬牙,“可以了小姐,你都是习惯这样胡言乱语的吗?” “对着你才有这个习惯。”箫小杞端正起来,抬手想要拍拍他的肩膀,但发现不够高,只好拍了拍他的手肘,道:“好了,大卫,我祝你,前程似锦,考上理想的学校。” “你对我说的就这些?” 箫小杞无奈摊手,“只是一个月而已先生,我们又不是生死相隔,从伦敦坐飞机到汉堡只要两个小时,有必要像独守空闺的怨妇一样吗,先生?” 系统的提示声又响。 “叮——大卫好感度—1,总好感度66。” “”箫小杞幽怨抬头,还不让人说真话,真讨厌。(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七十一章 他们都不和我玩了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一觉箫小杞睡到大中午,伸着懒腰在床头柜上摸索着电话叫了酒店早餐,在柜台接待员惊叹而鄙夷的语气中,箫小杞叫了一份英式午餐,然后她就抱着被子在床上安心等待了。 眼尾扫到带来的双肩背包,里面装的是阿尔弗雷德送的圣诞礼物,额,就是一个大蒸笼,因为太大,塞满了整个背包,所以带来了伦敦之后就直接扔一边了,还没打开过。 突然想起阿尔弗雷德在那神马s9特种部队服役,会不会像小说里面有什么暗号,例如有用火烧一下会出现字,又或者有隔层,打开里面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e,什么的。 这么想着箫小杞趴在床上俯身捞起那个背包,拉开拉链,把蒸笼拿出,细细研究,唔,放在台灯下,左看看,右看看,还用指甲刮了刮,放在耳边敲了几下,发现,它还就只是个蒸笼,往好里说就是个做工精湛的蒸笼,突然觉得自己好傻,阿尔弗雷德就是个木头,看来还真的只是单纯送个蒸笼给她蒸馒头。 箫小杞把蒸笼随手扔回背包上,整个人往后倒在柔软的床上。 好多好多事要做,想起那第三个目标,现在还没确定,是要先把阿尔弗雷德和大卫的好感度刷上100再接着去攻略其他人,还是一起同时攻略呢?其实箫小杞是比较倾向于前者的,毕竟现在她还暂时不想再去招惹其他人,可是好感度越到后面越难上升,而且她也不确定当好感度到达100之后,系统会要她做什么? “嗷嗷嗷嗷,好烦。”箫小杞抱着脑袋在床上打滚,滚了两圈,电话响了,瞄了一眼,是伊莲,这才想起跨年那天的晚上伊莲也打过电话给她,那时只顾着伤春悲秋,完全忘了要打回电话给伊莲这回事。 浑身一哆嗦,忙接起电话。 “死丫头,你居然敢给我玩失踪!”伊莲气急败坏的声音在那边响起。 箫小杞在这边狗腿笑道:“没,我哪敢,那天没能接到你的电话,我都伤心死了,抱歉了。” 伊莲也没真生气,嗤笑了一声,调笑道:“我以为那天是有个男人在你房间你才不方便接电话呢。” 不得不说,伊莲你真相了。 箫小杞打起哈哈道:“伊莲,我明天回汉堡啦,你高兴吧,回去后我和你还有布朗一起去红灯区逛一圈,这次拉布朗到脱衣舞酒吧,他一定会死嘴硬不敢去的,哈哈。” “唔,马克那小子回美国啦。”伊莲的声音有点不自然。 箫小杞整个人弹坐起来,惊呼,“咦?咦?咦!为什么啊?布朗他不是在汉堡交流学习半年吗?怎么突然回去了?” 老实说她是真心把布朗当朋友的,明明在放假前还那么开心一起上课了,居然就放个假就回国了,还不打声招呼! “不知道。”伊莲闷声道。 “伊莲。”突然想起一个可能性,箫小杞小心翼翼道,“你和布朗是不是圣诞发生了什么?” 伊莲声音一顿,又是那种满不在乎的语气:“去!我会看上那毛都没长齐的小破孩?我怀疑他那根东西十九年来都没用过!” “”能,能不能不要直接用“那根东西”来形容啊。 “那我回来以后不就只剩和你玩了?班上其他人我都不熟。”箫小杞很可惜。 “萧,我也应该不会在汉堡了,我决定下个月去肯尼亚当义工,申请已经通过了,下个星期我会先回法国。sisen” 箫小杞大脑有一瞬间空白,很快又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真好啊,伊莲祝贺你,这真是一件十分有意义的事不是吗?没想到你这么伟大啊,哈哈哈哈。” “萧。” “真的,恭喜你伊莲,哈哈哈哈,真好啊。” “萧。” “哎呀,时间已经这么晚啦,伊莲,我今天和朋友约了一起去参观大英博物馆哦,抱歉了,我要挂电话了,回去和你联系啊,嗯,就这样啦。” 不等伊莲说什么,箫小杞直接挂上电话,像是用尽全部的力气,整个人后仰躺在床上,手臂无力地搁在额头上,她说不清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好像仅仅一个星期的时间,她之前好不容易在汉堡建立起来的生活全盘倒塌,那一点点的归属感刹那消散,不复存在。 那现在的德国对她而言与英国有什么差别。 她艰难地忍住眼泪,房门敲起,一下又一下,应该是酒店服务生送来午餐了,箫小杞转个身不想理,她已经够烦了,不想再吞下英国的黑暗料理,不了那人却足够执着,静待五分钟又敲起门来了。 烦不烦!箫小杞一擦眼泪,裹着雪白的被子蹭蹭跑下床窜门口,一打开,大卫就站在门口,一脸尴尬。 伦敦好像在下雨,大卫的外套还有被沾湿的水痕,他颔首,后脖子的水珠沿着颈部的肌肉顺延向下,低落在羊毛地毯上。 箫小杞扁着嘴看着他,黝黑的眼眸一瞬间灌满水汽,很神奇,明明先前是没什么感觉的,可是一看到大卫,那刚才被压回去的泪水一下子争相涌出来了。 “怎么了?” 箫小杞蹙着眉,像个没要到糖吃的小孩:“我来伦敦一个星期,他们都不和我玩了,他们都回家了。” 顿了顿,大卫抬手,按在箫小杞的脑袋上,“我和你玩。” “到底怎么回事?说吧。”大卫一副大爷样坐在翘腿坐在沙发上。 箫小杞觉得她是傻了才会和大卫说真实原因,抱着被子不说话。 像是明白箫小杞想的什么,大卫一摆手,大方道:“说吧,不嘲笑你。” 事实证明箫小杞太天真了,大卫也太无耻了,说话不算话。 “就这样?”大卫像是不敢置信,毫不留情地直戳箫小杞的痛处,“你昨天不是还很潇洒低说从伦敦坐飞机到汉堡只要两个小时吗?据说所知法国到汉堡开车也只要两个小时吧,你的潇洒劲呢?。” “那不同,我不舍得伊莲。”箫小杞鼓着脸,为自己的天真咬牙,她是有多蠢,居然会相信大卫会放过一个嘲笑她的机会,实在是,太天真了! “你就舍得我了?”大卫挑眉。 “就你现在这样我就不想看到你了。”箫小杞撇嘴,继续这个话题她只能继续被大卫嘲笑,很理智地转移话题道:“你为什么在这里?我不是说了今天不出去了吗?我要收拾行李。”然后又嚣张补充一句:“啧啧,先生不是自诩绅士吗?怎么都不懂尊重女士的意愿。” “我不来又如何能看到小姐你这副”大卫一副为难的样子,摇摇头不再说下去。 有种你就继续说下去!箫小杞瞪圆眼睛,恶狠狠望着大卫。 无视箫小杞的怒意,大卫起身,走到箫小杞坐着的床边,半蹲下,一掌按在箫小杞的脑袋上,揉了揉她一头乱发,像是有点难以启齿说道:“咳,不必因为朋友的离开而伤心,毕竟,你知道,真正的离去只有死亡,你们还会再见面的,所以”像是再也说不下去,大卫上下打量箫小杞一番,“收起你这幅要死不活的表情。” 去死! 箫小杞放开抱着的被子,一把推开他的肩,大卫双手后撑着,没有倒地,“哼”地一声,撇过头,能看到他侧脸嘴角那翘起的弧度。 坐上去计程车跟司机说到希思罗国际机场后,就打开玻璃挡板隔着,箫小杞看向慢慢远去的伦敦眼,眼里满是迷惘,在这住了仅有一周,却已经有种熟悉感了,纵然一开始对伦敦各种嫌弃,现在离开还是有点不舍。 《孤独星球》上对伦敦的总结是这样的,“即使从泰晤士河边的一架望远镜永远望不到往昔恋人的身影,但是,这个城市的灰色天空也是刻骨铭心的。” 我们平淡的文字,又怎么能够去丰盈这座奇妙的城市呢。 箫小杞低着头,手机屏幕上的光亮了又暗下,亮了又暗下,箫小杞终于深呼一口气,点开通讯录,点了一下阿尔弗雷德的名字旁边的一串号码。 “嘟嘟嘟”电话响了好久都没人接听,箫小杞才感觉自己的手指是这样的僵硬,放下手机,手指在身下的椅子上轻叩,最后只分别给大卫和多丽发了条道别的短信。 “祝,万事如意!” 很土,却是真实的祝福。(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七十二章 老干妈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经过两个小时的飞行,飞机在跑道上缓慢滑行,看着远处的港口桅杆林立,箫小杞有种三个月前自己第一次独身一声来到汉堡的错觉。浪客中文网 原来才三个月啊,为什么觉得自己已经走了好长好长的一段路。 下了飞机,箫小杞拖着行李直奔阿尔弗雷德家,手指在木门上有礼节地轻敲三下,然后靠着行李箱安心等待。 木门缓慢打开,阿尔弗雷德头发湿漉漉的,穿着黑色的背心,脖子上还挂着白色的汗巾,大汗漓淋,看到箫小杞,他湖蓝的瞳孔不自觉地睁大。 箫小杞笑了笑,有点手足无措,“唔,抱歉了,又是没有事先通知就自己找上门来,你是在健身吗”箫小杞挠了挠后脖子,干笑道:“我想,要不我先回家等待,等你先” 她的话被打断了,阿尔弗雷德一把将把拉进怀里,她的脸狠狠地撞上阿尔弗雷德的结实胸前,额一身的汗臭味。 箫小杞想要闭上眼稍微忍受一下就过去了,可是没办法,阿尔弗雷德酝酿感情太久了,她决定不再委屈自己的鼻子,遂两只手撑在阿尔弗雷德的胸上拼命往外推,一张脸皱成一团,很是嫌弃地侧过头:“阿尔,你身上好臭!” 阿尔弗雷德穿着套头的黑色毛衣和休闲运动裤坐在沙发上,他刚洗完澡,脸上没什么表情,箫小杞两手端正坐在他的对面,很为自己没能吃苦耐劳而羞愧,按刚才那进度,抱一下再吻一下,海德堡那事就算揭过了。 箫小杞很是懊恼,两人一时无言。 放在桌子上的杏仁牛奶还冒着热气,箫小杞觉得有点尴尬,想要找点什么话题,低头在背包里翻了一阵,居然翻出了那天离开海德堡在亚洲超市买的老干妈,顺手就递过去,“喏,礼物,英国特产。” 阿尔弗雷德接过,拿着玻璃的瓶子研究了一下,“老干妈”的画像在玻璃瓶上显着智慧的光辉,阿尔弗雷德迟疑了一下,问道:“这不是中国的文字吗?”英文和中文他还是分得清的。 “唔,说错了,中国特产,在英国买的。”箫小杞厚颜无耻道,她根本就没想过要买礼物这回事好吗。 “谢谢。”阿尔弗雷德把瓶子轻放在桌面上,又是无言以对。 箫小杞抓了抓脑袋,“你,你不用健身吗?现在这个时间。” “不,没关系的。” “哦。” 低头玩了一阵指甲,箫小杞又抬起头,“你什么时候回部队?” “15号。” 寂静在空气中弥漫,阿尔弗雷德终于主动开口:“在伦敦好玩吗?” 箫小杞忙不迭回答道:“唔,好玩,我在那认识了一个好朋友,她是个印裔英国人,她真有想法,我喜欢与她交谈,下次很想让你也认识她,不过我想你会闷坏她的。” 箫小杞滔滔不绝继续道:“还有,我去看了阿森纳的球赛,这是我第一次在现场看球赛,我想我爱上这种热血运动了,今年的巴西世界杯我们一起去现场支持德国队好不好?” “嗯,好的。”阿尔弗雷德冷淡回答道。 箫小杞几乎要抓狂,阿尔弗雷德很拘谨,那言行举止,就差没像刚认识时那样直接唤箫小杞为“萧女士”了。 想着道个歉算了,毕竟自己是有点无理取闹,正斟酌着用词,对面的阿尔弗雷德突然开口了,他背脊挺直,目光端正:“萧,我想你需要我一个道歉,我不应该因为工作上的事对你撒谎,你是对的,这是信任问题。”肩膀微不可见的耸了一下。 “别这么说。”箫小杞突然就有点难受,“你不用这样,是我无理取闹,我,我应该尊重你的工作。” 箫小杞这人就是这样,别人硬了她跟着强硬,别人软了,她就跟着懊恼愧疚全都一下跑出来了。 阿尔弗雷德听到这话倒是舒了一口气,“很高兴你能这样想。”像是放下了心里的包袱,他满足地仰头喝下一瓶苏打水,“工作上的事是有保密条约的,真高兴你终于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不用转变得这么快吧,你刚才那苦大仇深的表情敢情是装出来的! 箫小杞想直接翻白眼,但不行。 “阿尔,对不起了。”箫小杞扑上阿尔弗雷德坐着的沙发上,跪坐着,主动揽着阿尔弗雷德的脖子道。 “没生气,真的。”阿尔弗雷德侧过头,在她的头发上印下一吻,“我很高兴你回来了。”他站起来走到冰箱前,弯腰拿出一瓶啤酒,“我明晚要去吕贝克与父亲共进晚餐,你要来吗?” 箫小杞坐在沙发上仰头看着他,“就你和你父亲两人?” “还有父亲的女朋友,安娜。” 箫小杞现在对外国人这种神奇的感情观已经见怪不怪了,淡定点头,“那就去吧,我明天上午去找沃尔森夫人,你下午到她家来接我。” “嗯,我会在下午3点到沃尔森夫人家门口,可以吗?” 德国人的时间观都是精确到点分秒,这样不累吗,箫小杞点头,“可以。” “那”阿尔弗雷德走过来隔着沙发的靠背,凑过来在箫小杞的亲了亲箫小杞的前额,然后说:“我今天的健身运动还没完成,萧你先回家好吗?” 混蛋! 箫小杞苦着一张脸,无言地控诉他的薄情行为。 阿尔弗雷德的脸上就刻着“光明正大”个大字,“或许你可以在这里喝点杏仁牛奶和馅饼,还有半个小时就结束了。”这对他而言再正常不过了,设定了时间表就要遵守。 箫小杞嘟起嘴,扯了扯阿尔弗雷德的衣袖,道:“去你父亲家,我需要带点什么礼物?” 阿尔弗雷德皱了皱眉,仿佛是第一次有人提这个问题,“你什么都不必带,就这样去就可以了。” “这怎能能行?这多没礼貌。”在中国你去别人家做客不带点礼物你好意思么你。 “不用了,他们不缺什么?你要真想送,带束鲜花就好。” 这多像拜山啊,箫小杞黑线满脸,“不行,这样不够诚意。” 可是人家阿尔弗雷德很实在,他十分认真道:“说真的,不必送什么了,如果送他们其实并不需要的东西是浪费,,摆在家里又占地方,可是是你送的也不能扔掉。”说完,他还很认真地望着箫小杞,期待她的回答。 箫小杞被咽得说不出话来。 像是看出了箫小杞的决心,阿尔弗雷德无奈,环顾一周,道:“如果你一定要送的话,不如送他们这个,安娜好像很喜欢中国的美食。” 他手里拿着的,正是大中华智慧的结晶,海外吃货的女神,“老干妈”是也。(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七十三章 要倒霉一起倒霉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亲爱的大卫,我已经回到汉堡,不过我还没能开始我正常的学习工作,我不打算继续上我的语言班课,我觉得我的德语足够我选择一个比较好的专业了,今天我将会和朋友一同前往吕贝克,我希望你曾听说过它,当然,我没有任何怀疑你的学识的意思,我将会与我的朋友在那里与一对老夫妻共进晚餐,老天保佑不会是德国的美食,你知道,德国的食物与英国的食物在我心目中是同一等级的,现在我终于明白上一年中国的美食节目《舌尖上的中国》为什么会在华人世界引起那么大轰动和共鸣了,因为,国外的伙食实在是太糟糕了,呵呵,祝,美好的一天。” 汉堡到吕贝克只需半个小时车程,在德国汉堡往北开去,一直沿着波罗的海走,可以看到漫长而美妙温柔的沙滩,箫小杞打开车窗,凉爽清洁的海风迎面吹来,一点海腥味都没有,如同站在怡人的淡水湖边。箫小杞兴奋地把头伸出窗外,看到堤岸上一群闲适乌鸦,还有无所事事的海鸥,这对箫小杞而言,罕见而有趣,她更为兴奋,把手都伸出去了。 “吱”地一声,阿尔弗雷德把车停在安全岛上,对着一脸迷惑不解的箫小杞面容严肃道:“这样太危险了,你不应该把身体的任何一部分伸出窗外。” 箫小杞垂头乖乖认错,“对不起,我错了,不过”箫小杞兴奋提议道:“我们现在能去沙滩上走走吗?” “不行的,已经和父亲说了会在半个小时后到达他家。”阿尔弗雷德残忍拒绝,倾身检查了一遍箫小杞身上的安全带。 “去吧去吧,德国的高速公路是不限速的,只有你的车子允许,你想踩多大的油门都行,我们等下开快点不就好了吗?”箫小杞抱着阿尔弗雷德的胳膊不断地摇晃。 阿尔弗雷德挣开箫小杞的手,让她乖乖坐好:“不行,这样太危险了,我们应该要注意安全。” 箫小杞不理,两手又缠上来,“好阿尔,求你了,就一阵子,拜托了。” 阿尔弗雷德不语,箫小杞已经解开安全带,扑过去亲他的脸颊,“阿尔,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阿尔弗雷德无奈叹气,打火,把车子开下高速路,停到一侧,“走吧。” 箫小杞高呼一声,不等阿尔弗雷德就自个打开车门把裤子拉起手脚利索地向沙滩奔去。 “等一下!” 这不是什么旅游景点,沙滩也没多漂亮,很多的石砾,但箫小杞就觉得快活,一边跑一边单脚翘着解开短靴的绳子,蹭蹭两下就把两只鞋都脱下向海水奔去。 阿尔弗雷德跟在后面,步调急促,弯腰一一捡起箫小杞扔下的鞋子袜子,看着箫小杞的背影满是无奈。 箫小杞一脚踩进海水里就哆嗦了一下,虽然今天没下雪,但德国现在的季节还是在隆冬,海水冰冷刺骨,像针刺地疼,箫小杞忙退出来,只觉两只脚已经没有了知觉。 “我叫你等一下的。”阿尔弗雷德走近,没等箫小杞苦着脸向他哭诉,就先一步托着她的腋下把她带离海水,放在突出的瞧石上。 拉开外套的拉链,脱下,把箫小杞的两只小脚包住,细细擦干上面的水,然后一一套上袜子,短靴。 箫小杞一直静静地看着阿尔弗雷德的动作,他正弯着腰帮她把裤腿拉下来,箫小杞看着阿尔弗雷德头上短短的金色头发,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帮她擦脚,帮她穿鞋子,帮她拉裤腿,好像只有小的时候妈妈对她做过。 阿尔弗雷德抬头,就看到箫小杞一脸晦涩难明的表情,他愣了愣,“怎么了?袜子里面有砂子吗?”说完就抓着箫小杞的脚腕就要脱鞋。 “不,没有,很好。”箫小杞推开他的手,跳下瞧石,脚步不稳,踉跄了一下,挠挠头发呲着牙笑着对一脸担忧的阿尔弗雷德道:“阿尔,你给我说说你部队里的生活吧,很想知道你平时是不是也是这副木头样。” “这没什么好说。”阿尔弗雷德拍拍手上的沙子,上前牵住箫小杞的手,两人慢慢往前走。 “怎么会没什么好说的,你在部队里呆了三年耶,总会有好玩的事。”箫小杞晃了晃他们牵着的手,“要不你说说你上次为什么受伤?为什么要在汉堡修养三个月。” “枪伤,在阿富汗掩护撤离的德国公民。” “哎,很痛吧。”箫小杞瞪大着眼,感觉枪伤什么的,对她这种平静生活二十年的人来说有点不可思议。 “不知道,醒来时已经做完手术了。”阿尔弗雷德很自然地放开箫小杞的手,走到海边的一侧再重新牵着她走。 “那你15号回部队,又要重新驻守在阿富汗吗?” “应该吧,听从长官指挥。” 箫小杞停下脚步,抱着阿尔弗雷德的手臂,踮脚仰头看着他:“阿尔,你一定要小心,我不希望每天在家祈祷你不要中弹不要踩地雷不要被炸弹轰不要被抓去虐杀,我更不希望突然有一天在家门口看到一辆黑车然后有军人来敲门告诉我你战亡的消息。” “呵,不会的。”阿尔弗雷德一笑,然后特认真地开始给箫小杞解释,“s9部队阵亡的士兵尸体一律由国家处理,这关乎于国家机密,特别你是外国人,他们也许只会告诉你我在阿富汗寻找到真爱了,已经在当地结婚,你不必再等我了。”说着阿尔弗雷德自己也笑了起来。 “去,如果真那样我也杀去阿富汗,先宰了你,然后和你老婆双宿双栖。” 箫小杞一怒,伸脚踹去阿尔弗雷德的膝盖,被他灵活避开,站离一步,双手抱臂嘴角勾起笑着看着她,箫小杞更怒了,丫的还看不起我来了,跑过去,整个人拽着他的手臂就要踢他的膝盖,想要把他绊倒,阿尔弗雷德轻松避开,在箫小杞发飙之前,直接扛起她转了几个圈,再放回地上。 箫小杞在空中尖叫几声,落地后还有点惊魂未定瞪着他,急喘几口气后,抓狂了,抱着阿尔弗雷德的腰使劲想法子就想摔倒她,阿尔弗雷德无奈,说:“来真的?” “本来就来真。”箫小杞气呼呼道。 阿尔弗雷德轻松挣开箫小杞抱着他的腰的手,托着她的腰,“啪”一下就把箫小杞甩在沙滩上,箫小杞大怒,又爬起来跑去再战,又被撂倒。 箫小杞坐在地上,直接耍无赖,抓了把沙子扔过去,“你居然撂倒我!” 阿尔弗雷德一脸无辜,“是你说要来真的。” “你懂不懂什么是绅士啊你!”和大卫玩了一段时间,箫小杞已经是张口闭口就是绅士了。 明明是你说要来真的,阿尔弗雷德无语,没再说话,默默扶起箫小杞一边拍她身上的沙子一边说:“走吧,不够时间了。” 牵着手往回走,才下午五点,天色已不知不觉就暗了下来,刚才走太远了,潮水不知什么时候漫了上来,形成了一大块的滩涂,箫小杞紧紧地拽着阿尔弗雷德的手,一路非常的泥泞,走得很艰难,翻礁石,找石块,搞不好一脚踩下去就陷下去好几公分,两人相互扶着走得很慢。 走在他们前面的是一对父女,女儿大概只有十来岁,穿着漂亮的白色公主裙和小皮鞋,父亲拉着女儿的手,走得很认真,拐角的地方还自己站到了水里,抱着女儿过去。 箫小杞就感觉自己随时就要滑倒,一边走一边还不时地惊呼,就怕摔个狗吃屎,然后突然她就听到了后面传来的笑声,不禁回过头来,就看到了一对老夫妻,应该也是走太远了忘了时间的,妻子还穿着漂亮的碎布长裙和皮鞋,丈夫小心翼翼搀扶着她,夜色渐沉的时刻,头发发白的两个人就这样肆无忌惮地大声笑着,无惧脚下的路走得是多么地艰难,相互扶持慢慢走着。 箫小杞觉得心里暖暖的,在这样的一种黄昏下,在这样的鸟群下,在这一片不是旅游胜地的海边的滩涂上,让人有一种错觉,似乎走着走着,就从孩子走成了父亲,再走着,就能从青年走向老年。 因为箫小杞的漫不经心,而阿尔弗雷德也只顾着找下一步落脚的石块,箫小杞一个不注意,就一脚踩到了一滩的烂泥,她下半身向前一滑,阿尔弗雷德还没来得急反应,箫小杞就整个人躺在滩涂上了,两人的手还仅仅握着。 阿尔弗雷德忙弯腰想要扶起她:“萧,没事吧?” 箫小杞没说话,身后的老夫妻的笑声还不时地传来,她半起身,搂住阿尔弗雷德,把脸埋在他的肩窝里,蹭了蹭他刺人的短发,“阿尔,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地感谢你。” 最重要的,不是走了什么路,而是陪自己走的是什么人,还有自己走路时的心情,智者对少年说,幸福的意义在于,欣赏世界上所有的奇观异景,同时永远不要忘记汤匙里的油。 说完这句话,箫小杞就用力把阿尔弗雷德往前一拉,阿尔弗雷德没防备,就被箫小杞也给拉下来了,半个肩膀躺在滩涂上,只见箫小杞笑得眉目弯弯,毫不顾忌形象露出八颗牙齿,大笑道:“阿尔,我是你女朋友,要脏一起脏,要倒霉一起倒霉。” “叮——阿尔弗雷德好感度+2,总好感度80。”(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七十四章 食物的艺术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吕贝克市位于德国北部石荷州,距离汉堡60公里,是北欧著名的旅游城市,历史上,这个古城是“汉萨同盟”的倡导者之一,古城内至今仍保存着大量的中世纪的古迹,对于研究吕贝克的历史有极高的价值,吕贝克作为古都,有许多古老而美丽的建筑,是十分重要的历史文化遗产。 吕贝克旧城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是旧城东部和北部区域,第二部分是旧城的西南区域,第三部分是圣玛丽教堂及市政厅,旧城区的东部和北部现已被划为保护区,保持着中世纪的完整格局。 阿尔弗雷德的父亲家在旧城北区,两人到达的时候,已经比约定的时间迟了十分钟左右,并且两人衣服,头发上都沾满了泥巴,一身狼狈。 阿尔弗雷德的父亲,瓦德西老先生只是冷淡地瞟了阿尔弗雷德一眼,就转身进屋了,倒是瓦德西老先生的女朋友安娜很热情,她是个胖胖的西班牙女人,棕色的卷发和深色的眼睛,大概是来德国的时间还不长,她说的德语还带有浓重的西班牙语口音,很喜欢在一句话的前面加感叹词。 以前在国内就看到过别人形容西班牙人为没心没肺,因为天气太热了,所以心肺什么的都给融化了,安娜显然就是这样的西班牙人,她在瓦德西老先生先一步进门的时候,很是俏皮地向瓦德西老先生的后背皱了皱鼻子,然后转过头,热情地上去抱住手足无措的箫小杞:“噢,萧,你长得真可爱。”然后猛地拍箫小杞的后背,完全没在意她一身的泥巴,或担心自己的衣服也会沾上。 放开箫小杞后,她又热情地拥抱了阿尔弗雷德,“噢,很高兴你们能来,来,你们先去洗个澡,晚餐已经准备好了,我猜想你们来的时候一定玩得很开心是吧,噢,雷奥有多久没带我出去旅行了,我都快忘记被追求的感觉的。” 在见到安娜的那一刻到被安娜热情地推进浴室,箫小杞没说过一句话,安娜一直喋喋不休地抱怨瓦德西老先生的冷酷无情无理取闹,并期待如果箫小杞两个下次什么时候要去旅行,记得带上她这个老家伙,箫小杞只能干笑。 洗完澡,穿着安娜巨大的西班牙长裙,因为实在太大了而安娜也身材高大,箫小杞只能把裙子在腰间折了了两折用绳子绑了起来。 就带着这一副模样,箫小杞正式和瓦德西老先生打招呼,嗯,对于老先生的印象,箫小杞只能说很德国,不愧是阿尔弗雷德的父亲,各种严谨各种一本正经,连笑起来都像是中德友好会面那样。 这点看一下瓦德西老先生养的三只德牧的名字就知道了,三只狗的名字分别是stercbecert,在德语里的意思是智慧,勇气,教养,每只都非常壮硕,因为它们一见箫小杞就狂吠不止,所以现在被关在内院里。 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安娜准备的晚餐,德国黑面包,一碟切火腿片,还有番茄片,煎咸肉,一人再配上一大罐黄油和黑啤,当然,为了箫小杞,安娜还特意煮了点米饭,可是外国煮米饭的方法和中国是大为不同的,他们都是先把水烧开,再把饭放进去煮的,所以煮出来的,放在箫小杞面前的,就是一坨白色的黏糊糊的东西。 箫小杞曾经在网上看过这么一段话。 “在吃货的世界里,咱们中国人就是上帝一般的存在,色香味缺一不可,唯一把美食上升为艺术的种族。 法国人在吃货帝国里相当于天使,高贵冷艳,虽然外表华丽,但和吃货世界唯一之神,大中华,是有着云泥之别的。 土耳其人相当于吃货世界中的红衣主教,刚刚进入到吃的初级阶段,如果修行得好的话在临死前也许知道什么是美食。 日本人相当于信徒,对吃的艺术有着虔诚的信仰,但只知皮毛,只满足于吃的形式感而毫无内容,除了盘子华丽外,在吃的精神境界上还属于愚蠢的人类。 美国人在吃的世界里相当于宠物狗,由于接近人类,各种残渣剩饭都能吃到,也知道啥好吃啥难吃,但不忌口,给跟骨头就满足。 而英国人,德国人,那就是吃货帝国中的大牲口,完全没有味蕾,除了填饱肚子没有别的追求。” 有时候在看德国的美食比赛的时候,箫小杞甚至想一个番茄炒蛋都足够闯进决赛了。 箫小杞表情夸张地表达对安娜准备的米饭的惊喜之情,甚至还又站了起来,走到安娜的座位上拥抱了她,同时双手奉上“老干妈”,安娜很高兴地收下了,在用餐的时候一直在问箫小杞关于中国美食的话题。 “那么你们平时吃饭都会点中国酱吗?”所谓的中国酱即是甜酸酱。 箫小杞微笑着把嘴里的那坨黏糊糊的白饭咽下去,微笑道:“不是的,我们有很多的酱,这看各人的口味。” “我曾经在中国饭店吃过一种叫青椒炒肉片的,它的味道好极了,制造这种神奇的食物的酱料是什么?”安娜表情梦幻,像是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 “用酱油就好,在亚洲超市有卖的。” 其实箫小杞很同情安娜平时的伙食,因为国外的中国餐馆有两种,一种是外带的,店面很小,基本没有坐椅,都是做好了直接放到锡纸饭盒里做外卖的,这种真是要多难吃有多难吃,要么就是酸甜迎合老外口味,要么就是用酱油炒再加水和淀粉的,基本煮什么都是一个味,而真正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中餐馆很少,基本都在大城市里,装修都很豪华,但味道也就那样,而且价格不便宜,人均要人民币好几百。 所以安娜一直吃的都是什么玩意,居然吃顿青椒炒肉片都说味道好极了,箫小杞的天朝人优越感瞬间膨胀,哦呵呵,你们这些野人,是永远不懂食物的艺术的。(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七十五章 安娜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瓦德西老先生开口了,他一边切着黑面包,一边问:“那么萧,你觉得是中国好还是德国好?” 箫小杞本着礼貌的精神呵呵呵笑了一阵,心里一直在诽谤,“就你们这伙食,你居然好意思问身为吃货的我哪里好!”嘴上却说:“德国挺好的,犯罪率低啊,环境也不错,呵呵呵,各有各的好处。” 瓦德西老先生淡淡“哦”了一声,接着问道:“那你喜欢中国吗?” “呵呵,当然喜欢,中国也是很好的,吃的东西多。”屁话,不喜欢中国我干嘛还要辛辛苦苦泡你儿子。 瓦德西老先生继续慢悠悠问:“那你喜欢中国为什么还要来到这里?”箫小杞眼中怀疑当年瓦德西老先生在向可来恩夫人求婚时,说话的语气也是这样,慢悠悠,听不出什么喜怒,还一脸正气,对着他你在还没和他开始谈话,你就先无形地反思自己的刚才是否有哪里做得不妥当或说错话了。 正当箫小杞想继续乱扯的时候,安娜大喝一声:“雷奥你够了!谁都会更喜欢自己的国家!你怎么能问这么没礼貌的问题!你是不是也要问我为什么离开西班牙跑来嫁给你了!” 瓦德西老先生张了张口,闷不做声继续低头切面包。 箫小杞对安娜的好感度瞬间直线飙升,安娜很胖,脖子上的肉一层一层地叠在一起,但现在箫小杞简直想抱着她亲一口。 “萧,你们今天就在这住一晚吧,呆会你们开车回去也挺晚了,干脆就在这睡一晚吧。”安娜提议说。 箫小杞不想在这睡一晚,她不想晚上睡觉的时候还要演戏,担心着哪里出马脚,可是就这样直接拒绝不就太不给面子了?不符合她温柔贤惠的形象啊。 想起阿尔弗雷德大概会很忙,他15号就要回部队了,应该有自己明天要遵守的计划表,遂箫小杞开心地侧头望着阿尔弗雷德,充分表示自己听从阿尔弗雷德的决定,然后就端坐着等着阿尔弗雷德开口拒绝。 阿尔弗雷德正和他老子一样,乖乖低头切面包,正要在上面叠番茄片,早前在进门的时候,父亲就像往常那样,开始给他生活的建议自己总结出来的小智慧,父亲说,作为一位有固定女朋友的男士,应该具备时刻保持大脑的选择性放空,给自己一些思考的时间,毕竟女士的话大多是无用的,特别是当两名女士围在一起谈话时,内容不外乎衣服鞋子和男人,阿尔弗雷德深以为然。 发现箫小杞和安娜双双盯着他,阿尔弗雷德才回过神,以为箫小杞要他面前的面包片,就默默顺手就把自己的碟子推过去,把对方的碟子拉到面前,又开始动手切面包,哦,当然,还很有礼貌地微颔首,表示你们女士可以继续谈话,不用理会我。 自己给予期望的人居然如此地不给力,箫小杞咬牙忍着一巴掌拍阿尔弗雷德后脑勺的冲动,迎着安娜期待的眼神,只能含糊道:“嗯,好的,希望不会打扰到你们。” “噢,这当然不会亲爱的。”安娜开心地扭开老干妈的盖子,用银刀刮了一点出来涂在面包上,并亲热地问箫小杞是否需要,箫小杞没有吃面包还抹辣椒酱的习惯,笑着摆摆手,然后,瓦德西老先生的手就默默伸出来了,但可惜的是他的手刚碰到老干妈的瓶子,就被安娜一掌拍开了。 这时,瓦德西老先生又幽幽开口了:“台湾” 才一开头,他的话就被安娜成功打断,她又大喝一声:“雷奥!我叫你不要总是看不正规的报纸,台湾就是中国一个省,你明白吗?” 瓦德西先生又垂下头继续切面包,安娜气鼓鼓地再次扭开老干妈的盖子,用银刀刮了一小块酱料到瓦德西老先生的面包上。 果然妻管严每个国家都有啊。 吃完晚餐,桌面换上一个甜品塔,每人捧着一杯啤酒各自聊天,阿尔弗雷德和瓦德西老先生窝在沙发一角,不知在捣鼓什么,安娜很热情地挤进箫小杞坐着的单人沙发里,箫小杞僵笑着深吸口气,收腹,挪开半个屁股,还是挤,只能像是要伸个懒腰一样站起,让出位置,然后坐在沙发的扶柄上。83k “萧,你能给我说说你们中国菜的做法吗?”安娜抿了一小口黑啤。 箫小杞耸肩,“抱歉安娜,我并不擅长做菜,你知道,我顶多会煮个面。”箫小杞难得诚实道。 想不到安娜依旧不气馁,听到“煮面”这个词,双眼瞬间闪闪发亮,那长长的眼睫毛扑闪扑闪的:“中国面?中国面是如何煮的?像意大利面一样吗?” 箫小杞看了安娜好一会,确定她不是开玩笑,是真心对中国食物很感兴趣,才低头一边用指甲刮扶柄,一边弱弱解释道:“就普通泡面,超市有卖的那种。” “噢,那个啊。”安娜顿了一下,面上有些失望,但她很快又重振旗鼓,“你们中国人煮泡面的方法有什么不同吗?我感觉每个中国人都是厨师,我家曾经接待过五个中国人,他们在西班牙留学,我还记得他们招待我们一家吃一顿晚餐,老天,他们就是魔法师,瞬间能变出一桌的菜出来。” 箫小杞无语问青天,那些都是新东方出来的吧,不包括她这个废材,只好继续无力解释,“真没什么奇特的,安娜,请你相信我,我真的只会吃。” “噢,萧,你真可爱。”安娜娇笑一声,脸上的肉跟着颤抖。 无法确定是赞美还是什么,箫小杞只能干笑,“呵呵呵。” 箫小杞不知安娜是天生热情没心没肺还是真心喜爱她,她离开中国这些日子以来,从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第一次见面就待她好,甚至沃尔森夫人也是在箫小杞帮她打理花园后才和箫小杞熟络起来的。 现在安娜莫名地就对她释放出强大的善意和热情,箫小杞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了,这是犯贱呢犯贱呢还是犯贱呢。 箫小杞正发呆,安娜猛一下拍腿,站起来,“噢,我有个好提议,不如我们个去旅游吧!”她身形太过地庞大,无法避免地蹭到坐在沙发扶柄上的箫小杞,箫小杞一个身体不稳,向后翻去,她还未来得及惊呼,就被安娜眼疾手快地拉住手腕往上一扯,腰间多了一只胖乎乎的手,箫小杞一脚翘起,身体的平衡全依靠安娜托在她腰间的手。 箫小杞惊魂未定,就看见安娜近在眼前的脸庞了,尼玛,怎么这么像古装电视剧里的英雄救美,目对视情愫暗声什么的。 箫小杞惊恐地忙自个站直,鞠躬,“谢谢了安娜。” 安娜没空理会箫小杞,她突然觉得刚才自己的提议简直是好极了,她抱着箫小杞的肩欢快地跳着。 安娜语气真切道:“我们去旅游吧,萧,我都快忘记我上一次离开石荷州是什么时候了,我感觉我的青春就要这样被消耗掉了,还有你,我可怜的萧,像你这样可爱的女孩子,不远万里跑来德国,阿尔怎么能就把你困在这小小的山城里,你被更好的对待。” 青春?你确定吗? “额,其实我感觉挺好的。”箫小杞僵笑道。 但安娜并不需要任何人的回应,“我们”安娜沉吟一番,娇羞一拍掌,“我们去新天鹅堡如何?白雪公主城堡的原型!萧萧,你喜欢吗?充满浪漫情怀的安德生童话。” 我不喜欢!我已经过了这个年纪了好吗?我就想赶紧搞定任务目标回中国对着白云山,箫小杞在心里狂吐槽,现在想来好像她到国外以来是第一次遇到像安娜这样的人,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付。 “萧,萧,你觉得怎样?” 箫小杞觉得糟透了!她苦着脸,垂死挣扎道:“我是没关系的,可是不知道阿尔和瓦德西老先生有没有空闲时间,你知道,我不想打乱他们接下来几天的计划,我们应该要尊重他们不是吗?”,“计划”这个单词她狠狠地加重语气。 “嘿,你们怎么想?”安娜隔空大声喊道。 两个脑袋靠着脑袋的男人同时一脸茫然地抬起头,安娜重复了一遍她的提议,瓦德西老先生刚要开口,就又被安娜粗鲁打断:“老天,雷奥,你知道我有多久没出去旅游过了吗?每天对着你和这个小城,我生活的激情都快被消磨掉,你能体谅体谅我吗?” 瓦德西老先生弱弱点头,算是默认了。 安娜满意转过头,一脸慈祥地看着阿尔弗雷德,“阿尔,你觉得呢?” 阿尔弗雷德看向箫小杞,箫小杞一脸苦逼,苦大深仇地看着他,拒绝啊!求你了! 可是阿尔弗雷德显然还不懂看人脸色,特别是箫小杞的,他想,问了总不会错的,于是他开口道:“萧,你想去吗?” 安娜迅速把她圆滚的脑袋转过来,她实在太胖了,脸上脖子上的肉一瞬间顺着她的动作甩过来,老实说,箫小杞被惊吓到了,然后,她迅速点头,“愿意的愿意的,我很期待,实在是太好了,我一直有一个白雪公主的梦呢,呵呵呵呵。” “噢,太好了,终于能去旅行了,我要现在上楼收拾一下我的行李,我终于能穿上次买的那套裙子了。”安娜快活得像一只小鸟般就要往楼上走,走了没两步,她又走回头,挽着箫小杞的手臂往楼上拖,“萧,你来帮我选一下衣服吧,当然我的衣服都能给你穿哦。” 你确定你的衣服我能穿下吗,呵呵呵呵呵,箫小杞欲哭无泪,频频转回头想要寻求支援,可那两父子已经又垂下头不知在捣鼓着什么了。(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七十六章 深夜对话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晚上,阿尔弗雷德理所当然和箫小杞睡一个房间,箫小杞跪坐在床上,长发散落一肩,阿尔弗雷德正在电脑上啪啪啪地不知在弄什么,因为箫小杞早先说要睡了,所以灯已经全关了,只有阿尔弗雷德面前的电脑闪着白光。 “阿尔,你不是很忙吗?为什么还要答应去旅游啊?” 为什么不拒绝啊! 阿尔弗雷德头也不抬,手上的动作不停,无所谓开口道:“你不是说很想去吗?” 的确是她说的,箫小杞伤心垂头,可是她没那么多时间陪他耗啊,本来打算这几天躲在家里好好想一下第三个任务目标的人选的,现在都打乱了,而且花这么多时间陪阿尔弗雷德,好感度又涨得慢,感觉很不划算。 就算是自己答应的,可箫小杞没理由生自己的气啊,所以她决定迁怒到阿尔弗雷德身上了,猛地躺下,扯过被子把整个人蒙起来,自个生闷气。 “怎么了?”阿尔弗雷德的动作实在太大,木讷如阿尔弗雷德也知道她是在发脾气了,终于分出点心思来,停下手头的动作,侧头看过来。 箫小杞不语,把被子全卷在自己身上,阿尔弗雷德耸肩,没再说话,又开始专注自己手头的事情,箫小杞就在黑暗中听着电脑按键的啪啪声,慢慢睡着了。 半夜睡得迷糊,老觉得有人在盯着她,眯着眼打开床头灯,就看到阿尔弗雷德躺在地上用胳膊撑着脑袋看着她,箫小杞一下子觉得毛骨悚然,扯着被子半坐起来惊恐道:“你半夜不睡躺在地上看着我干嘛?” 阿尔弗雷德歪了歪脖子,“因为某位睡相不佳的女士多次把我踢下床,为了不再打扰她,我只好放弃,躺地上了。” 箫小杞感觉血气猛地涌上她的脸颊,好在房间很暗,没人能看到她通红的脸颊,她结巴道:“乱,乱说!你诬蔑我!” 阿尔弗雷德挑眉。 箫小杞继续发挥无赖本色,恶人先告状,“既然这样,那你可以睡到沙发上,这样躺在地上看着我,很吓人的!” “因为怕你多想,以为我不想要和睡你一张床。” “”箫小杞咽住说不出话来,有一点点的小感动,又觉得有点愧疚,翻开被子坐在床沿,双手反撑在床上,俯首看着阿尔弗雷德,“阿尔,你是不是很喜欢我?” “女士,不是喜欢。”阿尔弗雷德盘腿坐起,认真道,箫小杞却不想再听下去了,她走下床抱着他的手臂,拉起他,垂着头自顾道:“就说你是木头,这样很容易感冒的,快睡啦。” 然后不管不顾把他按上床,自己也躺了上去,用手肘撑着半边身子,努力想要帮他掖好被子,黑色的长发垂到阿尔弗雷德的眼皮上,很痒,他笑了笑,脑袋微倾上,在箫小杞的侧脸印上一吻,“你会是一个很好的母亲。”嘴唇稍微离开,阿尔弗雷德看着箫小杞,灼热的鼻息洒在她的脸上。 箫小杞望着阿尔弗雷德好一阵,才收回手,躺好,后背对着阿尔弗雷德,闷声道:“快睡啦。” 第二天一早,箫小杞就被安娜的敲门声吵醒,阿尔弗雷德躺在床上,少见地孩子气地拧着眉,把脸埋在枕头里,唔,很抱歉,她昨晚好像又把他踹下床了。 箫小杞拉起滑下肩的裙子肩带,脚步漂浮走去开门,一打开门,箫小杞眼前就出现一大坨的粉色巨型物体,安娜兴奋地大喊:“噢,萧,我带你去逛一下吕贝克好吗?我们可以顺便去买到富森的火车票,而且你需要买点衣服,你没带衣服来不是吗?”她侧了侧头,越过箫小杞,看到还躺在床上的阿尔弗雷德,直接就地开始呼喊:“噢,阿尔,你怎么还不起来?快快,快下来吃早餐,我们可以进行一次双约会哦,哦呵呵,感觉像是回到了高中时期。” 箫小杞僵笑着拦着安娜,走出房间把房门轻轻合上,“安娜,我很乐意去看一下吕贝克这个美丽的小镇,你真是充满想象力,总能想到如此好的提议,我已经迫不及待了,不过你看,阿尔还在睡觉,老天,他昨晚太累了,不如你先到楼下和瓦德西老先生先享受早餐,然后你们可以先到城里散步,我和阿尔稍后再去与你们会合,你看这样行吗?” “噢,亲爱的,这当然没问题,我能理解,不过”安娜一副知心大姐姐的模样,一副“我是过路人我能理解的表情”,她开口道:“你们还年轻,不懂节制,这我能理解,可是这样长期下来对身体不好,我想我需要告诉阿尔用什么样的姿势更省力,而你需要作出怎样的配合才能让阿尔更为地轻松,我” 箫小杞吐血三升,几乎是要倒地,你怎么能想到那边去! 终于送走安娜,箫小杞翻着白眼走回房间,走到床边,几个蓄力猛地往上跳,扑倒在阿尔弗雷德身上,恶狠狠大喊道:“阿尔!” “唔。”沉睡中的阿尔弗雷德根本无暇顾及箫小杞。 “快快起来,等下安娜又要上来了。” “唔。” “快点,我可不想再被安娜念叨。”箫小杞伸手扯阿尔弗雷德脸颊上的肉。 阿尔弗雷德只觉聒噪,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直接揽过箫小杞的腰,把她的脑袋按在胸前,迷糊道:“给我十五分钟。” 箫小杞枕在阿尔弗雷德的胸前,耳下是他的心脏,扑通扑通,一下又一下,只觉安心。(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七十七章 中国人果然很有钱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早上九点,人终于出发了,安娜穿着坡跟鞋,戴着太阳眼镜,趾高气扬走在前面,后面跟着连连打呵欠的三人,脚步沉重像在奔赴刑场。kx 吕贝克老城长一公里有余,呈椭圆形,周绿水环绕,景色宜人,城中坐落着许多中世纪富裕市民的红瓦住宅,有古典式,哥特式,巴洛克式,洛可可式,式样各异,美不胜收,城市拥有1000多座历史性建筑,特别是城内五座著名大教堂共有七个尖顶,突出地指向城市上空,因此吕贝克也被称为“七尖顶城”。 人先到火车站买火车票,因为没有直达新天鹅堡的火车,所以要先买到巴伐利亚州富森的火车票,然后才能坐公车到新天鹅堡,在付钱的时候,箫小杞坚持由她来支付,她并不想多花阿尔弗雷德的钱,感情已经欠债,金钱可不能再欠他的。 箫小杞再三坚持,阿尔弗雷德也只好随她了,乖乖站在一边。 箫小杞在外套的口袋里掏出钱包,早前在去伦敦的时候把钱都全换成英镑花完了,箫小杞回到汉堡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银行取了三千欧,所以钱包里面几乎全是紫色的500面额的纸币。 箫小杞拿出一张踮起脚艰难地递给售票员,售票员眼睛一直盯着屏幕,把手从窗口伸出来拿进去,瞟了一眼,又拿出来了,道:“找不开。” 基本上在整个欧元区很少见人用这么大面额的钞票,平时多用的是蓝色,红色或灰色的。 箫小杞忧伤了,尼玛,二十多年来好不容易做了回有钱人,居然还找不开! 安娜站在箫小杞的后一步,偷偷瞄了一眼正从钱包拼命寻找零钱的箫小杞,一手掩着嘴巴,转过头对一直垂着头数地上的砖格数目的瓦德西老先生说:“哇,雷奥,萧的整个钱包都是紫色的!” 箫小杞相信安娜一手掩着嘴巴是想要说悄悄话的!只是,只是麻烦敬业点,你这音量谁都能听到好么? 箫小杞装没听到继续翻找钱包,又听安娜幽幽补充地一句:“中国人果然有钱啊!” 泪,箫小杞很尴尬,特别是后面还排着长长的队伍,老实说箫小杞真想直接给售票员一张500欧说不用找,反正钱也不是她的,但这样是不是坐实中国人是暴发户的名头,而且好像有点不尊重人。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夹着一张黄色的50欧递到售票窗口,箫小杞一愣,侧头看着面无表情的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收起售票员递回来的五人票和零钱,抱着她的肩拉离队伍,“下一顿饭你给钱吧,有钱的中国女士。” 箫小杞噗嗤一下笑出来,她很感谢阿尔弗雷德消除她的尴尬,不过她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安娜无视箫小杞一脸苦逼的表情,热情地要带她参观吕贝克。 在火车站向东北方向走不多远,就能看见一处宽阔的绿茵广场,霍尔斯腾广场,古城门就矗立在广场中间,这座砖砌的城门是吕贝克的标志性建筑,也是该城迄今保留下来的两座古城门之一。 霍尔斯腾门绝对是箫小杞看到过的最特别的一座城门,它建于中世纪,两边两个象谷仓一样的圆楼,簇拥着中间的门楼,绝对是一座建筑艺术品,而不是类似一般城门那样威风凛凛透着杀伐之气,甚至透着一种可爱,箫小杞仰望一阵,觉得脖子酸了,见安娜正扯着卖纪念品的大叔不知在说什么,从后面抱着阿尔弗雷德的腰,额头抵在他的后背上,低声说:“阿尔,我要小憩一下,呆会安娜叫我你记得提醒我。” 然后就合上眼眸准备打个小瞌睡。 才刚有那么一咪咪的睡意,安娜在前方夸张大声呼叫,“萧,萧!”。 箫小杞打了个激灵,把脑袋从阿尔弗雷德的后背伸出去,看到安娜兴奋地指着城门前广场上塑着的两只一醒一睡的铸铁狮子,安娜正兴奋招呼着让箫小杞上前与它们合影。 只能说箫小杞这人真心没什么艺术细胞,就算和大卫一起沉浸在英国国家美术馆,大英博物馆这么久,某些艺术作品在她眼里还是一群神经病某日神经病发作创造出来的,然后被后来一群神经病争相购买的一堆东东,在她看来,这两只狮子和中国各大城市银行前摆着的石狮子没什么差别,甚至觉得中国看到的那些更为地威武。 箫小杞扁嘴,抱着阿尔弗雷德的后背,整个人的重量挂在上面,有气无力道:“阿尔,为什么安娜看起来好像很喜欢我?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吗?” 阿尔弗雷德抓着她放在腹部的手,“有吗?你不喜欢安娜?” “不是”是太热情了,有点不知所措,有点恐慌,有点愧疚。 箫小杞还想说什么,就被因为她迟迟未过去而等不及的安娜跑来扯着手腕拉走了,很傻地在铜狮的旁边两手摆了个字手势留影。 “噢,萧,拍得真不错,你看。”安娜拿着照相机就要递给箫小杞欣赏。 “不,不用了。”箫小杞忙退后两步,这绝对是黑历史啊,她不要看啊!这么傻的人绝对不是自己! “在欧洲大陆只打了一个转的余秋雨曾有‘千年一叹’的感慨,他肯定没到过吕贝克,否则,怕要一步一叹了”曾在网络上看到过这么一句话,但现在身处其境,箫小杞倒真心没觉得吕贝克和欧洲其他的小镇有什么很大的差别,当然,这也有很大可能是她审美疲劳了。 一一游览过古代盐货仓库,圣玛丽教堂,市政厅,箫小杞挂在阿尔弗雷德的身上,用行动表示她累了!绝对不会再走动一步了! 阿尔弗雷德和安娜商量一下,决定先去咖啡馆休息一下。 市政厅对面有一家尼德艾格咖啡馆,是一家生产出售当地名产杏仁巧克力的老店,实际上这种杏仁巧克力是杏仁粉和糖一起做成的一种点心,外面裹上巧克力就成了杏仁巧克力,还可以用这种杏仁粉制成各种造型,例如小人c小动物等,很可爱,这家咖啡馆1806年开始生产,家传秘方,美味可口,成为闻名于世的吕贝克特色小吃,很受旅游者欢迎,当然,也很受阿尔弗雷德的喜爱,他一口气在这里买下20欧的杏仁巧克力,由箫小杞雄赳赳地付账,并帅气地一甩头发,托了托阿尔弗雷德的下巴,道:“这就够了吗?你不需要再拿多点?” 阿尔弗雷德呵笑。 倒是长相可爱的店员一边包装杏仁巧克力,一边好奇问道:“你是中国人吧?” “噢,是的。”箫小杞点头 “中国人果然很有钱啊。”店员感叹道,然后就用羡慕嫉妒恨的表情看着阿尔弗雷德,那眼神活脱脱就是阿尔弗雷德是有多大的福气啊,居然有一个这么有钱的中国人女朋友,买巧克力都给帮付账。 店员应该年纪应该不大,大大的眼睛满是好奇对阿尔弗雷德问道:“兄弟,你是在哪里认识你的女朋友的?真好,平时不用工作吧。”得到阿尔弗雷德的黑脸回答后依旧不放弃,转头问差点笑趴的箫小杞,“女士,你有中国朋友也在德国吗?我很喜欢中国的女孩,我也希望能拥有一位中国女朋友啊。” “噢,你多大了?”箫小杞一脸认真。 “19了。”店员兴奋回答,那模样箫小杞仿佛看到了一条尾巴在他身后摇啊摇,顿觉可爱,“唔,虽然有点小,不过等我对这男人”箫小杞扁扁嘴,用拇指指了指阿尔弗雷德,“等我对这老男人腻了,我就甩了他和你一起,给你买好啊!”最后的话因为被阿尔弗雷德黑着脸抱着她的肩拉远而中断。(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七十八章 快跑!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1月6号,一大早,人提着简易行李前往吕贝克火车站,在火车站候车时,箫小杞正抱怨阿尔弗雷德的坐得太端正了,她靠不上他的肩,一个年约20岁左右,样貌看起来像是东南亚人的女孩背着大登山包走过来,她眼神巡视一圈,大概是觉得阿尔弗雷德才是掌权人,礼貌地对阿尔弗雷德打招呼,然后问道:“请问你们的是团体五人票吗?” 德国的火车票价格很奇葩,买的五人票是28欧,但单人票并不比团体票便宜多少,大概是18欧左右,全德国都是这样的票价,据说是因为想要鼓励德国的年轻人一起去出去旅行,结伴一起搭慢车,在德国的土地上晃荡,体验生活。 但就因为这种奇葩的设定,很多人都会选择买团体票,然后再在车站拉人一起拼票,这样就会便宜了很多,当然,也有类似现在这位女孩这样,有两人或三人的队伍,为了更划算都会买五人票,多出的一个或两个名额也没有用,带上其他人只是举手之劳,很多来到德国旅游而资金不太充裕的人都会选择像这样在车站这里碰碰运气,这样可以省下一笔车费。 果然,得到阿尔弗雷德肯定的回答后,这位女孩开口了,“那么先生,不知你介不介意带上我呢,我也是去新天鹅堡,只有一个人,我。” “嗯,好的。”阿尔弗雷德没让女孩多说,冷淡点头道。 女孩完全无惧阿尔弗雷德冰冷的表情和冷质感的嗓音,开心地坐在阿尔弗雷德的另一侧,开始搭话,“感谢你先生,我是欢乐,来自菲律宾。” 没有直接称呼她的名字,阿尔弗雷德微颔首,“你好,女士。” 箫小杞对亚洲面孔总有种好感,当然,除个别国家外,所以她也大咧咧打招呼道:“你好,欢乐我是萧,来自中国,你的名字真有意思。” “喔,这是我的昵称,我的本名是利加雅·萨尔瓦多,不过我更喜欢别人称呼我的昵称。”利加雅解释说, 人们都说菲律宾人是东方“最西化”的民族,菲律宾人生就一副亚洲人面孔,却个个都有一个西班牙姓氏,这是西班牙殖民统治的结果,1849年11月11日西班牙驻菲总督克拉维里亚命令所有菲律宾人采用西班牙姓氏,不过在菲律宾,不论是平民还是总统,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也不分长幼,所有的菲律宾人都有一个朗朗上口的昵称,他们甚至会把昵称印在名片上。 利加雅这话虽然是对箫小杞说的,但她的眼睛就没从阿尔弗雷德的身上离开过。 阿尔弗雷德今天穿着黑色的t恤,外面是厚的灰色大翻领外套,修身直筒长裤和黑色的军靴,因为箫小杞的逼迫,还在头上戴了一顶蓝红相间的毛线帽,本应散发着的凛冽和冰冷感因为这顶帽子,让阿尔弗雷德整个人给人多了一种温暖的感觉。 箫小杞撇撇嘴,深觉得有张好皮相就是好,就是一脸“你欠我一千欧却没给我写借条”的表情,还是会有妹子喜欢。 箫小杞不再自讨没趣,自个低头玩指甲,不知怎么,想啊想,突然想要在吕贝克寄张明信片给大卫,觉得大卫一定会喜欢的,遂站起来,很不礼貌地打断阿尔弗雷德和利加雅的对话,说:“阿尔,我想去买张明信片,等下就回来。”见阿尔弗雷德想要起来陪她去,她忙伸出一只手手掌下按,道:“我自己去就好,你继续和利加雅聊天。” “是欢乐。”火车还有十五分钟才到,箫小杞自我感觉走快点是能赶上的,没空理会利加雅的纠正,就自个跑出火车站。 吕贝克很小,可是太多的弯弯道道,小巷纵横交错,绕了好几圈,箫小杞跑到邮局的时候,离火车出发只剩五分钟! 今天是周一,经过一个周末的休息,邮局前排着长长的队伍,于是箫小杞又发挥她死皮赖脸的精神,不确定对方是哪个国家的人,用各种语言跟排在队伍最后的一位年轻女士一番解释,手舞足蹈加各种肢体语言,什么我要赶着上火车,能不能帮个忙啊,我就买张明信片,一会儿就好,很快的。 那位女士一直安静听着箫小杞各国语言的解说,待她确定箫小杞已经说完了,她才开口表示她是芬兰人,懂五国语言,然后就淡定地帮箫小杞跟前面的人解释,前面的人再跟前面的人解释,一轮下来,箫小杞成功插队了,在最前一个! 字数潦草地写下“亲爱的英国人先生,我现在在吕贝克小镇,请原谅我潦草的字迹,我呆会还要去赶火车,我要去新天鹅堡游玩两天,我知道你一定会很感动的,因为我要告诉你,为了寄这张明信片给你,我呆会要在五分钟之内从邮局狂奔去火车站,还要很好地保持我的仪态不能太过地难看,我猜想你看到这句的时候一定洋洋得意吧,好了,现在只剩分钟了,祝,美好的一天。” 用一分钟写好明信片交给邮局的工作人员,箫小杞向后面排着队的人一鞠躬,狂奔向车站。 箫小杞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前冲,脑里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慢着!箫小杞急忙刹车,去,出门以后好像拐错方向了,箫小杞龇牙一顿懊恼,又开始往回跑,心里头完匹草泥马奔腾而过,刚才只顾着吐槽阿尔弗雷德,忘记了任务,如果自己没赶上火车,而利加雅又对阿尔弗雷德有意,那自己不在的话不是无意间给了两人增进感情的机会吗!那自己这三个月来要死要活刷上的好感度不就没了!我去! 速度是,70迈,心情是,草泥马,愿望是,火车还没开,要不那利加雅中暑住院。 箫小杞百米狂奔,此时的她充分展现出她强大而乐观的心理素质,按着飞扬的长发,防止呆会跑回车站看到阿尔弗雷德时形象太过地糟糕,她甚至还有闲工夫跟路上看到自己微笑的白发老头回一个得体的笑容。 等等,老头?箫小杞觉得自己应该要再确认一下自己这次有没有跑对方向。 箫小杞放慢脚步往回倒,慢慢踱步跑到白发老头身边,一边原地踱步一边用德语问:“先生?” 老头儿笑着摆手,用英语说:“不会德语。” 于是箫小杞换回英语问:“先生,这个方向是去车站的吗?” 老头儿愣了愣,又笑着摆手,用英语说:“不会英语。” 我去,你耍我啊!那你刚才说的是什么!但是没关系,技多不压身的箫小杞微笑着用法语再问一遍:“先生,这个方向是去车站吗?火车站。”如果这次他还是不懂她就不问了。 这回老头儿听懂了,开心点头,“是的是的,车站车站。” 箫小杞鞠了个躬,又撒腿狂奔。 那老头在后面直笑,一边大喊:“快跑!” 跑到车站,火车已经开始缓缓开动了,箫小杞鼓足气冲过去,那火车上的列车员站在门口,一直往箫小杞的方向招手,“快跑!快点,快跑!” 我也想快点啊,想当年老娘中考体育200米考试都没这么快过,箫小杞伸长右手,沿着铁轨一路向前冲,成功握住了列车员的手,列出员用力把她往前一拉,最终成功登上火车! 箫小杞和那名绿眼睛的列车员坐在地上直喘气,周围人潮熙攘,两人的喘气声淹没其中,抬眸看到对方都是一脸惨象,不可抑制地开始狂笑。 “谢谢了。” ------题外话------ 明天正式入,当天会更3,因为没有存稿,所以今晚会熬夜码出来的(泪) 感谢一直陪伴着我的你们,没有你们我不会走到这一步,谢谢了~(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七十九章 利加雅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谢过列车员,箫小杞爬起来,去找阿尔弗雷德一行人,因为德国的火车都是没有固定座位的,哪里有空位坐哪里,喜欢哪里就坐哪里,所以箫小杞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他们人,嗯,人,利加雅也在,车内座位是不规则的设计,有侧坐的,有人或者六人对坐的,还有两人对坐的,嗯,阿尔弗雷德他们选择的是人坐的,安娜和瓦德西老先生坐在一起,坐在对面的是阿尔弗雷德和利加雅,所以当箫小杞找到他们的时候,真心尴尬。 安娜第一时间发现箫小杞,她尖叫一声:“噢,萧,你在这!你刚才坐哪里了?我们都找不到你。” 箫小杞呆呆站在过道上,有点手脚无措,“唔,刚好赶上火车。” “噢,亲爱的,快过来,利加雅正在给我们讲她在巴西旅行发生的趣事,这太有趣了。”安娜夸张挥手,几次都差点打到默默不语的瓦德西老先生的脑袋。 “噢,是吗?”箫小杞含糊道。 利加雅正兴致昂扬地和阿尔弗雷德说着什么,没空搭理她,而居然阿尔弗雷德也在认真听着。 箫小杞当然不能趾高气扬地指责阿尔弗雷德,这样一下子就会与利加雅形成对比,你看,她是如此的粗鲁,你当真爱的是这样的人,她还是你最初爱上的那个女孩吗? 所以箫小杞笑着,俯首扯了扯阿尔弗雷德的衣服,道:“阿尔,我对利加雅的刚才讲的趣事很感兴趣呢,你能不能让我和她坐一起?你们刚才都听她讲完了。” “唔。”阿尔弗雷德这货居然还想了想,最后看了利加雅一眼后得到利加雅一个暧昧不清的眼神后,才站起来,坐到了隔道对面的两人坐上。 你妹,才这么点时间就勾搭上了!箫小杞气闷,坐到了利加雅身边的位置上。 本以为自己坐在他们中间就可以阻挡他们的交流,想不到利加雅如此坚持不懈,伸长脖子隔着箫小杞就与阿尔弗雷德聊上了。 “我能说的都说了,怎么也该轮到瓦德西先生你吧,瓦德西先生的军人生活有趣吗?” 尼玛,这么快就知道姓名工作了,还瓦德西先生,不嫌腻味啊,箫小杞吐槽不已。 “没什么有趣的。” 居然还是这个回答,阿尔,你泡妞的问答都是固定的吗! “不要这样说嘛,说给人家听听。” 我去!人家毛线,要吐了好吗! “是真没什么有趣的。” 做得好,就算有趣的也不告诉你! 本以为阿尔弗雷德这个回答算是彻底断了这个话题的延伸,以为他们的谈话就此结束了,想不到阿尔弗雷德这个没节操的,居然接了下一句:“菲律宾好玩吗?” 尼玛尼玛尼玛,你都还没问过我中国好不好玩!菲律宾有神马好玩的,就几个破岛屿,比咱们中国一个广西省大不了多少! “当然,菲律宾旅游业很发达的,我推荐你去薄荷岛,薄荷岛是菲律宾第十大岛,是个珊瑚岛,碎珊瑚被海水冲成的沙滩,不是像面粉那样的细沙,但即使在暴晒的烈日下,踩上去仍是凉凉的,沙滩雪白雪白,把海水映得层次分明,近处是浅浅的绿,远处是深深的蓝,岛上景点有古老的教堂和盟约纪念碑。” 说起自己的国家,利加雅的眼睛闪闪发亮的,滔滔不绝,箫小杞严重怀疑她说到兴处,会毫不留情地一掌拍下箫小杞阻挡他们眼神交流的破脑袋,“当然,千万不要忘了去西卡图纳村附近的森林区参观全世界最小的猴子眼镜猴,或者还可以去长滩岛的白沙滩,它在岛的西岸中段,从南到北延伸,长达4公里,是由大片珊瑚磨碎后形成的,沙滩平缓舒展,沙质洁白细腻,即使在骄阳似火的正午时分,踏在沙上也依然清凉,到了晚上,白沙滩就摇身一变成为4公里长的巨大酒吧,不少前来度假的人不进行任何观光或游乐,只是从早到晚流连于白沙滩。” 你以为旅游节目主持啊你。 “菲律宾有世界最完美的火山锥,马荣火山。” 我们中国还有世界最高峰喜马拉雅山呢。 “有古代伟大的奇迹,巴纳韦高山梯田。” 我们一个龙脊梯田就秒杀你了好么。 “避暑胜地,塔尔湖。” 松花湖笑而不语。 箫小杞尽力压制着自己想要翻白眼的,内心却对利加雅说的每一句话都吐槽不已,反正就是不爽。 最后利加雅一句总结,“瓦德西先生若来菲律宾,我一定会好好招待你的。” 箫小杞脱口而出道:“既然菲律宾这么好,你为什么要来德国?”问出了前天瓦德西老先生问她的一样的问题。 其实话一出口,箫小杞就后悔了,这样的浅薄,丑陋,与自己轻视的人有什么差别,每个人都热爱自己的国家。 箫小杞立刻就想开口道歉,但阿尔弗雷德的的声音先一步响起了,“萧,你这样的话太不尊重萨尔瓦多女士了。” 语气平淡,箫小杞却觉不可置信,她知道她是错了,可是,这番话也不应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尤其是在利加雅的面前。 火车内暖气充足,她看到他头上还戴着今早出门她硬逼迫他戴上的蓝红相间帽子,今早她说,才二十来岁的人,不应打扮得像老头儿一般,我保证你戴上这顶帽子,一路上回头率绝对爆表,指不定还有妹子来表白哦。 箫小杞还没能整理出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阿尔弗雷德,事情变得更为地糟糕,因为安娜插进来了,她一手半掩着嘴,可声量却丝毫没减弱,惊呼道:“噢,萧!你怎么了?我真不敢相信你会说出跟雷奥一样的话来。” 她身体想要越过中间的桌子,安慰利加雅,可太胖了,桌子和座位的间隙不足以支撑她做出以上动作,所以她只能继续干巴巴安慰说:“欢乐,我亲爱的,你也别伤心了好吗?我发誓萧绝对不是故意的。”说完,她很是恶狠狠地瞪了目光放空仿佛在思考人生的瓦德西老先生一眼,觉得就是他教坏了箫小杞。 “我就是故意的!”箫小杞几乎按捺不住想要吼出来。 她知道的,安娜之所以对她热情,是因为她是阿尔的女朋友,可来恩夫人后来之所以接受不怎么德国化的她,是因为她是阿尔的女朋友,就连赛尔,之所以让她直接称呼他的名字,也是因为她是阿尔的女朋友,她在德国的所有的一切,她所骄傲的,所不舍的,都只是因为她是阿尔的女朋友 阿尔弗雷德侧坐,把脚放在过道上,手肘撑在膝盖上,弯腰,俯身,左右看没人要走过,凑到箫小杞面前,直视着箫小杞的双眸,低声说:“萧,你不是一向厌恶他人轻视你的国家的吗?你不是说每个人的国家都值得尊重吗?你发生什么事了?” 其实阿尔弗雷德没有任何为利加雅不平的意思,因为在遇到箫小杞之前,他也曾幼稚地自信德国在任何方面都是比其他国家出色的存在,他只是,不敢相信,一直以来,箫小杞对自己国家的的热爱,对自己国家的人都有着足够的善意和包容的,在他人触碰她的底线之前,她是绝对不会先做攻击的一方,这是他对她最为敬佩的地方,所以现在,他完全不能相信箫小杞会说出这样,不礼貌的话来。 避开他的视线,推了推阿尔弗雷德的肩膀,箫小杞转过头,对还没有所反应的利加雅道:“抱歉了,欢乐,我没这个意思的,如果冒犯了你我很抱歉。” “是的啊,欢乐,你别介意,萧绝对不是故意的,她是和雷奥这个家伙学的。”安娜搭话说。 “没生气,也没在意,德国的确比菲律宾好太多了。”利加雅毫不在意说。 箫小杞深深看进她深棕色的双眸,觉得她应该是说真的,没生气,松了一口气。 阿尔弗雷德听到利加雅的话双眉不自觉地皱了下,不过这不是他的重点,他再次凑过来,仔细盯着箫小杞。 冰冷的五官,拧着的眉,再配上有点可爱的蓝红相间的毛线帽,怎么看怎么可笑,箫小杞伸出手,顺手把他头上的帽子摘下,与往常那般嬉笑道:“阿尔,你是对的,你戴这种帽子真不适合,还是我自己戴着比较好。” 阿尔弗雷德还是看着她,似乎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一丁点的异样,不过他太高估自己对女士心理的研究,也太低估箫小杞的演技了,见他越凑越近,箫小杞一手掌按在阿尔弗雷德的脸上,脸上挂着笑,埋怨道:“阿尔,如果我最后没赶上火车怎么办?毕竟你们都在火车上了,如果我没赶上了怎么办?”为什么,没在候车室等我。 阿尔弗雷德一手握住箫小杞的手,“守时是基本常识,我想你是经过计算知道自己有足够的时间才决定去买明信片的,难道不是吗?” “是啊。”冬天的暖阳撒进车厢内,一切都像是自动上了层柔光,虚无飘渺,包括一直挂在箫小杞嘴边的笑,这么,德国人的德国人。 这段路程有点远,一路上,箫小杞没再说话,甚至后来利加雅提出想和箫小杞换个位置,这样更方便和阿尔弗雷德聊天,箫小杞也爽快答应了,一个人撑着下巴看着外面阿尔卑斯山下的湖光山色。 到富森时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安娜提议到富森唯一的一家中餐馆聚宝楼吃饭,得到利加雅的强烈同意,瓦德西老先生的无发言权和阿尔弗雷德的随意。 箫小杞扶正了一下脑袋上戴着的蓝红相间毛线帽,手掌微微握拳,扬着笑容道:“安娜,我不太想吃中餐,你们去好吗?我等下去再找你们。” “哎。”安娜开口,被箫小杞笑呵呵地打断了,她苦着一张脸,可怜兮兮道:“安娜,很抱歉了,我都吃二十多年中国菜了,实在不想在欧洲还要继续吃,放过我吧。” 箫小杞说这话的时候,阿尔弗雷德一直看着她,皱着眉,像在思考着什么世界难题。 “那我们” “拜托,不用迁就我的安娜,这样我会良心不安,想象白灼虾,明炉叉烧,鲜虾云吞,你看,利加雅是这么地期待这一顿的中餐,别让她失望好吗,我们等下会合好吗?”箫小杞真诚说。 阿尔弗雷德向前走一步,被利加雅阻止了,她说:“瓦德西先生,难道你不想知道得更为详细吗?” 阿尔弗雷德的脚步停下了,箫小杞嬉笑,继续大大咧咧道:“好啦,阿尔,你就安娜一起去吃中餐吧,老天,一直有你在身边帅哥都不来找我搭讪了。” 安娜实在想吃中餐,最后还是告诉了箫小杞聚宝楼的地址,并叮嘱她一定不要被富森的帅哥拐走,一定要来找他们,然后几人相携离去。 嗯,挺好的。 富森不同于那些街巷分明,商铺整洁的欧洲小镇,它的风格更加休闲自由,三三两两的小楼房点缀在阿尔卑斯山峦之中,既有城镇的现代,又有村落的随意,特色商店里的每一件小生活用品都被设计成童话世界的模样,处处透露浪漫的气氛,穿梭其间,让人仿如童话中的主人翁。 不过这里却是清而不冷,人气还是挺旺盛的,富森可能是由旅游名胜的缘故,凝聚而成的小镇吧,来此旅游或者是度假的人特别多,走过一丛树林,在林间,箫小杞见到许多欧洲人在嬉戏玩乐,小孩互相追逐,大人在踢几脚球或玩玩吉他,几个年青人一手拿着热狗往嘴里塞,一手拿着飞碟互相抛掷,从她身边飞跑而过。 而且,这里美食多多,包括黑森林蛋糕c法兰克福苹果酒c鱼香肠和乳酪c罗腾堡弗兰肯红葡萄酒c弗兰肯式菜肴c甜品雪球c慕尼黑黑啤酒c烤猪肘子c白香肠以及巴伐利亚特产火腿等等等。 不过这一切都没能让箫小杞驻足,然后,她看到十分熟悉的黄色的大字母,于是走进去,身体前倾靠在冰冷的桌子上,把毛线帽摘下揣进衣兜里,对着眼前点餐的小哥用德语熟练地说:“五份鸡翅,谢谢。” 点餐小哥是奥地利人,这里离德国与奥地利边界不远,所以点餐小哥操着一口方言味十足地德语道:“什么?” 箫小杞转换为英语说:“en,ns,r,bs,pese。”配合地伸出只手指。 点餐小哥听到,在电脑上不知按着什么,再次确认道:“鸡翅?” 箫小杞却以为点餐小哥还是挺不懂,脑一抽,伸出的手手指没放下来,下意识地点点头,两只手抬起,做了个小范围地扇动翅膀的动作! 点餐小哥一愣,直接爆笑,“噗哈”地笑出声来。 尼玛! 见箫小杞瞪着他,他一只手按着肚子,笑意还没收回去,一边用英语说:“哈哈,小姐你先到座位等着,我等下送过去。” 麦当劳在德国并不怎么流行,这被视为是垃圾食物,只有收入低微的人群才会到这里,所以整间麦当劳少得可怜地只有三两个客人坐在位置上,给了钱,箫小杞走到角落的位置上来,当坐在温暖的座位上时,暖气一吹,箫小杞浑身紧绷着的肌肉慢慢地放松下来,她抽了抽鼻子,一直挂在脸上的,得体,弧度精确的笑容慢慢散去,咬紧牙槽,努力想要把哽在喉咙的东西给咽下去。 点餐小哥把放着鸡翅的盘子放在桌面上,自来熟地坐在了箫小杞的对面,他双手叠放在桌面上,下巴搁在手上,绿色的眼睛好奇地看着箫小杞,“你是亚洲哪个国家的?” 箫小杞没理他,打开鸡翅的包装,当一口咬下热乎乎的鸡翅的时候,舒服地叹了口气。 点餐小哥又大笑,“你怎么这么有趣?这东西有这么好吃吗?” “唔,家乡的味道。”箫小杞把嘴里的鸡肉咽下去,犹豫了下,还是回答道,嗯,讲文明有礼貌,不能丢了国家的脸。 “你家乡在哪里?”点餐小哥又问。 箫小杞一愣,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然后又开吃,没说话。 “为什么不告诉我?” 点餐小哥的语气实在是太温柔了,箫小杞的眼泪突然就不受控制地涌出来,在脸上肆虐,纵横,滚烫,箫小杞抽了抽鼻子,没做声,继续低头咬鸡翅,一边哭一边吃,眼里“叭嗒”“叭嗒”往下掉,点餐小哥默默送上纸巾,箫小杞撇开头,不理,于是那小哥手脚利索地帮箫小杞把鸡翅的盒子全打开,推到她眼皮底下。 然后,他就看见哭得伤心的女孩脸上露出了笑容,眼泪同时滴进了装鸡翅的盒子里,沾到了他手上。 “你为什么要哭?”点餐小哥趴在桌子上好奇问。 “不知道。”箫小杞哽咽道,嘴里还咬着鸡翅。 “为什么会不知道,明明眼泪都掉下来了。”他动手帮她打开第7盒鸡翅的盖子,“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让你很伤心的事吧。” “你怎么知道的?” “当然,你一进门我就发现了,一脸伤心得要哭的表情。”他得意洋洋说。 “那为什么他们没发现。” 消灭完第11盒鸡翅,箫小杞留下数值可观的小费和那顶蓝红相间的毛线帽离去,走往聚宝楼,她感谢每一个陌生人的善意,这让她心灵得到洗涤,让她勉去嫉妒,自私,刻薄,无情,让她从负面的情绪中走出来,认清自己。 阿尔弗雷德的指责让她羞愧,她居然为了一个外国人,在火车上,在公众场合争风吃醋,甚至忘记了任务,忘记了素养,失去了理智,像古代的可怜的嫔妃一样,在男人面前嘲讽尖刻地嘲笑对她具有威胁的女性。 她,本末倒置了,阿尔弗雷德不过是一个任务目标,而她,放下了太多属于自己的情感下去,所以会伤心,会难受,感谢利加雅,让她清醒过来。 来到聚宝楼,安娜一行人已经等在那了,箫小杞亲热走过去挽起安娜的手臂,“安娜,你的午餐如何了?能让你满意吗?” “噢,亲爱的,我要说你们中国人是最伟大的厨师,我太伤心居然没能找个中国男朋友了,你呢,你享用了什么样的午餐?” “唔,很好的午餐,让我想通了不少事情。”箫小杞俏皮眨眼,看向从她出现到现在,一直都没正眼看过她的利加雅。 只要她用脑子,只要她恢复理智,利加雅这样连掩饰自己情感偏向都做不好的女孩,她还是有自信心能胜过她的。 乘坐公车来到位于巴伐利亚南部的新天鹅堡,在山下远远的就可以看到这座与众不同的城堡。 德国是世界上最多城堡的国家,据说现在还有14000多个,但没有一个能比得上新天鹅堡那样的知名度,这座白色的城堡与周边的湖泊c森林和山峰是那么奇妙的融合在一起,只有亲眼去看看,才会知道迪斯尼为什么会安排公主住在里面,因为这里就是一个童话世界。 这样一个充满童话色彩的城堡,在这美丽和浪漫的背后却藏着一个年轻国王的悲剧,路德维希二世曾是普鲁士铁血首相俾斯麦的好友,这两位年纪相差不小的领袖会面时,顿有发觉相逢恨晚的感觉,遂成忘年知交,一个年轻气质浪漫,一个老成意志坚强如铁般,他们的友谊让后人所称奇。 然而,国王的感情生活却充满悲剧色彩,他的童年是与他年轻的表姑,后来的奥地利王后茜茜公主一起度过的,在他那个对爱情开始产生朦胧的感觉时,他的表姑15岁就嫁去了奥地利,她那美丽的倩影留给了年轻的王子深刻难以磨灭的印记,在一次书信中,年轻的王子称呼茜茜公主,是世上最了解他的人。 茜茜公主也曾经很努力的为她的表侄物色适合的姑娘,当时,年轻的国王也兴奋的表示,他已经找到了他一生感情的归属。但是,这段感情却突然结束了。这差一点就成功的婚姻给国王带来了很大的创伤,自此,他就沉醉于舞台剧的幻想中,后来,国王为瓦格纳的剧本所深深打动,决定修建这座白色的童话城堡为瓦格纳的舞台剧塑造一个背景,让那勇敢的骑士和那美丽的公主的动人故事能在那里上演,1869年,就在巴伐利亚南部的天鹅城堡遗址上,他勾勒出自己的梦的世界--新天鹅城堡。 新天鹅城堡是路德维希二世一个未完成的梦,在对表姑的情感破灭之后,他的感情生活一片空白,22岁那年,他在举行婚礼的两天前突然宣布解除与巴伐利亚公主索菲的婚事,此后一生未娶。 他自己得不到世人的了解,便躲在自己的世界中,不轻易抛头露面,远行时甚至选择夜行。因为对现实不满,他致力于创造自己的童话世界,不料,却被举国上下一致反对,当这个城堡就要落成的前夕,1886年6月12日,这个单身富于幻想的年轻国王最后一次视察了这个城堡的工程进度,返回慕尼黑的途中,却消失在夜幕里,第二天清晨在湖中发现国王和古登医生的尸体,而恰恰在此5天前,巴伐利亚国家医药委员会刚刚宣布路德维希二世患有精神病。 当时他只有41岁,一位政绩平平但却充满了艺术细胞的国王,他的一生充满了变数和传奇的色彩,新天鹅堡的设计灵感就来源于瓦格纳的著名歌剧《天鹅骑士》,他要让那勇敢的骑士和美丽的公主的动人故事在这座白色的童话城堡里上演。 从古堡登山小道向右转按照标志一直向上攀登,在两座山崖之间有一座桥,这就是玛丽安桥。这里是看新天鹅堡的最佳看台,网络上看到的最多的新天鹅堡图片就是从这个角度拍摄的,但这桥的桥板是普通的木板,高悬在百米之上,令一些有畏高症的人望而生畏,不敢过去。 一直长途跋山涉水什么的全无压力的箫小杞,在面对吊桥的时候,萎了,她惊恐地站在吊桥的后面的一棵大树旁边,怎么也不敢再往前挪动一步。 一直没说话的阿尔弗雷德紧拉住她的手,把她拖过桥。 走在阿尔弗雷德另一侧的利加雅调笑道:“我以为萧你什么都不怕呢,原来还畏高啊。” 呵呵,姐是故意的好吗!感谢她天生白皙得有点病态的脸,箫小杞此时脸色苍白,没有反驳,被阿尔弗雷德拖着的手紧紧地拽着他手掌的肉,指甲用力往里抠,好像他就是她唯一的救命草。 看我丫的不抠你一层皮出来! 过了桥箫小杞仍有点惊魂未定,在安娜关心的询问下,声音仍然有点飘道:“我没事的安娜,别担心。”但配合着她苍白的脸,却给人一种娇柔想要保护她的感觉。 安娜哈哈一笑,调戏道:“那你要好好表现,说不定呆会下山的时候阿尔心情不好就不拉你走了。”暧昧的目光在两人间流转。 安娜是知道箫小杞在生闷气的,她也能理解,毕竟像利加雅这样能无视阿尔弗雷德的冷脸而又主动的女孩子真没多少了,而她是乐见其成的,多个选择不是挺好的么,只要阿尔弗雷德自己本人喜欢就好,可是,对箫小杞,她也是真心喜欢的,刚才在火车上,她也看到箫小杞苍白的脸色和受伤的眼神了,只是,终究没说出来,瞪了一眼低头不知在看什么的瓦德西老先生和一脸无辜的阿尔弗雷德,看来这一行人里,只有这木头两父子还不明所以。 “呵呵,不必了,我想我能自己下山的。”箫小杞依旧笑着,脸不自觉地往后一看,看到那摇摇欲坠的吊桥,整个人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再加上她柔和苍白的脸色,真的很能让人心生怜惜,然后,箫小杞像是突然意识到到手还被阿尔弗雷德拉着,于是要抽手,没抽动。 箫小杞愕然,抬头看阿尔弗雷德,他的侧脸神色平静,好像刚才他对她的指责什么的都没发生过,或者他觉得这一切理所当然,垂眸看了箫小杞一眼,默不作声拉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箫小杞看到跟在后面的利加雅,像是突然觉得有点微妙的尴尬,她张张口,想说话,却还是住口了,黝黑的眼眸是满是愧疚。 我很善良,就算我才是阿尔的女朋友,但因为知道你一喜欢阿尔,所以对你心怀愧疚,我是这样地善良,委曲求全,甚至想要把男朋友让给你。 这就是箫小杞要所要向利加雅表达的中心思想。 站在玛丽安桥上还可以看到新天鹅堡的对面有一座黄色的城堡,这就是旧天鹅堡,路德维希二世在这里度过了他生命中的大部分时光,旧天鹅城堡下的高山平原大湖塑造了年轻国王那浪漫和童话色彩性格,在这座浅黄色的王宫里孕育了对面新城堡的浪漫童话。 花了12欧元买门票,几人乖乖站在门口排队,走进古堡的大门后,只见窗户,柱廊等全都是罗马式的半圆头拱,整个建筑看上去还很新,一百多年的岁月在城堡里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新天鹅堡的游览很坑爹,你一定要跟景点的导游一起按时按点的玩,而不幸的是,箫小杞她们所在的队伍里正好就有个韩国旅游团。 箫小杞也不想有国籍歧视,可这个韩国旅游团里,整个队伍里就只有一个人会说英语,而其他人也不喜欢用音频向导,这就导致了每次金发碧眼的美女导游介绍城堡内某一地方的特色的时候,就像现在,“城堡里共有360个房间,其中只有14个房间依照设计完工,其他的346个房间则因为国王在1886年逝世而未完成,现在” 话还没说完,那个韩国旅游团唯一会说英语的人就迫不及待像其他人翻译,然后他们就开始各种惊叹了。 看过韩剧的人都知道,韩国人的面部表情都很夸张,很喜欢倒抽一口凉气然后惊呼,一点点小事都要惊叹好久。 这也导致了箫小杞她们这个队伍解说比其他队伍落后很多,因为要等那会英语的韩国人向其他人翻译后导游才能再继续,这也就算了,箫小杞就当慢慢欣赏,但是,最重要的是,他们很!吵!不管男女老幼就一个特征:聒噪!其吵闹程度堪比一院儿炸了毛的鸭子,一路听下来,箫小杞头都疼起来了。 你能想象在你正欣赏着属于白雪公主的城堡的时候,耳边一直传来各种思密达思密达思密达吗? 终于,在一个大厅里,导游表示地上的图案是由三千块马赛克拼成的,那个唯一会英语的韩国青年倒抽了一口凉气后,立刻向其他人翻译过去,然后整个队伍里就只听得那帮韩国人一阵倒抽凉气声!然后就开始叽里咕噜思密达的讨论。 队伍里的各色人种纷纷皱眉。 箫小杞更烦了,尼玛,这要看多久啊?扯了扯阿尔弗雷德的衣袖皱眉道:“阿尔,我不想看了。” 因为那群韩国人实在太吵了,阿尔弗雷德弯腰把头轻轻凑过来,“什么?” 箫小杞大声在重复一遍:“阿尔,我们出去吧,这里好吵。” “嗯。”阿尔弗雷德刚点头,利加雅走过来了,亲热地挽着箫小杞的手,说:“瓦德西先生,你还是继续陪瓦德西老先生他们参观吧,毕竟听安娜的语气来看,她对这次旅行有很高的期待,我陪萧先出去透透气就好。” 利加雅这番话简直无懈可击,不管怎样,她成功说服了阿尔弗雷德了。 和利加雅挽着手走到国王宝座的阳台,这里通常是不对游客开放的,但今天的游客并不多,保安也相应减少了,所以两人成功地溜了进来。 箫小杞忧郁地看着眼前美丽的巴伐利亚的乡间景色,左方是清澈的阿尔卑斯湖,右方是一较小的天鹅湖,箫小杞双手放在石栏杆上,温和开口说:“欢乐是喜欢阿尔吗?是对他有好感吗?” 没看瞬间僵硬站在一边的利加雅,继续道:“我知道欢乐是个很好的女孩呢,如果阿尔真的是喜欢你的话,我是一定不会阻止的,真的。” “我知道。”利加雅幽幽开口,“你很善良。” 箫小杞听到这话,猛地摇头,“没有,我简直无法相信我今天在火车上居然对你说出那样一句话来,这太不堪了,我不善良,我被嫉妒心冲昏了头脑,欢乐,我很抱歉。”箫小杞说着说着,泪水就涌了出来,没有一下子全淌出来,很有技术地,刚好留下一条细细的泪痕,眼尾点缀着一颗泪珠,小百花感十足。 “萧,我没有生气。” “利加雅,你不用安慰我。”箫小杞收回视线看向远方,在这里远眺,能看到路德维希二世早年度过他大部分时间及后来登基的旧天鹅堡,在两个湖后方是德国和奥地利的边界的阿尔卑斯山,沿着树木繁茂的小山丘经过阿尔卑斯湖之后,在旧天鹅堡城堡与阿尔卑斯湖间,是中世纪由古罗马人所建造的一条重要贸易路线,这是前往罗马再转向意大利的通路,她接着说:“等这趟旅程结束后,我就要回国,我,我真的我很抱歉,欢乐,说出那样的话我很抱歉。” 利加雅抓住箫小杞的手臂,激动道:“萧萧,听着,你不用觉得愧疚,也不用因为我对瓦德西先生有好感而选择退让,我知道你很善良,可是这样对你不公平萧,而且,我相信瓦德西先生也是深爱着你的,我无法插足你们之间,萧,相信我,你很好的,真的很好,所以不要担心。”她不能这样做,伤害这个善良的女孩。 箫小杞垂泪,可是还是仰着头对利加雅扬起一个破碎的笑容:“不,欢乐,你不用安慰我,你不知道,阿尔今天与你相谈甚欢,他很少能与人有这么长的谈话的,他对你也是有好感的。” “不,萧,在你面前我才是自相形愧,我很卑鄙,刚才我和瓦德西先生其实没说什么。”把答应了要保密的事全都抛诸脑后,她不能让一个这么善良的女孩受伤,“瓦德西先生之所以与我交谈这么久,是因为他对亚洲女生对中国女生的事很感兴趣,他想要了解你萧,他害怕因为他的木讷他的不识风情而让你厌倦他了。” “噢,真的吗?谢谢你欢乐,谢谢你。”箫小杞喜极而泣,感激地抱住利加雅。 她知道利加雅是一个大方,善良,对弱小就会心生保护之心的人,所以,她利用了这一点,抱歉,她已是一个坏事做尽的人,白雪公主的城堡并不适合她。 和利加雅手牵着手回去,箫小杞脸有菜色,看起来像是因为刚才情绪太过地激动造成的,其实这只是因为她被自己恶心到了,感谢琼瑶阿姨,感谢还珠格格,感谢令妃娘娘,感谢皇阿玛,你们那些蠢死的台词我今天全用上了。 迎面走来脚步匆匆的阿尔弗雷德,箫小杞扁了扁嘴,先一步扑过去,抱着他的腰。 “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阿尔弗雷德想要抓住她的手臂扶起她,可箫小杞不愿意,双臂更收紧,脑袋上的头发在阿尔弗雷德的怀里蹭了蹭,“阿尔,对不起,今天在火车上我说出那样的话,我,这样太不像我了,对不起。” 阿尔弗雷德顿了下,平淡道:“没生气,只是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 “我就像阿尔会担心我厌倦你一样,我也担心你会喜欢上其他女孩。”说到这里,箫小杞仰起头,五官皱在一起,哼了一下。 阿尔弗雷德第一时间就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利加雅,冰冷的表情有点裂缝了,像是不好意思轻咳一声,“咳,我知道了。” “叮——阿尔弗雷德好感度+2,总好感度82。” 从阿尔弗雷德的怀里退出来,箫小杞正要说什么,不小心对上站在他身后的,笑容诡异的安娜的视线,这是箫小杞的小心脏扑通猛跳了一下。 ------题外话------ 还没码完,很累,今天剩下的会很晚,抱歉了(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八十章 这也是你的孩子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晚上,阿尔弗雷德和瓦德西老先生又锁在房里不知在捣鼓什么,窝在旅馆的休息室里的沙发上,箫小杞开始一一查看剩余能让她选择的任务目标,日本俄罗斯的先剔除,太远了,不方便和大卫阿尔弗雷德一起攻略,唔,这里离奥地利挺近的,可是现在的她对德语有审美疲劳了,据说德语说多了,再娇滴的女孩子也会变爷们的,美国对她具有很强的诱惑性,因为布朗在那,唔,其实最好的选择应该在法国和意大利之间选吧。83k 箫小杞正咬着指甲纠结着,眼前突然一片漆黑,一双胖乎乎的肉手盖在了她的眼皮上,“猜猜我是谁?” 就你这肉手,就你这娇滴滴堪比西门大妈的声线,还能是谁啊! 箫小杞无奈,强作兴奋道:“瓦德西老先生?不对!瓦德西老先生的手没这么滑,那是阿尔?也不可能,阿尔的声音才没这么好听呢,那一定是安娜了,对不对?” “哦呵呵,萧真可爱。”安娜放下盖着她眼皮的手,捧着箫小杞的脸颊狠狠地亲了口,“萧,我又有个很好的提议了,我们去酒吧如何?” “酒,酒吧?”箫小杞结巴重复道。 安娜点头,“是的,酒吧!” “不,不告诉阿尔他们吗?” “不带他们,就我们两个去。” 纵然箫小杞有前般的不愿,还是被安娜拖去了离旅馆有一段距离的一家酒吧里,酒吧里很热闹,男男女女的,端着酒杯的,在飞飞镖的,在舞池内纵情跳舞的,女孩们无惧寒冷,穿着几块布在舞池内扭动身体,男孩秀出手臂上的肌肉,多方截堵,贴身热舞,灯光和音乐将它妆点得摇曳多姿,是一个,很适合年轻人的酒吧。 箫小杞看着安娜扭动着庞大的身体,叫嚣着要去艳遇,把帅哥,箫小杞只想说,亲,别调皮了好么。 各自捧着一杯黑啤坐在角落里,灯光昏暗,安娜突然安静了下来,对着坐立不安的箫小杞说:“萧,你打算在德国哪所学校上学?读什么专业?” “额这个,我还没想好。”其实她不打算在德国上大学了,不方便,反正她现在已经有德国的签证了,而且也有申根国签证,去其他几个欧盟的国家不再需要重新办签证了,上大学什么的还是等去美国或者俄罗斯的时候再说吧,她真心没这么好的精力一边读书一边费劲心思去泡任务目标。 安娜听到这个回答,像是早就知道了一般,没什么表情,喝了一口啤酒后,现在的安娜褪尽了早上的浮夸,和一丝的愚蠢,显现出一种淡然的睿智,她幽幽开口道:“萧,我上大学的时候,哲学课的教授给我们讲了个故事,你愿意听吗?” “可以的。”别太长就好。 “很久以前,国王亚瑟被俘,本应被处死,但对方国王见他年轻乐观,十分欣赏,他要求亚瑟回答一个十分难的问题,答出来就可以得到自由。这个问题就是: ‘女人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亚瑟开始向身边的每个人征求答案:公主c妓女c牧师c智者结果没有一个人能给他满意的回答。 有人告诉亚瑟,郊外的阴森城堡里住着一个老女巫,据说她无所不知,但收费高昂,且要求离奇。期限马上就到了,亚瑟别无选择,只好去找女巫,女巫答应回答他的问题,但条件是,要和亚瑟最高贵的圆桌武士之一,他最亲近的朋友加温结婚。 亚瑟惊骇极了,他看着女巫,驼背c丑陋不堪c只有一颗牙齿,身上散发着臭水沟难闻的气味而加温高大英俊c诚实善良,是最勇敢的武士。亚瑟说:‘不,我不能为了自由强迫我的朋友娶你这样的女人!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加温知道这个消息后,对亚瑟说:‘我愿意娶她,为了你和我们的国家。’ 于是婚礼被公诸于世。 女巫回答了这个问题,‘女人真正想要的,是主宰自己的命运。’ 每个人都知道女巫说出了一条伟大的真理,于是亚瑟自由了。 婚礼上女巫用手抓东西吃c打嗝,说脏话,令所有的人都感到恶心,亚瑟也在极度痛苦中哭泣,加温却一如既往的谦和。 新婚之夜,加温不顾众人劝阻坚持走进新房,准备面对一切,然而一个从没见过面的绝世美女却躺在他的床上,女巫说:‘我在一天的时间里,一半是丑陋的女巫,一半是倾城的美女,加温,你想我白天或是夜晚是哪一面呢?’ 这是个如此残酷的问题,‘如果你是加温,你会怎样选择呢?’” 听到这个问题,箫小杞愣了一下,大脑显然还没消化完整个故事,安娜也没打算让箫小杞回答,她继续说:“当时教授话音一落,班上同学们先是静默,继而开始热烈的讨论,答案更是五花八门,不过归纳起来不外乎两种:白天是女巫,夜晚是美女,因为老婆是自己的,不必爱慕虚荣;另一种选白天是美女,因为可以得到别人羡慕的眼光,而晚上可以在外作乐,回到家一团漆黑,美丑都无所谓。 听了大家的回答,教授没有发表意见,只说这故事其实有结局的,加温做出了选择,教授说,加温回答道:‘既然你说女人真正想要的是主宰自己的命运,那么就由你自己决定吧!’女巫终于热泪盈眶,‘我选择白天夜晚都是美丽的女人,因为我爱你!’” 整个故事说完,箫小杞仍然呆呆的,安娜肉呼呼的脸在酒吧的灯光下少见地显现出温柔,像在诱导般,语气缓慢,“萧,你是怎么想的?” 箫小杞想,她明白了,咽下嘴里含着的啤酒,箫小杞抬头,眼眸里没了白天的柔弱,“安娜,我懂的,你放心,我并没有把阿尔当做我生活的全部,我不是所表现出的柔弱的样子,至少,我并不是只有柔弱的一面,在这里,我不会也不能依靠任何人,我会主宰自己的命运。” 任务的成败,在她手中。 从她离开中国,到了异国他乡的第一步,她就自动拥有了这么一个名字:外国人。 外国人,顾名思义就是外面国家的人,一个本不属于本国的人,外面的永远和里面的有着所谓的区别,本国人口头上是很注意回避用“差别”这个词来形容这种所谓的区别,回避使用带有优劣色彩的词汇,然而这又能如何?实际生活中,露骨的差别何处不在?与人对话,交朋友,找工作,甚至出去消费都包括在内。 外国人这个名字,随时提醒着箫小杞,这里不是家。 “萧,我很喜欢你的,所以,我才希望你能成为更好的你,你知道我,或许你不会相信,但我毕业与英国牛津大学,后来在某知名银行高管,长期工作压力太大,得了忧郁症,辞职不干后,散心两年,后来在巴萨罗那一家酒吧做舞女,我在英国读书的时候,曾经有过一个很相爱的越南的男朋友,可是后来有一天,他突然就不见了,听他班上的同学才知道原来他是出身复杂的越南某军阀头子的儿子,那时候我感觉我的天都塌下来了。” 箫小杞想不到安娜也曾有过这样轰轰烈烈的事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那后来为什么和瓦德西老先生了” 箫小杞真心没有贬低瓦德西老先生的意思,诚然,瓦德西老先生有一副好的相貌,就算现在老了也依稀能见当年的风采,可是,如果真照安娜这么说,安娜的条件比瓦德西老先生好太多了,为什么会 “呵,是啊,我辞职回到西班牙,然后遇见了来旅游的雷奥,你知道,他那时候只是个渔夫,在汉堡,什么都没有,离了婚,每个月有一半的收入要支付给前妻作为赡养费,可是,我年纪已经大了,这些年来的积蓄也花光了,所以我还是跟着他来到德国了。”说起他们在一起的原因,安娜丝毫没有隐瞒。 “你爱瓦德西老先生吗?”箫小杞脱口而出道。 “女人爱男人的什么?”安娜一口干掉酒杯里的黑啤,“爱他们强健的臂膀还是无害的笑容,爱他们工作时认真性感的表情还是掏钱包时候的潇洒,爱他们把哭泣的你抱在怀里亲吻的温柔还是运动时混汗如雨的帅气,爱他们高大有型健步如飞的样子还是温文儒雅丰富五车的风度,爱他们的六块腹肌还是贪吃的可爱,爱他们豪气干云的气度还是触景生情也会流泪的细致” 安娜越说越大声,猛地伸手夺走箫小杞手里拿着的酒杯,又直接灌下,“萧,其实,天下少女的理想型大约都是那一种或者两种不超过三种类型的男人,无不是希望这个男人完美到让别的女人嫉妒我,而他偏偏只爱我。”安娜自嘲耸肩,“可是少女的我等了又等,那个‘我的圣瓦伦廷’也没有来,环顾身边的男人,每个都差不多,却只有有这么一个男人,虽有点木讷,他却懂得适时递来一枝玫瑰一双臂膀一杯热茶,又让人觉得平凡也有平凡的动人,一些琐碎的小细节落在一个具体的男人身上,才发现自己竟然也是喜欢的” 安娜越喝越多,箫小杞根本阻止不来,她现在算是发现了,喝醉的安娜酒品为零,听信安娜的话跟她偷偷跑来酒吧的自己就是个大傻叉。 酒吧的舞池正中央摆着一架钢琴,合着,没有人用,安娜眯着眼说出去逛一圈醒醒神,然后抱着不知从哪来的酒瓶醉醺醺地回来兴奋地对箫小杞说:“外面贴着告示说这家店在招弹钢琴的人!我去赚点钱给你买酒喝。” 箫小杞从没想过安娜的酒品这么差,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特大声,然后柜台后面那个看起来非常高贵冷艳的老板,就淡定地朝她们挥了挥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安娜挺了挺胸就要走上去,箫小杞忙拉着她的手腕,说:“你会弹钢琴?” “我有什么不会的,我小的时候就学过。”安娜一甩手,就飘着凌乱的步伐走到舞池的正中央,几次要坐下的时候都险些摔倒,服务员绅士地扶着她坐在了钢琴前,安娜对服务员妩媚一笑,十指放在琴键上,先深吸一口气,开始弹加勒比海盗的插曲,弹了几个音节就断了,她自我陶醉一番后,又像是突然启动了什么开关,癫狂地弹起卡农来。 呵呵,卡农这种烂大街的曲子果然是人手必备啊。 一曲完毕,安娜又飘着步子走回来,本来在舞池里各自泡妞玩耍的人见安娜是这样的淡定,明明弹得这样的烂,浑身上下却缠绕着一种王八气场,纷纷起哄了:“请她!请她!请她!” 高贵冷艳的老板,还是淡定地说了句“谢谢”,然后让服务员给了她们一碟薯片和一碟油橄榄,再次淡定说:“请吃。”算是有礼貌地表示对安娜的水平的不满意了。 箫小杞不客气了,反正不是自己出力丢面子,还是免费的,就毫不客气地开吃了,安娜这货,醉了也不让人占便宜,伸出爪子和箫小杞一番争抢,几次险些把碟子都给打翻,两人很快把一碟薯片消灭干净。 高贵冷艳的老板发现箫小杞和安娜两人宁愿为了抢最后一片薯片而大打出手,也不碰那碟油橄榄,疑惑问道:“你们都不吃油橄榄?” 箫小杞点头,委婉道:“嗯,我不习惯这个味道。”是简直难吃透了。 老板把头转向没吃的又开始晕乎乎的安娜,“你也不喜欢油橄榄?” 安娜脑袋猛地向下一点,又抬起来,眯着眼像在消化老板给她的问题,然后,她消化完了,很直接豪迈道:“根本吃不下去好吗?太难吃了!” 高贵冷艳的老板看不下去了,因为箫小杞长就一副亚洲人的脸,安娜看着就是西欧的人,再加上她一口西班牙口音的德语,老板觉得他伟大的祖国的食物居然被两个外国人给鄙视了,直接对边上的服务员说:“我靠,他们居然不喜欢吃油橄榄!你相信么!你能相信么!” 为了挽回祖国饮食界的声望,高贵冷艳的老板转头冲另一名服务员说:“你去把土豆鸡蛋饼拿出来!”然后又转回头,和颜悦色对两人说:“你们喜欢吃土豆鸡蛋饼吗?” 箫小杞很有礼貌地点头:“喜欢的,喜欢。” 高贵冷艳的老板一听,开心了,又再次转头对那名刚托着一盘土豆鸡蛋饼回来的店员说:“她们说喜欢土豆鸡蛋饼,再去拿两份出来!” 又有不要钱的零食吃,箫小杞和安娜再次化身战斗部队,吃得很欢快。 高贵冷艳的老板看到两人吃得干干净净的碟子也十分满意,像不经意问道:“好吃吧,你们那里有这种美味的食物么?”虽然这么提问,但他那眼神分明就闪着“没有吧没有吧没有吧”的光辉。 老板如此可爱,箫小杞就不忍心打击他了,只含糊说:“好像有的,但是不一样,这个有芝士,很好” 箫小杞话没说完,趴在桌子上装死的安娜瞬间复活,她猛地抬头,垂在额前的碎发向后甩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当然有的,这东西对中国人来说就是街边货,满大街都找得到,真正的中华美食尔等凡人不会懂!” 高贵冷艳的老板受伤了,一挥手,愤愤地走回柜台后面,但那眼睛是不是就扫过来,那眼神,活脱脱要把箫小杞和安娜两人生煎活剥。 为了生命财产安全,箫小杞决定带离安娜撤退,可安娜身形太过庞大了,箫小杞根本搬不动她,难道要找阿尔寻求支援,可是会被骂的吧,来酒吧什么的。 箫小杞正纠结着,一个染着粉色头发的年轻女郎拿着酒杯招呼也不打,直接坐在了箫小杞身边的位置上。 额,好吧,坐就坐,反正这位置也不是她包了的,可是,她们所在的位置是角落的四人座,而箫小杞坐在里面啊! “额,小姐,能不能请你先让开一下,让我先出去。”箫小杞站起来,伸出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拍了对方的肩一下,小声说道。 那粉色女郎趴在桌子上,哭得伤心。 要以己度人,上次有人帮助自己了,这次自己也应该要帮助他人吧,箫小杞再三犹豫,终于坐下,开口道:“唔,小姐,有什么能帮助你的吗?” 那粉色女郎等的好像就是这句话,她猛地抬头,直奔主题:“我想和我的丈夫离婚,你能听我说说故事吗?我太伤心了。” 唔,国外好像心理医生挺贵的,都是按小时收费,箫小杞严重怀疑这些人都是守酒吧里,看哪个异国姑娘看起来比较傻,就抓着她让她来扮演知心姐姐的。 又说故事啊!箫小杞苦着脸,说:“如果能稍微简短一点的话。” 有这句话就足够了,粉色女郎开始大吐苦水:“我觉得我丈夫不尊重我,不尊重真实的我,不尊重我的选择,他在结婚的时候就欺骗了我!” “啊,这么严重啊。”箫小杞想着要不要把刚才安娜给她讲的励志小故事再给这姑娘讲一遍,那女郎就自顾自开始说她自己的故事了。 她叫琳娜,是美国人,和他的丈夫,达蒙,相识在泰国,在一起四年了,刚结婚两个月,最近他们一起参加了一个神秘的俱乐部举办的活动,就是那什么很酷的huan妻俱乐部。 箫小杞听到这,整个人斯巴达了,嘴巴微张,露出一口白牙,那样子要多傻有多傻。 女郎继续讲,她在那里看上了一对法国夫妇,所以最近几个星期都一直在跟那个法国男人发邮件聊天什么的,然后她丈夫知道后,嫉妒了,很不开心。 尼玛,老婆要去跟别的男人睡,全世界男人都不会开心的好么! 女郎愤恨仰头把酒杯里的酒全灌下去,咬牙恨恨道:“我和他一开始认识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他我是怎样的人了,我的所有关系,所有思维都是开放的,我永远都不会是那种传统守旧的女人,我永远不会放弃这一点,刚开始他也认可的,可是现在当我真要开始这样做的时候,他却反对了,他居然不愿意配合!” 女郎趴在桌上开始嚎啕大哭,大概是她哭得太过凄惨了,本来也乖乖趴在桌面睡觉的安娜听着声音,也配合开始大哭,箫小杞夹在中间,也想哭,我干嘛要听一个疯子讲诉她的疯子思维。 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个小小的角落好不热闹。 这时,戏剧性的事情发生了,大概因为女郎真的哭得实在太过凄惨,吸引了大少人的注意,一个穿着皮质背心的男人怒气冲冲走了过来,抓住女郎的手臂想要把她拉起来。 女郎哭得正伤心呢,感觉到有人拉她,一抬头,居然就是让自己哭得凄惨的罪魁祸首,一巴掌甩过去,怒道:“我说了,别再来找我,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男人尝试抱住女郎,但女郎一直拼死挣扎,手掌乱挥,男人那脸被甩得“啪啪”地响,“我已经解释过无数遍了,我也是思想开放的人,我们大家一起出去玩当然可以,但如果说你要有婚外的,那么必须的是我们四个人同时进行,但现在的趋势是,你和那个法国佬单独发展了,你们聊天的内容也不仅仅是性的吸引,这我接受不了,我们必须保持对我们爱情的忠诚。” 我去!你们还保持对爱情的忠贞?别侮辱爱情了好嘛。 箫小杞本来只听那女郎讲诉她的故事的时候,一直很同情她的丈夫,现在看到,果然什么萝卜配什么坑,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箫小杞只感觉这两人幼稚死了,总有那么一种奇葩,喜欢做一些惊世骇俗的事,倒不是为了娱乐自己,而是让别人觉得她酷。 因为他们直接就在箫小杞她们的桌子前吵了起来,箫小杞被堵在墙边,进退两难,正发难着,剧情居然有了神进展,女郎提出了一个很好的建议,既然男方不喜欢那对法国夫妇的那个妻子,他们可以再邀请多一对夫妇,到时候huan妻可以再商量,男方也能有个更好的选择。 然后,男的居然表示赞同了!赞同了!赞同了 这个单词一直在箫小杞耳边回响,她觉得她的世界魔幻了。 箫小杞独自缩在墙角,两个和好的奇葩终于想起她了,女郎友好的伸出手:“感谢你呢,愿意倾听我的烦恼。”她开心耸肩,“呼,我们和好了。” 箫小杞干笑道:“呵呵,我看到了。” “谢谢你一直听我说的抱怨。”女郎亲热挽着她丈夫胳膊,在他脸颊一侧轻吻,微笑,娇声道:“亲爱的,我永远爱你!” “呵呵。”也谢谢你帮我丰富见识。 “要不这样吧,为了报答你,额,们。”女郎瞟了一眼死猪状的安娜补充道,她大方提出邀请:“我现在要和达蒙去那个很酷的俱乐部,你知道,找第三对夫妇,我可以带你们一起去,你知道,进这种很酷的地方是要有邀请人的。” “呵呵呵,不必了。”箫小杞不自觉地整个后背都贴着墙。 “不用客气。”男人直接动手要抓箫小杞的手臂。 “啊,说了不要!”箫小杞惊慌躲避,嚎啕大叫。 “小姐,不用客气的。”男人锲而不舍。 箫小杞尖叫胡乱挥舞手臂,余光瞟到那女郎正在试图扶起安娜,大叫:“嘿,别碰她!我们不去!” “你不用这样,那个俱乐部欢迎任何思想开放的人,你只需去过一次,你就会爱上它。” “我,说,我,不,去!听不懂人话啊!”箫小杞直接发飙,从外套的衣兜里掏出手机直接拨打阿尔弗雷德的电话。 所以,当箫小杞看到瓦德西老先生和阿尔弗雷德一脸阴沉并排出现站在面前时,箫小杞一边感叹世界末日到了,一边庆幸救星来了,然后放开安娜的手臂转头扑进阿尔弗雷德的怀里,死死抱住他就不撒手了。 他反手抱住箫小杞,在她的耳边无奈又气急说:“萧,我真该庆幸回汉堡之后你就要与安娜分开。” 箫小杞呜呜呜一阵“痛哭”,抬脸哽咽道:“我是受害者那两个人是变态” 阿尔弗雷德笑得很有气势,那气派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警察局里的什么特工,呵呵,别以为阿尔弗雷德是来英雄救美,他不过是来警察局保释两人,顺便交罚金而已,因为箫小杞也很气派地把那两人胖揍了一顿,毫不留情的,并破坏酒吧公共设施若干,而恰巧,箫小杞安娜两人身上带的钱并不足以支付,箫小杞仿佛能看到阿尔弗雷德头顶滚滚而来的乌云。 比起箫小杞这副没用的样子,吃了醒酒药已经清醒了的安娜见到自己的男朋友却是十分地淡定,她挽着瓦德西老先生的胳膊,抱怨说:“雷奥,你们赶快弄好手续吧,我困了!这些德国警察真麻烦。”丝毫不提私自带箫小杞出门混酒吧的事。 瓦德西老先生眨了眨眼,想开口说什么,看见安娜阴沉的脸色之后,就及时收住口了,说:“阿尔,你去办手续吧。”然后这位对箫小杞而言有点沉默寡言的德国老先生转头看箫小杞,说,“德国的酒吧好玩吗?” 箫小杞直接两眼一翻,栽倒在阿尔弗雷德的怀里,装晕。 艾玛,像我这样娇弱的人,是不能受刺激受惊吓的。 第二天安娜决定要在城堡周围的山上徙步,安娜的决定当然也是其余三个人的决定了,这次徒步整个过程大约要走四个小时,所以,阿尔弗雷德一大早在超市购买了很多水,饮料,食物,回来后,他就收拾背包,担心山上气温低,还带了厚一些的外套,一个背包大约15斤重,两位瓦德西一人背一个。 箫小杞呢,就背着个单反挂在脖子上,走没两步感觉脖子酸了,又直接把单反也挂阿尔弗雷德脖子上了,再走半个小时,脚酸了,抱着阿尔弗雷德的手臂,让他拖着走,艳羡地看着走在最前面的安娜,她神清气爽,丝毫没受昨天醉酒的影响,脚步飞快,时不时还回头提醒其余的人注意脚下。 他们从徙步的出发点出发,那是上山的索道,直接将游客送到1700多米的高山上,当然这里只有箫小杞一个亚洲人,一般亚洲人更喜欢观光,不太喜欢这种辛苦的徙步,箫小杞也在此列当中,不过还是被迫来爬山了。 上山后,就看到玩滑降伞的人,直接从山上飞到空中,那种与风同步的感觉一定很爽,但是阿尔弗雷德坚称他们此次的计划是去攀登山顶,还要走三四千米,不该在此停留。 最难的是上山顶的最后200米,箫小杞已经习惯了在中国爬山,在危险处,总是安全围栏的保护,但这是在德国,望望脚下毫无遮拦的1900多米的高山,心里没有一点担忧那是不可能的,那个脚抖啊抖的,但是,看看前面后面那么多欧洲人在攀登,箫小杞也不想示弱,最后手脚并用,还是让狼狈地登上山顶。 在山顶,他们看到一个家庭,男人背着一个两岁的儿子,女人护着大约只有四五岁的儿子,他们全部上山了,这对于箫小杞来说简直就是奇观,她搞不懂,为什么德国人会让这么小的孩子来冒险,这当真的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地方呀,虽然那德国男人真的很强壮,但背着小孩子登上这么危险的山顶,要是小孩子乱动,大人小孩岂不都很危险?德国人全民自觉地“魔鬼式”训练,大概有民族基因在里面吧,当真是“文明其精神,野蛮其体魄”。 箫小杞一番胡思乱想,在阿尔弗雷德递给她水的时候都毫无意识,阿尔弗雷德无奈,拧开瓶子凑到箫小杞的嘴边,箫小杞一边就这他的手喝水,一边含糊说:“阿尔,你以后会带你的小孩来爬山吗?” “会的。” “那要是摔个脑震荡怎么办?做你的孩子真可怜。”箫小杞嘴贱道。 阿尔弗雷德很自然接了句:“那也是你的孩子。” ------题外话------ 额,我回来了,这次修理网络虐死我了,这几天内会把欠下的字数补回来的,有童鞋反应剧情发展太慢了,下一章会有新的进展,还有,本文中所有的国家的文化习俗等,均是网络上,朋友间的道听途说,请勿当真,真想完整真实地了解这个国家,建议大家去查询正规的书籍,否则我会亚历山大的,祝各位看文愉快~鞠躬~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八十一章 不该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晚上,阿尔弗雷德和瓦德西老先生又锁在房里不知在捣鼓什么,窝在旅馆的休息室里的沙发上,箫小杞开始一一查看剩余能让她选择的任务目标,日本俄罗斯的先剔除,太远了,不方便和大卫阿尔弗雷德一起攻略,唔,这里离奥地利挺近的,可是现在的她对德语有审美疲劳了,据说德语说多了,再娇滴的女孩子也会变爷们的,美国对她具有很强的诱惑性,因为布朗在那,唔,其实最好的选择应该在法国和意大利之间选吧。 箫小杞正咬着指甲纠结着,眼前突然一片漆黑,一双胖乎乎的肉手盖在了她的眼皮上,“猜猜我是谁?” 就你这肉手,就你这娇滴滴堪比西门大妈的声线,还能是谁啊! 箫小杞无奈,强作兴奋道:“瓦德西老先生?不对!瓦德西老先生的手没这么滑,那是阿尔?也不可能,阿尔的声音才没这么好听呢,那一定是安娜了,对不对?” “哦呵呵,萧真可爱。”安娜放下盖着她眼皮的手,捧着箫小杞的脸颊狠狠地亲了口,“萧,我又有个很好的提议了,我们去酒吧如何?” “酒,酒吧?”箫小杞结巴重复道。 安娜点头,“是的,酒吧!” “不,不告诉阿尔他们吗?” “不带他们,就我们两个去。” 纵然箫小杞有前般的不愿,还是被安娜拖去了离旅馆有一段距离的一家酒吧里,酒吧里很热闹,男男女女的,端着酒杯的,在飞飞镖的,在舞池内纵情跳舞的,女孩们无惧寒冷,穿着几块布在舞池内扭动身体,男孩秀出手臂上的肌肉,多方截堵,贴身热舞,灯光和音乐将它妆点得摇曳多姿,是一个,很适合年轻人的酒吧。 箫小杞看着安娜扭动着庞大的身体,叫嚣着要去艳遇,把帅哥,箫小杞只想说,亲,别调皮了好么。 各自捧着一杯黑啤坐在角落里,灯光昏暗,安娜突然安静了下来,对着坐立不安的箫小杞说:“萧,你打算在德国哪所学校上学?读什么专业?” “额这个,我还没想好。”其实她不打算在德国上大学了,不方便,反正她现在已经有德国的签证了,而且也有申根国签证,去其他几个欧盟的国家不再需要重新办签证了,上大学什么的还是等去美国或者俄罗斯的时候再说吧,她真心没这么好的精力一边读书一边费劲心思去泡任务目标。 安娜听到这个回答,像是早就知道了一般,没什么表情,喝了一口啤酒后,现在的安娜褪尽了早上的浮夸,和一丝的愚蠢,显现出一种淡然的睿智,她幽幽开口道:“萧,我上大学的时候,哲学课的教授给我们讲了个故事,你愿意听吗?” “可以的。”别太长就好。 “很久以前,国王亚瑟被俘,本应被处死,但对方国王见他年轻乐观,十分欣赏,他要求亚瑟回答一个十分难的问题,答出来就可以得到自由。这个问题就是: ‘女人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亚瑟开始向身边的每个人征求答案:公主c妓女c牧师c智者结果没有一个人能给他满意的回答。 有人告诉亚瑟,郊外的阴森城堡里住着一个老女巫,据说她无所不知,但收费高昂,且要求离奇。期限马上就到了,亚瑟别无选择,只好去找女巫,女巫答应回答他的问题,但条件是,要和亚瑟最高贵的圆桌武士之一,他最亲近的朋友加温结婚。 亚瑟惊骇极了,他看着女巫,驼背c丑陋不堪c只有一颗牙齿,身上散发着臭水沟难闻的气味而加温高大英俊c诚实善良,是最勇敢的武士。亚瑟说:‘不,我不能为了自由强迫我的朋友娶你这样的女人!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加温知道这个消息后,对亚瑟说:‘我愿意娶她,为了你和我们的国家。’ 于是婚礼被公诸于世。 女巫回答了这个问题,‘女人真正想要的,是主宰自己的命运。’ 每个人都知道女巫说出了一条伟大的真理,于是亚瑟自由了。 婚礼上女巫用手抓东西吃c打嗝,说脏话,令所有的人都感到恶心,亚瑟也在极度痛苦中哭泣,加温却一如既往的谦和。 新婚之夜,加温不顾众人劝阻坚持走进新房,准备面对一切,然而一个从没见过面的绝世美女却躺在他的床上,女巫说:‘我在一天的时间里,一半是丑陋的女巫,一半是倾城的美女,加温,你想我白天或是夜晚是哪一面呢?’ 这是个如此残酷的问题,‘如果你是加温,你会怎样选择呢?’” 听到这个问题,箫小杞愣了一下,大脑显然还没消化完整个故事,安娜也没打算让箫小杞回答,她继续说:“当时教授话音一落,班上同学们先是静默,继而开始热烈的讨论,答案更是五花八门,不过归纳起来不外乎两种:白天是女巫,夜晚是美女,因为老婆是自己的,不必爱慕虚荣;另一种选白天是美女,因为可以得到别人羡慕的眼光,而晚上可以在外作乐,回到家一团漆黑,美丑都无所谓。 听了大家的回答,教授没有发表意见,只说这故事其实有结局的,加温做出了选择,教授说,加温回答道:‘既然你说女人真正想要的是主宰自己的命运,那么就由你自己决定吧!’女巫终于热泪盈眶,‘我选择白天夜晚都是美丽的女人,因为我爱你!’” 整个故事说完,箫小杞仍然呆呆的,安娜肉呼呼的脸在酒吧的灯光下少见地显现出温柔,像在诱导般,语气缓慢,“萧,你是怎么想的?” 箫小杞想,她明白了,咽下嘴里含着的啤酒,箫小杞抬头,眼眸里没了白天的柔弱,“安娜,我懂的,你放心,我并没有把阿尔当做我生活的全部,我不是所表现出的柔弱的样子,至少,我并不是只有柔弱的一面,在这里,我不会也不能依靠任何人,我会主宰自己的命运。” 任务的成败,在她手中。 从她离开中国,到了异国他乡的第一步,她就自动拥有了这么一个名字:外国人。 外国人,顾名思义就是外面国家的人,一个本不属于本国的人,外面的永远和里面的有着所谓的区别,本国人口头上是很注意回避用“差别”这个词来形容这种所谓的区别,回避使用带有优劣色彩的词汇,然而这又能如何?实际生活中,露骨的差别何处不在?与人对话,交朋友,找工作,甚至出去消费都包括在内。 外国人这个名字,随时提醒着箫小杞,这里不是家。 “萧,我很喜欢你的,所以,我才希望你能成为更好的你,你知道我,或许你不会相信,但我毕业与英国牛津大学,后来在某知名银行高管,长期工作压力太大,得了忧郁症,辞职不干后,散心两年,后来在巴萨罗那一家酒吧做舞女,我在英国读书的时候,曾经有过一个很相爱的越南的男朋友,可是后来有一天,他突然就不见了,听他班上的同学才知道原来他是出身复杂的越南某军阀头子的儿子,那时候我感觉我的天都塌下来了。” 箫小杞想不到安娜也曾有过这样轰轰烈烈的事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那后来为什么和瓦德西老先生了” 箫小杞真心没有贬低瓦德西老先生的意思,诚然,瓦德西老先生有一副好的相貌,就算现在老了也依稀能见当年的风采,可是,如果真照安娜这么说,安娜的条件比瓦德西老先生好太多了,为什么会 “呵,是啊,我辞职回到西班牙,然后遇见了来旅游的雷奥,你知道,他那时候只是个渔夫,在汉堡,什么都没有,离了婚,每个月有一半的收入要支付给前妻作为赡养费,可是,我年纪已经大了,这些年来的积蓄也花光了,所以我还是跟着他来到德国了。”说起他们在一起的原因,安娜丝毫没有隐瞒。 “你爱瓦德西老先生吗?”箫小杞脱口而出道。 “女人爱男人的什么?”安娜一口干掉酒杯里的黑啤,“爱他们强健的臂膀还是无害的笑容,爱他们工作时认真性感的表情还是掏钱包时候的潇洒,爱他们把哭泣的你抱在怀里亲吻的温柔还是运动时混汗如雨的帅气,爱他们高大有型健步如飞的样子还是温文儒雅丰富五车的风度,爱他们的六块腹肌还是贪吃的可爱,爱他们豪气干云的气度还是触景生情也会流泪的细致” 安娜越说越大声,猛地伸手夺走箫小杞手里拿着的酒杯,又直接灌下,“萧,其实,天下少女的理想型大约都是那一种或者两种不超过三种类型的男人,无不是希望这个男人完美到让别的女人嫉妒我,而他偏偏只爱我。”安娜自嘲耸肩,“可是少女的我等了又等,那个‘我的圣瓦伦廷’也没有来,环顾身边的男人,每个都差不多,却只有有这么一个男人,虽有点木讷,他却懂得适时递来一枝玫瑰一双臂膀一杯热茶,又让人觉得平凡也有平凡的动人,一些琐碎的小细节落在一个具体的男人身上,才发现自己竟然也是喜欢的” 安娜越喝越多,箫小杞根本阻止不来,她现在算是发现了,喝醉的安娜酒品为零,听信安娜的话跟她偷偷跑来酒吧的自己就是个大傻叉。 酒吧的舞池正中央摆着一架钢琴,合着,没有人用,安娜眯着眼说出去逛一圈醒醒神,然后抱着不知从哪来的酒瓶醉醺醺地回来兴奋地对箫小杞说:“外面贴着告示说这家店在招弹钢琴的人!我去赚点钱给你买酒喝。” 箫小杞从没想过安娜的酒品这么差,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特大声,然后柜台后面那个看起来非常高贵冷艳的老板,就淡定地朝她们挥了挥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安娜挺了挺胸就要走上去,箫小杞忙拉着她的手腕,说:“你会弹钢琴?” “我有什么不会的,我小的时候就学过。”安娜一甩手,就飘着凌乱的步伐走到舞池的正中央,几次要坐下的时候都险些摔倒,服务员绅士地扶着她坐在了钢琴前,安娜对服务员妩媚一笑,十指放在琴键上,先深吸一口气,开始弹加勒比海盗的插曲,弹了几个音节就断了,她自我陶醉一番后,又像是突然启动了什么开关,癫狂地弹起卡农来。 呵呵,卡农这种烂大街的曲子果然是人手必备啊。 一曲完毕,安娜又飘着步子走回来,本来在舞池里各自泡妞玩耍的人见安娜是这样的淡定,明明弹得这样的烂,浑身上下却缠绕着一种王八气场,纷纷起哄了:“请她!请她!请她!” 高贵冷艳的老板,还是淡定地说了句“谢谢”,然后让服务员给了她们一碟薯片和一碟油橄榄,再次淡定说:“请吃。”算是有礼貌地表示对安娜的水平的不满意了。 箫小杞不客气了,反正不是自己出力丢面子,还是免费的,就毫不客气地开吃了,安娜这货,醉了也不让人占便宜,伸出爪子和箫小杞一番争抢,几次险些把碟子都给打翻,两人很快把一碟薯片消灭干净。 高贵冷艳的老板发现箫小杞和安娜两人宁愿为了抢最后一片薯片而大打出手,也不碰那碟油橄榄,疑惑问道:“你们都不吃油橄榄?” 箫小杞点头,委婉道:“嗯,我不习惯这个味道。”是简直难吃透了。 老板把头转向没吃的又开始晕乎乎的安娜,“你也不喜欢油橄榄?” 安娜脑袋猛地向下一点,又抬起来,眯着眼像在消化老板给她的问题,然后,她消化完了,很直接豪迈道:“根本吃不下去好吗?太难吃了!” 高贵冷艳的老板看不下去了,因为箫小杞长就一副亚洲人的脸,安娜看着就是西欧的人,再加上她一口西班牙口音的德语,老板觉得他伟大的祖国的食物居然被两个外国人给鄙视了,直接对边上的服务员说:“我靠,他们居然不喜欢吃油橄榄!你相信么!你能相信么!” 为了挽回祖国饮食界的声望,高贵冷艳的老板转头冲另一名服务员说:“你去把土豆鸡蛋饼拿出来!”然后又转回头,和颜悦色对两人说:“你们喜欢吃土豆鸡蛋饼吗?” 箫小杞很有礼貌地点头:“喜欢的,喜欢。” 高贵冷艳的老板一听,开心了,又再次转头对那名刚托着一盘土豆鸡蛋饼回来的店员说:“她们说喜欢土豆鸡蛋饼,再去拿两份出来!” 又有不要钱的零食吃,箫小杞和安娜再次化身战斗部队,吃得很欢快。 高贵冷艳的老板看到两人吃得干干净净的碟子也十分满意,像不经意问道:“好吃吧,你们那里有这种美味的食物么?”虽然这么提问,但他那眼神分明就闪着“没有吧没有吧没有吧”的光辉。 老板如此可爱,箫小杞就不忍心打击他了,只含糊说:“好像有的,但是不一样,这个有芝士,很好” 箫小杞话没说完,趴在桌子上装死的安娜瞬间复活,她猛地抬头,垂在额前的碎发向后甩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当然有的,这东西对中国人来说就是街边货,满大街都找得到,真正的中华美食尔等凡人不会懂!” 高贵冷艳的老板受伤了,一挥手,愤愤地走回柜台后面,但那眼睛是不是就扫过来,那眼神,活脱脱要把箫小杞和安娜两人生煎活剥。 为了生命财产安全,箫小杞决定带离安娜撤退,可安娜身形太过庞大了,箫小杞根本搬不动她,难道要找阿尔寻求支援,可是会被骂的吧,来酒吧什么的。 箫小杞正纠结着,一个染着粉色头发的年轻女郎拿着酒杯招呼也不打,直接坐在了箫小杞身边的位置上。 额,好吧,坐就坐,反正这位置也不是她包了的,可是,她们所在的位置是角落的四人座,而箫小杞坐在里面啊! “额,小姐,能不能请你先让开一下,让我先出去。”箫小杞站起来,伸出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拍了对方的肩一下,小声说道。 那粉色女郎趴在桌子上,哭得伤心。 要以己度人,上次有人帮助自己了,这次自己也应该要帮助他人吧,箫小杞再三犹豫,终于坐下,开口道:“唔,小姐,有什么能帮助你的吗?” 那粉色女郎等的好像就是这句话,她猛地抬头,直奔主题:“我想和我的丈夫离婚,你能听我说说故事吗?我太伤心了。” 唔,国外好像心理医生挺贵的,都是按小时收费,箫小杞严重怀疑这些人都是守酒吧里,看哪个异国姑娘看起来比较傻,就抓着她让她来扮演知心姐姐的。 又说故事啊!箫小杞苦着脸,说:“如果能稍微简短一点的话。” 有这句话就足够了,粉色女郎开始大吐苦水:“我觉得我丈夫不尊重我,不尊重真实的我,不尊重我的选择,他在结婚的时候就欺骗了我!” “啊,这么严重啊。”箫小杞想着要不要把刚才安娜给她讲的励志小故事再给这姑娘讲一遍,那女郎就自顾自开始说她自己的故事了。 她叫琳娜,是美国人,和他的丈夫,达蒙,相识在泰国,在一起四年了,刚结婚两个月,最近他们一起参加了一个神秘的俱乐部举办的活动,就是那什么很酷的huan妻俱乐部。 箫小杞听到这,整个人斯巴达了,嘴巴微张,露出一口白牙,那样子要多傻有多傻。 女郎继续讲,她在那里看上了一对法国夫妇,所以最近几个星期都一直在跟那个法国男人发邮件聊天什么的,然后她丈夫知道后,嫉妒了,很不开心。 尼玛,老婆要去跟别的男人睡,全世界男人都不会开心的好么! 女郎愤恨仰头把酒杯里的酒全灌下去,咬牙恨恨道:“我和他一开始认识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他我是怎样的人了,我的所有关系,所有思维都是开放的,我永远都不会是那种传统守旧的女人,我永远不会放弃这一点,刚开始他也认可的,可是现在当我真要开始这样做的时候,他却反对了,他居然不愿意配合!” 女郎趴在桌上开始嚎啕大哭,大概是她哭得太过凄惨了,本来也乖乖趴在桌面睡觉的安娜听着声音,也配合开始大哭,箫小杞夹在中间,也想哭,我干嘛要听一个疯子讲诉她的疯子思维。 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个小小的角落好不热闹。 这时,戏剧性的事情发生了,大概因为女郎真的哭得实在太过凄惨,吸引了大少人的注意,一个穿着皮质背心的男人怒气冲冲走了过来,抓住女郎的手臂想要把她拉起来。 女郎哭得正伤心呢,感觉到有人拉她,一抬头,居然就是让自己哭得凄惨的罪魁祸首,一巴掌甩过去,怒道:“我说了,别再来找我,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男人尝试抱住女郎,但女郎一直拼死挣扎,手掌乱挥,男人那脸被甩得“啪啪”地响,“我已经解释过无数遍了,我也是思想开放的人,我们大家一起出去玩当然可以,但如果说你要有婚外的,那么必须的是我们四个人同时进行,但现在的趋势是,你和那个法国佬单独发展了,你们聊天的内容也不仅仅是性的吸引,这我接受不了,我们必须保持对我们爱情的忠诚。” 我去!你们还保持对爱情的忠贞?别侮辱爱情了好嘛。 箫小杞本来只听那女郎讲诉她的故事的时候,一直很同情她的丈夫,现在看到,果然什么萝卜配什么坑,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箫小杞只感觉这两人幼稚死了,总有那么一种奇葩,喜欢做一些惊世骇俗的事,倒不是为了娱乐自己,而是让别人觉得她酷。 因为他们直接就在箫小杞她们的桌子前吵了起来,箫小杞被堵在墙边,进退两难,正发难着,剧情居然有了神进展,女郎提出了一个很好的建议,既然男方不喜欢那对法国夫妇的那个妻子,他们可以再邀请多一对夫妇,到时候huan妻可以再商量,男方也能有个更好的选择。 然后,男的居然表示赞同了!赞同了!赞同了 这个单词一直在箫小杞耳边回响,她觉得她的世界魔幻了。 箫小杞独自缩在墙角,两个和好的奇葩终于想起她了,女郎友好的伸出手:“感谢你呢,愿意倾听我的烦恼。”她开心耸肩,“呼,我们和好了。” 箫小杞干笑道:“呵呵,我看到了。” “谢谢你一直听我说的抱怨。”女郎亲热挽着她丈夫胳膊,在他脸颊一侧轻吻,微笑,娇声道:“亲爱的,我永远爱你!” “呵呵。”也谢谢你帮我丰富见识。 “要不这样吧,为了报答你,额,们。”女郎瞟了一眼死猪状的安娜补充道,她大方提出邀请:“我现在要和达蒙去那个很酷的俱乐部,你知道,找第三对夫妇,我可以带你们一起去,你知道,进这种很酷的地方是要有邀请人的。” “呵呵呵,不必了。”箫小杞不自觉地整个后背都贴着墙。 “不用客气。”男人直接动手要抓箫小杞的手臂。 “啊,说了不要!”箫小杞惊慌躲避,嚎啕大叫。 “小姐,不用客气的。”男人锲而不舍。 箫小杞尖叫胡乱挥舞手臂,余光瞟到那女郎正在试图扶起安娜,大叫:“嘿,别碰她!我们不去!” “你不用这样,那个俱乐部欢迎任何思想开放的人,你只需去过一次,你就会爱上它。” “我,说,我,不,去!听不懂人话啊!”箫小杞直接发飙,从外套的衣兜里掏出手机直接拨打阿尔弗雷德的电话。 所以,当箫小杞看到瓦德西老先生和阿尔弗雷德一脸阴沉并排出现站在面前时,箫小杞一边感叹世界末日到了,一边庆幸救星来了,然后放开安娜的手臂转头扑进阿尔弗雷德的怀里,死死抱住他就不撒手了。 他反手抱住箫小杞,在她的耳边无奈又气急说:“萧,我真该庆幸回汉堡之后你就要与安娜分开。” 箫小杞呜呜呜一阵“痛哭”,抬脸哽咽道:“我是受害者那两个人是变态” 阿尔弗雷德笑得很有气势,那气派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警察局里的什么特工,呵呵,别以为阿尔弗雷德是来英雄救美,他不过是来警察局保释两人,顺便交罚金而已,因为箫小杞也很气派地把那两人胖揍了一顿,毫不留情的,并破坏酒吧公共设施若干,而恰巧,箫小杞安娜两人身上带的钱并不足以支付,箫小杞仿佛能看到阿尔弗雷德头顶滚滚而来的乌云。 比起箫小杞这副没用的样子,吃了醒酒药已经清醒了的安娜见到自己的男朋友却是十分地淡定,她挽着瓦德西老先生的胳膊,抱怨说:“雷奥,你们赶快弄好手续吧,我困了!这些德国警察真麻烦。”丝毫不提私自带箫小杞出门混酒吧的事。 瓦德西老先生眨了眨眼,想开口说什么,看见安娜阴沉的脸色之后,就及时收住口了,说:“阿尔,你去办手续吧。”然后这位对箫小杞而言有点沉默寡言的德国老先生转头看箫小杞,说,“德国的酒吧好玩吗?” 箫小杞直接两眼一翻,栽倒在阿尔弗雷德的怀里,装晕。 艾玛,像我这样娇弱的人,是不能受刺激受惊吓的。 第二天安娜决定要在城堡周围的山上徙步,安娜的决定当然也是其余三个人的决定了,这次徒步整个过程大约要走四个小时,所以,阿尔弗雷德一大早在超市购买了很多水,饮料,食物,回来后,他就收拾背包,担心山上气温低,还带了厚一些的外套,一个背包大约15斤重,两位瓦德西一人背一个。 箫小杞呢,就背着个单反挂在脖子上,走没两步感觉脖子酸了,又直接把单反也挂阿尔弗雷德脖子上了,再走半个小时,脚酸了,抱着阿尔弗雷德的手臂,让他拖着走,艳羡地看着走在最前面的安娜,她神清气爽,丝毫没受昨天醉酒的影响,脚步飞快,时不时还回头提醒其余的人注意脚下。 他们从徙步的出发点出发,那是上山的索道,直接将游客送到1700多米的高山上,当然这里只有箫小杞一个亚洲人,一般亚洲人更喜欢观光,不太喜欢这种辛苦的徙步,箫小杞也在此列当中,不过还是被迫来爬山了。 上山后,就看到玩滑降伞的人,直接从山上飞到空中,那种与风同步的感觉一定很爽,但是阿尔弗雷德坚称他们此次的计划是去攀登山顶,还要走三四千米,不该在此停留。 最难的是上山顶的最后200米,箫小杞已经习惯了在中国爬山,在危险处,总是安全围栏的保护,但这是在德国,望望脚下毫无遮拦的1900多米的高山,心里没有一点担忧那是不可能的,那个脚抖啊抖的,但是,看看前面后面那么多欧洲人在攀登,箫小杞也不想示弱,最后手脚并用,还是让狼狈地登上山顶。 在山顶,他们看到一个家庭,男人背着一个两岁的儿子,女人护着大约只有四五岁的儿子,他们全部上山了,这对于箫小杞来说简直就是奇观,她搞不懂,为什么德国人会让这么小的孩子来冒险,这当真的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地方呀,虽然那德国男人真的很强壮,但背着小孩子登上这么危险的山顶,要是小孩子乱动,大人小孩岂不都很危险?德国人全民自觉地“魔鬼式”训练,大概有民族基因在里面吧,当真是“文明其精神,野蛮其体魄”。 箫小杞一番胡思乱想,在阿尔弗雷德递给她水的时候都毫无意识,阿尔弗雷德无奈,拧开瓶子凑到箫小杞的嘴边,箫小杞一边就这他的手喝水,一边含糊说:“阿尔,你以后会带你的小孩来爬山吗?” “会的。” “那要是摔个脑震荡怎么办?做你的孩子真可怜。”箫小杞嘴贱道。 阿尔弗雷德很自然接了句:“那也是你的孩子。” 因为时间不够,阿尔弗雷德要准备回部队了,所以第二天一早四人就坐火车回吕贝克,下午箫小杞和阿尔弗雷德再马不停蹄开车回汉堡。 箫小杞正坐在院子里的吊椅上打瞌睡,天气渐渐转暖了,某一天箫小杞一觉醒来,发现地上的积雪都融化了,冬天枯黄的草地居然还冒出了几个青青的尖头,箫小杞很高兴裹着薄毛衣就跑出门,虽然空气还是很凉,但她还是丝毫不受影响,偶尔路过的陌生人向她道早安,她就欢快地与人家搭几句话,感觉欢快极了,甚至有点不舍得德国了。 和阿尔弗雷德说了,待他15号回部队后,她会申请去美国读书,因为不想独自一人在德国,这样她会每时每刻都思念他的,当然,这是告诉阿尔弗雷德的托词,真正的原因是,美国有布朗,很简单的一个理由,她真的不想再经过十多个小时的飞行后,再次一个人孤独地站起一片陌生的国家的土地上,起码,她知道,这里,有她的朋友,她不是孤独一人的。 “亲爱的大卫,我希望你已经收到我在吕贝克寄给你的明信片,毕竟为了寄这张明信片我费了一番周折,还有,为什么我每次在faceb一一k上给你留言你从来都不回复我呢,我很伤心,真的。 但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个会让你愉悦三天的消息,我决定不在德国上大学了,哼哼,很开心吧,我想你看到这里一定会抿着嘴哼哼两声得意地说,‘我早就说过了,那些古板的德国人’,不过很可惜,虽然我决定不在德国上学了,可我的下一个目的地并非英国,而是你们英国人更为不屑的美国,哈哈,希望你不会太过地生气,大卫,我希望你能明白,现在的我还不够好,我的学识,我的视野,我一切的一切都不够地好,我想成为更好的我,当然我希望能得到你的支持和理解,到了美国我会第一时间把地址告诉你的,期待我们的下一次见面。 最好的祝福送给你,萧。” 伸个懒腰,喝口花茶,箫小杞已经料定大卫会回复了,小憩一会,放在大理石桌面上的手机震了一下,箫小杞咬着奶酪蛋糕,身体前倾看过去。 “小姐,我更希望你能明白,并非我不愿回复你的任何一条留言,而是与你在网络上交谈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为什么你不先把英语单词学好再去思考如何成为一个更好的你。” 箫小杞一看,没发飙,好吧,她也料到大卫不会有什么好话了,一手端着茶杯,嘴里嚼着蛋糕,一手伸出一根食指慢悠悠地在上面摁着,“感谢你的建议先生,我到美国后会先上一个学期的预科以弥补我在英文书写方面的不足。” “我能打赌,你在英国呆上一个月学习英语的效果会比在美国呆上一年学习的好,老天,要我听美国人讲一分钟的英语这简直是上帝对我的惩罚,我并不希望小姐你在美国呆上一年后,我得在忍受你可怜的英文书写和忍受你可笑的英语发音中做出选择,到那个时候我想我们的下一次见面相顾无言会是最好的选择。” 箫小杞用手心半掩着嘴角小小打了个哈欠,不想和大卫多花时间,反正她是不会顶着老来得风湿的危机跑到英国去上学的,当然也不会亏待自己可怜的胃,想想那些恐怖的黑暗料理,箫小杞一阵恶寒,“老天保佑,我真不希望承认现在正在跟我聊天的人是我所心仪的先生,如此狭隘的观点,我真为此脸红,亲爱的西摩尔先生,我不得不强硬地说,无论如何,我已经作下这个决定了,我不是想要得到你的同意,仅仅是需要你的祝福罢了,先生,你知道我是怎样的一个人,别想用感情牌阻止我。” 刚敲下这句话,系统提示声就响起。 “叮——大卫好感度—1,总好感度65。” 混蛋,箫小杞欲哭无泪,忙不迭补充道:“要不这样吧先生,我能保证你生日那天,我会去海威科姆一趟。” “谁稀罕。”那头的人继续傲娇。 “叮——大卫好感度+2,总好感度67。” 呵呵,好一个不要脸的臭混蛋,箫小杞在手机触屏上快速摁下,“亲爱的大卫,我只需要在美国学习四年,或者不需要四年,我会成为更好的我站在你身边的,就像你一直向往伦敦大学一样,我好不容易有了个目标,我真心希望能得到你的支持,你知道,你是这么的重要。” 好久好久后,在箫小杞又泡开新一壶的花茶,那边才有回复。 “嘁,是anna不是ane,就你这英语水平,也只有美国的学校愿意收留你。” 箫小杞知道大卫这句话代表的就是他同意了,不由一阵开心,不过转念一想,嗷嗷,姐想去哪个学校就去哪个学校,和你有一毛钱关系啊! 不过她还是不由地嘴角上扬,飞快地打下,“谢谢你大卫,你真好。” 呼,总算搞定了,箫小杞呼了一口气,转头看向身后红墙蓝瓦的房子,在这里住了三个月,昨天收拾行李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自己在这个家的痕迹已经有这么多了,多到带不走。 吊椅轻轻摇晃,吊椅是前任租客弄的,很高,箫小杞的脚悬在半空中够不着地面,干脆两脚一踹,把鞋子给直接脱下露出两只白嫩的脚丫就这样晃着,正打瞌睡,抬头发现街道的尽头出现了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慢慢走近,居然是好久不见的巴赫先生。 想起阿尔弗雷德之前神神秘秘的工作好像都与巴赫先生有关,箫小杞第一时间就想躲回屋子里,身体忙坐直脚往下扫了几次都找不到鞋,不得已只好弯下腰找。 巴赫先生却已经走近了,发现院子里坐在吊椅上的箫小杞,一笑,“哟,萧女士,好久不见。” 他穿着牛仔裤和迷彩色外套,还是不同于严肃正经的德国人,整个人吊儿郎当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箫小杞不得己,只好也硬着头皮回答道:“是啊,好久不见了巴赫先生。” 巴赫先生推开隔着院子和街道的栏栅,边走进来走说:“阿尔好吗?你们现在应该在一起了吧。” 箫小杞有点奇怪巴赫先生居然不知道她和阿尔弗雷德已经在一起的事,毕竟,她知道他们是很好的朋友,没有正面回答,笑嘻嘻道:“阿尔就住在隔壁房子哦巴赫先生,你可以亲自去找他。” “哈,我想他会直接和我说,康拉德,我想你没和我说过你这个时间要来我家拜访,抱歉,我现在还有事无法招待你。”巴赫先生模仿着阿尔弗雷德常有的,微皱眉,一脸理所当然抿着嘴的表情。 箫小杞哈哈大笑,巴赫先生的模仿实在太逗了,她捂着肚子笑得痛苦:“对的对的,他一定会这样说,然后会抬头看一下墙上的壁钟,再继续说,若你真有事,可以在五十分钟后再来,哈哈哈。” 巴赫先生坐在对面的藤椅上,“噢,不公平,阿尔都是直接把我挡门外,待大晚上他做完全部的事之后才会想起我打电话过来的!”巴赫先生控诉道,“有异性没人性!我真真看错阿尔这家伙了!” “巴赫先生,认命吧你,下辈子投个好胎做女人。”箫小杞一脸悲痛说,嬉笑着把沃尔森夫人送来的奶酪蛋糕往前推了推,“要来点花茶吗?”她提起茶壶晃了晃。 小巧的青花瓷茶壶是箫小杞在唐人街淘回来的,茶柄处挂着一个小铃铛,晃动时会发出“叮当当”的声音,甚是悦耳。 巴赫先生点头,“萧你这里真多好吃的,我以前应该多多来拜访的。” “巴赫先生,和你谈话真有趣,可惜我过几天就要离开德国了,抱歉一直没能去亲自和你道别。”箫小杞不无可惜道,巴赫先生实在是个不错的聊天对象。 巴赫先生嘴里塞满奶酪蛋糕:“这么巧我也要离开了,这蛋糕真好吃,你还有没有,让我带回去呗。” “不行,剩下的半个将会是我的宵夜。”箫小杞义正言辞地拒绝,接着问:“嗯?巴赫先生要去哪里?” 巴赫先生湖蓝的眼眸一直盯着还有的那半个蛋糕,漫不经心答道:“我是萧女士你的爱慕者啊,当然要随你而去。” 这老狐狸,他要不想让你知道,你就别想撬开他的嘴让他吐出半个字来,不过箫小杞也不过是循例问一下,这巴赫先生一向神秘,她耸肩,“噢,想不到巴赫先生说话能如此赋予深情,作为巴赫先生的女朋友,肯定幸福死了。” “哈,作为阿尔的女朋友,也真难为你了。”巴赫先生调戏道。 箫小杞眨了眨眼,慢慢放松下来,“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哈哈。” “巴赫先生,真抱歉,有一段时间我还曾怀疑你和阿尔有一腿,哈哈,你知道,你们有那样的照片。”箫小杞双手十指交叉,高举过头伸了个懒腰,眼睛瞄到对面沃尔森夫人的花园,唔,是时候给沃尔森夫人换一批春天的花了。 “什么照片?” 巴赫先生顿下手里的动作,突然问道,打断了箫小杞的思想,她一愣,把视线转回巴赫先生脸上,疑惑小声答道:“就是你和阿尔在部队里的照片,我真没想过部队的生活是这样的,居然还要一起洗澡,你们难道不会不好意思吗?” “你看到我和阿尔的照片?”巴赫先生双目瞪圆,像是不敢置信喊道。 箫小杞也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了,“怎,怎么了?” 巴赫先生很快恢复平静,他整了整脸色,又回复到平常吊儿郎当的模样,“呵呵,我是不敢相信,明明阿尔答应了要销毁那些照片的,你知道,谁看到了都会误会。” 箫小杞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垂着头没有与他对视,“是的,祈祷某一天你女朋友不会看到吧,为了那张照片,我可是跑去伦敦一周了。” “阿尔还有说我什么吗?我要知道这家伙有没有把我的坏事都到处说?”巴赫先生再次问道。 箫小杞也不蠢,她现在已经发现巴赫先生的异样,只不动声色继续打哈哈,“没了,阿尔就只说巴赫先生和他是从小的玩伴,很好的朋友而已,哈哈,放心,阿尔不会到处乱说你的坏话的。”再小心补充一句:“你知道,阿尔是一个很好的人。” 巴赫先生看起来却已经无心留在这了,整个人有点浮躁,“是吗?改天和你还有阿尔一起去吃个饭,道别。” 箫小杞紧了紧身上的针织毛衫,迎合着说:“好啊,虽然天气回暖了,可是还是挺冷的,我要回屋子里吹一下暖气了,巴赫先生要一起吗?” “不了,谢谢,我还有点事。”说完这句话巴赫先生的半个臀部已经悬空,随时赶着要离开的样子。 “好的,再见了巴赫先生。”箫小杞微颔首,看着巴赫先生急急离去,这才慢慢走回屋内。 想了想,觉得自己好像闯事了,虽然自己好像也没说什么,箫小杞咬唇,脚步急急转一个方向,走去阿尔弗雷德的屋子前,敲门。 阿尔弗雷德很快就打开门了,少见的不是在做健身,他穿着黑色的毛衣和休闲长裤,袖口挽着到手肘处,露出修长的手臂线条,看到箫小杞,他微不可见地笑了笑没说什么就让开身子让她进来。 “你先喝点杏仁牛奶,我还有点事要做,四十分钟后和你出去用餐好吗?”阿尔弗雷德端了杯杏仁牛奶放到箫小杞的面前。 ------题外话------ 额,这章撒狗血了,警匪什么的我真心不擅长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八十二章 王莉说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在医院进行简单包扎过后,箫小杞自己回家,阿尔弗雷德还有后续的工作要善后,没空理会她。 箫小杞在院子里的吊椅上坐了很久,眼神一直停留在吊椅对面的藤椅上,不知在想什么,后来又自个想到市政厅附近的超市买花种,可惜今天是星期天,超市都关门了,她又慢慢原路返回,看到语言班所在的大楼拉起了警戒线了。 去找沃尔森夫人,可是她不在家,箫小杞兀自推开她家隔着街道和院子的栏栅,蹲下身把院子里的杂草都拔去,时间就这样过了大概两个小时,手机就放在她的衣兜里,没人联系她。 她站在沃尔森夫人的院子里,看着对面并排的她和阿尔弗雷德的房子,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晃了晃头,她回家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拿上护照,钱包,银行卡等,乘坐计程车先到了海蒂小姐所在的医院,把往后的医疗费用一次性付清,没多做停留,甚至没去看一眼巴赫先生口中所说的美丽的海蒂小姐,匆匆来到了机场。 汉堡国际机场无论什么时候都挤满了前往世界各地的人,这一天也不例外,咨询柜台前的队伍排得很长,箫小杞把红色的背包从左肩换到右肩,然后抬头看一下机场的巨大的壁钟,距离那件恐怖的事的发生只过了三个小时不到。 队伍慢慢移动,柜台后面那位金发碧眼有着甜美微笑却显得笨手笨脚的女孩还在不停询问隔壁柜台的同事。 “你好,我需要一张现在就能到美国纽约的机票。”箫小杞双手放在柜台上,微笑道。 服务台小姐手忙脚乱在电脑查询了一下,遗憾道:“小姐,不好意思,到美国纽约的班机只有在今晚十点的,你需要吗?” “我要现在的,现在就能立刻出发的,哪里都行。” “10分钟后有一班到意大利米兰的,可以吗?” “好,就到意大利。”箫小杞递上护照和信用卡。 登上飞机的时候,天空已经渐暗,箫小杞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关机,她靠在窗前,看着窗外的点点灯光,不知在想着什么 闭上眼睛,很快睡着了。 王莉是米兰大学艺术系服装设计的大二学生,作为一名留学生,她的家境并不富裕,让她到米兰留学已经花尽家里全部的积蓄,所以她需要利用自己的课余时间来挣取她的生活费,她和几个同是中国留学生的朋友一起到游客鼎盛的米兰大教堂前的大教堂广场摆摊替别人画画像,一张只需五欧。 那段时间王莉很忙,她在学校附近的一家超市找到了一份兼职,工作时间每晚23点到早上6点,然后一大早就去上课,没课的日子就和朋友到广场上摆摊,这个副职有一个好处就是时间上很自由,如果在固定的某家商店打工的话,时间就必须抓的死死的,意大利人虽然素有迟到的习惯,在时间上很随便,但对于要支付薪水的员工来说,老板是很苛刻的。 人们常说时尚起源于英国,承袭自法国,最终在意大利升华为艺术,在许多人心中,作为时尚之都的米兰如同一个巨大而充满诱惑的物质陷阱,引得无数时尚先锋为之冲锋陷阵,左右着全球时尚伸展台的风起云涌,但显然这一切都与她们这种穷留学生无关,她们每天只能关心下个月买面包的钱,这款颜料颜色不怎么正,可是好的颜料太贵了,纸张消损得太快,下个星期斯泰特夫人就要来收房租了,可是还差一百五十欧,已经有一年没回家了,但机票钱不便宜 王莉说,她第一次见到箫小杞是在米兰大教堂前面的大教堂广场上,一个人,背着一个大红的背包,脸色苍白,她就坐在喷水池边,仰着头,一头长长的黑色头发甚至垂到水里,王莉说,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年轻女孩有这种表情,沉寂,静默,黝黑的眼眸映出不出任何的倒影。 后来好几次都在同一个地方看到那个女生,她什么都没有,每天都穿着同一条连衣裙,背着个红背包,有一段时间王莉和她的朋友甚至以为女生是和父母坐黑船偷渡到意大利的中国女孩,可是父母在来的路上死掉了。 但事情证明她们是错的,某一天,王莉她们照常在大教堂广场上给人画画像,女生动了,手里提起背包,一步步走到王莉她们的摊档面前,看了好一会,她想不起来了,大概有画了四五个客人的画像时间吧。 女生终于开口了,从背包里掏出一张紫色的五百欧元,用中文说:“能教我画画吗?我怕忘记了。” 她们答应了,当然,这是五百欧,够她们两个月的生活费了,女生并不强迫她们在教她画画的同时停止在广场上摆摊,她们很感激,五六个中国的朋友只要没课就轮流教她画画,后来,她们就干脆在广场上摆摊的同时,一部分人专心给游客画画像,一部分人在旁边指导她。 女生很安静,不怎么说话,对王莉她们这种画惯人画像的人来说,观察一个人的面部肌肉变化几乎成了她们的下意识行为女生的眼尾有两三条笑纹,离两边嘴角的一公分处,各有一个浅浅的漩涡,可以看出她平时是很喜欢笑的,但不知为什么她从没看见女生笑过,不过她什么都没问。 女生学得很快,学会素描后,她又掏出钱要求学油画,王莉和朋友们欣喜若狂,邀请女生到她们合租的房子里一起吃顿饭,有一瞬间,王莉看到她的表情微变了下,不过很快她就掩饰过了,摇了摇头她又走了。 王莉说,她从不知女生住在哪里,每天早上她们到大教堂广场时,就能看到她早就坐在喷水池边安静等候,有时候她们早上有课,下午过去的时候,她依旧在,抱着背包仰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她们也不知道她家里有什么人,或者她有没有其他的朋友。 有一次女生在安静画着眼前的大教堂时,放在一边的红色背包震动了,她不在意用脚拨了拨,手机从拉链的开口掉了半个出来,她的其中一个朋友好奇地弯腰看了下,有158个未接来电,来自好几个人的,但上面没有一个的来电人是中文显示的,正奇怪,一个中国的女孩为什么没有自己国家的人联系,女生突然抢过手机,猛地就把手机甩进不远处的喷泉里,王莉说,她的朋友吓坏了,不停地道歉,这是女生第一次发脾气,那天,她很早就走了。 第二天,女生说她想去参观米兰大教堂,其实王莉在米兰留学两年,只在参观了内部几次,为的是画素描,但没上过顶楼,其原因就是门票,但女生大方给了她们两个人的门票钱。 米兰大教堂始建于1386年,直到1965年最后一扇铜窗方才竣工,修建过程历时六个世纪,是哥特式建筑的巅峰之作,事实上,在米兰大教堂长达六个世纪的修建过程中,有无数杰出的艺术家和建筑师参与了大教堂的设计与修建,使得大教堂融入了多种建筑风格,米兰是世界上仅次于罗马教廷对天主教影响最大的地区,米兰大教堂如同从天堂泻下的光辉,每年有无数信徒从世界各地来此朝圣,只为一睹上帝散落于人间的荣耀。 走上米兰大教堂高高的台阶,走进大门,庄严肃穆的气息扑面而来,王莉不觉放轻了脚步,仰头看去,那些独特的用美丽的各色玻璃拼图的窗户,一排排高悬的管风琴,还有等级分明的座椅c小小的洗礼池 她看到女生慢悠悠走到忏愧台前,独自跪下,王莉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她并不是信徒,以前她甚至排斥到教堂,总觉得太神圣的地方让人有压抑感,心不诚会亵渎神灵,女生脸上平静,嘴里念念有词,让人很自觉地看到她的那份虔诚,教堂正中央的耶稣受难像就近在眼前,台前有很多许愿蜡烛,闪烁的烛光幽幽静静,衬得女生脸色惨白惨白的。 女生站起来,眼底映着那微弱的烛光,对着受苦难的耶稣,仿佛正在面向上帝化身显灵时燃烧的荆棘,王莉看到她喉咙哽咽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她只低了低头,点燃了一支许愿蜡烛,郑重许下三个心愿,是正午,中午的阳光由屋顶上的小洞射入,在地上固定的一根金属嵌条上折射出光辉,是太阳钟。 在这里,一切功名利禄,一切世俗尘埃都仿佛远去了,只有一颗颗也许离天堂,也许离地狱很近的灵魂,没有走上忏悔台,但王莉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一个人在虔诚地在忏悔她曾有的过失与悔恨。 她们选择了爬楼梯上去教堂顶部,踏过920级阶梯,她们终于来到了顶层,顶上纵横交错着33座石桥,连接塔顶各个部分,登上塔顶即可鸟瞰整个米兰的风光,在晴朗的日子里,还可以看到远处绵延到马特峰的阿尔卑斯山脉风光。 在世界其他地区,许多教堂都因其独特的钟楼而闻名于世,如汉堡的圣米歇尔大教堂,米兰大教堂却没有钟楼,它最负盛名是贯穿教堂顶端的一条被称为“天使之路”的走廊,行走在“天使之路”上,可以看到大教堂错落有致的135根立柱和立柱上的2245座雕像,教堂顶端有100多个尖顶参差不齐地伸展向天空,象征着天主教徒双手合十,它们犹如一曲悠远而低沉的交响,激起人们对宗教和神的原始敬畏。 王莉说,她一直跟在女生的后面,她走在前面,走得很慢,一步一步,长长的黑色头发在后背微微摇晃,王莉那一刻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中世纪的古老传说,当她看到前面那女生抬头仰望鸽子划过天际的瞬间,那苍白的脸色,仿佛女生与天国是这样的无限接近,似乎一瞬间就会消失不见。 后来有一天的晚上,女生来到画室找她们,终于哭了,抱着站得最近的一个,哭得像个孩子一般,完全没有控制的哭泣,痛快的流着眼泪,把那人紧紧的抱在怀里,让眼泪肆意地奔流。 于是黑夜降临。 王莉说,那晚她陪着女生到了她们租住的房子的顶楼坐了一整晚。 那天晚上几乎没有一丝光亮,也看不到月亮或星星。 只听见不远处的森林在微风吹拂下发出的杂音,像是在点缀这个黑夜。 女生的眼眶还是红红的,突然问:“你看到过人的死亡吗?”她顿了一下小声补充,“小姐?” 王莉说,她们那时候互相还不知道对方的姓名,虽然已经认识了近两周,那时候对于女生主动开口搭话她也很意外。 “我看过我爷爷死了,他太老了。” “这样啊” 静默了一下,王莉主动开口,“你的背包这里有滩污渍。”一滩黑色的可也不是纯粹黑色的污渍,她很早前注意到了,可是女生之前都不怎么说话,所以一直没好意思说。 女生低头用指甲抠了抠那滩污渍,风轻云淡说:“这是血渍。” 她愣了下,女生补充说:“从脑袋喷出来的血,很多哦。” 想了女生刚才的问题,她小心问道:“是你身边有朋友去世了吗?”所以才会这样行为古怪? 女生摇摇头,“不是朋友呢,只是认识的人。” “那” “可是他死了我很伤心,不过他不是什么好人啦,应该开心的人比较多吧。”女生双手反撑在水泥地板上,似乎哭过后她整个人都放轻松了,仰着头,看着天空。 “他是你喜欢的人?”其实她很不擅长安慰别人,不过看着女生给了她这么多钱的份上,她决定开导一下她。 “不,不是呢,不过他是一个很好的男朋友。”女生还是说着模糊不清意味不明的话。 第三者?三角恋关系惨遭抛弃?两闺蜜共同喜欢一个人,男主角却先死了?王莉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的在国内看过的坑爹情景剧场,瞟了一眼女生的神色,问:“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额我记不清了,金色短发?还是暗金色了?身材很高大,蓝色的眼睛,是湖蓝还是天蓝?忘记了,牙齿挺白的,还有忘记了”女生像个小孩一样皱了皱鼻子。 王莉很疑惑,既然是无关紧要的连外貌都记不清的人,为什么还要伤心,“为什么会忘记了,你不是很伤心吗?” 女生眼神放空,“是啊,我很伤心呢可是为什么还会记不住他?” “是没那么重要吧。” “很重要的,为了他我都跑了。” “那为什么会记不清?” “不知道,有时候是没那么重要的,可是自己的内心告诉自己要伤心才对,否则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了” 女生絮絮叨叨说着,其实王莉听不太懂她在说什么,只是附和着,“是这样吗?” “那是我的问题吧还是这个世界就这样”女生自顾自地说着。 王莉实在跟不上她的节奏,只好问下一个很普通的问题:“你是学生吗?来欧洲上大学?” “我是游客,游个一两年就回中国了”女生回答说,仰着脖子也不管她听不听得懂,依旧自顾自地说:“呐,小姐,你说如果一个坏人死在你面前,你会害怕吗?应该是坏人吧,对,他出卖国家了,他就是坏人可是阿尔也不算好人啊,他的祖先坏得无可救药了不过我也没资格怪阿尔,我自己也不算是一个好人,这样妄作正义真的挺让人恶心的,对吧小姐?其实也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生气不生气的,反正就是各自在做着自认为正义合理的坏事但还是不能释怀,你知道,这世上总有的人对他人要求完美,对自己却不曾要求做任何的改变,但,世界观不同有时真的很难对话吧,就算对方对你有多大的吸引,以后想起来心里总会不舒服,对吧?还是努力争取早点回家的好,其实我很害怕自己变了,就算现在的自己有多不堪,那还是我啊,怕变了回家妈妈就认不出了,拿扫帚把我赶出家门就不好了,你说对吗小姐?” 那晚女生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很多,王莉到现在都不懂这么话是什么意思,第二天,那女生一大早就走了,留下了另一张紫色的欧元。 王丽说,再一次见到女生是在四年后,那时候王莉已经顺利从米兰大学毕业了,在米兰当地一家挺有实力的公司成为一名服装设计师,她远远的就看到她了,挽着一个男子的手臂,笑得很开心,是王莉第一次看见她笑,果然笑着的时候眼睛会眯起来,她想上去打招呼,后来想想还是转身离开了,或许她曾经在米兰的这段经历是她不愿再回顾的,如若她上前,怕是会唤醒她这段不愉快的记忆,所有心怀善意的人都应该得到幸福。 ------题外话------ 谢谢“大爱龙舌兰”,“天蝎紫心”,“405300701”i童鞋投的月票 谢谢“duckb一ss”童鞋送的鲜花 谢谢“良辰劫”童鞋的评价 谢谢“辰光未”童鞋的打赏 还有其他很多童鞋们的打赏啊花花吖留言什么的,感谢了~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八十二章 你好,意大利人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专心争取早日回家! 良心什么的,抛一边去吧。 在米兰消沉了一个月的箫小杞背上唯一的红背包,搭上了米兰前往托斯卡纳的飞机。 在比萨国际机场,箫小杞坐在候机大厅的椅子上,开始翻看新的任务目标的资料。 “卢卡·马特拉齐,28岁,意大利人,身高173,在托斯卡纳和家人一同经营一家家庭旅馆,花花公子,曾同一时间有过三个女友,不吃辣,看起来不太正经,但其实做事都有经过考虑,曾做过职业赛车手,车技了得,但从不好好开车。” 花花公子?箫小杞看看自己一马平川的胸部,感叹一句,果然前路艰辛啊。 托斯卡纳位于意大利中西部,其首府是艺术文化古城佛罗伦萨,托斯卡纳因为电影《托斯卡纳艳阳下》而闻名于世,托斯卡纳被称为华丽之都,因其丰富的艺术遗产和极高的文化影响力,托斯卡纳被视为意大利文艺复兴的发源地,这里孕育了许多有影响力的艺术家和科学家,如彼特拉克,但丁,波提切利,米开朗基罗,尼可罗·马基亚维利,达·芬奇,伽利略和普契尼等。 翻找到了卢卡所开的家庭旅馆的电话,因为手机在米兰扔了,箫小杞换了点硬币在机场的公共电话开始拨打。 接电话的是一位老夫人,那边好像正在转播着足球比赛,箫小杞只能扯着嗓子大声喊:“你好,请问是索卡亚旅馆吗?” 对方也跟着大喊:“是索卡亚。” 老夫人的声音中气十足,箫小杞觉得耳朵嗡嗡直响,皱了皱眉,继续喊道:“我需要一间单人间,请问有吗?” “是索卡亚,噢,卢卡,把果盘放下,我还没吃!” “夫人,我需要一间单人房!” “噢噢,是德西利奥进的球吗?是吗是吗?我就说这小伙子不错。” 箫小杞无语,这老夫人还真是童心未泯啊,只好在电话里不断地喊着以提醒这位夫人她的存在,“夫人,你还在吗?我需要一间单人房!” “噢噢,有的有的,你过来,给你我们索卡亚最好的房间,你知道地址吗亲爱的?”老夫人很忙,说完这句话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箫小杞愣愣看着手里的话筒足以半分钟,果然是意大利人啊 走出机场,站着靠在计程车边等候客人的的司机大叔,听完箫小杞说出的地址后,戴上软呢帽,只说了一个字:“andia一。”意大利语“走”的意思。 箫小杞没多想就直接坐了上去,司机大叔开车载着箫小杞朝一条山道驶去,车子在白色的鹅卵石路上颠簸了好几英里,来到一条长长的斜坡车道前,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栋三层房屋,房门的上方有一扇铁窗,生了锈的铁栏杆爬满野玫瑰,两侧各种着两棵高大而极富异国情调的棕榈树,在清新的阳光下,房子烨烨生辉,散发着柠檬黄,胭脂红和土黄色的光芒。 箫小杞缓缓走下车,她现在觉得在意大利呆上好一阵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司机大叔微笑守候在一边,等待箫小杞回神。 箫小杞晃了一阵神,终于想起还有司机大叔的存在,挠挠脑袋不好意思地想着司机大叔微鞠躬,“啊啊,抱歉,我走神了,多少钱?” 司机大叔靠在计程车上,笑着答道:“50欧噢美丽的小姐。” “50欧!这就几英里的路,并不需要50欧吧。”箫小杞瞪大着眼,完全不能相信,“有账单吗?” “没账单的。”计程车司机大叔保持着绅士的笑容,肯定道:“在意大利不需要账单。” 箫小杞这才咬咬牙,我去,这是意大利,不是德国,在德国,每个人都遵守了一套规则准则,但这里是意大利!这里的人是出了名的不靠谱。 有那么一句话说:“上帝创造意大利就是为了坑德国。”曾经有个新闻报道,意大利政府为了缓解国内经济压力,给境内的非洲难民发现金,鼓励他们去德国谋生。 那个时候箫小杞还在国内,是不怎么相信这样离谱的话的,直到后来,她来到了德国,在语言班听到了一位芬兰的同学讲她的一个真实故事,据说,她的个性比较大大咧咧,常常丢三落四,钱包也丢过几回,有一次,她又把丢钱包了,被一个被德国人捡到了,德国人那个时候因为太忙,没有顾得上及时把钱包寄还给她,两个星期后,那位德国人终于有时间把钱包还给失主了,但他同时感到很内疚没有及时归还失主,在寄回钱包的同时又自己拿出100欧作为补偿并写上一封情切恳恳的道歉信。 而再有一次,这位坑爹的芬兰同学又再次把钱包给丢掉了,这次捡到的人是意大利人,那位意大利先生很礼貌地打电话给芬兰同学问她要不要回钱包里的证件,要的话给1000欧,不要的话再给打个折扣,500欧就好,那位倒霉的芬兰同学表示自己没这么多钱,而且他也不应该这样做,那位意大利先生居然还笑嘻嘻地表示,让芬兰同学还得感谢他,因为她不用麻烦地去补办证件了,最后,芬兰同学以400欧的价钱拿回了她的钱包,当然,里面的现金都没了。 想起这件事,箫小杞只能恨恨咬牙,现在自己也算是真实领受到了,只怪自己一时大意了,她用手抹了一把脸,道:“先生,我最多给你30欧!” “不行的,要50欧。”司机大叔夸张地摆手,伸出五个手指头。 箫小杞才不理他,耍流氓谁不会,“只能是30欧,我没有多余的钱了,你不要的话我就走了,你可以叫警察来。”就算有钱也不让你坑。 听到警察,司机大叔一下子妥协了,他笑嘻嘻收下钱,身体滑进驾驶座,“好吧好吧,不要这么严肃嘛小姐,30欧30欧,晚上我可以找你一起去喝一杯吗?”他的脑袋从驾驶座的窗户伸出来。 “祝拥有美好的一天,先生。”箫小杞提起自己的红背包,向司机大叔微鞠躬,穿过杂草走向名叫“索卡亚”的房子。 一进门,就能感受到里面那种疯狂的氛围,似乎是有什么派对,箫小杞站在门口足有7分钟,才有一位老夫人三步两回头地走过来,她的个子不高,几乎和箫小杞的视线平行,鼻梁上架着一副厚厚的浅色眼睛,衬得绿色的眼睛跟风铃似的,她用意大利语轻快地问:“小可爱,有什么事吗?”在与箫小杞说话的同时,脑袋还不时地往回看。 “我是刚才打电话过来问房间的那位,我” 箫小杞的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噢,皮尔诺,你挡住我的视线了,可爱,你说什么?”语速比箫小杞遇见的任何人都要快。 箫小杞抓了抓脑袋,“额我是刚才打电话过来订房的那位。” “哦,是你啊,等等。”老夫人的脖子伸长,眼神四处环绕不知在找什么,很快,她找到,在大门旁边摆放着的向日葵花瓶下抽出一个蓝色真皮镶边的本子,她迅速翻过几页,说:“亲爱的,我们的房间都满了,现在只剩阁楼。” 箫小杞一愣,“可你刚才在电话上不是说有很多空房吗?” 老夫人随手把本子扔到沙发上,热情地拉着箫小杞的手臂往楼梯走去,“哦,噢,那是我说错了,现在只有阁楼了,不过阁楼也是很好的,可爱,我带你去看看。”一边走还一边向后大喊:“皮尔诺,帮我录像。” 又转过头和蔼可亲地冲箫小杞一笑:“你可以叫马特拉齐夫人哦,小可爱。” 三楼上阁楼要经过一道长长的爬梯,阁楼上双层的房门的第一层轻轻一推便咯吱咯吱的响,箫小杞几乎担心它的百年寿命就在她手上终结,房间不大,一张占据整个房间差不多二分之一大的床铺,还有一个小衣柜,地板铺有厚厚的灰尘,箫小杞的鞋跟所到之处,地板皆出现一道光滑的亮痕。 推开旅馆房间的窗户向外望去,意大利托斯卡纳风格的古老的屋顶一览无余,远处青黛色的基亚纳山谷延绵不断,一阵狂风吹进来,使得正常人都不由得疯狂起来,而此时的箫小杞,正处于疯狂之中,因为一只小小的蝙蝠从烟囱飞进屋里了,在两人的周围嗡嗡地盘旋,箫小杞尖叫扑向床铺,却发现床铺中央已下陷,房梁上的小虫不时地将木屑撒在枕头上。 马特拉齐夫人操起扫帚把蝙蝠赶了出去,轻松说道:“小可爱,蝙蝠有什么可怕的?” 箫小杞哭丧着脸,十只手指紧紧地攥着老夫人的长裙,“马特拉齐夫人,我不能住这里,还有其他房吗?” 马特拉齐夫人睁着她绿色的大眼,努力想要向箫小杞展示这间阁楼房的可爱之处,“没有了,不过亲爱的,阁楼不是很好吗?你看这美丽的风景,还配有衣柜哦。”见箫小杞还是一脸宁死不屈,她犹豫了下,忍痛道:“我能给你一个优惠的价钱,你住得久点,我还能再减。” 箫小杞把背包抱在怀里,一步步退出房间,边走边道:“夫人,不是钱的问题,我给多百分之五十的费用,你换间房给我吧。” 这一听,马特拉齐夫人眉开眼笑了,可转瞬又皱起眉来,她建议说:“噢,真的没其他房了,不过或者卢卡会愿意跟你换房间,他是我儿子,你要自己跟他说,他就在楼下,你可以去找他。” 卢卡?任务目标? “好。” 箫小杞走到一楼大厅,很热闹,四五个人围着电视在看足球转播,八个年青男女坐在沙发上抽着大麻大声说话谈笑,还有一对男女在单人沙发上拥吻,没听到系统提示,箫小杞转头就走向花园。 刚走出屋子,就听:“叮——任务目标出现,请注意。” 箫小杞四处张望,就看到不远处的长凳上,一个穿着蓝白竖间条衬衫的男人腿上坐着一个棕色卷发的女孩,男人有着好看的绿色眼眸,是很纯粹的绿,黑色的短卷发,五官很柔和,眼角和嘴角很有意大利人的特点,比较弯翘,这样别人看着会觉得他时刻都在笑着。 女孩的正在用水枪往男人嘴里射酒,对面还坐了一个女孩在拍手叫好,箫小杞翻了翻白眼,大概是能确定这人就是她的任务目标,卢卡了。 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箫小杞目不斜视走过去,拍了拍卢卡的肩,他转过头,眼神扫视了箫小杞一番,笑着问:“小姐,有什么能效劳吗?” “我是来托斯卡纳旅游的游客,我很喜欢索卡亚,可惜刚才马特拉齐夫人说索卡亚只剩下一间阁楼房了,她说或者你会愿意跟我换个房间,我” 没等箫小杞说完,卢卡就笑着眯着他漂亮的绿色眼睛,说:“噢,这太不幸了,可惜我想我对这件事无能为力小姐,请相信我对这件事的可惜。”说完,他又转回头,主动吸吮上那把水枪,眼神挑逗地盯着那位棕色卷发的女孩。 箫小杞不慌不忙补充道:“先生,我知道这会让你很为难,但我愿意支付房费的额外百分之50给先生您,当然,这并不是看不起你,只是我对您的感谢。” “噢!”卢卡吐出嘴里含着的水枪,把女孩推下自己的大腿,整个人转过来直面对着箫小杞,“我很乐意为小姐你效劳。”说着,一手轻轻抓住箫小杞的右手,眼神一直没离开箫小杞的脸,在她的手背印上一吻。 箫小杞只感觉她全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干笑着收回手:“呵呵,这太好了,我们能在这方面达成共识。”手背不着痕迹地在裙子上擦了擦。 看到箫小杞的动作,卢卡的笑意更深了,“我叫卢卡·马特拉齐,小姐你呢?” “呵呵,我姓萧,来自中国。” 这时被忽略了的棕发女孩不干了,她在卢卡对面的长凳坐下,问:“听说你们中国人都喜欢美白,嗤,这不很可笑吗?卢卡,你还记得我们上一年到海滩的事吗?那些可笑的中国人把全身都遮住了,真是愚蠢。” 出来这么久,对外国人关于中国方面的话题的偏见箫小杞已经淡定了很多,看女孩的脸还透着稚气,箫小杞只是在心里暗骂卢卡禽兽,居然这么小的小孩也能下手,面上却保持着微笑回答说:“嗯,我们中国人是挺喜欢美白的,就像你们喜欢晒黑是因为你们是白种人,很难有黑色的皮肤,我们中国人美白也一样,因为我们是黄种人嘛,变白相对难点,人嘛,都是追求自己得不到的,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你说是吗?” ------题外话------ 这一章码得很匆忙,我也不是很喜欢,因为周末要上课,所以只有在晚上才有时间码字,不是全职,还要工作,还有学习,所以真心不能天天万更,望体谅,欠下的字数会尽快补齐的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八十三章 因为他不擅长体育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噢,小姐说得真有道理。”对于箫小杞的辩驳,卢卡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笑着站起来,一手亲热地搭在箫小杞的肩上,“不过我们现在不如先去看看我的房间吧,如果小姐你满意的话,我们可以今晚就换房间噢。” 箫小杞轻轻一弯腰,僵笑着避开卢卡的手臂,站在离他一步之远的地方,笑得温和,仿佛刚才做出不礼貌的行为的人不是她一般,“嗯,我很乐意,马特拉齐先生带路吧。” 卢卡笑了笑,双手插在裤袋里,走在了前面,棕发女孩急急越过箫小杞追上,双手拖住卢卡的手臂,尖叫着说:“卢卡,不行,不是说好了我们今晚到你房间的吗?我不喜欢阁楼!那又脏光线又暗。” 卢卡瞟了箫小杞一眼,箫小杞一笑,双手交叠放在身前,配合地站在一边当背景墙。 卢卡轻松地吹了个口哨,不在意道:“那就不要去我房间,我去找你好吗?” “被我爸发现我还来找你,他会杀了我!”棕发女孩立刻就开口拒绝,哭丧着脸说。 卢卡摊手,好看的绿色眼眸满是无辜,“那就太可惜了,克洛伊,我下次再去找你好吗?你看这位可怜的中国小姐,千里迢迢来到意大利,我们怎么能让人家睡阁楼呢,美女不该受到这样的待遇。” 棕发女孩生气跺脚,“卢卡!” 卢卡不耐烦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烟,两手裹着点上,松开,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好了好了,克洛伊,你先回家,我明天去找你好吗?” 这句话是他耐心用尽的前奏,克洛伊还想说什么,但怕卢卡厌弃,只好放手,不甘心补充说:“那你记得明天来找我,11点以后过来,那时候我爸爸已经出门了。” “好的好的,我会记住的,乖女孩。”卢卡在克洛伊的脸上印上一吻,双手按着她的肩把她转个身就推着她往前走了两步。 克洛伊这才再次笑起来,顺从地往外走,临走前恨恨地瞪了一眼箫小杞这个不识趣破坏她和卢卡美丽夜晚的中国女人。 箫小杞权当看不见,看天看地就不看她,尽职扮演好背景板一角。 “好了,小姐,我们去看看你今晚的房间吧。”卢卡右手伸出,做出一个请的姿势,箫小杞点头,先行一步,后面传来卢卡的询问:“哦,对了,你带现金了吗?我喜欢客人用现金,不过支票也是可以,但不要写在一张上面,我更倾向于分几张?” 箫小杞回首看过去,卢卡依旧保持着一脸深情的表情,箫小杞面无表情道:“我想我带了足够的现金,先生。” 两人相携走进屋内,刚进大门,就和另一个端着葡萄酒杯的怀里抱着一性感美女的男碰了个面,箫小杞认得这男的是刚才在客厅抽大麻的其中一个,不禁往后退几步,你知道,咱们是好孩子,毒品有害健康,毒品毁一生,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又拿出大麻出门当着她的面抽。 他穿着很风骚的浴袍,看到卢卡和箫小杞,很夸张地喊道:“噢,卢卡,我的好兄弟,克洛伊呢?” 卢卡抢过他手里的葡萄酒杯喝了一大口,拍拍他的肩,说:“走了,我现在有正事,待会找你。” 那男的一脸“我懂的”表情,狠狠地亲了一口怀里的性感美女,“我知道,克洛伊还是太嫩了,她在床上简直像死鱼一样,干她还不如干轮胎。” 他怀里的性感美女听到这话,咯咯咯地笑起来。 卢卡嗤笑一声,“好了,你这话被她老爸听到他会直接把你踢到马里亚纳海沟里。” 箫小杞很吃惊卢卡居然还是个有文化的,居然还知道马里亚纳海沟,还以为他们这种人脑里塞的都是葡萄酒披萨和女士的胸部呢,她站在卢卡后面咬着唇忍着笑。 那男的侧头,越过卢卡看到站在后面的箫小杞,暧昧笑道:“咦,好样的卢卡,这么快就找到了另一个妞了。” 卢卡举起右手,拇指和食指相互摩擦下,“别乱说话,这位小姐可是家里的客人,大财主懂不?” “中国人!”听到大财主,那男的大喊一声,放开怀里的妞,夸张地拍着卢卡的肩:“运气真好啊小子。”他又把头伸过来,笑着露出一口白牙邀请说:“小姐,你还没吃晚饭吧?一起吧,我们有一个朋友明天结婚,现在正在开单身派对,一起吧。” 卢卡一手推开他,“我们还有事要忙。” “卢卡,今天是皮尔诺的单身告别派对耶,这么早就离场皮尔诺会生气的。” 卢卡听到这话,秀气的眉目皱了下,颇为赞同说:“对,皮尔诺还欠我300欧没还,不若”他转过身,“要一起吗?很有趣的。” 箫小杞皱着眉就想拒绝,她潜意识里就对卢卡这些举止轻浮的朋友没好感,但,卢卡又是任务目标,而且他还很明显也在箫小杞认为的举止轻浮的行列中,但想了想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好矫情的,自己本来也不是什么名门闺秀,优雅淑女,和大卫他们不过混久了一点就自命不凡了,这要不得要不得,如果她以后回去中国了,那她的爸爸妈妈朋友同学举止也不会高贵到哪里去,难道自己还要特装逼地皱眉说“你们这样实在太失礼了吗”? 想通了之后,箫小杞就特开心地向前一步,和卢卡并排站在一起,答道:“好啊,一起吧。” 本来箫小杞想的是直接打入卢卡的交际圈,不过她太傻太天真了,卢卡一上去就被一圈人围住了,他们都是各自相识,箫小杞这种贸贸然闯进去不知底细的人难道人家会傻呼呼就会上来就说“我们做好朋友吧,来我告诉你我的家族史情史病历史”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箫小杞只能独自一身坐在单人沙发上低头玩指甲,周围站着各种男男女女的,除了一开始的对箫小杞打招呼,还有一个直接就上来明示暗示箫小杞今晚有没有兴趣打炮的猥琐男之外,根本没人理他,卢卡?噢,他很忙,卢卡明显就是这群人里面的红人,被人围绕地谈笑聊天。 箫小杞突然觉得有点迷茫,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应付卢卡这类的人,难道自己也该去抽一回大麻,然后内衣上阵问卢卡有没有兴趣打一炮? 晚餐即将开始,马特拉齐夫人在长长的餐桌上铺上桌布,并威胁提醒说:“小伙子们姑娘们,谁都不能浪费食物,让我看见谁把食物乱扔,我会立刻告诉你们老爸,你们其中一些人的账单恐怕就不会再有人支付了。” 众人嬉皮笑脸应和着,纷纷寻找位置坐下,箫小杞站在最末,她有点累了,今天下了飞机后又直接坐上计程车来索卡亚,根本没有休息过。 卢卡这时终于想起了他的大财主了,四处环顾找到了箫小杞,坐在椅子上就直接伸长手去拉箫小杞的手腕:“小姐,别客气,坐这。”把箫小杞拉着身边的位置边上。 卢卡旁边的一位留有络腮胡子的男子自动往旁边退了个位给她,箫小杞迎着众人暧昧的目光,尴尬坐下。 马特拉齐夫人段上来了一大盘的用意式烤肉酱拌的意大利面,上面撒了些帕尔玛干酪,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马特拉齐夫人在一边得意洋洋地说着这意式烤肉酱的做法,可惜没人理会她,一群人在座位站起来七手八脚把意大利面拨进自己的碟子里,一人直接站在了桌面上,蹲着妄图插队,被了,卢卡也不甘示弱,抄起箫小杞和自己的碟子投进战场当中,成功分到了一杯羹。 “小姐,你尝尝。”卢卡微笑着小心把碟子放到箫小杞的面前,绿色的双眸注视着箫小杞,并细心为她铺上餐巾。 箫小杞发现当你和卢卡说话时,被他注视,会有种自己是被他放在心尖上的珍宝的感觉,像他的人,明明他自己没有做什么事情,却撩拨得其他单纯的女孩春心大动,如果那位女孩做出什么可笑的事情,最后他很可能只会无辜地摊手表示小姐是你误会了,我对你并无那种意思,但事实上呢,其实是他先给人这种要命的错觉的,反观像大卫阿尔弗雷德那样,虽然一样英俊,但他们却或高傲,或冷漠,从没有对任何自己无意的小姐做出暧昧的言行或语言的暗示,一开始就杜绝了女孩不该有的期待,这样反而显更为地品德高尚,当然,这很可能是他们本身自傲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而非人品高尚,其实箫小杞觉得后一种的可能性比较大。 箫小杞正神游太空,见箫小杞无反应,以为她得不懂如何用叉子,卢卡一边用银叉卷着意大利面放进嘴里,一边理解地点头说:“对啊,你们中国人喜欢用木棍。”说完,把口里的意大利面咽下去后就仰头喊道:“老妈,在储物柜里是不是还存有上次的中国旅游团留下的筷子?萧小姐可能需要。” 不一会马特拉齐夫人一手拿着一块切奶酪的菜板,一手抓着一双木质筷子从厨房走出来,脸上笑得很和蔼:“噢,亲爱的,我忘记你们中国人是用筷子的。”然后望见卢卡,瞬间变脸说:“儿子,房费是要平分的,别想独占。” 卢卡耸耸肩不说话。 刚才移开位置的,现在正坐在箫小杞左侧的满脸络腮胡子的男子开口了,他看着箫小杞神情自若地接过筷子,试探问道:“你们在中国也是用筷子吃面条的吗?筷子可以夹起面条?” 箫小杞点头。 然后男子被震住了,“你们真能用两条木棍把面条夹起来?”他的声音很大,其他原本正在各自私语的人都纷纷把注意力转移到箫小杞他们身上了。 箫小杞微笑着再次点头,尼玛,是你们蠢好么?需要这么震惊么? “那你能拿筷子表演吃面条给我们看吗?”男子双眼亮晶晶地提出要求。 箫小杞囧了,然后抖着手,在一群老外一脸“好神奇啊!居然用筷子夹面条!哇哦!真神奇!”的围观下,表演了一番如何用筷子吃意大利面的“绝技”,后来还在群众的强烈要求下,加演了一场用筷子夹油橄榄的表演。 这顿晚餐结束后,箫小杞的人气明显增加了不少,意大利人大大咧咧,随意随性,奔放热情的性格全体现出来了,好像经此表演,他们都成熟人了,一群二十好几的男男女女围着箫小杞,每人都捧着一碗由切成厚片的番茄浇上罗勒丝和乳花干酪搅拌而成的沙拉,脸上满是好奇宝宝的神色,询问着神奇的东方国家中国的事情。 “中国人刷牙吗?” “刷的。” “每天都吃大米吗?” “也有吃馒头的,就是类似面包的东西。” “你们能用手机吗?能上网吗?” “能的。” 居然还有人问上哪去买秦始皇年代就研发出来的长生不老药!我去,你们是有多天真! 回答了各种无语的问题后,一个穿着小吊带的家在米兰来托斯卡纳旅游的女生挨着箫小杞坐,她劈头就问:“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箫小杞一看她的神色,就知大概不是什么好问题,微笑点头,别看这动作微小,她这得体的行为举止可是经由可来恩夫人和大卫的考验的,这一举一动恰到好处,让周围的人对她直接生出一种距离感,不敢太过地放肆。 那女生犹豫一下,还是脑袋小小地凑近一下,很神秘地问道:“听说在中国只能生一个小孩,如果你多生了,他们就会把多的小孩杀死!是吗?” 是你妹啊!箫小杞当时心里千万匹草泥马在狂奔,是谁在造谣!纵然这样,她面上还是很有素养地半掩着嘴笑着说:“当然不是了,现在中国很多都是生两个的,而且多生出来的只要交罚款就好,哪能真杀了小孩。” “那为什么只能生一个?这多残忍啊,而且还要罚款,在意大利都是有补贴的。”女生无辜地补充,她应该是没有恶意的,意大利人这种肠子比中国人短几乎两倍的人,说话向来是有哪句说哪句,不会兜兜转转。 箫小杞幽幽叉起一块番茄,回答说:“正因为一家只能生一个,所以米兰才只有一条中国街而已。”如果中国再继续生下去,米兰这种时尚之都早就被中国大妈给占领了。 看到马特拉齐夫人一个人独自看着电视,电视上正转播着不知是哪个联赛的直播,球场边上有广告,马特拉齐夫人高兴地扯着箫小杞手臂,把她拉出人群,指着电视说:“哈哈,我知道这个手机牌子是你们中国的叫呼啊歪。”她很高兴她终于找到点别人不知道的事来和箫小杞说,而且,她会说中文噢! 呼啊歪?这是神马?名字怎么这么奇怪啊?箫小杞坐在地面铺设的毛毯上,疑惑地看向电视屏幕,刚有一个球员进球了,他兴奋地跑向观众席,电视给了他个大镜头,箫小杞眯着眼看清了上面广告的字,去!原来是华为!想着又觉得有些好笑,真难为她一个外国佬能把华为喊做呼啊歪。 不过箫小杞是很有“礼貌”的,她点头,“是啊,很不错的中国手机。” “我的朋友,杰斯的妈妈,有一个中国人送了一台给她,能看电影能听歌打电话声音也大,可好了。”马特拉齐夫人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一直瞟着箫小杞,目光带着期待。 去!不是让我送你吧?我可不想当冤大头,箫小杞直接装不懂,打着哈哈说:“马特拉齐夫人,你刚才煮的意大利面真好吃,上面的是什么酱料?我想我的朋友会喜欢的!你告诉我我回去做给他吃。” 没能得到箫小杞的承诺马特拉齐夫人很沮丧,不过一听后面的,居然有知己,瞬间又眉开眼笑了,滔滔不绝说:“那是意式烤肉酱,可好做了,先把未经熏制的猪肉切成细块,烤制褐色,再加入奶油和芝麻菜丝即可,当然,最后你还要在面上撒写帕尔干酪碎末,这会更美味的,而且我告诉你,用鼠尾草和橄榄油加工托斯卡纳的白刀豆,那会是人间美味,当然,你要先在早上就把白刀豆煮烂,白刀豆我们后面的山地就有,我以后带你去摘。” 对煮饭什么的,其他年轻男女可没兴趣,一脸络腮胡子的大哥捞起坐在地上的箫小杞,又发问了,他一本正经看着箫小杞,吐出早在他心里埋藏已久的问题:“2008年的中国奥运会实在是太棒了,我看了直播,可是为什么奥运会开幕式上没有出现关于你们那位伟人的头像或雕塑?” 箫小杞叉着沙拉的手顿住了,一阵静默,迎合络腮胡子大哥求知若渴的眼神,箫小杞只能弱弱回答说:“因为他不擅长体育。” ------题外话------ 嗯,今天发生了一件事,想和你们分享一下,今天无意间打开了q空间,看到了一位好久没联系的高中同学发的她和她的美国老公的恩爱照,突然间想起,以前这位同学在高中的时候就直接放言以后非美国男人不嫁,并对中国男生各种鄙视,那时候我和我的好朋友在背后都在取笑她,觉得她不自量力,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材料,嗯,谁没有个刻薄白痴的年纪,就是突然间想起这件事了,现在,那位同学成功了,而自己,当初取笑她的自己,如今却还是一事无成,当然,我不是说嫁了个美国老公就是成功,就是说她已经完成了自己当年许下的目标,而我自己呢,当初高中的我的理想我的梦想是什么我现在都记不清了,只是有感而发,突然醒悟自己还不够努力,要继续加油了!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八十五章 爱是恒久忍耐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当天晚上,箫小杞就搬进了卢卡在二楼的房间,比阁楼房大不止一倍,只是里面很空,一张巨大的床正面对着索卡亚后面的山地,四面的墙壁贴有不同颜色的油漆样品或印花壁纸小样,一走进去,仿佛进入了色彩的海洋,让人有一阵晕眩感,当然,作为代价,这房间比平常的房费多出了百分之50的价钱,马特拉齐夫人提议箫小杞可以三餐在旅馆里面吃,只要多交50欧,箫小杞乐呵呵地交了,心里却也明白这50欧大概是有去无回头了,但,一切为了打好关系! 一整晚满心筹谋着如何攻略卢卡,箫小杞在后半夜才混混沌沌地睡着,想不到的是,第二天一早醒来,发现卢卡直接消失了,本以为这只是因为今天他有朋友要结婚,晚上就会回来,可到第四天了,别说卢卡的人了,连根毛都没发现,马特拉齐夫人对此却无动于衷,用她的话来说,这小子到处鬼混那是正常事。 今天是来到托斯卡纳的第五天,箫小杞依旧除开第一天外,再也没见过卢卡。 箫小杞很无聊,很无聊,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瞪着电视,电视正在播出一个意大利的真人秀比赛,好像在意大利的妇女层挺火的,因为参选者都是男的,忘了说,选拨的是时装走秀的裸模,箫小杞看了一会,怎么看怎么娘娘腔,转台一群大波妹和一个人妖去非洲体验生活,去,没事找事干,转台意大利警察决定要整治社会作风,在路上逮随地丢垃圾的路人罚款,不过到后面,那意大利警察直接钻进一侧的咖啡馆里了,人干事!转台转播的一个德国电视台的节目,教人如何做泥水,箫小杞居然二十分钟全看完了,后面节目开始教导德国人的家里是如何安装浴盆的时候,箫小杞决定出门走走,再这样窝在这小小的家庭旅馆里,她迟早会长蘑菇的。 从索卡亚到城里,需要经过一条古罗马小道,山坡上覆满了野花,意大利的一句名言“all,r一ads,lead,t一,r一”但意大利的路很难走,蜿蜒崎岖,高低不平,环境很好,蓝天白云,空气清新凉爽,能见度很高,箫小杞不自觉走起路来都蹦蹦跳跳,在路上碰到了住在索卡亚隔壁的卡特医生和他的一个病人,打招呼后,箫小杞继续往前走,就听到身后卡特医生正在给他的病人科普箫小杞的中国功夫:“这位女士来自中国,你以后来找我看到她记得要打招呼,否则她会收拾你的。” 箫小杞脚步一顿,差点想回头揍他一顿,你妹啊!说了她不会功夫的好吗?第一次卡特医生来找马特拉齐夫人的时候,在双方进行简单的意大利语自我介绍后,他就迫不及待地问箫小杞会不会中国功夫,在得到箫小杞否定的回答后,他失望地叹了口气,招呼都没打就直接走了,后来不知又是哪个混蛋,跟卡特医生说中国人喜欢谦虚,他们说不会的时候都是会的,卡特医生居然信以为真了!还到处跟附近的人宣扬! 她真的不会中国功夫好么,她祖上三代没人是从少林寺出来的。 进了城,走在古老的城区里,托斯卡纳高大的石砌城墙,地势独特的山顶,每一座建筑都是巨大的,突显出器宇轩昂的气势,走在广场上,就连房屋的投影在箫小杞眼里都那么地棱角分明,如一个个规矩的几何图形,不知不觉间,她也想昂首挺立,笔直矗立的建筑感染着每一个人,这里的居民步履从容,身姿优美,用“挺拔”二字形容毫不为过,走在路上会是不是地惊叹这里的人都宛如文艺复兴时期的画作里走出来的人物般,如现在迎面走来的一个六十来岁的夫人,带着女儿和十几岁的外孙女从箫小杞身边擦肩而过,箫小杞转过头看着她们,三个人手挽手,不急不缓,阳光洒在她们的脸庞上,令她们神采奕奕,阳光怎么能有这么大的魔力,箫小杞大为不解。 走累了,箫小杞走进一家酒吧,双手托着下巴坐在户外咖啡馆摆放在外面的椅子上,安静地看着广场上的人群,一个极富黝黑的男子闷热难耐,卷起来袖子,懒洋洋地用手撑着下巴,露出手臂上强壮的肌肉,附近的楼房窗户,飘出维瓦尔第的长笛乐曲,卖花的女士在石砌花店里摆满缤纷的鲜花,一个看上去没长脖子的男子,正从货车上卸下小羊羔,他把羊羔像面粉袋一样地扛在肩上,小羊鼓着眼睛,好奇地打量这个世界 意大利的生活节奏实在太慢了,箫小杞不由地也跟着慢悠悠了起来,对攻略卢卡也不甚上心,明明只要用技能就能知道卢卡现在在哪里?可是就是不想动,那些景点什么的也不想去看,走的欧洲城市多了,箫小杞发现其实它们都差不多,不是巴洛可就是哥特,不是汉堡就是披萨,不是教堂就是市政厅,脑子里对欧洲的城市早已有了一个固定的认识,看什么都不觉得新鲜了。 箫小杞伸了个懒腰,招手让服务员再来一份提米拉苏,无意一转头,居然看到了正从一栋建筑里走出来的卢卡,后面紧追过来了一个女孩拖着他,身上穿着的浅色毛衣被拉扯成长长一条,果然有些人你找他的时候他就不知鬼混到哪,你不找他了他就突然出来了,那栋建筑离箫小杞所在的位置并不远,所以在箫小杞看到卢卡的同时,卢卡也发现箫小杞了,很是高贵地朝箫小杞举了举手,箫小杞直接转头当看不见,抱歉,姐现在心情好,没兴趣现在泡你来找罪受。 不一会儿,被放在精致的小蝶上的提米拉苏被端了上来,箫小杞拿起小巧的银勺就要开吃,小小的一块提米拉苏,外面围绕了一层浸透了意式浓咖啡与酒的质感和海绵蛋糕有点像的手指饼干,里面是混合了芝士,蛋,鲜奶油和糖的芝士糊,层层叠上去,上头再撒一层薄薄的可可粉,箫小杞幸福地舀了一口放进嘴里,觉得生活是如此地美好,沈宏非曾在《甜点》里这样赞叹道“它以意式浓咖啡的苦,蛋与糖的润,甜酒的醇,巧克力的馥郁,手指饼干的绵密,乳酪和鲜奶油的稠香,可可粉的干爽,冲击着视觉把其所能唤起的种种错综复杂的体验交缠着演绎,让人的想象如天花乱坠。”现在一尝,果然名不虚传。 箫小杞坐着的位置正面对着广场,也代表着正面对着卢卡,卢卡他们正在争吵,那女孩更好几次恶狠狠地指着箫小杞像是在质问卢卡什么。 箫小杞几次被人莫名指着,有点莫名其妙,更何况她还不知道那人指着她干什么,说了什么,遂鼓着腮帮看过去,嘴里还咬着银勺,一脸无辜。 这样无辜的表情,任谁看了都不会觉得箫小杞十恶不赦吧,想不到那女孩看到了,瞬间提高音量:“你看她那呆样!” 呆样呆样呆样呆样这个词在箫小杞脑中无限循环播放,她差点直接化身为名画《呐喊》的表情,她,是被人嫌弃了吗?被一个小女孩 箫小杞还没从打击中反应过来,那女孩倒直接走过来了,居然是那天的克洛伊,她穿着紧身t恤,紧身裙,双唇湿润微翘,肌肤光滑鲜亮,手里戴着非常精致的用方块串成的黄金色的镯子,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青春的气息。 箫小杞把嘴里还含着的勺子放下来,有点不知所措,“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你这个狂妄的亚洲女孩,卢卡需要的是金发蓝眼的姑娘。” 啊?箫小杞眨了眨眼,表示很无辜,她都还没开始泡卢卡,这么快就有人来找上门了,不过看克洛伊气得红润的脸颊,深觉得美女是应该有特殊待遇的,遂配合点头说:“你说得对。” 箫小杞这么配合的态度克洛伊却不买账,她进一步质问说:“那你怎么能厚颜无耻地与卢卡住一个房间,并让他不要再来找我!是我先认识他的!” 现在卢卡是如此地后悔当初没有听皮尔诺的忠告,这种小女孩麻烦死了,他抹了把脸跟上来,站在箫小杞的一边,面对着克洛伊,沉声说:“克洛伊,我说了,我已经遇到了我的命中注定,抱歉了。”说完,把手覆盖在箫小杞放在桌面的手上,握紧,十指相扣。 箫小杞因为吃惊而微微张着嘴,红润的嘴唇形成了一个好看的形状,她看了卢卡一眼,又看了看克洛伊,再看看卢卡,再看看克洛伊,最终抖着手,用食指着自己,迟疑道:“我是命中注定?” 箫小杞死死的盯着卢卡与克洛伊说话的神情,想要在他眼中看出些什么,可是最终她也没在卢卡眼中发现一丝的刻意和虚假,这货装起来还真似模似样,箫小杞在更高演技的追求路上终于遇到对手了! 听到这话,克洛伊直接疯了,她早就认定卢卡是她的白马王子,虽然她只有十六岁,她尖叫着猛地向前推了箫小杞一把,箫小杞身体往后,差点整个人连人带椅翻下去,幸好卢卡与她正十指相扣,他眼疾手快手上用力往回拉,双脚再次碰到地面,箫小杞惊魂未定拍拍胸脯,还好还好,否则就要直接摔个四脚朝天了。 克洛伊本来看到箫小杞就要倒下身体已经不自觉地往前一步想要拉回她,现在看到她没事了,而两人的手还亲密地握在一起,水润的眼眸差点就要当场落泪,尖叫声响彻广场,引得路人纷纷驻足围观,没错,围观,意大利人对八卦的敏锐触觉比中国大妈少不到哪里去。 箫小杞被她吵得耳朵疼,想着现在的小孩心理素质怎么这么差,动不动就尖叫,她的耳朵这是招谁惹谁了,在卢卡的面前挥了挥手引起他的注意,箫小杞凑近说道:“嘿,先生,能让她别叫吗?我耳朵疼。” 卢卡还没听清,克洛伊倒先听清楚了,并迅速在大脑在这句话分析重组“亲爱的,赶快让她滚吧,我耳朵疼,不舒服,你打发她之后我们回去吧,回我们的房间”,然后她再次尖叫起来,伸出手指着箫小杞的额头:“你以为你是谁啊?不过是中国那样的蛮荒之地来的乞丐,你配不上卢卡,你玷污他高贵的血统。” 箫小杞把卢卡的手甩开,也不恼,一手撑着脸颊笑嘻嘻道:“你也知道我是来自中国的,信不信我用中国功夫一掌拍死你。” 克洛伊挺挺胸,昂首向前一步:“你和卡特医生说你不会中国功夫的,我上次亲耳听到,别想骗人!” “中国功夫博大精深,我是不会,但我们中国人都会点穴倒是真的,什么探天应穴,挤按睛明穴,按揉四白穴都是小意思,整急眼了给你放个大招,直接按太阳穴,轮刮眼框。”箫小杞嚣张吹了吹指甲,挑眉含笑看着她。 克洛伊被唬住了,嘴里却还逞强,结结巴巴说:“骗,骗人,哪有什么穴道的?” 箫小杞慢悠悠两只手肘撑在桌子上,伸出拇指和食指当场表演眼保健操,嘴里用中文念念有词:“第一节,探天应穴,一二三四” 中文克洛伊是当然听不懂的,但看到箫小杞古怪的行为,再叫上她嘴里神神叨叨的,颇有一番电视里看的隐士高人之相。 “你,你在做什么?”克洛伊颤声问。 眼睛都没睁开,箫小杞回答说:“酝酿着先,在找穴道,等下能一点就中。” “卢卡!”克洛伊跳起来,整个人躲到卢卡背后。 箫小杞咬唇忍着笑,保持着面无表情神色淡淡瞟了她一眼,“知道我的厉害就赶紧走吧,别逼我出绝招。” “可是,卢卡”她伸手想要握住卢卡的手,明明是这样害怕了,却还是不想放开卢卡 但卢卡呢,他貌似不经意般把手轻轻一抬给避开了克洛伊的手,身体还有意无意地前倾,似乎不想再接触到她,他貌似沉痛地开头说:“是的,克洛伊,你走吧,爱没有配不配得上,我爱上萧了,即使她来自亚洲,即使她是中国女孩,即使我们人种不一样,但我相信她就是我的命中注定。” 人干事?箫小杞差点要咆哮,果然是传说中的渣男啊,说的这话连自小看遍琼瑶经典剧的箫小杞都要抖三抖,真难为他能说出口。 “克洛伊。”箫小杞开口,吸引到克洛伊的注意后,静静地看着她,说:“克洛伊,你要知道,到目前为止,是他配不上你,你能有更好的选择。” “你看上他什么?他俊美的相貌?你并不比他差,你的相貌在同年纪的女孩中绝对是优秀的;他的聪明才智?小聪明倒是有,但说到智慧,抱歉,到目前为我没发现;他的财富地位?他仅仅开着一家家庭旅馆,富有我想他并不能称上;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人品,你看他刚才对你说出的这一番话,他有这东西吗?”她缓慢说,一字一顿,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所以,克洛伊,我真心不知道他哪方便吸引着你对他穷追不舍,你漂亮,你年轻,你能有更多的机会增加自己的筹码,你还有更多的可能。” “我,我爱他。”克洛伊猛地说,可是说到最后那个字,她发现她的声音是这样的有气无力。 箫小杞重新拿起银勺,不急不缓地挖着提米拉苏里面的芝士糊,脸上很平静,“你爱她?你确定吗?《圣经》上说,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好吧,算你爱他,那他爱你吗?爱的第一要点是什么,相互尊重,他尊重你吗?他对你说出刚才那番话,他值得你的爱吗?” 克洛伊愣愣望着箫小杞,良久,漂亮的眼眸似乎溢出了一些透明的液体,没人跟她说过这样的话,从来没有,她知道卢卡的朋友私底下都叫她无脑的女孩,她也知道卢卡和佩恩的姐姐有暧昧,可是她从来没放弃,别人知道她在做蠢事也没有告诉她,甚至父亲让她不要和卢卡来往也只是说“不知廉耻的东西,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和马特拉齐家的老三混在一起”,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也有这样的优点,现在,有个人对她说,他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你还有更多的选择。 “谢谢。”她喃喃道,不清楚箫小杞有没有听到,咬着唇,一遍一遍地点头,“谢谢” ------题外话------ 嗯,正在存稿,努力在这个星期内补齐字数虽然现在还是一个字的存稿都没跪地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八十六章 提米拉苏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迪文小说)阅读本文最新章节登陆克洛伊走了,气氛有些凝重,箫小杞的眼珠咕噜转两圈,咬唇低头,刚刚看不下去克洛伊这样的好白菜被卢卡这头猪给拱了,完全忘记了或许卢卡会对她留下不好的印象,她的任务啊,嗷嗷,果然冲动要不得要不得啊。 箫小杞僵着身体等了好一会都没听到卢卡好感度下降的提示声,不禁疑惑,难道好感度为零就不会降?不可能啊,之前大卫对她的好感就曾跌破零点。 箫小杞还在疑惑,身边的人移动步伐了,姿态优雅坐在了她对面的位置上,卢卡笑得邪气溢,“小姐,感谢你对我客观的评价。” 箫小杞干笑,“呵呵,先生,也感谢先生看得起我让我作为你的命中注定之人。” “噢。”卢卡点头,斯条慢理把毛衣的袖口拉到手肘处,“我是说真的,想不到额小姐你这么有魅力。” 注意到卢卡的停顿,箫小杞体贴提示说:“我姓萧。” “是的,萧,你认为我这样的人配得上中国女人吗?”卢卡挑逗般伸出大手,轻轻覆箫小杞放在桌面上的左手。 箫小杞低头看着那只白皙修长漂亮得像女人的手的大手,就想把它给剁掉,尼玛,现在看着自己的手怎么这么像在德国吃的烤香肠,不公平! 箫小杞不甘心讽刺道:“当然,毕竟先生还是有一副好的容貌的,我想应该会有女士甚至愿意额外付钱给你。”言下之意你就一张脸能看还有那双手。 “哦我想起萧小姐也是很有钱的,不知我能否配得上你。”卢卡继续好脾气地微笑着,他说这话时,看着箫小杞的神情就像她是他的此生挚爱,满脸的温柔和深情,老实说如果是个月前的箫小杞指不定就要被他迷个七晕八素了,每个女孩都会希望被男生这样注视着,即使她并不喜欢这个男生,但,女生嘛。 不过显然现在箫小杞已经不在这个行列中了,她也正在朝影帝的宝座爬进,对卢卡这样像是表白的话语,她丝毫没有露出一丁点的娇羞或欣喜,只是神情自若继续挖了一大勺的提米拉苏放进嘴里,耸肩,“抱歉先生,我有男朋友了。” 卢卡这样的人,享受且热衷于狩猎的快感,得到了也就不稀罕了,箫小杞之前的那种倒贴的追求方式用在卢卡身上,下场就是克洛伊。 卢卡对这些话已经应付自如,如果一开始没挑战,他倒提不起兴趣了,“萧你这样的漂亮,在我看来你的美貌在克洛伊之上。” 箫小杞手一抖,惊恐瞪着卢卡,先生,你眼睛自带ps吗?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你果然为了泡妞节操都掉光了吗! “呵呵,谢谢夸奖,先生的审美果然异于常人,果然与众不同。” “今晚我会回索卡拉,索卡亚的山地后面种了不少的果树,不知小姐你有没有兴趣?”卢卡提出邀请。 箫小杞拿起银勺把拿铁上面的一层泡沫挖出来,心满意足吃了先,嘴里含糊不清说:“先生,我说了,我有男朋友,你不必做这样的邀请。”这样的拒绝恰好,没有太过地严厉,直接阻挡了卢卡接下来的热情。 “哦,那为什么小姐会孤身来到意大利?难道是某位幸运的意大利绅士?”卢卡明显不相信,你知道,箫小杞这样的相貌,真真是平凡规矩得有点过分。 “不是。”箫小杞拿着勺子的手顿了顿,接着说:“是一位英国男士,至于来意大利,只为欣赏意大利优美的风光,意大利的男士”箫小杞耸肩,“我没接触太多的意大利男士,但我想就我目前看来,意大利的男士并非我理想的伴侣选择。” “我希望这是我的错觉,雪小姐你好像很不喜欢我,我很疑惑我做是了什么惹恼了唔,雪小姐你,让你对我有误解。” 服务生走过来弯腰问卢卡需要点什么,卢卡摆手,箫小杞瞟了他一眼,让服务生再来一份提米拉苏,服务员收走了已经吃干净的碟子,箫小杞对他笑了笑,继续转过回头看了卢卡一眼,再次提醒说:“我姓萧,然后这的确是你的错觉先生,对于陌生人我一向抱有很大的善意。” 卢卡的脸丝毫没有尴尬,整个人倒更加跃跃欲试了,夸张地露出伤心的表情:“萧,你认为我是陌生人?你现在住的可是我的房间。” “先生,我给钱了。”今天托斯卡纳的天气实在好,让人忍不住想要睡个午觉,箫小杞对起台词来更有气无力,这个月她死的脑细胞比过去二十一年死的还多,和卢卡对话这么久,他的好感度哼都没哼一声,箫小杞更觉得自己在作无用功了,“先生,你还有什么事吗?”言下之意,没事就赶紧滚吧。阅读本文最新章节登陆 “抱歉,看到美丽的小姐我总会忍不住与她们多聊天。”他的手碰上箫小杞桌上的拿铁,侧了侧头,“不介意?” 箫小杞还没反应是怎么一回事,他就端起来自顾地喝了一口,然后皱眉,“萧,来到意大利我建议你喝意式浓咖啡,这些花式咖啡只有不懂咖啡艺术的美国人才喝。” 箫小杞想起之前和大卫在伦敦的那段时间,每次去喝咖啡,箫小杞的杯子里总是加了三分之二的牛奶,而大卫的杯子总是黑乎乎的,有次,他也很是嫌弃地喝了一口,最后还嘟哝了一句:“美国人的咖啡。” 嗯,没错浓咖啡,一切花式咖啡的基础,那个时候,大卫也没放过任何一个嘲笑美国人和教育箫小杞的机会,他说:“小姐,知道为什么美国人都那么胖吗?就是因为他们爱喝这些花式咖啡!我真为你三年后的身材担忧,我不会再背你,我们英国人就只喝浓咖啡,或者只加一滴牛奶的浓咖啡,那一小杯下去,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 箫小杞那个时候的回答是,“嗯,那你们英国人大半男士中年秃顶和这个有没有直接的关系。” 现在卢卡说出了和大卫差不多的话,但箫小杞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感受,箫小杞对那种把咖啡豆磨成粉,用咖啡机蒸馏加压弄出来的粘稠液体丝毫不感冒,不过第一台有加压蒸馏作用的咖啡机似乎是一八二几年法国人发明出来的,远不如后来的意大利人发明的机器完美,她忍着不顾礼貌直接抢回杯子的冲动,卢卡这种货,碰到他的口水还不知有什么病毒,忍气点头,“也许先生可以自己点一份。” “哦,不了。” 卢卡嫌弃地把咖啡杯放回箫小杞面前,箫小杞不着痕迹地把它往旁边推了推。 服务员把新的一份提米拉苏端上来,卢卡瞟了一眼,“小姐原来是这么浪漫的人。” 箫小杞抬头,不懂他又在说神马,耸肩,“我从不是什么浪漫的人。” 卢卡笑得一脸诡异莫测,“前段时间,索卡亚接待一个中国旅游团,我奉母亲之命带他们处游玩,其中我记得有一名女士,强烈要求吃提米拉苏,那时还不解,纵然提米拉苏很不错,但托斯卡纳有更多更精致美味的甜点,然后她告诉我,她喜欢提米拉苏是因为提米拉苏背后的那个浪漫的爱情故事。” “哦?”箫小杞却不怎么感兴趣,放下勺子,用手抓着手指饼干嘴嘴里塞,敷衍回答。 卢卡没有在意箫小杞冷淡的态度,继续说:“故事说,二战时期,一个意大利士兵要出征了,可是家里已经什么也没有了,爱他的妻子为了给他准备干粮,把家里所有能吃的饼干,面包全做进了一个糕点里,那个糕点就叫提拉米苏,每当这个士兵在战场上吃到提拉米苏就会想起他的家,想起家中心爱的人。”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加掩饰的嘲讽,似乎在嘲笑着这个故事,又像在嘲笑着什么。 箫小杞默默点头,“哦。” “小姐你相信这个故事吗?” “是挺温馨的。”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各种爱情故事。 “不过可惜的是,在我们这里更广为流传的版本却是,很久以前,意大利一妓女店隔壁有一家小店,为了搞好生意特意做了一种甜点,取名提米拉苏,就是‘拉我起来’的意思,并传言男人召妓前先吃一个提拉米苏,保证有足够体力雄起,但不知为何传到中国就变成‘带我走c记住我’的意思了。” 卢卡含笑看着箫小杞,似乎很期待她的反应。 箫小杞却没空理他,感觉这人怎么这么烦,还让不让人吃东西,只点头说:“原来是这样啊。” 卢卡不甘,继续追问:“你更相信哪个?” 其实箫小杞吃得有点腻了,她招手让服务员拿一杯凉水来,“提米拉苏对我来说就是一种甜点,它有什么故事我真心不感兴趣,先生,相信哪个故事只是个人选择,相信前一个故事只能说明那人还期待着憧憬着爱情,而相信后者的人,我想大概是他本身已经对爱情充满了绝望。” “小姐是在说我?” “我并没这样的意思先生,我当然知道先生的红颜知己不少,对你青睐有加的女士也很多,但”箫小杞耸肩,“先生,我想你并不相信丘比特的名单上是会有你的名字。” “呵,不相信又怎么样呢,爱情或许会有,可是终究敌不过一些‘更重要’的东西,爱情只是女人相信的可笑的苯氨基丙酸分泌的激素,粗俗来讲,爱情不过是性冲动的附属产物”卢卡说这话的时候慢悠悠的,视线直接越过箫小杞,不知在注视着什么,“别把爱情说得那么神圣,普遍的规律才是规律,什么柏拉图,什么精神恋爱,都是极少数不正常的人,说到底,爱情的产生就是因为性冲动,一见钟情就是第一眼看到就想发生性行为的概括,日久生情就是慢慢地产生了性行为的冲动,最终目的都是完成交配,何须冠以这么伟大的注释。” 你不相信爱情我还泡你个鬼啊! “我以为只有女士才会患得患失,想不到先生也有这样的顾虑,如此胆怯的行为实在称不上勇者。” “胆怯?我?”卢卡嗤笑一声,看着箫小杞似乎在看着一个天真的孩子。 “说这么多,不过是先生不相信有一个人会爱你如生命罢。” “那小姐你呢,你遇到爱情了吗?你相信吗?你有一位先生爱你如生命了吗?你怎能如此自信地说教?” 卢卡一脸几个问句让箫小杞有一瞬间的无言,然后她昂首,“我不知有没有人会爱我如生命,但如若我真心遇到那个人,我必当真心相待。” “呵,但那人不会是你现在口中所说的男朋友对吗?我发现小姐你并没有手机,打电话到索卡亚用的也是机场的公共电话,一位有着热恋中男友的小姐,会不与任何的人联系吗?你所说的爱情就是这样吗?感情能与行为分开?” 箫小杞咽了咽口水,直愣愣看着卢卡漂亮的脸,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没错,她鄙视卢卡的滥情,不靠谱,勾搭了克洛伊却不对人家真心相待,那她呢,她的行为在本质上与卢卡无二吧,甚至比卢卡更为地恶劣,还摆出一副受害者的脸庞 她试图在心里反驳,说服自己,她也是被迫的,她是无辜的,她也不想啊 最终,她却不得不承认,她的被迫,不能成为欺骗他人的借口,她把她所受到的伤害,转移到了别人身上,她知道,知道自己的自私,大道理谁不会讲,但真正做到有几个。 她明白这一切,但她现在却在理所当然地继续着这样的行为,每种选择都有无比充分的理由,而所有理由都能自圆其说。 她的理由只有一个,我是坏人,我想回家。 箫小杞抿嘴,点头“你说得对,我不爱他。”txt下载请登录:(迪文小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八十七章 你真的很缺钱花吗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是的,不爱。”箫小杞重复说。 一阵静默,两人都不知该说什么好,空气中还弥漫着可可粉的香气。 箫小杞再次开口:“我不爱他,但我知道,他是真心待我的,所以”所以什么,话语顿住了,接下来呢所以什么所以她不敢,不敢不心怀愧疚,不敢不自我唾弃,不敢不 卢卡十指交叉托着下巴,一直等着箫小杞说完,看她一脸神情恍惚,他呵笑一声,仰头,后背懒散地靠着椅背,两只脚伸直,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你看,你不爱你的男朋友,却拖着不放,我不爱克洛伊,却也一直用甜蜜的谎言欺骗她,本质上我们是一类的人,只是你还没走到我这一步,还没告诉你男朋友真相罢。” 箫小杞没有说话,眉尖郁郁地蹙着他,好一会后,她也笑了起来,“是啊,看谁比谁渣。” 原来我们是一样的人。 “要回去吗?” “嗯。”箫小杞站起来,看了一眼账单,把一张20欧放在账单上,并习惯地加多总金额的百分之五作为小费。 卢卡跟着站起来,瞟了一眼,说:“意大利不用给额外小费,你的账单已经包含在里面了。” “没关系。”箫小杞笑笑,背起背包。 “介意?”卢卡拿起那张作为小费的10欧。 “”箫小杞像被咽住了,看着卢卡一脸理所当然,不知要说什么好。 见箫小杞没说话,卢卡自顾把钱折叠起塞进后裤袋里,对箫小杞做了个请的动作。 你是有多缺钱花啊!你的脸皮呢! 走在回索卡亚的古罗马小道上,箫小杞实在不知该和卢卡说什么好,自己都看不穿的人,如何制定攻略,卢卡领着箫小杞走了几百英尺后,转向另一条石头小径,箫小杞站在岔口疑惑看着前面的人,“先生,回索卡亚的路不是这里吧。”她明明记得一直直走的,哪有岔口。 “小姐,我能保证你一定会感兴趣的。”卢卡一脸笃定。 箫小杞不感兴趣,她今天走累了,可是这实在是个接近卢卡的好机会,或许他是想要分享他的秘密基地?然后和她谈谈人生的困惑?好吧,这的确让她很感兴趣,箫小杞跟上。 这是一条很小的石头小径,只堪堪够两人并肩行走,箫小杞落后半步,卢卡几次等候箫小杞,发现她并无意与他有过多的身体接触后,笑了笑,大步向前两步让箫小杞自由地跟上。 小径的两侧开满了香气袭人的金雀花,箫小杞慢慢走着,呼吸有点喘,发现这路竟然是通向山上的,沿着山经蜿蜒爬升,没走多久,他们来到了一个山谷中,站在这里,两百度角之内的景色尽收眼底,向下望去,可以看到一条林荫大道和一块一块的葡萄园,橄榄园散布在四处,还是一些不知名的的果园,远处,一抹蓝色,那是特拉斯蒙诺湖,右侧,刚才才离开的城里一片的红色屋顶在蓝天的映衬下,光彩夺目,卢卡看着箫小杞呆掉的模样,一脸得意,指着另一侧的一个很隐秘的被树丛掩盖的入口,说:“从这里下去能直通索卡亚的,只需不到五分钟的路程。” 见箫小杞还愣愣没回神,卢卡问:“喜欢吗?” “喜欢!”箫小杞惊叫,实在太喜欢了,这样的美景,这是伊甸园。 卢卡站在箫小杞的一侧,瞟了一眼那美景,试探地伸手搭住箫小杞的肩,提议说:“我能带你探秘更多的旅游手册上没有的美景,比这更美的。”声音充满着蛊惑性。 “好啊。”箫小杞猛点头。 “一小时只需30欧,如果一整天的话,只要260欧。” 静默,箫小杞十指弯曲,握紧又松开握紧又松开,你,到,底,有,多,缺,钱,花! 之前那些被你泡到的妞都是眼瞎了吧! 卢卡还在大言不惭,“怎样?因为冬天没什么游客,平时收的可不是这个价钱小姐。” 敢情你刚才和我在广场上说一大串为的只是推销自己啊,她还如此傻叉又是感怀又是伤感了好一阵。 任务,任务,做任务,攻略,攻略,要攻略,箫小杞在心中默念三次,压下拼命涌上来的怒火,扬起头灿烂地笑起来,“好啊,我太开心了。” 卢卡吹了个口哨,收回放在箫小杞肩上的手,“嗯,很好,那我们明天早上十点在索卡亚的客厅碰面好吗?” “你不回去吗?”箫小杞愣了下问,她还没从卢卡这里问出点什么人生困惑生活迷茫啊。 卢卡漫不经心把粘在毛衣上的干草拍掉,头也不抬直接说:“不了,约了人。” 又有哪个可怜的妹子要惨遭你毒害了,箫小杞默默吐槽,还是忍不住问:“你不送我回去?” “怎么?小姐是在邀请我共度一个美妙的晚上?”卢卡张开双手走进一步,看起来像是要把箫小杞抱住。 “呵呵,你还是走吧,再见。”箫小杞弯腰,越过她,手脚麻利拨开挡在那个入口的树丛,头也不回直接走人。 第二天,箫小杞一大早就打扮好了,穿上漂亮的红色短靴,打底裤,一件米色长毛衣,长长的头披散在肩上,在客厅的沙发上摆好姿势等候卢卡的到来,嗯,姿势一k,侧脸一k,眼神一k。 然后,她保持着这个姿势整整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啊!马特拉齐夫人几次走过发现箫小杞都是这个姿势还有些担忧地问她是不是脖子抽筋了!是你儿子脑子抽筋了! 11点,卢卡终于出现了,脸上灰尘扑扑,身上还穿着昨天的灰色高领毛衣,看到箫小杞,还毫无愧疚之心说:“小姐,不好意思,我迷路了。” 迷路了,你在这生活了差不多有30年,你现在跟我说迷路了,你当我是傻叉吧。 不行不行,要忍住,要任务,要攻略,箫小杞平复下心情,温柔点头,“没关系,走吧。” 果然卢卡应该自小就是这里的小霸王,各种小巷小道减价八卦都信手拈来,哪里有卖托斯卡纳最好的雪糕,哪里是最好的铁匠,哪家的女儿是全城最美,都数如家珍。 离开喧闹的游客聚集的主街道,迎面飘来一阵花香,小贩兜售着五颜六色的小苍兰,紫的,黄的,白的,一大把用粉色的锡箔纸包着,上面还系着长长的丝带,一间餐馆的服务生端出一碗水给客人的小狗解渴,就在这时,头顶上方传来招呼声:“bu一n,gi一rn一,unabel,gi一rnata!”(早上好,多么美好的一天!),抬头一看,是一位老人将头探出二楼的窗户向路人挥手高喊,人们纷纷热情地回应,街道上大多的店铺都已开门,但尚未营业,对意大利人来说,一天的开始在中午,结束在午夜,店主们悠闲地先用喷水壶在店门口洒些水,再钻进店内喝几口咖啡,这里才是托斯卡纳本地人的生活。 一个女人在她的店铺橱窗里装点着造型逼真的各种杏仁软糖,包括菠萝,香蕉,仙人果,柠檬,樱桃等形状,糕点店里的食品区放满了杏仁蛋糕,野草莓馅饼,意大利脆饼,和奶油甜馅煎饼卷箫小杞看着直流口水,欢呼一声,迫不及待走了进去,她快要饿死了,狂扫一番后,一边往外走,一边拿着刚买的蛋糕往嘴里塞,回首看到卢卡安静地跟在她后面,顺手就把手里的野草莓馅饼递到他,“你还没吃早餐吧?” 卢卡像是有些惊愕,不过很快扯着一边的嘴角笑了,并不接过,反而走近了一步,微微俯下身子,低头,握住箫小杞的手,咬下了那块馅饼,走近,弯腰,俯身,低头,整个动作优雅流畅,像是光影世界里的缓缓流过的剪影一样动人。 高手就是不一样。 逛了一圈下来,箫小杞突然奇想想吃海鲜炒饭,不过卢卡遗憾地告诉她现在的餐馆还没营业,箫小杞就觉得心痒痒地,咬牙想了一阵,问:“这里有新鲜海鲜卖吗?” 明白箫小杞的想法,卢卡靠着墙回答说:“要到海滨才行。” “那我们去吧,突然好想吃海鲜。” “那是很长的一段路。”卢卡皱眉。 “没关系啊。” “走过去大概需要一个小时。” 箫小杞眼珠转了几圈,像是明白了卢卡话中的意思,说:“那我们坐计程车过去。”顿了一下,补充:“我付账。” 卢卡笑了笑,站直,“没问题,小姐是雇主。”说完掏出手机叫计程车。 出租车来得很快,箫小杞两人坐上车后座,车子立刻驶入碰碰车的洪流之中,箫小杞一脸菜色抓仅车把手,卢卡倒是很淡定,司机说,这里的交通状况一向如此,但事故并不多,为什么?他耸了耸肩,因为大家习惯了呗,很快,箫小杞发现司机说的全是实话,这里的行车速度比别处要快上一倍,交通规则?能吃吗?司机们一个个警觉异常,像在参加注意力需要高度集中的赛车比赛一样,箫小杞看着那司机脚踩着的加油就没放开过。 司机大叔把他们载到海滨空地,车还没停稳,箫小杞已经迫不及待推门而出,扶着路边的树干大吐特吐。 卢卡靠着车门没说话,静待箫小杞吐完付车钱,你说这还是人么! 虽然天气还是有点冷,但意大利最不缺的就是阳光和美食,意大利的海滩大都是摆满遮阳伞和长椅,只留下临海细细一条沙滩供人散步,海滩上甚至有浴室,更衣室和小吃店,但卢卡带箫小杞来的这里,居然是一片未被经济开发浪潮破坏的海滩,这里四周没有长长的海滩线,只有若干突兀的瞧石,渔夫三三两两摆着今早的收获在水泥地面上,悠闲地喝着咖啡和其他人攀谈。 卖鱼虾的姐姐很好,箫小杞买了一千克的虾,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她哪里有生姜卖?想不到那姐姐神神秘秘地凑到箫小杞的耳边,还像密探一般四处看看有没有人在偷听她们的对话,才小声道:“我就告诉你,这玩意儿要去大超市买!真的很好用,做鱼的时候放一点点就可以了,你试试就知道了!” 箫小杞诚恳点头,“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大的秘密!” “你以后多多来买就行,就算不在我这里买,也别去蒂娜那小bitch那买。”知道箫小杞不懂,她贴心地用右手挡着左手,左手伸出食指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位金发美女,“她是个bitch,小心,我男朋友酒被她给勾走了,你也小心你男朋友。”她上下打量一番卢卡,不放心说:“妹子,你男朋友是意大利人?看起来也不怎么靠谱。” “噗嗤,嗯,是的,我会注意的。”箫小杞忍笑说,拉走了还企图对卖鱼虾的姐姐抛媚眼的卢卡。 箫小杞拉不走卢卡,因为人家在问那位姐姐拿手机号码,而那位姐姐也一脸惶恐看着箫小杞,箫小杞只觉脸上发烧,低吼道:“你有点节操好不好!” “节操是什么?”卢卡无辜问道,节操在意大利语中没有这个表达,箫小杞用的是英语,但,在德国英语是可以随意交流的,然而,在意大利,问十个人有八个不会英语!情况甚至比法国还要严重,最起码人家还是听得懂的,似乎意大利人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古老文明之中,对英语不屑一顾。 不过虽然意大利文化上历史悠久丰富,但现在统一的意大利共和国形成的时间其实非常短,直到最近一段时间为止还是呈现出地区小国林立的分裂状态,所以严格来讲“意大利人”这样的定义实际上并不存在,意大利北部和南部的人性格迥然不同,当地人一旦谈到你们意大利人,也有不少人会马上就脱口而出:“我不是意大利人,我是斯托卡纳人”,由此可见他们对本地文化抱有非常强烈的自豪感。 箫小杞不想对他解释那么多,直接放大招,“我是你雇主,今天你要听我的,否则我就不给钱了。” 卢卡笑嘻嘻一手搭上箫小杞的肩,脑袋侧了侧:“好,有钱人做主。” 买完新鲜虾,时间尚早,两人决定在海滩附近走走,两人都没说话,箫小杞感觉出卢卡好像在生气,但不知要说什么来打破僵局,走了一阵,累了,直接坐在水泥地上,不远处的大海是钴的那种深蓝色,像许多油画中圣母身上衣裳的颜色,只是四周缀满了银光闪闪的浪花。 箫小杞掏出刚才在城里买的馅饼和蛋糕,噢,还有一大瓶冰红茶和冷咖啡,她递了一半给卢卡,沉默一下,决定直接开问:“卢卡,你很缺钱吗?” 卢卡嗤笑一声,接过冰咖啡,“谁不缺钱了?”说完这话,他夸张地“啊”了一声,“哦,对了,你们中国人从不缺钱。” “说话别这样夹枪带棒好吗?”箫小杞皱眉。 卢卡配合点头,喝了一口冰咖啡,依旧皱了皱眉,“抱歉了,你现在是我的雇主。” “你对我有偏见。”箫小杞语气肯定道。 卢卡躺下,看着天空,完全不介意水泥地上的湿泥土或水渍,“小姐何尝又不是,你时时刻刻都看不起我不是吗?” “”是的,箫小杞咽口水,侧头俯视着他,“是的,因为我对花花公子一向有敌意。” 卢卡不甘反驳说:“其实男人一样痛恨女人用情不专。” “好吧好吧,是我错了,我不该谈论这个话题。”箫小杞举起双手投降,“我们别谈论爱情好吗?” 只凭着任务给的零星资料,而卢卡又不愿意开口谈论他的私事,箫小杞对攻略卢卡根本无从下手,且他像刺猬一样敏感,看来要从别人那套话了,箫小杞提了个安全的话题说:“今晚你要在索卡亚用晚餐吗?我煮一顿中国菜招待你们。”箫小杞扬扬刚才买的装有鱼虾的袋子。 卢卡恢复常态,又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把双手垫在脑后,“看不出小姐会煮饭啊。”语气平常,没有在和箫小杞谈论金钱和爱情时的尖锐。 箫小杞平淡回复:“前段时间在米兰学会的。” “嗯?小姐还去了米兰?看来还是一位见多识广的小姐啊,那为什么背的还是这样的背包?”卢卡嫌弃地伸出一根手指挑起箫小杞放在一边的红背包,“不买个prada?我想以你的经济能力应该不难吧。”发现上面居然还污渍斑斑。 “啊,我们回去吧。”箫小杞僵硬地转移话题,站起来,拿回背包,拍了拍上面的灰尘,俯首看着卢卡。 逆着光,卢卡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也聪明地没再说什么,神情古怪看了眼那个被箫小杞抱在胸前的背包后顺从站起来,“走吧,这回走回去,帮小姐你省点钱。” “啊!不用了吧。”一个小时很累的。 “走吧,省下的钱小姐可以用来支付我今天的工钱。” “” 你真的很缺钱花吗?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八十八章 你们真当我是瞎的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回去的路上又去了一趟亚洲超市,买了点食材,回到索卡亚后,马特拉齐夫人还没开始准备今天的晚餐,箫小杞自荐让她煮一顿中国菜,马特拉齐夫人本来还有点犹豫,看到丰富的食材,并且,不,用,花,钱!后,顿时心花怒放,直接就把厨房给让了出来。 箫小杞在厨房里一阵忙活,分别煮了番茄炒蛋,糖醋排骨,青椒炒肉片还有蒜蓉虾,深觉三个人吃的话这一顿已经足够丰富了,但,当她把挂着一脸的灿烂笑容端着菜走出厨房时,手一抖,差点把菜给打翻了。 一二三四五,五个老外看到她出来,齐刷刷看过了了。 原来为了不浪费这顿不要钱的中国晚餐,马特拉齐夫人又叫了几个人来,包括,深信箫小杞会中国功夫的卡特医生,抽大麻的亚伯拉罕,刚新婚一周的皮尔诺和莎莉 晚上9点,箫小杞又硬生生把四个菜翻炒出六个菜出来,刚才箫小杞都差点要在番茄炒蛋 里面放黄油,往培根披萨上面放老干妈豆瓣辣椒酱,往意大利火腿上面刷酱油了 以为人妻的莎莉看到箫小杞从厨房端出菜来时,有点小不好意思地举了举自己手上的披萨,说:“我们怕吃不惯米饭,所以自带了披萨,你要尝尝么?” 箫小杞表示不要了啊您自己享用吧,于是莎莉就很开心的把披萨放在了自己那边的桌子上。 据说意大利的披萨是当年马可波罗回意大利后,因为很喜欢中国的馅饼,可是后来发现自己学不会,于是就干脆把馅撒饼上了。 其他人的人没说什么,就乖乖坐在凳子上等开饭,马特拉齐夫人几次开口问箫小杞要不要帮忙,可是屁股根本没有挪开过一公分,在箫小杞把最后一碟糖醋排骨放在桌面上后,他们又突然活跃起来了,举起叉子欢快开动。 “马特拉齐夫人,一个人打理这么大的家庭旅馆很累吧。”箫小杞热络地帮马特拉齐夫人的杯子里斟满葡萄酒,要打听卢卡的事,从她这下手是最好的了。 马特拉齐夫人感激地朝箫小杞一笑,抿了一口,“是啊,累死我了,可是卢卡的哥哥姐姐都外出工作了,留下卢卡这么个不靠谱的,不过,这是女人的命啊。”说完,怨恨地瞪了坐在旁边的卢卡一眼。 卢卡对他的母亲撇撇嘴,目光越过马特拉齐夫人神情诡异盯着箫小杞好一阵,好像有点明白箫小杞的意图。 箫小杞不理,继续用不经意的语气问:“原来马特拉齐先生还有哥哥和姐姐啊,真希望能看到他们是否也像小马特拉齐先生一样继承了夫人你的美貌。” “呵呵,卢卡他哥哥”马特拉齐夫人娇羞一笑,刚想继续说,就被卢卡无情打断了。 “莎莉,感谢你能忍受我这位诸多缺点的兄弟,来,我们敬你!”卢卡举杯,其他人附和纷纷小举起装有葡萄酒的酒杯,“敬最美丽的莎莉!” 酒杯“框”一声在空中碰撞。 莎莉就是刚才自带披萨的妹子,但其实在晚餐正式开始之后的十分钟,莎莉把披萨移到了桌子下面,因为她看丈夫皮尔诺吃得太开心,决定要尝尝,吃下几口糖醋排骨后,她又决定要试一下中国人的米饭! “能吃这么好吃的菜的人一定不会吃难吃的米饭!”尽管没人注意到,她还是欲盖弥彰解释说。 箫小杞骄傲得鼻子都要翘起来了,看来在米兰她还不算一事无成。 至于亚伯拉罕,箫小杞对他的印象不是很好,只能说中国的青少年远离毒品的教育做得好,箫小杞对他有点若无似有的抗拒。 但这位浑身肌肉的大汉,他非常喜欢吃番茄炒蛋,因为菜太多,所以每个人吃的时候基本都是一个菜只拨一次,但是亚伯拉罕在箫小杞忙着和马特拉齐夫人套近乎的时候,拨了三次的番茄炒蛋,最后他好像不好意思了,拿着番茄炒蛋的盘子提高音量问:“你们谁还要这个蛋?额?”他把盘子递到箫小杞面前,马特拉齐夫人自以为很小声提醒说:“萧。”然后他就恍然大悟也自以为隐秘地对马特拉齐夫人比了个谢谢的手势说:“萧,你还需要来点吗?” 箫小杞无语,你们真当我是瞎的么,有点忧伤的箫小杞摇摇头,然后亚伯拉罕就直接把盘子放在了自!己!面!前!了! 卡多次阻挠,箫小杞还是从马特拉齐夫人口中套出了他们的家庭背景。 马特拉齐夫人虽然有点那啥,但相当其有性格,当年对马特拉齐老先生一见钟情,认识马特拉齐老先生不到一个星期就放弃了找好的工作,跟马特拉齐老先生去了非洲,一待就是七年,直到要生姐姐才回英国,马特拉齐夫人出身家庭非常好,下嫁马特拉齐老先生很多人反对,两个人家庭出身相差大,不同种族,马特拉齐夫人信教,马特拉齐老先生无宗教信仰,幸好马特拉齐夫人的父亲是个特别有眼光的人,很看好马特拉齐老先生,才促成这段姻缘。 马特拉齐老先生是性格非常倔强非常敏感的人,爱起来轰轰烈烈,温柔起来如水,情绪化的时候会异常暴躁,爱憎分明,非常聪明有阅历,他同时是个精明的商人,做投资的。 卢他在家里是老幺,上面有一姐一哥,马特拉齐老先生和马特拉齐夫人很恩爱,不过马特拉齐老先生已经去世了,总之在马特拉齐老先生去世之前家庭还是很和睦的。 卢卡的姐姐长相惊艳,属于强悍型,据说为意大利政府做特工类的工作,具体负责什么不明,据说是国家机密,所以她长期不在家,目前有一固定男友,俩人算是同事,男友是负责军事上面的后勤运输工作之类的。 哥哥年长卢卡五岁,性格温柔偏忧郁,智商高,名校毕业曾任某知名银行高管,长期工作压力太大,得了忧郁症,辞职不干了,散心两年,现在爱丁堡一间酒吧里面当酒保,吉他弹得很好,得益于爸爸家族的好基因,爸爸的两个兄弟是英国曾经知名的一个乐队的成员。 套出的这一些话好像没什么用,不过也知道卢卡这么奇怪不是因为家庭原因了。 期间,莎莉的那盒可怜的披萨因为刚才放在她的膝盖上太碍地方了,莎莉直接把它扔沙发上了,因为不应该冷落他人,而且马特拉齐夫人顾着吃菜,好几次箫小杞和她搭话她都仅仅回答几个词,箫小杞也只好先作罢。 好几次箫小杞给莎莉推荐新菜,这位从美国远嫁而来的新妇都一脸娇羞摇头说:“啊,吃不下了。”然后每次都“盛情难却”地吃下去。 正在无言地看着莎莉又把一碟菜先灭了,箫小杞深觉她再不开吃就没剩了!忙竖起筷子,这时,毛衣的袖子被人用力拉了两下,马特拉齐夫人嘴里还含着糖醋排骨就迫不及待问:“萧,你一定要告诉我做这道食物的神奇材料是什么?” 马特拉齐夫人这么喜欢糖醋排骨箫小杞是有点意外的,因为她记得有个电影好像叫j《upg,br一一》,里面的女主想来中国,男主的妈妈就高贵冷艳地说:“我儿子吃不惯酸酸甜甜的东西,他不会跟你去中国的。”箫小杞对这部片记忆深刻,因为里面的男主演挺帅的,也知道了外国人对中国菜的认知很多都是停留在酸酸甜甜上。 这么好的套近乎的机会怎能放过,“只是加适量的酱油还白糖就可以了夫人。”明明只是一句很简单的话,箫小杞说得先扬后抑,一副激动得不得的模样。 有点奇怪箫小杞的反应为何这么大,但为了不让箫小杞尴尬,马特拉齐夫人也很配合地夸张说:“酱油?是什么?”甚至还做出了张开双手的手势。 居然不知道?枉费你们自称吃货,箫小杞握紧马特拉齐夫人的手好一阵,默默注视着她,说:“夫人,请稍等。”就屁颠颠跑到厨房,殷勤地把酱油瓶双手递给马特拉齐夫人看,“在中国超市买的。”那模样,那语气,简直就是中世纪的骑士给国王递上战利品的写照。 马特拉齐夫人放下刀叉,从毛衣开衫的口袋掏出手机“咔嚓”一声拍了下来,“我明天就要去买,亲爱的,你要一起吗?” 箫小杞激动双手合十,“哦,这太好了,我很乐意夫人,如果你有需要,其他菜的做法我都可以写下来给你。” “喔,小可爱。”马特拉齐夫人坐在座位上,热情拥抱了一下箫小杞。 靠在马特拉齐夫人的脑袋,箫小杞看向卢卡,卢卡正在斯条慢理切虾,对箫小杞两人耍猴般的表演视若无睹,从侧面看着他,只觉他睫毛卷翘,盖住他漂亮的绿色的眼眸,嘴角微弯起,不是平常的,漫不经心的笑,像是,在嘲讽。 嘲讽什么?,嗯,没想明白,箫小杞索性不想了,然后她发现,意大利人好像都不会吃虾,应该说,他们不会吃没拨壳的,有骨头的肉。 箫小杞想起在接触了这么多老外之后,她就发现他们在正式场合是不会吃基围虾那种大小的虾的,因为不能上手剥也不能用刀切,他们的舌头和牙齿也没有厉害到可以直接在嘴里把虾皮肉分离。 于是就有了这么一个情景—— 马特拉齐夫人和卢卡都一边保持着微笑,一边恶狠狠地试图切开基围虾,但是因为虾太小盘子太滑,每次都失败! 每次刀叉划在盘子上发出声音的时候,马特拉齐夫人就后知后觉的咳嗽一声来掩饰! 卢卡几次尝试过后,就放弃了,用手的一侧轻轻一拨,把虾放在了一边。 哈哈哈,你还敢嘲讽我!箫小杞挑衅地看了卢卡一眼,感谢天朝,感谢爸妈,感谢tv,岂止只是把虾和肉分开,鸡翅放进她嘴里她都能不到一分钟把它的骨头完整吐出来,箫小杞翘着兰花指轻轻捻住虾的长须放进嘴里,不一会,再用餐巾掩着嘴巴,把虾壳吐出来,全程保持优雅高贵性,喔哈哈。 箫小杞一脸得意,卢卡最后瞟了一眼箫小杞,似乎在衡量着什么,但,可能因为蒜蓉的味道太诱人! 在箫小杞继续和一脸苦逼的马特拉齐夫人讲中国的各种轶事的时候,卢卡眼疾手快的把虾叉起来,瞬间扔到了嘴里! 偷偷的嚼! 木有吐壳 嗯,你们果然都以为她瞎了,不过箫小杞今晚总算知道了卢卡的一件事了,他牙口不错,嗯,肠胃应该也挺好。 最后的饭后甜品是双皮奶。 因为本来没想过会有这么多人来,箫小杞只做了三份双皮奶,一份当然是端给正在努力讨好的马特拉齐夫人面前,一份端给攻略目标卢卡的手上,他还挺意外的,另一份当然是箫小杞自己的,但是嘛,咱们客套一下还是要的,所以箫小杞对莎莉说:“您还吃点甜点么?莎莉,我做了奶制品。”双手也根本没有把装着双皮奶的小碗往外推的打算,黑黝黝的眼睛里就期待着莎莉say,n一,然后她就可以开吃了。 结果,莎莉一个美国佬完全不懂中国人客套的美德啊!她看到小碗里可爱的如同果冻一般的双皮奶开心地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自个把小碗拉到自己面前,说:“我只吃一点点啊,亲爱的皮尔诺你要不要跟我分享同一碗?”在遭到了皮尔诺“残忍”的拒绝之后,她满意地开始吃了。 整整一碗双皮奶!一点渣都没留下啊全刮干净了啊!姑娘,你不是说只吃一点么! 箫小杞很受伤,不过这一顿马特拉齐夫人对自己的印象应该好了很多了吧,毕竟,吃人手短嘛,等明天,明天卢卡不在了再继续和马特拉齐夫人套话。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在饭饱食足后,箫小杞为表贤良淑德,主动说要洗碗,咳咳,她当然知道其实没什么要她做的,除了大一点的锅,其他全部放洗碗机洗就好了。 马特拉齐夫人摆摆手,“不行,今天是你准备的晚餐,这样太累了。”莎莉也附和说,“萧,你这样太累了,不能的。”不过两个女人都没有站起来要接受的打算。 箫小杞沉默一阵,拉起衣袖,站起来,“没关系,让我来吧。” 马特拉齐夫人沉吟一声,说出一个折中办法,“这样吧,卢卡,你也一起去帮忙。” 就一个锅,要两个人一起刷吗? 于是,就变成了,卢卡靠着门,一手夹着烟,看着厨房的外面不知在想什么,箫小杞乖乖捧着大锅,用餐具洗洁精细刷洗一遍。 刚好马特拉齐夫人扶着腰走过,看到卢卡袖手旁观,气势汹汹上来,一脚就踢向卢卡的膝关节,卢卡往前一倒,马特拉齐夫人就顺势一手敲在他的脑袋上,“我让你帮人家姑娘刷锅,你在干什么!别再想问我要钱!” “好了好了。”卢卡再抽了一口,把烟直接按在墙上熄灭,又遭了马特拉齐夫人的一顿打,卢卡按着脑袋,嘴里骂咧咧走过来就拿帕子开始擦,箫小杞忙挡着说:“我还没洗完啊,你没看见上面还有泡沫?等我用水冲一遍你再擦。” 卢卡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说:“我们从来不用水再冲一遍,直接擦干就好。” “那怎么行啊?餐具洗洁精有好多化学物质。” 卢卡嗤笑一声,“意大利的没有化学物质,我们有标准的,不允许。”本来还想在后面讽刺一句因为这不是中国造的,但看箫小杞一脸呆样,卢卡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没有化学物质?开什么国际玩笑啊!那泡沫是咋来滴?咋来滴?等于说她吃了四个月的餐具洗洁精啊!坑爹啊! 箫小杞瞪圆双眼,还没能从这个噩耗中回神过来,卢卡已经手脚麻利地把锅给擦干净,放回柜子里,他把抹布随手一甩,突然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嗯?”箫小杞愣一下,反应到他应该说的是她百般讨好马特拉齐夫人的事,扯着一边嘴角笑着说:“没打什么主意。” 卢卡盯着箫小杞好一会,双手环胸靠在厨房的门上,面上看不出喜怒:“小姐,我们既然相互看对方不顺眼,那何不就此陌路。” 箫小杞配合点头,“说得有理,但我不是对你感兴趣,我对你母亲感兴趣,我想你不会干涉你母亲的交友状况吧,而且”箫小杞顿住,慢悠悠补充:“而且,你不是很喜欢我的钱吗?” 这样的话其实是挺侮辱人的。 “我再说一次,别来招惹我!别把你的好奇心浪费在我的身上,你这样的有钱人有大把玩乐的时间,我没有。” “哇哦,好酷啊。”箫小杞笑语吟吟回答道。 卢卡瞪了箫小杞一眼,转身离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八十九章 亚伯拉罕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第二天,箫小杞穿着长及地的棉布半身裙和马特拉齐夫人往城里走去,卢卡昨天吃完晚饭就走了,小路碎石很多,箫小杞每走一步都很小心,唯恐一个不慎就踩到裙摆摔个狗吃屎。 “噢,小可爱,我就说这条裙子一定会适合你。”马特拉齐夫人帮着箫小杞把裙子聚拢了一下,懊恼道:“可惜我的连衣裙你穿不上。” 是的,穿不上,胸部那块空了一大片出来,箫小杞干笑,双手更努力把裙子往上拉,这条据说是马特拉齐夫人年轻时穿过的半身裙,马特拉齐夫人年轻时据说是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所以这条可怜的半身裙已经被箫小杞拉到腹部往上了,再拉就要到胸了,可是它拉起依然还是垂到了箫小杞的脚踝处。 “谢谢你马特拉齐夫人,我很喜欢。”箫小杞努力保持着平稳的呼吸,这裙子只要稍微用力一吸气,就会往下掉。 马特拉齐夫人随手在路边摘的一朵黄色的不只是什么的花,别在了箫小杞的耳边,拍手,“这太适合了你了亲爱的。” 别,别再把我往村口卖菜的阿翠那方面打扮了好吗! 马特拉齐夫人又在自己的发鬓间别上一朵,说:“我年轻的时候,每个人都称赞我长得漂亮,连卢卡他的教父都这样说。” “马特拉齐先生还有教父?”箫小杞随口问道,噢,这该死的裙摆又不知揩到什么了,希望不是某种动物的翔。 然后马特拉齐夫人开始回忆起她那轰轰烈烈的年少时代,据说卢卡的教父,叫恩佐,是一名生意人,做的据说是石油还是什么能源方面的生意,教父恩佐是马特拉齐夫妇在非洲认识的,然后他们三个,在当时他们生活的小镇是唯一的三个白人,可是有一次,马特拉齐老先生得了什么传染病,非洲的医疗水平也差,马特拉齐老先生差点就要死在那里了,那时候马特拉齐夫人他们也才刚到非洲打拼,身上没有钱,是教父把所有的家当掏出来买了张机票给马特拉齐老先生回意大利治病的,这才救了马特拉齐老先生,所以他们三个也算是生死之交,马特拉齐夫人怀上卢卡的时候就曾说过要把卢卡给教父领养,让他当卢卡的父亲,最后还是教父百般推辞说只是做教父他就满足了,马特拉齐夫妇这才罢休。 “当地的医院真的很不好吗?”箫小杞问。 “哈哈,是比较差,那里的病房就是一个帐篷,里面排满床位,因为我们是白人,那时候非洲的那家医院规定除了病人,其他人包括家属都要付钱才能进去,当然付很少啦,当时科西莫生病,当地好多黑人付钱进去参观他,哈哈。” 箫小杞听闻也不禁一笑,但想了想,那时候马特拉齐夫人的心境一定不是这样的吧,现在能把那些伤痛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只是因为她经历了,消化了,释怀了,笑着说出来了,所以箫小杞这样的听众听了会觉得有趣,可是呢,如果真当是自己经历,丈夫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还有一群不认识的人围在身边围观,那种感觉,一定不会好受吧。 想了想,箫小杞决定转移话题,“恩佐先生没自己的儿子吗?”为什么会想要让他领养卢卡? “噢,他有一个男朋友,和他谈了七年了。”马特拉齐夫人云淡风轻说,皱着眉看了看箫小杞一路往下滑的裙子,停下脚步站在箫小杞面前,撩高箫小杞的毛衣,一下帮她把裙子拉到胸上,成了名符其实的裹胸。 箫小杞被马特拉齐夫人突然拉起上衣的动作给震撼住了,值得马特拉齐夫人把她的裙子拉好,然后放下她的毛衣,抚平,都久久没回神。 这是公众场合啊,她的毛衣下面是胸罩啊,前面卡特医生正在走过来啊,箫小杞掩面低头让马特拉齐夫人拉着手腕乖乖往前走。 来到旧城,先去了一趟卖手机的商店出示护照后买得一部手机,且送了10欧的花费,然后去了当地一家比较大的超市,那里通常都会有酱油。 买好马特拉齐夫人所需的东西后,她很神秘的把箫小杞拉到卖新鲜蔬菜的地方,兴奋说:“小可爱,我记得你说你喜欢吃辣,我给你说这个蔬菜很辣,你要小心呀,真的很辣很辣!” 箫小杞当时就窃喜了,没想到啊,意大利还有辣椒卖啊,外国人很少吃辣,这让她馋了好些时候呢。 然后箫小杞环顾面前的一堆蔬菜,没发现有辣椒的身影,想起或者意大利的辣椒长得不一样,就一脸期盼等待着马特拉齐夫人指点迷津,马特拉齐夫人拉着她向前两步,指着一堆白白的东西说:“就是这个!” 箫小杞认真一看,你妹啊,这不是白萝卜么?逗我玩儿是不是?箫小杞两只手各握着一根白萝卜,抖了两抖,闻了闻,疑惑说:“夫人,这个不辣呀。” 马特拉齐夫人听闻一愣,不自觉重复说:“不辣?”不过她也没生气,又拉着箫小杞走开两步,“没关系,还有还有另外一个辣的。”然后她带箫小杞走到另一个台面指着另外一种蔬菜。 你真当逗我玩儿是不,你妹的红萝卜!是红萝卜啊!红萝卜啊亲,箫小杞抖着声音道:“马特拉齐夫人,这个是萝卜,真的不辣,有的还是甜的!” 马特拉齐夫人急了,赶紧劝说:“这个真的很辣,你要小心!” 瞧马特拉齐夫人一脸惊恐认真,箫小杞不禁疑惑是不是自己认错了菜,用掌心拍了一下,左瞧瞧右瞧瞧,后来还拉着路过的阿姨问她这是不是萝卜 事实证明真的是萝卜! 但看着马特拉齐一脸笃定,最后箫小杞买了一根打算回去炖汤喝。 “你要小心,别放太多。”出了超市,马特拉齐夫人不放心地一次又一次叮嘱说,箫小杞抱着装有萝卜的纸袋,悲壮点头。 “唔,马特拉齐夫人,卢卡一直都”箫小杞拧着眉,在找着一个合适的措辞。 没等箫小杞想出个好的形容词,马特拉齐夫人突然问:“萧是喜欢我家卢卡吗?” “啊?”现在她已经有两个名义上的男朋友了,箫小杞决定装傻,“马特拉齐夫人,别这么说,我只是有点担心,不知是不是因为我霸占了马特拉齐先生的房间,所以他好像都不回索卡亚了。” 马特拉齐夫人就是典型的意大利人,大大咧咧,思想异常地单纯,很容易会被转移注意力,见箫小杞垂着头以为她真的在愧疚,忙安慰说:“不会,别这样想,他以前就这样,空了间房间给他都是浪费。” 箫小杞立刻抓住时机套话,“那马特拉齐先生晚上去哪里睡?” “广场,山谷,女朋友家,朋友家,他教父家,他总有地方去的。” “女朋友?” “哈哈,就是喜欢他的那些姑娘,卢卡那小子有一次同时交了五个女朋友,有三个是邻居,那些女孩的父亲都找上门来了,最后还是我拉着他一个个去道歉,卢卡是没什么好的,她们那些年轻的女孩都只是喜欢他的样子,萧你放心,你买了这么多东西给我,嗯,不对,我看得出你是一个好姑娘,你比那些女孩儿好,放心,我会帮你的。” 马特拉齐夫人淡棕色的眉毛挑了挑,还用身体撞了一下箫小杞的肩,不过她太低估自己的力量,“嗷。”箫小杞惨叫一声被她撞得整个人甩向马路的一边,然后就不知撞到什么。 “小姐,刚叫的是我吧。”脑袋上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箫小杞愣了愣,抬起头,居然是卢卡的朋友亚伯拉罕,他笑嘻嘻地歪头看着箫小杞,两只手还很自来熟地放在箫小杞的腰间。 箫小杞忙离开他的怀抱,微鞠躬,“抱歉了,额,先生。” 马特拉齐夫人刚才把箫小杞撞开了还没回神,听到两人的对话终于回过神来了,走过来,一边弯腰拾起散落一地的蔬菜,一边问:“亚伯,卢卡那小子呢?” “他说要去他教父那。” “又去?他能做得了什么,恩佐都说不用他帮忙了,亚伯,你有空就说说他,那小子整天不回索卡亚。” “我能说他什么,他从不听我的。”亚伯拉罕说这话的时候,那眼神一直往箫小杞身上飘,看到她胸前鼓鼓的一块,那眼神更为地放肆了。 箫小杞被他看得毛骨悚然,鼓起勇气瞪过去,见他笑得更深了,又怂了,人家吸毒了,不好惹,忙缩着脖子两步跑到马特拉齐夫人背后。 “亚伯,这是我家看上的媳妇,你别打他注意了,要不我告诉你老爸去。” “哎哎,知道了知道了。”亚伯拉罕摆摆手就走了,临走前还嘀咕,“两母子都是穷鬼,还不是看上中国佬有钱。” 马特拉齐夫人怒了,弯腰想脱鞋子,想了想又停住了,转身从箫小杞抱着的纸袋里抽出一根红萝卜两步跑过去就往亚伯拉罕头上砸,箫小杞说过,马特拉齐夫人年轻时就是一个身材高挑的美人,她的身高足有一米八,所以现在就算她已经老了,还是能彪悍地轻松一手按着亚伯拉罕的脑袋,一手用萝卜猛砸。 箫小杞步步跟紧,见马特拉齐夫人手上的萝卜砸碎后再殷勤递上另一根,还十分苦恼早知就再买多几根了。 亚伯拉罕被一个老女人当街这样按着,顿为恼火,也不管她是不是老夫人或是不是他朋友的母亲,双手用力一推,就她马特拉齐夫人推到在地了,箫小杞作为跟在马特拉齐老人身后的人,马特拉齐夫人一倒,她就垫底躺在下面。 手肘好像碰到了碎石,一阵刺痛。 “夫人,我不是你儿子,别想着教训我。”亚伯拉罕俯视在狼狈坐在地上的人,嚣张说道。 马特拉齐夫人气得来来回回只重复一句:“我要告诉你老爸,我要告诉你老爸” 箫小杞静默一下,扶着马特拉齐夫人站起来,向前走一步,把视线集中在亚伯拉罕的裤裆,平静道:“你裤链没拉上。” 待亚伯拉罕低头,箫小杞迅速上前,抓住他的两只手臂,右脚膝盖抬起,狠狠踢过去。 “嗷。”亚伯拉罕低吼一声,弯腰捂着裆部。 箫小杞退后,挡在马特拉齐夫人面前,看到亚伯拉罕痛苦地弯着腰,把双眼恶狠狠地瞪着箫小杞,从牙缝里挤出,“你这只恶心的黄猴子!” “那你就是让人倒胃口的白皮猪。”箫小杞回敬说,她根本不必怕这人,说到打架她出来四个月还没输过呢。 等阵痛过去,亚伯拉罕双手握拳,蓄势待发就要冲过来,箫小杞静待着发动技能。 突然一个灰色的身影就冲了出来,拦腰拦住了亚伯拉罕的往前冲的身体,用力往后一推,是卢卡,他脸上还是灰尘扑扑的,应该是有人通知他然后他从某个地方赶过来,亚伯拉罕又要冲过来,又被卢卡按着肩往后推开,“亚伯,你他娘的现在是对我母亲动手了!” “我不理会你妈,那只黄猴子我今天是一定要教训她的。”亚伯拉罕面目狰狞喊道。 卢卡转头看了箫小杞一眼,箫小杞眨巴着眼装无辜,“是他先推倒马特拉齐夫人我才踢他的。” “她踢我”亚伯拉罕疯狂喊着,又顿住了,被女人踢到那里毕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卢卡见他情绪好像平静了下来,适逢地劝说:“她是外国人,不要惹麻烦了。” “我管她哪国人?” “是不是要打架,从小到大我哪次输给你了。” “那一次韦伯他找人围攻你,如果不是我你再就被揍成馅饼了!” “” 最后说着说着,两人扭打成一团了,箫小杞拉不住马特拉齐夫人,她在一边为卢卡摇旗呐喊,见有机会就蹲下顺手拍两下亚伯拉罕的脑袋肩膀什么的。 闹剧在亚伯拉罕的父亲赶来为终止,老先生直接抄起打棍就把亚伯拉罕一顿好打,并拉着他好好地对马特拉齐夫人一番道歉。 这件事过后,后来好一段时间,卢卡都没有回索卡亚,后来箫小杞又去了超市买红萝卜回索卡亚煲汤喝,可是一点都不辣,箫小杞常常独自一人在旧城,在山地闲逛,有时候也会偶遇卢卡,有时候是和亚伯拉罕一起,有时候是搂着没见过的年轻女孩,但更多的时候是一个人,平均两天能在旧城偶遇他一次。 马特拉齐夫人却比箫小杞更为地心急,自从那次箫小杞帮她出头后,她就和箫小杞形成了革命友谊,并发誓一定要帮箫小杞泡到自家儿子,所以就出现了一下镜头。 箫小杞在卢卡上次带她去的山头写生,马特拉齐夫人又打电话过来说:“萧,今晚煮糖醋排骨吗?” 箫小杞一手抹着颜料,脖子和肩膀夹着手机慢悠悠回答:“哎,我还以为是卢卡回索卡亚呢。” “你不给我煮糖醋排骨,以后他就算真的来了我也不会再打给你了!”然后就把电话挂断了。 五分钟后,电话又响起,这次箫小杞把手细细擦干净后才接起电话。 “嘿嘿,萧,卢卡回来了,他到了你的房间,不对,他以前的房间收拾衣服,噢,我的儿子真帅,今天他穿了红色的绒外套和墨绿色的休闲裤,还有黑色的双肩包,噢,我都想要去拦住他问他拿手机号了。”马特拉齐夫人在那头花痴喊道。 “你不是说不打电话给我吗?”箫小杞举起画板,满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 马特拉齐夫人在那头喊了一声:“滚。”又挂断电话了。 今天是2月10号,对卢卡的攻略依旧毫无进展,箫小杞躺在二楼大阳台的吊床上,晒着太阳。 看了一会日历,箫小杞想起大卫了,思索了一番,她打开大卫的资料,掏出新买的手机,本来在短信文字输入栏那写了长长的一段文字,想了一下还是删了,直接按拨打。 电话很快就被接起,很冷淡的声音,“这里是西摩尔。” 已经有一个月没联系大卫了吧,箫小杞不自觉地有些心虚,干咳一声到:“额,咳,是我。” 那边有好久好久的沉默,“你是谁?” 箫小杞继续干笑,“大卫,我是箫小杞。” “萧是哪位?抱歉,我并不认识。”那边说完就挂了电话。 箫小杞一愣,再继续拨打,连着三次后大卫还是直接挂断,不过好感度没有降,应该是气还不顺吧。 箫小杞无奈,只好转换为写短信,如果又是求饶的话以大卫的性格就算发一百条他都不会回应,你给他发一百条求原谅的短信他就会认为你欠他的是两百条,永远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人,所以虽然有点无耻,箫小杞还是决定倒打一耙,手指飞快地在手机键盘上输入:“大卫,我不是故意不与你联系的,但我也承认这是我的错,让你担心了,抱歉,但是,说真的我很伤心你对我是这样的态度,我突然不与任何人联系了,难道你就不能先想一下我这一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了吗?为什么我会突然就失去联系了,难道你不应该先关心我的这个问题再来为自己这段时间受到的委屈而抱怨吗?” 那边没回,箫小杞继续,“大卫,我现在在意大利中部,我自己一个人,这里的风光很好,有时候我会想起与你一同游玩的日子,这一个月发生的事老实说我也不想再回忆了,如果你愿意的话,2月14号你的生日,我可以过去海威科姆找你。” 给了个台阶,大卫很快就顺势接过了,傲娇回复,“我不需要你来。” 箫小杞一时没忍住,翻着白眼回道:“好吧,那提前祝你生日快乐了。” “叮——大卫好感度—2,总好感度65。” 好吧好吧,我错了大哥,别再掉了,要掉破60了,箫小杞一激动,差点从吊床上翻下去,“大卫,我真伤心不能与你一起庆祝生日,我希望你往后的每一个生日我都能陪在你身边。” 大卫没再回复短信,直接一个电话打过来,开口就直奔主题:“你在意大利哪里?”大卫没理箫小杞肉麻的话,他现在好像免疫了,以前说出这样的话最少都能涨1点好感度,哎,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 不过他能这样心平气和地和箫小杞说话,应该算是消气了,“在托斯卡纳。” “具体位置。” “哎,大卫是想亲自过来找我吗?”不要啊,她还在泡着卢卡,两人碰见那不是火星撞地球,上次大卫的变态本色她已经领教过了。 大卫嗤笑一声:“你还没这么大魅力让我特意跨国去找你,我生日的时候要伦敦和汤姆度过,所以你不用来了,寄礼物过来就可以,我查一下你那边哪个邮政比较快。” 尼玛,这还要礼物!箫小杞对着电话竖中指,还是不情不愿说出了地址,并补充道:“我在的是小城,没什么好的礼物能买。” “哼,我不需要买的礼物。” “那你就是说不要礼物了。”箫小杞惊喜回答。 “叮——大卫好感度—1,总好感度64。” “我做给你,我手工做一份给你。” “哼。” 算是安抚了大卫,挂上电话后,箫小杞在吊床上舒服地伸个懒腰,不用去给大卫过生日,那么她又有更多的时间去攻略卢卡,那么现在去城里看个电影吧,放松一下,明天开始加紧努力。 说到做到,箫小杞本来想随意换上自己的衣服,不料跨出大门的前一刻,还是被马特拉齐夫人给发现,她热情地邀请箫小杞到她的房间挑选衣服,并承诺只要是箫小杞看上的,她一律外借一个月不收费。 箫小杞拒绝无果,最后穿着一件灰格衬衫,一条据说是短裙但到箫小杞膝盖以下的裙子,踩着黑色皮鞋,脖子上缠着一条碎花围巾,出门去了。 ------题外话------ 还有一章,正在修改,等会上传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九十章 恩佐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箫小杞去的是一家小型的电影院,电影院放的都是一些冷门的外语片,那天放的是《thg,,the,air》,是一部法国电影,箫小杞意外在前排看到了卢卡,也是一个人,箫小杞有点惊讶,想了一下,摸黑走过去和他坐一排,中间隔了两个座位,想着等下电影结束要和他搭话,这样好感度一直没涨让人心里没底,演到女主角在山顶上摆p一se的时候,箫小杞,想上洗手间了,憋不住,只好赶紧起来出门找洗手间。 可是左转转右转转还是没发现有洗手间的标志,只好扯住路过的一个意大利男人问:“您好先生,请问一下你知道洗手间在哪里吗?” 意大利男人一愣,棕色的眼睛满是迷茫,重复说:“ash,r一一?” “是的,洗手间。”实在急得不行,箫小杞做了一个喝水,然后,咳,上厕所的姿势。 那人终于懂了,恍然大悟点头道:“噢,原来是t一ilet,就在那边。” 箫小杞急忙走过去,走过那男人身边的时候,那意大利男人还在嘀咕:“明明是厕所,为什么要说洗手间?” 在意大利,上洗手间有那么一个约定成俗的规矩,冲厕用脚踩!显得大气而不拘小节,如厕问话中也可体会到这一点,“uld,y一u,tell,,here,the,rest,r一一,is?uh,ash,r一一?”这些在美国c加拿大属上洗手间的委婉说法,但在这全被意大利人给打乱了!他们回答往往是:“一h,t一ilet?it’s,一ver,there。”,箫小杞这次总算是领教到了。 结果箫小杞终于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卢卡已经走了,后来她又去了广场的咖啡厅,刚坐下来,就看见卢卡在咖啡厅的门口经过,箫小杞忙结账跟出去,想上前跟他打个招呼,结果不知怎地就一直跟在他后面慢慢走。 卢卡今天还是穿着灰色的套头毛衣,貌似他很喜欢这件衣服,从后面看过去,他黑色的短卷发走起路来一翘一翘的,像个小孩一样,阳光从他的正面照射过来,把他的影子拉成长长的一条,箫小杞拖着她不合脚的黑色小皮鞋一下一下地踩上去,嘴里还在低声嘀咕:“我让你嚣张,我让你去泡妞,踩死你,踩死你” 走过旧书店,走过画室,走过成群的游客,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着,终于,卢卡走进了一家超市,在工具货架上不知挑选什么,箫小杞怕被发现,不敢再近距离跟着,于是在超市里一直绕啊绕啊,想着等下回去索卡亚后要煮什么菜,最近马特拉齐夫人越来越懒了,晚餐什么的都是箫小杞准备的,就这样绕啊绕的。 然后,在蔬菜区两人的目光对视了,箫小杞还没决定要不要装看不见撒腿跑,卢卡就开口跟她讲话了,两人大概隔了有一米远:“小姐,你有什么事吗?” “啊,买菜。”箫小杞顺手在货架上抄起一个土豆,举手示意说。 卢卡挑眉,看了一眼她手里的土豆,再把视线转移回箫小杞的脸上,“你是在跟踪我吗?我走到哪里都能看见你。”说话的时候,他的舌头好像顶着后齿,这欠揍的表情让他这张漂亮的脸蛋做出来居然不可思议地不惹人烦,反而有种特殊的魅力。 箫小杞这时却走神了,看到他的购物篮里都是一些锤子螺丝刀小刀子和那种黑黑的电胶布,这是要打家劫舍吗?为什么卢卡要买这么多这样的工具。 “小姐。”卢卡皱眉再次提醒箫小杞他的存在。 箫小杞回过神来,顶着卢卡探究的眼神,打着哈哈,“没啊,我在买东西而已,没想到刚好碰见你,我们真有缘分啊马特拉齐先生。”再次举起自己手中的土豆以示无辜。 “刚好在电影院,刚好在咖啡厅,刚好在超市碰见?”卢卡撇嘴。 除了后面的一个,前面的真的是刚好遇见的啊,箫小杞很委屈,扁着嘴说:“就是刚好遇见的,我又没说谎。” 箫小杞那表情在无言地控诉着卢卡冤枉她的暴行,卢卡被咽得说不出话来,胸膛几经起伏,最后抛下,“别跟着我。”一句话,提着购物篮就走。 箫小杞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决定就此放弃卢卡了——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你妹,不跟着你怎么泡你啊,不泡你我怎么回家啊,不过她也对自己的跟踪技巧不太满意了,居然被卢卡发现了,她觉得她的智商被侮辱了,于是乎,箫小杞走出超市,找了一家咖啡厅,坐下,点了一杯拿铁,嘴里直接念到:“镜面,卢卡·马特拉齐。” 小样,我用得着亲自去跟踪你么。 眼前的视线从放在桌面的咖啡杯慢慢转变为平时回索卡亚的小道上,箫小杞不禁感叹,果然站得高,看得远啊,用卢卡的视角看这一路的风景,果然别有一番滋味,跟平时看的大不相同,不过他很快就转进另一个岔口了,走了大约有三英里的路,一栋破烂的三层房子就出现在面前。 一个年约四十岁的男人从房子走出来,把手里抱着的东西放下,拥抱了一下卢卡,他开心地说:“卢卡,你放下工具我自己来做就可以了。”这个人应该就是卢卡的教父恩佐了。 卢卡的视线几个打转,像是在环顾四周,终于定在恩佐人身上,不得不说,恩佐是一位很吸引人视线的绅士,不是像大卫那样暗金色,根部是深色的头发,恩佐的头发是纯正的淡金色,天蓝的眼睛,皮肤白皙,虽然年过四十,但风采不减,他穿得很考究,穿的是半旧粗呢大衣,虽然衣物破旧,但举手投足间均是绅士做派,是比大卫更为保守的英国绅士做派。 卢卡说了什么,好像想绕过恩佐走进屋内,但被恩佐拦住了,恩佐像兄弟那样,拍了拍卢卡的肩膀,说:“保罗去米兰了,两周后回来,好了卢卡,你已经做得够多了,我和保罗都会很感激你,但真的不用了,婚礼戒指我会自己准备的。” “还有,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和城里的年轻姑娘频繁约会了,你这样下去还会有姑娘愿意嫁给你吗?你这样下去被保罗知道,他会感动得直接嫁给你的,那我不就被抛弃了?” “可以了卢卡,我知道你是好孩子。” 恩佐叨叨絮絮一大段话,箫小杞听得云里雾里,这样完全听不到卢卡说什么,就听着一个大叔讲话,完全不知他们讲话的重点好吗,最后听到恩佐要卢卡先回索卡亚拿换洗衣服,箫小杞站起来结账,决定还是自己走一趟的好。 走到恩佐的屋子时,箫小杞的裙摆已经沾满了泥巴,足有两公分长,远远地就见到恩佐正把屋里的木凳一张张搬出来用湿布擦干净。 箫小杞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都没发现,还蹲着身体在用力擦拭凳脚。 “你好,先生。”箫小杞弯腰,长长的头发垂到凳面。 恩佐抬头,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孩一惊,站起来疑惑道:“嗯?你是?” 箫小杞拧着眉想着措辞,“唔,卢卡的朋友?算是吧。” “噢,卢卡回索卡亚了现在。” “唔,不是找卢卡,我是来找先生你的。”箫小杞摆手。 “找我?”恩佐愣了一下,好像这才注意到箫小杞亚洲人的脸孔,惊讶得到凳子踢翻了都没留意到,上去凑过去仔细观看箫小杞的脸,“你是索卡亚新来的客人?中国人!” “啊。”箫小杞被恩佐的突然大叫吓得退后一步,下意识地重复说:“是的,是中国人。” 恩佐左手握拳击在张开的右掌心,恍然大悟:“那卢卡说的中国人有钱小姐就是你!” 果然,只有装扮像英国人,那行为举止,还是典型的意大利人啊。 “卢卡和你说过我?说我什么?”箫小杞瞪圆着眼,好奇问,难道卢卡其实早垂涎自己的美色了?哦呵呵。 “咳咳,有时候一起吃晚餐或者工作的时候说过一下,说,唔,索卡亚来了个有钱的中国小姐,然后,咳,平胸无脑粗暴有点钱”恩佐越说越尴尬,见箫小杞黑着脸咬牙切齿的模样,虽然他说的是实话,但为避免卢卡回来后把他煎皮拆骨,恩佐忙补充说:“小姐请放心,卢卡喜欢的会是你。” 箫小杞愣了愣,抿嘴,把垂到脸侧的碎发拂回耳后,扬起得体的笑容,笑着说:“先生,你误会了,我有男朋友了,和卢卡只是朋友。” “朋友?”恩佐瞳孔撑圆。 箫小杞不慌不忙说:“嗯,只是朋友,或者还不是,卢卡不怎么喜欢我。”箫小杞耸肩。 “怎么可能”恩佐喃喃道,怎么可能是朋友,恩佐想起卢卡说起有钱的中国小姐时眉飞凤舞的神色,明明是恼怒的语气,嘴角却还是不住地往上,对有钱的中国小姐的糗事如数家珍,总是说在城里总会不幸运地碰到她,但每天依然会去城里晃荡,说起那位小姐对金钱的不看重时的不自觉流露出来的自卑,说起怎么可能只是朋友 恩佐轻声问:“卢卡知道吗?” “这是当然。”箫小杞扁扁嘴,要不是知道卢卡对自己还是零好感度,看恩佐的神色,箫小杞还几乎以为卢卡已经深爱着自己无法自拔呢。 恩佐久久没回话,在箫小杞误以为恩佐在惊愕于她这样的人居然还会有男朋友,正要发飙转身离开之前,恩佐终于恢复正常了,他咳嗽一声:“咳,那么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吗?”既然卢卡知道,那么他自然有他自己的想法,他还是不要太过地干涉为好。 箫小杞这才想起正事,按捺下自己的脾气,对着恩佐微鞠躬,说:“抱歉先生,我只是好奇卢卡每天出门去哪里了?我知道或者卢卡并没有把我当做朋友,可是我是打从心底相信卢卡并非如城里的人所说的是一个放荡的人,或者很可笑,我知道他,他是善良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他”说着,箫小杞抬头看到恩佐专注的眼神,话语不自觉地停下了,唇瓣几次颤动,没有发出声音,静默了很久,恩佐把一杯羊奶塞进了箫小杞的手里,箫小杞把掌心死死地贴着杯身,只觉一片温暖,整个人也安定了下来,心中默念“没有错没有错不是你的错”后,再起抬起了头,她迎着恩佐的视线,黝黑的眼眸满是真诚,“当然,不能否认卢卡的确给很多女孩不该她们承受的伤害,但是,我知道卢卡是一个好人,所以我希望能更多地了解他。” 恩佐拿出两把小凳子,慢慢擦干净,半抬起右手让箫小杞坐下,慢慢地开口了。 原来恩佐在三十年前,就是刚认识马特拉齐夫人的时候,他的确是一名富有的商人,有妻有女,但后来,他在非洲,认识了现在的男朋友保罗,经过一番的思想斗争后,他终于决定遵从自己的内心,与妻子离婚,当然,他也知是自己对不起与自己相守十年的妻子和年仅五岁的女儿,恩佐最终决定把全部的资产都给了妻子,自己尽身出户,但这还不够,恩佐的前妻让恩佐支付赡养费,所以和保罗来到托斯卡纳定居后,恩佐的一半收入依旧要支付给前妻,但保罗一直没有怨言,最近保罗父亲离世,他回家了,恩佐想要还保罗一个婚礼,现在最大的困难就是,恩佐想要买一对婚戒,可他的经济并不宽裕,卢卡为了恩佐和保罗的这一对婚戒这几个月使尽了各种方法,包括和小女孩约会,坑来托斯卡纳旅游的游客的钱,贩卖黄牛票等,而恩佐和保罗的婚房,因为没钱请人来装修,所以这一切也是由卢卡来包办的。 箫小杞双手捧着陶瓷的杯子,羊奶上还漂浮着几根草屑,她轻轻转动,草屑跟着晃动了一下,她抬起头,远远就看到正扛着木板回来的卢卡,肩头上立着一只竖着尾巴的灰色斑纹小猫,像冲浪手一样保持平哈,怪不得他每天脸上都灰尘扑扑的。 卢卡也看到了箫小杞了,瞪大着眼,抿着嘴,他疾步走过来,木板摇晃,几次险些摔倒,小猫探身供背,不满地叫了一声,他很快走到箫小杞和恩佐两人面前,把木板放在地上,先看看恩佐,又瞪了眼箫小杞,然后又看恩佐,问道:“教父,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恩佐吐出第一个单词,卢卡就扭过头,瞪着箫小杞指责道:“你跟踪我!” 箫小杞不满扬了扬下巴,“谁跟踪你了,我是无意间走到这的。” 卢卡才不管她说什么,伸出右手想要去拉箫小杞的手腕,被她避开了,“啊,你快走。” “我不走,我现在是恩佐的客人。”箫小杞得意洋洋举起手里捧着的羊奶,美滋滋地喝上一口。 “谁跟你是朋友了?”卢卡抹了一把脸。 箫小杞摇头晃脑说:“反正不是你,是恩佐邀请我留下的,你管不着。” 看到卢卡的胸膛起起伏伏,随时有要爆发的危机,箫小杞歪着头,不解问道:“卢卡,你为什么突然如此抗拒我,我不明白,是我做了什么了吗?”自那日去了海滨,卢卡好像突然就避开她了。 卢卡不自在地瞟了一眼自家教父,梗着气答道:“我一直如此,为何不能是小姐你自作多情。” “真的?”箫小杞突然身体前倾,脑袋凑到卢卡的下巴下抬眸向上看。 卢卡猛地退后一步,见恩佐微笑着看着他们在吵,卢卡狠狠咬牙,终于是“切”了一声,“随便你们。”说完,他又弯下腰扛起木板,向不远处的梯田走去,他把木板扔到锯木架上吱吱地锯起来,小猫供着背,小心保持平衡,应和着卢卡的节奏,仿佛也在锯木。 “唔,恩佐。”箫小杞看了一会卢卡,把羊奶杯子放回凳子上,很自来熟地扒拉站在一边的恩佐的衣袖,仰着头,眼眸眨啊眨:“恩佐,我能这样称呼你吗?唔,你和保罗的婚礼是什么时候啊?” 恩佐把羊奶又向箫小杞的方向推了推,“喝羊奶对身体好,婚礼是两周以后,只是在家里宴请一些朋友,然后请一名牧师来宣誓罢了。” 箫小杞转移视线坚定地看着恩佐,直接无视碰到自己指尖的杯子,继续说:“这样时间很紧啊,你看,你们的房子还是,额,充满历史的气息,我也能帮你忙吗?我喜欢你和保罗先生的故事。” 恩佐看了一眼梯田上正在锯木板的卢卡,那僵硬的动作,那灰头灰脸的模样,绿色的眼睛每每自以为不着痕迹地瞟着自己对面的这位中国小姐,就像一只大型犬类,恩佐笑了笑,说:“那谢谢了你,小姐。” 没想到恩佐竟然这么爽快就答应,箫小杞欢天喜地跳下凳子,向一边往卢卡的方向跑,一边向身后的恩佐挥手,“恩佐,我叫萧,你等一下,我和卢卡先去给你买钻戒。”那语气,简直就像在说,你等下啊,我和卢卡去买根萝卜回来一样轻松。 ------题外话------ 回来晚了,这是21号的章节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九十一章 更进一步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本来箫小杞和恩佐在聊天的时候,卢卡就一直在张望着,这下见箫小杞走过来,他又镇定地弯下腰继续锯木板了。 箫小杞走到他身边,小心想要抱起立在他肩上的灰色斑纹小猫,岂料刚碰到它柔软的毛,小猫就惊慌地供起腰,毛都竖了起来,戒备地看着箫小杞。 “比尔不喜欢陌生人的触摸。”卢卡把锯成两半的木板哗啦扔到箫小杞脚下。 箫小杞两步跳开,避开木板,怒瞪着对方,不过她很快又再次笑起来了,“嘿,你这样缺钱原来是为了帮你教父买婚戒啊,早说嘛。” 卢卡蹲下,把锯好的木板叠在一起,语气平淡道:“我不需要你的钱。”小猫几次受到干扰,跳下了卢卡的肩,几步跳上屋子客厅的窗,蹿了进去。 “明明前几天才坑了我不少钱的说。”箫小杞摸摸下巴,戏谑说。 卢卡猛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箫小杞看到他的脸色突然就阴沉了下来,表情中隐隐带着怒气。 “你知道我早就受够你了吗?自以为是的中国女人。”他仰起头,用不加掩饰的愤怒的口吻道:“我说过很多次了,别跟着我,别自以为是,别以为你有几个钱就了不起,可是你却总像口香糖一样,走哪都能碰到你,像只蜜蜂一样整天在我耳边嗡嗡地叫个不停,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好吗!”卢卡双手摆出一个拒绝的姿势,两手在面前叠起又猛地分开。 “卢卡,你”箫小杞缩了缩脖子,有点不明所以。 “闭嘴!闭嘴好吗!”卢卡恼火地叫道:“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狠狠地用拳头砸了一下叠在一起的木板,那一定很疼,因为箫小杞看到他的表情不可控制地又扭曲了一下。 “你疯了。”箫小杞平静道。 “见鬼的!”卢卡咒骂一句,深吸一口气,脸上的表情瞬间平缓了不少,他再次把散开的木板绑在一起,扛在肩上,径直走过箫小杞的身边,向屋子走去。 “你为什么发脾气?”箫小杞紧紧地跟在他身后追问道。 这卢卡的好感度至此至终都没有过丝毫的变化,真的很难猜度他的心情啊。 卢卡没有回答,而是把木板放到屋子门前的一块大空地上后,又转身,与跟在后面的箫小杞擦肩而过,来到一棵栗树下的一个古老的蓄水池边,低头,一手舀起一勺水淋到头上,一手拨动自己的黑色卷发,慢慢冲洗头上的汗味。 箫小杞退开两步,托斯卡纳虽然每天阳光充足,但空气还是很凉,而且用的还是地下蓄水池里的水,她几乎能够感受到那种冰冷刺骨的触觉。 卢卡放开木的勺子,猛地甩一下头,水珠四散,不知是不是箫小杞的错觉,她似乎看到了卢卡的肩膀微微颤抖,像在忍耐什么。 “你是在生我的气吗?”箫小杞脱口而出道。 卢卡缓缓地转过头,那张时常挂有吊儿郎当笑容的脸此时是少见的深沉的表情,他一边的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像是在讽刺箫小杞说的话。 “生气?”他冷冷地说:“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为你生气?” “可是你看上去就是在生气啊?”箫小杞有点倔强地反驳道:“你每次看到我都是一副生气的表情。” 卢卡瞪了箫小杞一眼,懊恼地把他的灰色毛衣脱下来,撒气般扔到了一边的栗树的树丫上,他的毛衣下居然是一件陈旧的白背心,应该是刚才干完活,背心在胸前和腰窝的地方都被汗水浸透了,贴在皮肤上,可能因为经常在阳光下行走的关系皮肤显得有些橄榄色。 箫小杞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现在的卢卡看上去跟平时非常不一样,虽然看起来他对箫小杞的态度仍然是那副不耐烦的模样,但是却仍然觉得跟之前的他有些不同。 “我究竟做了什么让你这样排斥我,卢卡?”箫小杞说:“说实话,我来到托斯卡纳一个月以来,好像对你没什么冒犯吧。” “没冒犯?”卢卡嗤笑一声。 或许是被卢卡的态度带动,箫小杞也皱起了眉,这样猜哑谜真的让人心情烦躁。 “好吧,或许我曾经在不经意间冒犯了你,而你显然也不愿意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伤害了你脆弱的自尊。”箫小杞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老实说她真的不知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才是正确的,卢卡不是她能掌控的人,“卢卡,难道我们就不能先暂时地和解吗?我们能一起先搞好恩佐和保罗的婚礼不是吗?恩佐他还需要一对婚戒,他的房子也还需要装修” “我说了,我不需要你的钱!”卢卡立刻冷冷地回答,故意在“钱”这个词上加重了语气,“你知道小姐你不缺钱,但请不要太侮辱人了,而且,恩佐是我的教父,与你无关。” “啊。”箫小杞半张这嘴,样子有点呆,把卢卡充满恶意的话慢慢解析,似乎能得出答案了,她对金钱不在乎的态度伤害到卢卡的自尊了?所以他才会突然对她如此具有敌意? 找准了方向之后就好办了。 “卢卡,我也没说要给你钱啊,你真以为我的钱是天上掉下来的。”箫小杞笑着说。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退后,别妨碍我。”卢卡冷笑一声说道,扬了扬下巴,让箫小杞让道。 箫小杞双手环胸,不动,“我觉得你根本没必要生气啊,我对金钱的不在乎只是因为这钱并非我赚的,相比起来,你比我更让人尊敬不是吗?虽然你来钱的方法也不是很光明磊落。”她耸耸肩,见卢卡还是阴沉着脸,“好吧,现在也不是怄气的时候吧先生,你不是希望能够帮助恩佐和保罗吗?完成他们的爱情吗?恩佐现在需要一对婚戒,保罗需要一个婚礼,你想一下,两周的时间你真的能有足够的金钱来支付这笔费用吗?你把时间全花在赚钱上面,还有时间帮忙重新装修恩佐那房子?” 箫小杞一条一条慢慢分析下来,她相信卢卡不会拒绝她的,毕竟这并非单靠他一个人就能完成的。 卢卡咬牙,“我真想给你一个恶毒的诅咒。” “我相信在你心里,我已经不止承受了千万遍。”箫小杞扬起眉毛。 卢卡的脸上露出一个稍微有点扭曲的冷笑,随时就有要上前把箫小杞的脑袋按下蓄水池的可能。 箫小杞看着卢卡的眼神像看着一个闹着不肯去洗澡的小孩一般,无奈地提议道:“好吧好吧,这笔钱算是我借给你的好吗?你是需要归还的,并附有一定的利息。” 卢卡冷笑一声,但并没有直接拒绝,他的视线转向恩佐破旧的房子,从这里能直接从窗户看进厨房,恩佐正一边伸直双腿摆出过去托斯卡纳农夫冬天烤火的样子,一边挨着壁炉搅拌玉米糊,是开放式的厨房,直接透过恩佐看去,屋内十分地朴素,只有铁床,五斗橱,黄色流苏亚麻窗帘,一些零碎的用品和几张挂在墙上的照片,箫小杞朝四下看了看,没发现在屋子的四周有任何供暖的设备,可以看出恩佐的生活应该是挺窘迫的。 过了好一会,卢卡才继续轻声开口说道:“我不想让恩佐知道。” 这代表他答应了? “他不会知道的,这笔钱是意外地到的。”箫小杞自信满满道,太好了,又向前迈出一大步,以后会有更多的机会和卢卡相处了,攻略顺利的话好感度应该很容易能上升的。 箫小杞正想得美好,卢卡突然转过头,用那双碧绿的眼睛凝视着箫小杞,此时云朵恰好遮住了明媚的阳光,那双眼睛瞬间变得更加幽深起来,“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别告诉我说你真的是被恩佐和保罗的故事感动了,你不会。” 箫小杞的心跳顿时漏了半拍,她强作镇定道:“你对我好我自然就想对你好。” “我对你好吗?”卢卡拧着眉,似乎在回想。 “你给了我你在索卡亚的房间住,你带我到能看到整个索卡亚还有城里的山头,你带我到漂亮的海滨买鱼虾,你帮我揍了亚伯拉罕先生,唔,马特拉齐夫人也待我很好”箫小杞当真孩子气地扳着指头开始数。 卢卡静静地听完,靠在一边的栗树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两手裹着点上,松开,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短期内还不了钱的。” 箫小杞想说本来没打算让你还,不过这大概又会伤害到人家弱小的心灵了,无奈箫小杞又提议说:“那你就做我的导游,在我还在意大利的期间,带我四处游玩,这算利息。” 卢卡再吸一口,烟雾迷蒙了他碧绿的眼眸,他沉声说:“成交。” “一h,yeah!”箫小杞把手在裤子后的牛仔布上蹭了蹭,尽量不扭捏地伸出手,故作大度道:“很高兴我们能达成某种共识,卢卡,合作愉快。” 卢卡眼神莫测地看了箫小杞一眼,把香烟从嘴巴里抽了出来,伸出手用力握住箫小杞的。 现在的问题就是应该如何告诉恩佐这笔钱的来历,箫小杞求助看向卢卡,卢卡耸耸肩,意思是你来搞定。 高大的栗树下,穿着白背心的男子靠在树上,抽着烟,眼神迷蒙,而他的面前,是一个穿着灰格衬衫,长长的宽大裙子,踩着黑色皮鞋,脖子上缠着一条碎花围巾的黑发姑娘,老实说她的衣服实在太过地大了,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风慢悠悠吹过山头,掀起她的裙摆。 纠结了好一会,箫小杞带着视死如归的气势,点头说:“好吧,我想好了。” 卢卡把烟蒂扔在地上,用厚底靴碾了碾,最后他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再抬起头前,拉着箫小杞的手腕去屋子找恩佐。 恩佐看到两人貌似手牵手回来,走出来,端着两杯新鲜羊奶,笑了:“和好了?” 箫小杞却不管他,甩开卢卡的手臂,突然夸张地蹲下身,趴在一堆草丛边,每一个单词都加了重音,手舞足蹈道:“咦,地上有张纸,是什么来着?让我捡起来看看,哇,居然是一张支票,上面写有金额,居然是额”。 卢卡看着箫小杞小丑般的行为,无言扶额,提示道:“一万二。” 箫小杞感激朝卢卡一笑,顺势说下去:“对,上面的金额写着是一万二欧元,见者有份,我们分了它吧。”她惊喜站起来,手里拿着一张新簇的支票,那上面的油墨还没干透,在阳光下还能折射出光。 “” “” 见没人捧场,箫小杞只好自已说下去,“不过现在是恩佐先生比较需要钱,这样吧,我和卢卡就不分这张支票了,全给恩佐你买戒指,然后你请我和卢卡吃饭就好了,啊哈哈哈哈,这个提议不错吧。” “” “” 一片静默。 箫小杞嘴角的笑慢慢僵硬,耳边仿佛能听到耳边乌鸦的叫声,最后,恩佐终于从无语中回过神来,干笑着说:“唔,萧小姐,你的钱还是收回去吧,我不能接受你的钱,何况是这么大金额的帮助。” “啊,这不是我的钱!”箫小杞肯定道,配着无辜的表情,脑门上就写着“天然无公害”几个大字。 “萧小姐”恩佐不知怎么的,对着这位小姐总有种无力感,难道她真的以为,她这样的表演能骗到人? “真不是我的钱啊,是捡来的。”箫小杞把手上的支票递到恩佐面前,指着出票人那栏“箫小杞”的三个中文字,睁眼瞎道:“应该是某个倒霉的中国人,但不是我,哦,你不懂中文,没关系,我读给你听,你看,这三个字写的是王小莉,我叫箫小杞哦。” “” 不待恩佐继续说什么,卢卡先一步开口,眸中满是真诚,“教父,是的,萧小姐说得没错,这上面的确写的是王小莉。” 恩佐看着弱智欺骗党的另一位同谋,抑制着给他后脑勺一掌的冲动,问道:“卢卡你什么时候学的中文?” “有一段时间了,萧小姐教的。” 箫小杞附和点头,“对啊对啊,我们就用这笔钱买戒指吧,保罗先生会很开心的,恩佐你也是这样希望的吧。” “你”恩佐看了看两人,又抬头看了看天,叹了口气,终是点头,轻声说:“谢谢了。” “不谢不谢,要谢的是掉这钱的傻瓜。”以为恩佐相信了,箫小杞为确保真实性,自贬道。 说完她就感觉到卢卡正盯着她看,于是慢慢抬起头,卢卡扬着粗粗的眉毛,满脸的不耐烦,可渐渐的,箫小杞的嘴唇像被绳子拉住,控制不住地往上扬,卢卡别过脸,但从他翘起的嘴唇,箫小杞能辨别他也在笑。 “叮——卢卡好感度+30,总好感度30。” 终于,终于,好感度终于上涨了,箫小杞简直想立刻抱着卢卡的脑袋狠狠地亲一口,卢卡这人戒心太重了,对不确定的事,即使自己知道有这个可能,也会在心里自我否认一百遍,对爱情他更是嗤之以鼻,特别对方还是箫小杞这样不靠谱的外国人,他会更为地排斥,但是现在,终于,终于,攻略有望啦! 两人肩并肩取道到城里最大的商店买钻戒,走在石头小道上,箫小杞心情舒爽,走起路来都带飘,看什么都顺眼。 春天缓慢地侵占意大利的冬天,田地里的草丛中绽放着数以千计的不知名的花朵,她发现了一条季节性的小溪潺潺流过长满青苔的山石,两只箱龟爬到石头上晒太阳,杏树和果树都美极了,反正什么都很好。 卢卡一直跟在箫小杞的后面走,即使她偏离了本来的小道,也没责怪,跟在她跑东跑西。 在箫小杞想要摘一把小黄花回去给马特拉齐夫人的时候,卢卡突然在身后说:“要不萧你教我中文吧。”不待箫小杞说什么,卢卡就给出了一大堆的理由,“现在中国在世界经济中的地位越来越重要,世界各国跟中国的经济往来也越来越频繁,你看,你们中国人都这么有钱,我学好后,也能以后到中国做生意,尽快还你钱,再不济,也能在这接待中国的旅游团。”说来说去,就是说,老子学中文可是和你没有一丁点关系的,别自作多情了。 箫小杞头也没回,继续摘花,不客气拒绝道:“不要,我讨厌笨的学生。” 卢卡好像被咽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再接再厉了,“教吧,给你钱。” “你还欠我钱。”居然还有蓝色的,马特拉齐夫人是比较喜欢黄色还是蓝色了,箫小杞陷入纠结中。 “我肉偿。”卢卡提出另一解决方案。 “不稀罕,我有男朋友了。”还真以为谁都喜欢你那张脸了?箫小杞嗤笑一声。 “” 好吧,说错话了,别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她就是知道了,卢卡不开心了,箫小杞不甘不愿地把摘到的一大束花分一半出来,塞到卢卡手里,说:“在学习的过程中,一定要全部听我的,要尊师重道,老师说的就是对的,老师错了还是对的,能做到吗?” 卢卡嫌弃地把花塞回她手里,呶呶嘴,“尽量。” “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学中文?”箫小杞小声嘀咕说,手腕被卢卡拉住了,因为偏离正道太远了,不赶快去店里就要关门了,她不情不愿挣扎了一下,没挣开,就算了。 卢卡低头找着落脚的地方,回答说:“以后想去中国。” “为什么要去中国?” 马丁路德金说:“世界上没有什么比真正的无知和假装的愚蠢更危险的了。” 箫小杞正在扮演的就是这样的角色。 ------题外话------ 最近我也知道我的断更十分的严重,在此向各位说声抱歉,很抱歉食言了,很抱歉断更了,很抱歉辜负了你们的期望,真的很对不起,最近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也有很多很多事要忙,每天要画图,要背单词,要做真题,要码字,周末要上课,每天我的时间的已经排得满满的,承受不起任何的意外,例如,断网,例如,前几天,姐姐身体不舒服,三天都陪她跑医院检查,再例如,由于客观原因,一开始的学校不去了,然后又开始新一轮的选学校,查专业,补资料,说这些不是想要辩解什么,只是想让大家知道,我并非故意,我对此也很抱歉,真的对不起了,鞠躬~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九十二章 大卫来袭(一)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买好了钻戒,接着就剩下房子的装修了,毕竟作为新房,这房子也太寒碜了一点,箫小杞也不能再次土豪地掏出卡说:“我再买一栋别墅给你。”吧,人家要把她抓到大使馆调查有没有洗黑钱了。 和卢卡绕着房子走一圈,摸着下巴想着这房子究竟还有没有救,因为时间有限,他们也没太多的时间把房子来个大整修,最终决定,给房子装个中央供暖系统,再给屋子的内壁上新漆,刷横梁还有给污迹斑斑的天花板重新刷上油漆。 尽管在中央供暖系统装好之前,不能给房子内壁上漆,但箫小杞和卢卡两人还是决定先把墙上的旧漆刮掉,为日后的油漆工作做准备。 在托斯卡纳,水珍贵无比,通常都是一滴一滴积聚起来的,箫小杞和恩佐蹲在蓄水池边拿手电筒往里探照,可以看到拱形石道,显然是一条地下通道,应该已经有些年头了,在意大利,可能厕所的把手都是文艺复兴时间的文物,在意大利人眼中,这些古迹似乎稀松平常,私人居然能够拥有历史遗迹,在这箫小杞看来十分地难以置信。 恩佐从蓄水池打了一桶又一桶的清水进来,卢卡拿着刮板,站在梯子上,在刮墙的时候,白色的粉尘纷纷落下,落得跪在下面擦墙的箫小杞一身灰,箫小杞无端吃了一嘴的灰,大怒,把手里捏着的海绵扔向卢卡,卢卡嬉笑避开,差点掉下梯子,站稳后他惊魂未定拍拍胸口,箫小杞在在下面咒骂怎么没摔个狗吃屎。 因为赶时间,所以这两天卢卡和箫小杞就干脆住在了恩佐的家里,每天起来就是刮灰,抹墙,所以每次两人到城里买工具的时候,总是满脸灰尘扑扑的,跟衣着光鲜的意大利人形成很大的反差。 曾听到过一句流行的话:“上帝是意大利人。”箫小杞开始不大理解,如今到了意大利走了一圈,方才相信这句话有道理,在意大利的两个月以来,不管是在米兰还是托斯卡纳,不管是在马路上,商场里,还是在展厅内,饭店里,或是在机场,车站,眼前都有许多丽人晃动着,忍不住要多看几眼,她们身材高挑,苗条,头小小的,高鼻梁,深陷的碧眼,皮肤白而细腻,化妆淡雅,衣着时尚,但又继承了古典的c很有韵味的美,身上透出一股圣洁典雅的气质,决没有暴发户那种俗气和卖弄风骚的邪气,使你在看她们时,产生既赏心悦目,又无比仰慕的审美感受。 卢卡在城里,那眼珠就从没听过,目光不时地流连在美女的胸前几两肉和腰下的两根竹竿,并对同是女人,为什么箫小杞能长成这样而啧啧称奇,箫小杞几次忍无可忍,当着大街上,抽出纸袋里的榔头就要往卢卡脑袋上敲。 因为是三层的小楼房,要把全部的旧漆刮去也是一项大工程,每天两人都一手海绵一手湿布,三天后,掩藏于灰泥之下的一层更久远的鲜蓝油漆显露出来。 正在三楼擦墙壁的箫小杞突然大叫一声,紧接着急促地大声呼喊卢卡,声音兴奋而急促,听到喊声,以为箫小杞出了什么以为,卢卡把刚咬一口的披萨扔下,跑上来,看到箫小杞用中文胡言乱语地抱着恩佐在说话,恩佐也用着西班牙语回应着,两人牛头不对马嘴,但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兴奋。 箫小杞看到卢卡,放开恩佐跑过来,抱着他的手臂一手指着餐厅墙壁的中央,墙壁上画了一座拱门,恩佐正拿着湿布在拱门四周轻轻擦拭,那里慢慢地露出了一小片蓝色,接着是一个农舍,接着是杏绿色的羽毛状图案,应该是棵大树。 老天,在这里居然隐藏着一副壁画,卢卡也提来了水桶,用海绵小心翼翼地擦着墙壁,每擦一下,画面就多露出一点,岸边的两个人,湖水,远山,湖水的鲜蓝色,天空的蓝色比湖水略浅,云朵是淡绯红色,三人擦了整整一个下午,水顺着手臂流淌到地上,到最后,箫小杞都觉得自己的胳膊就像没有弹性的橡皮筋,使不上一点劲,这幅画占据了一整面墙,画中的风光看着有点眼熟,像是卢卡曾带箫小杞去的山头看过去的景色。 “恩佐,这里一定要作为你和保罗的卧室,老天,能每天看到这样的美景,我睡着都会笑醒的。”箫小杞捶了捶酸痛的肩膀,笑着说。 “应该是前任的主人不喜欢它,所以在上面又漆上了新一层的油漆。”卢卡分析说。 恩佐轻轻抚摸墙上的壁画,着迷说:“也正因如此,它才能保持如此鲜艳的颜色,让我们也能欣赏到,这也是一种幸运吧。” “为什么会是幸运,不被人喜爱它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卢卡突然把海绵扔回水桶里,水不可避免地溅到蹲在一边的箫小杞的脸上,箫小杞大怒,一个螳螂脚扫过去,卢卡不为所动,脸色不知什么时候沉了下去,看着眼前的壁画若有所思。 恩佐一边递给箫小杞手帕,一边疑惑道:“怎么能这样说呢,现在我们不是很欢喜能看见它吗?” “它之所以存在是因为想要讨好前任主人,既然前任主人不喜欢它,它自然没有存在的必要,我们再如何喜欢都无法代替它真正的主人。”卢卡梗着脖子,居高临下俯视蹲着的箫小杞,恰逢箫小杞放在一边木桌上的手机响了,他不在意地瞟了一眼过去。 “你除了中文还想修学哲学吗卢卡?不过是一幅壁画,为什么要牵扯这么多?”箫小杞一边调侃,一边站起来想要去拿手机。 “不被自己所想要的人喜爱,那么就算再多的人喜爱它,它都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卢卡两步跨过装满水的木桶,拿起手机,瞟了一眼屏幕,恶狠狠地塞进箫小杞的怀里。 箫小杞手忙脚乱接过手机,疑惑地看着卢卡,这人怎么突然发起脾气来了。 卢卡撇撇嘴,提起木桶,一边走向楼梯,一边说:“快接电话吧,一位英国绅士找你。” 听闻,箫小杞弱弱回了句,“啊,哦,谢谢。” 然后苦着脸低头看手机,上面“英国大卫”的来电显示还是闪着,挠了挠脑袋,向恩佐点了点头,她走下了一楼,接起电话。 接起电话,不知要说什么,箫小杞浑身不自在地发出了一个单音节,“唔。” “你刚才干什么去了?”大卫劈头问,语调依旧是一种冷淡的顿挫,很传统意识中的英腔。 箫小杞下意识顶嘴说:“先生,你的绅士做派呢?这样直接询问淑女的行踪真的好吗?” “我记得某位小姐说过她的淑女做派只表现给陌生人看,现在我的绅士品格也只会展现给旁人。”大卫不置可否道。 箫小杞轻呵一声,回答说:“我帮朋友装修房子。”身体斜倾靠着窗台,窗户上的旧玻璃有好几处凹陷,窗外的清晰的景色也随即变为一幅水景般的印象派作品,让人看不清。 “嘁,你还真有空。”大卫不满道,可以想象他现在的表情一定是微皱着眉,一边的脸部肌肉往上扯,满脸不耐却装作绅士的作态。 箫小杞不可抑制地笑起来,“呵呵,大卫,你有什么事吗?” “我为什么一定要有事?” 箫小杞耸肩,从善如流说:“好吧好吧,那么亲爱的大卫,你是挂念我吗?” “哼,挂念你?”大卫的语气像是看见了哥斯拉一般,夸张感叹说,然后那边突然传来了一些嘈杂的声音,像是一个妇人在问话,大卫不耐烦地回答几句后,就直接对电话另一边的箫小杞下命令说:“现在,回索卡亚。” 箫小杞疑惑说:“咦,啊,可是我现在在朋友家,为什么要回索卡亚?” “休息两天,快点,现在回索卡亚,这里的人真烦,什么都要问。”大卫烦躁说,不过声音不大,应该是不想让其他人听到。 长久的沉默,箫小杞不自觉地捂着嘴,抖着声问:“大卫,你现在在索卡亚吗?” 大卫咬牙,“你这么惊讶,我想你大概忘记了今天是多少号?” “额”箫小杞把手机拿下,看了一眼屏幕,再放回耳边,说:“十,十三号吖。” “嗯哼,然后呢?” “然后?”愣了一下,箫小杞就恍然大悟了,明天是大卫这小子的生日啊,每天忙着恩佐的事,都把这事给忘了,她忙补救说:“啊哈哈,我怎么可能忘记了呢,亲爱的大卫,是你的生日啊。” 大卫在那头哼了一声,箫小杞再“不经意”地问道:“不过你不是说要在伦敦和汤姆过吗?呵呵,你怎么会来意大利了?”姐姐我在泡着卢卡啊,你突然跑到卢卡老娘那,我要怎么收场啊! “汤姆有事,然后我恰好想来意大利旅行,然后好像想起你也是在意大利,就顺道过来看看你而已。”大卫解释说。 箫小杞干笑道:“原来是这样啊,我真开心你能想起我大卫。” “嗯哼,快回来,我饿了。” “好的。”箫小杞苦着脸挂断了电话,转身就看到恩佐很“不经意”地端着羊奶路过。 箫小杞对恩佐尴尬的表情视若无睹,左右环顾了一下,抱起墙角的一个布满灰尘的扁平金鱼缸问:“恩佐,这能送给吗?” “哦,哦,当然,你拿去。”恩佐说。 箫小杞拿湿布擦干净金鱼缸,又从背包翻出画画用的彩铅,咬着唇把它们折断,很快各种像是用剩的彩色短铅笔塞满了鱼缸,再用透明胶把开口封住,上面涂上灰蓝的颜料,嗯,足够艺术了,箫小杞随便拿张报纸把它包起来,大功告成。 恩佐一直端着羊奶呆呆站在一边,见箫小杞收拾好东西准备要走了,急忙问:“你要出去?” “嗯,恩佐我男朋友来了,我陪他两天,过后再回来继续给你装修。”箫小杞语气平淡,把东西一一塞进背包里。 “你要告诉卢卡吗?” 箫小杞背起背包,笑着直视恩佐,说:“嗯,我会告诉他的,再见恩佐。”挥挥手,出门去。 出了门,左右看了下,箫小杞看到不远处站在梯田的卢卡,他身穿的红色的毛衣像旗帜一样鲜艳,为了防止荆棘划破双脚,或飞溅的石子伤眼,还特意穿了一双黑靴,戴着眼罩,老实说模样有点可笑,但现在箫小杞看着他,觉得他就像一个强壮的天使,前来给世人带有温暖,而事实上呢,他只把自己当做最普通的一员,甘愿让他人把他当做吊儿郎当。 箫小杞踩着不合脚的黑色小皮鞋走过去,她保证,卢卡绝对发现她了,可是他至此至终没抬起头,专注于自己的工作。 没有走下去,箫小杞站在梯田的顶端,无视除草机发出刺耳的嗡嗡声,对着下面的卢卡大声喊道:“卢卡,我男朋友来了,我要先回索卡亚。” 似乎没想过箫小杞会这样直接说出来,卢卡的手一顿,除草机在原地打转,险些滑了下去,他急忙把除草机的开关关上,四周顿时静了下来,他仰起头,默默看了箫小杞好一会,说:“不是说不爱他吗?” “是不爱,但他是我男朋友。” “好。”卢卡没再说什么,打开除草机,慢慢推远。 除草机发出刺耳的嗡嗡声,淹没了路边白马的嘶鸣和四周优美的玩转鸟鸣,箫小杞在石头小径上狂奔,没再看卢卡一眼。 箫小杞气喘吁吁赶回来时,马特拉齐夫人先迎了上来,“小可爱,你回来了,可是有位先生我告诉他这段时间索卡亚没房间,可是他说是你的朋友,要等你回来。” “我知道了,谢谢你马特拉齐夫人。”箫小杞解开围巾,潦草地抱了一下马特拉齐夫人后,匆匆走进客厅。 先看到的是沙发上露出的一头暗金色的短发,大卫穿着双排扣大衣,坐在沙发上,虽然是一脸的不耐,但还是很有礼节地坐得挺直。 马特拉齐夫人跟在后面,端了一杯牛奶过来,牛奶杯被放在一个可爱的小瓷盘上,她放到了大卫的面前,大卫对她轻轻一颔首表示感谢。 然后马特拉齐夫人就站在了一边了,眼神像雷达一般不断地扫视两人,就等着箫小杞给她介绍。 好吧,横也是死竖也是死,箫小杞深呼了一口气,抱着必死的心态站在了两人中间。 大卫站起来,抚平衣服上的褶皱,微微弯腰,两手交叉在背后,把耳朵轻靠在箫小杞的一边,静待箫小杞的介绍。 “咳,大卫,这是索卡亚的老板,马特拉齐夫人,我在意大利的期间承蒙她的照顾。”箫小杞带着义无反顾的气势对着马特拉齐夫人一指,然后右手一转,大拇指指向后面站着的人,“马特拉齐夫人,这是我的男朋友,大卫·西摩尔,他来自英国。” 大卫立刻就对着马特拉齐夫人颔首了,“你好,马特拉齐夫人,刚才失礼了。” 马特拉齐夫人对箫小杞的话却瞠目结舌,她甚至没有忘记了大卫,直接结结巴巴说:“哎?哎!那卢卡呢?你不是喜欢他吗?” 大卫闻言,立马就转头瞪着箫小杞了,见他这副模样,现在就算给箫小杞十个胆也不敢点头承认吧。 她“呵呵呵”地端起马特拉齐夫人端给大卫的牛奶一饮而尽,迎着两人的视线,无辜道:“马特拉齐夫人你误会了,大卫是我的男朋友,在来意大利之前就是了,卢卡,不,马特拉齐先生也是知道这件事的。” “啊,可是”马特拉齐夫人还想再说,箫小杞就立马打断道:“马特拉齐夫人,大卫从伦敦赶来,现在应该有点饿了,我带他到城里逛逛。” 说完,就想拉大卫出门,可是拉了几下,他都纹丝不动,一副一定要知道真相的架势,马特拉齐夫人还是那副不明所以的迷糊样儿,“你这两天不是都和卢卡住在恩佐家吗?” 箫小杞急了,加大力道,妄图把大卫扯出门,大卫把手一甩,恨恨地瞪着她,箫小杞心里一哆嗦,就听—— “叮——大卫好感度—2,总好感度62。” 马特拉齐夫人,你好狠的心啊! 箫小杞赶紧献上谄谀的笑,抱着大卫的胳膊,对马特拉齐夫人说:“啊,这两天是因为要帮助恩佐装修房子而已,我们住的都是不同的房间。” 见着大卫那恶狠狠的眼神和箫小杞那垂头耸脑的怂样,马特拉齐夫人明白了,有人要和她抢媳妇了! “那”马特拉齐夫人翠绿的眼眸一转,“索卡亚的房间不够,你的朋友今晚恐怕不能住在这了,要不萧你还是和卢卡回恩佐那里住,你朋友住你的房间吧。”马特拉齐夫人一口一个朋友,每个都加重音。 大卫对她又是一颔首,说:“不必了,我可以和萧住一个房间。” “咦?”箫小杞僵着脖子,机械地转过头,扯着嘴角笑着问:“我们,住,一个房间?” “嗯?难道你有意见?”大卫正好俯下身子,脑袋往箫小杞的脑袋那里凑,她一抬头,两个人的呼吸都缠在一起了,她愣了一下,倏地又低下头,弱弱回答:“没。”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九十三章 大卫来袭(二)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带大卫在城里转悠,刚出来的时候大卫还闷闷不乐的,箫小杞在路边摘了些青翠的草踮着脚插到他的发间。 大卫不理她,把草摘下来,走在前面不说话。 “哎,你认得路吗?”箫小杞追在后面,喊着,眼见大卫越走越快,她跑上去,挽着他的手臂整个人往后坠,说:“哎哎哎,你的绅士品格呢,这样抛下淑女走在前面真的好吗?” “对不是淑女的女士,无需保持我的绅士品格。” “我怎么不是淑女了?”箫小杞抗议鼓着脸说。 大卫生气地看着箫小杞,狠狠地捏着她的脸,好象要把刚才的不快发泄出来似的,直到看箫小杞疼得都呲牙咧嘴了,才满意的松了手,高傲地扬起下巴,用施舍般的语气道:“说吧,那卢卡是怎么回事?” 箫小杞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前几天就不把地址告诉眼前这货了,现在要用技能也挽回不了了。 箫小杞故作不解,“没什么啊,和卢卡是朋友。”嗯,算朋友,反正自己一开始就和卢卡说了自己是有男朋友的,也从没和卢卡说喜欢他啊,这样不算说谎吧,就是无耻了一点。 “你朋友还真多啊小姐,德国的那位呢?”大卫语带讽刺说,他可没忘记在海德堡的那位男士。 “这和阿尔”箫小杞急切说,说起这个名字时还有点不自在,用手指揉了下鼻子,顿了一下,改回平常的语气说:“这和阿尔弗雷德没关系吧,而且,我和卢卡也只是朋友,因为大家要一起帮助恩佐先生所以才会熟络起来,嗯,恩佐是”箫小杞一边絮絮叨叨地给大卫讲她来到意大利之后发生的事,咳,当然是改编版的,一边背着手煞有其事地走在大卫的前面,回首瞟了一眼大卫,说:“现在懂了吧,现在,让我带你去领略一下托斯卡纳的美丽风光吧。” 大卫哼了一声,算是接受了箫小杞这个解释。 “你的举止随意了很多,难道你也感染上了意大利人的无脑和粗鄙的举止?”大卫啧啧称奇地上下打量一番箫小杞,不过才两个月没见,看那夸张的笑容,步伐迈得过大而散乱,两手也学了意大利人说话时会乱挥舞,和初见在海德堡的模样相差十万八千里,但,奇异的是居然没有心生厌恶。 箫小杞手里抓着一把小黄花,反驳说:“先生,你这样说我可不能认同,我倒觉得意大利人透着一种可爱呢,你看这环境,这可比伦敦阴郁的氛围让人更为地心情愉悦。” “叮——大卫好感度—1,总好感度61。” 犯规! “当然,再美的风景如果没有那个人,也仅仅只能徒作空壳,我很高兴大卫你能来找我,这样看托斯卡纳就更美上几分了。” “叮——大卫好感度+2,总好感度63。” 大卫一手松松握拳,掩饰地放在唇边,“你不会以为我是特意来意大利找你的吧小姐,虽然这样想你会比较开心,但我想虚假的谎言并非绅士所为,所以我要解释说,我仅仅只是恰好路过意大利而已,希望你不要误会。” 箫小杞夸张地笑了一下,眼睛一眯,露出白白的牙齿,脸颊上不怎么深的笑窝露了出来,然后抿了一下嘴巴,鼓起脸蛋侧了侧脑袋,眼睛亮晶晶地看了大卫一眼,“哇哦,那先生您准备路过几天?” 大卫伸出手,就要再捏箫小杞脸上的肉,箫小杞弯腰避开,见危机已经解除了,大卫好像已经不再对卢卡感兴趣,箫小杞也不再战战兢兢了,就自顾自的追起了窜上小路的小兔子,你知道,兔肉还是挺好吃的,可惜的是,她在田野间追了半天没追上,大卫在一旁笑看着他,完全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恰好兔子为躲避箫小杞,横冲向大卫,大卫轻松一弯腰,兔子就已然在他的手中,箫小杞惊喜跑上前,大卫就拎着兔子的两只耳朵递给她,她把脸凑到兔子跟前狠狠数落兔子,并威胁今晚就炖了它吃,没想到兔子的两后腿突然猛蹬到她脸上,被蹬后的箫小杞受到惊吓,整个人后仰坐到了地上。 大卫扔下了兔子,紧张地俯下身看她,见箫小杞没事,又看到她脸上的兔子脚印,忍不住地就大笑起来。 “我痛死了!你还笑!”揉着被兔子蹬到的脸,箫小杞愤愤不平道。 大卫从地上拉起,在怀里掏出一条灰色格子手帕细细给她擦干净脸,还不忘讥笑说:“下次看你还捉不捉兔子!你要把家人吃了,人家不踹掉你的门牙已经很给面子了。” 箫小杞乖乖仰着头,拧着眉让大卫帮她擦脸,刚被兔子踹到的鼻子红彤彤的,眼睛也含着泪光,说话嗡嗡带着鼻音:“我就只是说说而已,我这么可怜了你还笑我!” “是我比较可怜。”喜欢上这么笨的人。 在外面逛了一圈,天气就有些暗了,于是两人决定明天再继续。 有说有笑回到索卡亚,刚走进客厅,没想到就看到卢卡了,箫小杞嘴边的笑容还没来得急收回,就看到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的卢卡,他显得很自在,身体向后仰着,只用椅子的两条后腿着地,黑色的头发垂在眼前,不经意地带出几分典雅,听到声音,他微微抬眸,似笑非笑看着一脸惊愕的箫小杞。 平时他都是在恩佐那吃晚餐的,很少回索卡亚,箫小杞只觉世界末日要来临了,她刚才打消了大卫的疑惑,这怎么就有种奸夫找上门的即视感了。 大卫也感觉到了箫小杞和卢卡之间诡异的氛围了。 “亲爱的,不介绍一下吗?”大卫的脑袋几乎是搁在箫小杞的肩窝,耳朵擦着她的头发痒痒的,说话间下巴会碰到她的肩膀。 箫小杞感觉到大卫的体温,闻到他身上刚才在草丛沾到的青草的味道,他的呼吸轻柔地拂过她脖子的皮肤,箫小杞浑身一抖,就对上卢卡幽深的眼神了。 他的眼睛微微眯着,手握拳,用力到骨节都发白的程度,箫小杞似乎能从他脸上看出一种愤怒中夹杂着无力,气忿里透着自卑的复杂感情,他嘴巴抿着,好像下一秒就可以吐出最尖锐的词句,但又把这种冲动压抑在紧绷的唇角里。 “嗯?”大卫再一次催促说,声音懒洋洋的。 箫小杞还没想好措辞,卢卡先一步站起来,身上仅穿着一件破旧的灰白背心,每天辛劳的劳作使他的躯干精瘦而结实浑身没有一块赘肉,应该是刚才从恩佐那回来,脸上头发上都灰尘扑扑的,他站在了大卫面前,伸出大手,说:“你好,我是卢卡·马特拉齐。” “西摩尔。”大卫也大方伸出手握住,双排扣大衣此时显示出符合它价钱的质量,直筒的衣袖居然没有一丝的褶皱。 两人握住的手久久没放开,箫小杞缩在一边装死,恰好马特拉齐夫人端着盘子走出来,见到箫小杞他们,赶紧招呼着坐下准备吃晚饭。 马特拉齐夫人先坐在,箫小杞抓紧机会坐在了她的对面,这样吃饭才不会消化不良,现在无论是对着大卫还是卢卡,她都别想能安心吃顿饭了。 大卫理所当然坐在了箫小杞隔壁的位置,现在剩下的位置就只剩大卫的对面,马特拉齐夫人隔壁的位置了。 想不到卢卡耸耸肩,直接把长靠背椅拖到了上座的位置,和箫小杞就一个九十度直角,他安然坐下,然后点点下巴说:“开始吧。” 箫小杞夹坐在大卫和卢卡之间,觉得气氛怪怪的,如坐针毡,眼睛也不敢看两人,开始闷头吃饭,今天的主餐是瑞伯里塔汤,“rib一ritta”这个词在意大利语的本意是“再沸腾”,可以想见,这道汤的用料都是一些剩菜,尤其是周末大餐的剩菜,里面有各种白刀豆,面包,蔬菜,托斯卡纳人通常还会往每碗汤中加少许橄榄油,一碗瑞伯里塔汤再加上一份沙拉,保证叫人吃饱。 卢卡见箫小杞只顾着低头喝汤,把装有帕尔玛干酪硬皮的篮子推到她面前,说:“泡软了的帕尔玛干酪的硬皮会让你回味无穷。” 箫小杞对卢卡感激一笑,拿了块硬皮放进汤里,用银勺搅拌,被大卫看见了,他也不甘示弱,伸长了手拿了块咸面包,也没和箫小杞打声招呼,直接扔进箫小杞的汤里,说:“吃面包才能饱肚子,可惜没有土豆。” 你是有多爱土豆啊,心里吐槽,但箫小杞不敢不从,认命用银勺把面包按进汤里。 卢卡见状有些生气了,又拿了块干酪硬皮扔进箫小杞的汤里,“我想只有中国菜和法国菜才有资格在意大利菜面前讨论食物的艺术,你说对吗萧?”他低着头与箫小杞对视,嘴角崩得紧紧的,如果箫小杞此时说一个不字,她不排除卢卡会直接把她的脑袋按进汤里。 箫小杞还没有反应,就被大卫拉住了手腕,她转过头,嘴里就被塞进了一块面包,大卫神色温柔,一手扶着箫小杞的肩,一手拿着块面包,一点一点看着箫小杞把面包咽进肚子里,“这并没有一个固定的标准不是吗?或者萧就对土豆情有独钟呢。” 这样的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箫小杞因为嘴里还嚼着面包,只能用眼神默默地控诉说。 就这样他们两个你来我往地就这么开始死命你一块干酪,我一块面包地往箫小杞的汤里扔,箫小杞这边可命苦了,刚还一直喝汤,根本吃不着什么东西,现在汤上面慢慢地覆盖起了干酪硬皮和咸面包,它们把汤都给吸收光,就一坨地糊在浅盘里,让人食欲全无。 箫小杞一个劲地猛塞,还没吃完,新的面包干酪又来了,她吃得都要吐了,面包和干酪吸水后混在一起真的很像某种排泄物,可他们两个还不停地较劲着往她的汤里扔。 马特拉齐夫人在一边看直了眼,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咳嗽了声:“小可爱,不能总是只喝汤呢,这里还有腌火腿和鸡蛋,别总光顾着喝汤。” 马特拉齐夫人不说还好,这一说,变成一个给箫小杞敲鸡蛋,一个给她拨腌火腿,又开始继续较劲了。 马特拉齐夫人,您想害死我也别用这方法啊!您对我有意见可以直接告诉我,这样借菜杀人是很不道德的!我可是给了你50欧的!箫小杞愤愤不平,只能又开始一个劲地猛吃,最后她实在受不了了,举起双手说了声:“我饱了,先生们,你们继续。”就瘫坐在椅子上。 马特拉齐夫人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卢卡和大卫这才恢复常态,开始自顾自地用餐,就好象刚才没发生过任何事似的。 果然脚踩两条船这样没道德的事是会遭受惩罚的,这不,她的胃就先一步遭受上帝的折磨了,想到以后还有的几个任务目标,她应该要遭雷劈了吧,还是九雷轰顶。 饭饱食足,大卫抽出餐巾慢条斯理擦了擦嘴角,卢卡双手插兜,也没有要站起来离开的意思,箫小杞坐在椅子上,如坐针毡,但也没有狗胆先说出点什么话来。 最后是大卫又把餐巾折回三角形形状后,他站了起来,先瞟了箫小杞一眼,“好了,萧,我们回房间吧,不要打扰马特拉齐夫人他们了。”然后对马特拉齐夫人和卢卡微颔首。 卢卡这时也站起来了,“不,我想恩佐会希望我和萧回他的房子的。”他把视线转到了箫小杞身上,绿色的眼眸一瞬不瞬盯着她,“毕竟明天就有人来装中央供暖系统了,我想他会希望你能在给点意见。” “你的意思了呢,萧,小,杞。”大卫直接爆中文,一字一顿隐含威胁。 再三权衡之下,箫小杞还是决定屈服于更为变态的大卫,他的变态本色箫小杞可是领略过的,这样比较之下,卢卡的攻击力弱了点,思及此,箫小杞干笑着也站了起来,“咳,卢卡你能和恩佐说我后天再去帮忙吗?这两天我要陪朋友。”手腕一痛,箫小杞改口说:“陪男朋友。” 大卫得意地向卢卡挑衅地看了一眼,就拉了箫小杞的手到柜台拿行李,然后走到楼梯口,微颔首,“那么,各位晚安。”就拉起箫小杞上楼了。 进了房间,大卫先是很是嫌弃的环顾了一下房间,随手把行李袋扔到床上,坐在房间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十指交叉,颇有气势说:“朋友?” 箫小杞吸了一口气,梗着脖子说:“我的确当他是朋友,他怎样想与我无关。” 大卫用审视的眼睛看着箫小杞,想瞧出我是否在说谎,箫小杞心虚啊,觉得口干舌燥的,不禁地用舌头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下一刻,大卫宽厚的掌心贴上了她的后脑,毫不犹豫地俯下身来,结结实实地吻住了她。 箫小杞满脸的错愕,被突来的吻弄呆了,任凭卢卡柔软的嘴在她的嘴唇上辗转,直到他想用舌头撬开她的牙齿,箫小杞才回了神,惊慌失措,直觉的想逃,他却加大了手掌的力道,另一只手也把她锁在了怀中,让她动弹不得,还惩罚似的在她的唇上轻轻的一咬。 箫小杞感觉唇上微疼一松口,大卫的舌头就趁势而入,与她的舌头激情的交缠着,不同于先前的温柔缠绵,而是带着震颤心魂的霸道与激狂,好象在发泄他的愤怒,直到大卫感觉到箫小杞剧烈起伏的胸膛,微离开半公分,看到箫小杞被吻得喘不过气来,才停止蹂躏她的唇,紧拥着她,粗重急促的喘息着。 “你是我的。”他沙哑地说。 箫小杞深呼了口气,迎着他炽热的眼神,向前抱着他的脖子,没说话。 大卫搂着箫小杞往后一躺,后背完全贴住柔软的沙发靠背,怀里抱着一团箫小杞,软软绵绵的身子比抱着最柔软的抱枕还要舒服。 箫小杞被他用力一带,本来还有点空隙的身体,这下是完全地撞了大卫的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膛,满耳朵都是咚咚咚的心跳声,震得她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甚至完全没留意大卫在说什么。 时间慢慢地流动,大卫也没在说话,他安静地抱着箫小杞,像是在思考什么,又好像是睡着了。 箫小杞倒是真的睡着了,在恩佐的房子里辛苦工作了一整天,擦了一整天的墙壁,然后又是精神紧绷地应付着大卫和卢卡,先如今有舒服的暖气,窝在感觉很有安全感的怀里,她在发了一会儿呆之后,很快就睡着了。 大卫从神游中回过神儿来,就发现箫小杞已经倚在自己怀里睡着了。 他笑了笑,摸了摸箫小杞的发顶,看到她像是婴儿一样蜷了蜷身子,整个脸蛋都贴在自己的胸膛,呼吸轻轻浅浅的,长长的睫毛网着一片醉人的光,苍白的嘴唇无意识的嘟着,还像是生气似的垂着嘴角。 大卫不自觉地舔了舔嘴角,低下头亲了箫小杞一下,扫过额头,再在嘴唇上盖上自己的印记,然后又亲了一下,“哪能让别人抢走你。”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九十四章 大卫来袭(三)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任务,异国选夫,第九十四章 大卫来袭(三) 箫小杞小眯着眼好一会,阳光照进窗户的时候微微晃到了她的眼睛,眼睛干干的,一眨就会分泌出眼泪来,箫小杞动了一下手,发现自己窝在大卫的怀里,脸蛋贴在他的胸口,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服,大卫一只手搁在箫小杞的腰间,脑袋靠着沙发背微扬着看起来睡得很熟。1 “天哪”箫小杞懊恼地说了一句,他们昨晚居然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睡了一晚。 她动了动身体,因为整晚一直像虾米一样弓着腰,腿也叠压着,从脚尖开始的酸麻以及腰后僵硬的肌肉带来的疼痛一起袭来,像是在油锅里煎似的。 她咬着嘴唇,感觉到脚不麻了,才小心翼翼地动了下脚,往下伸了伸,想踩到地面,右手抬到腰部那里,轻轻推了推大卫,再抓住他的手腕想把他的手搬开。 手刚刚触及大卫手腕的皮肤,他就反应极快的反手抓了回来,使劲儿抓住箫小杞的手。 “干什么”箫小杞听到自己耳边传来带着重重鼻音的声音,似乎因为刚刚醒来,带着浓浓的困倦和沙哑。 箫小杞仰起头,看到大卫的脸。 他眉毛舒服地舒展着,灰蓝色的眼珠湿漉漉的,似乎有些失焦,迷惘,眼皮坠了坠再使劲儿眨了两下,视线对上箫小杞的,他翘了翘嘴角,空着的另一只手搁到箫小杞身上把她往上托了托,鼻子蹭了蹭她的头发,然后脸蛋又贴了贴她柔滑的头发,有些傻气地笑了一声。 箫小杞被大卫的举动吓了一跳,亲,你那傲娇劲呢!她僵着身子不敢乱动,听到大卫有些傻傻的笑声,更是瞪大眼睛呆住了。 等了半天没动静,她又动了动身子。 大卫抓着箫小杞的那只手用了用劲儿,另一只抚了抚她的肩膀,安慰似的:“别动”说完手就用力地箍住她的肩膀。 唔,作为一名淑女,此时是不是应该要满脸通红,箫小杞咬牙纠结着。 好一阵子过去了,大卫动了动,他低哼了一下,似乎清醒过来了,他放开箍着箫小杞肩膀的手。 “嘶”的一声,因为睡姿不对,而且被箫小杞压着一晚上没动过,下半身几乎没知觉了,一醒来稍稍一动,成千上万的泡泡就开始从脚尖,像是煮沸一样蜂拥着往腿部蔓延,不是疼痛但比疼还难忍受的感觉让大卫瞬间就清醒了。 大卫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箫小杞一抬眸,刚好就对上他的视线了,她柔和一笑,眼里塞满阳光的碎片:“亲爱的大卫,生日快乐。” 大卫撇开头哼了一声,有些嫌弃地推了推箫小杞的肩膀,“嘁,快走开,脚麻了。” 箫小杞扁了扁嘴,决定不和他计较,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大卫,今天你想怎么庆祝?不如我请马特拉齐夫人一齐,给你做个生日蛋糕?” 大卫也跟着站了起来,听到这个提议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我想马特拉齐夫人的确一位很有教养的夫人,对每一位客人都如此地客气,但我们不能抓住别人一时的寒暄,就常常理所当然地去麻烦他人,有时候要识趣,你说是吗?” “啊,可是我想马特拉齐夫人是不会介意的啊。83k”只要给钱就好,而且你是哪只眼睛看见马特拉齐夫人是一位有教养的夫人了,箫小杞不禁想起那日马特拉齐夫人在城里抄起红萝卜敲亚伯拉罕脑袋的表现。 “不能因为他人的一时客气,而不知好歹。” 箫小杞见他很有要掉好感度的倾向,连忙附和说:“嗯,你说得对,那你希望如何庆祝?你做主,我知道城里有一家不错的餐馆,额,是意大利餐馆,哎,可惜我没在这里发现过有英国餐馆的存在其实除了英国以外,其他国家到底有没有人会脑抽地开英国餐馆额,哈哈哈,我是开玩笑的,我真想念伦敦的炸薯条和炸鱼” 大卫侧身走过箫小杞,在床上的行李包里抽出换洗的衣服,“我们可以去佛罗伦萨。1” “啊,今天是情人节会很多人的,而且干嘛要走这么远?” “我希望小姐没忘记刚才你说的话,‘你作主’这几个单词的含义,我想小姐是懂的吧。” “好吧好吧,去吧去吧。”箫小杞鼓着脸,在大卫拿着换洗衣服到浴室的时候,还在后面小声嘀咕:“那么多人,今天情人节中国旅游团可不少啊,啊,应该还有棒子,城里就很好了嘛,干嘛还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那里不会看到所谓的马特拉齐先生!大卫恶狠狠关上浴室的门。 坐了一个小时的火车,终于在正午时分到达托斯卡纳的首府,佛罗伦萨。 托斯卡纳的首府——佛罗伦萨,又有“花都”之称,在徐志摩的书中又名“翡冷翠”,在十世纪开始繁荣,并于十四世纪达到顶峰,在梅迪契家族统治下征服几乎托斯卡纳全境,垄断了羊毛,丝绸,珠宝贸易,是当时的政治c经济c文化中心,当时米开朗基罗,拉斐尔,菲力波·利比等艺术巨人都归在梅迪契家族门下,更作为欧洲文艺复兴运动的发源地,但丁,乔托,达芬奇,马基维利等伟人都出自该城,城市内随处可见文艺复兴时期的遗迹,就仿佛进入到了一个以文艺复兴为主题的巨大博物馆,对于学艺术的大卫来说,这里可是天堂一般的存在,只不过现在,它被随处可见的亚洲旅游团给占领了。 站在佛罗伦萨街边拐角的角落,箫小杞迟迟不愿意动,在索卡亚呆久了,她真的很久没看见过这么拥挤的场面了。 大卫侧了侧身子,让箫小杞看了看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也皱了皱眉说:“我们就去一个圣母百花大教堂参观,因为时间大概不够用。” “我就说了情人节会有很多人”箫小杞叹口气。 “‘你做主!’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大卫问道。 箫小杞扭过头,无措地看了看不远处人满为患的圣母百花大教堂的入口,那里还有不少人排着队等候着排婚纱照,再看看大卫对教堂满是期待的眼神,深呼一口气,“好吧,我们去吧。4” 哪能有这么娇贵,不过在意大利的乡村住了两个月,就在这矫情地喊着太多人,敢情在中国过的二十年都是白活了,箫小杞在心里狠狠地教育自己一番,装逼装雷劈,来这里不是度假的,等下人家大卫一个不高兴,跑回英国以后都不找自己,倒是哭都没眼泪。 大卫看着箫小杞扭捏的表情笑了笑,他伸手扶住她的肩膀:“我们可以到里面就随便逛逛,很快就出来。”说完也不管箫小杞同不同意,带着她就走进人群里。 自我反省了一番的箫小杞毫无异意乖乖的跟在大卫身边。 脚下的青石板被漫长时光浸润打磨的圆润光滑,每踩一步都好像是在踏着历史前进,地板并不像汉堡的大理石板一样平滑,长时间暴露在阳光以及行人的脚步下的石板坑坑洼洼的,一个不小心就会被绊一下;如果不是行人太多的话,还可以看到石板缝隙间青绿色的苔藓以及刚刚冒出头的植物。 箫小杞完全没有心思去观察佛罗伦萨的微小精致之处和各类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她看到不少亚洲的面孔手里提着大包小包从身边经过,然后再兴冲冲挤进另一个店铺搜罗想要的东西。 佛罗伦萨算不上宽的街道上都是这样兴奋的有些横冲直撞的亚洲游客,还有皱着眉头背着画板匆匆避到房檐下或者是酒吧里的艺术爱好者。 挤在人群中总会让她觉得很没有安全感,箫小杞小心翼翼的躲着,不想和别人碰到,但肩膀手臂总是很难避免一下撞到别人,她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果然不能再这样在索卡亚长久呆下去了,过于安逸悠闲的生活会让她忘记自己是谁,她的最终任务是什么。 大卫看着箫小杞小小一团又要被来往的人流带走了,他皱了皱眉,再一次伸手把她拉回自己身边:“你要先去哪里?跟在我后面。” 箫小杞手足无措的看了大卫一眼,嘀咕说:“太多人了。” 然后小小的身子自觉躲到大卫的背后,纠结了一下,伸出手紧紧攥住大卫的衣服,就像一条小尾巴一样紧紧跟在他身后。大卫走在前面,人群在他前面分开,再在箫小杞身后合拢,尽管还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箫小杞被大卫护在身后,顿时轻松了不少。 大卫的大衣虽然宽大,被箫小杞拽着,看到大卫瘦削的后背,他的手插在口袋里,直挺挺的背脊,总是皱着眉看着挤到他身边的人,但又要保持着绅士的风度礼貌地对每一个撞到他的人都点头示意没关系,箫小杞把脸往大卫的后背凑了凑,闻到属于他的淡淡的植物的青涩味道,她吸了吸鼻子眯眯眼睛。 “到了。”大卫停下步子,半转过身子低头看着箫小杞。 “啊?”箫小杞抬起头,有些迷糊的看了大卫一眼,转眼看到圣母百花大教堂雄伟的大门,点了点头,“哦,你要进去吗?” 大卫往旁边让了让:“我在后面跟着,你在前面,可以看任何你喜欢的部分。”。 教堂里的人挤得要溢出来,耳畔能听到好几种语言,德语,英语,法语,中文,韩语,哦,还有箫小杞最近新学的一点西班牙语。 箫小杞想要到上钟塔看看,据说是由大画家乔托设计并监工,大卫刚才走了一段路,有了些心得了,他跟在后面,用手小心地环着箫小杞,避免有人把他们挤开,并不时地俯首在箫小杞的耳边跟她讲解教堂的尖拱设计。 箫小杞含糊地答应几声,有些不太适应地垂了垂脸,往前走了几步,就看到了一所由铜栏杆围着的铜门,大卫在后面慢悠悠解说道:“这里是圣约翰洗礼堂,7世纪即已建成,11世纪改建成现在的模样,为白色八角形罗曼式建筑,佛罗伦萨的孩童均在此受洗,包括但丁,马基雅弗利等名人,洗礼堂三扇铜门上刻有《旧约》故事的青铜浮雕,其中二扇为吉贝尔蒂所作,被米开朗基罗赞为‘天国之门’。” 他往四周看了看,果然在铜门上发现了一些浮雕,突然就从后面伸出手来,指着说:“应该就是这个了。” 箫小杞正低头发着呆,大卫说的什么她都听不懂,突然从脸侧伸出了一只手出来,她尖叫了一声,大幅度的退了一步,撞进大卫怀里:“你,你干嘛突然吓人!” 大卫嗤笑一声,扶了扶箫小杞,“是因为你不认真听我说话。” 箫小杞扭过头,怒瞪了一眼大卫。 再去看了一下钟楼,两人出了圣母百花大教堂,不远处就是乌菲齐美术馆,乌菲齐宫曾作过政务厅,政务厅的意大利文为uffizi,因此名为乌菲齐美术馆。以收藏欧洲文艺复兴时期和其他各画派代表人物如达·芬奇c米开朗基罗c拉斐尔c丁托列托c伦勃朗c鲁本斯c凡·代克等作品而驰名,并藏有古希腊c罗马的雕塑作品,而对于艺术爱好者来说,乌菲兹美术馆无疑是这座“鲜花之城”中的最为瑰丽的奇葩,但那里的人更加的多,如果挤进去恐怕又会是一场苦战。 “想去那儿?”箫小杞顺着大卫的目光看过去,“乌菲齐美术馆?”。 大卫扭头看着箫小杞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就像是主人答应要给梳毛的小狗一样,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自己失态了,一只手放在唇边掩饰地轻咳嗽一声,“你希望去吗小姐?我对此并没有多大的意见,现在轮到小姐你做主。” 那一句“its,y一ur,turn。”,声调低沉,冰冷的英腔让人忍不住地想起伦敦阴雨犹豫的天气。 犯规! “好吧,反正也来了。”箫小杞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道。 大卫个子高,力气也不小,箫小杞跟在他背后,感觉很轻易的就挤进似乎已经没有空隙的展厅里,但是挤进去反而更难受。 箫小杞觉得周围全是人,推推搡搡的根本不用迈动脚步都被推着往前走,她的脸死死贴在大卫的后背,后面的人也死死挤着她,似乎把前面的人都挤成肉饼自己就可以成功的站在最前的一排独占那一副画。 好后悔进来箫小杞深吸了一口气,觉得空气都凝住了,胸腔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整个人眼前都发黑了,她抬头看了看周围,都是别人的肩膀,再抬头看看脑袋上的穹顶,觉得空气似乎不太够用了好想出去,她现在总算是体会到一把中国春运的感觉了。 大卫不耐烦地皱着眉毛,这么多人挤来挤去让他脾气很不好,他的脚不知道被谁踩了一脚,肩膀撞上别人的,他感觉到背后箫小杞越贴越紧,似乎要粘到自己身上了,他都能想到她小小一团被挤变形了死死靠在自己身上的样子,突然就很想笑。 他把手伸到背后,握住箫小杞的肩膀,自己转了个身,箫小杞愣了一下,感觉到大卫转过身来,她的脸从后背贴到了大卫的胸膛,能感觉到他呼吸时浮动的频率。 大卫把箫小杞抱在怀里,伸手护住她,把她围在自己胸前的一片空间里。 这样不能走路。 箫小杞挪了挪步子,也转过了身子,后背靠着大卫的胸膛,看着他稍稍打着胳膊,给她圈出一片小小的空间,心里突然暖暖的,满足的整个人都要融化了。 两个人被挤得靠近了画作的栏杆边,也不管到底是谁的作品了,匆匆瞟了几眼,大概看出了到底画的是什么,大卫也有点后悔进来了,经过两人协商之后,决定离开了。 出了乌菲齐美术馆,箫小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灵魂都有一半顺着喉咙被挤出去了,清澈的空气灌进肺里,才让混沌的大脑清醒了一点。 大卫的一只手还环着箫小杞的腰,另一只手提着箫小杞的红背包,里头哐哐当当地响,不知装了些什么。 “我再也不要来这里了。”箫小杞捏了捏鼻子,她脸蛋红扑扑的c满脸的困倦,似乎被挤得全身力气都没有了,“太可怕了,一旦进去就出不去了。” 大卫没有搭腔,他往四周看了看,略过现在怎么也看不顺眼的意大利餐馆,再瞟了一眼有点脏兮兮的中国餐馆,权衡之下,用手机地图不知搜索了一会,扯着箫小杞就往前走。 “诶?”箫小杞正伸手往怀里的背包里掏东西,手腕就被大卫抓住了,两个人直直地往前走,“干什么?”。 两个人过了马路,朝前走了几分钟,拐进了咖啡厅。 这是一家拥挤嘈杂,舒服的一楼同时经营酒吧的小旅馆,一个面容姣好的年轻女人站在柜台里擦着玻璃杯,她是店主的女儿,因为长得漂亮,成为不少男性来这家旅馆的原因之一。 深棕色的大波浪头发半遮着脸,让她看起来很神秘,坐在柜台边的大部分都是男人和店主搭着话,再顺便和柜台里的互相搭个讪,有的是佛罗伦萨当地的男青年,他们眼神漂浮,小心翼翼的喝一口杯子里的饮料,再红着脸瞥一眼漂亮的姑娘,有些是来寻找艳遇的游客,他们眼神浮夸地打量姑娘的臀部和胸部,在姑娘递来饮料的时候再顺手揩油。 大卫拉着箫小杞往房间后面走去,坐在靠窗户的一张小桌子上,放下东西大卫就起身朝柜台走去。 箫小杞往四周看了看,就低头今早塞进背包的东西,一抬头看到大卫端着两杯一杯拿铁一杯黑咖啡走过来,她赶忙把东西塞回进去,伸手接了过来:“谢谢。” 大卫垂眼看了箫小杞一眼,坐到了对面。 <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九十五章 大卫来袭(四)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任务,异国选夫,第九十五章 大卫来袭(四) 箫小杞啜了一口咖啡,温热的液体在舌尖滚了滚,一直熨烫到心底。1 她看了大卫一眼,低头翻了翻背包,里面是昨天准备的送给大卫的生日礼物,就是那个金鱼缸,不过想了想,应该要留到晚上吃晚餐的时候拿出来比较好,箫小杞把背包拉链拉上,撅了撅嘴抱怨道:“这个决定实在是太糟糕了,我们不应该情人节出来的,还是这样的旅游胜地。” “我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的亚洲人。”大卫轻微地皱了皱眉,有些嫌弃地用手指搓了搓污渍斑斑的木桌桌面,最后把双手放在了膝盖上。 箫小杞却没那么讲究,她毫无形象地趴在桌面上,把脸埋在胳膊围成的小空间,说:“在索卡亚就很好了,今天阳光这样的好,我们可以在阳台上晒一整天的太阳,或者到城里去随便逛逛,我现在已经知道了不少的小巷。” 大卫撇开头想反驳,这时,酒吧走进来了一位卖佛罗伦萨当地小吃的男人,他一桌一桌走过去,来到箫小杞他们这桌的时候,他把一个木盒子放在了桌子上,盒子打开着,是一排排形状和大小都和橘子相当,摆放整齐的炸丸子:“先生小姐,要来点吗?” 大卫背脊紧靠着椅子靠背,尽力地在拉开和卖炸丸子男人的距离,他正想开口拒绝,箫小杞就先一步开口了,“里面是什么?”箫小杞问。 卖炸丸子的男人长着一双典型的西西里人的眼睛,黝黑而深邃,他指着圆球说:“小姐,里面是番茄肉酱,那种椭圆形的包着的是白汁酱和生腌火腿。” 其实箫小杞觉得男人的眼睛比这小吃更吸引自己,这种拜占庭式内敛又古典的眼睛,她只在汉堡看见过,在阿尔身上。 箫小杞买了一份,欢快地踢着脚,平底鞋松松地挂在脚上,她一边品尝着这种带着奶香味,又酥又脆的炸丸子,一边说:“回去后我要好好问下马特拉齐夫人会不会做,这真是太美味了。” 大卫默默地像是在忍耐着什么,喉结上下滚动了下,顿了顿,皱着眉说:“你就那么喜欢那间破旅馆?” 箫小杞瞪大着眼,还来不及咽下嘴里的食物就迫不及待反驳说:“你在说什么?索卡亚是我住过的最有魅力的旅馆。爱夹答列” “怕是里面的人比较有魅力吧。”大卫忍无可忍,终于把手放到箫小杞的额头上,用力一推把她的脑袋推了起来,“你的仪态呢小姐,而且,这桌子太脏了,不要趴在上面,你已经不是小孩了。” 箫小杞扁着嘴哼了一声,但还是不情不愿地把手从桌面上移开,拖长着音调说:“那我们等下要去哪里?佛罗伦萨没什么好玩的吧?都是文艺复兴的艺术品,还不如回索卡亚和马特拉齐夫人他们一起给你开个生日派对。” 大卫把杯子放到桌面上,安静的看着箫小杞,说话却毫不客气,“萧,我不明白你为何对意大利如此地情有独钟,在我看来,你在意大利这两个月来,举止更为地轻浮,谈吐也不复优雅,你身边环绕的都是些粗鄙无知的人,我并不建议你继续留在意大利,你不是说要到美国求学吗?为何会停留在意大利这么久,难道真的是有某些或某个人让你不舍得离开?” 这样的一大段的话,箫小杞听得云里雾里,很久没人这样文绉绉地和她说话,她弱弱反驳说:“我,我并不这样认为,我在索卡亚也学习到了不少东西,我也从没停止过提高自身的素养。” 大卫耸肩,“好吧,小姐,我希望我们能有高质量的谈话,我不希望你成为那种说话不经大脑,内涵全无,穿着毫无品味的女士,我不得不说,现在的不及当初我在海德堡遇见的你的十分之三。” 那不是我! 像是有一盘冷水浇到了脸上,箫小杞浑身僵硬,微眯的眼睛处于清晰与迷茫之间,最后她又缓缓升起了一个柔和的微笑,一边把桌面的炸丸子收拾干净,一边缓慢开口说:“我最近终于有时间开始看原文的《神曲》了,我一直觉得诗歌是不可能完全翻译的,毕竟不同语言有不同的音节讲究,其实法语和托斯卡纳方言在音节上的相似非常多,可惜连语言本身美感都一并传达的并非法语译本,而是雪莱以英文节译的那几段。” 认为箫小杞明白了他的话,大卫满意地点头:“这点我也认同,相比起来,《浮士德》的翻译,就更加中规中矩了,德语的韵脚太特别,任何语言的译本都将其破坏掉了,所以我也是不得不开始阅读原版呢。” 把垂在脸侧的碎发拂到耳后,并把头发松松地挽起一个发簪,露出白皙的脖颈,箫小杞转动脖子说:“可惜的是对于德语的书写我还不是很熟练,我希望的是先学习好法语,因为《百科全书,或科学,艺术与工艺词典》实在是太吸引我了,狄德罗主编的百科全书,我想就这一点就足够吸引每个时期的文学爱好者了,更何况参加编书的几乎涵盖了法国启蒙运动时期的所有人,伏尔泰,孟德斯鸠每一位都是伟大的人物。” “叮——大卫好感度+5,总好感度68。” “这样的话我强烈建议小姐去看《奥德赛》,大概也只有蒲柏先生才能将奥德赛翻译的这样优美了。” “我会的。”箫小杞笑着点头,优雅的线条让大卫想到了家里天鹅的装饰物,看起来柔弱的似乎一把就能拧断,腻白的肌肤就像是新鲜的鳕鱼肉,似乎就这么盯着就能融化似的,让人想在上面弄出些痕迹。 在小小的酒吧里,一场文学谈论会正在悄悄地举行,如果让隔壁座位的人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都会不自觉地黑线满面,试问有谁会在酒吧里谈话这样的无趣的话题。 只是突然一声洪亮的笑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论,箫小杞不自觉的抬起头来寻着声音看去,大概有六七个夹着公文包的亚洲模样的中年男子冲了进来,服务员还没有来得及过去招呼,他们就分散着冲进来,四处找位置。 一个人找到了,扯着喉咙招呼其他的同伴过去坐,好不容易见他们坐定了,一群人大爷样地直接在座位上喊着让服务生上咖啡,要正宗意大利咖啡,问是要哪种,直接说要意大利人平时喝的那种,好不容易给他们端上了浓咖啡,但整杯咖啡端上来不过一汤勺的分量,还有很多泡沫,只需一口就能喝完,但意大利的浓咖啡就是这样,越往南走咖啡的分量越少,味道越浓,一口就足够令人折服,一群人却一拍桌子,喊着坑人,大声呼叫着服务员过来,服务员手舞足蹈一番解释过后,一大群人无一例外地开始抽烟。 店门口就有个大大的禁止吸烟的标志,每个小桌上也有,箫小杞不知道他们是没有看到,看不懂意大利文或英文,还是习惯性地视而不见,总之所有的人都开始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大声说话,本来很安静的酒吧,猛然间被搅的一团糟,店主的女儿走了过去,打着手势示意他们不要抽烟,话音还没有落,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豁地站起来,用字正腔员的北京话回答到:“关你什么事!” 箫小杞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店里所有的顾客都齐刷刷的对他们行注目礼,大卫也皱着眉,转过头来,问道:“他们是哪个国家的?”对西方的外国人来说,分辨出韩国人日本人中国人的难度不异于让他们小学就背完乘法口诀,就像让中国人分辨出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一般,大卫的声音不大,可是吸引了邻近好几桌的客人的注意,他们也转过来盯着箫小杞,就等着她给个答案。 在众人的注视中,箫小杞提高了声音,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答到:“japan!” “哦,难怪了,原来是日本人啊。”大卫似乎也松了口气,语气轻快说:“不过你们中国人和日本人真的很难分辨啊,这样没素质的行为会让其他不知道的人误解的,虽然电视上对中国的报导也大多以负面为主。” 箫小杞红着脸点头,她现在甚至没有精力再和大卫争辩中国人怎么了,我们中国人可是都很好的命题。 耳边还传来抱怨咖啡的量太少的同胞的吵闹声,箫小杞把头埋到低的不能再低,只想赶快离开。 察觉出箫小杞的异样,大卫几番转头看向那桌子粗鲁的人,其实,因为箫小杞的关系,他也是自学了一点中文的,想了想,他站起来说:“要不我们先上楼休息?” 箫小杞忙不迭点头,她现在只想赶快逃离这群同胞。 大卫一手拉着箫小杞的手腕,一手提着她的红背包和自己的行李包走到了吧台,和店主的女儿说了几句,她就带着他们两人上了二楼。 房间很朴素,却一尘不染,空气里飘荡着酒香和植物的香气,箫小杞把床罩翻个面,坐在了床沿,大卫应该是发现自己刚才说谎吧。 <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九十六章 大卫来袭(五)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果然,大卫先看了箫小杞一眼,把外套脱下随手挂在了椅背上,走到窗边拉开百叶窗,只见一面高墙赫然矗立眼前,大卫甩开绳子,百叶窗应声刷拉地又拉下了。 “我不明白,我希望是我搞错了,难道刚才的那一群客人不是中国人吗?”他说。 箫小杞用脚尖搓着地毯上的毛,闷声回答:“是中国人。” 大卫踱步到箫小杞面前,俯首,“那为什么要说谎呢?” 箫小杞低着头,只能看见大卫穿着的浅灰色的休闲裤,裤脚有点脏了,“我没打算说谎,我” “你以为酒吧里其他的客人都是傻的吗?他们并不无知,他们总会知道那群粗鲁的人是中国人!我以为诚实会是你其中的一个美德。”大卫毫不客气说道。 箫小杞忽然感觉一口气憋在了心口处,你以为你是谁,能对着我指手画脚,每次都让你骑到我头上,我以后还用混?想到这里,箫小杞原本带着愧疚的脸也冷了下来,她突然就抬起头来直视着大卫,眼眸是死水一般的平静,“别一口一口地说粗鲁的中国人好吗?难道你们伟大的英国就没有一些人渣,难道你们英国的监狱里囚禁的都是圣人!” “你这是转移话题。” “好了,我不想再和你多说,我并不认为这件事有多严重,我敢打赌你如果给你机会,你一定不会想让别人知道艳星乔丹是英国人。”箫小杞站起来,取下挂在椅背的大衣,穿上,走到门口,“你不过是认为我丢了你的脸。” “萧!”大卫想前跨出一步,喊道。 “别再说了,看在你生日的份上,我现在不想和你争吵,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箫小杞走到大门,把手放在门把手上,艾玛,这样太酷了,要不要把衣领竖起来呢。 大卫侧着头,耸了耸肩,一边的嘴角往上扯了扯,他的一手无辜摊开,道:“萧,那不是你的外套。” 打开门的动作顿住了,箫小杞低头,才发现大衣长及小腿,懊恼地翻了一个白眼,她深吸一口气,转身,摊手,“ell。” 她脱下身上的大卫的外套,正想拿起自己的大衣,大卫就先一步上前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一手拿起她的大衣,“我们好好谈一下,你不能因为自己国家的人而迁怒于我。” “我没有迁怒于你大卫,没有,下面的那群人也没有让我很生气,我生气的是你,你懂吗?” 大卫耸肩,显然觉得有些搞笑:“我做了什么让你生气?是你说谎了。” “我说谎了,对!”箫小杞点头,轻挣开大卫抓着她的手,双手反撑在床头柜上,双脚伸直,“大卫,我们就摊开来说吧,你觉得我让你出丑了,你需要我有高雅的谈吐,你需要我有优雅的举止,你要我上谈艺术,下探文学,当然,这一些我某些时候能满足你,但你显然不喜欢我的身份,当我国家的人出现一些小小的,负面的,不得体的新闻或举动的时候,我想你是恨不得我把全身的血液都换一遍。”箫小杞撇过头,轻轻呵笑一声:“什么人都好,只要不是粗鲁可笑的中国人就行,如果是我们伟大的大英帝国就更好了。” 她试图全身放松,转动着脖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些,“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喜欢托斯卡纳,喜欢马特拉齐夫人,喜欢卢卡吗?因为在那里没有人会在意我会说几国语言,我有没有看过《堂吉诃德》,我的举止是否得体,我的谈吐是否高雅,我大声说大声笑,我能穿着不合身的长裙在城里晃荡一整个下午而没有人取笑我,我能和马特拉齐夫人一起为了两欧分和小贩吵个面红耳赤,他们不了解中国,但他们尊重我的祖国,他们对我充满了善意,而你呢,高贵的西摩尔先生,你是不是觉得我作为中国人,能得到你的青睐就要无条件感激你了。” 大卫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握拳,但面上却分毫未动,他面无表情地说:“我对你有要求,我希望你能成为更好的你,想不到你会是这样地看待我,难道每个人不应该朝着更好的自己前进吗?你喜欢索卡亚的那群人是因为他们的层次及不上你,你能在其中享受优越感,但是你要知道,一直和这样的人为伍,你会慢慢变成他们这样的人。” 箫小杞忽然笑了,只是笑容很嘲讽,道:“呵,你何尝不是优越感十足,但你知道吗,你也并非十全十美的,在我心目中,你目中无人,傲慢自大,并且你对我们的关系没有,也没能力作出任何有益的事,我觉得你就是在等着一位的人物出现,那个人十全十美,完全符合你所有的要求,你自己完全无需作出任何的牺牲。” 闻言,大卫的下颚收紧,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这太荒唐了。” “而你却连为我作出一点点改变的意愿都没有。” “我没有做出任何的改变?没有为我们的关系做出任何有益的事?”大卫咬咬牙,这种可笑的理由,他自嘲的扯扯嘴角,“那你呢,你突然消失了一个多月来到意大利,不要说商量,我甚至还得不到你的一个通知,我见鬼的在那一个多月里打了287个电话给你,而当我打第288个的时候,却被告知停机了,我做了什么?呵,我就是做了个傻瓜让你玩弄在鼓掌中!”大卫把手里的大衣狠狠砸到床上,但没能发出任何的声响,他更为地烦躁了。 箫小杞安静地看着大卫发脾气,她语调缓慢,“很委屈吗?因为我没有把自己的行踪报告给你所以生气了?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发生了什么事,大卫?你来到意大利见到我第一句就质问我卢卡是谁?第二句就是责怪我的行为举止不复优雅得体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突然只身跑来意大利,为什么突然就离开了德国,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你知道吗?我这一个月过得好不好你关心吗?大卫,你想过了解我吗?我喜欢你,所以我迁就你,我心疼你,但我发现,你从来没心疼过我。”她说完这些话的时候,感觉到眼角似乎是濡湿的,温温热热,一摸,却还是干燥的,什么都没有。 此刻大卫感觉自己的血液在箫小杞的眼神中都快要冻僵了,但是他还是微微扬起下巴,说:“对于这件事情,我并不否认,并且自以为是我最近做的最让我得意的一件事情,我对你和马特拉齐先生的情史丝毫不感兴趣,没主动提问我想这是作为一名绅士的最大的善意。” “好好。”箫小杞不停地点头,猛地伸手从从床上捞起自己的大衣,穿上就想出门,但走了两步,觉得不对劲,她又停下了,半转过身,微笑说:“如果先生你真的是如你所言的那么绅士的话,为什么不是你出去呢?” “我们还没谈好。”大卫扬了扬下巴说。 “出去。”箫小杞心里却憋着口气,伸手拉着大卫的手腕,往前一扯,出其不意,又迅速按着他的腰猛地一推,大卫往后一仰,后脚跟退到了门框线上,箫小杞再眼疾手快把门关上,上锁。 箫小杞靠着门坐了好一会,听门后再也没有声响,才走开,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眼睛睁大死死地盯着天花板上的一个黑点,用手在鼻子下面擦了擦,一抽,眼泪就不可控制地吧嗒吧嗒往下掉,顺着侧脸,淹没在发鬓间,但她什么话都没说,依旧死死瞪着天花板,好像对自己掉眼泪这事毫无所觉。 好一会儿,箫小杞也不知过了多久,现在是什么时候,只感觉肚子饿了,想了想她坐了起来,斯条慢理穿上大衣,双手反撑在床沿垂着头又坐了好一会儿,听到楼下好像有些吵闹声才又回过神来,站起来打开门,一出门,没想到就看到了靠在门对面走廊上双手环胸的大卫,被推出来的时候太匆忙,他还没来得及穿上大衣,而这小旅馆的走廊显然也是没有通暖气的。 箫小杞没想到时间过了这么久他还会在这,一惊,脱口而出道:“你怎么还在这?” 大卫撇了撇嘴,避开箫小杞的视线,“我女朋友还在里面,我当然在这。” 箫小杞半张着嘴,显然有些惊讶,“即使我刚才对你咆哮还骂你是傲慢的饭桶?” “原来你还骂了我是饭桶?” “在把你推出去之后骂的。”箫小杞耸肩。 大卫站直身体,双手插在裤兜里,“原来如此,我现在能进去吗?” “我还以为你会生气地今晚就坐飞机回英国。” “我是希望的,但很遗憾,我的钱包行李都还在房间里,而且”大卫微微歪着头,眼神像是刻意回避,“而且最重要的是,我还是爱你的。” “叮——大卫好感度+10,总好感度78。” “你,你刚才说什么?”箫小杞的嘴唇因为吃惊而微微张着,脸颊带着红晕,而黝黑的眼眸则湿漉漉的,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大卫。 大卫感觉自己的脸,手还有浑身上下都越来越烫,那几乎未经思索就脱口而出的几乎称得上的话更是让向来自视甚高的大卫感到羞恼,恰好有一群来旅游的学生经过,听到大卫和箫小杞的对话,经过的时候都纷纷起哄。 大卫咬牙,向前一步跨过走廊就想推门进去。 箫小杞退到门后用身体死死抵着门不让大卫靠近,“你不说清楚别想我让你进来。” “老天,你想听什么!先让我进来。”大卫低吼,那些学生见有戏看,并不急着进房,而是三三两两就站在自己房门的走廊上,嬉笑着准备看戏。 箫小杞露出一掌宽的门缝,把脑袋伸出来,“你再说一遍你刚才的话。” “我警告你箫小杞,别得寸进尺了。”顾及到那群学生,大卫放低了音量,咬着牙凑到门缝边,“好了,我们能不能像个成年人一样交谈。” “能,前提是你把你前面的话再说一遍。” 大卫浑身一僵,紧接着喉咙明显的上下浮动了一下,他微微俯身,靠近箫小杞,那角度看起来好像下一刻他就会吻上箫小杞的双眼一样,他缓声说:“我还是爱你的。” 学生的起哄此起彼伏,大卫恨不得把脸埋进脏兮兮的地毯里,说完这句话,他就不管箫小杞是不是还在房门后,用力就推开门。 箫小杞被突然的力道往后推,差点摔倒在地,好在平衡性不错,简见大卫已经走了进来,她把门关上,转过头忽然低头,笑了起来,先是双眼弯成月牙的形象,然后是完全不顾及形象地,大声地笑着,笑声仿佛也是从胸腔中发出来的,真实而令人震撼。 箫小杞越笑,大卫的心里越懊恼,他恨声威胁说:“别笑了,女士必须笑不露齿我想你是知道的。” 箫小杞却不管不顾,依旧放肆地大声地笑着,“既然你爱我,你以后就要听我的。” 大卫很是嫌弃地瞟了她一眼,四顾找着东西,漫不经心说道:“别傻了,姑娘。” “”是有点异想天开,不过这是迈向胜利的很大的一步,所以箫小杞换了个说法,“那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吗?” “我有什么错?”大卫皱着眉翻开床单,没看箫小杞一眼。 “你妄图改造我,你看不起我的祖国。” 闻言,大卫微微眯着眼,瞟见箫小杞一脸得意洋洋的模样,忍了忍叹了口气道:“好好,很遗憾我的想法不能一时半刻就改变,但我会试着去尊重好吗?快把我的大衣找出来,我们出门吃点东西,老天,你不饿吗?”他又把行李包里翻找了一遍。 “哦,你的大衣刚才被我扔进垃圾桶了,哎哎,别发脾气啊,因为刚才太生气了嘛,要不你穿我的?” 最后大卫套了两件毛衣出门,虽然这并不符合他的审美,箫小杞跟在后面夸张地笑,有时甚至笑得前仰后合的,大卫几次气恼地转头瞪她,箫小杞就立刻装作无辜地看回去。 所谓饱暖思淫欲,吃饱了饭理所当然就要四处晃荡寻找机会增加好感度了,想要在佛罗伦萨拍个全景最好去处就是米开朗基罗广场,在阿尔诺河北边的山顶上,同样是佛罗伦萨的观景台。 穿行在那些狭窄的街道里,仿佛跟往昔文艺复兴那辉煌的时代一样还能听到马蹄声,闪耀着文艺复兴时代光芒的建筑和绘画还保存在这里,站在山顶,佛罗伦萨城尽收眼底:阿尔诺河的旧桥,乌费齐美术馆,市政厅塔楼,主教堂的红圆顶,彩色的乔托钟楼,满目繁华。 从广场上下来,沿着阿尔诺河走着去维琪奥桥(p一ntevehi一),又称旧桥或金桥,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桥上,谈论着但丁和贝特丽丝在旧桥边上演但丁版的“廊桥遗梦”,但丁一共只见过贝特丽丝两面,两次都是在这旧桥边,虽然只有两面之缘,可但丁依然为这样一份情感身心投入,他把对这女子的爱恋都倾注在了作品《新生》中,贝特丽丝虽未在现实中享受但丁给予的爱情,但是她成为了但丁作品中的女神。 街边的路灯一盏盏亮了起来,一轮月亮挂在空中,反映在阿尔诺河里,和着河边路灯的光开起来像是有无数个月亮一样。 大卫松开箫小杞,扶着河边的栏杆站了站,坐到了一边铁质的椅子上。 箫小杞站在后面,歪着脖子想了想,从背包里掏出用报纸包着的生日礼物,才迈着步子往前走了几步,抬头看了看天:“今天的月亮真圆,真漂亮。” “把礼物交出了”大卫懒洋洋的往椅背一靠,毫不客气摊出右手。 “”能不要这么像打劫么,箫小杞忍着把礼物扔进阿尔皮诺河的冲动,粗鲁地把礼物塞进大卫的怀里,也坐在了铁椅上。 大卫斯条慢理拆开报纸,金鱼缸里塞满了用剩的彩色短铅笔,因为这两天一直把它放在背包里到处晃悠,有些铅笔的笔芯已经断了,封住开口的胶带上的灰蓝的颜料也有些脱落,“看起来像是随便在哪拿来应付的。” “哎哎,先生,你这样太不礼貌了吧,现在不是应该真诚地说‘谢谢,我很喜欢’吗?” “你希望我说出违心之话?” “现在这个情形是的。” “好吧,谢谢,我很喜欢。”大卫胡乱拂开散乱在箫小杞额前的碎发,在上面印上一吻。 箫小杞歪着头笑着,“亲爱的大卫,祝你生日快乐,祝你得到你所愿,祝你永远保有你所有的美好的品德,祝你拥有强大的内心,不顾世俗动摇,坚持自己的原则”箫小杞紧紧拉着大卫骨节分明的大手,絮絮叨叨说,她的眼中氤氲着一层雾气,仿佛下一秒就会落泪一样,可是嘴角却挂着一抹令人心跳加速的笑容,“大卫,你要知道,我是希望你幸福的。” 我很抱歉。 ------题外话------ 昨天的章节,修改了好几次这个版本是我最为满意的,晚上会更新今天的章节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九十六章 婚礼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大卫还要赶回海威科姆上课,两人在火车站就告别了,大卫去机场,箫小杞回到索卡亚,马特拉齐夫人问箫小杞这两天到哪里去了,箫小杞挠挠脖子掏出刚才在亚洲超市的肉和菜,表示今晚煮顿丰富的中国菜,马特拉齐夫人大喜,飞奔向前台,开始打电话喊亲朋戚友前来。kx 卢卡双手环胸靠在沙发的边沿,在旁边看着,箫小杞笑着问:“中央供暖系统装好了吗?” “好了。”卢卡可有可无地点头,心不在焉地看着自己的手指。 箫小杞把背包甩到沙发上,坐上去侧着身对着卢卡的背脊道:“这太好了,那明天我们去抹灰吧,把没完成的赶快弄好。” “昨天我和恩佐已经把旧的擦干净了。”卢卡回首说道。 “那上漆?”箫小杞迟疑说。 卢卡站起来,面对着箫小杞,俯下头,凑近箫小杞的脸蛋,说话间热热的气流吹在她的脸上,“原来你还在意?我以为我们已经不再重要呢,在你男朋友出现之后。” “你怎么会这样想,卢卡,你很重要。”箫小杞不由自主地避开卢卡的视线,轻声说。 你是那么地重要是我回家的一个重要任务。 这番谈话之后,索卡亚的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大卫出现之前那样,箫小杞每天和卢卡混在恩佐的房子里,因为没钱,所以漆横梁和天花板还有地板打蜡的重任,就理所当然地落在了三人身上,卢卡身高一七三,箫小杞身高一六三,正所谓体形决定命运,天花板归卢卡,地板归箫小杞,恩佐因为年轻的时候腰部受过伤,不能弯腰,所以打杂,日子吵吵闹闹地过着,箫小杞偶尔也和马特拉齐夫人到城里买菜,偶尔耍几招中国功夫吓唬卡特医生,碰到亚伯拉罕还每次都“不经意”地抬抬膝盖,时间好像就这样慢悠悠地过去了,从生老到病死,让人有种就这样过完一生的错觉。4 很快两周的时间过去了,终于迎来了恩佐和保罗的婚礼,保罗先生是一个黑发蓝眼的年轻男人,显得特别有活力,据说以前是名歌唱家,自从回来后他每天一大早就中气十足地在屋子前的枣树下练歌喉,闹得箫小杞想直接卷铺盖滚回索卡亚睡。 婚礼并不隆重,只是请城里的朋友到恩佐的屋子里开派对。 因为资金有限,所以派对的一切,包括装饰和食物都由卢卡和箫小杞两人操办的,一大早,两人赶紧到市集挑选了块亚麻布,铺在屋前那张摇摇晃晃的长木桌子上,接着在外面采了一把野花,插进了花瓶里,摆在了餐桌上,食物要精心准备而又要节省资金,箫小杞用在路边采摘的鼠尾草和马特拉齐夫人提供的牛油做了意式方饺,还准备了炒鸡丁,意式熏火腿和新鲜果蔬,箫小杞在准备着宾客的餐巾的时候,卢卡正要把桌子移到梯田边更为宽阔的地方,突然,桌面和其中一只桌腿散架了,哗地掉在地上,箫小杞忙帮忙捡起桌腿重新拼好桌子,卢卡拿来钉子钉牢固,再次铺上桌布,放上杯盏,没想到效果还不错,眼见时间差不多,箫小杞赶紧催促卢卡去换上西服,而自己也抓紧时间换上一条嫩黄色的小礼服。 正午时分,宾客陆续来齐,纷纷给恩佐和保罗递上了礼物,西方人结婚的时候,客人是不会送礼金的,通常带来的很可能是一盘烤土豆,一个很漂亮的盘子,或者一对酒杯,一束鲜花,恩佐和保罗收到宾客的礼物共计60件,一群人围着要恩佐和保罗当面拆开,里面包括有性感内裤,大麻,香槟,鹅肝,健身球,球衫,蓝牙小音箱,梳子,茶叶,火腿等等,最有意思的两件礼物是箫小杞和卢卡想出来的,他们买了两个遥控汽车,所有人都参加遥控赛车,最后的冠军的奖品是,香槟大战,当时的温度是9摄氏度,当12瓶香槟同时打开互相喷洒的时候,箫小杞浑身湿透竟然没有觉得冷。 香槟大战最后发展成为水球大战,不知是谁先提议的,把箫小杞通宵制好的用来挂在木桌上面装饰的水球拿来砸人,箫小杞本来笑嘻嘻地坐在一边观战,一颗水球突然砸到了箫小杞的肩膀,炸开了,水溅了她一脸。 脸上的水让她眼睛有些睁不开,她随便抹了抹脸,马上站起来往枣树后逃,她觉得亚伯拉罕就是在针对着自己,接连不断的水球攻击已经让她的头发和礼服都湿了,凉凉的水顺着头发流进脖子里,湿沉的衣服贴在皮肤上。 箫小杞抬起头,她脸上也全是水,湿漉漉的头发半遮着脸,眼睛模模糊糊的根本看不清对面是谁,“你死定了!”她恶狠狠道,从枣树后面抽出了喷头,这是前些日子为了方便擦墙壁的时候安装的,连接着蓄水池,箫小杞也不管对面是谁,会牵连到什么人了,拧开了开关,水立刻像喷泉一般喷洒出来,所有的人都无一幸免地被水撒了个满头。 每一个人都发了一条白毛巾后,婚礼正式开始,就在枣树下进行,主持婚礼的神父是是当年主持过马特拉齐夫人和马特拉齐先生婚礼的城里最有名望的比安奇老先生,他已经很老了,浅绿色的眸里很是浑浊,干瘦的手抖着翻开圣经,当他宣布恩佐可以亲吻保罗的时候,派对正餐正式开始,箫小杞准备的美食被一一端了上来,客人成群落座在摇摇欲坠的椅子上,一侧是一望无际的梯田,一边是重新装修过后,外墙被箫小杞和卢卡涂成彩虹色的恩佐的房子。 箫小杞的座位后面就是枣树了,但她根本无心观赏什么,她的礼服因为刚才亚伯拉罕的攻击全湿透了,甚至在往地上滴水,如果有可能,她就只想把亚伯拉罕那头猪推下梯田。 身后的栗树是如此的高大,没有一架梯子能够得着它,两杯红酒下肚后,亚伯拉罕敏捷地爬上了枣树,咧嘴笑了,箫小杞还从没见过还有谁的嘴巴能咧得这么大,树丫开始倾斜,亚伯拉罕赶紧抱着树干滑下来,没想到速度太快了,跌了个四脚朝天,恩佐赶忙又开了一瓶红酒给他压惊,箫小杞站起来的时候很是“不经意”地踩到了还躺在地上的亚伯拉罕的手掌。 保罗把他用马斯卡普尼干酪制作的柠檬冰淇淋端上桌的时候,宴会已经接近尾声了,旁边的桌子上,放了好几个空酒瓶,火辣辣的太阳,透过栗树枝叶的缝隙照在桌子上,费妮拉说起她最近去俄罗斯和保加利亚考察的经过,她的丈夫则讲了从非洲出差回来时,在大衣口袋夹带一只灰鹦鹉过关的趣事,辛西娅说了有一次她坐飞机回纽约旁边的座位坐着一位多从精神分裂患者的事 当然,这么多的故事当中,卡特医生的是最有趣的,或说前年的这个时候,卡特医生一家到希腊度假,在海边抓住了一只章鱼后,按照当地的习俗,卡特医生弄死了这只可怜的章鱼,并把它送到了当地的饭馆决定把它做成晚餐,后来他的从事生物工作的朋友在卡特医生发上faceb一一k的照片发现,这只章鱼并不是八条腕足的八爪鱼,而是罕见的只有六条腕足的章鱼。 最终这只在希腊发现的,目前已经成为卡特医生一家晚餐的可怜章鱼哥被确认身份,它是世界上发现的第二只六足章鱼,而世界上算上它一共就只有两只,第一只六足章鱼是在2008年,威尔士北部发现的,并被带到了黑潭海洋生物中心,这只章鱼被命名为哈利,最终被放归大海,但它们的最长寿命也就只有5年,估计它现在已经死了。 其实酒店的大厨就曾告诉卡特先生这只章鱼很特殊,并且拒绝烹饪这只章鱼,劝说道这只章鱼本该被放归大海,但作为两个孩子的父亲,对操刀也经验十足的卡特医生最后还是自己动手把章鱼给煎了,并且给它搭配上了番茄,柠檬,和生菜叶。 说到这里,一群人都在纷纷惋惜,只有箫小杞好奇问道:“六脚章鱼吃起来的味道如何?”原谅她来自盛产吃货的大天朝。 卡特先生认真思索了好一会,才说道:“那只章鱼吃起来和普通章鱼没有什么区别,口感也和普通章鱼一样,就是有点糊了。” 箫小杞觉得坐在这里的这一群人,他们是这样地闪耀,这样地自信,他们好像一生都在经历着与众不同的事,其实,如果她现在还在中国,那么她应该快要准备自己的实习了,然后出社会,投入这个大洪流当中,她的一生将会是平凡而安稳的,那么自己现在就这样浪费这个这么好的机会?就这样等待着任务的完成回去中国?她的时间就这样浪费掉了吗?她现在有钱也有机会,她完全可以提升自己,让更出色的自己回到中国。 “看来我要好好读书了。”箫小杞弯腰抓起自己的裙摆拧干还在不停滴落的水。 卢卡皱着眉从旁边的桌子上拿来一条毛巾递给她,箫小杞感激一笑接过毛巾开始擦裙子,卢卡默默拿来另一条盖在她的脑袋上,帮她擦干还在的头发,“你不是已经会很多东西了吗?还要读书?”卢卡的声音在脑袋上方响起。 箫小杞闻言,抬头想要回答,被卢卡用力按回下去,毛巾更用力地擦着,像是要把她的脑袋给拧下来。 因为整个脑袋都被毛巾蒙着,箫小杞的声音传出来时有点闷闷的,“我离开意大利之后,会去美国读书,我也要成为她们这样自信出色的人。” 卢卡把毛巾甩到一边,“那我想我的中文学习最好尽快开始了。”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九十八章 别跟我学中文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任务,异国选夫,第九十八章 别跟我学中文 箫小杞从来没有想过,拨开花花公子表皮的卢卡,会是这么一个粘人欢脱的人,有时候他甚至比箫小杞自己装出来的还要幼稚,箫小杞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人格分裂了,教老外中文是一件十分痛苦且欲哭无泪的事,但又有人说,学中文的老外在中国人的眼里都有一种呆萌的气场,箫小杞现在总算领会到了。1 现在她的生活中常常出现这样的场景。 “你走开。”箫小杞专注看着电视,眼睛也没移开半分,抬脚,妄图踹开不断靠过来的黑色的脑袋。 “你的腿们短,我的腿们长。”卢卡操着一口别扭口音的中文指着箫小杞的脚说道。 你妹!你的腿才短! 不能发脾气,不能发脾气,箫小杞在心里默念几遍后,才深呼吸一口,侧过头温柔纠正说:“不用加‘们’字。” “不是复数吗?为什么不用?”卢卡瞪大着绿色的眼眸问道。 我哪知道,你去找咱们的老祖宗问去! 所有自己无法解释的一切,箫小杞都用一句“中国规矩”糊弄了过去。 “纸的量词是‘张’,那么就是说平的东西量词就是‘张’?”某身材高大的外国鬼子趴在桌上,摇着笔杆认真问道。 箫小杞啃着苹果,想了想点头:“是的。” “一张照片,一张钱,一张信封”卢卡在笔记本上歪歪斜斜地写着,但更多的是用圈圈叉叉代替。 “等等等等”箫小杞一脚踹在卢卡的膝盖上,“不是一张信封,是一个信封。” “为什么?信封也是平的。” “信封有两层,不是单张的。” “那两张信封。”某人大声道。 去死! “1,是一百,110,是一百一十。”卢卡煞有其事高声读着中文数字的念法。 箫小杞在吃着晚餐的千层面,其实她对教卢卡中文已经有点腻了,不过还是尽职地补充说:“不一定要说得很齐全,很多时候我们都简化说成一百一,就是去掉十字不说,还有,卢卡,在吃晚餐的时候不要念书好吗?你的千层面还剩下很多。” “去掉十字不说。”卢卡默声重复了几次,一边看着手里的笔记,一边低头吃了一口千层面,连脸上糊上番茄酱也毫不自知,“那1010是一千一?” “那是11。1” “为什么!”卢卡又把叉子放下,侧脸看过了,那额头上就刻着“求知若渴”四个大字,简直就像是山区里渴望学习的小孩一般。 可惜的是箫小杞不是什么有同情心的人,特别是几番打断她进餐的人,解释过之后卢卡还是不懂的,她就没耐心了,她耸肩,说:“不为什么,中国规矩。” 结果这老外烦人得很,一直在箫小杞的耳边念叨着,“为什么11是一千一,110就是一百一,那1010要读作什么,为什么110读的时候能去掉十字,1010不能,为什么为什么?” 箫小杞被他也给绕晕了,大喊道:“啊,你好烦,没为什么!就是中国规矩!” 卢卡被箫小杞一吼,委屈了,扁着嘴说:“你们中国规矩真多。” 箫小杞对于教卢卡说中文已经有些懈怠了,所以当一段时间后卢卡能说出一些简单的中文后,箫小杞已经不再热衷于纠正卢卡的错误了,卢卡的中文水平也可以写出一些诸如“这是一个刚过冬天的春天的有一天,萧让我写文字,但我不喜欢做这件事,就算你要我做这件事,我也不做这件事”这类的作文。 有一次,卢卡在认真地用中文向箫小杞介绍他的家庭,一板一眼地站在一边说:“我有一口妈妈,还有一口哥哥,一口姐姐” 卢卡对于中文的量词还是容易混乱,不过箫小杞也不想管他了,边画着素描边点头称好。 不料这家伙突然跳上沙发,指着箫小杞大声说道:“不对!人不是要用一个两个吗!你居然不纠正我!你怎么能这样教我中文!不负责任!” 箫小杞翻着白眼,眼珠子转了几圈,放下画板,微笑着拍了拍沙发垫,说:“对不起,是我疏忽了,来,坐下,我教你中文的绕口令,这是学中文必备的。” 卢卡乖乖盘腿坐好。 箫小杞笑得很温柔,“来,跟着我念,吃葡萄不吐葡萄皮。” 卢卡听闻,略呆了一下,结结巴巴跟着说:“吃不到不到?” “不对,是吃葡萄不吐葡萄皮。”箫小杞又快速重复了一遍。 卢卡还是呆呆的样子,“吃到不到”很有要咬舌头的趋势。 “不对,我要认真纠正你,今天说不出是你要去听保罗唱歌一个下午。”箫小杞严肃着脸说:“听着,是吃葡萄不吐葡萄皮,这只是很简单的绕口令,你要达到中国10岁小朋友的水平,必须把‘黑灰化肥挥发发黑讳为花飞,灰黑化肥会挥发发黑灰为讳飞花’完整念出来。” 结果那一个下午,卢卡一直重复着说:“吃不到不到到不到不” 箫小杞在那一个下午笑成了傻逼。 两个月后,卢卡的中文已经略有所成了,每每到城里都要给别人秀一段中文,一段时间后,城里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了索卡亚的一位来自中国的女士免费教中文,不要钱,两个月教出来的效果已经能达到中国大学生的水平了,当然,最后一句话是卢卡自我感觉良好向别人吹嘘的。 在这样的宣传之下,索卡亚的客厅坐满了一群来让箫小杞教中文的老外。 “你们别听卢卡乱吹嘘,不可能在两个月之内中文水平可以和中国人正常交流。”箫小杞坐在沙发上对着闪着星星眼围绕着她的一群人无力解释说:“他这水平就连幼儿园小朋友都比他好。” 这样一听,卢卡不干了,在一群人的后面跳上餐桌上喊道:“大三八,才不是。” 通常来说,脏话是人们接触到一门语言时,学得最快的部分,卢卡在学习了基本的中文之后,通过强大的网络,把中文的脏话也给学齐全了,有时候甚至比箫小杞教的平常的中文对话更为地顺溜。 这句“大三八”就是他不知在哪个网站上学来的,箫小杞握拳,把手里抱枕越过重重人的头顶,狠狠地砸过去,“给我闭嘴!” 卢卡稳稳地接住了抱枕,很是得意地一边欢脱地在餐桌上跳着,一边喊道:“三八三八大三八。” 这下箫小杞说什么都没用了,能把卢卡教得“这么好”,可以用中文对骂,这是多高的水平啊,众人一致请求,你就教我们中文吧!中国人有钱,我们挣钱去! 箫小杞现在十分后悔同意了卢卡学中文这个提议,才会教出个这么狼心狗肺的东西,没办法,只好教了。 箫小杞这么一说,坐得最近的卡特医生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少见的没有问箫小杞关于中国功夫的问题,他说:“你能把我的名字写成中文吗?” 箫小杞点头说:“当然可以。” 说完就找出笔记本和中性笔大大地写上“卡特”二字。 卡特医生接过来,惊呆了,把“卡特”两个字倒着来看,直呼一l,像画画一样,这得多少笔啊。 箫小杞善意提醒说:“你拿倒了。” 卡特医生茫然一愣,笑着说:“真的吗?中国字正着反着意思不一样的吗?” 哥们,这不是废话吗?还有,为什么每个学中文的老外都散发着一点浓烈的呆萌气息,这是中文特性吗! 接着就是一轮写神奇的中国文字时间,一个又一个的老外要求写自己的中文名字,每次只要箫小杞写完一个字,他们都总要拿起笔记本仔细地看啊看啊,完了纷纷竖起大拇指说真酷!箫小杞估计这群人不是想学啥的,整个上午啥都没学就光看着她写字了! 研究完中国的文字,没啥做的老外开始研究箫小杞带来的中性笔,估计欧洲人都很少用中性笔,都用圆珠笔,莎莉是第一个发现这只很少见的中性笔的,她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拿起箫小杞的笔研究了半天,还在笔记本上试着写啊写啊,然后迟疑地问箫小杞能不能拆开来给她看!好吧拆开以后,她指着笔芯的末端里面黄黄的问箫小杞这是什么,箫小杞说是油,她说“哇”了一声,直呼真了不起! 和这群什么都感兴趣老外打交道了差不多一整天,箫小杞只觉身心疲惫,当然,最让她无法忍受的还是卢卡这家伙。 箫小杞万分后悔教导卢卡中文,现在这家伙说起中文来,越发像个无赖了,在箫小杞和其他人说着话,聊着关于中国的事的时候,这家伙就一直在后面跳啊跳地彪着中文问:“你们在说什么?你们在说什么?我系卢卡,我来自意大利” 见几番下来后箫小杞都不理他,他就在后面叫着箫小杞“大三八”,箫小杞忍无可忍给了他一拳,他还委屈说:“中国女人打我。” 箫小杞怒瞪他,他又昂起了下巴,用着别扭的中文口音说:“看什么看,没看过帅哥。” 箫小杞扶额,一瞬间觉得自己老了十岁,用意大利语真诚问道:“卢卡,你真的确信你不是精神分裂?” 结果人家直接抛来一句,“我是中国人,我不懂英语。” ---- <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九十九章 第四个目标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任务,异国选夫,第九十九章 第四个目标 尽管在箫小杞不用心的教导下,卢卡的中文水平还是突飞猛涨,日渐良好,甚至已经开始研究起中国方言和中国文化习俗宗教了。1 不知他在哪里借来了一套中国六小龄童版的《西游记》录像带,估计是第一批到意大利定居的中国人从中国带来的,他每天就窝在客厅里看,谁碰遥控谁死,谁跟他说话都不理,一段时间后,他学成了,找来了一套黄红相间的宽松十足的衣服每天穿着到城里溜达。 很喜欢在卡特医生面前一边运气一边说:“菩萨。”唬得卡特医生以为箫小杞已经把中国功夫传授给卢卡了,每天定点过来要求也拜箫小杞为师。 拒绝了恩佐每周日到教堂做礼拜的邀请,一手半抬竖掌放在嘴边,嘴里就一直念着“麻婆豆腐麻婆豆腐”,箫小杞听得云里雾里,半天才恍悟过来原来说的是“阿弥陀佛”。 在马特拉齐夫人拥抱他的时候拼命挣开,大喊:“你不要吸我的阳气!” 箫小杞不知道他是从哪学来“阳气”这么生动形象的词,大概是在看西游记里唐僧和女妖的戏码学来的。 箫小杞对他无语至极,当然,在教导卢卡学习中文的期间,也很不容易地把卢卡对她的好感度给刷到54了,箫小杞的目标是把好感度刷到80就走,到美国攻略下一个,因为她发现当目标的好感度达到80或70以后,好感度就很难再上升了,除非发生一些什么特别的事,所以策略就是先离开一段时间,后面再回来逐一击破,这样分开了一段时间,好感度应该会比较容易上升。 今天是4月20号,西方的复活节,复活节,是天主教国家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之一,在意大利,天主教徒占全国人口的83,复活节成了全意大利人的节日,每当节日来临举国上下共同欢庆,热闹程度颇像中国的春节。 意大利复活节期间,全国上下几乎每个村庄c每个城镇都举行某种特别的游行或庆典,箫小杞在中午11点就拖着卢卡出门,刚走到城的边沿,就看到身着各式中古时期服装的队伍舞着彩旗,吹着音乐来到主教堂举行庆典,圣徒们穿着长袍抬着圣母玛利亚的雕像在环城游行,也有背着十字架走得缓慢的教徒,据说虔诚的信徒都是从昨夜凌晨由老城走到新城至清晨六点,然后到今天的中午十一点再从新城返回到老城直至下午五点,当然,其中最特别的当数做大弥撒时,从祭坛赶来的机械鸽子,它们击中教堂门前空地上的马车,把马车变成了一个旋转的金字塔状焰火,还有勇士把大量爆竹堆在大车上引爆,场面极其壮观,这就是在复活节期间最热闹的烟花礼炮车庆典,而烟花过后,大主教祈福,“中古世纪”祈福队伍会向游人发放代表着好运的橄榄枝和“圣”鸡蛋。 箫小杞作为异教徒当然是没资格拿那个“圣”鸡蛋的,作为对自己的补偿,她到蛋糕坊里买了三个复活节巧克力蛋来犒劳自己。 两人没能参加稍晚一点的在教堂前的广场举行的庆典,因为今天晚上有一个派对,是刚结婚半年不到的皮尔诺和莎莉为莎莉不远万里来到意大利探望女儿的父母举办的,箫小杞和卢卡也在邀请之列。 皮尔诺是托斯卡纳当地人,看着就是那种瘦弱的玩摇滚的文青状,箫小杞看不出他的年纪,他常年处于醉酒或high的状态,看人的眼神永远是游离的,站在那里老觉得他摇摇欲坠的样子,从来没听过他大声说话,也完全不与人争执,甚至还挺有礼貌的。 据说他家里经营农场,但正职是做音乐方面的工作的,具体什么不清楚,他每个月定期到佛罗伦萨看私人的心理医生,反正箫小杞从来没见到他失态,永远是那种飘飘忽忽的样子。 箫小杞第一次见到他,是第一天到索卡亚的那天,卢卡他们一群人在给他开告别单身派对,第二天就是他的婚礼了,箫小杞只记得他那天独自一个人窝在单人沙发上抽大麻,后来卢卡带箫小杞一起加入派对自个去疯玩的时候,皮尔诺就突然出现在箫小杞旁边开始跟她说话,结果说了没几句箫小杞就发现他在摸自己的大腿,表情还很坦荡的样子,箫小杞当时立刻站起来表示抗议,想不到皮尔诺立刻就向箫小杞道歉了,从此见到箫小杞都是很有礼貌的样子,卢卡则说,皮尔诺为人很大方,很义气,请他帮忙,他绝对不会说n一,人也比较简单,是个可以深交的朋友,反正是一个挺双面性的人。 卢卡到酒吧买了皮尔诺最喜欢的萨格兰蒂诺葡萄酒,箫小杞则买好材料则回到在厨房捣鼓了好一阵,自己做了一份布满巧克力糖和奶油的法式薄饼,卢卡尝了一口,用中文大呼“哎呀,我的妈呀,莎莉的牙齿会掉光的。”这十足的东北大婶子口音让箫小杞直接笑喷了。 去往皮尔诺和莎莉家的路十分不好走,特别是昨天还下了一场雨,青石板路直打滑,箫小杞不得不死死抱住碗碟,生怕一个颠簸,食物会倒在身上,卢卡可怜的车,一路上趟过好几条小溪,还差点陷入一个小水坑里出不来,估计现在车身已经全是泥巴了。 到达皮尔诺家里的时候,其他客人已经全部到齐了,正围坐在大火炉前,连红酒都已经斟好了,皮尔诺家里是经营农庄的,他的农庄是当地最气派的建筑之一,起居室原先是个谷仓,有两层楼那么高,天花板上架着黑色的衡量,屋里摆放着皮尔诺的父亲穷尽毕生精力收藏的古董,地毯和各种宝贝,可惜的是皮尔诺的父亲因为前年妻子的去世,现在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酒鬼了,整日都泡在酒馆里。 由于屋子太大了,暖气不管用,大家便坐在另一间屋子的沙发上,那里原来是个厨房,里面有一个巨大的壁炉,大得足以让厨师在壁炉中放张椅子,坐在里面看炉火上的炖罐,楼下已经摆好了一张三十英尺长的桌子,上面装点着松枝和红烛,大家讲诉着各种关于节日的故事,而每个故事都不忘提及伟大的圣玛利亚。 莎莉把热腾腾的玉米饼摊到砧板上,卢卡切熏火腿肉,皮尔诺把箫小杞带来的法式薄饼摆盘,每个盘子都装满了食物,据说前几天莎莉还专程去了趟蒙特普尔恰镇,买父亲最喜爱的威诺·诺比利葡萄酒,可见她对今天的这个派对是有多么的重视。爱夹答列 此时,她最敬爱的父母亲就坐在她的身边,她满脸笑容,热情地向父母介绍自己的朋友。 “敬天下最最最好的父母!”皮尔诺举起酒杯说。 “为最美味的威诺·诺比利葡萄酒干杯!”卢卡附和说。 众人纷纷举起酒杯,酒杯在空中相互碰撞,撒了一手红色的液体。 正餐完了以后,派对并没有结束,莎莉端上了一个巨大的甜品塔,客人可以自行取来食用,当然,少不了的还有各种酒。 箫小杞手里端着酒杯一个人窝在单人沙发上,卢卡坐在她的对面,一个人用中文自问自答,你好吗?我不好!然后哈哈哈哈,一个人狂笑,箫小杞在旁边满脸黑线,伸直脚用脚尖碰了碰卢卡的膝盖,“你在干嘛?” 卢卡撇开头,身体往后缩了缩,不让箫小杞碰到,“不告诉你。” 你妹夫! 好吧,这样的节日不应该生气,箫小杞收回脚,两脚摩擦踹开平底鞋,盘腿坐在沙发上,“卢卡,为什么马特拉齐夫人不来呢?我们真应该拉她一起来的,这么好的派对。”箫小杞抿了一口葡萄酒,把酒杯放在一旁的小桌上,拿起一颗红酒焖栗子,准备牺牲指甲拨开它,这红酒焖栗子做起来十分费时,先是将栗子两头各割开一道口子,在炭火上翻烤十分钟后,在用红酒慢焖半个小时,吃起来十分地清新可口。 卢卡听闻,一直嬉皮笑脸的脸庞有一瞬间的凝重,然后耸肩,轻快说道:“她不喜欢复活节。” “嗯?”箫小杞一边用指甲慢悠悠地刮开离开,一边歪着头等待着卢卡继续说下去。 “没什么好说的,她不喜欢。”卢卡快速说道。 这里面绝对有猫腻,“卢卡,你”箫小杞正想着要怎么撬开卢卡的嘴。 对话被打断了,莎莉心急如焚跑过来说刚才因为葡萄酒喝光了,所以她叫了皮尔诺出去买,可是一个小时过去了,所以她让亚伯拉罕帮忙出去看看皮尔诺去哪了,可是两人现在都还没回来。 卢卡听完,没多说什么站起来表示他出去找找,箫小杞忙弯腰找鞋子,卢卡一掌按着她的额头,箫小杞的头抬了起来,疑惑看过去。 “你别去,呆在这,你的腿们短。” 你妹夫!能不能别在这么紧张的时刻说中文,知不知道你的中文口音无论说什么听起来都像在讲笑话! 结果卢卡这一走,到凌晨了都没回来,其他客人都已经陆续离开了,有一些喝得实在太醉的,也被莎莉扶上二楼的客房休息。 最后只剩下莎莉和箫小杞两人呆在沙发上等着,哦,当然莎莉的父母也在,他们来回在起居室里踱步,满是担忧,惊怕三人出了什么事。 到凌晨三点,才远远看到步履蹒跚的卢卡亚伯拉罕扶着烂醉如泥的皮尔诺回来,箫小杞上前扶着卢卡的手臂,发现这三人浑身是厚重的酒味,隔着一米就能闻到了。 卢卡浑身是汗,虽然他也是一身的酒味,但神志还是清醒的,他一边扶着皮尔诺进屋,一边向担忧的莎莉解释说,原来,因为超市都在七点关门了,所以皮尔诺跑到酒馆去买酒了,结果就恰好在酒吧遇到他爸和他哥,以及他的一些发小,基本上就是一群酒鬼,他们死活要拉皮尔诺一起喝酒,但之前莎莉已经交待过皮尔诺了,不能出差错,不能给她的父母留下不好的印象,不能喝醉酒,只要再坚持一天,第二天莎莉的父母就走了,只要再坚持一个晚上,所以皮尔诺不敢怠慢,一直拒绝说要走,谁料那群酒鬼死活要拉皮尔诺一起喝,据说当时连“你不是个男人”这种话都说出来了,皮尔诺的父亲更说要是皮尔诺为了个娘们这样对待兄弟朋友,要断绝父子关系。 总之,后来皮尔诺还是被拉去喝酒了,前面亚伯拉罕已经去找过他了,结果也被困在那里,然后是卢卡去找,又被困在那里,后来是皮尔诺被逼得喝吐了才被他们放走,亚伯拉罕和卢卡还好,因为他本来就很能喝。sisen 卢卡说完这些,把皮尔诺扔到沙发上,自己翻个身,用脱下来的外套擦额头上的汗水,躺在了另一张藤椅上。 莎莉的父亲此时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加上喝醉了酒的皮尔诺一直大喊大叫的,虽然莎莉的父亲听不懂意大利语,但全世界人说脏话的表情和动作都是差不多的。 莎莉忍无可忍,把皮尔诺翻了个面,拍了拍他的脸,说:“皮尔诺,你在说什么!快去洗个脸。” 结果皮尔诺猛地拍开莎莉的手,那重重地“啪”的一声,屋里每一个都听到了。 莎莉的父亲胸膛几个起伏,那双拳仅握,随时有要上前给皮尔诺一拳的可能,箫小杞站在一边有点不知所措,想想好像自己也做不来什么,便乖乖走到卢卡旁边蹲下给抓着卢卡的衣摆不说话。 在父母朋友的面前被这样对待,莎莉的脸色也不好看了,她抓着皮尔诺的手,想要把他拉出去说话,皮尔诺几次被打扰,居然猛地把莎莉用力推开,大喊大叫“,y一u”之类的话,暴跳如雷的样子很是有点吓人,以往很温顺安静的样子瞬间变得面目狰狞,本来莎莉的母亲也在旁边想来帮劝的,听到这话差点不可置信地捂着嘴,拉着莎莉的手断断续续说着要带她回美国什么的。 后半夜就是鸡飞狗跳手忙脚乱的一夜,箫小杞安抚了莎莉的父母,把他们带回房间休息,亚伯拉罕和卢卡把皮尔诺拖了出去阳台,三个人站在阳台抽大麻,冷静一下,皮尔诺清醒了一些,估计也吓得一身冷汗,开始偷偷看着独自坐在屋里沙发上的莎莉掉眼泪,三十来岁的人了,哭起来像个小孩一样,手脚无措地要箫小杞进去帮他说好话,结果箫小杞刚进去,莎莉什么都没说,就进房里说去睡觉了,皮尔诺吓住了,觉得莎莉一定是被气坏了,对着箫小杞三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清晨六点,皮尔诺终于歇下了,亚伯拉罕坚持要回家去,箫小杞和卢卡累垮了,长的沙发被皮尔诺占据了,客房也没了,两人窝在地毯上,靠着落地窗发呆,山谷和地平线似乎在隐隐发光,坐在现在的位置,能看到一些平时看不见的远处的高山, “卢卡,你说莎莉明天会不会真的和她的父母回美国去。”箫小杞轻声开口说,“这样我就再也吃不到她做的苹果馅饼了。” “不会。”卢卡简短地回答说,倾身把毛毯往箫小杞那边扯了扯,空气很凉,他们在柜子里找来了一条波西米亚毛毯,只堪堪都盖住两人的身体。 卢卡这么正经,少言的模样箫小杞还有点不习惯,毕竟这几个月来,卢卡在箫小杞的心里已经和脑抽划上了等号,“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我就是知道,莎莉很爱皮尔诺的,不会离开。” 可是,之前莎莉曾向箫小杞抱怨过皮尔诺的父亲是个酒鬼,什么都不做,去玩女人,去赌,他们结婚的那天,皮尔诺的父亲很开心地给他们开了一个很大的party,半个城的人都来了,很热闹,事后皮尔诺的父亲居然把帐单扔给皮尔诺,皮尔诺立刻崩溃了,他俩已经把所有的钱都花在婚礼上了,哪里有钱付一个50欧的帐单,为了这件事,两人吵了一个星期的,架莎莉一直对皮尔诺的家庭就积怨颇深了,或许这会成为莎莉下定决心离开的导火线。 箫小杞缩了缩脖子,抱紧毛毯不说话,卢卡干脆就把整张的毛毯把让箫小杞,一边认真地用毛毯包裹着箫小杞全身,一边试图用着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记得恩佐房子三楼墙壁的那一面壁画吗?那个房子本来是我们的家的那副壁画那是我父亲画的,他画了整整三个星期,为了送给我母亲可是母亲并不喜欢,她在收到礼物的那个星期的周末,就让人在上面涂上另一层油漆了呵,城里的人都说我的父母相爱的故事就是现实版的罗密欧与朱丽叶,浪漫而刺激,可是我从没见母亲对父亲有什么温情的表现” 箫小杞不说话,虽然有点不明白卢卡为什么突然就说这样的话,但默默拉住了卢卡的手,十指握住。 “我的父亲是在复活节的前一天去死的,那一年我十四岁,葬礼那天,天空下着倾盆大雨,棺材在积水中漂浮了好一会儿才沉入土中,他藏好的复活蛋我到现在都还没能找出来,你知道,他对藏东西很有心得,并且以赢过我和哥哥为傲报纸上每年都会报道许多重大节日的悲伤事件,但那是我第一次经历身边的人的死亡” “后来每一年的复活节,母亲都不喜欢庆祝,所以每一年的复活节都灰头土脸的,要不就和亚伯拉罕他们混在一起,但是我却感觉很好,我的母亲爱我的父亲,虽然没有表现出来。” “有些爱不一定要表现出来,你说对吗?”卢卡认真地看着箫小杞,绿色的眼眸满是执拗,似乎想要得到认可。 “是的。” 箫小杞点头,像小小的动物一样蜷曲着,钻进他的怀里,伸出小小的手臂去抱住他,听着他缓慢低沉的声音,心里觉得十分放心安定,就像又回到了妈妈安全温暖的子宫里。 她小小的手指伸到男人的后背,顺着他优美的身体线条抚摸下来,宽宽的肩膀,挺直的背脊,然后慢慢收拢于瘦削有力的窄腰,掌心感受他的坚韧有力的肌肉,这是一个成熟男人的身体。 太阳慢慢地爬出山头,温暖的阳光变换着角度,终于找到了窗帘的间隙,朝屋里照进来了,箫小杞被照的全身发热的,连心都暖和起来了,一种幸福慢慢淌进她的心里,就这样生活下去就好了。 “叮——卢卡好感度+10,总好感度64。” “叮——攻略中任务目标好感度高于60,可同时攻略下一任务目标。” 果然,第二天,莎莉从房间出来,就像没事一样,神情平淡赶着皮尔诺回房间换衣服,等下一起去送莎莉的父母到机场。 那之后,皮尔诺和莎莉来往索卡亚的频率更为多了,大约是在感激他们。 箫小杞和莎莉正在广场的咖啡馆消磨着时间,今天皮尔诺和卢卡还有亚伯拉罕到佛罗伦萨了,据说那里有个一年一度的赛车比赛,箫小杞和莎莉表示没兴趣,所以现在就只剩下两人落单了。 莎莉正说起她的一个朋友的一件很好笑的事给箫小杞听,说起纹身啊,西方人都觉得在身上纹汉字很帅,莎莉有个女性朋友去纹身要纹个中文酷字,完了有一次他们一群朋友见面,其中有个台湾女孩问那纹身的女的说你为什么在脚上纹个“鸡”字?纹身的那位女性朋友惊讶问,这不是一l的意思吗?台湾女孩说不是啊,是“鸡”的意思!那纹身女要都要疯了。 箫小杞拍着桌子狂笑。 然后皮尔诺有个朋友,搬出家里面和女朋友同居,租了一套房子和女朋友平摊房租,同居了一段时间结果女朋友劈腿分手了,悲剧的是皮尔诺的朋友又被劈腿还要一个人负担整套房子的房租,他还是个学生没钱啊,所以就回去跟他爸妈商量看能不能搬回去,结果他爸妈说,没房间给你住了,你以前的房间我们拿来当了杂物房,你自己想办法 箫小杞听到这个整个人都震惊了,果然西方的父母和中国的就是不一样啊,完了之后,又和莎莉聊到了香港回归,完了莎莉一脸天真无邪问箫小杞道:“那韩国和日本什么时候回归中国?” 箫小杞愣住了,但很快镇定答道:“快了。” 正在乱调侃着,突然感觉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箫小杞转过头一看,居然是一位意大利帅大叔,高鼻梁,深眼眶,半长的黑色卷发,脸型很有棱角,很有古罗马角斗士的感觉,眼神深邃,带着点忧郁。 箫小杞微笑说:“先生,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啊。”帅大叔显得有些意外,“小姐说的意大利语很优美呢。” “呵呵,谢谢。” “我能坐下吗?”帅大叔礼貌问道。 箫小杞看了莎莉一眼,莎莉点头,箫小杞这才侧过头说:“当然,请。” 接着这位帅大叔自我介绍名叫托蒂之后就开始扯了,扯托斯卡纳的天气,问箫小杞关于中国的事,什么你的眼睛很漂亮啊,我一直很喜欢中国的,然后他给箫小杞和莎莉画了两张漫画,划伤的自己神似毕加索笔下的多拉·玛尔,箫小杞违心说着我很喜欢,接着帅大叔托蒂打开一个小背包,拿出他的画展目录给箫小杞和莎莉看,两人都假装认真看了一会,并给出了很高的评价,最后,托蒂很直接地问箫小杞要电话号码,说要给她发邮件。 来到这里,箫小杞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居然被搭讪!来了欧洲差不多半年,虽然泡了不少的任务目标,可都是自己主动的,这是第一次被男人搭讪啊!还是个帅大叔!箫小杞激动了,在莎莉阻止之前毫不犹豫就把号码告诉了他。 托蒂礼貌地站起来,按着腹部微鞠躬,“那么,小姐们,我先走了,祝美好的一天。” 箫小杞微笑摆手,待托蒂走远,莎莉猛地把箫小杞摆着的手按下,说:“萧,你怎么回事?被卢卡知道他会生气的。” 卢卡和箫小杞常混在一起,城里的每个人都以为两人是一对的,甚至连马特拉齐夫人都以为两人已经在一起了。 箫小杞也没打算解释,毕竟也不是真的喜欢托蒂,她只是高兴于终于有人向她搭讪了,证明自己还是有那么一点点魅力,你知道,女人嘛 不过转念一想,或者这可以刷一刷卢卡的好感度,来托斯卡纳都快三个月了,这样的进度,都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中国,遂箫小杞扬了扬下巴,说:“生气就生气呗,我还怕他不成。” “我会把这件事告诉卢卡的。”莎莉掏出手机说,“卢卡也是我的朋友。” “好啊,你告诉他。”箫小杞不以为然道。 结果当天晚上卢卡回来后,就直接闯进了箫小杞的房间。 箫小杞刚洗完澡出来,一边用力在揉了揉头发,一边轻轻地把头发顺到一边,一手捋着头发,另一只手拿着白色的毛巾,她直接无视卢卡,径直坐在床边,头发像是瀑布一样垂了下来,水珠子滑到地上不一会儿就把那里的地毯加深了一个颜色,小腿在床的另一边搭着,她蹬了蹬脚,抻抻脚面,小腿肚子一用力,鼓出一个可爱的弧度。 “你有什么事吗先生?”箫小杞像是早就知道卢卡会进来,平静开口说。 “小姐,你的眼睛很瞟凉。”卢卡嬉皮笑脸道,又是那阴阳怪气的中文口音。 握拳,忍着把毛巾扔过去的冲动,“谢谢,不过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麻烦出去的时候关一下门。” 卢卡上前几步,继续笑着说:“你有要洗澡的衣服吗?我帮你拿去给妈妈。” 意思是,你有要洗的衣服吗,箫小杞把裙子递过去,冷淡开口说:“谢谢,我要睡了,麻烦出去关灯。” 见箫小杞不咸不淡的态度,卢卡正了正脸色,不经意说道:“听莎莉说你今天给了一个男的手机号码。” “是的,他已经给我发邮件了,约我明天出去喝咖啡。”箫小杞不在意地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卢卡抢过手机,看了眼上面的信息,脱口而出道:“什么玩意儿?”一口的陕西腔,“喝咖啡,嗤,你每天都去,还要他请?一杯咖啡能有多少钱?” “”箫小杞翻着白眼,“是没多少钱,难得的是这位先生应该是在托斯看第一位请我喝咖啡的先生。” 卢卡被咽了一下,晃着手机就开始数落说:“咖啡算什么?他会说中文吗?他有我帅吗?” 箫小杞歪头表示不解,“他干嘛要和你比!” 卢卡一顿,装着委屈指着手臂的几个红点说:“我今天和亚伯拉罕闯到了森林里去,蚊子咬了我好几下,真过分!跟吃自助餐一样!不知有没有感染病,我明天要去卡特医生那看看。” “哦。”箫小杞点头。 “你要陪我去吗?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感染病?” “我明天有约了。”箫小杞抬了抬下巴,指着卢卡手里还拿着的手机说。 见箫小杞无动于衷,卢卡更委屈了,鼓着气说:“你不是有男朋友吗?那个英国人,他会生气的。” 箫小杞捋着头发的水珠,不在意道:“你也说我不爱他了,我觉得是时候找个我爱的人了。” 卢卡眼睛一亮,张嘴像是要说什么,看到手里的手机,又神色晦暗地低下头,开始给箫小杞数落意大利男人的种种不好,什么花心啦,家庭暴力啦,婚后出轨啦,最后连同性恋比例高都跑出来了。 箫小杞憋着笑,耐心地等待他说完,箫小杞几乎能想象得出此刻他的表情。他一定很烦躁,左边的眉毛微挑,高于右边的那一端,他绿色的眼睛半眯,眼睛旁是细小的皱纹,那是经常在阳光下眯眼的缘故。 眼见卢卡终于说完了,蹲在箫小杞面前等候她的反应。 箫小杞把毛巾放到一边,两手反撑在床单,眼睛则直直地看向他,“卢卡,你希望我怎么做?” 卢卡忍了忍,最后一脸正经凝重地对着箫小杞说了一大串话,可惜的是他说的是中文不知又是从哪学来的腔调,箫小杞听不懂,他又重复了好几遍箫小杞还是没懂,真诚建议说:“卢卡,要不你用意大利语说吧,托斯卡纳方言也行,我也能听个大概。” 卢卡怒了,撅着嘴,拒绝再重复。 箫小杞笑了,凑上去,飞快地闭上眼,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 卢卡先是一僵,接着伸出手臂牢牢环住她,低下头,两人的舌头在他的嘴里相遇,箫小杞缓缓张开眼,那双绿色的眼睛近在咫尺,像一块通透的绿宝石。 真漂亮。 “叮——卢卡好感度+5,总好感度69。” <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章 点滴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这样一来,卢卡和箫小杞好像是确定关系了。 在卢卡的强烈抗议之下,箫小杞还是在第二天去了和帅大叔的约会,毕竟人家是第一个主动搭讪她的外国帅哥,怎么也该礼貌地和人家说声抱歉,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嘛。 约会很愉快,帅大叔是个很有情调的人,说起情话来像是不要钱一样,夸得箫小杞都真的以为自己比意大利女神莫妮卡更加地性感迷人了,箫小杞很可惜,毕竟是这么好这么帅的大叔,最重要的是,她不知道他对她的好感度变化,多好啊,可惜,这么好的帅大叔,不能这样地不厚道让人人白白浪费宝贵的时间,箫小杞正想要开口说出实话。 帅大叔的手机响了,他向箫小杞道歉示意后才接起了电话,说话的时候频频看向箫小杞,箫小杞也一直礼貌地点头表示没关系,挂上电话后,帅大叔突然捏起箫小杞的手,四指放到嘴边亲了一下,说:“抱歉,亲爱的,我有点事要先离开了。” 箫小杞在他亲吻自己的手的时候,就感觉浑身不舒服,佯装不经意地抽回手拂了拂自己的头发,顺口问道:“是有什么急事吗?” 帅大叔犹豫一下,说:“我要接女儿下课,今天学校早放学了。” 箫小杞听闻,整个人斯巴达了,结结巴巴问道:“你是有女儿?还是结婚了?” 帅大叔笑得很深情,说:“我结婚了,但我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真的觉得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我希望我们还能再一起出来喝咖啡。” 到底是她的世界观出问题了,还是这个世界错乱了,为什么她跟不上节奏了! 箫小杞像吞了个苍蝇一样,笑了笑表示:“先生,你去忙吧,我也要离开了,等下约了男朋友3号。”这样说完,发现自己和这个帅大叔在某种程度上还是挺般配的,物以类聚大概就是这样吧,否则帅大叔怎么会搭讪到自己了。 刚站起来准备离开,转过头,不经意地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一柱子后面,衣着奇怪的卢卡,一身的黑衣,戴着个圆圆大大的墨镜,缩着脖子,见箫小杞看过来了,他把他的肩更往里收了收。 箫小杞站在原地歪着脖子看过去,高喊道:“卢卡,请你不要告诉我,你认为这柱子能藏得起你。” 卢卡身体一抖,发现自己躲不了了,抓了抓头发走出来,摘掉墨镜,突然夸张地张开手臂,说:“亲爱的,好巧啊,我刚刚还在想着你你就出现了。” 箫小杞转过头对着帅大叔微微低了低头,想得很和蔼可亲,“抱歉,我先走了,男朋友3号来了。” 说完就向卢卡走过去,站定,双手环胸,“卢卡,你真的认为我会相信吗?难道你还自以为你隐藏得很好?” 见箫小杞毫不留情地拆穿自己,卢卡恼羞成怒了,愤愤不平地喊道:“大三八,真讨厌。” 在回索卡亚的路上,箫小杞拒绝再和卢卡说一句话,欢快地用法语跟伊莲聊着美国选学校的事,完全无视跟在后面的尾巴。 卢卡不懂法语,走在箫小杞身后,落后大概一步的距离,此时此刻距离刚才卢卡叫箫小杞大三八的举动不过十十分钟左右,距离索卡亚也不过还有八百米左右,卢卡眼里满是懊恼,抬头看了一眼在前面走着的箫小杞,很委屈,明明都喊那么多次了,以前不生气,现在才来发火,太阴险了! 箫小杞挂上电话后,也没理卢卡,卢卡在后面扯她的衣摆也被甩开了,哼哼地表示姐还在气头上,被无视的卢卡毫不气馁,夸张地张开手,说:“让我猜猜你们说了什么,一定是你说”他装作女音提高音量道:“亲爱的露西,我有男朋友了,他又帅又聪明,他的名字叫卢卡,我真不敢相信他居然会喜欢我,他告诉我说我会是他一生的挚爱,对不对对不对?” 箫小杞被逗笑了,嗔怒地瞟了他一眼,但还是放慢了脚步,让卢卡和她并肩走在一起,用手指漫不经心地卷着脸侧的碎发,说:“我是在和伊莲商量事情,我和你说过吗,伊莲是我在德国汉堡认识的朋友,她是这世上最最最好的姑娘,她现在在美国,和她男朋友在一起,哦,当然,她男朋友也是我朋友,我们三个曾一起在语言班上课,语言班的老师是”箫小杞离主题十万八千里远的话终于停下了,顿了顿接着说:“唔,我其实就是刚才和伊莲聊电话,商量事情而已。” 不明白箫小杞为什么突然就下总结?或拒绝谈论?反正卢卡很感兴趣,箫小杞的一切他都想知道,他接着追问道:“你们商量什么了?” 箫小杞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说:“选学校的事,我说过,离开意大利后我会去美国读书。” 卢卡的脚步停了下来,看着箫小杞好一会儿不说话,箫小杞发现了,也停下了脚步,转头侧身看过去,眼眸亮晶晶的,“卢卡,我是认真的,谁都不能阻止我。” 接下来的路程,两人都没再说话,走到小道的另一岔口的时候,卢卡突然大喊一声:“我绝经了!” 箫小杞目瞪口呆,结结巴巴道:“绝经?” 卢卡认真点了点头,说:“我绝经了,我也要去美国读书。” 要死啊,原来说的是“我决定了”。 箫小杞翻了翻白眼,无力说道:“亲爱的卢卡,以后我们谈论严肃的事情的时候,别用中文好吗?” 卢卡顺从换回意大利语,当然,以他的中文水平也说不来一大段的话,“我也和你一起去美国读书,然后如果以后你想要留在美国工作也可以,我们可以假期再回意大利,当然,如果你学成后想回中国也是可以的,我相信那时候我的中文一定已经很好了,我会和你一起回去”卢卡一脸的跃跃欲试,似乎迫不及待要赶到美国,开始筹谋箫小杞和他的将来。 卢卡喋喋不休说着,箫小杞不得不粗鲁打断说:“卢卡,卢卡。” 卢卡的话停下了,疑惑地看着箫小杞,穿着的一身黑衣在一片绿野田地中,更像一个突兀的存在。 “卢卡,我当然鼓励你去美国读书,这是你的生活,你有权决定怎么过,当然,我的生活也是,去美国读书这件事已经在我这年的计划里,这不会改变,我也不会等你。”箫小杞一字一顿说,脸上甚至有一瞬间的铁血无情,她能知道卢卡对她的好感度的变化,卢卡只能是任务目标,要狠心要绝情,卢卡不能一起去美国,到了美国之后,她的目标是另外一人。 卢卡眨眨眼,有些迷惑,“我,我不需要你等我,我们可以一起去。” “抱歉卢卡,请原谅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我是打算进入美国的大学继续我的本科课程,我在中国的时候正在念大一,成绩还不错,我想我能申请到一所不错的美国大学,很抱歉卢卡,据马特拉齐夫人说,你没上高中,当然,你也可以到美国之后重新修读高中的课程但,这当中最重要的是美国的大学学费不菲,我想你是不会愿意接受我的帮助的,但这笔费用并不小,比筹钱给恩佐先生的数目更为地庞大卢卡,你的资金并不够”田野空旷旷的,偶尔能听到风吹过迷迭香花田的声音,刷拉刷拉的响,但其中更为清晰的是箫小杞的声音,“卢卡,你不必因为我而去做你不想做的事,你有你的生活,你的理想,你不必跟随着我,你的一切只属于你自己。” 这个话题有好一阵子没有再被提起,生活依旧在继续,箫小杞没再提起要去美国读书的事,卢卡也没再询问。 其实卢卡是一个十分好的男朋友,每天早上他出门之前,都会狂敲箫小杞的房门,在箫小杞烦不胜烦打开房门后,抱了抱她再亲一下才肯走。 他每天回索卡亚的第一件事,是放下背包到处去找箫小杞,有时候会在索卡亚后面的山头找到,有时候能在城里广场的咖啡馆或旧电影院碰见,然后再一起牵手回家。 箫小杞每次被马特拉齐夫人逼着穿不合适的黑色小皮鞋回家以后,他都会帮忙按摩她脚丫。 一起出去玩的时候,箫小杞看着什么都想吃,吃了一口又不要吃了,都是直接扔在他碗里,当然箫小杞没有吃干净的水果,卢卡都会顺手拿过去啃干净。 不管手里拎着多少东西,不管是不是要打伞,不管只用一只手是不是方便,只要一起走路,一定要腾出一只手十指相扣的拉着箫小杞。 看了恐怖片之后的几天,箫小杞身后就会多一个小尾巴,箫小杞去哪卢卡去哪,连她和马特拉齐夫人到超市的时候都不例外。 有次跟箫小杞开玩笑开过头了,箫小杞生气了,一直不理他,最后让他写一份五千字检讨,卢卡死皮赖脸一直讨价还价,终于一千字成交,交上来的成果,内容真尼玛无语啊!各种马屁狂拍,把箫小杞写得跟天仙一样。 卢卡是这样地认真,用心地对待自己,以至于箫小杞在一段时间里,每晚都要自我反省自我唾弃自我批评一番后才能入睡。 春天降临托斯卡纳的时候,石头小径上落满了紫黑色的小浆果,箫小杞很喜欢在上面踩来踩去,听果子被踩爆的声音,城里也有很多这样的小果子,有次他们去恩佐的房子的时候,正走着,卢卡突然从裤袋里掏出了一把小浆果撒在箫小杞的前面,给她踩,箫小杞很感动,总觉着该就这样挽着他,走过每一年春夏秋冬,走过每一个落满了小浆果的街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零一章 再遇利加雅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不知不觉,时间跑到五月份了,美国的大学通常是秋季入学,箫小杞必须尽快离开到美国办各种手续。 今天在恩佐的房子出来,碰见了亚伯拉罕,箫小杞对这家伙依旧没好感,除了他抽大麻外,还因为这个家伙还是个大y虫,箫小杞在托斯卡纳四个月里看到至少他与二十个不同的女生在一起过,各类女性都有,年轻的学生,成熟的少妇,有一次居然是双胞胎姐妹俩一起陪他睡了一晚,第二天中午送走双胞胎姐妹花,下午在索卡亚碰到另外一个从波兰来的客人一个小时就勾搭上了,上楼继续滚床单。 他睡过的女的里面,有一个箫小杞特别地印象深刻,此女瘦高看起来还挺有气质的,第一次见到她,她就用英文跟箫小杞谈起欧洲文学诗歌之类的,立刻就把箫小杞镇住了,恨不能立刻把她的每一句话抄在笔记本上,好等下次说给大卫听,她说她是个女权主义者,后来箫小杞又在另一个小城里见到她一次,和一对情侣在一起,男的跟箫小杞说此女是他在街上遇到的此女对他说有兴趣玩3p,男的就把她带回家了,因为男的女朋友那段时间一直说要试试3 亚伯拉罕见着卢卡,热情地打招呼,邀请两人一起去参加一个很酷的派对,这是一个美国人想出来的idea,在脸书上发出邀请,只说日期,在哪里做什么不知道,直到当天才通知在哪里碰面,然后会有安排好的车带你去派对地点,总之就是一个十分十分酷的派对,不去会终身后悔的那种,这次的派对地点安排在佛罗伦萨城。 然后在城里闲得发慌,要去恩佐的房子里抠树皮的两人果断答应了,因为他们现在连恩佐的房子都不能去了,原因在于前几天卢卡新学会了“菊花”这个中文词语,恩佐拉肚子了好几天,卢卡见着人就问你的菊花还好吗?囧,甚至不管是在大街上还是在亚洲超市里,所以恩佐已经对箫小杞放下命令了,他短期内不想见到卢卡,否则他不排除把他扔进蓄水池的可能性。 去到派对地点的时候,那里已经布置好各种舞台各种小角落了,很有电子音乐节的气氛,人不是特别多,大约在三百到五百人左右,参加的百分之九十五都是白人,只有很少的亚洲人和不超过十个黑人,统统都露营在沙滩上,整个表演的场地是距离沙滩大概五分钟步行距离的一个丛林里。 箫小杞感觉有趣极了,在这里能认识到很多不同的人,在吃中午饭的时候,他们结识了一对很有意思的夫妇,男的是德国人,女的是泰国人,两人每年都开着房车到处到各种派对上开餐馆,卖泰国菜,其实主要是卖炒米饭之类的简单食品,老实说,做得不怎么好吃,但是这些派对一般都开在野外,没有流动的自来水和其他清洁设备,所有在这里能吃到饭已经算不错了,卢卡打趣说,如果箫小杞在这里开一家中国餐馆,只做一种东西:蛋炒饭,每份5欧元,就凭着她的手艺三天随便赚个几千欧完全没问题,此话甚得箫小杞心,遂大悦,奖励颊吻一枚,亚伯拉罕在旁边撇嘴表示不屑。 这泰国女人不会说德语或意大利语,只会讲很难听懂的英语,他们称之为“nut,english”(椰子英语),泛指东南亚人说的英语,就好比中国的“chagish”一样,卢卡问他老公他们怎么交流,他老公说他们就这么比画“nut,english”。 泰国女人本来是德国男人在泰国的“租妻”,在泰国“租妻”是一种很常见的现象,很多老外到泰国来都会寻找当地的黑黑的女孩做为“租妻”,又称“黑珍珠”,她们不但要提供妻子要因尽的责任,还要担任导游的职责,老外提供钱,住,和吃,衣服什么的,“租妻”时限长短不一,短的几天到一个星期,长的几个月甚至是一辈子,有些老外,到当地找到租妻,十分喜爱,所以每年都会回来和“租妻”呆几个月,每月也会给“租妻”提供生活费,甚至为她们在当地买房买车,生下子女。如果运气更好的话,还会把他们娶回家,移民回国,运气不好的,那就是大部分“租妻”的命运了,老外租几天或几个月,就拍拍屁股走人了,“租妻”继续寻找新租客了,最倒霉是老外走了,发现自己怀孕了,只好堕胎。但有的选择生下来,这也是在泰国有这么多混血儿的原因之一。 泰国女人就是其中幸运的一位,德国男人把她娶回家了,就这样他们一起幸福地生活了七八年,他们每年夏天在欧洲赚钱,冬天跑到泰国去度假,日子过得好不惬意,果然,只要有爱,就什么都不是问题。 因为摆的摊档只是一辆房车,所以位置有限,后来一步的短发美女很可惜地要蹲在地上吃,卢卡热心问她要不要拼桌,短发美女爽快端着碟子坐在了卢卡的旁边,她自称是lesbian(女同性恋),衣服穿得让人看不出一点女性的线条,漂染着粉色的头发,是意大利当地人,她说她刚和女朋友分手,因为她对在另一边卖土耳其烤肉的小哥一见钟情了,为报答卢卡,她亲自进了泰国夫妇的房车里,煮咖啡,用半杯热牛奶,然后用意大利咖啡机的喷气打出奶泡状,再将浓咖啡从上注入,这样咖啡和牛奶慢慢地从上往下融合,颜色看上去是分层的,非常漂亮,可惜美女只煮了一杯咖啡,箫小杞和亚伯拉罕只能眼巴巴地在旁边看着卢卡享受。 派对上最神奇的是居然碰见了一个瑞典籍的人,其实在欧洲的人大多住在瑞士,因为瑞士在山区,气候比较寒冷,比较吻合他们过去在的生活环境,人邀请箫小杞进他的房车里参观,卢卡不懂人的中文口音,况且他忙着和短发美女聊天没空管箫小杞,在箫小杞和人搭上话后,卢卡还无所觉地和短发美女聊起电子音乐的未来。 箫小杞本来打算就此作罢,自己过去的,但见卢卡开始炫耀他的中文实力,眼神并时不时地瞟向人家美女胸前的泰迪熊胸针,担心他呆会可能会对着人家的胸说一句“你的胸真好看”什么的,想了想不放心,扯着卢卡的衣服的兜帽站起来就要拉着走。 卢卡突然呼吸一窒,下意识地抓住勒住自己脖子的领口往前拽了拽,但怕箫小杞摔倒,只好往后退了两步,扭头看向她,“你在做什么,我在和别人聊天呢。” “聊你妹夫!走啦!”箫小杞更用力地拉扯着他的兜帽。 卢卡的身体忙跟着后退几步,“啊,我要摔倒了要摔倒了,为什么要现在走?我还没向她展示我的中文实力。” 就因为这样我才要扯你走,免得以后的老外都以为咱们中文音调是如此的怪异,偏见开始于一开始的误解,“你的中文水平太菜了,说出来我这个师傅觉得丢脸。” 卢卡哼哼两声要反驳,箫小杞扬起拳头,他扁着嘴乖乖地跟在箫小杞的后面走,走着走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突然眼睛发亮,两步就窜到箫小杞面前,抓着她的肩膀前后摇晃,“咦?咦!你吃醋啦!你怕我喜欢上刚才那个美女所以不想让我和她讲话对不对!” 你才是正牌作者吧,这样扯的剧情都想得出来。 “神经病,她是les我吃什么醋!”箫小杞不耐烦地回答说。 “你就是!”卢卡肯定点头。 “我不是,你的脑子里养的是金鱼啊,les啊,要吃醋也是你吧。” “你就是你就是。” “我不是!”没待卢卡进一步反驳,箫小杞扬了扬拳头,威胁地放到他的下巴处,“再吵就揍你。” “哈哈哈哈哈,你就,嗷,你还真打!” “你欠揍我就打,你再说一遍我把你打成我们的国宝。” “” 进行着这样弱智的对话,最后连亚伯拉罕都看不下要先离开四处瞄瞄看有什么美女。 箫小杞正不耐烦要把手臂抽出来,卢卡抱着就是不放,突然,箫小杞的视线就越过了卢卡,对上了对面的一双深棕色的眼眸 居然是利加雅! 她靠在一辆房车的边上,很明显,她早就发现箫小杞了,表情是无法置信,是欺骗,是愤怒,她对上了箫小杞的视线,左右看两边没人,径直走了过来。 箫小杞咽了咽口水,在利加雅走到面前的时候,僵硬地抬起手掌,“hey,好久不见,欢乐。” 利加雅却没打算和她寒暄,讥讽说道:“你居然记得我叫欢乐?我真荣幸,那你记得瓦德西先生吗?” 卢卡在旁边听闻,不合时宜地俯首在箫小杞的耳边问道:“谁是瓦德西?” “一个德国的朋友。”箫小杞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脑袋。 “德国的朋友?你居然敢说是朋友?你知道三个月前我在法国见到的瓦德西先生是什么样了吗!你居然还若无其事地在这里和其他男人,我就知道你就是一个让人恶心的女人!”利加雅吼着,深棕色的眼眸竟隐隐透出一股煞气。 箫小杞保持着面无表情,静静地听着。 “你就是最恶毒的魔鬼,我真蠢,那个时候居然相信你是善良的,你真心爱着瓦德西先生。”利加雅喊着,周遭的音乐声很大,这样的音量在这样的环境里还不显突兀。 与利加雅的竭斯底里形成对比的是箫小杞平静的态度,她不温不火说:“现在也不迟不是吗?你可以回头找他。” 利加雅的表情扭曲了一下,“你这个让人倒胃口的婊子!” “bitch”是一个十分粗俗的词语了,箫小杞只稍稍皱了皱眉,微颔首,“还有事吗?什么事的话我们先走了。” 说完她拉着卢卡想走,但此时卢卡还沉浸在震惊中,身体僵硬呆头呆脑的,他结结巴巴问道:“她说的瓦德西先生是谁啊?” “前男友。”箫小杞云淡风轻解释说。 “前男友?哈,你配不上他!”利加雅尖锐的声音在后面纠缠不休。 箫小杞没回头,只说:“是的,我配不上,所以现在你可以去找他了。” 利加雅看着箫小杞平静的脸,态度却突然软了下来,她轻轻开口说,“你知道当我在法国见到他,我是有多么的震惊吗?你根本无法想象,一月份的时候我们明明还在一起同游美丽的新天鹅堡,仅仅过了一个月,这样严谨内敛的人居然会在我面前露出这样脆弱的表情,你知道吗?那天晚上,我陪他打了一整天你的手机,一遍一遍地打,即使语音提示这个手机已停机了,还是一遍一遍不停地打,打了好多好多次,一直到手机没电了,他又把身上全部的钱换成硬币,在公共电话上打,一直到第二天他要回部队” 箫小杞脑中一片空白,胸口被不知什么东西堵得满满的,保持着表面的平静说道:“这很好,这表示他的内心已经开始在接受你了,恭喜你啊欢乐,继续努力就可以得到他了。” 利加雅却突然发怒,她高高地举起手,“啪——”一记重重的耳光甩在箫小杞的脸颊上,箫小杞顿时耳膜轰轰巨响,脑袋被重重打得侧过去,她颤抖着险些摔倒,卢卡猛地上去扶住了她。 “你是在侮辱他!”利加雅瞳孔收紧,声音更加冰冷,“你这样的人”深棕色的眼眸闪着泪花,是恨,对眼前这个人漫天的恨意,是心疼,心疼那个因为她而脆弱的人。 “去法国,去找他!”她面无表情,目光冰冷而倨傲。 箫小杞苍白着脸,手指无意识地轻轻动了下,“不。”声音很平静,“我不去。” 树林里的树木沙沙做响,风很大,箫小杞的白裙子被风吹得凌乱地飞扬,她颤抖着看着利加雅一步步往后退,看着她,又像是透过她看着谁,她不断地摇头,脑袋的剧痛让她无法想清楚任何的事情,不停地重复说:“我不去我不去” 接下来的时间箫小杞和卢卡都有点心不在焉,卢卡欲言又止地看着箫小杞,可惜箫小杞一直处在神游状态,表演是从上午11点到凌晨6点,休息5个小时,上午11点继续开始,沙滩上还有一个舞场在布置,前面是一个舞台,就像乐队演唱会的舞台,中间是各种高端音乐设备,一左一右两个一人多高的音响,舞场被十二个音响围起来,舞台周围装饰了很多超现实派的艺术品,很多都是荧光的,当音乐开始时,那种效果让人感觉大地都在震动,一开始你还会觉得新鲜,但后来就会发现这简直是自虐,在这里说话不管别人怎么喊,你都只看到对方的嘴巴在一张一合,根本听不到对方在说什么。 这一切箫小杞都似无所觉,她坐在舞台下面的长椅上,抬着头愣神地看着舞场上扭动的人,五彩的灯光效果印在她的脸上,是面无表情,好像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 卢卡望着她苍白颤抖的侧影,只觉得心烦意乱,抓了抓脑袋,就把箫小杞给拉到了远离舞台的,更为安静的一个涂摊上,“刚刚,刚刚那女的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后面利加雅说的一大段话,因为用的是德语,卢卡听不懂,但自那段话后,箫小杞就一直处在晃神状态了。 因为没有厕所,所以很多人在酒醉以后就在周围到处解决,晚上灯光很暗,箫小杞要小心地避免踩到屎,再加上刚才利加雅说的话,自己的下一步,一堆一堆的事情堆叠在一起,箫小杞的语气难免有些不耐烦,“什么什么意思?” “瓦德西先生是谁?”卢卡直觉这个人就是箫小杞变得这么怪异的原因。 “前男友。” “你前男友难道不是英国的那个很拽的男的么?” 箫小杞不在意说:“哦,对不起,算错了,那应该是前前男友。” “你在骗我。”卢卡捏紧拳头。 “没骗你。”箫小杞按着额头有气无力地说,整个人觉得昏昏沉沉的。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什么东西都不告诉我,我家里的事情,我的事情你一清二楚,但你却从不把自己的事告诉我,你什么事情想的都是你自己,你这样太自私了。” “我好不容易在我爸这么多的精子中脱颖而出获得生命,我妈好不容易养大我,我怎么能委屈自己,当然要先加倍对自己好。” “好,那你继续好好自己一个人呆着吧,大三八!”卢卡恨恨说完,就自己一个人走回舞场,留箫小杞一人再涂摊上。 “叮——卢卡好感度—4,总好感度65。” 箫小杞觉得很烦,看什么人都烦,看什么都不爽,她觉得她的脑袋要爆掉了,她谁都不想理,谁都不想讨好,转头看向一望无际的海岸线,今晚海风很大,海浪一层接着一层,仿佛有一条线,将沙滩分成两个世界,一边是灯红酒绿夜夜笙歌,一边是漆黑一片的海滩,箫小杞沿着海边的沙滩向露营的帐篷走去,脱了鞋,光着脚踏着浪花,海水漫上来,细沙流过脚背,海风把她的裙摆吹起,抬起头望见繁星点点,箫小杞停下脚步,面朝大海,任海风扑面,那一刻是多么平静巴赫先生,你还好吗? 箫小杞回到帐篷睡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后醒来了,因为实在太吵了,帐篷里进来七八个年青男女开始抽大麻大声说话,把她给吵醒了,箫小杞决定起来去找卢卡,一出帐篷对面大概三十米远就有一个小舞台,之前他们曾在那里听过一些小乐队的表演,箫小杞就直接走过去了,远远看到没有表演了,只有三四个人在那里笑闹。 箫小杞走近些一看,顿时气得血冲头顶,卢卡坐在一个长凳上,笑得很开,手里还晃着酒瓶,腿上坐了一个白人女孩,还有一个女孩正从背后抱着她的脖子,伏在他的肩上,两人正在耳语着什么,说着说着,后面的那个女孩开始动手脱卢卡的上衣。 卢卡这家伙居然笑笑,顺从地举起手让女孩帮他把衣服脱掉,t恤下露出肌肉紧实的橄榄色身体,上面晶亮诱人的汗水反射着舞台上的灯光,起伏流畅的线条下蕴含着惊人的力量,随便一个动作,都带着慑人的爆发力,箫小杞的目光一缩,直觉性地看向卢卡的神情,不知是醉了还是也抽大麻抽high,总之卢卡笑得很欢快。 箫小杞拍了拍额头就走过去,不敢相信啊,自己泡了他这么久,才不留神那么一会,就被人给撬了?走近了一看真的是他,箫小杞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转过脸来,笑还在脸上,绿色的眼眸看到箫小杞的时间有一些不解和迷茫。 今天实在是太累了,箫小杞甚至感到换个表情都觉得累,只面无表情说了一句:“我回帐篷了。”接着就走了。 走了一点路,箫小杞停了下来等,她以为卢卡会立刻追过来,但他没有,箫小杞大约等了五分钟,突然就觉得自己有点可笑,她凭什么就认为卢卡非她不可,在看见了今天她丑陋的真面目之后,在知道其实她还真有男朋友1号2号3号之后,她自以为自己很善良,可一直以来做着的的确是利加雅口中所言的,“婊子”才会做的事,大脑真的混乱得无法转动了。 有个年轻的男人看箫小杞呆愣地站了好久,停下来亲切地问:“小姐,你还好吗?” 箫小杞静默了一阵,把垂到眼前的头发往上拂回脑后,说:“不怎么好,我刚刚看到我男人跟别的女人在亲热,现在不知要不要回去扇他一巴掌。”说完她转头就走了。 那个男人追过来问:“你没事吧。” 箫小杞说:“没事。” “你确定吗?” “我确定,我怎么会有事,像我这样的狠心的人,你回去找你朋友玩吧,不要担心我。”所谓债多不压身,婊子做多了也就熟门熟路了,你当然能泡妞,前提是我不再需要你了。 然后箫小杞就原路跑回去了,攻略还是要继续的,现在不好好解释,搞不好这事就糊了,卢卡不蠢,甚至是现在的三个目标当中最为心思细腻的,这次搞不好会成为能否成功攻略卢卡的关键,在路上恰好碰到了亚伯拉罕,亚伯拉罕说卢卡正在到处找你,然后就搂着怀里的姑娘去找空的帐篷了,箫小杞一个人往刚才的舞台的方向跑去。 最后在另一个小沙滩上找到了卢卡,他正在跟一个黑人说话,箫小杞酝酿了一下情绪,过去拍了下他的肩膀说:“你跟我来,我想跟你谈谈。” 首先是就刚才的卢卡抱着两个美女的事进行辩论,总结双方观点如下: 卢卡的说辞是:当时他在跟一个男人说话,来了两个非常醉的女孩,她们开始在那里乱跳舞,突然其中一个女的就坐到他腿上,不到一分钟箫小杞就出现了,真是个误会,至于那个在他耳边耳语的女孩,他当然也脑袋浑浑噩噩的,根本听不清她跟他说了什么,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件,箫小杞完全没必要要生这么大的气,而且这事和瓦德西先生的事件比起来,简直是小毛见大毛。 箫小杞的想法是:从她看到的那一幕来看,就算是她主动坐你腿上,你为什么没有推开?为什么还在那里调笑?后面的那个女孩还在脱你的衣服,脱衣服是什么程度?为什么不能生气?难道这不是大事件吗?要我看见你们在g才算么?她坐在你腿上的时候你让那女孩脱你衣服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卢卡再次争辩说:“我们并没有做任何实质性的行为,这些你都知道,至于为什么没有推开那个女孩,当时如果我这样做女孩会很突兀很尴尬的,我并不认为这是一件什么大事,你也知道,人都是自私的。” 箫小杞沉默了好一会,猛然想清楚了,叹了口气,“卢卡,你是因为想要报复我不告诉你阿尔弗雷德的事,特意和那两个女孩在我面前演这一出?” 去,想不到被这家伙给摆了一道了。 卢卡作为这件事的幕后策划者,在被揭穿后居然还很纯情地脸红了,他梗着脖子说:“我为什么不能知道,我就应该知道。” “真没什么好说的,阿尔弗雷德是我在汉堡的邻居,帮助过我很多次,然后我们在一起了,但是在一月份就分手了。” “为什么分手了?”卢卡追问。 “”你怎么这么像居委会的大妈啊。 卢卡辩驳说:“我总要知道是什么事情会让你决定分手吧,这样我就不会犯这个错误了。” “只是价值观不同而已,不是他的错误,他是个很好的人,只是我们的价值观不一样,没有对错。” “你喜欢他!你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箫小杞闭上眼睛,海风吹乱她的发丝,听见海浪的声音,“卢卡,你没有早一步认识我这并不是我的错,我和阿尔弗雷德已经分手了,感情可以培养,但价值观不同是无法改变的。” 未待卢卡表示开心,箫小杞就正着脸色开始说道:“然后卢卡,听着,我并不喜欢你解决问题的方法,刚才我一个人走在路上,因为这件事居然流眼泪了,这让我意识到这件事对我的影响比我想的要大,你先别说话,听我说完” 箫小杞抬起手,阻止了卢卡的辩驳,“看到那个场景已经够伤害我了,你居然认为这并不算件大事,这才是让我震惊和失望的原因,我能理解你希望了解我的故事的心情,可是利用其它的女孩介入到我们当中的这样的报复的手段,我无法忍受,很明显地我们在感情里对对方要求的底线十分不同,这让我不禁怀疑过去的这三个月里我们相处的点滴,我们真的是合适的一对吗?会不会经过一段时间后,我们也会发现其实我们的价值观也是不同的” 箫小杞幽幽地看着远处的海岸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更像怨妇一点,“这件事的确把你在我心里的好感度降低了不少,我一直以为我们的感情是稳定的健康的,我一直对自己对你对我们的感情都十分地有信心,现在我有点担心,我的自信有点不牢靠,我还是信任你的,但是我恐怕做不到百分之一百的信任了,而且我并不喜欢这种不能百分之一百信任我的爱人的感觉,所以我可能会不开心一段时间,会持续多久我不知道,但我会尽力调整的,别担心,我依然还是喜欢你的,现在让我们有一段属于各自的时间好吗?” 箫小杞当然知道卢卡平时就是一个很随和的人,与人很友善不分男女,箫小杞现在的处理方式就是要让他意识到这是一件事,而且是一件大事,你与其他女性的亲密的行为会伤害到我,影响到我对你的信任,以及使我对我们的感情产生怀疑了,这样在箫小杞以后离开意大利到美国,才不致使有人会乘虚而入。 果然第二天在帐篷睡醒起来,箫小杞的手机就收到了来自卢卡的道歉信。 用中文。 “亲爱的美丽的萧, 谢谢你的坦诚给我的,我很伤心,伤害了你的感情,没有其他事情更多的伤害你。 我们的关系是一件大事情,这是最重要的事在让我快乐的生活里。 你是最重要的在我的生活里,当我说这不是一件大事我的意思是那个女孩和我,你看见她,我不喜欢她,是一件大事,我问你相信我不是想要你伤心,请接收我的道歉给我没有让她们走开的错误,我犯了一个错误,我对不起,我明白你的感受和愿意做事情我可以做的让我赢回你信任我的。 我保证不会再这样,保管你和尊重你在我们一起的生活。 最好的卢卡。” 箫小杞看完,囧了,这写的是什么啊,兄弟,何苦为难自己也为难我,你写起来辛苦,我读起来更痛苦。 卢卡这个时候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杯咖啡和一块三文鱼三文治,他小心地看着箫小杞,箫小杞继续板着脸。 卢卡问:“还在生气吗?看了邮件之后。” 你写的是毛线啊!箫小杞二话不说直接就不分招式地对着卢卡一顿打,用中文反复骂他泄恨说:“你这个大三八大三八。” “大三八是骂女的,我知道。”卢卡小声反驳说,箫小杞眼一瞪,他就噤声了。 回程的路飞机上,两人和好如初,一起看电影《p。s。il一vey一u》,箫小杞之前看过了,卢卡没有,看到感动处两人都哭了。 刚好空姐送餐问:“你好,请问要鸡肉还是牛肉?”两人一抬头满脸的泪水把空姐吓了一跳。 箫小杞抽了抽鼻子说:“不好意思这电影太感人了。” 结果空姐来把脑袋凑过来看他们手里的ipad,拼命点头说:“是啊,这部真的太感动了,我每次看都哭,直到所有情节,但每次看,还是控制不住要哭。”然后给了箫小杞两人很多的酒才走开。 两人继续看电影,一边流着眼泪讨论鸡肉好吃还是牛肉好吃,估计旁边的人听到他们哽咽着争辩是她的鸡肉好吃还是他的牛肉好吃都快疯掉了 愿快乐的日子能一直持续下去。 ------题外话------ 本来打算一章把卢卡的部分全写完的,可是还是太多了,分两章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零二章 离别前奏曲(一)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前男友的这事就此揭过,但前女友又是一种让人不愿意提及的物种,前女友的话题对每对情侣都有杀伤性,尤其是新情侣。 箫小杞很感激甚至很欣赏卢卡的前一任女友,当然,是正式的女友,她是一个不纠缠的前女友,让箫小杞省去了很多现任女友大战前女友的戏码,尽管她的房子离索卡亚都很近,三人经常低头不见抬头见,她心情好的时候有时会会跟卢卡和箫小杞打招呼,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装作没看见两人,箫小杞觉得她很酷,因为据说他们分手的原因是卢卡把克洛伊带回了她家被抓奸在床了。 回到索卡亚后,箫小杞正式把去美国读书这件事提上议程,即使卢卡多番插科打诨每天找箫小杞出门鬼混,箫小杞还是在六月前成功地收到了布朗所念的大学的一ffer。 卢卡在箫小杞房间阳台对着的后院里,种上玫瑰,草莓,红枫,还有一些箫小杞都叫不上名字的花花草草,箫小杞说:“它们开的时候,我应该不在索卡亚了。” 今天箫小杞在整理上次去佛罗伦萨的行李箱,上次去了回来后,一直懒得整理。 把放了两周的脏衣服一一拿出来,箫小杞可以想见呆会马特拉齐夫人的咆哮了,或者她可以拿到莎莉家去洗,在行李箱的隔层,翻出了一大堆的纸张,账单机票收据什么的应有尽有,其中有一张纸上有手写的一些字,箫小杞刚要仔细看,一个巨大的影子从房间的不知道哪个角落冲了过去,夺过去那张纸,结结巴巴地说:“这个你不能看。” 箫小杞坐在地板上,狐疑地仰着头看着卢卡不自在的脸,她本来是没兴趣太过地探问卢卡的的,个人空间什么的她还是懂的,但现在看到卢卡一脸做贼心虚的表情,更加好奇了,故意板着脸说:“有什么不能看的,难道是那晚那两个妞给你留的电话?” 卢卡忙摆手说:“别胡说了,怎么可能,反正你就是不能看。”把捏着纸张的手放在身后,一步一步往后退。 箫小杞把脏衣服又塞回行李箱里,站起来说:“哼,你不给我看,我现在就把包行李去美国得了,这点信任都没有,我很伤心。” 卢卡忙抓住行李箱的提手,为难地左思右想,最后没办法只好把那张纸递过来,说:“看就看,但不要评论。” 箫小杞高贵冷艳地接过纸张,看了前面几个词就知道,这是上次他写的道歉信的草稿。 这种事情,还用打草稿!最不可原谅的是,打草稿了居然还写成那样!果然中文这种博大精深的语言这些老外是不可能掌握的。 箫小杞正欲开口嘲笑,卢卡忙抢回纸张,固执地用中文说:“我已经知道你要说什么了,但你不要说,我在烧牛奶茶,送给你。” 箫小杞成功被转移注意力,跟着走过去厨房说:“什么牛奶茶?托斯卡纳的一种茶吗?” 卢卡呆呆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说:“你喜欢的牛奶茶,你最喜欢的啊。” “哦?但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种?是你们国家的吗?”箫小杞平淡地说。 卢卡急了,巴拉巴拉说了一大串,中文的,箫小杞一脸黑线,表示听不懂。 卢卡很生气,怎么可能听不懂呢,又再说了一次。 后来在箫小杞沉默的眼神中,卢卡终于还是满脸郁闷地在垃圾桶里捡起了所谓的牛奶茶的包装袋,箫小杞看到,就无语了,其实就是箫小杞在亚洲超市常买的奶茶,还是统一的,他居然还把它剪开放进微波炉里去煮了。 “我就说你这烂中文,还不如我说托斯卡纳方言的好呢。”箫小杞毫不留情嘲笑道,配着大大的笑脸咧开的嘴露出的八颗牙齿,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卢卡表示很受伤,本来想做一件好事讨好箫小杞的,居然还被没心没肺的这人嘲笑了一番,他很生气,板着脸说:“我的中国语言很好了,你不该这样说我。” “好的,对不起。”箫小杞从善如流说,顺手还拍了拍他的脑袋,听到大门那里好像有谁在叫唤,边走过去,边随口问道:“马特拉齐夫人不在吗?” “她在车震。”卢卡跟在后面说。 箫小杞脚步一顿,“车震?”想不到马特拉齐夫人的生活如此多姿多彩啊。 “嗯,是的,有个客人在威尼斯过来,不认识路来索卡亚,所以要去接他。”卢卡解释说。 “那叫车站,你这呆瓜!”箫小杞忍无可忍,转身一个螳螂脚横扫卢卡的脚踝,卢卡闪躲不及,倒在了沙发上,箫小杞没再理他,跑去开门。 站在大门的是利加雅,她的大登山包放着靠在墙上,看到箫小杞的时候,眼神幽黑而痛苦。 箫小杞疾奔的脚步缓了下来,她怔怔地望着她,身子已经僵硬不会动弹了,她嘴唇颤了颤,望着利加雅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盯着自己。 “是谁啊?”卢卡从客厅跟出来,看到利加雅也愣了一下,站在在箫小杞的面前,“有什么事吗小姐?” 利加雅直接无视卢卡,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卡片,说:“这是瓦德西先生在法国的地址。” 箫小杞呆站着,没有接过。 卢卡一把抢过卡片,瞟了一眼,两指放开,卡片飞旋着落在了地上,“你这样穷追猛打是为了什么?你是他妈还是他姐了,少管闲事吧。” 利加雅的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冷冷的双唇隐隐透出一股煞气,她直接越过卢卡用德语说:“你总是要面对他的。” 窗外有明亮的阳光,蔚蓝的天空,玻璃反射出的光芒在天花板一闪一闪的,巴赫先生死的那天,好像也是这样的天气吧,有大片大片的阳光,她当然知道,她要回家,就必须继续回去面对阿尔弗雷德,即使她再不情愿,即使她最后已经成功攻略其他的七个任务目标,可是,阿尔弗雷德就是任务之一,无论她多么的不想,不喜,阿尔弗雷德就是她必须要攻略的目标,她还是要对着阿尔弗雷德谈情说爱,她要忘记巴赫先生无助的表情,她要忘记对阿尔弗雷德内心的悲凉 “你可以不再和他一起,就去见见他,他在法国和美军军演,这样下去会出事的。”利加雅继续说。 箫小杞站着,颤抖着垂下睫毛,她还清晰记得巴赫先生那具软柔无力的尸体被装进黑色塑料袋的样子,他喷洒的血浆,他的海蒂小姐,他的笑他的怒,他的一切她全都记得,她要以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杀害了他的人,多给她一点时间,再多给她一点时间吧 “我会去的,但不是现在,我” “他的地址就写在卡片上,对他仁慈点吧。”利加雅最后再看了箫小杞一眼,把登山包背在肩上,走了。 箫小杞看着花园的铁门推开又拉上,看着大门外的草坪,脸色有些苍白,嘴唇有些虚弱的淡紫,卢卡走到箫小杞身边,想要拉住她的手,箫小杞触电般闪躲开,慌乱地看着卢卡。 卢卡陪着箫小杞坐在院中里的长凳上,第一次见到卢卡的时候,卢卡也是坐在这里,那个时候卢卡对她一顾,只想着她是一个大财主,可以好好坑上一笔,筹钱给恩佐。 托斯卡纳已经进入了夏天,这里看过去,能看到好大的一片花田,卢卡和箫小杞静静地坐着,蓝色的天空飞舞着夏天的气息,偶尔还有小虫跳上长凳。 “你要去吗?”卢卡手里捏着的是刚才利加雅留下的卡片。 箫小杞却似无所觉,她眼珠空洞地看着卢卡,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你说,怎么能行呢那样一个人,他还能活好久好久的,他死了,他已经死了怎么可以原谅,怎么可以肆无忌惮地忘记他然后和杀了他的人和好,不行的,天堂的他会伤心的吧,你说对吗?” 卢卡很难受,嘴唇抿得仅仅的,捏着拳,卡片还很新,在他的掌心隔开一条细细的血痕,他平淡说:“死了就死了,什么感觉都不会有,哪里会伤心。” 箫小杞目光涣散,双手无力地垂着,摇着头说:“不行,我不能。” 卢卡突然就侧身抓紧她的肩膀,低喊道:“那就扔了这些全部的,哪里都不去,就留在索卡亚!” 箫小杞一呆,可以吗,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理,就留在索卡亚吧,一辈子留在索卡亚,这样就再也不用烦恼了,不用烦恼着要去讨好别人,不用烦恼着要去欺骗他人,不用逼着去原谅任何的人,她的良心能够得到解放但不要妈妈了吗?不要爸爸了吗?在中国的一切能舍弃掉吗?二十年来在那里积聚起来的一切 箫小杞不说话,卢卡继续亮着眼睛,拼命地摇晃着她的肩膀,把她摇得剧烈晃动,像是唯一的救命符,“你留在索卡亚吧,我会对你好的,去派对也和你一起去,去城里也和你去,去超市也帮你提东西,会好好学中文”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零三章 离别前奏曲(二)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不行的,卢卡。”箫小杞抬手,双手轻轻抚上卢卡的脸,她吻向他,声音轻如耳语,“卢卡,我很感谢你,但是不行,我有太多的东西放不下。” 她的爸爸,她的妈妈,她的家人,她永远都无法舍弃,她不能做到像看里的穿越女主那样,理所当然地接受再也回不了家的事实,她还不够坚强,能独自一人面对未来人生的挑战和未知,她还需要妈妈为她保驾护航她不爱国,不爱任何人,真的,一定也不,她爱的只有她的父母。 卢卡却认为箫小杞所说的无法放下的是阿尔弗雷德,浑身颤抖着,低声呢喃:“为什么只要一说起那个人,你就无视我了。” 灰尘的颗粒在金色光芒里旋舞,卢卡怔怔地看着蔚蓝的天空,白云一丝一丝轻轻飘着,卢卡的声音带着痛苦的脆弱,“不是说已经和他分手了吗?为什么还要去看他?” “这与阿尔无关。”箫小杞说,不明白为什么卢卡一直扯着阿尔弗雷德不放,或者她的确在意大利呆太久了,已致让自己和卢卡都对对方有了依赖,她知道不能再这样逃避下去了,越拖事情只会越复杂,自任务开始,已经过去半年了,进度还是如此地慢,皆因自己自以为是的同情心,自顾自地沉沦在自己的自以为是的伤感中,自己连良心都不要了,巴赫先生算什么。 箫小杞想通了,说:“卢卡,我想事情不能再拖了,后天我就走吧,再拖下去对你和对我都不好,我也要留点时间先回一趟在汉堡的家收拾行李。”卢卡的好感度也好久不涨了,晾一晾之后再回来应该比较容易攻略。 箫小杞自顾自地说,丝毫没注意到卢卡阴沉的脸色。 “我想我要尽快定机票了,否则”箫小杞正说着,突然,卢卡右手猛地攥着她的手腕,然后举高了自己的手把箫小杞的胳膊拉高,这样的高度让箫小杞吃力地踮起脚来,仰着头看着卢卡,卢卡俯下头,凑近箫小杞的脸蛋,说话间热热的气流吹在她的脸上,“你是不是觉得我没用,没钱,不及那个人。” 箫小杞这时才发现卢卡的不对劲,吃痛地扭动手腕,皱着脸说:“卢卡,你说的是什么?快放开!” 卢卡动了动,盯着箫小杞的眼眸说:“萧,你知道我很喜欢你吧,嗯?” “你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嘴里说着情话,但他的眼神和他的语气却截然不同,不屑一顾的,厌恶的,恨不得将对方丢弃的,那是人们看到散发恶臭的垃圾时的眼神,可现在卢卡却用这种目光盯着她,他俯身,故意对着她的脸吹气。 箫小杞怔住,手腕开始剧烈地挣扎,“卢卡,放开!我要生气了!” “你们这些讨厌的有钱人。”卢卡冷笑,“很得意吧,看我像小狗一样,学着中文,偶尔汪汪两句给你听,是觉得我这样的人配不上你了吧,瓦德西?听那个女人的对话,是德人?那个英国人呢?看起来也很高贵呢,我这样家里开家小破旅馆的,没学历没工作的,你现在看不上眼了吧,要去美国寻找更大的老板是吧。” “放开我!”箫小杞对着他一通踢打,惊惶之极了,但卢卡抓得很稳,几乎不受影响,他的眼角被她刮出一条细细的血痕,但仍若无其事。 卢卡开始亲吻箫小杞的嘴唇,箫小杞偏过头,挣扎不过害怕地哭了起来,“卢卡!你怎么了?” 卢卡看着她流泪,微微笑了:“为什么你会认为哭就能解决问题,是因为他们总是这样纵容你?你一哭就妥协了吗?这样是不行的,他们已经把你惯坏了。”他闲置的另一只手捉住她腰间的裙带扣解开,低头亲吻她露出的颈项,“你真当我是傻瓜吗?” “不要!”箫小杞慌张大叫起来,她的手被按得死死的,此时的挣扎毫无用处,卢卡一手拉开她背后的拉链,啜吻从脖颈一路落下,箫小杞感觉他的舌尖在她锁骨下痕挑逗似的一滑,登时腰肢一僵,这刺激让她立刻再次哭了起来,“卢卡,你在做什么!放开我!” 相比这样娇弱的表现,箫小杞内心却在狂吼,尼玛她快忍不住了!真以为姐是只小绵羊呢,不要逼姐出手啊!抽水越过线了混蛋! 卢卡捏过箫小杞的下巴便亲上来,他的吻并不激烈,反而慢条斯理的捉住她的舌尖吸吮,但是他越吻越深,缠绵暧昧至极,箫小杞被他亲得喘不上气,惊恐地感觉唾液快被他故意弄得从嘴边流出来了!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箫小杞内心泪流满面,是自己太过分了把卢卡这呆货也给逼成变态了?缺氧之下,箫小杞挣扎都用不上力气,越是呜咽越趁卢卡的意,他好像上瘾了,握住她手腕的手越来越用力,舌头在她嘴里的动作逐渐带上了某种暗示的意味。 最终他呼吸微微急促的,一手从裙摆下滑进她的背下,顺着肌肤上抚,然后解开了胸衣扣。 这还是在外面,你这禽兽,不对!这不是重点,箫小杞再次无力地哭着呜咽一声,再继续下去就破下限了!箫小杞豁出去要降好感度的危机,正要用“女金刚”技能把卢卡给揍个鼻青脸肿,殴他个生活不能自理,却听一个怒吼声突然炸响。 “卢卡!你在干什么!” 圣母玛丽亚!马特拉齐夫人!你就是天使! 这话音刚落,卢卡便感到被人猛地向后拉起,他被迫后退一步立刻找稳了重心,抬臂挡住迎面而来的一巴掌。 箫小杞在同一瞬间就感觉有一条大围巾笼住了自己,现在好了,马特拉齐夫人来了,她只要继续演下去就好,这样想着,箫小杞无声痛哭着挣扎坐起,然后踉跄两步,被站在一旁的马特拉齐眼疾手快的扶住了肩。 箫小杞顺势地抱住了马特拉齐夫人的腰,把脸埋在她的胸前,嘤嘤嘤痛哭了起来。 “卢卡,你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作为你的母亲我感到很羞愧!”马特拉齐夫人怒吼道,不再理会卢卡,一边弯腰亲吻箫小杞的头发,一边嘴里安慰说:“小可爱,没事了,嗯,没事了” 箫小杞继续抽抽噎噎的,想着如果自己再哭得惨烈点,马特拉齐夫人会不会现在立刻去补上刚才落下的那一巴掌。 可惜的是马特拉齐夫人没有再去找卢卡算账的想法,她认为可怜的萧现在一定不想再面对着卢卡,现在让她赶紧平复下情绪才是最重要的,遂她怒瞪了卢卡一眼,善解人意地把箫小杞扶回屋子里去。 揍他啊!马特拉齐夫人,求你揍他一顿啊!箫小杞在心里嗷嗷直叫。 箫小杞坐在床上,裙链已经被重新拉好了,手里握着一杯热巧克力,马特拉齐夫人担忧地坐在一边,轻抚她的手背。 “小可爱,我很抱歉卢卡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我看到你哭了,证明你不是自愿的,我也很震惊卢卡会这样做的小可爱,我现在应该要做些什么才能让你好受些?” 箫小杞摇摇头,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没事了马特拉齐夫人,我”箫小杞死死地咬着嘴唇,身体剧烈地颤抖,“我会没事的。” 马特拉齐夫人还想继续说,忽然就发现了站着门口的卢卡,她脸色一沉,“卢卡,你现在不适宜出现在这里,我等下再和你算账,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马特拉齐夫人一开始教训人就停不住了,滔滔不绝地说着,“我要把这件事告诉恩佐,他会伤心透的,还有你的姐姐” 眼见马特拉齐夫人还有要说一个小时的打算,箫小杞不得不打断说:“马特拉齐夫人,能让我和卢卡说一阵子的话吗?” 马特拉齐夫人马上温柔说道:“你确定吗?小可爱。” “嗯,我没事的马特拉齐夫人。” “好吧,如果是你希望的。”马特拉齐夫人站起来,走出门口的时候又是警告地瞪着卢卡好一会才离开。 卢卡站在门外,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眼眸里满是懊恼,“我” “不用说什么了。”箫小杞打断说,从旁边的背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这本来是用来付马特拉齐夫人的房费的,她把信封拿起,抬起头,透过泪水以愤怒的目光直视他,挺直背脊说:“这是你陪了我这个多个月来的导游费用,拿去吧,这是你应得的。” 卢卡没有接,“萧。”他低声叫着她的名字。 箫小杞别开脸,把信封放到床头柜,“卢卡,其实你不需要觉得自己很低人一等,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最完美的恋爱对象,我不知道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但是我希望你忘记今天说的话,然后把我也忘了吧,你不必愧疚,以后你想去大学念书就去念书,想继续在索卡亚玩乐就玩乐,想去泡妞就继续去泡,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卢卡修长的身体无力地靠站在门框,下唇被咬得有一个青紫的印痕,绿色的眼眸也渐渐暗淡。 从现在开始他们就两不相欠了。 第二天,箫小杞就收拾好行李要离开了,在机场候机,航班还有一个多小时,卢卡陪着箫小杞坐在候机室的椅子上,午后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能看到他许久未剃的胡茬,苍白的皮肤白的有点恐怖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没有说话,卢卡望着窗外的风景,箫小杞看着登机的告示牌。 直到传出去往德国汉堡的乘客开始登机的广播时,箫小杞站起来,提起行李箱,向卢卡微颔首,就想转身离开。 背后传来卢卡痛苦的声音,“自从那天在皮尔诺的派对回来之后,我常常在想‘一个人能拥有这么多的幸福吗?’诸神会不会从天而降,收回我的健康,快乐和对美好未来的憧憬,有如此想法的我每日都忧心忡忡,惶恐不安你有一个很出色的英国男朋友,虽然我不喜欢他,但我能从他的举止看出,他的确受过很好的教育,那个奇怪的亚洲女人,说还有一个德人钟情于你,而你为了他,也恍惚了好几天所以我每天都在害怕,害怕这一切某一天都突然消失了你看,我是对的。”卢卡自嘲一笑,“你走了,全部的全部都要消失不见了,当然,是我搞砸了一切” 箫小杞呆呆站在原地,感觉自己没有了呼吸,没有了心跳,耳膜无止境地轰轰作响,体内的血液极缓极缓地流淌,仿佛不知该流向何方。 广播再次响起,箫小杞晃了晃脑袋,终究没有回头,走向安检处。 箫小杞坐在座位上,看着窗外,飞机正在飞跃阿尔卑斯雪山的上空,软软的云层里突然出现了刚劲有力的几抹白色,像是云海中的岛屿,云顶打开,在云的上方显出雪山顶,在阳光的笼罩之下,如同天宫一般夺人,箫小杞最后一次看向那片上帝降临的土地。 在索卡亚的日子里,每天清晨,她都会站在窗前,眺望那雾霭缭绕的山谷,在晴日的黎明,白雾会着上一层淡淡的粉色,而当天空其飘满飞自北方的愈多时,翻腾的雾霭则会显得灰蒙蒙的 她每日都会走过的从索卡亚到城里的小石径,她最喜欢的马里奥蛋糕坊的热乎乎的奶油的蛋糕,她每天都会坐下的在广场的一家咖啡屋 意大利诗人塞何里·帕维泽的诗歌《夜》就是这样结尾的: 那些沐浴在灿烂阳光下的记忆啊, 在平静如水的日子里, 将会时时重现。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零四章 阿尔的来信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一个小时的飞行后,箫小杞站在了德国的土地上,看到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场景,才清晰地意识到,原来,已经过去四个月了,那时候慌乱地来到机场的自己,已经远去了,善良,且对弱者怀有恻隐之心的自己。4 汉堡一般的街道相对于德国其他城市的马路比较冷清,外加现在又处于夏季的假期里,绝大部分的当地人都外出度假,留在城里的人格外稀少,有时会给人一种空城的感觉,较有意思的是,汉堡的行道树大多竟是果树,箫小杞抬头,就看到一果树的樱桃,在马路两边延伸开去,上面结着又大又黑的果实,一串串沉沉地压着枝条,十分诱人,不少成熟的果实已经掉落在地,将地面染成一滩滩的紫色。 记得以前问过沃尔森夫人为什么行人和居民不去采摘果实,沃尔森夫人当时吃惊地回答说:“不是自己的东西,怎么能够采摘回家呢?” 嗯,是好人。 箫小杞猜测有可能是雇人采摘的人工费要高于这些果子的价值,不过就这样烂掉也实在可惜,于是环顾了一下四周,没人,遂助跑几步,猛地跳起,指尖摸到了果实,再奋力张开手掌,成功抓到了两颗,箫小杞欢呼一声,随便用身上的衣服擦了擦就放进嘴里,还挺甜的,遂边吃边跳起摘果实,吃了一路。 回到在汉堡的家的时候,就看到栏栅边的邮箱塞满了信件,甚至溢出了邮箱放在了邮箱的上面,箫小杞把樱桃扔掉,信件满满地抓了一手,推开栏栅,就又看到木门上贴着一张便条贴,应该已经有些时候了,上面的胶已经不粘了,要掉不掉的,箫小杞拿下来一看。 是德国dhl通知有个包裹要自己去取,看时间,已经是三个月前的事了。 箫小杞以前网购的时候,也曾和德国dhl有了点接触,那叫一个高贵冷艳啊!从不上门取件,除非是大公司有很多包裹,否则要寄包裹是不是,自己送来!周末不上班,周一上午也不上班,每天下午六点准时下班,多一分钟都不肯。 箫小杞以前试过在网上买过一个小东西,但那天在家里睡觉了有人时按门铃没听见,你以为他会打电话问你在哪么?像中国一样?太天真了!人家按了一次门铃屋头没人应是不是?屁都不放一个就走了!然后在木门留下一张纸条,想要包裹自己来dhl取!哪有中国服务态度好,头一天没送到第二天还给你送来第二天不在,第三天继续,还亲切地打电话关心你在神马地方,可否方便来取! 箫小杞问过阿尔弗雷德为什么你们的dhl服务这么差,阿尔弗雷德一边看着电脑,一边回答,因为以前dhl是公家的,横惯了,现在不是公家的了,但是他们还是认为自己就是吃皇粮的。 这样想着箫小杞就更不想去取包裹了,远得要死,服务态度还差,反正也没什么人会寄东西给她,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吧。 掏出好久不用的钥匙打开门,把行李箱放到一边,离开的时候太匆忙了,窗户忘了关上,地板和沙发上都不多不少地铺了一层灰尘,反正也不是要常住了,收拾点行李住个两三天就去美国找伊莲和布朗玩,箫小杞随手拍了拍沙发,碰了一鼻子的灰,皱了皱鼻子,坐下,开始看手里的一沓信件。 一些广告的传单,还有教会的邀请卡片,伊莲的,布朗的,多丽的,韩峰的都是一些旅游寄过来的明信片,剩下的就是四封没有署名的白色的信件,很奇怪的信件,上面既没有寄信地址,也没有邮编,连邮票都没有,不知是怎么寄过来的。 箫小杞找来拆信刀打开其中一封,怔住,手里捏紧信封是阿尔的来信。6z 阿尔弗雷德写字如为人,他素来干净利落,因此他的字迹也是一股子凌厉透纸而出,不会像大卫那般,把大量的时间花费在研究繁复的花体字上。 可是,这张纸上的几个字,却写得笔致歪斜,落笔清浅,收笔无力,点笔的时候又极慢,以至于在纸上留下了好几个墨点,好像写字的时候他一边在想事情,所以写的很是不顺。 纸上只有寥寥数语,“萧,我不知道要把信寄去哪里?希望你已经回来了,我回部队了,一切还好,手机暂时不能用,如果你已经回到德国了,已经不再生气,我希望你能给我寄一封信,到这一家邮局,我能收到的,阿尔。” 箫小杞扯着这张信纸,一时无语,又拆来另一份,“已经过了一个月,不知道你是还没回到德国所以没看到我的信件,或者是看到了却还在生气所以不给我回信,我的下次休假在四月份,有两天的假期,或许你有时间和我见上一面?阿尔。” 然后是下一封,“在法国巴黎,军演,我碰见了1月和你一起去新天鹅堡参观的萨尔瓦多女士,她说她很喜欢你,我说我也是。” “今天是复活节,复活节快乐。”这是最后的一封信,里面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发信日期是一个月前。 箫小杞面无表情看完,忽然就抓起了钱包跑出门,往dhl走去,走过尼古莱河道,走过汉堡港,走过市政厅验明了地址身份之后,她拿到了一个像鞋盒那么大的纸盒,盒子边沿有些磨损了,而且中间已经凹陷,一个鞋印清晰地印在了上面,箫小杞无言地看了一眼胖墩墩的工作人员,但人家却反咬一口,抱怨这包裹放在这太久了,霸占他们的空间,没收取保管费已经很好了。 箫小杞把盒子拉到一边,轻轻打开,是一条被防水袋包着的灰色围巾,看了一眼外面艳阳高照,嗯,来年的冬天能用上,围巾上面还放着一个浅蓝色花朵的标本,很小的一朵花,中间点着一抹艳黄,箫小杞认不出。 不耻下问地箫小杞把盒子又往工作人员那边拉了拉,拿起标本问道:“你好,请问这是什么花?” 胖墩墩的工作人员瞟了一眼,一边在电脑上输入着什么,一边没好气地回答:“y一tis,sylvatica。” “嗯?”德语?法语?阿拉伯语?这是神马? 工作人员鄙夷地看了箫小杞一眼,不耐烦地解释说:“通俗的说法是‘勿忘我’” 它的名字由来是由于一个德国的传说,当上帝给所有的花朵命名完成的时候,一朵没有被命名的小花叫道:“哦,我的上帝,请不要忘记我(fet——n一t)!” 于是上帝欣然回答:“这就是你的名字。” 这里面也有一个悲剧性的恋爱故事,相传一位德国骑士与他的恋人漫步在多瑙河畔,偶然瞥见河畔绽放着蓝色花朵的小花,骑士不顾生命危险探身摘花,不料却失足掉入急流中,自知无法获救的骑士说了一句“d一n&39;tfet!”,便把那朵蓝色的花朵扔向恋人,随即消失在水中,此后骑士的恋人日夜将蓝色小花配戴在发际,用以显示对恋人人至死不渝与坚贞不移的爱,而那朵蓝色花朵,便因此被称作“勿忘我”,其花语便是“不要忘记我”c“真实的爱”,“真爱”。 人们认为只要将fet——n一t带在身上,恋人就会将自己铭记于心c永志不忘。 工作人员把谷歌的最后一句念完,嗤笑了一声:“现在居然还有人相信这个?老娘早就过了这个年龄了,小姑娘,我劝你还是不要太相信这些臭男人的好,相信我,当初那个贱人也说不会嫌弃我三百磅的体重,最后还不是甩了我,他们就智慧甜言蜜语哄着你”胖墩墩的工作人员越说越激动,眼泪鼻涕都要流下来了。 “谢谢了。”箫小杞笑了笑,掏出手帕递给工作人员,微颔首,转身离开。 我迷茫,但是我不逃避现实,我怯弱,但在必要时我会拿出足够的勇气。 箫小杞回去的时候,在路上碰见了好久不见的沃尔森夫人,她远远看见箫小杞先愣了一下,然后跑上来亲吻箫小杞的脸颊,声音很激动:“亲爱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哦,上帝,我担心了你好久,每周都去教堂给你祈祷,你能回来真的是太好了,还能记得我这个老太婆,我有好多事情想要告诉你亲爱的,你怎么说都不说一声就离开了,瓦德西先生到我那找了你好几次,哦,是了,你知道吗,你不见了的那天,你上的语言班的一名老师也失踪了,不管怎样,你回来真的是太好了亲爱的,今晚你要来我家吃晚餐吗?我们好好聊天好吗?” “抱歉沃尔森夫人。”箫小杞胡乱抱了一下沃尔森夫人,声音很急促:“我现在又不得不离开了,我要赶去巴黎。” “巴黎?”沃尔森夫人惊呼道:“可是你才刚回来。” “是的,但我又要离开了,我要去找瓦德西先生,沃尔森夫人,再见了,感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有机会我会回来探望你的。”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零五章 我非刀枪不入(阿尔)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阿尔弗雷德踩着军靴走在路上,铺了厚厚一层雪的街道上布着一排排的脚印,偶尔有放假的战友裹着厚厚的围巾帽子在风雪中慢慢地挪动着步子,他们怀里或许揣着一颗鸡蛋,或者是一大块的巧克力,今天是复活节,他们正在美国阿拉斯加的极北区执行任务,维持三个月,北极圈内为极地气候,气温全年处于零下,因为复活节,他得到了两天的假期,马不停蹄赶到最近的k一tzebu城里,街道两侧的房子的暖暖的灯光透出玻璃,能隐隐约约看到围坐在长桌前吃复活节大餐的家庭,那种欢乐祥和的气息似乎透过蒙蒙的玻璃和街道上寒冷的空气笼罩,让他想起上一年的平安夜。 阿尔弗雷德戴着一顶鲜红色的毛线帽,红色是她最喜欢的颜色,虽然她从来没有明说,但他注意到了,她的背包,行李箱,外套都有很多的红色的色彩,康德拉解释过这大概是因为她来自中国,在中国这颜色代表吉祥如意。 周围飘着大片的雪花,几乎能把人的视线盖住,可是那顶帽子就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一样,吸引着别人的视线,在冰冷的空气里带来了一阵温暖的感觉。 毛线帽拉得很低,低到几乎要把他的眼睛遮住,阿尔弗雷德脖子上灰色的围巾,也是拉得高高的,盖住了鼻子,只露出一双湖蓝色的眼睛,身上穿的铁灰色军外套,边缘有着蓬松的毛皮,但还是挡不住外面的冷空气。 k一tzebu城里的邮局很小,只堪堪够两个人侧身进去,阿拉斯加州的极北区交通十分地不好,这个邮局主要是为各国驻守的军人服务,每周会有专门的直升飞机来接收信件,为保密,地址栏是不能写上的,但收信人可以找到专门的为军人服务的邮递员寄回信。 邮局的老板看见他了,把手里拿着的伏加特酒瓶放下,醉醺醺说:“瓦德西上尉,又来寄信?”老板说完,艰难弯下腰,在柜子的下面翻找了好一会,再直起身,差点把酒瓶给碰掉了,他手忙脚乱扶正,晃了晃脑袋摊手说:“这周还是没有寄给你的信啊。” “没关系的,请您帮我把这封信寄出去。”阿尔弗雷德冷淡说道,把信封和钱放到柜台上,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抬头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听埃尔斯说大雪要持续一周,半转身问:“能寄物件吗?” 老板一边把他的信件随手扔进放在地下的纸盒里,一边回答:“能的,不过比较贵,你知道,这里是极北区,要现在寄吗?等下直升飞机就来了。” “嗯。”阿尔弗雷德在身上上下摸了下,从大衣的口袋里只掏出了一串钥匙和一个钱包,钥匙被一个劣质的中国结钥匙扣给串起来,中国结的边沿已经起毛线了,阿尔弗雷德凝视着钥匙扣好一会,才把它揣回口袋里。 “没准备吗?”老板体贴问道:“是送女朋友吗?” “额” “要买一个标本吗?”老板从后面的货架上翻找了好一会,拿出了一个布满灰尘的凝固着浅蓝色小花的标本,“这是阿拉斯加州的代表植物,‘勿忘我’,你知道,只有它能能适应阿拉斯加境内各种不同的气候。” 勿忘我fet——n一 “嗯,好的,谢谢。”阿尔弗雷德付了帐,拒绝了老板说在标本背后写上情话的提议,想了想,把脖子上围着的灰色围巾也脱下,冷风一下子从背后袭来,脖子的皮肤瞬间泛起了鸡皮疙瘩,阿尔弗雷德好像若无所觉,把围巾叠好,说:“一起寄。” 老板那句“她可能不需要。”还没说出口,他就转身离开了。 阿尔弗雷德又一个人走在来的路上,鲜红色的帽子在灰蒙蒙的街道上依旧突兀,他想起四个月前发生的那件事,他不是什么深情的人,他承认,那个人如果不是箫小杞,他依旧会开枪,为了德意志。 任何事情好像铺上了爱情的色彩就能得到谅解,但事实就是如此,那个被挟持的人无论换成是谁,他依旧会开枪,他不会因为这样说能得到萧的谅解就说谎。 价值观的不同让她退却了,他却依旧固守原地,为的是什么 是什么 阿尔弗雷德捂着胸口,血还是不停从伤口中涌出,他在任务中被匪徒击中了肩膀,子弹夹在了肩胛骨内,耽搁了一天伤口都有些愈合了,现在只能够再次把伤口割开,取出子弹,这里的医疗条件并不好,他们只能在帐篷里进行这个手术,看着医疗人员在小小的帐篷里行走匆匆,阿尔弗雷德思绪莫名其妙地散了开去。 他叫阿尔弗雷德·格拉夫·冯·瓦德西,这是祖父改的名字,他对这个名字没什么感觉,也没深究过这个名字有什么含义,只是一个代号罢了,但是她说,‘冯’的原意是旧时德国贵族的一种尊称,让来区分贵族和平民,他对这个没研究,反正他家近几代的人都不是什么富裕的人家,她又说,你这个瓦德西的姓氏,和八国联军侵华时期,八国联军第二任总司令路德维希·哈德·冯·瓦德西是一样的,他说他不知道他家族有没有一个叫路德维希·哈德·冯·瓦德西的人,对于八国联军时期的事,他所知道的,也少得可怜,然后她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讨伐八国联军的罪行了,什么在中国烧杀抢掠,火杀圆明园,抢夺十二生肖兽铜首,说的时候她还愤愤不平地扑过来揍了他好几下。 她总是有着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她说着话的时候,模样生动极了,阿尔弗雷德觉得她是那么的有趣,就是和她只呆在家里都觉得有意思极了,奇怪,他以前怎么不觉得生活原来这么有趣。 遇到她以前,一切好像都不是这样的。 她一直奇怪他对食物好像从来都不上心,但却唯独偏爱杏仁馅饼,在她看来,苹果馅饼,栗子馅饼,甚至火腿馅饼都比杏仁馅饼美味多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杏仁为何会有这么大的魅力。 其实很简单,十四岁那年,他的父母离婚,父亲赔偿了一大半的财产给母亲,他和父亲一起生活,那时候父亲的公司倒闭,家里的经济情况糟糕极了,他瞒着儿童保护协会的人,悄悄去了工厂工作了一年,因为不能缺课,所以他早上去上课,下午和晚上就到工厂上班,工作内容是给红菜头罐头拧上盖子,因为是非法童工,他的工资每小时只有5欧元,他吃了整整一年的红菜头罐头,那个时候,最大的幸福就是各个节日的时候,会有一小碟的杏仁馅饼,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父亲找到新的工作为止。 这些话他从来没告诉过她,她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总把每个人都想得太过地善良,总认为这世界充满了美好,他不想让她知道,其实这个世界不是到处都充满阳光的,它还有很多卑鄙肮脏的地方。 她就像一个不懂世事的小孩,对这个世界充满着好奇和单纯的善意,但有时又会有一种感觉,其实她什么事都看得很清,只是假装懵懂,从不表现出来。 麻药的用剂很少,他很快就被疼痛给拉回神了,眼前模糊了一下,白色的光圈一直在瞳孔闪动,忽然就有些记不清她到底长什么样了,是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小小小小的一个,记不清了,好久没见到她了,有四个月了吧,或者他往后都再也见不到了。 在gsg9特种部队,枪击目标是每日的训练任务之一,任务,杀人,任务,继续杀人,他杀了多少人他自己都已经数不清了,里面也有不少是以前的战友,击毙康拉德之后,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回顾他们的友谊历程,就要开始新一轮的任务了。 以前和她谈论军队生活的时候,她曾经说过:“在我看来,你们军队最大的训练就是给你们的洗脑任务,现在的你心目中的德意志就是二战时期德人的希特勒。” 很少有外国人会在他们面前肆无忌惮地提起希特勒,他们都小心翼翼地,仿佛会不小心踩中他们的尾巴,但她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说出来,瞠大的眼眸圆溜溜的闪动着无辜。 其实他也不喜欢那种脑浆喷射的画面。 “那你干嘛要继续呢?不做不就行了吗?”她可爱地皱着眉头。 她亲了亲她粉嫩嫩的小脸,她不明白的。 就算真如她所言,是洗脑,德意志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永远不可撼动的,不是为了德意志,是为了他,不可撼动的信仰。 她听了之后很难过,说自己甚至没有入党,太不爱国了,他搂着她呵呵直笑,说:“你对自己国家的人足够好了,有时候我都有点嫉妒他们了。” 她对自己国家的人好像有着无限的包容,用不尽的耐心。 他真的很嫉妒,就像现在,如果他是中国人,或者她会原谅他吧,不说原谅,最起码会理解。 其实军人的生活很无聊,除了训练就是任务,就算是假期,也仅仅是到吕贝克或者海德堡见一下父母,这种生活很无趣,甚至没有儿时家庭环境不好的时候来得让他印象深刻,至少他还能记得那家工厂在哪里?那个常大骂他的主管的模样,可是现在,就算他枪杀了一个小队的恐怖分子,也未必记得住他们的姓氏。 她听了他过去的事情之后,呆呆地叹气:“也许是因为寂寞吧,虽然有朋友在,但还是寂寞的,心里知道这些只是过客。” “这是谁说的?”他挑着眉,她总是能说一些很出人意料的话。 “我自己。”她得意洋洋地说。 他笑了下,点头,他不否认她拥有很好的头脑,如果是用在正事方面的话会更好。 寂寞吗?他不知道。 细想起来,他从来都是一个人的,读书,上课,工作,无论什么事他都更喜欢一个人去做,即使他有不少的朋友,他们都曾称兄道弟过,但他知道他们都不是自己的同类,他们和他都是隔膜的。 可是,某一天,毫无预警地,她就莫名其妙,全无道理地出现在他的生命里,拉着个笨拙的行李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想他知道了,她就是他的同类,她是他一直无法快活的原因,她就是他缺少的那部分。 医疗的护士说,子弹卡得太紧了,要磨一点点的骨,可能会很疼,要忍一忍,阿尔弗雷德点点头,顺从咬住递过来的木塞,呆呆地出神看着帐篷的顶。 她是他见过最奇特的人,奇特得令人发指。 她可以在天文文学各国风俗习惯等方面口若悬河,可是对于常识性的知识,却不及德国五岁的幼儿。 她可以完美无缺地说出流畅的德语法语英语等八国语言,但写十个字中有可能其中七个是拼写错误的。 她对很多事都全无原则,做什么事都凭自己的心情,可是有些事情她却抵死也不肯,保有自己的原则。 她的一切他都喜欢,她的所有毛病他都觉得有趣。 他觉得他有些不正常,应该是生病了,而且病情不轻。 和他不一样,她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虽然他总想她坏一点成熟一点,但她对人是真心的好,街道周围的人都被她收服得服服帖帖,每个人都对她赞不绝口。 有一次她说去隔壁的耶维奇夫人那玩,回来的时候,苦着脸说耶维奇夫人就一个人独居,她要她帮忙吹了一个下午的蘑菇汤,把整锅汤都吹凉,待她吹了上百下,脸都酸了,她才木头木脑地想起来可以把汤直接放进冰箱里,可是耶维奇夫人说冰箱冰出来的汤不好喝,他笑着去帮她揉气呼呼的腮帮,没告诉她耶维奇夫人这招已经用了近十年了,每个人都被她整过。 单独一个人的生命到底缺少什么,他也说不上来,在没有遇到她之前,他一个人也平平安安稳稳当当地活到了现在,也无灾无难的。 但是,一旦遇见了她,遇见了这个有可能陪伴他度过今后所有岁月的生命体,他的生活突然有了质的转变,周围随时随地有了一个会笑会闹会争吵的人,一个会理解他安慰他温暖他的人,一个会爱他,一直一直陪伴他的人。 他终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他要有她陪伴的长长久久。 可是现在她生气了。 他的身体渐渐发冷,肩膀上的痛一阵一阵地袭来,眼睛都快看不清了,意识渐渐不清楚了 然后,他看见了那条寂静无人的街道,他轻轻转过头,眼前霎时一片光亮—— 一个个子小小的亚洲女孩拖着笨拙的行李箱歪歪斜斜地走过来,黑色的长长的头发,黝黑的大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脸颊红扑扑的,嘴里呼着热气,她看见了他,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声音清清脆脆的,比世界上任何声音都好听,她慢慢抬起头,说:“先生,你好。” 醒来的时候,埃尔斯在一边看着信件,看到他醒了,说:“今天有你的信,在邮局,可是我没你的委托信,不能擅自帮你拿。” 当时他穿上外套就跑了出去,动作太大,绑着伤口的绷带没走两步就渗出了血,他没理会,开车赶到了k一tzebu城,这两周极北区一直在下大雪,车轮很容易结冰打滑,在晚上十点的时候,他赶到了邮局。 邮局的老板看到他寒天里出来,肩膀还带着血的就为了拿一封信很吃惊,说:“你可以明天过来拿,我会一直帮你保管的。”他把薄薄的信封放在玻璃柜台上,这么薄的信封想必里面也没写什么内容。 因为天气实在太冷了,他出来的时候没有戴手套,开了几个小时的车,现在手指僵硬得吓人,把信封拈起来好几次都掉了,最后一次因为前几次的失误,信封直接掉到柜台的下面,他弯腰伸手去捡,手在柜台下面扫了好几次都没找到信,结果还把肩上的伤口扯得更开了,绷带一下子被血染红,甚至有要渗透到外套的趋势。 邮局的老板实在看不下去了,放下酒瓶摆着手让他等着,蹲下用电筒照着,从柜台下捡起信封站起来,放进了他的手里,“就为了一封信,啧啧。” 他不会懂,他想,谁都不会懂他的心情。 他迫不及待就拆开了信封,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张纸,“你为什么不在巴黎!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阿尔弗雷德紧紧抿着的嘴巴,稍稍地弯了下,他甚至孩子气地用信纸扇了扇风,立刻对老板就说:“现在能寄信吗?你能给我提供纸笔吗?” 我,非刀枪不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零六章 巴黎不浪漫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箫小杞在飞机上睡了一觉,梦见了在吕贝克时和安娜,瓦德西老先生,还有阿尔弗雷德一起吃晚餐的那晚,梦见了安娜和蔼夸张的笑容,梦见了瓦德西老先生闷闷地切黑面包的模样,梦见了一直注视着自己的阿尔弗雷德。 梦里想见的人,醒来就应该去见他,下了飞机,箫小杞就在营业厅花了10欧买了张巴黎十日的通票,计划在巴黎呆个两三天再离开,因为走得匆忙,她只背着她的红背包就上飞机了。 法国首都巴黎是欧洲大陆上最大的城市,也是世界上最繁华的都市之一,地处法国北部,塞纳河西岸,距英吉利海峡只有375公里,塞纳河蜿蜒穿过城市,形成两座河心岛——斯德和圣路易。 同时巴黎是法国文化,教育事业的中心,也是世界文化名城,占地面积仅105平方公里的巴黎拥有50个剧场,2个电影院,15个音乐厅。 巴黎是一座世界历史名城,名胜古迹比比皆是,埃菲尔铁塔c凯旋门c爱丽舍宫c凡尔赛宫c卢浮宫c协和广场c巴黎圣母院c乔治·蓬皮杜全国文化艺术中心等,是国内外游客流连忘返的地方,美丽的塞纳河两岸,公园c绿地星罗棋布,32座大桥横跨河上,使河上风光更加妩媚多姿,河中心的城岛是巴黎的摇篮和发源地,塞纳河畔圣米歇尔林荫大道有绵延数公里的旧书市场,每天都有不少国内外学者c游客来这里选购心爱的古籍,形成塞纳河畔古老的文化区——拉丁区的一大特色。 箫小杞翻找出利加雅给的卡片,准备坐地铁过去找阿尔弗雷德,歪着一边的脚在地铁站候车。 过了几分钟,地铁来了,车门打开,车厢门口站着一对母女,看起来向摩洛哥人,母亲约四十多岁,小女孩十岁左右,见门外一群的人准备走进车厢,两人谨慎地往后退了几步,那位母亲还不忘用手护着自己的小提包,警惕地看着站在最前面的箫小杞,好像提防她一样。 箫小杞撇撇嘴,她才不需要偷别人东西呢,但为了大天朝的形象,走进去后还是冲她们友好地点了点头。 地铁上很多人,箫小杞是很久没在这样的国际大都市呆了,人挤人让她呼吸困难,正在仰头认真数着还有几个站到的时候,她突然感觉有东西伸进了她的背包里,连忙向后伸手使劲往下按,同时扭头往后看去,就看到一只手从背包里挣扎着出来了,然后刚才那对母女已经慌忙下了车,回头还恶狠狠地瞪了箫小杞一眼。 地铁重新开动,箫小杞还是呆呆的,真无法想象,那对母女竟然会是小偷,上车时她们那种谨慎的眼神和动作还让箫小杞觉得自己才是坏人呢,仅仅过了几分钟,她们就变成了可恶的小偷,真是不可思议! 箫小杞这样发呆了好一会,才后知后觉要把背包背到前面,里面可有着她的全部财产,刚把手往后摸,这不,又摸到一只手了,箫小杞立刻转过头,那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把背包拉到面前一看,去,只剩下她匆忙塞进背包的一套运动服在里面了,她的钱包,护照,手机什么的都没有了! 要不要这样!这才一分钟不到好么! 箫小杞泪目了,钱是小事,但没了护照她住不了酒店,买不了门票,去美国的飞机票也订不了,还有她美国学校的一ffer啊! 箫小杞很忧伤,很忧伤,权衡之下,只好先改道去巴黎八区乔治五世大街的中国驻法使馆办理护照补办手续。 工作人员给箫小杞开了一张临时的身份证明,已不至于让她今晚留宿街头,并让她一周后前来取补办的护照。 所有的手续都办好后,出了大使馆的门,不远处就是游人如织的凯旋门,箫小杞呆呆地站立在街头,向凯旋门望去,只见闪烁着的红色尾灯与白色前大灯交相辉映,在马路上延伸,没有尽头,南来北往的车辆川流不息,构成巴黎夜晚的一个独特景观,在箫小杞的印象里,巴黎就是浪漫的代名词,建筑具有古典美却不拘于过往,阳光明媚,可来了之后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这里游客如云,空气很糟,城市卫生也不大好,遍地的垃圾,最重要的是——小偷太多。 哎,在意大利的时候,习惯了和陌生人勾勾搭搭,现在在巴黎,恐怕是不行了,现在身份证明已经有了,钱呆会去提款机拿,吃个晚餐就去找阿尔吧,箫小杞默默安排好行程,并很欠揍的决定去凯旋门附近最贵的餐厅用餐。 然而浪漫的巴黎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原因在于法国人对生活的享受表现在多方面,如一切讲求方便和自动化,法国人的日常生活是与高度的自动化紧密相联系的,科技的发展造就了自动化程度的提高,一些法国人宣称,他们不讲究豪华c气派,却十分注重生活的自如和方便,于是很多的公共服务设施都是helpy一urself的,如街头巷尾都能见到的自动厕所,因为全自动的公共厕所的设置,成功地解决了因流动人口的增长在闹市区入厕难的问题。只要投入30欧分,厕所门即自动开启,结束之后全自动的喷淋系统又将内部清洗得一干二净,迎接下一位来访者,十分方便,除去厕所以外,还有诸如自动加油站,自动洗车服务,地铁,b公车和火车的自动售票与上车,矗立于地铁车站或其他公共场所的自动售货机24小时供应饮料,小吃,邮局自动出售邮票,超市中将蔬菜自动过镑,自动吐出标明价格的小条林林种种,不一而足。 当然,说这么多,只是因为现在丧心病狂的法国人就吃饭排个号也要装逼地弄了一台机器放在门口而最重要的是,箫小杞不会用,瞪着那台机器整整三分钟后,箫小杞愤然离去! 尼玛尼玛尼玛!一边走一边诅骂该死的小偷,该死的巴黎,该死的法国,该死的阿尔该死的系统,箫小杞去了一家临街的小餐馆,这家小餐馆不大,桌但椅靠得很近,在箫小杞的旁边,有一对法国情侣正在用餐,表情十分甜蜜,过了一会儿,她听到有餐厅突然地喧闹了起来,抬起头,发现那个男子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跪在地上向那位女子求婚,全餐厅里的人顿时纷纷站起身来,热情地为他们鼓掌,那位女子高兴地将男子扶起 这么浪漫的时刻,箫小杞仅仅看了几秒钟,就俯首投身于和法国的进餐礼仪的斗争中去。 “在法国,你应该使用双手进食,既可以用叉子和餐刀,也可以用叉子和面包,面包不算作一个开胃品,而是辅助叉子进食的,吃面包时,应一片片撕着吃而不是直接去咬面包,不用它时,面包应放在桌子或桌布上而不是盘子里。”这是为了让完美客人有完美的进餐礼仪的自认为完美的餐厅老板放在桌面上的卡牌上写着的,箫小杞在一番痛苦的思想挣扎之后,决定放弃那片烤得金黄的面包,捂着咕咕叫的肚子等着正餐。 鲜美的海鲜汤上来的时候,刚才的那对情侣准备离去了,女子搀着男子经过箫小杞桌前,向餐厅里的人一一告别,箫小杞也笑了笑,点了点头就准备低头继续喝汤,奶奶的她要饿死了好吗! 就在箫小杞低头的档口,眼尾突然瞟见那个男子乘机用他的衣服盖住箫小杞放在桌面的背包,箫小杞愣住,无语地仰起头直愣愣地看着那男子,亲,你有木有搞错,这么大的背包你当我瞎的?难道我真的天生长着一副蠢样? 那男子倒也镇定,知道箫小杞已经发现了,佯装惊讶地拿开外套,礼貌地点了点头说:“抱歉小姐,差点认错包了,我以为是我女朋友的包包。” 呵呵,就你女朋友那个装个手机加把雨伞都有要爆拉链的感觉,居然能把她的大背包给认错,亲,你白内障啊! 最终,箫小杞还是笑了笑表示没关系,此事就此结束,巴黎是浪漫之都,没想到巴黎的小偷也能用浪漫的手法来行窃 出了餐厅,箫小杞有点累了,现在已经是晚上接近10点,巴黎的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当时利加雅给的卡片写着阿尔弗雷德现在应该在巴黎的94区,比较远,这样想着,她慢慢踱步走去地铁。 走到地铁昏暗的地下通道的时候,突然就听一声,“叮——任务目标出现,请注意。” 箫小杞愣了一下,目标?哪来的目标?她忙抬起头看过去。 那是一个破旧牛仔裤的男人,随意地站在通道边上,面前的地上摆着一个很小很小的黑色帽子,身边摆着一个和身上的衬衫一个颜色的包包。 他双手插在裤袋里,微微供着背,唱着乍听起来像甩葱歌再听听却像意大利歌剧的小曲子,看上去毫不费力。 他偶尔看看过往的乘客,偶尔看看脚边的砖地和时不时路过的狗,偶尔往天花板上看看似乎能看到上面行走的人和穿行的车,脸上会露出自娱自乐的笑容,后脑勺的小辫子会跟随着脑袋而摇晃。 他的眼睛会发亮! 没有音箱没有吉他没有话筒,甚至没有作为一个街头艺人的自觉,箫小杞甚至在怀疑他刚刚从某个音乐大厅结束表演,然后意犹未尽的在地铁站玩起了恶作剧。 箫小杞不明白那是一种怎样的魅力,但也许整个地铁通道里只有她一个人为他迈不动步,不是因为任务的提醒,而是被他吸引着,总之在她的视线里,那个通道光线不足,那个男人站在阴影里,却似乎把光放进了别人的眼睛里。 顾,盼,神,飞。 顾盼神飞,那是她现在脑海里唯一能想到的词汇。 一个城市的记忆,定格在这样一个男人的身影上,这是她的荣幸,他使这个糟糕的巴黎的一天显得大度而高贵。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零七章 不同的世界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奥利维尔·德·莱格利斯,26岁,法国人,身高178,艺术和美食细胞发达,擅长画画c制作点心c唱歌和服装设计,但做事三分钟热度,做任何事都全凭自己的心情,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 系统给的资料是这样介绍的,箫小杞安静地站在一边听了好一会儿,通道人来人往,他们就隔着一条小小的通道,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当奥利维尔弯腰收拾背包准备走的时候,箫小杞才反应过来,忙站直想从背包掏出零钱给他。 然后她惊恐地发现尼玛!钱包又不见啦!这回什么时候被偷了她都不知道!能别这样对她么!这才过了多少个小时啊! 奥利维尔注意到箫小杞一瞬间毁天灭地的表情,歪了歪头,笑了,“是游客?钱包被偷了吗?” 人们都说,法语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语言,但箫小杞感觉说法语的时候,就像嘴里含着东西在说话,而且是烫的东西,不明白这语言美在何处。 箫小杞尴尬挠了挠脑袋,说:“我想是的,本来想给你点零钱的。” 奥利维尔却毫不在乎,“没关系的,我在这里不是为了挣钱的,定了酒店了吗?” “额没。”但我等下去拿钱就好,这后半句还没说出口,奥利维尔就清数好今天的收入了,他把背包单背在肩上,走到箫小杞面前,提议道:“那要去我那睡一晚吗?”说完他就先自顾向前走了。 理智上,是不能跟陌生人,特别是陌生男人大晚上回家的,就算对方是任务目标,现在还不知道他的人品有没有保证,但能唱出这样的歌曲的人 “好啊,谢谢你先生。”箫小杞忙跟上去,她相信他不会是坏人。 “我是奥利维尔·德·莱格利斯,别人都叫我奥利。” “好的奥利,我是萧。” 奥利维尔走在前面,单肩背着背包,显得很悠闲,走起路来,也很没仪态,左摇右摆的,后脑勺那一小撮马尾跟着左右晃。“你今天刚到巴黎吗?游客?” “唔,是游客。”箫小杞乖乖跟在后面走,“应该会呆上一段时间的游客。” 奥利维尔听闻,停下了脚步,这才转过头,认真地打量眼前的亚洲女孩,她的头发松松的挽着发髻,就着白炽灯,整个人似乎都散发着一种柔和而温暖的光芒,穿着一条嫩黄的无袖连衣裙,一看就是个被捧在手心里呵护着的幸福小孩,“你离家出走的?多大了?” 箫小杞翻了个白眼,十分不爽奥利维尔双手撑在膝盖弯腰跟她讲话的姿态,这样显得自己真的就是个小孩一样,“我发誓,我已经成年了。” 奥利维尔坐在等候的铝长凳上,双脚伸直,后脑勺靠在墙壁上,“你们亚洲人看不出年龄大小,老实说我并不太想收留太多的未成年人,你知道,杜波瓦夫人会投诉的。” 唔,不能这么快显露本性,箫小杞笑得羞涩,“我真的成年了,你放心了。” 坐地铁直接到了11区,这里是一般巴黎平民居住的区,留学生也比较多,跟着奥利维尔四处拐弯兜转,他们终于停在了一栋四层的外墙被漆成嫩黄色的建筑前,这建筑应该有些年头了,外墙已经有些脱落,还有斑驳的水渍。 上了二楼,一拉开那生满铁锈的大门,就见里面的混乱景象,里面横横竖竖躺着七八个男男女女,有趟在沙发上休息的,有坐在地毯上悠闲弹吉他的,有缩在角落拥吻的,有在看电视的,地上,桌面上到处是薯片的包装袋,空了的饭盒,啤酒瓶和烟蒂 箫小杞现在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这么一个决定,这怎么看也不像是一群好人的聚集地,奥利维尔倒是很自在,他在门口慢悠悠脱下鞋子,在后面推了箫小杞一把就先行进去了。 没有人对他回来,或多了箫小杞这么一个人的存在有多少反应,像是已经习惯了,奥利维尔避开重重的人,走进唯一的一间房间,过了一会,他手里拿着衣服出来,见箫小杞还是呆呆地站在门口,招了招手说:“进来,没关系的,我们这每天都有新人来。” 箫小杞这才小心翼翼地抱着背包走进去,她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就怕踩到其他人,最终,她在地毯的一角,找到了一个没被垃圾占领的地区正襟危坐地坐了下来。 趴坐在一边的一个把头发挑染成五彩的画着烟熏妆的女孩递了一支烟过来,问:“你是做什么的?” 箫小杞僵硬地转动着脖子,扯着笑容说:“不用了谢谢,我不抽烟,我是学生,你呢小姐?” “哈,ade一iselle?你居然叫我ade一iselle?”像是发现了一个大笑话,她转过头向身边的另一个女生分享这个刚听回来的笑话,一会儿,她笑够了,又把注意力转移回箫小杞身上,嘴里叼着烟,模糊不清问道:“你看起来就是一个乖乖女嘛,离家出走?” “不是的,我的钱包被偷了,我是准备去美国上学的。” 听了箫小杞的话,女生挑了挑眉,点起一支烟,态度突然恶劣了起来,对着箫小杞吐着烟雾,“小孩就乖乖呆在家,这些地方不是你这样的大小姐来的。” 箫小杞皱了皱眉,看着女生在烟熏妆下还稍显稚嫩的脸,用手半掩着鼻子,“我能保证我绝对比你大,而且,你这么小就吸烟不好。” “哈,我七岁就长大了。”女生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箫小杞。 “我的意思是,那你十八岁之后要做什么呢?长大了就必须对自己负责,而且对未来也应该有个规划。” 女生抖了抖烟,烟灰落在了箫小杞的连衣裙上,她满不在乎说:“谁关心呢,或者我去捡垃圾,或者我去做妓女,谁在意我变成什么样的混蛋。” 箫小杞拍了拍那烟灰,仰着头看着女生,她站起来也没高自己多少,明明是这样稚嫩的脸,她的年龄绝对不超过13岁,说出的话却心里不知是一种怎样的感觉,箫小杞环顾了一圈房间里的人,看到他们那醉生梦死的表情,突然就有点无措了,这是不同的世界。 这是与她22岁之前那个天真的,充满梦幻色彩的,最大的灾难就是考试不及格被妈妈知道的世界所不同的,真实却残酷的世界。 “克里斯,别欺负新人。”奥利维尔从浴室走了出来,他随便披着一件衬衫,领口大大的打开着,湿漉漉的头发垂在肩上,水珠一点一点把衬衫打湿,沾了水的衬衫贴在皮肤上隐隐透着肤色。 他走过来,伸手一把按住克里斯五彩的脑袋,他的手臂一拉,锁骨就更加的明显了,一绺湿发贴在脖子上,水珠贴着头发滑到皮肤上,顺着线条划过锁骨,停顿了一下又往下滑。 第一次觉得,妩媚可以用在一个男性身上。 克里斯挣扎着要拨开奥利维尔的手,充满火药味问道:“你在哪里捡这人回来的,浑身散发着蠢呆的气息。” 蠢呆?说的是她吗?箫小杞跪坐在一边,看着她们打闹。 奥利维尔朝箫小杞耸耸肩,“克里斯,这位可怜的女士钱包被偷了,总不能让她今晚流落街头吧,两年前我也是这样捡你回来的,记得吗?” “嘁。”克里斯恨恨瞪了箫小杞一眼,嫌弃般地挪开了位置。 奥利维尔踱步走到沙发上,一手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说:“别对人家这么大的怨气,否则我会怀疑你是在嫉妒,来来来,今晚和我睡,可怜的克里斯,想念妈咪了吧。” “去死!”克里斯爆怒,把烟头直接扔地毯上,然后她想什么,爬起来快步走上前,“不对,昨天是埃塞克斯,今天轮到我睡沙发,你要地板!” 奥利维尔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趴在沙发上,和卡特医生家吃饱喝足就窝在沙发上死活不挪窝的史宾诺犬一模一样。 克里斯气呼呼地瞪着奥利维尔一阵,发现眼神磨不穿他的厚脸皮,又转过身,抢过箫小杞刚在地毯上捡起的烟头,又走回去威胁说:“你再不滚开,我就烫花你的脸。” “来来来。”奥利维尔半抬起头,把一边的脸凑过去。 克里斯应该是从没赢过奥利维尔的,她发现奥利维尔根本不受她的威胁,又把烟头随手扔下,生着闷气委屈地开始拽奥利维尔的手臂。 奥利维尔哈哈大笑,抱着克里斯的脑袋揉了好一阵,这才站起来,让出沙发,然后,他看见了一直被忽略的,正坐在地毯上,又胶纸小心翼翼包起烟头的箫小杞。 “噢,谢谢了小姐。”很礼貌地点头道谢。 箫小杞也礼貌地点头,“不谢。” “嗯,我们这里就一个房间,那个房间是用来放衣服的,你可以在这个客厅随便找个位置睡,唔,小姐。”说完,他就加入了另一边的啤酒大混战中,箫小杞有理由相信,他对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 第一晚就这样过去了,箫小杞早上起来的时候,房间的人空了一大半,还有在大门边蒙头大睡的人。 箫小杞迷蒙着眼,脑里有些混沌,现在是要怎样了?本来来巴黎是为了找阿尔弗雷德,现在又来了个新的任务目标,把她的计划都给打乱了,奥利维尔的好感度不足60她又不能去攻略新的目标,那现在是要先在巴黎?那美国的学校怎么办?嗷嗷嗷,好烦,昨晚钱包又被偷了,今天又要再跑一趟大使馆,好在手机一直揣在裤兜里。 现在还是先去找阿尔弗雷德吧,然后呆会和伊莲商量一下推迟入学,还要去找住的地方,好多好多的事要开始忙起来了,其实这样也好,否则自己一直消极对待任务,完成任务回到中国也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箫小杞把房间大概地打扫了一遍,小心地避开睡在门口的两人,头也不回走出房间。 事实证明,箫小杞的命和巴黎天生反冲。 先是去找阿尔弗雷德被告知在一个月前,他们就走了,然后是中国学生在巴黎租房子,说起来全是泪啊。 租房中介介绍的那个房东,那叫一个贱啊,明明房子都看好了,他要求箫小杞准备的签证复印件,银行证明,担保人,担保金,学生证,成绩单,听说过租房还要成绩单的吗!然后还要中国驻法使馆的证明,尼玛,听说过这东西吗!使馆的工作人员都震惊了好吗!等等等等一大串的要求,都按照中介公司的建议准备好了,就等着签合同了,结果贱人告知中介公司,他更愿意租给一个比箫小杞后看房的日本留学生,负责箫小杞的中介人十分震惊,因为那个留学生并不满足一定要担保金这一项要求,他也已经介绍其他房源给那位日本留学生考虑了,但是贱人说,他还是更愿意租给日本留学生。 箫小杞当时那个气啊,直接在中介公司拍桌子了,虽然她知道中介人是无辜的 万事不顺,箫小杞也不忘隔一段时间就去奥利维尔那串门,虽然他的态度依旧是不冷不热,好感度的提示音也从来屁都不放一个,但尼玛他是任务目标啊,所以她依旧要每逢周六日隔三差五就前去受虐一下。 这天箫小杞又帮忙把奥利维尔的房子收拾了一番,走的时候在楼梯,恰巧碰到了住在上一层的女生下来,背着个大画板,两只手都拎着颜料和画笔。 之所以要说她,是因为,这人在讲电话啊!讲的是中文啊! 或许是箫小杞的目光太过地唬人了,女生结结巴巴地就挂了电话,有点恐惧地后退一步用英语说:“请,请问有,有什么事吗?” 箫小杞直接爆中文就说:“你是中国人?”双眼瞪大如铜铃,她是有多久没见过中国人了! 女生一愣,也呆了,反应过来后惊喜地上前想要抱住箫小杞,但发现两只手都拿着东西,尴尬地停下了脚步,但语气依旧很急促:“你也是中国人?老天,我终于碰到个中国人了,你住这吗?” “额,我不住这。”箫小杞挠了挠眉头。 “噢。”女生失望地叹了口气,“我刚来两个月,班上一个中国人都没有,还以为终于有人陪呢。” 箫小杞眼珠子转了几圈,眼前一亮,说:“我是还没找到住处啦,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和我合租,我也好久没见到中国人了,而且我们可以平摊房租,这样也能省钱,你说是不?” “好啊好啊。”女生欣然同意,不过她很快就苦着脸说:“对不起啊,我的房间只有一间卧室,没其他房间了” “没关系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到家具市场买张床放客厅,房租你承担多一点就好。”这样不仅能和中国人住,而且住在奥利维尔的上面,更方便她的攻略啊。 达成共识后,两人迫不及待就要去找房东,房间的月租是880欧,箫小杞不要房间还承担日常的伙食费,所以每月给3欧,其他由女生承担。 签订了合同,搞定好一切,箫小杞终于松了一口气,女生亲切挽着箫小杞的手臂,显得很开心,“我太开心了,我来巴黎两个月,顿顿都吃泡面,你来了就好。” “嗯,我现在要去取款机拿钱,你等下要去哪?哦,对了,我叫箫小杞。”能张口说出一大串一大串的中文感觉真好,而且还不是自言自语。 “我是欣怡,我呆会去泰尔特尔艺术广场画画,赚点零花钱。” 箫小杞对这个中国人十分地不舍,遂提议说:“要不我陪你一起去画画,等下我们一起去取钱,然后买菜,等下一起回来。” “好啊,我和这里的同学关系都不是很好,一直想有个中国朋友呢。” 欣怡这种女生,就是中国常见的乖乖女吧,独生子女,从小听父母的话,然后被送出国,生活自理能力较差,但作为早欣怡出国半年的箫小杞现在能担任这个护花大使的角色了。 两人一边聊着天,一边走去泰尔特尔艺术广场。 巴黎的“街头艺术”十分活跃,城市西北部的泰尔特尔艺术广场更是世界闻名的露天画廊,每天都有不少画家在这里即席作画出售,在市中心的沙特莱广场和圣·日耳曼德伯广场等地,青年学生和市民经常自带乐器举行音乐会,表演各种节目。 欣怡在一边搭起画架,调着颜料,箫小杞坐在她的不远处无所事事看着,听着不远处的音乐会传来的歌声,只觉塞纳河的阳光洒得如此浓烈,光线映出一道道紫色的纹路,找着远处哥特式建筑群,大小皇宫,埃菲尔铁塔,都一样金碧辉煌,从没有一座城市像巴黎这样,能把紫色穿得如此雍容典雅,突然觉得,其实巴黎也很不错。 当然,凡事都有两面性。 在欧洲呆过一段时间,就会觉得最讨厌的其实不是黑人,而是摩洛哥人,吉普赛人,他们会偷东西,以骗的名义抢东西,甚至在各个免费的景点公然骗你说如果他们不带你进去,你就进不去! 之所以说这个,是因为箫小杞好端端地坐在广场上晒太阳,突然感觉到有什么摸到自己的手腕,往旁边一看,差点吓得往后翻,一个一口白牙的棕色皮肤的摩洛哥人正在给箫小杞的手腕套他自己编的手绳。 见箫小杞愣愣看着他,他一笑,操着一口含糊不清的法语说:“朋友,请和我交换祝福吧。” 意思就是说,给点小钱花花呗。 箫小杞当即就想要手绳脱下来还给他,但人家眼疾手快地按住了她的手腕,继续笑着,“这祝福已经交给你了,不能再转手给其他人,否则祝福会失灵的。” 箫小杞转动了一下手腕,发现动不了,想了想,笑了,点头说:“好啊。”然后再那人放开她的手腕后,就当真把背包放到面前,认真地来回地掏。 那人一脸期待看着箫小杞在背包里翻箱倒柜,时不时还凑着脑袋过来往里看。 过了一阵,箫小杞从一个隔层里掏出了两个10欧分的硬币,这大概就是人民币两毛钱左右,箫小杞遗憾说道:“我刚从中国过来,钱包里只有人民币,没有欧元,要不你拿人民币?你以后去中国能用得上。” 那人失望地摇头,说:“只要欧元。” 箫小杞瞟了一眼手里的两个硬币,大义凛然塞给那人,“我只有20欧分,全给你了!” 那人木着脸,笑容已经收了回来,“那我不要了。”说完站起来就想走。 箫小杞忙拉住他,深情款款说道:“你拿着吧!交换你的祝福。” 那人继续挣扎想跑。 箫小杞就是不让,含情脉脉仰着头:“你拿着吧!这是我的一番心意,你一定要拿着!” 那人有点哭笑不得,箫小杞忙举起手腕,晃了晃挂在上面的红手绳,说:“这是我们两个友情的见证啊!” 结局是,那摩洛哥人拿着两个10欧分的硬币,骂骂咧咧地走了 ------题外话------ 我回来了,咳,之后会注意学习和码字的相互协调的,然后感谢在我断更的这段时间里,依旧打赏,依旧支持我的你们,可爱的良辰劫姑娘,很少冒泡的duckb一ss,完全没见过的duqia一1120姑娘,新人石姿姑娘,还有投了6张月票的billei姑娘,唔,刚参加月考的艾伦小天使,话说真的很感动,我想只有稳定(咳)高质量的更新才能回报你们了,鞠躬~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零八章 是对是错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这个结果箫小杞很满意,她得意洋洋地甩着手中的红手绳,觉得自己是这样地智勇双全,然后奥利维尔不知从哪个角落走过来了,嘴里还嚼着汉堡包,他笑眯眯的把纸袋里剩下的冰镇汽水递过来,说:“干得不错小姐。” “谢谢。”箫小杞接过汽水,没有打开,只握在手里,来大姨妈的少女伤不起。 奥利维尔倒自在,坐在了箫小杞的旁边的台阶上,一边看着广场上川流不息的人群,一边说:“噢,我还没感谢你这几天帮我收拾房子呢。” “没什么,只是谢谢你那天收留我而已。”箫小杞拘泥地点头,第一次不知道该和任务目标说什么话好,她不希望给奥利维尔留下不好的印象。 奥利维尔没留意箫小杞的拘谨,说话也很随意,“对了,你不是要去美国上学吗?为什么还留在了巴黎?” “唔钱包被偷了,没钱,正在烦恼着要怎么挣钱去美国。”箫小杞想了一下,决定小小地撒个慌,其实她的钱包里有昨天才领的三千欧,但对奥利维尔这样看起来不富裕的人,还是不要轻易显露出自己对金钱的不在意为好,之前在卢卡身上她已经为此吃尽苦头了。 “在巴黎不愁挣不到钱。”奥利维尔耸肩,显然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那我该怎么做?”没挣过钱的人当真不知要如何挣钱。 奥利维尔食指在下巴摩擦一会,问:“你会什么?” “不知道,画画?唱歌?” “十分钟能画一张素描吗?” “我想,不能。” “那客人会失去兴趣的。” “我不知道。”被奥利维尔这样一说,箫小杞才发现,自己其实还是挺废材的。 奥利维尔沉默了一会,把手里的汉堡吃完,终于说:“好吧。”然后他快速走下台阶,把汉堡的包装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走进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厅,不久,拿着一块纸板走出来了。 箫小杞把汽水放进背包里,匆匆忙忙地跟了上去。 奥利维尔走到了广场其中的一片空地上,把纸板摆在面前,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摆弄了一会儿,又丢回口袋里,耳边响起了elizabeth,itchell版的“y一u,are,y,sunshe”。 奥利维尔站在离箫小杞三步以为的地方,绅士地伸出手臂,问:“可以吗?” “嗯?”箫小杞疑惑地瞪大眼睛,完全不知道奥利维尔的意图。 奥利维尔笑起来,不以为然地上前一步牵起箫小杞放在身侧的手,跟着乐曲移动脚步,嘴里轻轻哼唱着: y一u,are,y,sunshe。 the,一ther,night,dear,as,i,y,sleepg, i,dread,i,held,y一u,,y,ars, but,hen,i,a一ke,dear,i,as,istaken, ,i,hung,y,head,and,i,cried, y一u,are,y,sunshe,y,一nly,sunshe, y一u,ake,,happy,hen,skies,are,grey, y一u&39;ll,never,kn一,dear,h一,uch,i,l一ve,y一u, please,d一n&39;t,take,y,sunshe,aay, i&39;ll,alays,l一ve,y一u,and,ake,y一u,happy, if,y一u,ill,一nly,say,the,sa, but,if,y一u,leave,,and,l一ve,an一ther, y一u&39;ll,regret,it,all,,day, y一u,are,y,sunshe,y,一nly,sunshe, y一u,ake,,happy,hen,skies,are,grey, y一u&39;ll,never,kn一,dear,h一,uch,i,l一ve,y一u, please,d一n&39;t,take,y,sunshe,aay 奥利维尔那一向无所谓,沉稳淡定的面目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带有不羁与温暖这两种矛盾因素的表情,他眼神恍惚,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他的每一个脚步,每一个动作似乎都精准无比,箫小杞手忙脚乱,有好几次都踩到他的脚面了,他却神色自如,他是这么的神秘难解,但又和蔼到笑容可掬。 他的手指轻轻地捏着箫小杞的,箫小杞感觉自己连血液的流动也加快了速度。 “y一u,are,y,sunshe,y,一nly,sunshe,y一u,ake,,happy,hen,skies,are,grey”他浅唱着,对她微笑,眼神里带着一点点顽皮。 箫小杞也对着他笑,不过是哭笑,僵硬地扯着嘴角,挤出一个名为笑容的东西出来,一个不懂如何跳舞的人忽然被拉近舞池里手足无措的哭笑。 可是当奥利维尔唱着歌曲的下一句的时候,身边竟然多了许多应和的声音,不少的人开始加入他们的即兴跳舞的队伍中,像奥利维尔一样挥舞着手,甚至唱得比他更大声,“y一u&39;ll,never,kn一,dear,h一,uch,i,l一ve,y一u,please,d一n&39;t,take,y,sunshe,aay”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唱歌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后来的后来,箫小杞已经有点脑袋昏沉了,只记得自己手忙脚乱地挥舞着手,忍不住怀疑这是一场梦境,她看到许多的男男女女,不同的年纪不同的面孔,但他们都兴致勃勃,仿佛这是一场舞会,在金色的阳光下,无所顾忌地唱,无所顾忌地跳 奥利维尔始终牵着箫小杞的手,好像她也是他舞蹈的一部分,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于是箫小杞笑了,不是苦笑,而是放肆地,大笑着,如同十七岁女孩般青春,甜美的笑。 一曲结束后,箫小杞惊讶地发现,他们面前的那张大纸板上居然放满了各种硬币和小额纸钞,甚至还有几根烟。 “哇哦。”奥利维尔一边叹气一边露出为难的表情,“平时我都没能赚这么多呢,看了下次还要带你一起出来。” “” 奥利维尔把钱一张张叠好递给箫小杞,那几根烟就自己收起来了,箫小杞毫不客气地收下了,然后这才看见那张大纸板上的字:我需要50欧准备一顿丰盛的大餐以便向我女朋友求婚,谢谢。 箫小杞惊愣不已,怪不得刚才那些人走的时候还纷纷向她说着祝福!这是欺诈吧! 奥利维尔把钱给箫小杞后,点了支烟双手插在裤袋里,向刚才他们坐的台阶走去。 箫小杞把钱放好后,追在后面,一束阳光透过云层照在前面的人浅蓝色的衬衫上,然后再他身后投射出金灿的轮廓。 这人,天生就该受人瞩目。 巴黎郊区的强盗,据网上经历过的朋友们愤愤不平的总结,基本可以说是:简单粗暴没技术。最常见的,乃是溜达过来,问你时间,你一抬腕子,一亮手机,就觉得一阵风起,接下来,你只能看到人家拿着你手机狂奔的背影了,如果运气好,警察在旁边,你喊一嗓子,就能看见警察手按帽子,撒腿急追。 因为欣怡还在广场上给客人画画,所以为了节省时间,也为了套近乎,箫小杞理所当然地邀请奥利维尔一起到十三区的中国超市买菜,顺便请他吃一顿以报今天的大恩。 箫小杞刚从超市里出来,就看见对面的奥利维尔,他一只脚撑在地上,一只脚往后撑在电线杆上,手在怀里掏香烟,显然是在等她。 箫小杞刚想走过去,面前一阵风劈过,眼都睁不开,睁眼看,是个小伙子,刚从她身边横越而过,沿路狂奔,满嘴唧唧哇哇,不知在喊些什么,后面是两个警察,手舞足蹈地追杀着,也不知道这小子之前偷了什么,路人三三两两,桩子似地驻足回望,看那小伙子被撵到街角。 也该那贼倒霉,在他飞快逃跑的时候,恰好一小队的小学生,领头的几个像串烧似的,正好转弯过来,那贼一愣神,大概怕撞飞小孩,两脚一个平岔,踩地刹车,横着侧跳一步,想从小孩堆里找路跨过去,小孩们也愣住,纷纷睁着无辜的眼睛抬头看他,有的走,有的停,那贼正狼狈着,后面警察赶上来了,一个揪住背心衣裳,然后就被抓住了 箫小杞看完全程,走的时候还频频回头看,奥利维尔抱着一纸袋的瓶瓶罐罐,见箫小杞的动作,问道:“想起你之前被偷的事了?” 箫小杞摇摇头,终是忍不住道:“这小伙子,都做了贼了,就该狠心,怕撞到小孩子就减速,不够心狠手黑,做不了贼啊”顿了一下,她补充说:“但他也不算是好人。” 奥利维尔懒洋洋地把纸袋往上抬了抬,“坏人好人是谁来定义的,根据法律吗?可是法律也是人来定制的,还是根据品行?那品行又是谁来制定的?” 箫小杞嘴唇挪动了一下,懦懦说道:“我不知道。”但想想又不甘心说:“但当大部分的人都说你是坏人的时候,你就必须要好好反省自己了。” “如果大部分的人都是错的呢?” “为什么你会这么肯定大部分的人都是错的,而不先反省自己是不是太过地自以为是?”箫小杞觉得奥利维尔就是在诡辩,“当然,并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奥利维尔呵笑了一声,恰好红灯亮了,他干脆地停下脚步,面对着箫小杞说:“这世界不是非对既错,还有灰色地带,很多事情都很难去定论。” 箫小杞沉默,在她看来,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奥利维尔妖娆地笑了起来,空出一只手,胳膊揽过来,亲密地环住箫小杞的脖子,声音很轻柔,“巴黎做偷摸勾当的,阿拉伯裔移民居多,所以阿拉伯人的名声甚坏,我的房东杜波瓦夫人说过这么个故事:以前有一阿拉伯裔邻居,住在她隔壁,趁她去洗澡了的时候,把她住的那层楼的锅炉开关拧上了,热水变凉,人正洗澡,被这么一折腾,又冻又急,杜波瓦夫人匆忙披了件衣服,出门上走廊,跑向锅炉房收拾,她急着走,忘关房门,于是被人闯了空门,那阿拉伯裔邻居也不大肆劫夺,只是每次顺走点儿吃的喝的,占点小便宜,所以杜波瓦夫人一直都没发现,然后这位邻居,后来不知怎么,喜欢上了杜波瓦夫人,有一天,他磕磕巴巴地,要求要跟她交往,还特别诚恳,把这事招认了,把偷了的东西也掏了出来,一副‘我想做个好人,你该给我个机会呀’,很是理直气壮,你看这件事上,这位阿拉伯裔的邻居是对对视错,他主动认错了,但他之前的确是做了这样偷鸡摸狗的事情,你觉得杜波瓦夫人应该给他一次机会吗?” 箫小杞无语了,如此变态如何给机会?但这样一说,又好像与自己之前所说的观点相背了。 绿灯转了,奥利维尔左右看了一下,继续圈着箫小杞的脖子过马路,继续道:“两年前,巴黎设计学院发生了一件大事,一位中国留学生,名字大概是刘嘉豪吧,他平日作风横行霸道,在宿舍多次侮辱同宿舍的南美裔同学,对欧美的同学却多番巴结,那南美的同学含恨在心,后来找来了几个男人对这位留学生施暴了,这位留学生后来得了aids,据说后来还去世了,这件事当时在网络上引起很大的轰动,有人说是这位留学生不对在先,如果他对同学多一点尊重事情就不会演变至此,但南美学生的做法也不厚道,你认为呢?” “”箫小杞踌躇了。 “这世上没有完全罪无可恕的坏人,也没有大公无私的圣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但也会有一念的善意。” 是这样吧,箫小杞点了点头,不知该说什么好,其实她只要把自己代入其中就好,自己多方欺骗他人的感情,这是坏人,但她从未真心想要伤害任何人,这是好人,那么她到底是对是错 ------题外话------ 这是昨天的章节,昨天断网了,今晚会正常更新今天的章节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零九章 你叫什么名字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和奥利维尔来了一段高深的对话之后,箫小杞和他的关系,怎么说呢,有点缓和还是惺惺相惜了,奥利维尔有时会主动上楼问箫小杞是否要和他一起到地铁,或者广场上卖艺,花样很多,弹吉他,纯清唱,耍杂技,表演中国功夫,有时候懒了,甚至直接到宠物市场租一只小狗,在面前放一顶帽子让别人放零钱,抱着小狗在广场一坐就是一个下午,花样应有尽有。 但两人的关系仅仅或者更倾向于合作伙伴的关系,甚至没有克里斯和奥利维尔来得的亲近。 而箫小杞的心思也没有放在奥利维尔身上,她忙着照顾她的室友,箫小杞对欣怡这类的女生最是怜惜了,这种小白花的女生天生就让人产生保护欲,所以她多次忍痛放弃了和奥利维尔培养好感度的机会,就只是为了帮欣怡解决各类麻烦。 在国外你能见到各种神奇的国人,欣怡也是其中的一个,她可以一个礼拜只吃白水煮土豆,就为了省钱买洋娃娃,某天她非常得意地拉着箫小杞走进她的房间,箫小杞一进门,就看到了被一堆洋娃娃掩埋的大床,顿时无语。 别说她天生没有小女孩情怀,想当年她也曾抱着妈妈的大腿哭了一下午就只为了一只断了只耳朵的兔子娃娃,但在生存的自足都无法满足的情况下,箫小杞根本不能理解欣怡花大价钱买回来来这堆东西,它们既不能饱腹,也没有保值的空间。 有一天,箫小杞在家里拌着凉拌菜想着等下送点下楼给奥利维尔吃,就看见欣怡一口气抱着六个洋娃娃艰辛地走进门,每个都有两尺多长,价位则是在50欧上下。 箫小杞当然没有忘记,欣怡还处于买包土豆都会下意识把价格换算成人民币的阶段,其实一袋3公斤的土豆只要两欧出头已经无比便宜,她仍然会咆哮尼玛6斤土豆30块没天理!结果买起洋娃娃倒是出手大方,一把甩掉她一个月生活费,箫小杞完全觉得这就是脑缺氧才会做出来的事。 “这种不必要的开支,能省就省了,毕竟理财也是留学的必修课,要知道什么该花什么不该花。”箫小杞眼巴巴看着欣怡把洋娃娃抱进门。 欣怡委屈啊,脑袋好不容易从一堆洋娃娃里头冒出来,扁着嘴说:“这些娃娃,毛料材质特别好,抱起来又舒服,很适合抱着滚床单,5块完全不贵!” 不就是一个抱枕嘛,哪用得着五百块,箫小杞哼了一声,道:“如果你只要求手感好抱起来舒服,这种60多公分的东西,我10欧之内就能搞定一个。” “哪能10欧买到一个,你骗人。” “好,你等着啊。” 放下这话,箫小杞蹭蹭两步走进厨房把凉拌菜装好,换了套衣服就跑下楼。 叩叩地敲着奥利维尔家的铁门,好一会儿都没人应答,箫小杞掏出手机看一下时间,无奈深呼一口气就站在楼梯间大喊道:“早餐谁要,中国凉拌菜!” 话音刚落,就听里头的桌椅碰撞的声音,带着鼻环的艾力是第一个串出来的,后面还跟着两个人,他不慌不忙一手后伸按住后面那人的脸,一手笑嘻嘻地接过箫小杞递过来的饭盒。 箫小杞把饭盒递过去,问:“奥利呢?” “他?唔”艾力一边打开饭盒,一边回头环视房间,“好像和克里斯出去,今天应该是去卢浮宫了,我看他好像背着吉他出门的。” “谢谢了,艾力,今晚会煮红烧肉,到时拿点下来给你。” “噢,这太好了,不过我比较喜欢上次的番茄炒蛋。” “那也行,好了,今晚见。” 卢浮宫位于巴黎市中心的塞纳河北岸,是巴黎的心脏,始建于1204年,历经7多年扩建重修达到今天的规模。分为新老两部分,老的建于路易十四时期,新的建于拿破仑时代, 它是世界上最著名c最大的艺术宝库之一,是举世瞩目的万宝之宫。 同时,卢浮宫也是法国历史上最悠久的王宫,藏品中有被誉为世界三宝的《维纳斯》雕像,《蒙娜丽莎》油画和《胜利女神》石雕,更有大量希腊c罗马c埃及及东方的古董,还有法国c意大利的远古遗物,这样的地方,简直就是大卫的圣地。 好在现在她应付的不是大卫,不必强迫着自己到里面对每幅作品表达一遍自己的赞美之情,箫小杞在卢浮宫前的金字塔形玻璃入口找到奥利维尔,他正抱着吉他弹奏着乐曲,而克里斯绕着他,翩然起舞,她染成五彩的头发在阳光下烨烨生辉,眼眸中的戾气消散了,专注地凝视着奥利维尔,果然要勾搭奥利维尔就必须先勾搭克里斯吗? 一个外人要插入到一段关系中,都是不易的,这并不仅仅针对于爱情,友情,甚至亲情也一样适用。 这样想着,找布料这事箫小杞决定自食其力了,在谷歌上搜索了一阵,她离开卢浮宫来到了圣心堂脚下的一个小广场,许多在巴黎学设计的学生,几乎每个礼拜都会来这里晃一圈,因为这儿有几个特别大的纺织材料市场,从婚纱到窗帘布,什么样的材料都有。 箫小杞在这儿找到了一种基本上专门用来给婴儿做襁褓的毛料,为了避免婴儿不慎吸入纺织材料而引起麻烦,毛料的表面是一层极短的绒毛,即使多次清洗,也不担心绒毛会脱落,而考虑到婴儿幼嫩的肌肤,绒毛是极柔软的,伸手摸上去能软得你心都化了。 箫小杞花了8欧多,开心地扯了75公分回家,没浪费任何一点时间,在客厅就找出剪刀针线包等,把布料卷成个圆筒,里面塞满从枕头里掏出来的棉花,再把两端缝起来,免得圆筒散开,全部搞定之后,她迫不及待就打电话让欣怡立刻回家。 欣怡刚进门,怀里立刻被塞进了一条长长的圆筒状物体。 箫小杞得意洋洋在她面前上蹿下跳,说:“抱着看看,比你那几个娃娃,手感只好不差,我实在是太佩服自己了。” 箫小杞很得意,十分地得意,她居然也能开始省钱了,这太不容易了,为此,她还拍了一张照片,发给大卫以示炫耀。 这件事给箫小杞带来了极大的乐趣,她发现为了系统做各种任务之外,她还是有用处的,有一技之长的,后来的一段时间,这个地方成为了箫小杞的新宠,她又开始不务正业了,直接无视奥利维尔,几乎每个周末,都会背着单反机去逛纺织材料市场,拍一堆照片,因为她总是很仔细的在拍各种布料的花色,以至于好些摊主一度认为她是学布料印花设计的。 这个纺织材料市场,其实是一个相当可爱的所在,走进去之后,各色布料看得人眼花,但仔细品味,却能看出许多的趣味来。 看似随意堆放着的纺织材料,其实有摊主们的用心在,颜色的搭配都是恰到好处,一眼看过去,不像是货架,倒更像是一种颇有个性的装饰了。 不同的摊主,也有不同的品味,最常见的分组是,按照色系分类,这也方便顾客们根据需要挑选布料。 但有的摊主,也是别出心裁,比如第一个问箫小杞是不是学印花设计的那位摊主,她家的布料,颜色组合是照着她喜欢的眼影色来的,所以银色紫色青色这种大跨度的颜色搭配,在她的摊子上就相当合理了。 不过,比起布料,更有意思的,还是形形色色的摊主们,最常见到的摊主打扮是白衬衣,衬衣口袋里别着一支笔,手里握着一把米尺用于丈量布料,十足的体面,但是,也不乏有人穿着kiss乐队的t—shirt剃着光头刺着纹身挂一串耳钉,若不是耳朵上还夹了支笔,别人多半当他们是进来躲雨或者躲太阳或者干脆就是走错门了 很多摊主本身也是裁缝或者设计师,对于客人能给出许多中肯的建议,在某些摊子上,甚至干脆就摆着摊主的作品,随意些的,就把布料往身体模特身上豪放一裹搞出一身波西米亚风的五花搭配。精细些的,会做出几身认真裁剪的衣服,穿在半人高的人体模特上,主要是展现下上身效果。 箫小杞最喜欢的,则是一个卖小请新风布料的摊主,她是那种典型的法国女郎:金红色的头发,面孔瘦削而精致,身体纤细,四肢修长,吸烟或者走路的时候微微含着胸,像只花猫, 基本上,她是箫小杞买布料的最大来源,每次箫小杞都会去她的摊位翻出来一堆布料狂拍,然后扯一点尤其喜爱的几匹布回去,摊主在箫小杞拍照的时候,从不会不耐烦,还会从旁边建议这个花色配上那个物体说不定很赞! 这位摊主的布料可以只买少少一点,因为她的客人大多是手工的爱好者,而她自己,也是一个相当出色的手工艺术家,常常有客人抱着自己的作品来找她,或是因为遇到瓶颈,或是不慎做得乱七八糟,而她总能找到办法,化腐朽为神奇,有的时候,拍完照片,箫小杞便同她胡吹海聊,从她正在进行中的作品,聊到她姨姥姥有9个孩子,圣诞节的时候把一大家子全部塞进房子里是个大工程,然后她就会请箫小杞吃午饭,有很美味的黑椒牛排和芝士浓汤,老是公寓里做厨娘箫小杞都要累死了,当然,她总是来找摊主并不是为了蹭饭的,这只是顺便的,她发誓。 箫小杞坐在高脚椅上,嘴里咬着芝士火腿三文治,她指着其中的一块碎花布说:“索菲,这布料我要30公分,你说做个钱包足够吗?” 索菲毫不客气一掌拍下她的手,“别乱碰,你在吃东西。” “噢,我忘记了。”箫小杞很顺手把手指放进嘴里舔了一下,得到索菲更为嫌弃的白眼一枚,“30公分是吧?还要点花边吗?我感觉搭配点花边做锁边还不错。” “嗯,好啊。”箫小杞开心地踢了踢腿,说:“索菲,你怎么这么聪明?什么都懂的样子。” 索菲拿出裁剪刀,用行动来表面拒绝回答如此低智商的问题,突然,她的视线就停在了箫小杞的后右侧,她手里的动作不停,平淡道:“哦,奥利,你来啦。” “咦咦咦?”奥利?箫小杞一惊,差点掉下高脚椅,脑袋慌忙转向左侧在半路又转向右侧,看到斜背着吉他的奥利维尔,她慢慢瞪圆双眼,惊恐问道:“奥利?你怎么在这?” 奥利维尔撇了撇嘴,走过来,把另一只手拿着的纸袋塞进索菲的怀里,侧过头看着箫小杞说:“我想这也是我要问的。” 索菲一边查看纸袋里的东西,一边善解人意解释说:“奥利是我的侄子,他妈妈是我姐姐。” 侄子?这也能碰到目标的小姨?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主角光环?她终于也享受到这种待遇了,无论走到哪都能触发与男主的剧情,箫小杞惊恐不能语了。 “你也认识奥利?”索菲在箫小杞面前晃了晃手。 箫小杞顿了顿,咽了下口水,保守回答道:“我现在住奥利的楼上,我到巴黎的第一天被偷钱包了,奥利收留了我一晚。” 多美好的恰遇啊,多美好的缘分啊,或许这就是她攻略奥利维尔成功的第一步。 箫小杞沾沾自喜没一会,然后,幻灭了,人家奥利维尔很淡定道:“我没发现你居然会对布料也感兴趣啊,我以为你唔” 箫小杞挑眉,“嗯哼?是厨娘?收拾房间的保姆?” “哈,抱歉,唔,你叫什么名字?” “”我在你面前晃了近一个月,每天给你煮饭收拾房子,跟着你像疯子一样满巴黎乱跑街头卖艺,你现在居然问我叫什么名字!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一十章 白色长街宴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或许是箫小杞的表情实在太过地吓人,奥利维尔谨慎地退后一步,双手摊开,道:“好吧,是我的错小姐,你知道,我很难去记住一些人的名字,每天碰到的人千千万万,嗯,你知道的。” 就是说,你还不重要。 箫小杞忍着把手中的芝士火腿三文治甩到他脸上的冲动,继续低头研究布料。 奥利维尔向前走了一步,和索菲说了点什么,好一会儿后,他说:“那么我走了。” “走吧,你有空就去看望一下姐姐,她很想你。” “嗯。”奥利维尔轻应了一声,向低头还在研究布料的箫小杞点头,“再见小姐。” “嗯,再见,莱格利斯先生。”箫小杞头也不抬,冷淡回答道。 奥利维尔笑了笑,背起吉他钻进来时的路。 箫小杞这才抬起头,对上索菲调侃的表情,皱眉嘟起嘴道:“干嘛?” 索菲上半身靠过来,用两只手撑着,臀部左右摇晃,挑了挑眉道:“你对奥利有好感?” “奥利看不上我?你也看到了,他都记得不得我的名字,我长得不漂亮,奥利看不上我的。” 索菲挑起箫小杞的下巴,凑上去轻声道:“奥利可从没有过女朋友。” “骗人!”欧洲,还是名声最不好的法国,一个二十好几的,长得还不错的男的,居然没有过女朋友?她脑瘫了才会相信! 索菲一把把卷好的布料塞进箫小杞的怀里,说:“信不信随你,好了,走吧,我下午有事,不开店。” 箫小杞刚想抗议,你不开店,我去哪蹭饭,一把“含糊的,带着犹豫的声音在上方响起,那个” 箫小杞仰起头,就看到奥利维尔纠结的脸。 对上箫小杞的目光,奥利维尔像是下定了决心,掏出手机道:“唔,谢谢你帮我收拾房间,还有,做的饭菜,为了表示我对你的歉意,或者你对白色长街宴感兴趣?我恰好得到了这么一个名额。” 白色长街宴(derenbnc)这项传统可以追溯到25年以前,这一传统开始于1988年,当时一群朋友共有十人打定主意要在法国首都被禁止的地点用餐,最终,他们组织了有2人参加的快闪晚餐,晚餐地点是无名花园,和玛丽皇后相关的皇室景点。 从那时候起,这项活动就走向世界了,欧洲城市米兰,巴塞罗那和更远的地方像美国,加拿大,新加坡甚至卢旺达和远到象牙海岸的十几个地点都举行过这类版本的晚餐活动。 去年九月,这项疯狂的快闪晚餐刚渡过海峡到达伦敦,当时数千名参加者的用餐地点是考文特花园的南广场。 但巴黎版的白色长街宴依然是最原汁原味的,每年,都有超过1万5千名的用餐者从四面八方奔赴到巴黎,在艺术桥,在埃菲尔铁塔广场,在罗浮宫,在凡尔赛宫等地举行晚宴。 报名参加的用餐者和活动地点直到最后一分钟才揭晓,人们被用电子邮件告知前往特罗卡代罗广场或罗浮宫,而来客的名单人选大都是去年就来参加的,或者是被去年参加过的人邀请来的,客人必须乘坐公共工具到达,携带另一位客人,全身着白色,自带野餐桌椅,酒和食物,桌子被一字排开,男人们坐在一边,女人们坐在对面,大家只有在那一排桌子全架好之后方可入座。 假如被邀请了,但因为坏天气或者其他因素缺席,又或者不遵守活动规则,将永远被排除在邀请名单之外。 “你和我去吗?”箫小杞眨巴着眼,不确定问道,“只能带一个客人去。”难道不应该是克里斯吗?就算不是克里斯,也应该会有更多的人排在她的前面。 奥利维尔好像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他纠结地挠了挠头,“嗯,你有白色的衣服吗?晚宴在下午五点开始,我想我们最好现在就出发。” “这,这”她就从德国带了一套运动服过来啊,而且自从来到巴黎,为了配合奥利维尔他们这群人的生活水平,她根本没卖多少衣服,都去买打折的t恤什么的。 “没白色礼服?”一直双手抱胸在旁看戏的索菲问,不待箫小杞说什么,转身走进店里,两三下就找出一条白色的礼服裙出来,简单却精致,裙子很有垂落感,走起路来,裙摆像花苞一样散开。 见箫小杞还是傻愣愣地站着,索菲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一把拉着她的手腕拉进店里,在一个角落在挡着的帘“刷”一下拉上,开始上下其手扒箫小杞的衣服。 箫小杞惊恐双手捂胸,“你,你干什么!” “闭嘴!”索菲一边扒掉箫小杞身上的宽t恤,换上礼服裙,一边说:“这样难得的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放心交给我吧。” 然后,三十分钟后,不耐烦地奥利维尔推开门走进来。 灿烂的阳光从他打开的洛可可式的铁门斜照在地板上,镜子里的箫小杞一头及腰长发好像闪着银光的绸缎,眼眸里一片温柔的黝黑,她穿着一袭雪白华美的露肩长摆礼服裙,光洁白皙的手臂弯在腰间,染着一层薄薄的光晕。 镜子的另一侧站着目瞪口呆的奥利维尔。 索菲得意洋洋地站在两人身后,吹了个口哨,“我的手艺还是这么好,这裙子你可千万别弄脏,否则我就把你的肠子从喉咙里拉出来后切成一段段配葡萄酒吃了。” 索菲还威胁地做了个拉场子的手势,箫小杞打了个寒碜,从恍惚中醒来,忙不迭地点头,紧抿着嘴就怕下一刻索菲就要撬开她的嘴巴。 奥利维尔的表情非常地奇怪,但也不失平静温和,他先是定定地望了一眼惊恐躲避着索菲视线的箫小杞,然后优雅地一笑,摊手道:“好了,索菲,你把这位小姐打扮得如此迷人,我作为她的男伴想来是无法穿着衬衫牛仔裤前去赴宴了。” “你也要的话,租你一套,一天1欧。” 宴会的地点设在埃菲尔铁塔前的大草坪上,然后为了遵守活动的规则,两人就这样着着盛装去挤地铁,六月在巴黎坐地铁就是一种折磨,箫小杞捂着额头,头昏昏的,有点中暑了的错觉,欧洲的地铁大部分没空调,没空调啊,居然还窗户紧闭!坐里面汗留得跟洗澡一样。 最烦的是,她好不容易女神了一把,本来还得意洋洋呢,现在的她只想把身上这条贴身破裙子给扯下来,两只手不断地拉扯领口,就想让风透进来点。 这样不得体的动作被奥利维尔捕抓到了,他不自觉地弯了弯嘴角。 发现奥利维尔的笑容,箫小杞手上的动作一顿,遭了!于是箫小杞瞬间演技帝附体,她双手飞快的把垂落的头发挽到耳后,仰起头,笑容非常体面和煦,“呵呵,领口有点紧,失礼了。” “叮——奥利维尔好感度—3,总好感度—3。” 为,为什么!箫小杞瞬间化作名画《呐喊》中的表情,求老天告诉她,为什么她如此高超的演技换来的居然会是奥利维尔的好感度下降,这不科学!她的演技是经过德国国家特种部队阿尔弗雷德和自诩聪明绝顶的英国人大卫的验证的,不可能啊,如此完美,得出得体的做派,为什么奥利维尔的好感度居然会下降! 箫小杞就这样带着一脸的惶恐和不解来到宴会场地。 如果说,巴黎圣母院是古代巴黎的象征,那么,埃菲尔铁塔就是现代巴黎的标志。这座不和谐中求和谐,不可能中觅可能的工业文明的炫技之作给世人带来了全新的审美体验和生活感受。它像一个钢铁巨人高高地耸立在巴黎市中心塞纳河畔的战神广场上,岁越百年,美丽依旧。 箫小杞和奥利维尔两人乘坐地铁来到宴会地点的时候,鳞次栉比的餐桌盖着白色桌布,被整齐地依次排开,红酒被打开,客人也已经陆续来齐,等候用鲜花装饰精美的拱廊外面,等候着入场。 头顶是艳阳高照,不远处是举世闻名的埃菲尔铁塔,奥利维尔就站在箫小杞的三步之外,他黑色的中短发向后梳拢的一丝不苟,在后脑勺处系上白色的发带,英俊的脸孔上漠无表情,浅棕色的眼眸隐着厌倦,正平淡的凝视着从不远处而来的埃菲尔铁搭,完全没分给一身雪白礼服的箫小杞一眼。 到底她做了什么啊! 十五分钟后,客人可以开始陆续入场了,女伴需挽着男伴的手走过拱廊,然后才走向座位。 奥利维尔优雅地整理一下袖口之后,才半抬起右手,示意箫小杞挽上。 迫切的想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箫小杞只得暂时跟着自己的直觉走了。 专注细节三十年不变的影帝箫小杞,她在对上奥利维尔视线的瞬间,手指瑟缩了一下,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才垂着头,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对方的臂弯里。 而对方看不出深浅的望着她好一会后,才弯着嘴角,温和地拍了拍她的手,耸肩,道:“别紧张,就算我们不是富贵人家,装一下还是可以的,记住呆会你绝不可以把红酒溅出来。” 箫小杞背着光,怔怔的望着奥利维尔,她的眉头轻轻蹙起,原来是用错策略了啊,在大卫面前,或者你可以假装姿态得体,大卫不会拆穿,因为他是希望箫小杞能改变的,变得优雅,得体而有涵养,而这一些在奥利维尔面前,则是不真诚的表现,你是这样的人,你为何要假装不是而掩藏真实的自己,奥利维尔讲义气,做事也凭自己心情,流浪在巴黎卖艺,所以他最看重的是朋友是否真诚,你温柔可亲心软善良风度翩翩彬彬有礼的头戴光环普度众生的圣母形象,奥利维尔还会觉得你装呢。 所以就是说,箫小杞刚才的策略用错了,她无需掩藏自己,只要做最真实的自己便好。 只要做真实的自己。 “嗯!”箫小杞重重点头,“呆会我们能把红酒杯拿出去吗?家里的昨天背欣怡打破了,或者还需要一些碟子。” “叮——奥利维尔好感度+5,总好感度2。”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一十一章 血崩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箫小杞在奥利维尔的牵引下,缓慢走进场,阳光像一匹流淌的薄丝绸,箫小杞感觉自己整个人被包围住了,暖洋洋的,雕刻精美的层层拱廊如斯静美,走过拱廊,在埃菲尔铁塔的背景下,缓慢落座。 大餐桌铺上烫好的桌布和布餐巾,桌面上摆放着精美的里莫日瓷制餐具,洁白的细瓷点缀上精致的花纹,颜色也配得恰到好处。 箫小杞刚落座,就如临大敌地瞪着眼前一排的银质刀叉和三四个大小不一的水晶杯,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放才好。 盘子的两边左右各摆三至四副刀叉,杯子有大中小三号,这是法国用餐礼仪最为讲究的一种,一般情况摆上一两副刀叉就够了,法国的用餐礼仪繁复多样,比中国古代的皇帝有过之而无不及,如吃海鲜更是热闹,有各式各样的工具,你若不大干一场都觉得对不起它们,一般的规矩是每上一道菜先从最外面的刀叉用起,随用随撤,到后来就好办了,大号杯子用于喝水,其它用于红白葡萄酒,大勺只用于喝汤或公用,小勺又有甜食和咖啡之分,后者较前者小一号,如是在家中用餐,如此一顿饭下来锅碗杯勺可够洗一通的,幸好有人发明了洗碗机。 奥利维尔倒是自在得很,那熟练程度甚至让箫小杞怀疑他根本就是闲得无聊离家出走当街头艺人的富家子弟,他衣着考究,修饰得体,再加上长相英俊,风度优雅,俨然一个翩翩贵公子,任都不会想到,他只是一个街头艺人。 法国人对吃的讲究程度不亚于中国人,他们常常津津乐道于在哪个餐馆吃得如何好,又在哪条街上新开一家什么餐厅,一定要去吃一次云云,在接受吃的文化方面他们又是很开通的,只要是美味,无论是意大利的,西班牙的,还是北非或中国的,一概照单全收,但一说起食物的至尊之位,那绝对是“非我莫属”,只有同中国人在一起时,他们才会稍稍显出谦逊的态度,说成世“我们法餐和中餐是世界上最著名的两大饮食”,你看,让你们中餐和我们法餐平起平坐,感恩吧。 法国人不仅讲究吃的内容,还讲究吃的环境和吃的情趣,除了猫狗肉不考虑之外,肉食也可谓品种繁多,有大家熟知的蜗牛c青蛙腿c马肉,加上一般传统肉类,海鲜更不在话下:生蚝,龙虾,螯虾,蜘蛛蟹及各种海贝。 最有代表性的吃法为煎牛排,分三种状态,第一为半生不熟,仅煎几秒钟便上桌,切开后仍血淋淋的,有人为此大快朵颐,但中国人大都会望而生畏,第二种为带血状,比前者多煎十几秒,第三种为基本熟状,吃时完全视各人口味选其需要的状态。 这次宴会所端上来的,很不幸的,就是第一种,箫小杞严重怀疑眼前这名为“煎牛排”的东西,有没有碰过煎锅哪怕一秒钟,它的血水甚至积成一小滩在她的瓷碟上,眼见周围的人已经开始享用了,箫小杞鼓起勇气,颤颤巍巍拿起银叉,却无论如何都下不了手,这煎牛排让来自天朝的自称吃货的她都跪倒在地了。 奥利维尔侧头不解地看着箫小杞犹犹豫豫拿着银叉抖着的手,面不改色把切好的一口牛排塞进嘴里,箫小杞还看到那血淋漓的切口,像是随时能滴出血来。 箫小杞脸都青了,扔下银叉,喝了一口香槟,让干渴的喉咙得到解放,然后正色道:“克里斯没能来实在太可惜了,我想把牛排留下拿回去给她品尝。” 奥利维尔拧着眉,似乎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可是他不能让自己带来的女伴不享用她自己的主食只为担忧他的另一个朋友的不乐意,他的一手打开,向箫小杞的方向伸了伸,道:“我想,克里斯不会介意的。” “你太不了解女性的心理了。”箫小杞以圣母的表情摇了摇头,快速用一块手帕蒙上牛排,面不改色一边看着奥利维尔说着话,手下一边熟练地把牛排连着瓷盘也装进随身带的背包里,“没关系的,我可以吃其他的冷菜,你要真觉得抱歉,呆会把你冰淇淋给我吧。” “好的,如你所愿,小姐。” “叮——奥利维尔好感度+5,总好感度7。” 法国一般吃饭的程序是:首先喝开胃酒,以酒精浓度较高的酒为主,同时吃点小咸饼干,等于是让胃适应一下,然后全体上席,第一道菜通常是冷拼,热菜饼或海鲜,用一只中浅盘子,如第一道为汤,就得用深盘子加上大勺,无论吃什么,这第一只盘子总要撤下,随之而来的主菜用大浅盘用餐,至少包括两个热菜,一荤一素,有时会有米饭或面条,属于配菜,主食永远是法式面包,等所有的人将食物都盛到自己盘中后,女主人拿起刀叉并说:“祝大家好胃口”,客人方可开始,有时客人不懂规矩先动手也是有的,这时女主人便立即不动声色地拿起刀叉,以不显得客人失礼,热菜之后是奶酪间或加拌生菜,换上一小浅盘,然后就是饭后甜食加咖啡或茶,最后,有时主人还建议喝消化酒,其酒精浓度比开胃酒更高一点。 来法旅游的中国人吃法餐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冷热交替,甜咸相加,吃完了饭肚子如何承受只有心知肚明了,不过法国人从来没有不适,也就不便大张旗鼓地发牢骚,一般来说,法国人很容易接受中餐,反之中国人接受起法餐来就有些条件,而中餐里能让法国人不喜欢的东西比法餐里中国人不喜欢的要少。 所以,在一冷一热的吃食中,正在来大姨妈的少女,箫小杞不负众望的,血崩了。 箫小杞正在用小勺子挖着香草冰淇淋吃,突然感觉双腿间猛地涌出一股暖流,不动神色小心翼翼地伸手在屁股一摸,卧槽,一手血。 发觉箫小杞的动作,奥利维尔不解地看过了,箫小杞忙把手放下,尴尬看过去。 “怎么了小姐?冰淇淋还不够吃?”奥利维尔调笑说,瞟了一眼箫小杞面前的两只空空如也的玻璃杯。 “呵呵呵呵。”箫小杞要欲哭无泪了,她的肠子要被索菲从嘴巴里掏出来一段段切开配葡萄酒吃了,最重要的是,她等下要怎么回去啊! 宴会一直进行到午夜,客人才意犹未尽打包垃圾各自散去。 箫小杞一直45度仰头看着灯光闪烁的埃菲尔铁塔,丝毫不受兴致高扬纷纷离场的客人的影响。 奥利维尔也站了起来,一手的拿着西装的外套,侧头不解看着箫小杞,道:“小姐,要走了。” 箫小杞保持着45度明媚且忧伤的姿势,道:“唔,你先走吧,我还想再欣赏一会美丽的埃菲尔铁塔。” “晚上很危险的,而且你还穿成这样,今天还是先回去吧,明天再来看。”奥利维尔劝解说,一边就要帮箫小杞拿起背包。 箫小杞忙站起来扯回背包,然后又惊慌地坐下,轻咳了一声,把背包死死抱着胸前,再次摆出45度仰头姿势,道:“不了,明天的埃菲尔就不是今天的埃菲尔了,我不想错过,你还是先走吧,先生。” 奥利维尔有点不耐烦了,他觉得自己今天对眼前这位小姐已经足够的善解人意了,可她突然这样任性,让他也失去了耐性,他皱着眉再次说道:“小姐,我听不懂你的话,走吧。” “你先走,没有人能理解我此刻的心情。”箫小杞继续高贵冷艳道,没有人能理解她现在想撞墙死了的心情,肚子一阵阵的绞痛,箫小杞脑门直冒冷汗,大姨妈,小的错了,以后再不敢用冰淇淋冒犯大人您了,请您放过我吧。 奥利维尔沉下声,“嘿,小姐。” “我就让你先走,你怎么这么烦。”她的脸皮再厚,也做不出让奥利维尔看到她大姨妈血的事情啊!奥利维尔今天怎么突然这样绅士了,怎么说都不走,她也想赶快回家洗个澡睡觉啊,妹的。 “好,那就这样吧,先走了小姐。”奥利维尔毫不留情转身离开。 “叮——奥利维尔好感度—2,总好感度5。” 这个无情冷酷无理取闹的世界! 看到奥利维尔的身影渐渐远去,箫小杞松了一口气,站起来,后面裙子的血迹一大滩,思索了一下,只好把背包的肩带调到最长,背在后面,好歹也能挡一下后面那滩血。 几次确认不会看到血迹后,箫小杞才慢悠悠走向地铁站,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啊,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能和奥利维尔培养好感度,现在好感度没涨多少,倒把别人给先气跑了。 箫小杞还没自哀自怨完,就见不远处街头的那边,在昏暗的路灯下,两个彪形凛凛的黑大汉频频地看向她这边,箫小杞立即警觉起来。 巴黎的小偷多,但感觉上,偷抢似乎各有分工,小巴黎人流集中,歌剧院街,拉法叶,卢浮宫,夏特莱交通枢纽站都是摩肩接踵小偷就多,人多眼杂,靠手艺,神不知鬼不觉,人少的所在,比如大巴黎郊区92省,94省,人稀少,似乎强盗就多,纯靠蛮力,小巴黎内的小偷,手艺绝高,很多来巴黎旅游的中国游客都着过道,大多都称,都是茫无所觉,到摸兜时才发现手机丢了,只剩苦思冥想:可没感觉哪一瞬间,身上就轻了呀! 当然,这是技术活,也有靠蛮力的,但似乎普遍反应不快,真是靠蛮力欺负落单的居多,就像箫小杞现在碰着的这两个。 箫小杞还没来得及要转身逃走,那两个黑大汉就凑过来了,笑嘻嘻问道:“小妹妹,现在几点啊?” 箫小杞一听,不知怎的,火冒上来了了,尼玛,她今天还不够倒霉吗?登时拧眉瞪目,扫视两人,义正言辞道:“我知道你们要抢我手机!没门!”哼,她看起来就这么好欺负吗?说完,箫小杞再不看他们一眼,昂着脑子,趾高气扬越过他们继续向前走。 那两大汉被箫小杞嚣张的气场也给弄糊涂了,直愣愣看着箫小杞越过他们离开。 箫小杞正洋洋得意,没走一会,感觉有点奇怪,她停了下来,下意识摸摸背包的侧口袋,哎,没摸着!再两边摸了下,还是没有,箫小杞大惊,手机没了!他们什么时候偷的? 箫小杞反应过来后,勃然大怒,转身跑回去,那两大汉也还没走多远,慢吞吞地晃着,看见箫小杞回来了,也直发愣。 箫小杞铁铮铮地用法语喝问:“是不是你们偷了我手机!交出来!” 两黑大汉面面相觑,忙喊冤枉:“没偷没偷!真没偷!真的!”然后老实巴巴地解开皮夹克,翻着兜让箫小杞看,嘴里一直念着:“真没偷!” 箫小杞心想,莫非错了?又回头,把包拿到面前,就着路灯看着翻两下,原来手机掉皮包夹层了! 箫小杞把手机拿出来,很高兴地看了看,龇牙咧嘴笑着道:“是没偷,在这儿呢!” 两黑大汉先是如释重负呵呵笑着,然后,四只眼睛,忽然就一起瞪圆了,盯着手机,朝还乐乎着的箫小杞咧嘴道:“哎,这手机不错,快给我们!” “” 箫小杞骂骂咧咧回到公寓,刚好就看见克里斯从房间里拿着分类好的垃圾袋出来,她换造型了,耳朵周围剃得溜光,只留了染成紫色的中间段,长卷发,鼻孔打通穿了一个很大的鼻环,穿着皮夹克和钉靴,身上也挂着乱七八糟的锁链。 唔,很潮流的造型。 箫小杞看见她,就想起了背包里的牛排,笑着一边把背包打开,一边道:“克里斯,我今天和奥利去参加了白色长街宴,呵呵,我拿了牛排回来给你。” 克里斯面无表情接过,箫小杞呆站了一会,发现克里斯没有要说什么的打算,笑着点了点头,说:“那么我先上去了,再见。” 刚越过克里斯走上拐角的楼梯,就看见克里斯把牛排扔进刚拿出来的垃圾袋里,她做这些的时候,绿色的眼睛一直恶意地看着箫小杞,见箫小杞瞪圆了眼,她笑得更欢了,开心地踢了一脚垃圾袋后,才走回房间。 好吧,箫小杞耸肩,慢悠悠走回楼上。 第二天,箫小杞在洗手间鬼狐狼嚎了大半个小时,软妹子欣怡忍无可忍,把她给赶了出门,“啪”地一下关上大门,继续回房间睡觉。 箫小杞抱着有一大滩朱褐色血迹的礼服裙在门口用脑袋砸木门,死定了死定了,这下死定了,昨天实在是太累了,加上大姨妈来袭,箫小杞回到公寓,连衣服都没换就倒在床上睡着了,当醒来的时候,礼服上的那一大滩血迹已经干了,怎么洗都还是有痕迹。 她死定了,索菲不会放过她的!箫小杞抱着脑袋,在走廊上又是鬼狐狼嚎了好一阵到房东杜波瓦夫人操起吸尘机跑上楼,箫小杞才忙抱着裙子屁颠屁颠滚出门。 箫小杞买了一大袋的面壳肠子,来到材料市场,在索菲还没开口之前,就抱着她痛诉自己的罪行并哭喊着求原谅。 索菲坑了她两百欧把她打发走了,箫小杞郁闷走在塞纳河边,这两天实在倒霉,被抢了手机还不说,又被索菲坑了两百欧,奥利维尔的攻略也不顺利,阿尔弗雷德的回信到现在都没有回音,当看到塞纳河边的一张告示牌后,箫小杞终于爆发了,那张告示牌用标准的中文写上:请不要往河里扔垃圾,就只有中文!连英文的标示都没有!这是什么意思啊?只针对中国人?妹的! 箫小杞决定不再委屈自己,在取款机拿了足够的钱后,到亚洲超市大肆扫购一番,抱着一大堆的薯片鸡爪子回到公寓找萌妹子欣怡吐槽,在她看来,整个巴黎就只有欣怡这个中国人能懂她的心情了。 “你说你说,这些法国人是不是很讨厌。”箫小杞光着脚盘腿坐着,嘴里刚吐出鸡骨头,又把爪子伸向薯片袋里,嘴里也不忘吐槽道:“他们有什么了不起嘛?巴黎又脏又乱,还不够咱们一个人民广场来得干净,有毛优越感的?” 相比之下,欣怡就优雅多了,她穿着睡衣,刘海被扎成一个小辫,脸上还戴着大大的眼睛,慢吞吞说道:“也对,他们还老说我们中国人素质差,到处吐痰?高声谈话?这只是生活习惯和文化差异,而且他们又高去哪里?我的画画的颜料都有人偷。” “就是嘛,我都还没嫌弃他们内裤袜子在一起洗,恶心死啦。”箫小杞很有气势地一拍掌,垫在下面的报纸里立刻多出了个油手印。 欣怡瞟了一眼那张已经破了的报纸,自觉又垫上一张,“你太天真啦,他们不光内裤袜子一起洗,还有洗碗布,抹桌布,地毯,一切一切可以洗的都放堆在一起洗,我之前用肥皂洗内裤被杜波瓦夫人看见,她还觉得我们中国人奇怪,还给我说他们从来不手洗东西,用肥皂都是古老的人不相信洗衣机能洗干净。” 应该是没什么人和欣怡说这些,所以即使是萌妹子欣怡也终于找到一个爆发点啦,源源不断地吐槽道:“其实欧洲人都有点夜郎自大,我跟你说啊,之前我刚到学校的时候,同班就遇到过一个女的,信誓旦旦跟其他人说:‘你在中国绝对看不到肉和菜一起煮,因为不允许!’我问她说:‘你现在是认真跟我说话还是在开玩笑?’她又说:‘在中国有钱人都不吃大米,大米都是穷人才吃的!’真不知道这位同志是从哪个途径了解中国的?我当时都快要暴走了。” 箫小杞噗笑,薯片屑喷了一地,欣怡不在意地用脚扫了两下,干脆地也岔开双腿,和箫小杞碰杯。 箫小杞又喝了口可乐之后才道:“其实素质这东西,真的不分国籍的,素质差的人到处都有,我刚到德国的时候,去超市从来都不会检查的,都是拿了东西就走,有一次买的桃子,一盒一盒装的,表面看好新鲜有木有?拿回来拆开一翻面,我靠烂得都生霉了,他们把好的一面放上面,如果没仔细看你就上当啦,是不是和国内一样?” 这些事情,因为身边一直没有中国的朋友,所以都自己烂在肚子里,现在好不容易有个知己了,箫小杞恨不得把这半年来碰到的奇葩的事一次性全说出来,“还有一次我去超市,买了一瓶洗手液,回家了洗手液漏了一袋子,其他东西上全是,尼玛不知道谁手贱打开了盖子又不知道怎么还原,外国这种事情不要太常发生哟!有一回我还看到一包卫生巾被打开偷光,在意大利去超市的时候还看到过不知道谁把面粉戳个洞撒了一地!” 欣怡也很兴奋,眼睛亮晶晶的,颇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我刚来巴黎的时候,买了一瓶止汗露,因为太热了,回到公寓洗完澡我打开止汗露,你猜怎么样?居然有滚珠啊!你能想象么?没有滚珠的止汗露!谁这么有才?连滚珠都抠走!”欣怡激动起来,都学起箫小杞的语气了,也盘起了腿,一手抓着鸡爪子,一手拿着可乐瓶,“然后我在那一个星期擦止汗露全是用手指戳的,可怜死了!” 箫小杞龇着牙,牙缝还陷着薯片屑,她开心地拿着鸡爪和欣怡的鸡爪像啤酒碰杯一样撞了下,“所以说,这些外国人没什么了不起的,凭什么说我们素质不好。” “叮——奥利维尔好感度+10,总好感度15。” 等,等等,这是什么情况,箫小杞惊得手里的鸡爪都掉地上了,惊恐回头。 ------题外话------ 请相信我是真心悔改的(认真脸)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一天的结束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奥利维尔靠着门框笑得欢。 欣怡,你为什么不锁门! 静默了两秒,箫小杞果断扭头扑进欣怡的怀里。 你没看见姐你没看见姐你没看见姐啊! 欣怡却比她更害怕,她平时就是那种在熟人面前疯玩,在陌生人面前小白兔的女生,再加上住在奥利维尔那公寓里的人平时看起来就一脸的凶神恶煞,三十厘米高的莫西干发型,一胳膊的纹身,鼻环舌环随处可见,她经过的时候都飞快逃走的,现在面前就突然来了这么一个站在她家门口,虽然奥利维尔看起来人模狗样的,但,眼神看起来不像什么好人。 欣怡惊慌与奥利维尔对视五秒,肩膀抖了抖,随即拼命把箫小杞从怀里揪出来,扳住她的肩膀,然后像小白兔一样半错开身躲在箫小杞的背后。 欣怡,你怎么能这样! 箫小杞侧转过头恶狠狠瞪了一眼欣怡后,干咳了一下,神情诡异地转回头来看向笑得更欢的奥利维尔。 箫小杞呆呆看了奥利维尔一会,然后似乎是刚想起什么似的,黝黑的眼眸眨了眨,站起来微垂眸,鞠躬,羞答答道:“你好,初次见面,我是之前住在这的箫小杞的孪生姐姐,萧大杞。” 一阵静默,谁也没再说话,躲在背后的欣怡听闻,也忍无可忍地偷偷掐了箫小杞的肩一把。 好吧,果然是骗不了人,见奥利维尔双手环胸,靠在门框边还是笑得张狂,箫小杞耸拉着脑袋,喏诺道:“好吧,我是箫小杞,你听到了?其实我们就是说说而已,不包括你。”,自己辛苦建立的,上得厨房,入得厅堂,居家必备人妻形象啊,果然从今以后在奥利维尔心目中,自己就是抠脚大汉了吧,这个残忍冷酷的世界。 奥利维尔放下双手,旁若无人地走进来,歪了歪头,道:“没关系,我听得很开心,介意我加入吗?” 介意!十分地介意! 尼玛,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吗?偷听还不止,还要光明正大坐下让人讲着给他听! 箫小杞耸耸肩,语带惋惜道:“我也很希望,可是”箫小杞侧头,用下巴点了点欣怡,“我的朋友有点怕生,你知道,毕竟欣怡和莱格利斯先生没有太多的接触,唔,你看”,言下之意很明显了,人家欣怡和你还不熟,你吓到人家了,还是先离开吧,让我先洗个头,刷个牙,清理现场消灭证据之后再去找你。 箫小杞话音刚落,欣怡很配合地微微抬起头,半错开身子从箫小杞背后露出脑袋,正好看到奥利维尔扯着笑看着自己,她马上又低下头缩回去了。 奥利维尔皱了皱眉,他伸了伸脖子,绕过箫小杞,伸手拽住欣怡的胳膊把她从箫小杞背后拉了出来,“小姐,我长得很可怕吗?” 箫小杞一手按住了他抓着欣怡胳膊的手,虽然面上还是笑嘻嘻的,还语气已经有些生硬了,她挡在欣怡面前道:“呵呵,莱格利斯先生,欣怡今天不舒服,见谅了。” 奥利维尔一愣,脱口而出道:“也来月经了?” 箫小杞一听,瞪圆了眼,抖着手指,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索菲告诉我的,她说你把她的裙子弄脏了。”奥利维尔挠了挠脑袋,顺手把绑着头发的头绳解开,拂了下头发,完全没注意箫小杞青着的脸色,继续不在意道:“小姐,昨天如果紧紧只是因为你的月经把裙子弄脏了,你完全不必把我使开,我可以立刻带你去流动厕所,这样就可以立马洗干净血迹了” 奥利维尔还在继续抱怨,箫小杞只想把脸埋进卫生巾里永远不出来,索菲,你肿么能这样!我花了15欧买了一大袋面壳肠子给你的!你怎么把我的事都给说出来了!箫小杞跪地,深深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 奥利维尔自在地盘腿坐下,在箫小杞她们的零食袋里翻出鱿鱼丝,丝条慢理撕开来吃。 箫小杞瞪了他好一会,他又慢悠悠道:“你牙齿缝里有薯片碎。” 箫小杞还是不说话,不过伸出了右手捂住嘴巴。 “我们聊聊天呗。”奥利维尔挑眉。 箫小杞喝了口可乐,确定没有薯片碎了,义正言辞道:“不聊!” “聊呗,我刚才去邮局的时候,看到有写有你名字的信件,不过他们信件都不送到这区的,要自己去拿,你和我聊天我告诉你到哪里拿。”奥利维尔又翻了下零食袋,拿起根鸡爪嗅了嗅,有点犹豫放进嘴里。 箫小杞也坐下,啪啦啪啦把零食全部扫回到自己面前,道:“聊什么?” 奥利维尔一边嚼着鸡爪,一边说:“听你们刚才的对话,你好像去过不少地方啊,还以为你只是个中国常见的书呆子呢。”,他又看了眼瑟瑟缩在箫小杞背后的欣怡,道:“当然,这才是好学生,我知道的,唔,那位,小白兔小姐,你刚才不是还挺放得开的嘛,为什么见着我就像见鬼一样了。” 箫小杞右手拿了包山楂片,从肩越过去递给欣怡,一边正视着奥利维尔说:“首先,那是你偷听的,欣怡不认识你,她很难去记住一些人,每天碰到的人千千万万,嗯,你知道的。”,箫小杞不动声色地把上次奥利维尔说的话还回去,“其次,地方其实没去多少,只在几个国家呆过一阵子,欧洲也还没逛完。”其实做完任务,欧美也差不多被她逛完了吧,到时候回国能好好吹嘘一番呢。 奥利维尔盘着腿,嘴里嚼着鸡爪,仰头看着低低的天花板,“哎,我最远就到过里昂,还没出过法国呢。” “嗯?看起来真不像啊。”形象什么的反正也没了,箫小杞也干脆另开了包鱿鱼丝,挣扎着咬开,“我以为你是那种云游四方的游子呢,走走停停,四处卖艺的那种。” “要钱啊,到处旅行。” 箫小杞耸肩,“你若不想做,会找到一个藉口,你若想做,会找到一个方法,其实也不要多少钱吧,游遍欧洲的话,可以边卖艺边玩,而且最大的开销也只是路费和住宿不过这也已经不便宜了要不你可以试一下沙发客,你知道什么是沙发客吗”箫小杞嘴里还叼着一大片的鱿鱼丝,从背包掏出笔记本,在上面刷刷写上网址,“登陆这个网站,上面有很多人可以提供他们家的沙发给你睡,这样就能省下一大笔钱了” “哈哈,谢谢了。”奥利维尔瞟了一眼那张纸,把它随便塞进裤袋里,“嗯,如果我以后要出去旅行,一定要带你,这样旅途一定不会无聊。” 不会无聊?怎么感觉像在逗猴儿玩似的?不过如果奥利维尔真的去云游四方了,那她泡谁去了?这样想着,箫小杞立马挪一下屁股,双手紧紧握住奥利维尔油腻腻的右手,道:“说好了,如果你去旅行,一定要带上我。” 还没等奥利维尔有什么反应,欣怡就不满地把箫小杞拉回原位,小声说:“小杞,他什么时候走?” 奥利维尔也没想到箫小杞会突然靠近,呆了一下,点头道:“嗯,好的。” 箫小杞正欲安抚一下欣怡,听闻,也不管欣怡了,高兴道:“一言为定。” “嗯,一言为定。” 箫小杞笑嘻嘻地伸出右手,只翘起小指,奥利维尔正准备跟她握手,见此景略呆了下,不过也很快配合地也只翘着小指,轻轻勾上去,“一言为定了。” “叮——奥利维尔好感度+2,总好感度17。” “那,小姐,明天我们几个朋友到巴黎近郊的海边玩,也算是一个短途旅行,我想,我是不是也应该带上小姐你?” “唔,我想是有这个必要的。” 夏天是法国最好的季节,也是法国人见到阳光最多的时候,每年的七c八月是法国举国上下放长假的日子,上至公司总裁c下至平民百姓都选择这一时间往海滨c到森林c去山区度假,度假的内容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去晒太阳,每个海滨浴场都人满为患,一片肉色,令人称奇的是为让阳光深入到五脏六腹,女士们还嫌三点不解恨,大多将自己上身也扒光,仅留下遮羞的小裤叉,我们谓之为“一点式”,过往的亚洲人士无不胆战心惊,她们却自自然然,大大方方,旁若无人。 从巴黎的城区驶出,天空慢慢走出灰蓝,大片大片的云彩和蓝天映入眼帘,让箫小杞一直因为在巴黎与小偷斗智斗勇阴郁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许多,随着高速公路的延伸,离巴黎城越来越远了,一路的风景,一路的谈笑,阳光穿过一片厚重的云层普照向大地,就像箫小杞的心情从紧迫的任务中偷偷出来透个气。 当淡淡的海风拂面,湛蓝的海水跳进眼帘,箫小杞欢呼一声,先行一步跑下了车,向海滩奔去。 他们来到一个巴黎郊区的小海滩,人不多,岸上能看到来自北欧的房车,车前一对老夫妇驾着大伞,戴着墨镜和帽子分别安静地坐在折叠椅上,正享受着自己爱看的书,海滩上有几对父母带着自己的孩子们正在嬉戏玩闹着,小孩子快乐的跑着叫着,还看到个别年纪稍大的女士直接在那里晒阳光浴,看得箫小杞特别不好意思。 但看到一同前来的克里斯还有其他的几个年轻的女孩,都开始纷纷脱去外衣,露出里面的比基尼,箫小杞更不想把薄的长外套脱下了,因为她早前仅仅以为只是普通的到海边玩耍,所以箫小杞十分丝地穿了一件白体恤加沙滩裤就跑来了。 他们找了一个靠近岩石的地方,克里斯动作很快已经把比基尼的上半件都脱了,看得箫小杞很不好意思都无法直视她,她铺上沙滩巾后就对奥利维尔说:“我去下水冲凉了。”完全无视就站在奥利维尔旁边的箫小杞。 奥利维尔点头,脑袋歪了歪,上下打量了一下箫小杞,道:“我猜想你应该没穿比基尼吧,难道是连体泳衣?” 箫小杞避开奥利维尔的视线,然后看到一同来的卡米尔,脸朝下背露天地趴着,整个白嫩的屁股露出来,卡米尔拥有一把卷卷的红发,是白人里最不招人待见的发色,因为红发代表巫师什么的,一般这种人不能晒太阳的,一晒全身出雀斑,大家去海边游泳,下去的时候还是白人,上来的时候边斑点狗了,因为自己平时也备受歧视,所以她对箫小杞还算友好。 这回这样无遮无挡看到一大个屁股在自己面前,箫小杞又慌张转开视线,迎着奥利维尔探究的目光,无奈叹了口气。 奥利维尔穿着一条蓝色的沙滩裤,五彩斑斓的红色小鱼在布料上俏皮地排列,上身裸着,头发一丝不苟地绑在脑后。 “其实我穿的和你没什么两样。”箫小杞说,这才扭扭捏捏地脱了长的薄外衣,露出里面红色的中长沙滩裤。 “哇”奥利维尔右手的食指放在唇边,斟酌一番措辞后,才道:“难道这不是男性穿的吗?” 箫小杞沉痛点头,“是男款的,我看着便宜。” “咳,好吧,我是真没想到会有小姐到海边穿男款沙滩裤。” “呆会他们回来了,会笑死我的。”箫小杞哭丧着脸说。 “那我们先走一步?”奥利维尔说完,拉着箫小杞向另一边的海滩的另一边跑去。 沙滩上有一条细长的堤坝,全由木板拼成,和刚才的地方中间隔着很多的岩石,很难被人发现,码头上有一座热闹的游乐园,商贩们推着小车兜售冰淇淋,有的索性蹲在路边卖起了气球和会跑动的小轿车,现在正是吃午饭的时间,游客络绎不绝,纷纷往游乐园的摩天轮赶去,不过奥利维尔不在乎这些小孩子的玩意,箫小杞也努力装作不在乎。 “你第一个想去哪个国家旅行?”奥利维尔坐在沙滩的岩石上,侧头问。 箫小杞心里只想着刚才跑过的那小孩,手里拿着的大风车看起来真好玩,心不在焉回答说:“没什么特别的,哪里好玩去哪里?” “难道你没有特别喜欢的国家?” “除了我的祖国,其他国家对我来说没什么差别吧,而且,旅行就在于它在旅途中的不确定性,如果事事都事先安排好了,那就失去了一大半的乐趣了”箫小杞耸肩,说啊说,突然就觉得有点无趣了,其实对于大道理,谁不会说啊,真正做到的又能有几个,奥利维尔这种早早入社会的人,懂的哪会比自己少。 “快来!”箫小杞突然站起来,朝奥利维尔大喊一声,转身往海滩冲去,在阳光下炙烤的沙子很烫,但烫得她的脚掌很舒服,它们颗粒圆润,小巧可爱,箫小杞嗷嗷跑过,它们翻个身,箫小杞嗷嗷地再来一遍,它们就温驯地再翻一遍,沙粒在她的脚底心下搔她痒,和缓的海风吹拂起她绑着花头绳的头发,长长的黑发拂过她的眼睛,让她不舒服地眯起眼,阳光照得头顶烫得可以烤鸡蛋,可箫小杞却因为可以和奥利维尔一起出游而高兴得像穿上红舞鞋的小女孩。 箫小杞想,本质上她还是挺喜欢奥利维尔的,毕竟他是这样地有才华,英俊,如果自己还是半年前的自己,说不定就要被吸引了。 这里的沙子并没有托斯卡纳的洁白,却更加地晶莹,五彩的贝壳在细密的白沙下闪闪发光,就像一滩碎银。 奥利维尔一直默默地陪着箫小杞,当她像傻逼一样在海滩上追海鸥时,他也只是别过脸装作不认识她而已,两们还堆了沙雕,其实就是可耻地把旁边的小孩子堆起的沙子在上面重新署名罢了。 玩累了,两人就爬上岸,并排坐在码头的尽头,锈迹斑斑的铁链被奥利维尔扔到一边,箫小杞满不在乎地把过膝盖的沙滩裤撩到大腿上,一屁股坐在木板上,可惜的是码头很高,她的脚悬在半空中够不着缠绵的海水,只能眼巴巴看着奥利维尔完全浸泡在海水里的大脚板无限羡慕。 奥利维尔站起来,弯腰向箫小杞耳边说客点什么后,离开,十分钟后,又在箫小杞身边坐下了,他的手里多了两个酒杯和一瓶他们早上自己带的葡萄酒。 太阳快下山了,而两人还什么都没吃,奥利维尔把杯子搁在两人中间,暗紫色的酒液就像迷离的梦。 箫小杞举起其中的一杯,他拿过另一杯,两人互相庆贺旧的一天已然结束,而新的一天又即将开始,柔和的金色光芒轻轻洒在两人身上,两人的鼻腔里都满是咸腥的海藻味,还有一丝飘荡在空气中椰果的清香,太阳慢慢沉入海平线,湛蓝的海水被染成红色。 “叮——奥利维尔好感度+5,总好感度22。” ------题外话------ 这章早就写好了,可是顾着看球赛,忘记发了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一十三章 我有家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回到公寓,箫小杞痛快洗个澡,现在的她能抖出个泥人出来了。 擦着头发走出浴室,一边捋顺头发,一边径直走向放在客厅中央的大床,欣怡今晚和同学有party,她对箫小杞今天抛下她和奥利维尔跑去海边玩很不满,所以今晚就只有箫小杞一个人了。 箫小杞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张纸片,上面写着一个收信件的地址,因为他们所住的区比较乱,所以邮差一般不会送信件过来,要自己去拿,奥利维尔说在那看到有她的邮件,箫小杞想大概是终于有阿尔弗雷德的信件了。 箫小杞拿着卡片上下扇风,其实,如果真的要直面对阿尔弗雷德,她真的不知道该以怎么的态度,怎样的姿态来面对他,而他们见面之后,又要说什么才好,她真的能毫无芥蒂地像以往那般与阿尔弗雷德谈笑风生吗?箫小杞脑子一片空白,却突然被一通电话唤回神来。 箫小杞看向床头柜的手机,是一个十分陌生的号码,完全没有见过的国际区间号。 一瞬间阿尔弗雷德的样子浮现在眼前,箫小杞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却听到一个台湾腔的女人恶狠狠地质问的声音:“我老公在不在你那里?” 箫小杞懵了,但很快便知道大概是拨错了号,她老实巴拉回应道:“这位太太,您拨错号了。” 那边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几个声调,“不要骗人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事情吗?” 箫小杞缩了缩脖子,好激动的女人,大约是第一次打给老公的情人,虽然气势汹汹,但总觉得有几分底气不足,大约是紧张的原因,于情于法都占优的女人,本应更理直气壮些的。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耐性,箫小杞居然没有挂断电话,反而是耐心再解释道:“这位太太,您真的打错了,我人在法国啊。” “什么!你在法国!他给你买包包买衣服还不够,居然还让你去欧洲玩!”突然拔高的声音,叫箫小杞差点笑了出来,她几乎能想象电话那头的模样,多半是又惊又气的跳起来了吧,但又觉得这人有点可悲。 “这位太太,我是真的不认识您的老公,我的号码是xxxx,您确定您要找的是这个号码的主人吗?”因为听口音对方看起来像是在另一个大陆,不忍她再浪费国际通话的资费,箫小杞于是好心说了自己的号码让她确认。 那边的人跟着读了一遍,又高喊起来:“就是这个号码,网上的那个人就是给了我这个号码。” “网上的人?”箫小杞疑惑道。 箫小杞还没想清楚,那边就激动地开骂了,“你这个不要脸的婊子,做人小三爽吗?插足别人的家庭被遭报应的,我告诉你,你不要装了,我就当我老公这回了,以后如果再让我发现你还来纠缠我家老公,我扒光你的衣服,闹上你的单位,你看你还要脸不要” 这人还真箫小杞深呼几口气,平淡打断那人的话:“这位太太,你可以告诉我,到底是谁告诉你我的号码的呢?我并不认识你,当然,还有你老公。” 那人也有点怀疑了,顿了一下,还是回答道:“我在网络上发帖人肉小三,有人把这个号码告诉我。” 在网络上?箫小杞无语,就这智商怪不得老公有小三,也不想在多做纠缠,于是箫小杞再诚心诚意保证道:“这位太太,我不认识您的老公,而且我已经在欧洲接近半年了,这段时间没回过中国也没有结识到任何亚洲模样的男性,所以,我想是有人欺骗您了。” 那人迟疑了一下,还是肯定道:“不可能啊,那人明明说百分百确定是这个号码的。” 这事有点奇怪了,怎么会突然就有人在网络上把自己的号码泄露出去了,而且因为她刚到巴黎就被人偷了手机钱包什么的,所以她现在这个号码是很少人知道,而且还这么凑巧,就把她的号码泄露到语言相通的台湾,箫小杞顿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咬牙切齿问道:“太太,您介意告诉我那人的id号码吗?” “你等等,c—h—i—r—s—2000,就是这个。” 克里斯你这个臭小孩!箫小杞握拳,现在就只想把克里斯这臭小孩的脑袋给拧下来,她深呼一口气,“这位太太,我想这里面应该是有什么误会了,抱歉,我不认识你的老公,也希望您的问题可以顺利解决。” 对方愣了一下,大概是相信了箫小杞的话了,也礼貌地道歉了,衷心地祝愿了她一番。 挂上电话后,箫小杞握着手机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无可忍,披上外套风风火火跑下楼,对着那生锈的铁门一阵乱拍。 开门的是奥利维尔,他看见箫小杞有点意外,笑了笑道:“难道小姐又煮了什么美味的食物犒劳我们?” 箫小杞粗鲁地推开他,径直走进屋内,看见躺在沙发上正在吞烟吐雾的克里斯。 她两步走过去,居高临下看着她,“你把我的手机号码发布在了网上,告诉别人说我是第三者。”是肯定句。 克里斯像是早就料到箫小杞会找来,懒洋洋地继续抽了一口烟,烟雾在她涂成紫色的唇瓣徐徐吐出,“那位太太这么有效率?被人骂插足别人关系的感觉如何?” 箫小杞甩开奥利维尔扶着她肩膀的手,眼神都没给他一个,只直愣愣盯着看起来毫无愧疚之情的克里斯,“你为什么这么做?我自认为没得罪你吧?” “我只是实话实说,难道你不是插足到别人的关系里吗?”克里斯弹了弹烟蒂,烟灰直接落在沙发了。 箫小杞胸膛几经起伏,在心里无数次地默念着“她只有十三岁,她只是个小屁孩,她只有十三岁,她只是个小屁孩”,双手往下按了按,试图和克里斯平静地沟通,“我什么时候插足别人关系了?我们是有什么误会吗?” 话音刚落,瞟见克里斯双眼发红地瞪着抱着自己肩膀的奥利维尔,迟疑了一下,箫小杞惊讶捂着嘴,道:“你是说我插足在你和奥利的关系间?”她还真从没想过克里斯会喜欢奥利维尔,毕竟克里斯才十三岁,而奥利维尔都二十八将二十九岁了。 克里斯神情一窒,眼神慌乱看着奥利维尔,见他也看过来,更觉心事被人一下子捅破, “你这个疯女人,不要脸,你就是第三者,没脸没皮,婊子,荡妇” “你别乱骂人好嘛?”箫小杞皱眉听着越发不堪入目的话语,而且这些话居然是从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口中说出的,她心里更是不滋味,今天还莫名其妙地被不相干的人臭骂一顿,难道她是垃圾桶?难道她就要无条件承受与自己无关的她们的怒火? 克里斯还在骂着,“你就是,不要脸的黄猴子,你再在奥利维尔面前乱说话,我” 箫小杞努力压抑心中的怒火,嘴里默念着“平静平静”,然后也顺从点头道:“好的好的,你不喜欢奥利,是我误会了你可以吗?” 箫小杞这哄小孩的态度却让克里斯突然变得更加疯狂,她突然发狠地拽着箫小杞的头发把她拖到沙发上,没反应过来的箫小杞身体向前,整个人就趴在了沙发上,她吃痛要挣扎,刚抬起头,就看克里斯癫狂的表情,她一手拽着箫小杞的头发,另一只手,指尖夹着的烟头就要烫到箫小杞的脸上。 箫小杞条件反射里面用右手抬起挡住脸,就只觉手肘的皮肤一阵钻心的疼,克里斯的烟头烫在上面了,她闻到了就在鼻尖的,烟草的味道,如果刚才不是她反应敏捷,那么现在烫花的就是她的脸了。 这人是疯了吧,还真以为普天之下皆你妈呢,谁都得惯着,箫小杞心里一把火串上来,低声默念一声:“女金刚。”然后强忍住手肘一阵一阵的痛楚,快速扭住克里斯压制住她的胳膊,拖着她站起来,一个利落的过肩摔,把克里斯摔下沙发,她的一个胳膊还被箫小杞死死抓着。 箫小杞抬眸看向刚才想要上来阻止的奥利维尔,笑了笑,道:“抱歉,把你的小宠物给打了。” 奥利维尔愣了愣,脚步无意识地上前几步,一只手轻轻地按在箫小杞抓着克里斯胳膊的手,轻轻摩挲着,手指挑过软软的手背,再戳戳她紧绷的手臂线条,“这件事我会教育克里斯的,现在放开她好吗?她的胳膊我想已经脱臼了,要送去医院。” “好的。”箫小杞朝他温和一笑,手上又使力,硬生生又把克里斯拖上了沙发,克里斯发出痛苦的惨叫,其他呆住的人纷纷围上来要阻止,箫小杞已经利落甩开克里斯的手了,克里斯闷吭一声,整个人蜷缩在沙发边上。 箫小杞站在沙发上,黝黑的眼睛微微眯着挑剔的看着神色各异的人,嘴巴厌恶地下垂着,似乎呆在这个地方让她很难受很恶心似的,“那么,各位晚安。”,说完,她一手横按在腹部,一手被背在背后,帅气一鞠躬,再高傲地昂着头,双脚向前使力,跳下沙发,穿着拖鞋又“踏踏踏踏”地走向大门想离开。 经过奥利维尔的时候,他条件反射地抓住了她的一只胳膊,然后,她的手猛地一哆嗦,才发现抓到她刚才被烫到的皮肤了,他慌忙放开,又想去抓箫小杞的手掌,轻轻摩擦,感觉到她的手心炙热,指尖却是微凉的,因为用力,手背青筋突起。 克里斯的痛苦地呻吟着,箫小杞甩开他的手,面无表情拖着拖鞋“踏踏踏踏”离开了。 别真以为她就是一颗软柿子了。 第二天,箫小杞早早就赶到邮局,现在对比起来,她还是比较乐意面对阿尔弗雷德的,奥利维尔身边的人太恶心了。 她顺利收到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件,像之前收到的那些一样,比较意外的是,居然还有一个包裹,很大的包裹。 箫小杞单手笨拙地把它们抱回了公寓,打开公寓的铁门,一室的清冷,昨天欣怡没有回来,她还在生气,箫小杞艰辛把包裹甩到床上,自己也坐了上去,昨天烫伤的地方已经上了药,只不过关节动起来的时候还是会有点疼。 先打开信件,里面果真是阿尔弗雷德的笔迹。 “萧,很高兴能收到你的回信,我已经离开巴黎有一段时间,现如今在美国,8月我会在芬兰,可惜的是我仅有两天的休假,分别是8月15,和16号,不知你是否方便前来,当然,一切的费用我会支付。ps:如果真不方便,我希望你也能给我回信,告知你现在身在何处,我会尽快安排机会去找你。 阿尔。” 去芬兰,找阿尔 另一个包裹很大,用一个巨大的英格兰红色格子图案的旅行袋装着,拉开拉链,里面居然是一只,巨丑无比的,龅牙兔子,一直眼睛还没有眼珠,丑成这样也是一个突破。 这是神马东西啊?阿尔的品位已经下降到这个地步了吗?箫小杞嫌弃地把兔子扔到一边,在旅行袋里面又翻找了一会,才找到一张烫金边的卡片。 “送你的,我想,做一只兔子并没有多大的难度,真不知道为何小姐你会洋洋得意,到处炫耀。” 虽然没有署名,但就这欠揍的语气,不用想也知道是大卫了,想起之前她给欣怡做了一只兔子抱枕,那时候十分满意,还特意拍了张照片发给大卫炫耀,想不到才不到一个月,他居然还自己做了只送过来了。 箫小杞拎起兔子的耳朵,瞪着这只丑爆了的兔子,这么丑的东西他还好意思送过来,不过幻想着大卫这家伙捏着绣花针,一针一线逢兔子的模样,箫小杞就想喷饭。 抱着兔子在床上打滚,不小心碰到了包着的伤口,箫小杞正痛得呲牙咧嘴,眼前突然出现一个黑影,箫小杞呆愣抬起头,就看到奥利维尔走了进来。 去,刚才抱着包裹回来的时候,忘记关上门了! 箫小杞一脸嫌弃的表情让奥利维尔十分尴尬,他的手指把鼻下擦了擦,道:“咳,小姐,现在方便聊天吗?” 箫小杞木着脸坐在床上,“我要说不方便你能现在出去并关上门吗?” 奥利维尔摸了摸耳朵,又摸了摸后脖子,干笑转移话题套近乎道:“萧,伤口还好吗?” “你让烟头烫一下就知好不好?”箫小杞把包着的手背在背后,拒绝奥利维尔探视的眼神。 奥利维尔四顾环顾了下,发现整个房间居然是没有椅子的物体的,只好继续他站着,箫小杞坐着的继续说着话,“我想向你道歉,因为克里斯的某些幼稚的行为。” “那也应该是她来。” 其实她知道这事和奥利维尔无关,她不应该迁怒于他的,可是,在克里斯烫伤她的那一刻,她分明在那个房间看到,众人的眼神,众人的目光,他们只关心克里斯,他们惧怕的是她到警察局检控克里斯,克里斯还未成年,这样克里斯就不得不进福利院了;在她把克里斯摔倒的那一刻,他们关心的不是她发抖的,还蒙着烟灰流着血的手臂,他们第一时间想的是把克里斯送进医院,没有人关心她,她她不知道该如何描叙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悲凉?凄惨?那一刻,她想念爸爸妈妈,他们一定会第一时间查看她的伤口的,想念马特拉齐夫人,她会用红萝卜敲爆那人的头的,想念沃尔森夫人,她会用力地抱着她想念卢卡,想念大卫,想念阿尔,她被他们宠坏了,以至于在法国,当再没有人关心她的时候,那种举目望去,没人注意到她的时候,她突然就想哭了委屈,心酸,阴郁,种种的情感一拥而上 “她还小,你知道的。”奥利维尔眼神漂移了一下,很明显,当事人并没有觉得她有什么对不起她的。 “所以因为我年纪比她大,所以我活该被她诬蔑成第三者,所以我活该让她用烟头烫花脸,所以我活该被她无视,被她践踏尊严吗?” 奥利维尔双手抓了抓头发,绑着的头发散落,他懊恼道:“我没这个意思。” “所有立刻要求对方笑着说‘没关系’的‘对不起’,都不叫道歉,小肚鸡肠是受害者的权利,谁规定被侮辱的人必须要看开。”箫小杞梗着脖子道。 奥利维尔无力地叹气,带着点乞求味道凝视着她,“为何不宽容点呢小姐?” “我为什么要宽容?我在电话里被我的同胞大骂婊子,我的脸差点就被烟头烫花了,我的手臂现在还在流着血,而我一直所崇拜的人,却还在要求着我原谅伤害我的人,你说我为什么宽容?” “我对此很抱歉。” 箫小杞看着奥利维尔祈求的眼神,却像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坐在床上,两只手紧紧地抱着那只巨丑无比的兔子,就像是唯一的救命草般,她低声道:“先生,我保证我不会到警察局检控她的,如果你需要的是这个,那么现在你可以走了” “谢谢。” “我的荣幸。” 奥利维尔脚步顿了顿,喉结几番上下滚动,咬了咬唇,转身想走,走了几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侧转过身,道:“明天你想要到13区采购吗?唔,毕竟现在你的手不方便,我可以帮你提东西。” “恐怕不行先生,我想我明日要离开法国到芬兰,请放心,就算你什么都不做,我也不会食言的。” “好的好的。”奥利维尔点头,又转身要走,顿了顿,突然整个人转过来,抓了抓脑袋,拧着眉道:“恕我冒昧小姐,你为何要去芬兰?” “想去看极光,这是不是一个极好的理由?” 奥利维尔愣了愣,似乎想要活跃气氛,语气夸张道:“我看小姐你比我更为地像浪子。” “我不是,我有家!”箫小杞斩钉截铁道,抱着兔子背过身躺下,“好了,我要休息了,麻烦您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谢谢。” 在箫小杞猛地转过身的时候,奥利维尔看到箫小杞眼睛里闪着泪光。 ------题外话------ 还有一章,会很晚,补字数这事真不是人干的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一十四章 千湖之国,芬兰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芬兰位于欧洲北部,是欧盟成员之一,与瑞典c挪威c俄罗斯接壤,南临芬兰湾,西濒波的尼亚湾,海岸线长1100公里,并有“千湖之国”之称,芬兰是世界上森林覆盖率最高的国家,浪漫的街道c温馨的建筑c可爱的圣诞老人和绝美的冰雪都汇聚在这片北欧的陆地上。 8月的芬兰,日照时间特别长,北部的拉普兰,一年中有数星期太阳高挂不下,被称之为“极昼”,芬兰最北点——北角太阳高挂天空长达73日,被称为午夜太阳之乡。 箫小杞在拉普兰大机场走出来,终于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白昼,她看了一眼手机,现在的时间为凌晨1点,天空依旧亮着。公路两边笔直的杉木,一望无际,路边醒目的注意驯鹿的标志,总会让人联想到santac的rgdeer。 箫小杞背着背包等机场大巴的时候,早就站着在等候的一个小伙子就直接用英语问箫小杞会不会说芬兰语,得到箫小杞否定的回答后之后继续不管不顾的说着芬兰语和箫小杞唠嗑,箫小杞听着他叽里呱啦又不知在说啥,都要疯了。 《孤独星球》上这样介绍着芬兰人,“芬兰人的典型特征就是安静c腼腆,他们不善表达,却相当地诚实,能给人很强的安全感,每当他人用‘sile’来形容芬兰人给自身的感觉时,他们的脸上都是露出惊诧的神情,事实上我所见过的芬兰人中的确也有面无表情冷冰冰的人,但更多的还是会很友善地微笑,即使我们互相之间并不认识,彼此微笑着说句‘hi’也从不觉得尴尬,当我们发现有些沟通困难的时候,有时候甚至习惯了以微笑来代替言语。”,你看你看,这不是坑爹么,安静?腼腆?那现在正坐在她旁边的这位喋喋不休的仁兄到底是何方神圣,箫小杞深感怀疑, 拉普兰德位于芬兰,挪威的北部,它有四分之三处在北极圈内,独特的极地风光和土著民族风情,使它成为旅游胜地,拉普兰每年10月进入冬季,一直要到第二年的5月份才开春,整个冬季长达8个月,在这里放眼望去,几乎全是森林c河流,而在冬季这些全被皑皑的白雪覆盖,冰清玉洁,一望无际,就像世外仙境。到了冬至前后,人们可以亲身感受到极夜,可以看到24小时不灭的星光;到了夏至前后,人们又可以感受极昼,看到24小时不落的太阳。 传说每年圣诞老人就是从这里坐着雪橇腾空出发,为全世界的孩子送去圣诞礼物,这里似乎只该是一个属于童话的世界,这里号称是“欧洲最后一块原始保留区”,在拉普兰看不到现代的工业污染,没有一丝尘埃,所到之处全部都是广袤的森林c冰冻的湖泊和港湾,纯净的旷野,北极光悬挂天幕,闪着炫目而神秘的光芒,一切都像童话故事,美丽安详,只有这样的世界,才配得上圣诞老人。 那小伙子在叽里呱啦手舞足蹈说着,箫小杞眉头紧皱,但也认真地看着他表示正在倾听,又过了一座大桥,当听到一声模糊不清的报站声音时,箫小杞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候急忙看了一眼信件上的地址,然后报站的声音响第二遍,旁边的小伙子还在说着,箫小杞伸手示意他住口,她不确定是不是这个站,这芬兰英语口音真重。 箫小杞另一只手不由自主的伸到嘴边握成拳,食指稍稍拱起,牙齿咬住拱起的关节,轻轻磨了磨,正纠结着,不经意越过那个小伙子看向窗外,就看到那个身形高大的,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正腰杆挺直站在车站边上,专心致志地研究目视前方。 箫小杞双目瞪圆,汽车又开始缓缓启动了,箫小杞急忙站起来,胡乱对那个小伙子挥挥手,那小伙子说出了他们见面之后的第二句英语,“有美好的一天,漂亮小姐。”箫小杞感激冲他一笑,就大声朝司机喊道:“不好意思,下车,我要下车!” 车停下了,箫小杞背起背包,一边道谢,一边跑下车,阿尔弗雷德就站在不远处,他下颚的线条优美流畅,像是一尊静思的雕塑,箫小杞恍惚地呆站在原地,她有多久没见过阿尔弗雷德了,有半年了吧,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原来真的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阿尔!”箫小杞卵足了劲大喊道。 阿尔弗雷德呆立片刻,这才呆呆地转头看过来,湖蓝的眼眸一片清明。 箫小杞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容,金色的短发,光影交叠,他的眼眸里剔透的蓝在白昼下似乎被染深了,以至于远望的目光十分深邃,脸色白得也愈发白,熬夜驾车过来,气色几乎不见憔悴,因为临时起意要立刻来芬兰,想必阿尔弗雷德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能调到时间,才能答应她任性随意的要求,箫小杞更加扬起嘴角,试图灿烂地笑一下,但是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她佯作轻快地小跑了几步,背包在身后上下起伏跟着跳,她双手伸长,就带着那样说不清的复杂表情,像是在受了委屈求安慰的小孩般,“阿尔,我的手好痛。” 在芬兰午夜太阳光辉下,她穿着一身火红的裙子,泪眼盈盈的笑着跑来,踮起脚抱住了他。 阿尔弗雷湖蓝的眼眸微微睁大了些,怔怔的望着对面,却其实又并没有在看着什么,他双手不知所措的微微抬起,似乎不敢触碰怀里的箫小杞,他以为,她会先责备他的,以为要沟通好长好长的一段时间。 然后他微微垂了垂眼帘,凝视着箫小杞滑在他颈侧的长发,微微的弯了下嘴角,却并没什么笑意。 最后他很慢地伸手回抱住了她,闭着眼睛,带着有些茫然又有些安宁的表情,像是陷入了一个一秒钟的梦境一样的抱住了她。 虽然是白昼,但现在还是芬兰人午夜休息的时间,阿尔弗雷德把箫小杞带回了他定下的酒店的房间里。 箫小杞安然坐在床沿,光着脚丫踢腿看着阿尔弗雷德把她的行李一件一件拿出来重新叠好放进衣柜里,箫小杞歪着头轻哼着歌,阿尔弗雷德就拿着药物箱走过来了,他一只脚也放在床上,另一只脚踩着地板,熟练地拿出绷带剪刀什么,问:“哪只手受伤了?” 箫小杞忙显摆似地卷起衣袖,露出随便用绷带绑着的伤口出来,扁着嘴道:“很痛很痛。” 阿尔弗雷德没说什么,利落解开绑带,上药,包扎,流水线完美服务,箫小杞在旁边安静看着他的动作,他身形修长,袖口挽上手肘,好看的手臂正一丝不苟的向左侧拉伸,显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 似乎感觉到箫小杞的视线,他微微侧过头,朝箫小杞的方向望了过去。 金色的短发柔软地贴在耳上,那张俊美的面容上一派冷峻平静之色,他在对上箫小杞视线的下一瞬,微微弯起湖蓝的眼眸,向她笑了笑。 虽然面容依旧冷峻,但笑里有不自觉的温暖,温暖里有包容,包容里又透着股说不清的宠溺 见箫小杞一幅活见鬼的表情,于是他又有点不自然,下意识地抬起左手轻抵了下唇,不着痕迹的收敛了下表情。 阿尔弗雷德重新收好药箱,箫小杞才反应过来,忙抱住阿尔弗雷德的胳膊,道:“阿尔,你为什么不问我是怎么弄伤的?你不关心我?” 阿尔弗雷德迷茫地眨巴了两下眼睛,平淡道:“看伤口,是烟头烫的吧。”其实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很小的伤口,他不明白为什么到箫小杞那就变成“很痛很痛”的伤痛了。 箫小杞忙拍掌道:“哇哦,阿尔你好厉害。” “在部队里对这类小伤的处理我还是有信心的。”阿尔弗雷德把药箱放下,一手按住箫小杞的肩膀,稍微用力,把她按到在床上,“好了,你赶紧休息吧,明天你早起的话还可以带你到更多的地方玩。” 被子挡住了箫小杞三分之二的脸,只露出一双黑色的眼睛,她闷声说:“嗯,阿尔,那你一定要帮我报仇。” “什么?” “我这伤口啊,有个死三八,她嫉妒我有如花美貌,然后居然想要用烟头烫花我的脸,幸好我胸大有脑,及时用手臂挡开,否则你就看不到我了,嘤嘤嘤。”箫小杞说到激动处,整个人又想弹跳起来,被阿尔弗雷德给按回床上了,箫小杞郁闷地乖乖躺在床上,再三重复,“阿尔,我好可怜。” 阿尔弗雷德沉吟一声,“那去警察局检控她了吗?”果然一击重点。 箫小杞忙摆手,笑嘻嘻抱着阿尔弗雷德的胳膊,“呵呵,其实我是开玩笑的,这是我在材料市场和别人挤着抢布料的时候,那个老板正在吸烟,然后我被后面的人不小心一装,就刚好撞上烟头了,阿尔,我在巴黎的时候都好倒霉,所以立刻就过来找你了。” “” ------题外话------ 咱们凌晨见,嘤嘤嘤,我要吐了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一十五章 禁忌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已是凌晨两点,箫小杞躺在床上,可是怎么都睡不著,午夜,天边火红的太阳刚刚落山,黎明日出景象就呈现在眼前,午夜的太阳让箫小杞有一种梦幻中的感觉,侧过身,静静地看着阿尔弗雷德的睡颜,他很累了吧,从训练基地连夜开车过来,箫小杞在愧疚的同时心中却不可抑制地涌上一种快感,一种知道自己真实存在的感觉,阿尔弗雷德好看的眉拧在一起,箫小杞忙半坐起,狠狠地拉上了厚厚的窗帘,为了半夜里那亮着的天空不要打搅到他的美梦。 就像俄国人不能没有伏特加,芬兰人则是食不可无鱼,芬兰有着蜿蜒漫长的海岸线,又有着大大小小数千个湖泊,水产资源得天独厚,三文鱼,波罗的海青鱼,鲑鱼,淡水鳕鱼各具风味,炮制方法也五花八门,有烟熏c明火烤c蒸等等。 夏季是品尝三文鱼c白鱼和波罗的海青鱼的最好季节,芬兰人宴会上首选的是烟熏马哈鱼。他们用特殊的纸将鱼包起来烤。白鱼c鲷鱼和波罗的海青鱼也可以被熏制或烧烤,用桦木夹板把一排青鱼整齐地夹住烧烤,这样的烤鱼不仅肥嫩异常,还带着一丝隐隐的桦木清香。 7月至9月是芬兰人品尝一种名叫“蜊蛄”的小龙虾的季节,他们常常举行“小龙虾聚会”。而冬季最馋人的莫过于刚刚从冰窟窿里打捞出的江鳕c白鱼和其他鳟c鲑类鱼,在冬季,这些鱼类的肉质变得异常纯嫩鲜美,最适合生吃和盐渍。 第二天,和阿尔弗雷德颇为熟练的酒店老板建议他们尝试一下芬兰当地著名的烟熏马哈鱼,箫小杞一听,不知哪根筋不对,非喊着要亲自去钓鱼,美名其曰自己钓的吃起来更美味。 在老板和阿尔弗雷德多方劝阻无效后,阿尔弗雷德只好把箫小杞带到了一个养鱼场内,因为拉普兰四分之三在北极圈以内,全年平均气温在0度以下,所以就算现在正处在盛夏8月,这里的湖面都结冰了。 芬兰的土地平坦而广阔,虽然拉普兰低地给它带来了凹凸感,但与北欧其他国家的强悍山脉地貌相比,芬兰的地形变化是非常缓和温柔的,单车骑行在森林山水间别具韵味,为了方便单车骑行客,大部分地区单车线与机动车辆是分开的,租了两辆自行车,两人骑行到附近的养鱼场。 在前往的途中,阿尔弗雷德还在妄想劝解箫小杞,可是箫小杞属于一根筋到底的人,你不让我去做我非要做的折腾星人,阿尔弗雷德说多几次后,箫小杞直接发飙喊着要回法国,阿尔弗雷德无奈,只好叹气道:“反正钓不到你不要哭,也不用责备自己,我们买一条回去就好了,或者直接到餐厅品尝。” 箫小杞一听这话更气了,你这是瞧不我的实力!遂信誓旦旦拍着胸脯喊道:“你别小看我,我从小就跟着我爷爷钓鱼了,那技术,可是高手级别,我一会肯定钓得到!哼,今晚我们的晚餐由我一手包办了!” 阿尔弗雷德没多说什么,只提示箫小杞骑车的时候,不能放开把手,到了养鱼场后,偌大的一大个池子,一个鬼影子都没有,老板是当地的拉普人,拉普人长得很像亚洲人,他们身材矮小,皮肤棕黄,颧骨高,黑发浓密,有人甚至认为拉普人的祖先是亚洲迁移过来的,所以箫小杞对这位老板充满着好感,但在阿尔弗雷德向老板说明他们的来意后,养鱼场老板瞪大着眼不可置信看着两人,箫小杞眯着眼,观察了片刻,万分肯定他此刻的表情表示的是——“去,发现两只傻逼”,老板夸张摆手道:“小伙子,这么冷的天,你看,外面还刮着大风叻。” 因为养鱼场在郊外,箫小杞瞟了一眼外面在狂风中摇摇欲坠的栏杆,也有点犹豫了,明明有现成的,干嘛要折腾自己呢,这时,阿尔弗雷德又凑近箫小杞的耳边,低声道:“我们还是买条鱼回去罢,你看,这样的天气你也钓不到。” 本有点打退堂鼓的箫小杞一听,就觉得有点丢人了,恶声恶气道:“不行,我就要钓,把杆子给我拿来!” 见箫小杞心意已决,阿尔弗雷德耸耸肩,对老板说了声“kiit一s”既芬兰语谢谢的意思后,提着杆子和胶桶和箫小杞来到了外面的池边。 箫小杞趴在栏杆边向下看,看见池里各类的鱼游来游去,又多又肥,心想不钓了十条八条就太丢人了,摩拳擦掌兴奋地挥舞着手臂。 阿尔弗雷德拉住她的后衣领,往回扯,“栏杆有点松动,不要靠在上面。”,然后帮箫小杞把鱼饵挂在钩上,就拿着本书,轻松自在坐在池边唯一的一把摇椅上开始安静看书,留下一句,“等你玩腻了,我们就去吃晚餐。”,这摆明就是不相信箫小杞能钓到鱼。 被看扁的箫小杞瞪着那悠闲自在的人,恨得牙痒痒,发誓一定要让阿尔弗雷德刮目相看,唯一的一把摇椅让阿尔弗雷德给坐了,可是也不能坐在水泥地上啊,这该多冷啊,然后她左瞄瞄右看看,最后苦逼地拖了一把小木凳子过来,曲着膝盖坐在上面,拿着鱼饵朝鱼多的地方拼命扔,结果鱼儿在鱼饵落水的一下,就全跑了,一个都不吃。 外面的风又大,箫小杞出来的时候,就是不听阿尔弗雷德的劝告,把风衣留在了酒店,现在虽然温度不低,但风一直地吹着,吹了一会,箫小杞就冷得手脚发抖,牙齿还打颤。 阿尔弗雷德就坐在湖畔的摇椅上,穿着挡风的风衣,居然戴着一条风骚的红色围巾,于艳阳下一边细读手里的书,一边感受芬兰白昼的太阳光辉在箫小杞抖了足有半个小时后,他才终于抬起高贵的头颅,提议道:“要不我们现在进屋里喝点咖啡暖身之后买条鱼回去?” 箫小杞在阿尔弗雷德看过了的时候,死要面子作祟,就硬撑着身体不抖了,听到阿尔弗雷德的提议,她“哼”了一声,就是不,完全属于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类型。 阿尔弗雷德没再说什么,一副尊重女士选择的绅士做派,又低头看书去,箫小杞又在寒风中抖了半个小时,已经属于半条命没有了的感觉了,阿尔弗雷德才合上手里的书,把风衣围巾全给了她,还在她的手套外面又套一层,可是箫小杞还是浑身都在打抖,最终被死拖硬拉地拽进了小木屋,箫小杞嘴上挣扎,实际十分配合地脚步飞快跟着阿尔弗雷德跑进小木屋里,娘的,冷死姐了。 箫小杞被灌了一杯热咖啡后,两人最终买了三条桦木烤三文鱼携手回家。 走出养鱼场,因为箫小杞身上穿着阿尔弗雷德的风衣,还有围巾手套什么的,还喝了热咖啡,不冷了,折腾的心思又跑出来了,于是提议走路回酒店,把租的自行车在最近的租车点还掉。 两人走在无人的路上。 夏季的芬兰很安静,很荒凉,很本色,《孤独星球》上说,在这里能让人从心底里流出一股孤单来,似乎已经走到天尽头,到了时间消逝的地方,箫小杞抬头看着前方蓝得无边无际的天空,看不到尽头的道路,不时可以看见三两只的驯鹿自在地穿越马路,有一种此刻就是永恒的错觉。 她两只手抱着烤得香喷喷的三文鱼,觉得实在是太安静了,遂突然就夸张地动了起来,走起路来一颠一颠的,大声问道:“阿尔,你明天就要回去了吗?” “嗯,只有两天的假期。”阿尔弗雷德伸手扶着她的肩,“好好走路。” 箫小杞不理,从阿尔弗雷德的左边绕到右边,还装模作样地踢着腿走,“真可惜,我还觉得芬兰挺不错,想要再玩会呢。” 阿尔弗雷德神色不变,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你可以继续呆在这玩,等有假期的时候,我会联系你的。” 箫小杞实在忍不住纸袋里散发的诱人的香气,伸出两指捏出一条烤鱼,呼着气一边狼吞虎咽,一边道:“呼呼,我都不知道我接下来要去哪里呢?之前在美国申请的学校的一ffer已经过期了,也不能再去,现在在巴黎好像也没什么意思,哎,我这样到处逛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想要干什么了,等什么时候安定下来,我再给你写信,告诉你地址。” 阿尔弗雷德强硬把三文鱼从箫小杞的手里扯回来,放回纸袋里,“这还要再烤的,不能现在吃,而且,你可以回汉堡等我,你那里租的房子据我所知还没到期。” 箫小杞正扁着嘴舔手指,听闻,动作顿住,脸色怪异道:“我不想回汉堡。” 阿尔弗雷德注意到箫小杞神色的变化,但语气还是很平淡,“为什么?难道你还在为康拉德” “不要!”几乎在闻言的瞬间箫小杞伸手捂住了嘴,强硬打断了阿尔弗雷德的话,她偏头试图稳定情绪,片刻后她冷静下来了,她愣愣抬头看向呆住了的阿尔弗雷德,微笑轻声道:“阿尔,我还能和你继续谈笑风生是因为我还喜欢你,但不代表我谅解了,不要再和我谈论巴赫先生好吗?从你口中听到他的名字,我会,我会更加愤怒的。” 晚饭过后,两人都没什么兴致出门玩,就干脆窝在酒店的房间看电视,电视上正在放着芬兰语版的《火影忍者》,箫小杞坐在地毯上,认真看着,虽然她听不懂芬兰语,阿尔弗雷德趟靠在后面的沙发边上,胳膊自然地圈着前面的箫小杞。 箫小杞也像没事人似的,专注看着电视,偶尔阿尔弗雷德会把下巴卡在她的肩膀上,箫小杞就回手揉揉他的头发,有时候,他会给箫小杞翻译几句鸣人的对白,再用他的尖鼻头小心翼翼蹭蹭箫小杞的耳朵。 箫小杞根本听不懂里面演的神马,但是,如果现在关上电视,她和阿尔弗雷德之间会更加别扭,在刚才她说出那样的话之后,她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她也说不清自己是怎么了,明明说好了要忘记的,一百遍地告诉自己,为了任务,为了回家,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可是,当阿尔弗雷德说出巴赫先生的名字的时候,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阿尔弗雷德金色的短发,湖蓝的眼眸,相似的轮廓,都让她想起巴赫先生,想起他信任的眼神,想起他,最后未能说出口的话语,她她为他不平,箫小杞有点懊恼地低了低头。 电视上正播到中忍考试的第二场考试,箫小杞换了条呆带裤,认真看着电视的时候,更像个小孩。 “你想要和我谈谈吗?”阿尔弗雷德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 “谈什么?”箫小杞低头心虚玩指甲。 阿尔弗雷德的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你还是在生气吗?为康拉德。” “求你。”箫小杞侧转身,两只手抵在阿尔弗雷德的胸前,她低着头,声音断续而轻,像在努力压抑着什么,“求你了,不要再说这件事好吗?不要谈论巴赫先生。”你不配,最后这句她咽在喉咙里,迟迟没说出口。 阿尔弗雷德不解地抓住她的手腕,也低下头企图对上箫小杞的视线,“我不懂,难道你这两天的行为,你给我回信,你来芬兰找我,这不是代表你已经谅解我了吗?” “没有,阿尔,我还是无法谅解,巴赫先生永远会是一根刺,存在在我们的关系之中, 阿尔,我不知道这样说你能不能明白?”箫小杞喃喃低语,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哭声,急促而短暂,“我知道巴赫先生背叛了你们的国家,我也知道这是你的责任,原则上你做的并没有错,我没有权利呵责你,这也不是你该承受的但是,我还是无法谅解,我没有办法忘记巴赫先生死时那震惊的模样,我无法忘记他对我说‘你是他最好的朋友’这句话,我无法忘记你决绝地开枪的那一瞬间阿尔,我愿直面自己的懦弱和阴暗,保留丰富的情感,甚至是不必要的敏感,自以为是的同情心,我一直努力在行为上做到端正善良,克制内心的偶发的邪恶念头,在真实世界里做个好人,就算这看起来虚伪幼稚,但我还是要保留这最真实的我,所以,很抱歉,无论如何,在这件事上,我们终究是无法达成共识的。” 箫小杞双手攀着他的肩,声音轻轻的,带着种略显惆怅的味道,“阿尔,我依旧喜爱着你,所以,为了让我们能继续走下去,请你以后不要再和我谈论这个话题好吗?关于巴赫先生的事好吗?” “好。”阿尔弗雷德轻声说,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箫小杞满意地露出笑容。 “谢谢,感谢你的理解。”箫小杞笑着弯身侧伏在阿尔弗雷德的腿上。 阿尔弗雷德脸上上还是淡漠平静的神情,轻轻地抚摸她的长发,那种像怕摸坏似的珍爱感从这样细微的动作里毫不掩饰的流露而出,“萧,这个世界残酷势力,但我希望你永远是那个幸运儿,希望生活善待你,希望你永远保有你的善良和同情心” “叮——阿尔弗雷德好感度+3,总好感度90。” 慢慢地,箫小杞就趴在阿尔弗雷德的腿上睡着,梦里他们还在汉堡,在市政厅广场看完一次街头表演,玩累了,两人开始沿着尼古莱河道往回走,慢慢地慢慢地走,走累了就在岸边找了个长凳静静地坐下来,冬日的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舒服得手臂上的绒毛都竖起来,她有些犯困了,微眯着眼,看到不远处的长凳上坐着一位年轻的母亲,身边是两个正在嬉闹的小孩,一对年轻的情侣呢,干脆就坐在岸边的石台阶上,相依着,在低声着讲着什么,两只灰色的鸽子比游人们更加悠闲地踱着步子看着看着,她的脑袋靠着阿尔弗雷德的肩上睡着了。 ------题外话------ 这一章写得很卡,所以写得慢,这章后巴赫先生的事算是完了,以后不会再出现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世界这么大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阿尔弗雷德又离开了,他仅有两天的假期,一天赶路,一天陪箫小杞。 箫小杞独自一人在酒店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回巴黎,就算有多么的不喜,奥利维尔依旧是其中的一个目标,她现在仅仅是懊恼干嘛自己当初离开托斯卡纳的时候不直接飞去美国,这样就不会先遇到奥利维尔了,说不定在她搞定美国的目标之后,克里斯那小屁孩已经被抓去福利院了,但现在也没办法了,不搞定奥利维尔就不可以攻略其他的目标,只能不要再拖拖拉拉地在不必要的材料市场,或在和欣怡和索菲玩耍上花费时间,尽快攻略奥利维尔才是正道,至于克里斯,你越看我不顺眼,我就越每天缠着奥利维尔,反正都撕破脸皮了,没什么好顾忌的。 于是又在芬兰磨蹭了一天的箫小杞,一大早洗个个澡就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巴黎了,敲门声响起的时候,以为只是酒店的床单清洁服务,箫小杞一时大意,穿着一条白筒睡裙,披散着头发,光着脚丫就跑去开门 妈了个蛋!什么情况! 箫小杞僵在原地,奥利维尔居然就在门外!齐肩的头发随意地披散着,单肩背着个破背包,明明五官长得很不错,但是脸上恶意的笑配合着径直推开自己走进房间的动作怎么看都让人不爽,穿着破洞卷边牛仔裤,紧身t恤上印着一个大大的银色骷髅头,外面披着一件棕色的皮夹克,手腕上戴着一个大得夸张的铆钉手链。 我勒个去!大哥,你神马时候也跑来芬兰了! 眼见奥利维尔已经登堂入室了,箫小杞无奈关上门,转身,双手飞快的把垂落的头发挽到耳后,整理好仪态后,双手抱胸,正色道:“你怎么在这里了?” 奥利维尔打量一下房间,看到箫小杞凌乱的行李,问:“你已经要走了?看完极光了吗?” “极光哪能随便就看到,我要回去了。”箫小杞顺利被奥利维尔扯开话题。 “我以为你对这个很感兴趣,不看到不罢休呢,这么说你是因为生气所以才急着离开巴黎的吗?” “不是!”箫小杞撇头,哼了一声,“我只是在书上看到说爱斯基摩人认为极光是鬼神引导死者灵魂上天堂的火炬,才想来看一下的。”箫小杞朝奥利维尔傲娇仰了仰下巴,坐下开始卷衣服,卷啊卷啊,瞄见奥利维尔已经自个倒了杯红酒悠闲坐在沙发上品尝了,猛地想起自己本来的疑问,把衣服一甩,跳起来,指着奥利维尔质问道:“你怎么也来芬兰了?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奥利维尔浅抿一口红酒,理所当然道:“哦,是和你同住的那个中国女孩告诉我的。” “”欣怡,你怎么老是出卖我呢! “你今天就回巴黎?” “是。”箫小杞重重点头,又盘腿坐下卷衣服。 奥利维尔一手掩饰地揉了揉鼻子,移开视线,“小姐你的裙子。” 箫小杞听闻一愣,才想起自己还穿着睡裙就直接盘腿坐地上了,忙双手按住裙尾,抬起头泪眼控诉始作俑者。 奥利维尔轻咳一声,道:“我没看见。” 箫小杞咬牙,站起来,直接发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姐,别这么大火药味嘛,你看,我为了你特意也跑来了芬兰,难道你不感动?一位心地善良的小姐可不会这样无情的。”奥利维尔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箫小杞无所谓耸肩,“我突然发现做好人没意思了,做好人多吃亏啊,我也要去毁人容,我也要对无辜的妹子破口大骂,我也要去找个我惹麻烦之后跟在后面帮忙擦屁股的冤大头。” “” “哼。” 奥利维尔叹口气,“那我要怎么做才行呢?” “什么都不必做。” 眼见箫小杞打开房间,用眼神示意让他出去,奥利维尔挠了挠头发,猛地跳起,喊道:“啊,对了,你跟我下来。”说完,拉住箫小杞的手腕就跑下楼。 箫小杞还穿着白筒睡裙,散乱的头发,光着脚丫跟在奥利维尔后面跑,就像一个疯子一般。 “你干什么啊?”箫小杞实在跑不动了,又挣不开奥利维尔的手,在后面气喘呼呼大喊道。 “看,那里!”奥利维尔在一个大广场停下,放开箫小杞,兴奋地说道。 箫小杞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原来是一个抱着吉他的男学生,他穿着一件半透明的白衬衫,扣子压根没扣几个,露出褐色的皮肤,他半眯着眼睛,朝每个路过的辣女抛媚眼。 箫小杞突然感到胃不舒服,这样娘炮的男生他可没兴趣,尼玛,拉着她跑这么远,就为了让她看个娘炮,坑爹啊! 奥利维尔发现箫小杞便秘似的表情,一只手紧了紧她的手腕,低声在她耳边说:“你看着,等下就不要生气了吧。” 说完,他突然就走了过去,跟那个男孩不知道说了什么,对方点头,同意让位,奥利维尔转身朝箫小杞笑了下,该怎么形容那个笑容,好像一瞬间,恩,耀眼的金色阳光都聚集在他身上,箫小杞差点睁不开眼睛。 他跳上一块石头,把吉他横过来抵住胯部,左手随意试了几个音。 临街的应该是游客的美国女人好奇地望了过来,咋咋呼呼地高声谈论着,有些好奇地看着奥利维尔。 奥利维尔唱第一个音符的时候,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他微笑的时候,粗硬的棕发都柔软了,他的眼神是那么柔和,目光是那么缠绵,他的视线一直盯着箫小杞,箫小杞感觉自己的心砰砰乱跳,手指发冷,喉咙发干。 然后她听到他唱出的第一个音节。 他的声线低沉,沙哑,带有一种独特的男性魅力,当男低音飘进耳朵里的时候,箫小杞感觉整个芬兰的鲜花和绿草和白云一起软软地包围住她。 这首歌是给她的,她听到了她的名字,虽然其他部分听不懂,但她听到了好几次自己的名字。 “萧,噢萧,我最亲爱的萧” 他笑着唱,箫小杞的心在颤抖,第一次遇见奥利维尔他也是在唱歌,可是,这次,他只为她而唱。 奥利维尔也意识箫小杞态度的转变,快到结尾的时候,他突然站了起来,那些游客里纷纷传来掌声,大概在称赞他的表演。 “过来。”他低声对箫小杞说,箫小杞昏昏沉沉地过去了。 然后他猛的环住她,冲那些这才想起举着相机狂拍照的美国游客喊道,“我叫奥利维尔,是巴黎的街头艺人,可惜不幸的是,我惹恼了这位美丽的小姐!” 箫小杞穿着睡裙,披散着头发,还光着脚,整个疯子形象,现在被人这样围观着,箫小杞感觉有些丢人了,她震惊低吼道:“你在说什么!” “为了得到她的原谅,现在我们要接吻了!”他得意地宣布,那些女孩儿兴奋地扯起嗓门叫了起来。 箫小杞怒瞪他。 还没等箫小杞要说什么,那双环住她肩膀的手稍稍松了下,接着奥利维尔就整个俯下身,然后他眨眨棕色的眼眸,下一秒,他的嘴唇用力压了下来。 一声得意的闷笑在他的胸腔里震动。 “叮——奥利维尔好感度+5,总好感度27。” “嗷!” 接下来发生的事就是箫小杞在众目睽睽之下,扯高白筒睡裙,一脚把奥利维尔踹下高高的石阶,然后飞奔离开。 箫小杞一个人走在路上,脸颊发烧,走啊走啊,她突然就想到了一个很好的计划,在巴黎,有克里斯的多方阻挡,而且奥利维尔交友广泛,箫小杞能和奥利维尔相处的时间并不多,那现在奥利维尔已经和她在一起了,他们能二十四小时呆在一起,她干嘛还要这么快回去巴黎啊,争取在路上把奥利维尔搞定不就好了。 箫小杞越想越兴奋,感觉自己是这么的聪明,兴冲冲就转头往回跑,然后碰见了追赶上来的奥利维尔。 不待奥利维尔要说什么,箫小杞欢快地跑过去,挽住他的手肘,放佛她刚才一脚踹开他的事不曾发生般,娇声建议道:“奥利,我有一个很好的建议,我改变主意了,我们还是不要急着赶回巴黎吧,你之前也说过,你从没有在法国以为的地区游玩过,我们何不趁这个机会,好好周游一番欧洲。” “嗯?”奥利维尔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箫小杞在说什么,他耸了耸肩,“萧,这需要很多钱,抱歉,我现在并没有足够多的钱能够支撑我周游欧洲。” “这并不需要很多钱啊,我也没多少钱,我们穷游不就行了,而且,你在巴黎也是做街头艺人,卖艺这事到哪个国家不一样?我们可以边玩边挣钱啊。”见奥利维尔还有点犹豫,箫小杞急忙抓住他的胳膊,仰着脖子,黝黑的眼眸眨了眨,声线充满蛊惑性,慢悠悠地,轻轻地说道:“你想一下,意大利的冰激淋,冲浪,罗马古文明,西班牙的弗拉明戈舞,以及他们浪漫热情的美女,瑞典的湖泊,荷兰的大麻和红灯区,他们宁静外表下的前卫,德国的香肠,啤酒,红酒,歌特教堂,天体海滩,巴西的足球,烤肉,天然奔放的女人,阿根廷的探戈,伊斯坦布尔华丽纷繁的建筑,埃塞俄比亚,坦桑尼亚的原始奔放,罗马尼亚,俄罗斯的烈酒,民歌,这个世界这么大,这一切的一切,难道你不想亲眼见证吗?” ------题外话------ 还有一章,凌晨更新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一十七章 你们都日本人了还装纯洁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在拉普兰德火车站,现在是凌晨两点,他们还在露天的车站里等火车。 奥利维尔正在和火车站的售票人员进行交涉,这里不得不吐槽一下芬兰的铁路系统,尼玛就只能在网上订票或者上车之后再补票,而且订票系统还三天两头就瘫痪,去火车站也是让售票人员帮你在网上订票。 那边售票小姐无奈地再次对正处在抓狂边缘的奥利维尔重复道:“不好意思我们的系统是全国联网的,所以现在是全国系统瘫痪,全国的火车站都不能给你买票!你先去找找列车员看看能不能补票吧。” “我知道我知道,但我们没票上车,一张票都没有。” “我也没办法,现在系统瘫痪了,你上车之后向列车长求情吧,要不等几天等系统修复好了你们再来。” 箫小杞睡眼朦胧看着奥利维尔骂骂咧咧走回来,耸肩,“我们大概要等上火车之后再补票了。” 箫小杞昏昏欲睡,点头,她很想直接躺在椅子上小憩一会,但远处的那两个小孩还一直用看外星来客的眼神看着她,拉普兰德不像巴黎伦敦这类的大城市,没什么亚洲人,有两个小孩刚才就远远地一直看着她,然后不断地悄悄地装作不经意地靠近再靠近,躲在一根柱子后面默默伸长脖子好奇地看着箫小杞,其中一个鼓足勇气,急速冲过来冲着箫小杞嚷嚷了一声什么又急速奔回去了,弄得箫小杞吓了一跳,也没听明白到底他说的啥,后来又躲在柱子后面冲着箫小杞笑。 好吧,箫小杞感觉他们还是友好无恶意的,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只好强撑着困意,坐得直挺挺等火车。 据说,你能坐火车游遍整个欧洲大地,这种火车分为各种各样的段落,有座铺厢,餐车厢,卧铺车厢,还有放汽车的车厢。 箫小杞很没义气地扔下护照,让奥利维尔自个去找列车长补票,自己先行到卧铺车厢。 一拉开连通着座铺和卧铺车厢的铁门,箫小杞这个土鳖就被深深震撼住了,卧铺车厢非常豪华! 两个人上下铺一个隔间,隔间里居然还有化妆台和洗漱池! 隔间隔壁是卫生间和一间淋浴房,车顶什么的居然还带装修! 而且是刷卡进入的哦,完全不用担心行李安全哦亲,太豪华了有木有!箫小杞都觉得自己在巴黎住的小公寓是猪圈了。 在拉普兰德和奥利维尔耗了一整天,精疲力尽的箫小杞只想立刻冲进了淋浴间洗了个澡,翻找背包的时候,才想起今天穿的那白色的睡裙因为弄脏了,所以直接给扔了,现在没衣服换了,箫小杞眼珠子转了两转,很不客气地打开奥利维尔的背包,翻出他的大衬衣,神清气爽地进淋浴间洗澡去! 出来的时候,奥利维尔正瘫倒在上铺。 箫小杞昂了昂下巴,像女王发表号令一样,道:“你可以去洗澡了。” 因为车厢内暖气充足,奥利维尔把上衣脱剩一件小背心了,他懒洋洋趴在上铺,瞟见箫小杞身上穿着的白衬衫,道:“小姐,你身上穿的好像是我的衣服?” “不是好像,就是你的。”箫小杞理所当然道。 奥利维尔还想说什么,“咚咚咚!”铁门有节奏地被敲了三下,检票的人来了。 箫小杞放下手里准备挂起来的内衣,抓起放在桌面上的车票,就去开门,面无表情礼貌地把票递给了英俊的检票的北欧大叔。 虽然箫小杞一脸理所当然,但当抬眼见北欧大叔一脸的调侃,箫小杞才猛地醒悟。 虽然自己身正不怕影斜,这现在在大叔的眼里,眼前就是这样的场景啊: 一个面色潮红,其实是刚刚洗过澡的,穿着男士衬衣,还没有系上最上面的两颗扣子的年轻女人! 一个慵懒的趴在上铺,正拿着自己的背心的男人! 一张放着女式内衣的小桌子! 此时,车厢内正是一片黑暗,因为箫小杞正准备睡觉,就干脆地把窗帘拉上了,车内暖意融融,这还不是一刻的大好时机! 北欧大叔迅速的瞄了一眼箫小杞手里的票,呵呵呵呵的就出门了,临走前,还眼角带春的赠送了一句:“g一一dnight。” 等,等等,大叔,你想哪里去了,g一一d,night你妹啊,我们是清白的! 大概是因为箫小杞的神情实在是太过悲痛了,这大大地取悦了奥利维尔,他慢悠悠拿着换洗用的衬衫走下床铺,下巴搁在箫小杞的肩窝,吹着气道:“所以说,男性的衣服还是不要乱穿的好,小姐这是忠告哦。” 箫小杞一拳从肩上穿过揍过去,“告你妹!”就气呼呼地爬上床铺,猛地拉上被子。 欧洲游的第一站是荷兰,荷兰位于欧洲西北部,与德国,比利时接壤,荷兰以海堤c风车c郁金香和宽容的社会风气而闻名,荷兰对待毒品cxg交易和堕胎的法律在世界范围内都是最为自由化的,并且是全球第一个同性婚姻与安乐死合法化的国家。 阿姆斯特丹是荷兰首都,黄金时代的原貌多有保留,阿姆斯特丹古老而极有韵味。市内所有3层和4层的小楼房被蓝色c绿色和红色精心地装饰着。[1]阿姆斯特尔河从市内流过,从而使该城市成为欧洲内陆水运的交汇点。 早晨七点,两人终于到达荷兰的首都,阿姆斯特丹。 因为资金有限,所以两人在网上订旅馆的时候,理所当然地就选择了其中最为便宜的,红灯区附近的阁楼房,从阁楼的窗外看出去,能看到红灯区里,各种人种的美女在昏暗的红灯下玻璃门的后面床的前面摆出各种造型,那边露天厕所里站着各种正在解决问题的男人,不远处的赌场附近是各种各样奇怪的博物馆,箫小杞终于能满足自己长久以来的好奇心了,和奥利维尔在一起,根本不需要什么修养好嘛。 和奥利维尔商量了一下,两人在柜台存下行李后,怀揣了份地图,就出了门,直奔,性博物馆! 阿姆斯特丹,以开放的性文化而名闻天下,素有“世界性都”之称。据统计,阿姆斯特丹每年有40以上的同性恋者结婚,在中国称之为性都,英国人称之为sex,city,法国人则称sexe,ville,虽然各国叫法不同,但不可否认这是一个和性密不可分的城市。 阿姆斯特丹有闻名全球的红灯区,有普及c平常而且廉价的性博物馆,也有六十多座各类美术c艺术博物馆,也可称得上是个艺术的殿堂。 阿姆斯特丹的街头,人多且杂,不同肤色的人种,打扮各异,游客与本地人,乞丐和卖艺人,两米多高的巨人和侏儒,混杂一处,但看上去浑然一体,热闹而有序,街头的人群熙熙攘攘,到处是浓郁的市井气息,阿姆斯特丹更像是一座“小市民城市”,这座城市中的人们脚步匆匆,神色平静淡然,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阿姆斯特丹似乎容得下一切怪异和另类, 可以说,阿姆斯特丹简直就是一个人性的大实验场,测试着人们道德容忍的底线,不过实验的结果仿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阿姆斯特丹也许是个大染缸,它的色彩也许过于斑驳复杂,但这里肯定不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尽管这里容纳了那么多在其他地方可能被看作是危险c不道德,甚至违法的行为。 因为箫小杞和奥利维尔也不是什么有道德底线的人,两人一脸正气,浩浩荡荡的像朝圣一样来到了红光闪闪的sex!eu!门前。 门口站着俩日本情侣,在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箫小杞听了一下,大概是巴嘎,雅蠛蝶之类想去又不好意思进去的对话,女的扭来扭去男的也扭来扭去,看到箫小杞和奥利维尔在对他们行注目礼后,可能也吓了一跳,就往边上让了让。 箫小杞淡定地抬头瞄了一眼大门,道:“奥利,你看这个门口的维纳斯挺圣洁的啊。” 奥利维尔配合答道:“真的啊,那我们进去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维纳斯雕像,啧啧啧啧这个雕像不比卢浮宫里的差多少吧。”bababal一大堆,边说边拉着箫小杞的胳膊淡定走进去。 就这样,两人插科打诨自欺欺人地走到了博物馆里,准备买票。 卖票的帅哥正在看球赛,很忙,他百忙之中抬头瞟了他们一眼,急匆匆道:“五欧一张,你们是额,四个人,一共二十欧,是一起给钱吗?” 箫小杞掏出钱包,“一起一起不对啊!我们只有两个人,是十欧吧!”箫小杞掏钱的手顿住了,现在可是困难时期,和奥利维尔在一起不能去提钱了,每一份都要省着花。 帅哥更烦躁了,口气不善又抬起头,伸出手指一一数着道:“一二三四,不就是四个吗?你们都长一样了。” 箫小杞感觉不对劲,一回头,那两日本人跟着他们偷偷摸摸地进来了混在了他们后面,又和后面跟着的外国人隔开,这样看起来,他们就是和箫小杞他们一起的。 箫小杞黑着脸又转回头,“两个,那俩是日本人,我是中国人,哪长一样了。” 那俩日本人就脸红的在那里嘿嘿嘿嘿笑,非常羞涩的样子,那脸红得,就像偷偷看片被发现的小女孩! 箫小杞暗地里对他们表示鄙视,你们都是日本人了还装神马纯洁! ------题外话------ 原谅我刚回来匆忙码出来的这章,今天去考试,如果通过了那我就解放了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不在乎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掏出钱后买了票进到博物馆后,箫小杞还是不爽,原谅她这个长在红旗下根正苗红的中国娃,对日本人就没什么好感,虽然漫画没少看,动画也每星期都追,家里手机电器也没少日本产的,但这并不妨碍她依旧认为她是个爱国好青年这个事实。 带着这样鄙视他们的心情,箫小杞轰轰烈烈地拖着奥利维尔,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进行事无巨细的参观! 日本情侣还是偷偷地跟在他们的后面,一声不吭的,就知道吃吃吃地笑,尤其是看到好多各种size的男性xx的时候,那女的笑得更害羞了,双手捂着脸,那眼睛倒不挡着,该看的还是全看到了,来到一个小厅里,专门展览各种道具,还带影片观看的,那俩日本人简直就是逃过去的! 箫小杞淡定看着影片,对那两日本人鄙夷不已,有这么猎奇么?感觉还没之前上大学时和舍友在宿舍偷看的来得精彩。 箫小杞对日本人瞬间改观啊!这尼玛毁三观啊这还是日本人么?相比较而言她更像变态种族的啊!如此淡定,如此优雅,如此学术地,在逛这个sex,eu! 尽管它是一个与性相关的博物馆,其实还是很有文化氛围,里面布置得很典雅,在参观的人也都表现得落落大方,没有看到什么人大惊失色表现出失态来,也没有看见谁指指戳戳,窃窃私语,挤眉弄眼,有些年轻人甚至还在这些性塑像前合影,可能在外国人看来,这只不过是性教育的一种方式而已。 里面比较扎眼的是一个硕大的男性生殖器模型,还有一个面部表情非常夸张的玩偶,展品有性用具,照片,还有一些与性相关的工艺品,有些工艺品非常有创意,比如在螺旋楼梯的墙上就挂着女性臀部的工艺品,一对肥臀上一双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特别灵动,很招人喜欢,特别意外的是,里面居然有不少反映中国民国时期春宫情景的国画,还有画有色情内容的宫灯,估计是从早期的妓院淘来的。 在sex,eu逛了大概一个小时,其中一直表现出各种害羞的日本情侣也跟着游览了一个小时,期间他们一直跟着箫小杞他们走,不知是觉得同是亚洲人感觉亲切还是他们真觉得就两个人逛太害羞,有箫小杞他们挡在前面就能去除点不自在,反正他们一直坚持着在箫小杞各种鄙视的眼神下,跟着箫小杞两人逛完了整个sex,eu。 或者是箫小杞表现得太过地坦荡了,在走出sex,eu之前,门口卖纪念品的阿姨特意招呼箫小杞过去,根本没理睬跟在后面的那俩日本人,还说很少看到这么一pen的亚洲人,然后向箫小杞推荐明信片。 箫小杞把明信片拿在手上一张一张观摩,这一看,苍老师神马的都是浮云好么,这个明信片上面一共有365幅不同的画,至于画上的是什么,大家都懂的,箫小杞直接买了一打,决定分别寄给阿尔弗雷德和大卫他们,自己再收藏一套,哦呵呵。 箫小杞一边拿着刚买的明信片一张张仔细看,一边走着,以为那对日本情侣已经离开的箫小杞,把明信片随后往后扔进背包里后,扯了扯在一边看得津津有味的奥利维尔的衣摆,严肃道:“刚才那两是日本人,你可千万不要混淆了。” 奥利维尔无所谓地专注于手上的地图,“其实我感觉你们真的长得挺像的。” “哪像了!”再三被人说长得像日本人,箫小杞火冒三丈了,要知道,在小学的时候,“长得像日本人”那可是骂人的话。 “我告诉你!”箫小杞停下脚步,踮脚伸手捧着奥利维尔的脸,瞪大着眼睛,额头都露出细纹了,才绷着脸皮道:“这是中国人。”再用两只食指扯长一点眼尾,说:“这是日本人。”然后放下双手,鼓着腮帮,眼帘合上,眼睛眯成一条缝,道:“这是韩国人。” 奥利维尔瞬间石化,但很快就笑开了,他环住箫小杞的肩,“这倒新鲜,比我们分辨欧洲各国人有趣多了。” 箫小杞正得意,突然就听到身后的娇滴滴的急促的日语,“她是在说我们吗?冈酱,她在嘲笑我们吗?” 箫小杞僵硬回头,才发现那对日本情侣原来还跟在他们后面,那日本的女生应该是听不懂法语的,但箫小杞做出这样的举动这样的语气,多少也让她有所察觉,她伤心地皱着眉问另外的一个男的。 那被称为冈酱的日本男生,清秀的脸也露出一丝恼意,他面无表情看了一眼目瞪口呆欲言又止的箫小杞一眼后,微微低头,用日语对他女朋友解释道:“不是的,不是在说我们,他们长时间看展览,眼睛酸了。” 箫小杞脸上发烧,张了张嘴想说什么,那日本男生从女生的手里拿过那张箫小杞落下的地图,双手归还给箫小杞后,礼貌地鞠躬,就拉着女生离开了。 箫小杞捏着那张皱巴巴的地图,低着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奥利维尔嬉笑站在一边,耸肩,“你的运气真不好,下次你可以尝试一下说西班牙语。” “我很羞愧,我失去了应有的教养。”箫小杞懊恼把地图塞回背包里,埋头继续走。 奥利维尔双手背在脑后,悠闲走在一边,“为什么要这样说?你内心就是这样想的,何必要为说出实话而羞愧。” “”是的,她就是这样想的,但刚才那日本男生的目光,让她羞愧难当,“但我不该背着他人说出这样的话,这样太没风度了。” 奥利维尔吹了下口哨,“小姐,何必矫情装作正义,你内心明明就是讨厌日本人,现在只不过是因为被他们看到你丑陋的一面而不安罢,在我面前,你不必摆出这幅作态。” 听到奥利维尔这样一说,箫小杞更尴尬了,是的,其实她就是这样想的,只是刚才被人当场撞破,有点下不了台。 “爱憎分明。上帝创造人类,让我们有喜怒哀乐,而我们总习惯掩饰。”说完这话,奥利维尔一路用灵活的脚步跑向了更前面的地方,在空旷的街道上作出了一连串带球过人的漂亮动作,而后在奥利维尔以另一个轨迹向这边返回,箫小杞看到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更为耀眼起来,无拘无束的随心自由让他浑身上下散发着光芒。 箫小杞重重点头,脸上带着隐隐的骄傲和被肯定的快感,像是受到莫大的鼓励,“是的,我讨厌日本人,比什么八国联军更为地讨厌,就算说是我们国家的洗脑教育,那也是我内心最真实的反应,还有,我也不喜欢你的好妹妹克里斯,为了上次的那件事,我甚至有点讨厌你。” 奥利维尔一愣,“好吧,这是我没想到的,我以为你已经对这事不在意了。” 箫小杞摊手,“实际上还是有那么一点在意的,你知道,女人嘛,一件事能翻到十年前。” 奥利维尔却不在意,大声笑着说道:“对克里斯,我有无限的耐心,有些道理,不应该由我来告知她,自己感悟出来的,才会是最深刻的。” “很可惜的是,我暂时没发现她有这个潜能。”箫小杞不置可否。 看到一辆往梵高美术馆的公交车奥利维尔拉着箫小杞的手腕就跳上去,在拥挤的车厢里,继续刚才的话,“不对,克里斯有是非观,她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现在仅仅是因为她还处在叛逆期,恶意做出这样的事罢。” 箫小杞身体半倚着公交的扶手杆,漫不经心地瞟着窗外的景色,“可是如果我做错了事,却不反思自己,那我会日渐不堪,你知道,人就是在不断的反思中,完整自己的人格。”慢慢地透过公交车的车窗认识这座美丽的城市。 “当你处在她这个年龄的时候,我想你想的并非完整自己的人格。” 箫小杞故作淡定一句:“或许吧。” “我知道你现在对克里斯的事还心存芥蒂。” 奥利维尔肯定道,然后他看到,箫小杞缓缓地将自己的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感受到这份温度的奥利维尔呼吸一乱,惊愕凝视着她,箫小杞向奥利维尔扬起了笑容,“不,其实我已经原谅了。” 奥利维尔脸上写满不信与疑惑。 箫小杞笑着点头,重复道:“真的,我已经不生气了,不生克里斯的气,不生你的气,这句我是说真的。” 因为不在乎,所以所受到的一切伤害和痛苦都能够原谅。 这时一个刹车车内一片倾斜,箫小杞两手空空无依无靠,只好急忙揪紧了奥利维尔的外套稳住,有一只手臂顺势护住她的头,把她揽进怀里,奥利维尔沉稳的声音回应在吵嚷的车厢里。 车稳定了下来,继续向前,箫小杞要推开奥利维尔的臂膀钻出来却没有成功,费力地抬起头看他,直直对上一双棕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 “叮——奥利维尔好感度+5,总好感度32。”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一十九章 这不科学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因为预算有限,他们也只打算在阿姆斯特丹逗留一天,箫小杞就想去著名的梵高美术馆参观,奥利维尔对艺术并没有多大的兴趣,而箫小杞则想进去参观一番后,今晚对大卫炫耀一下,最终决定,奥利维尔在门前卖艺也好,发呆也好,随便逛,而箫小杞则花9欧进去参观。 梵高美术馆是由日本设计师设计的,外观很简洁,现代,与博物馆广场上的另二座古建筑风格的博物馆形成鲜明的对比,箫小杞想之所以请日本设计师,大概因为梵高生前非常欣赏日本画的用色,所以他的作品中有不少借鉴他们风格的影子。 美术馆主楼一共4层,是全世界收藏梵高作品最多的一座美术馆,由于大卫主修的是油画,箫小杞毫不犹豫直奔油画区,坐在休息室里,箫小杞开始给大卫发短信。 “亲爱的大卫,我现在正在阿姆斯特丹的梵高美术馆,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我想我已经深深地被梵高油画中那粗旷浓重的笔墨所打动,不论那色彩晦暗的《吃马铃薯的人》,还是鲜艳炙列的《有鸢尾花和收割者的麦田》,都让人流连忘返,美术馆里有老师在给一群可爱的小孩子轻声讲解,感觉好极了,在美术馆门口墙上看到的一句话,‘g一,t一,the,eu,as,一ften,as,y一ucan。’,真好,大卫,我想我也爱上了油画这种艺术了。” 出了美术馆,天色已经有些暗了,箫小杞四处环顾,找不着奥利维尔的身影,在阿姆斯特丹,每逢周三中午有一个迷你音乐会,对市民免费开放,箫小杞在广场绕了一圈,找到他的时候,他拿着啤酒,身边已经环绕着三个美女。 “你想尝尝这块苹果起酥吗?是我亲自做的。”一只涂满了血红蔻丹的手拿着一块金黄色的糕点凑到奥利维尔的薄唇边上,女人妖娆的眼神里充满的诱惑。 “我认为你比这块起酥更甜美。”奥利维尔低下头微笑,眼神中透着一种欲拒还迎的挑逗。 女人瞬间羞红了脸,似乎连头发都被染了一层粉红色,两眼水波荡漾的像是看着她最为崇拜的偶像,身体愈加靠近的贴在奥利维尔身上。 奥利维尔微笑的更加动人。 广场的一角,舞台已经搭好了,两旁是显示屏,不知情的路人还以为是野餐大会,由于没有座位,众人不是围坐在地上,就是站在一起捧着塑料杯装的啤酒聊天,不远处是卖香肠和饮料的摊位,旁边的移动厕所已有人在排队。 箫小杞直接无语了,亲,大庭广众之下,你们这样真的好吗?她直接走过去指责道:“奥利,我找了你一圈!” 奥利维尔像是没什么反应,只垂下浓密的睫毛,借以遮挡自己的视线,轻轻瞟了一眼气鼓鼓的箫小杞,轻描淡写道:“那你现在找着了,要点啤酒吗?” “你”箫小杞有点迷糊,这奥利怎么突然像发情了一样,“奥利,你怎么了?”克里斯看见会杀了这个女人吧。 “什么怎么了?亲爱的萧,要我说,阿姆斯特丹真是个美妙的地方,你看,这里居然有如此美丽的小姐”说完,他凑到女人的耳边不知道低声说了点儿什么,逗得那女人鸡猫子般的尖声笑了起来。 “”看着那女人故作羞涩的遮着嘴巴笑,箫小杞像吞了一只苍蝇般,你人高马大的,做出这样小鸟依人的姿势真的好吗? 第一支乐队上场,底下前排的人骚动起来,似乎是相熟的好友们,欢呼声不断。鼓手打节奏,吉他手进入,这时全场都尖叫起来,百人合唱。我和苏珊娜捧着啤酒也挤到了前排,摇摆着身体。一直到天光散尽,俩人都站在那听歌。唱完的乐队也不离场,到台下和朋友们一起喝酒,不时有人拿着相机跑去要求合照。 “真奇怪,像您这样迷人的小姐,怎么会到现在还没有结婚呢?我想你身边的男人都瞎了眼睛了。”奥利维尔像是浑身无力般,懒懒地靠在那女人的身上,轻柔地说着暧昧的语言,夕阳的光线照在他的侧脸上,英俊得可以让女人心碎。 欧洲人眼里的演唱会,尤其是年轻乐队之类,往往意味着“集体大派对”,举着大杯的啤酒在空中甩,一群好友簇拥着高歌,high到极点,台上台下都跳起舞来,恋人们拥吻。 在奥利维尔直接与那女人拥吻的时候,箫小杞像是外人般,被孤立在一边,她呆呆站了好几分钟,看着奥利维尔呵那女人的各种,各种暧昧,各种挑逗,像是下一刻两人就会立刻去开房般,才她猛地醒悟过来,这,这不就是狗血剧里最为经典的,男主为了让女主更为地在乎自己,而勾引其他女人以达到让女主吃醋效果的剧情嘛。 老实说奥利维尔的演技很不错,可惜,这幕戏真正的观众是一个来自于狗血作品极其泛滥的中国,而这个招数之滥,已经滥到在电影里演过一百遍,电视里放过一千遍,里写过一万遍了!以至于,箫小杞一看见就觉得好眼熟。 搞清楚了奥利维尔到底在搞什么鬼,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她,到底要不要装作上当? 箫小杞望天思索了好一会,眼见那女人的手已经直接摸进奥利维尔的衣服里面,而奥利维尔的脸色也越发不好看,好吧,虽然要牺牲一点智商,但为了任务! 箫小杞不着痕迹地翻了个白眼,二话不说直接从奥利维尔的手中抢过啤酒,貌似不经意手一抖,啤酒撒到了那女人的衣服上了。 “啊,你做了什么!”那女人尖叫一声,立刻放开和奥利维尔交缠着的手脚。 “哦,老天,真抱歉小姐,我”箫小杞慌忙从裤兜里掏出纸巾,递过去,不停地鞠躬道歉,“很抱歉小姐,我,老天,真抱歉。” 箫小杞递纸巾的手被无情地推开了,动作中透露着无限的厌烦,那女人脸颊上的肌肉不住扭曲,箫小杞几乎能听到牙齿咬的咯吱作响,女人尖声道:“你这!我的衣服昨天才买的!” “抱歉。”箫小杞动作殷勤,但语气却很平淡。 台上一张张稚嫩的脸,专注地大声唱歌,迸发出热情的气场,感觉距离他们那么近,表情看得清清楚楚,奥利维尔笑了,笑得极其邪魅动人,淡红的嘴唇在雪白的皮肤上划出优美的线条,弯起一个动人心魄的弧度,女人的尖叫停了,着迷的看着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顿时心驰神往。 “好了这位美丽的小姐,游戏结束了。”奥利维尔在女人的脸颊印上一个颊吻,拉着箫小杞的手腕往外走。 “奥利。”箫小杞轻声说,奥利维尔没回应。 深夜坐有轨电车回旅馆,华灯初上,红灯区的橱窗女郎该上岗了,红灯区的房子大都是二至四五层的小楼,妓女们或坐或站在玻璃橱窗后面,对着游客作出种种搔首弄姿挑逗的姿势,这就是阿姆斯特丹的红灯区,这橱窗女郎其实没有国内报道的那么玄乎,妓女的肤色和年龄大小,应有尽有,黑的白的,胖的瘦的,高的矮的,老的少的。那些年轻女性身材个个喷火撩人,还是非常吸引游人的眼球的,看到还有年龄过50的女性,觉得她们也挺不容易的。年龄大,身材也完全走样了,穿着三点式像个肉球,嘴里还叼支烟,很像电影里的老鸨, 两人拉着手走回旅馆的时候,看到一个大约十八十九岁的高中生可能想去体验一下,从他略带羞涩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好像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他先去和一位谈了几句就离开了,在暗处,他从兜里掏出了一沓钱数了数,想了想,又回到他刚才曾经谈过价的女郎橱窗前,没说几句,橱窗的窗帘就拉上了,看来,他们两个已经成交了。 之前有旅游杂志说,荷兰的很多橱窗女郎都是已经结了婚的,最常见的情景是丈夫或者男友开着车或者骑着摩托送她们来上班,下班的时候也会来接她们,对她们的职业,另一半并不介意。现实是否如此没有考证过。 奥利维尔见箫小杞一直频频回头看着那片红灯区,他拉着她的手继续往楼上走,懒洋洋地突然冒出一句,“我十八岁的时候,也是找了妓女。” 箫小杞瞪大着眼,猛回头不可置信地瞪着他,结结巴巴道:“找,找妓女?你?” “有这么难以接受吗?”奥利维尔的眼睛微微眯了眯,让人看不清他的眼底。 箫小杞干笑,摸了摸后脑勺,“我,我以为,你大概不需要妓女吧,你知道,女朋友什么的。” 奥利维尔耸肩,拿出房卡,轻描淡写道:“我从没有女朋友。” 这就像平地一声雷,把箫小杞给直接炸起来了,“啊?哈?索菲说的居然是真的?你真的从没有过女朋友?”箫小杞直接在楼道里就大呼起来,见奥利维尔怒瞪过来,她还不死心,小声补充一句:“这不科学啊!”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二十章 午夜巴塞罗那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阁楼间很小,天花是一个大大的斜面,奥利维尔在里面行走时都不自觉地弯下腰,房内只有唯一的一张床,奥利维尔对箫小杞做出一个请的动作后,自觉在床边铺了一张床单就合衣躺下。 阁楼的窗帘拉开着,从这里还能看到不远处红灯区五彩的让人炫目的光,奥利维尔一手垫在脑后,看着窗外,道:“小姐,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尽管我在你有困难的时候,适逢地帮助了你,可是我感觉这并没有多大的魔力以至于让你能对我死心塌地,仅仅只是这样的一件小事,就让你对我像是看待上帝一般,小姐,这样的事我不了解,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箫小杞铺床单的手顿住了,她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了奥利维尔一眼,可惜他并没有看她,指尖玩弄着窗帘,一脸的平静。 箫小杞咽了咽口水,她知道这是攻略奥利维尔的关键时刻了,可是对这个问题,她却真的不知该如何回答,说一见钟情?还是其实我早就爱上了你?她小心地斟酌着措辞问:“为什么你会这样想?” 奥利维尔却没有给她回旋的机会,直截了当问道:“你接近我,迁就我,讨好我,你到底想要什么?你想要我做什么?” 窗外的世界灯红酒绿,屋内的空气却像停滞了一般,沉默了一阵,箫小杞幽幽吐出两个单词:“爱上我。”她拍了拍自己僵硬住的脸,深呼一口气,抬头直视着对方,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重复道:“想要你爱上我。” 想要你爱上我,只要你爱上我,一切就能结束,她就能回家,无私却是自私的要求。 “我不会爱任何人。”像是早料到这个答案,奥利维尔躺在地板上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侧脸看着房间里唯一的一扇小窗户,从这里看去去,天空就只是小小的一个正方形,下面是一片歌舞升平。 他伸直了修长的双腿,似乎十分厌倦的样子。 箫小杞能感觉到从他身上传出来的一股子深深的倦怠和毁灭的,这是一种十分可怕的心理倾向,搞不好会变成破坏社会的恐怖分子,简单来说,就是神经病。 “你想说什么?”奥利维尔在社会打滚了这么多个年头,看见箫小杞又摸脑袋又扯衣角的,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她有话说。 箫小杞尴尬笑着,心中犹豫着要不要牺牲睡眠再坚持一下,秉持着敬业精神和这个现在看起来有严重精神疾病的奥利维尔耗多一阵子,几秒钟后,她叹口气,坐在床边端起两只爪子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轻声地说:“如果你需要的话,你可以和我讲一下你的故事,我想我会是一个不错的听众。” 奥利维尔侧过线条优美的脖颈,微微眯起眼睛,安静地发问:“故事?” 箫小杞点点头,接着说:“嗯,故事,你现在看起来就是个有童年阴影的人嘛,对世间的真善美缺乏信心。” 奥利维尔转过脸去,冷哼了一声:“自以为是!” 看着奥利维尔的脸色越发不好,箫小杞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说下去,这人的心理真难琢磨,要一个不慎,那好感度就“刷刷刷”地往下掉了。 犹豫了好一阵,箫小杞终于从床沿站起来,然后又蹲下,端起自己的爪子微微颤颤地放到奥利维尔搭在额头的的手上,低头看着他,脸上带着一种无辜的认真:“我是说真的,你可以告诉我。” 奥利维尔抬眸看过去,棕色的眼眸探究似的注视着箫小杞。 因为箫小杞靠得奥利维尔太近,右手手掌心下清晰地感觉到奥利维尔那冰冷的皮肤,加上奥利维尔探究的目光,她顿时有些心慌,但是她知道这个时候她不能移开目光,否则就前功尽弃,于是反而鼓起所有勇气直视奥利维尔那双倒映着外面灯光的眼眸,她的声音柔和却又坚定,徐缓地引导着,“你愿意告诉我吗?” “你知道,我痛恨感情的背叛,我对爱情的唯一要求就是必须忠诚,一旦确定,就是一生。”奥利维尔轻轻地喃喃出郁积在心中的心结。 奥利维尔的爷爷是个酒鬼,一生就以杯中物为乐,奥利维尔的父亲,在十岁的时候被爷爷带到酒吧,点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杯黑啤。 奥利维尔的爸爸是家里最小的,上面有两个哥哥,因为爷爷喝醉酒之后就会对家人使用暴力,所以两个哥哥在十五十六岁的时候就离家出走了,留下了还小的奥利维尔的爸爸和奶奶继续忍受。 奥利维尔的奶奶在爷爷去世后,独自搭邮轮旅行了一年,才开始真正开怀地笑,开始爱跳舞,但依旧拒绝男人接近。 奥利维尔的爸爸却一直没能走出奥利维尔爷爷的阴影,在他成年后,他尤其痛恨酗酒和家暴的事情,但是他意识到他的血液里有爷爷给他的性格暴躁的基因,当他情绪不好的时候,会当着子女的面把桌子上所有的东西扫到地上。 “当然,这并不是我逃离家的主要原因在我十九岁那年,我无意中发现爸爸有另外一支电话,里面只有一个女人的名字。”奥利维尔坐起来,拿起箫小杞的一只爪子,贴在自己的右半边脸上,声音如低音弦。 箫小杞嗫嚅了一下,心里也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了,但还是笑得淘气,打着哈哈道:“难道是你奶奶?” 奥利维尔显然没料到箫小杞会这样说,顿时大笑了起来,笑得几乎呛着了,苍白的脸上泛起一阵红晕,同时又充满了嘲讽:“呵,这当然不可能,是爸爸的另一个情人,但我没有告诉妈妈或者哥哥姐姐,只是愤怒而又失望地暗示了爸爸,他当时试图解释,可是我发现,我对他已经没有了尊重,我选择沉默地离开了家,那时候我十九岁,开始踏足社会,我换了不少的工作,修理工,甜品师傅,服务员,建筑工,厨师,司机最后我发现我还是比较适合做街头艺人,因为这样更自由。” “那你爸爸后来呢?”箫小杞小声问道。 “愚蠢的男人!”奥利维尔冷冷地吐出这句结论,手臂突然伸长,紧紧地把箫小杞小小的身子圈在怀里,“后来妈妈终于也知道了,他们两人决定离婚,甚至给三个子女都安排好了以后的生活,但最终他们还是没有离婚,谁知道他们后来是怎么想的。” 奥利维尔嘴角耸拉着,似乎不屑一顾,“你要知道,我的血液里流淌着我痛恨但又摆脱不了的基因,我最大的噩梦就是,有一天,看着爱了半生的爱人的脸,突然像美梦乍醒般发现这半生蛊惑的爱情,竟然只是一己的执念,我怕我突然发现我不爱她,我怕我会背叛她。”奥利维尔低下高昂的头颅,看着身边小小的亚洲女孩拉着他的大手无聊地摇着晃着,绷紧的线条霎时软了下来,那一刻,他的目光似水。 箫小杞只能低着头,真的,她不知该用怎样的表情面对奥利维尔。 奥利,首先背叛的那个人一定会是我。 箫小杞心里有些愧疚,但又不敢表露,呆了半响,只能用另外一只手拉着奥利维尔冰冷的大手轻轻地摇了摇,笨拙而认真地说:“以后发生的事都能知道呢?我们何不放眼眼前,纵情欢乐,一路高歌一路流浪,答案总会自己跑出来的,你说是吗?” 奥利维尔按住箫小杞贴在他脸上的手,轻轻在脸上摩挲,微侧着头,像是叹息般地说着:“好,或许事情真的没这么糟糕。” “叮——奥利维尔好感度+3,总好感度35。” 天亮了,一高一矮两个身影缓慢地走出刚歇息的红灯区,向远处的火车站一步一步慢慢走去,他们的下一个目的地是西班牙的巴塞罗那。 从阿姆斯特丹坐火车到巴塞罗那,要花一整天的时间,箫小杞睡在上铺,车厢摇晃,她的脑袋也跟着晃成一坨浆糊,奥利维尔在她对面的上铺,而在她下铺的,是一个留着山羊胡子,但脸部看起来却很年轻,身瘦如竹的青年,他的iph一ne死机了,怎么划都划不开,在分别求助了箫小杞和奥利维尔还有车厢内另一个女孩无果后,他依旧奋斗在划开手机锁的大任中。 箫小杞看着他孜孜不倦地划了十分钟,困了,于是当天色已晚,在火车上打牌调侃了一天的箫小杞和奥利维尔都累得睡着了,因为他们要去的是终点站,所以也不怕坐过站。 车开到一半的时候,箫小杞被吵醒了,她听到奥利维尔正在和那个青年聊天。 一问才知道,原来在她呼呼大睡的时候,这个青年非常着急,以为箫小杞和奥利维尔两人会坐过站,于是暴力地把奥利维尔吵醒,指着外面的站牌,着急了好一阵子。 那青年不会说法语,英语也不咋的,奥利维尔费了好大一番劲,终于让他明白她们不在那里下车。 青年很是抱歉,示意奥利维尔千万不要叫醒箫小杞,不然他会更抱歉,可惜的是,她已经醒了,只是她翻个身,又装作睡沉过去。 其实箫小杞也感到抱歉,似乎自己不在这站下车就浪费了人家的一番美意一样,也十分感谢这位青年的善意。 当然,直到这个青年下车,他的iph一ne还是死机状态。 巴塞罗那位于伊比利亚半岛东北部,濒临地中海,是西班牙第二大城市,在西班牙具有主要的经济地位,也是西班牙最重要的贸易c工业和金融基地。 相传该城由迦太基将领哈米尔卡·巴卡所兴建,在其漫长的历史上还曾作为巴塞罗那伯爵领地和阿拉贡王国的都城,巴塞罗那因其众多历史建筑和文化景点成为众多旅游者的目的地,巴塞罗那素有“伊比利亚半岛的明珠”之称。 这座城市在其规划中融合了罗马风格的痕迹c中世纪风格的城区c极为漂亮的现代主义风格的及20世纪的先驱者的作品,因而成为一座世界性的城市。 巴塞罗那是一座美丽的城市。市内罗马城墙遗址c中世纪的古老宫殿和房屋与现代化建筑交相辉映,不少街道仍保留着石块铺砌的古老路面。建于14世纪的哥特式天主教大教堂位于老城中央。圣家族教堂是西班牙最大教堂。连接和平门广场和市中心加泰罗尼亚广场的兰布拉斯大街是著名的“花市大街”。西班牙广场上的光明泉巧夺天工c色彩斑斓。西乌达德拉公园的喷泉c动物园c植物园及蒙特惠奇公园的层层瀑布闻名遐迩。巴塞罗那市内有现代艺术博物馆c弗雷德里克·马塞斯陈列馆c毕加索博物馆c海洋博物馆等20多所博物馆。巴塞罗那大学有5多年的历史,自治大学和工艺学院亦十分著名。每年10月举行的国际音乐节是世界乐坛盛会,当地的萨尔达那园舞c吉他歌曲是世界著名的民间歌舞。每年4月的玫瑰花展和斗牛c国际博览会十分吸引人,这里的加泰罗尼亚甜食誉满全球。 下了火车,正逢巴塞罗那的傍晚,温热的,嘈杂的气流一拥而上,城郊斜坡缓缓向上连接周围的山丘,从附近的提比达波山和蒙特胡依西山坡上可以眺望城市极好的景色,远处是蒙特塞拉特山脉,山峰如针尖突起,著名的蒙特塞拉特修道院紧靠山腰,箫小杞奥利维尔两人拿着地图,准备去找旅馆,旅馆是在网上订的,因为便宜所以地理位置比较偏僻,他们走啊走,走了约半个小时,越走越不对劲,这是走到郊区了啊,旅馆的影都没,于是又停下来在一个小小的路口打开地图和手机指南针。 巴塞罗那位于西班牙的东北部,其官方语言是西班牙语,但是本地的加泰罗尼亚语则在整个地区通用,英语的使用在当地并不是十分广泛,本来箫小杞和奥利维尔都会法语,之前想着反正西法不分家,偶尔冒出几个单词再加上肢体语言的比划,在西班牙玩一趟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可是,事实证明,这是错误的,拉了好几个巴塞罗那当地的青年问路,人家本来就是支持加泰罗尼亚的,对西班牙语都说得磕磕巴巴的,更何况是法语。 在烦躁之下,矛盾就很容易激发。 “我就说,我就说,干嘛一定要定这什么破旅馆,你看,现在找不着路了,我们今晚睡街吧。” “我记得我当时问你意见的时候你也同意的,何况是你说的,要省钱。” “也不是这样省吧,你看,现在省了,我们旅馆的大门在哪都没找着,今晚睡街,连一开始支付的定金都泡汤了。” 两人正争吵着,眼见就是上手了,一个带着黑色帽子,穿着灰色衬衣一脸络腮胡子的老头儿走过来,用很标准的英语问道:“请问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吗?” 箫小杞精神一抖,狠狠地横了奥利维尔一眼,拿着地图在上面啪啦啪啦指着要去的地方。 那老头儿安静地听完箫小杞的抱怨,指着地图bb地说,你们这个方向是对的,但是刚才不应该拐这个弯,而是在这里往前走左拐再右拐再左拐bb一大推地名。 箫小杞茫然看着他,觉得,真!t!!d!远!啊。 然后这位西班牙帅老头儿示意箫小杞两人等一等他,就自己走进了车子里面找东西的样子。 箫小杞拿着那张地图,拧着眉,回想着刚才老头儿说的话,这一回想,发现已经忘了一大半。 这时候,帅老头儿走出车门,走过来很有礼貌地问道:“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开车带你们过去吧?” 有人能理解箫小杞此时此刻的感受么!就是你在穷疯了的时候突然有人给你送了一百万的感觉啊!老天爷是真的听到了她爱的呼唤了!在奥利维尔反应过来之前,箫小杞就“好啊好啊那麻烦你啦”地拉着他上了车。 箫小杞看着眼前车子沿着山地盘旋向上,这段路如果要走真的很长啊,帅老头儿可能是个不太喜欢说话的人,一路上只是礼貌性地跟他们聊了一些基本的客套的话,也没有再问东问西的。 远远就看到旅馆的大门口了,他还坚持要开车带他们进去到入口,说天色晚了,怎么可以让远道而来的年轻人在在辛苦了一天的时候走这么多路。 箫小杞直到下车之后,还在懊恼着,身上没有带任何有纪念价值的甚至是勉强可以拿得出手的东西,就这么局促地跟帅老头儿道着谢,看着他离开了。 箫小杞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奥利维尔,两人开始默契地背起背包向旅馆走去。 天空星星闪烁,像巴塞罗那路标一样直指云天的圣家族教堂还依稀可见,箫小杞一手拎着他们在火车上没吃完的零食,一手拿着沉重的背包,“我很懊恼,为什么居然没有点什么礼物可以送给这位好心的老爷爷。” 奥利维尔顺手接过她手上的背包背到另一个肩膀上,“我想他帮助我们并非是想要点什么礼物的。” “奥利,我很感谢这位帅老爷爷,还有在火车上为我们担忧的青年,你知道吗?葡萄牙有本书叫《炼金术师》,里面说,除了人类的语言之外,世界还有另一种通用的语言,这让我想起之前在意大利和一位战地女记者聊天,她说,去采访的时候,其实是有人送防弹衣和头盔的,但是她从来不穿,因为可能因为这一套装备,你就会被人打死,或者抢劫,但是很少有人会向一个微笑的看着他的人开枪。” 箫小杞恼了挠脑袋,嘴巴张开又合上,似乎在懊恼着她的语言是如此的苍白,以至不知该如何才能准确地描叙她的思想,“这段话可能是有点夸张因为我也常常感受到一些恶意,新闻里也有这么多的罪恶,但是我一直觉得人是有向善的本能,而世界也真的有一种让所有人都听得懂的通用语言。” 说完,她认真地点了点头,猛地上去跑两步,朝天空高高地张开双臂,尽情伸展,深深地呼吸着巴塞罗那的清新的空气,心中无限欢快,清脆响亮地说:“奥利,我真的很开心能够和你开始这么一段旅程,让我能见识到这世上更多更美好的事物。” 奥利维尔微微俯身,笑着,一字一句地说:“我也是,小姐。” “叮——奥利维尔好感度+5,总好感度40。” 当你拥有好的心态,好像全世界都在帮助你,箫小杞和奥利维尔在巴塞罗那虽然语言不通,但也遇到了不少很好的人,走在路上,还会有人特意提醒着,让箫小杞把背包背在前面。 第二天刚参观完高迪的建筑群后,箫小杞和奥利维尔两人坐在米拉之家下面休息,有俩个吉普赛大妈过来跟他们bb说着什么她们的兴趣爱好啊收集各国硬币之类的。 箫小杞想着如果她们只是想要其他国家的硬币,那对她而言,就仅仅只是举手之劳罢了,然后她傻不愣登地当真掏出钱包想要找点硬币出来,还招呼着奥利维尔也拿出钱包出来找硬币。 这时候一个白胡子男人冲了过来,对着箫小杞两人大喊道:“她们是小偷!她们是小偷!”西班牙语和英语各喊了一遍。 然后这个男人又冲着那两个大妈一通国骂,箫小杞和奥利维尔呆呆站在一边,完全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这样,他们结识了美国大叔,凯尔。 有人说,如果世界上有一个吸引男人眼球的天堂,那一定不是泰国,不是古巴,而是巴塞罗那,在这个南欧度假胜地,挤满比基尼女郎的海滩是最让人留恋的地方,海滩上的热力人群是男人们最洗眼的宝贝,加泰罗尼亚的姑娘似乎天生就具有了所有女性美丽的必备要素:性感的身材c健康的肤色c金色的披肩长发c艳美的脸庞更重要的一点是,她们拥有加泰罗尼亚民族特有的热情奔放,她们的美是一种洋溢着活力和快乐的美。 箫小杞躺在金黄色的,软绵绵的,细细的,温暖的沙滩上,手里拿着饮料,静静地欣赏着眼前的一切,呼吸着新鲜的略带咸味的空气,白浪夹在金黄色和蓝色之间,让箫小杞不由得想起了托斯卡纳,那个美丽的意大利大区,抬眼望去,无尽的,广袤的,壮丽的海景,由近到远的金黄色的沙滩,白色的波浪,绿色的海水,深蓝色的海洋,心潮随着海浪起伏,视线随着海色展开,夕阳慷慨地抚摩着这片景色,温暖的c湿润的海风吹在脸上,让人久久地不忍离去。 顺着哥伦布手指大海的青铜像,箫小杞来到了当年哥伦布远航出海口,这里现在是巴塞罗那港一个深水码头,密密麻麻的私人游艇让她艳羡不已,湛蓝的海水里停泊着一艘哥伦布出海时乘用的“拉尼亚”号帆船复制品,供游人参观,在吹着浪漫海风的海上rabledelar浮桥畔,波浪般的曲线如相框般勾勒出巴塞罗那最浪漫的景象,长长的海岸线铺着一条别具一格的彩色石板人行路,与惹人心醉的蓝色海洋仅隔一条十几米宽浪漫迷人的金色沙滩,每隔一段路都有仅供情侣两人面向大海的石头座椅,凸现了巴塞罗那人激情之外的柔情似水,道路两旁种植着高大挺拔的棕榈树,翠绿的阔叶随海风摇曳,仿佛向行人发出种种神秘的信息。 箫小杞找到一处木椅,凭海临风,近处,停靠海港的船只密集,远方,昏暗的天际和大海融成一片,这边欣赏白浪拍岸的蓝色海洋,那边观瞻芳草延绵的绿色城市,美丽和谐清秀淡雅,让人心境开朗其乐无穷。 当箫小杞和奥利维尔在巴塞罗那的贝尔港的时候,住在一个小的凯尔大叔开的青年旅舍里,这里附近没有任何高楼大厦,晚上只能看见不多的几片灯光,两人晚上开车从海滩回旅社,车外就是黑漆漆一片的大海,偶尔能看见白色的波涛拍向海岸。 真是一个让人不愿意动脑子的地方。 晚上箫小杞和新认识的巴西朋友们回旅舍,旅舍里正在开party,满桌子的啤酒,户外的棚子里站满了脱去上衣的冲浪男孩和皮肤黝黑的比基尼美女,白胡子大叔凯尔坐在角落里,笑咪咪地看着面前这一场充满了荷尔蒙的qg色盛宴,箫小杞和朋友聊了两句,就走了过去坐在他的一边。 “你!”凯尔醉醺醺地指着箫小杞说,“你是加州来的?” “我?”箫小杞无奈耸肩,“不,我说了很多次了,我从中国来,凯尔,你每次都记不住我这让我很伤心。” “中国!对!中国!”凯尔咧开嘴笑了,手指中间夹着的烟卷一颤,“你看上去像个冲浪的小妞儿。” “那可真是对我的赞美,”箫小杞由衷地说。 “我曾经也天天冲浪,像你那位法国男孩那样。”他说,“从弗罗里达到加州,再到夏威夷,我去过美国所有的海岸!然后我来到了欧洲,我失去了工作,但我毫不在乎!”他用力地挥舞了一下手臂。 “嘿,哥们儿,”忽然一个人伸过手来,“给我也来一发行不?” 凯尔咧着嘴把烟卷递过去,一股浓烈的大麻味扑面而来。 “我就搬到了巴塞罗那来。”他继续说,“然后我开了这家旅社!我的姐姐是个律师,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的确她是挺有钱的,但是她得天天看别人脸色做事,朝九晚五,我可过不了那种生活!过不了!你看我现在多好,我有钱,我可以想什么时候起床就什么时候起床,我还可以天天见到你们这些年轻人,哈!你也来抽一口?我可是有药用大麻证明的,这是合法的。” 箫小杞忙摆手拒绝,举了举自己眼前的一杯橙汁。 凯尔再狠狠抽一口,继续说:“你知道怎么才能或得我这样的生活吗?放弃你的理智,让你的潜意识来主宰你,就像我,正是因为我被解雇了,我才能开始自己创业,一切都是自然的,毫无安排的,而相信我,当你不去使用你的理智时,你的潜意识才会开始主宰你的生活,才能够为你做出最自然的安排。” 泥土,花草,浪花,被阳光晒得黝黑的男男女女,帆船,海风,这一切都在改变她,而也是凯尔最后的一席话点醒了她,箫小杞在心里说服自己,一切交给潜意识好了,为什么不顺从自己心里所想,心里想做,系统让她做这个任务,而她因为任务伤害他人,这一切都是最自然的安排,她就是想回家而已。 在巴塞罗那的一周里,箫小杞很少会和奥利维尔在一起,每天穿着灰色的背心,红色的短裤和黑色的人字梯,躺在旅舍外面的吊床上,不在乎全身是不是被晒得黝黑,有时候可以从早上睡到晚上,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奥利维尔很,并且不愿意别人影响他的性,所以两人也达成了一个共识,如果是以前箫小杞在中国和朋友一起旅行的话,她们一定会一起决定要做什么事情,而且会互相等,一起商量,但是和奥利维尔在巴塞罗那的一周,她们貌似是在一起旅行,实际上却经常是分开做事情,如果她想去哪里,她就自己去了,她不会强求奥利维尔陪着她,奥利维尔也不会强求她去跟他做她不想做的事情,这种感觉一开始对箫小杞而言很新奇,觉得很有意思,原来两个人是可以分开来做事情,却有完美的互相理解。 在这七天里,箫小杞和很多陌生人一起出去登山,划船,潜水,冲浪,他们是她见过最美好的陌生人,健壮的身体,干净的灵魂,冒险的精神,谁在乎他们挣多少?上没上过大学?晚上一大群在海边点起篝火,弹吉他,一帮说着不同口音的人,谈论各种各样的事情,谁在乎谁上了常青藤?这些足够美好。 明天,他们将西往葡萄牙。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二十一章 这个国家有点二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订了廉价机票到葡萄牙,箫小杞和奥利维尔一大早被凯尔送来了机场,昨晚的party太high,箫小杞现在还迷迷糊糊地抱着毯子,靠着奥利维尔的胳膊,有气无力地向凯尔挥手道别。 在飞机上酣睡了一阵,箫小杞恢复了一些精神,失神地看着窗外。 “1502年2月21日,我辞别公主,去到里斯本码头,身边只有一个叫洛克的老水手。怀里有10金币,码头搁着艘小船;将船上的5樽胡椒c2樽水晶卖给交易所老板后,手头就有了2046金币。码头师傅会提醒我:食物得花钱,淡水免费。每20名水手,每天要消耗一舱食物舱淡水。 我理当在里斯本买特产的砂糖,出发后沿海岸向东北,去到波尔多,把砂糖清舱贩卖,然后满载波尔多特产的葡萄酒,运去北部的安特卫普为了把握经纬度,我理当在里斯本买到六分仪。我理当知道:不要逆风行船,要注意潮汐。 当我手头宽裕后,就该考虑南下,绕过圣维森特角后向东,经过细窄像瓶口的直布罗陀海峡,进入地中海这个大湖,找到亚平宁半岛。我该去比萨买美术品,与那不勒斯的羊毛做对冲贸易。等我发达了,就买新船:更大,更快,然后出发远航。穿过大西洋去新大陆,或者南经非洲,过好望角,向东方去。只要逃过暴风雨和坏血病,就能看见全新的世界:新的港口c新的特产品。总之吧,我去惩治海盗c发现未知的大陆c晋升爵位,最后,得到公主的垂青。” 这是游戏《大航海时代1》的内容,那是1994年,箫小杞还小,有一天在餐桌上问爸爸:“爸,里斯本在哪里?安特卫普又在哪里?” 箫小杞的爸爸呆了呆,说:“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然后又问:“你怎么知道这些地方?” 后来,这个游戏出了二代c三代和四代,那时没有网络,箫小杞需要看地图册c历史书来查阅一切,她知道了麦哲伦c恩里克王子c达伽马,知道了里斯本c波尔多c安特卫普c比萨c那不勒斯c马赛c雅典c伊斯坦布尔c哈瓦那c马六甲海峡c巴斯拉c霍尔木斯海峡c斯里兰卡c卢旺达c象牙海岸c卡宴c特卢希略c大阪湾和杭州湾,她知道了象牙c水晶c胡椒c绒毯c美术品c砂糖c葡萄酒c罗望子c洋枪c玻璃c玳瑁c杏仁c丁香c烟草c咖啡小麦c瓷器c奎宁c槟榔,她大略记下了风向c纬度c六分仪c掌舵手c操帆手,以及三角帆和方帆有何区别,橡木和桃心木的不同产地,平底船和尖底船在经商和近海航行时的选择,然后她发现,关于欧洲的书,好像多多少少,都会谈论这些:奥德修斯的远洋航行;唐泰斯成为基督山伯爵前是个马赛水手,还在地中海的私贩船上呆过;夏尔辜负欧也妮·葛朗台后,去印度做远航生意,赚回来190万法郎 箫小杞关于欧洲的一切想象,都从这一切而来:击剑短衣c沙龙里的东方瓷器c加农炮c帆索c决斗c远航c朗姆酒,最后是那些词汇:光荣啦,梦想啦,一定要过无拘无束c去到很远的生活啦,诸如此类。 现在,她来了,却想回去了。 飞机落稳,出舱,下舷梯,走了一个标准体育场跑道那么长的路,进领行李大厅,其间,飞机就在旁边溜达起落,你走路,就像在停车场溜达,只是,周围停的跑的,净是飞机,不少次,箫小杞都产生错觉:飞行员正跟她挥手说:“您别客气,先过,我等会儿飞!” 他们现在在葡萄牙的法罗,呆会买长途汽车票,到葡萄牙的海滨城市,拉各斯。 法罗机场的行李传送带,煞是霸道,每个传送口往外抛行李,简直是喷出来的,一个行李喷出来,悬空半米,轰然一声,砸在传送带上,拣完就能走,今早因为时间太紧,可怜的奥利维尔的行李箱还没锁好,这一喷,里面的衣服当即在传送带附近散落一地,奥利维尔手忙脚乱收拾,箫小杞在一边笑着前仰后合,完全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一路出机场,没人查行李票,没人看护照,知道的这是国际航班入境,不知道的还以为逛菜市场,箫小杞和奥利维尔两人,就这么,没人查没人问,摇摇摆摆,入境葡萄牙了。 《天下无双》里,王菲的长公主溜溜达达就出了皇宫,太后大怒:“公主随便走走就出了宫,难道其他的人也就这么随便走走就进了宫?” 箫小杞当时就是这感觉。 出了机场,此时正是黄昏,两人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在法罗停留,立刻坐长途汽车前往拉各斯。 招手打出租车去法罗市区,司机大叔留着一脸的络腮胡子,不会法语,讲英语时舌头像卷厚地毯,大叔在箫小杞他们刚坐定,就热情开头道:“哪儿人哪?” 箫小杞因为刚睡醒,没多大的心情聊天,就平淡回答说:“中国人。” 大叔的热情丝毫不受箫小杞的冷淡影响,依旧保持地高音量,“中国好啊,我很喜欢上海!啊,我隔壁的邻居她女儿上年就去过上海。” 眼见大叔如此热情,箫小杞也不好意思再保持着僵尸脸,夸耀道:“葡萄牙很暖和,我很喜欢。” 大叔听后很高兴,吹嘘道:“我们这里是葡萄牙南部的大城市!海景可棒了!气候特别舒服!当然也有缺点啦,我就从没见过雪!” 箫小杞只好继续陪着大叔胡吹,出租车进了葡萄牙南部的大城市后,建筑十足像电影里20世纪80年代的墨西哥郊区。 箫小杞趴在前座的靠背上,对大叔说:“大叔,我们想搭车去拉各斯。” 大叔思索了一下,建议说:“公共汽车怕是没了,坐火车吧,不过也要快,葡萄牙规矩,周末天一黑,什么车都没了。” 不死心的两人坚持要去买长途公车票,来到汽车站,当时的时间是17:24,柜台的一个阿姨慢条斯理的跟奥利维尔飙英文,对话如下。 “我们需要最近一班去拉各斯的车票。”奥利维尔扬起一个自认为迷倒万千少女的笑容,对着阿姨说道。 阿姨只冷静瞟了他一眼,操着半身不熟的英语说:“去拉各斯的车现在出发。” 奥利维尔看了一下手机,问:“现在?现在17:25的这班吗?” 阿姨像是单曲循环重复道:“对,去拉各斯的车现在出发。” “我们现在可以买那班的票吗?那班车已经离开了吗?” “哪一班?” 箫小杞在旁边看得着急,深觉得奥利维尔不靠谱,一巴掌推开他,自个亲自上阵,她两只手巴拉巴拉地抓着售票窗口的边沿,踮着脚尖,努力伸出脖子,“阿姨,我们要拉各斯的那一班车的票呀。” 可阿姨依旧在单曲循环说:“去拉各斯的车现在出发。”箫小杞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只会这句英文了。 奥利维尔听闻,一手推开霸占着售票窗口的箫小杞,整个脸放在售票窗口前,急忙道:“对啊,我们要现在的!17:25那班的车票啊!” 阿姨抬头看一眼墙壁上的挂钟,终于慢吞吞地吐出另外一句英语,“但是现在不是17:25,现在是17:26了” “等等,我们是问,我们刚才说的那班原定于17:25分开的车,已经离开了吗?我们还能买车票吗?”箫小杞又一脚踹开奥利维尔,再次趴在售票窗口。 这时,阿姨抬头看了看车站方向,慢吞吞的,温柔的,甜蜜地说:“一h!it&39;s,g一ne!” 然后,箫小杞和奥利维尔,手里拉着行李箱,肩上背着背包,傻愣愣地,看到一辆车,慢吞吞的,温柔的,甜蜜的启动了。 两人只好乘火车去拉各斯,火车要在十八点才有,两人便在火车站不远处的海滩,无视号称最美的海滩日落,旁若无人地相互埋怨着。 “都是你的错,刚才向阿姨抛什么媚眼你说,要不是你浪费时间,我们现在早就坐长途汽车,说不定现在就已经到拉各斯了。” “你很好,你难道不知道你刚才踮脚趴在人家售票窗口那简直就像弱智儿童,谁看见你这样还会卖票给你。” “难道你就认为自己很英俊潇洒吗?看看你的头发,凯尔大叔都比的帅!” 两人在相互攻击着,一对一对情侣站我们身后。男生瘦削c头发打卷c戴耳环,十足c罗嘴脸,跟一个女生靠在栏杆边,旁若无人卿卿我我,葡萄牙语说得很大声,过了会儿,那男生,很突然的,朝正在争吵的两人的这边,使英语喊:“你们懂葡萄牙语吗?” “n一!” “一k!” 然后然后然后再无下文,他俩好像啥事都没发生似的,继续卿卿我我去了,箫小杞和奥利维尔呆呆站着,不知该不该继续吵下去。 到18点30,圆肚子大叔过马路一样跳过铁路,朝两人跑来:“tra!”抢过奥利维尔手里行李箱拽着就走,一边手舞足蹈指示像木偶一样的两人,等把他们赶鸭子一样推上火车,隔着车窗哗啦啦的微笑,车都开出去了,他老人家还在那里挥手 在火车上,一位大叔,英语说得脆亮好听,英国腔,长得像《指环王》里的佩彭变老之后的样子。 奥利维尔凑到箫小杞的耳边,小声说:“你猜他是哪国人?” 话音刚落,大叔掏了个本子,里面有详细的c整齐的c直尺划成表格的火车时刻表,精确到用不同字体和颜色,标明某一站停多少时间,一会儿说,他像是要要找什么东西,打开箱子时,东西分门别类,拼积木一样好看。 邻座的葡萄牙姑娘惊叹道:“你真的太有条理了。” 看到这里,箫小杞已经心里有数了,问大叔:“德国人?” 大叔点点头,箫小杞得意地向奥利维尔扬扬下巴。 大叔比他们早下五站,临下车时友好地告诉两人道:“按照这个时间推算,你们到站时间应该是八点十六到十七分!旅途愉快!” 到拉各斯时,箫小杞特意看了看手机的时间,八点十六看见站台,八点十七停稳的。 到了拉各斯,小城七绕八绕的,全不识路,无奈之下只好叫了个出租车,司机大爷壮硕威武,留一圈海明威式胡子,开一辆厚墩墩的雪铁龙,看了看写在本子上旅馆的地址,豪迈地挥手:“知道了!快上车!” 上了车,照例问两人哪儿来?巴黎?啊,我儿子就在巴黎做医生!你们来是躲冷来的吧?现在夏季巴黎不冷?不可能,巴黎没个季节可他妈冷了!大叔说英语声音很厚,唯独骂巴黎“,dan,ld”时,格外标准,振聋发聩,箫小杞只好点头附和。 拉各斯是海滨度假城,市中心一片是步行街区,对面就是防波堤,大叔开车到了市中心,一停,问两人要了本子,下车,矫健地奔跑到咖啡店,问路,问完了,回来,让两人拿着行李下车,自己把车一锁,车门一关。 “我带你们进去!”颇有大将之风。 绕了四个弯,才走到旅馆门口处,大叔很热心地把行李塞回两人手里,还不忘叮嘱道:“你们的酒店,就在那里街角!要吃东西,这里外边!这家不要吃,难吃得很,酒倒好,那家不错!鱼好!” 箫小杞和奥利维尔两人一直点头道谢,大叔一挥手,矫健地跑走了。 满怀感激地送走了司机大叔,提起行李转身想推门进旅馆,然后,愣住了,旅馆的门锁着,门上贴了张纸,使法语写着:“莱格利斯先生,若到达,请打电话号码xxxxx。”,怎么还有这样子的店? 两人对望良久,还是掏出手机出来,电话打通了,老板说等会儿到,然后在旅馆的门前等了大约半个小时,期间两人吵架无数,吵架内容跨越各个层次。 半个小时后,老板到了,笑容满面,请他们进门,看房间,房间甚好,老板事无巨细,教两人怎么用厨房,怎么开电视,怎么关电视,正调试着,电视突然转到《辛普森一家》,配葡萄牙语字幕。老板就抱着胳膊,不自觉地看住了,很自然地一边盘腿坐在地板上,一边说:“好看!我爱看这个!”就这么,老板看完剩下半集的十五分钟,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箫小杞沉默良久,终于吐出来葡萄牙不到24小时的第一个评价,“怎么,这个国家的人感觉都二二的”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大航海时代,葡萄牙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送走老板,箫小杞和奥利维尔对视片刻,箫小杞首先发难,把背包一甩,整个人往房间唯一的床扑过去,“床是我的了。” “在巴塞罗那我可睡了一个星期的地板的,这次怎么也该轮到我睡床铺了吧。”奥利维尔也不甘示弱,放开行李箱,向前大跨两步,期间不忘伸手拽箫小杞。 箫小杞被他拉住了手腕,眼见奥利维尔越过她,就要爬上床,决定上脚了,一只脚就直接踹到奥利维尔的膝盖上,趴住他的腿往后拖,“你懂不懂什么是女士优先啊!” “就你这模样,还女士!”被踹开的奥利维尔使大招了,身体向前直接抱住箫小杞的腰,然后把她整个人往后一甩,自个大字型趟床铺上。 箫小杞被甩到了地上,直愣愣看见床铺被抢了,不干了,见奥利维尔那得意性,更为恼火,二话不说直接拉开奥利维尔的行李箱,三两下抓起他的全部内裤,跑到窗边,把往外手一伸,横着脖子道:“你不给我床铺,我就把你的内裤全扔下山,看你穿什么!” 奥利维尔把鞋踢飞,脱了袜子赤脚踩在深色地板上去倒了杯水再转回来往床上一倒,低沉的笑着对在窗边进退不得的箫小杞说:“你扔啊,要不要我把我现在穿着的也脱给你。” “你无耻!” “那我脱咯。”眼见奥利维尔把杯子往床头柜一放,当真开始解开牛仔裤的纽扣,拉链慢慢拉开,露出里面内裤边沿ck的字样。 没想到奥利维尔当真这么无耻,箫小杞嘴巴张大能塞进一颗蛋了,手不自觉地松开,在奥利维尔还没来得急大呼:“看着点,白痴。”,本来攥在箫小杞手里的三四条内裤就都掉山下了。 没想到箫小杞真的把内裤都全扔下山了,奥利维尔瞪大着棕色的眼眸,眉毛挑得老高,像是在思考着要把箫小杞也扔下山好还是直接掐死好。 被奥利维尔瞪得心虚,箫小杞一哆嗦,立刻巧笑嫣然地挪过去,讨好地抱着他的胳膊摇啊摇,赔笑道:“那个我真的是不小心,今天已经这么晚了,我已经很困了啦!这,这床你睡,你睡,呵呵,呵呵哎呀,我的腰好像有点痛,不知是不是今天太累了啊好困啊我要睡了。” 奥利维尔似乎又气又恼,又想发笑,眼见箫小杞抱着他又是蹭又是磨了,不到片刻,他尴尬地用手掩饰地咳嗽一声,粗鲁地推开黏在他身上箫小杞,说:“离我远点,亚洲的傻瓜。”,脚步加快走到窗边凉风一吹,脸上的热气好像散去不少。 “叮——奥利维尔好感度+3,总好感度43。” 箫小杞本来还奇怪他好感度怎么突然就上升了,这一听亚洲傻瓜几个字,顿时怒了,他刚才叫了她一声白痴,现在又说她是傻瓜,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眯眼睛对准他的脚后跟踩了下去。 奥利维尔本来向前的步伐一步不稳向前一个踉跄,回头愤怒地瞪着箫小杞。 不知怎么回事,箫小杞似乎能断定他现在绝对不会生气,捧着脸小声尖叫道:“啊呀,对不起,我没有注意到。” 奥利维尔对着她咬牙,说:“你已经笨到连路都不会走了吗?白痴!” 箫小杞呲牙咧嘴跳上床铺,笑得张狂,“我想你还是先想一下明天穿什么吧,白痴可不会出门帮你买内裤,你有本事就一条内裤穿几天,哼。”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出发到车站买去萨格雷斯的长途汽车票,因为箫小杞对葡萄牙有很深的情感,所以打算在葡萄牙多走几个城市。 拉各斯是海滨度假城,市中心一片是步行街区,对面就是防波堤,昨晚到达的时候天黑茫然未觉,现在走在街上,居民连猫狗一起闲懒晒太阳,河堤旁的棕榈树下,居然还有人铺块毯子,躺下就睡。 这里一派的世外桃源景象,让人心生喜爱,箫小杞在街上四窜,丝毫不顾及行走不便的奥利维尔,葡萄牙人爱吃小甜糕点,到处的小糕点店,都用葡萄牙语,英语,法语,西班牙语轮番在招牌写上“当世最好的小糕饼店”,顶不住诱惑买了一块吃,碎杏仁粒,果冻,可可上下交叠,满嘴都是碎甜的味道,箫小杞皱着眉吃了一口,就调转回头,把剩下的都塞奥利维尔的嘴里。 奥利维尔穿着牛仔裤和白衬衫,走路的姿势非常古怪,箫小杞倒着走在他的前面,摇头晃脑问:“最最聪明的奥利,是不是磨得慌啊,裤裆,哈哈哈。” 奥利维尔狠狠地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废话!能不磨吗!你给我记住。” 箫小杞围着他绕了几圈,叹着气摇头道:“我看你啊,还是赶快去买条内裤穿上吧,要不磨破皮就不好了,你说是吧?” 奥利维尔没再说什么,匆匆进了一家服装店买了包内裤,在试衣间换上后,两人到长途汽车站买车票,大白天的,镇上人都没有,大概因为旅游淡季,都还在睡。 来到车站,车站卖票的小伙子瞪圆双眼,满面天真说:“12点40发车,萨格雷斯,对对!一张票3。8欧,对对!可是,我们发车前10分钟才卖票!” 这是什么规矩? “我们可以提前买吗?”箫小杞期待地眨巴着眼睛。 小伙子依旧笑得天真无邪,说:“不可以哦,这是规定!” 然后看箫小杞似乎很失望,小伙子又内疚了,体贴地拍胸脯,通通地出声响:“我会给你们留两张的!一定!放心!” 对卖车票的小伙子千恩万谢后,他们到了小伙子极力推荐的一家名叫“那家不错”的饭馆用餐。kx 服务生会说英语,见着箫小杞不同于其他人的相貌,就凑到他们桌前,哇哇地直叫:“哇哇哇,从遥远的东方来的客人,你真有眼光,我们的店在拉各斯可是远近驰名的,只是我想不到名声已经传到亚洲去啦!” 箫小杞笑了笑,歪了歪头刚想说什么,那服务员就把箫小杞他们手上的菜单都收走了,带着夸张的语气道:“我推荐本店的一lette,你们吃了后绝对不会后悔!”岂料他刚说完就迟疑了,翻着眼睛想了想,纠结说:“噢不,这个适合早餐吃,午饭吃似乎不大对,噢,但是本店的一lette,确实很好的,但嗯现在是午饭”他自说自话念了会儿,被自己奶酪一样的葡萄牙腔英语绊住了。 奥利维尔和箫小杞对望了一眼,还是没明白这位服务员小哥究竟在说什么,小心翼翼地问:“一lette究竟是什么哪?” 服务生一拍脑袋,“啊,就是蛋啊什么的”然后他又被自己绕住了。 恰好此时,另一个姑娘给邻桌大胡子叔叔上菜,被服务员小伙子一手拉过来了,指着盘里那份葡萄牙煎蛋,激动道:“就是这个就是这个!” 做完示范后,该姑娘处变不惊,把这份煎蛋继续端给了大胡子叔叔,大胡子叔叔见箫小杞还发呆看着他,还特意把煎蛋朝两人这边摆了一摆,竖起大拇指,露齿笑,道“就是这个!很棒哦!” 这葡萄牙人,还真 下午四点,箫小杞和奥利维尔就坐长途汽车就到了葡萄牙航海的摇篮,萨格雷斯,葡萄牙人说,他们有两个天涯海角,一是西南的圣维森特角,那是葡萄牙的最西南,实际上,也是欧洲的最西南,一艘船在大西洋,沿葡萄牙海岸线而行,到圣维森特角一转弯向东,前面就是西班牙,直布罗陀海峡和地中海了,圣维森特角隔着一片湾,是著名的萨格雷斯,去到那里,就看得见世上第一个航海学校,去到那里,就看得见一片故城,一片石头垒的旧校舍,一些石头排布的世界地图,当然,那是15世纪末,欧洲人想像出来的世界,锈迹斑斑的铁炮在城墙上排开,此外最触目的,便是悬崖峭壁上,垂钓大西洋的当地大叔们。 悬崖上,一群胆大包天的大叔在绝壁垂钓,坐在山崖上,钓钩直落大西洋,恐高症到此会晕眩,他们倒八风不动。 箫小杞和奥利维尔此时正推着自行车上坡,有个大叔,十分地活泛,看见箫小杞,忽然搁下钓竿,整个人跳起来,朝箫小杞大吼一声:“江南style!” 箫小杞吓得整个人一抖,墨镜差点滑下,为了看海,她特意戴了墨镜来,想不到就被认为是韩国人了。 箫小杞忙摆手大喊:“不不,我不是韩国人。” 那大叔很失望,“啊?不是吗?” “嗯嗯!我是中国人!”箫小杞先用英语说chese,大叔像是没听懂,又问句“k一rean?”。 箫小杞把自己的自行车推奥利维尔那边一推,双手交叉摆出一个大大的叉,用法语说“che。” 该大叔点头,表示听懂了,然后突然手脚一扬,“嘿——呀!”了一声,摆个李连杰黄飞鸿的造型。 就在方寸绝壁之上,箫小杞都替他胆战心惊,忙伸出手道:“哎大叔,您别掉下去了呀!” 维森特角的旁边,就是恩里克王子设立的,世界上第一个航海学校,1460年,恩里克王子也就在此谢世。 萨格雷斯人说,恩里克王子1460年故世于此,至今雕塑依然,指着东方,葡萄牙人相信,东方有黄金和香料,可恨被奥斯曼人堵住去路;如何绕过非洲去到那里,是大航海时代的终极梦想。 早年,阿拉伯商人很奸诈。他们卖肉桂给欧洲人吃时,编了一片弥天大谎。他们说:阿拉伯有种大鸟,从遥远的地方衔来肉桂树枝,在悬崖上筑巢;阿拉伯商人们遂将大块牛肉放在外头,大鸟见了眼馋,抓起牛肉,带回巢穴,但牛肉太重,巢穴压塌,商人们就可以拣到肉桂枝了总而言之,肉桂来之不易:必须有神话般的大鸟c聪慧绝伦的商人c硕大香甜的牛肉,才换来这神奇的香料,欧洲人信了,于是听任阿拉伯人漫天开价,然后老老实实,一秤黄金一秤肉桂的贩卖。 这次充满梦想,英雄主义和愚昧无知的远航,进行到六个月,终于达迦马绕过了非洲南端的好望角;第十个月,他们到达印度。1498年5月21日,他们对遇到的印度人说:“我们是来寻找基督徒和香料的!” 所以葡萄牙人对东方,总有着一种幻想。 告别热情的大叔,奥利维尔和箫小杞继续任命地推单车上坡,这次住的旅馆在山上,下山的时候是挺爽的,可是回去的时候就悲剧了。 吹着海风,箫小杞心情很好,“奥利,葡萄牙真不错,我们在这里再呆多阵子吧。” “真少见你居然会称赞一个国家啊,我以为在你心目中,只有伟大的中国是好国家,我们都生活在水深火热的资本主义社会中呢。”奥利维尔还记恨着那天箫小杞把他内裤全扔了的事,说起话来还是阴阳怪气的。 给你点好脸色你还顺杆爬了?箫小杞哼了一声,梗着脖子道:“最起码比巴黎好,那里的小偷之多,我都不敢相信了。” 奥利维尔弯腰,懒洋洋地把手撑在车头往上推,“你还真以为葡萄牙就没小偷了?哈,葡萄牙比起巴黎,有过而无不及!” “哈哈哈哈哈哈,你就继续这样自我安慰吧。”箫小杞大笑,她还真不相信葡萄牙的小偷会比巴黎的多,就她目前所看到的葡萄牙人,可比巴黎萌多了。 “敢不敢打赌,真要有小偷怎么办?”见箫小杞不信,奥利维尔提议道。 箫小杞豪迈拍着胸脯,“我真要栽小偷手里了,在我们在葡萄牙的旅程里,我都叫你爸爸!” 或许是箫小杞太过地嚣张了,很快,她遭受到了大宇宙的报应,她的钱包再次被偷了,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但这小偷倒有意思,在箫小杞钱包被偷走的那天的下午,旅馆的老板就听见敲门声,开了门,门前放了个塑料袋,里面搁着堆东西,打面上是本护照,老板翻看了看,护照,钥匙交通卡,房卡细看护照,是箫小杞的。 到黄昏的时候,箫小杞找钱包没找着,正垂头丧气回来了,想着后面的旅程要叫奥利维尔爸爸,想死的心都有了,老板就让她到柜台,掏塑料袋给她看,箫小杞大惊,翻看了一下,发现除了现金和银行卡,其他的东西都在,连袖珍地图都叠得好好的,搁那儿呢。 说起来,葡萄牙的小偷还是很好认,在萨格雷斯呆久了,公车站或者出租车点,经常有店主好心,一边卖给箫小杞三明治和果汁,一边用葡萄牙腔英语悄悄提醒说:“后面有贼。” 箫小杞回头一看,还真好认,就见一个头发油卷,腕戴链子,紧身衣,梗着脖子,身材枯瘦的小混混,脚下七盘八旋的,在箫小杞的身后,一会儿走个人字,一会儿走个一字,箫小杞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他就撤,可是不长记性,过了一会儿,又跟上来了,箫小杞都替他着急了,大哥,换身衣服好不好啊!你这模样,谁不知道你是小偷。 某天黄昏,箫小杞又和奥利维尔分开走了,她抓着地图,在海岸边,左看右看,找路去山上的植物园,便有个拖凉鞋小伙子,在她身后逡巡,萨格雷斯很热,好比欧洲三亚,在九月份更热得天怒人怨,箫小杞穿拖鞋和衬衫走,身上的衣兜少得一目了然。 那小伙子绕着箫小杞盘旋了许久,有一次还特意站近了,瞄她的衣兜,很大胆的用胳膊肘蹭蹭箫小杞的腰,箫小杞直接无语,心想贼哪有技术差成这样的,但也担心他胆子大,不怕被她看出来,不偷了,改明抢,她可不想再倒霉,于是抬头,放大声问他道:“对不起啊先生,植物园在哪儿?” 小伙子愣了愣,像小鸟被猫扑了,小跳几下,飒飒飞走似的,一声不吭,往旁边连蹦了几大步,蹦到一个巷子口。 箫小杞心想,噢,这是才明白自己被发现了?要逃跑了? 箫小杞不再理会,回头看地图,大概想明白了方向,开始走,走了没两步,听见后面啪沓啪沓声响,回头一看,那小伙子跟上来了,手插兜里,拿鞋皮蹭着地,离箫小杞有五六步远,斜着脸,使左颧骨朝箫小杞努着,用英语粗声说:“植物园是吧?两欧!” 该说葡萄牙连小偷都有点萌吗?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二十三章 葡萄牙狂想曲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你就不能让我多睡会儿?”箫小杞痛苦的在被窝里挣扎。 “你睡的时间够长了,再晚我们赶不上到里斯本的汽车了。”奥利维尔转了转脖子,伸手扯裹在箫小杞身上的薄被。 “我们是来旅行的,赖床是游客的天赋人权!”箫小杞努力把扯着她被子的手一根一根掰开。 “那只是针对能坐飞机的游客,你现在要不起来,我们呆会就要花上一倍的价钱买火车票了。”一只手被掰开,奥利维尔再上另一只手。 箫小杞懒得和他废话,处于起床气中的人很彪悍,她一把拉起被子,四边按得死死的,继续睡。 “起不起来。” 没人应答。 “起不起来?” 还是没人应答。 “你再不起来,我就把你a罩杯挂在门外,让走过的每一个人都能看见你可怜的胸部大小。” 一个枕头飞过来,奥利维尔灵敏避开。 在《大航海时代4》里,里斯本的城景就是如此:山势连绵,窄巷高楼,真到了这里,箫小杞才明白,确实如此,她张开手臂站在里斯本最高的山上往下看,里斯本像座山坡,从高处插向海洋,到里斯本的老城区溜达,就像走进山间峡谷,脚下随处有坡与台阶,高大古老的楼房像高山,中间是围棋纹路般的街,从住处出门,在建筑物的阴影下,看着橱窗里的酒,香料和手工模型,找到一家可以吃饭的所在,就像去登了一次山,除了十字路口视野宽阔些,楼宇连绵略无阙处,不见曦月。 有三个方法,可以在里斯本老街区看见太阳,其一是到处去找广场,比如罗西欧广场,比如贸易广场,历史上有两个里斯本,前一个在1755年著名的地震中崩溃,让基督教诸位忙着讨论葡萄牙是不是触怒了上帝,后一个则在1755年的废墟上重建而起,而且比例匀整,像一座最地道的现代城市,广场在里斯本,一如群山里出现的几个露天池塘,让人流得以约会阳光,当然,所见的不只是太阳,比如,商业广场之北是凯旋门,中间是著名的约瑟一世大铜像,而南望,就是海洋,嗯,这是第二个方法:去看海。 而第三个方法,则是爬上山,去圣若热城堡,居高临下,看得见整个里斯本,蜂窝般密集的红顶白墙房屋,塔霍河,以及海洋。 里斯本人说这个城堡,12世纪时曾拿来抵御摩尔人,1255年成为皇宫,当地的里斯本人说,有一个冷笑话似的对比:如果你去到里斯本附近的罗卡角,那是欧洲最西端,你可以在火车上花半个下午,去那里看无边无际的大西洋,以及那块著名的石碑:一nde,a,terra,acaba,e,一,ar,e愀(陆终于此,海始于此),当地人会推荐你去看看摩尔人的遗址,所谓遗址,和圣若热城堡略像,山间筑的一个袖珍长城,妖风阵阵,黑猫遍地,让人怀疑摩尔人爬上山来特意建此城,用意何在?嗯据说是为了抵御葡萄牙人。 奥利维尔听闻,不解道:“他们真就互相憎怕到如此,才有这么多遗址,来纪念彼此的仇恨?” 对此,箫小杞亦心有同感,看着远处无边无际的大西洋,她开口,“憎恨让人铭记历史,但憎恨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对中国曾遭八国联军的侵略,没有丝毫的改变。就算圆明园没再重建,就算教科书如何教导他们勿忘国耻,就算让她来完成这个任务,也不会有丝毫的改变,这到底有何意义。 下山后,箫小杞难得和奥利维尔同路,在里斯本的商业广场坐上叮叮当当的电车,一直去到贝伦区,是午后,从中心城区坐电车,一路叮叮当当,大海,或者说,塔霍河,就在左手边,被阳光耀得熠熠生辉。 慢慢地就看见传说中的瓦斯科·达迦马跨海大桥,还有贝伦塔,以及高耸的大航海纪念碑,那玩意做成一艘大船的模样,似乎能看见,当年恩里克王子带着一批航海家,前呼后拥地登船。 在大航海纪念碑下,是整个世界海图,葡萄牙人很细心的纪录他们每次征服世界的路线:他们如何越过好望角,如何越过印度,如何到达斯里兰卡船从里斯本出发,绕过罗卡角,绕过圣维森特角,把整个欧洲甩在身后,一路往南,然后,然后 就在贝伦塔斜对面,一家葡式蛋挞店,门外写着:1837年开始经营,队伍排到溢出门外。 箫小杞战战兢兢买了个号称拥有近两百年配方的葡式蛋挞,刚坐下,售货员大叔就走过来,慈和的提醒道:“小姐先生们,难道你们不需要杯咖啡?” 箫小杞自从来到欧洲,大手大脚是习惯了的,就算之前为了省钱和奥利维尔出来旅游,现在被这样慈祥的大叔一问,就当即想要点头。 奥利维尔制止了,他俯首到箫小杞耳边,道:“我想我们需要省点钱,难道我们不是还要到意大利吗?” “可是你忍心吗?这大叔看起来这么好人。”箫小杞微微侧头,就对上奥利维尔近在咫尺的眼眸了,好像他的眼睫毛能扫到她的脸上,箫小杞忙转过头,掩饰地轻咳一声,粗声道:“我就想要喝咖啡。” 奥利维尔觉得箫小杞怎么这么不讲理,因为两人都觉得不能在吃饭问题上亏待自己,这一路大吃大喝,本来就花了不少的钱,“那你想要我们从葡萄牙游泳到意大利吗?” “要不,还是要一杯吧。”见奥利维尔面有不豫,箫小杞也有点犹豫了。 “这样的咖啡,回到旅馆可以免费喝。”奥利维尔带着不容商量的口吻道。 售货大叔见此景,大概也知道他们是不需要了,和善地朝箫小杞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回去。 箫小杞这时就觉得面上不好看了,你妹,你还真把自己当大哥了,拍出一张蓝色的五欧,嚣张地昂着下巴斜眼看着奥利维尔,道:“我给钱!” 当正牌的葡式蛋挞上来后,才知道咖啡用意何在,正牌的葡式蛋挞,蛋不是油汪汪半凝着,而是凝而成型,口感甜润,蛋挞底面硬而脆,而非其他地方那类起酥掉屑的松脆感,末了,每桌面上都放着大瓶肉桂粉,是提醒客人“加了肉桂吃”,于是正牌葡式蛋挞,甜c脆c韧c浓得多,一口下去劲道十足,要从嘴里蹦出来。 这时候才知道咖啡的用途,蛋挞店里卖的咖啡格外苦,拿来镇一镇又活又腻的甜味,相得益彰,蛋挞店里另买些其他糕点,花样多般,箫小杞观察了一下,就是大多的糕点,比法国,意大利,德国的糕点放了更多的水果凝冻,更多的巧克力,更多奶酪夹心,说穿了就是,比你经历过最甜最软最滑的一切,再加三分甜软滑。 箫小杞轻轻吹了吹咖啡,才慢悠悠小抿了一口,眼见奥利维尔吃了一口蛋挞,那五官就拧在一起了,她在心里更是笑得直打滚。 咖啡的苦味恰到好处地冲淡了口中的甜腻,箫小杞瞟了一眼奥利维尔用叉子吃了一小口就没再动过的蛋挞,煞有其事地晃了晃脑袋,“哎,我们的资金已经不足了,你还这样浪费,难道你希望我们从葡萄牙游泳到意大利吗?” 奥利维尔瞪着箫小杞,箫小杞不甘示弱瞪回去,最后,奥利维尔硬起头皮,直接上手,把整个蛋挞塞进嘴里,在箫小杞还没来得急得意,手里端着的咖啡就被人一把抢过去了。 箫小杞大呼,“你干嘛抢我咖啡,这是用我自己的钱买的。” 奥利维尔把咖啡一饮而尽,“难道你忘了,上次的打赌,在葡萄牙的期间,你都要叫我爸爸,现在爸爸喝你几口咖啡这算什么。” “你!”箫小杞是完全忘记了这茬,气得手指直发抖。 “叫爸爸!”奥利维尔笑嘻嘻又把已经空了的咖啡杯塞回箫小杞手里,“难道我看错人了?我的乖女儿尽然是言而无信的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叮——奥利维尔好感度+2,总好感度45。” 下午两人又陆续去参观了几个博物馆,精疲力尽走出博物馆时,已是黄昏时节,街上还有挺多的人,当地大叔就街旁公园,赤着膀子做俯卧撑,烤肉摊还开进花坛里,烤肉摊老板都是体格健美唯独肚子鼓一块的大汉。 箫小杞和奥利维尔因为走得离市区有点远了,现在就只好饿着肚子去找吃的了,这时,恰好箫小杞的手机响了,是陌生号码,箫小杞向奥利维尔摆手示意后,才接起电话。 “您好,是哪位?” “萧,我的小可爱,你现在在哪里呢,我可太想你了。”马特拉齐夫人熟悉的声音在那边响起。 箫小杞呆了片刻,这才高兴答道:“马特拉齐夫人!”见着奥利维尔走在自己的一边,箫小杞转换成意大利语,继续道:“马特拉齐夫人,你还好吗?” “不好,一点都不好,我上星期和卡特那老家伙,比赛当众跳舞,玩到高兴的时候劈叉,拉伤肌肉,小可爱,你为什么都不回来看望我们了?” “啊!”箫小杞听到这原因,不自觉地笑出声来,“马特拉齐夫人,你怎么不小心点呢?”理所当然地回避了后面的一个问题。 但马特拉齐夫人就像是有备而来的,“小可爱,难道你不想我了吗?难道你还在生卢卡这小子的气吗?” “我没有,马特拉齐夫人,我只是现在还不能”现在奥利维尔的好感度还不到60,这样她不能开始攻略另一个目标啊。 “萧”马特拉齐夫人在那边欲言又止,好一阵沉默后,箫小杞听到那边大声的呼气声,然后,就听,“小可爱,卢卡一直不愿让我告诉你,可是现在我不能这样了,卢卡现在需要你,他” 箫小杞正听着,忽然耳边风过,一抬眼,手里手机已被别人抄走,看前面那背影,骑的既不是摩托车也不是电动车,而是自行车,箫小杞愣愣看着那抢手机的小伙子,两腿电风扇般猛踩狂蹬,连喘带叫,喊行人快让道快让道,早把自行车没入人海里了,她承认,她很佩服,不就为抢个不值钱的功能机,这么折腾,太豁命了。 不过能让我讲完电话先么! 电话又被抢了,箫小杞有一肚子的气,不想再走了,只好拦计程车,刚坐进去,就听司机大叔在播柴可夫斯基,箫小杞没来得及暗叹人家高雅,司机大叔已经发问了:“会葡萄牙语?英语?” 箫小杞没来得急反应,呆了片刻,下意识道:“英语吧。” “好好!”司机大叔应答道,驾车上路,开始口若悬河开讲了,先纵论了里斯本城史,再旁涉葡萄牙国史,然后自然而然,说及葡萄牙航海史,诸如恩里克王子如何建造航海学校,迪亚士与麦哲伦等如何英明神武等,又捎带给箫小杞和奥利维尔这两个文盲普及了摩尔人和西班牙史,除了灌输葡萄牙文化课,他老人家还不忘沿路品鉴建筑风格,说到兴奋处,双手放脱方向盘,手舞足蹈,吓出了箫小杞一身的冷汗。 然后在听了奥利维尔言谈里无意露的几个法语词,司机大叔立刻反应过来:“那我们语?” “好。” 司机大叔顺从如流转换为法语模式,“要说我们里斯本啊baba” 在司机大叔的狂轰滥炸之下,箫小杞自残不如了,一问之下,原来他老人家会英法葡西意五门语言,听说箫小杞他们在找饭吃,司机大叔就吹嘘道,里斯本人吃鳕鱼的花样,可以365天不重复!最后实在逸兴遄飞,大叔索性关了计价器,驾车带着晕里晕乎的两人绕了圈里斯本斗牛场,边转边抒情叹赏:“看这建筑,这圆顶!想不到西欧会有如此阿拉伯风格的建筑吧!”最后把两人放餐厅门前时,老人家右手潇洒地打了个旋儿: “欢迎来到里斯本!” 呵呵,在葡萄牙也大约呆有一个月了,他们还是学不来葡萄牙人豪迈没心没肺的作风啊。 走进餐馆,受刚才的司机大叔影响,想试试365天不重样的鳕鱼做法,遂箫小杞指着菜单上某道鳕鱼菜,想看看是什么新花样。 盘子端上来,满盘又黄又白,撒了一色绿末细碎成绺,远远看去,不知是什么东西,试吃了一口黄绺儿,口感酥脆,又吃了一口白绺儿,口感香糯,绿末带点菠菜味,但又像芥末,好奇起来,请厨师来问,答说是土豆用金枪鱼酱喂过了,和鳕鱼用盐略腌,然后一起煎出来的,再洒芥末菠菜,说穿了,就是土豆条煎鳕鱼,但花样独具,就瞒过了舌头。 厨师还推荐道,这鱼配波尔图的卡伦甜酒,会好吃些。问他鳕鱼真有365种做法么,厨师笑笑说,夸张是夸张了点,不过嘛,上百种肯定是有的。厨师又问要什么酒?我们这里有很好的波尔图酒。 箫小杞还是一脸懵懂,问:“里斯本不产酒吗?。” 厨师一脸“你们真弄不清状况”的表情,道:“波尔图酒比较好。” 到午夜,箫小杞又饿了,又不敢去刁难旅馆的厨师,又想起鳕鱼还有几万种做法,于是拉上奥利维尔,偷偷溜出去找小饭馆,里斯本虽然面海,但地势起伏颇多,有些好饭店,藏在几百米高的小斜街上。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家庭餐馆,老阿姨是唯一的厨师,白发苍苍的大伯在外接洽生意,大伯身材圆如皮球,下巴三层肉,血色旺盛,声如洪钟,老阿姨做了煎三文鱼和海鲜焖饭,三文鱼纯是火候,海鲜焖饭却见功力,西班牙式的做法,加了藏红花和海鲜汁,将饭烩熟,妙在饭是先炒再烩,焖饭时另埋了牛肠,所以口感韧香。 大叔建议别喝红酒,而喝萨格雷斯啤酒,然后比划着手势英语夹葡萄牙语的劝道:“葡萄酒,还是去波尔图喝吧!” 箫小杞再问出今天同样的问题:“里斯本不产酒吗?” 大伯做了个表情,聪明的人看了这表情,就不会再追问了。 看来他们的行程,又要再加上一个了。 吃完饭足,就往回走,看见餐馆外面居然放着一辆很风骚的跑车,一问之下,居然是老板的,箫小杞吃饱饭就想睡,就碰运气地问餐馆老板能不能借这车给他们一晚,明天就归还,老板哈哈一笑,二话不说就把车借给他们了。 箫小杞欢呼一声,抱着老板的脖子在他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就跑上了车。 一边是山崖的峭壁,一边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海水在月光下闪闪发亮,海风不停地从窗户的缝隙灌进来。 箫小杞打开窗户,把脑袋伸出去大声欢呼,“哇,奥利,感受到了吗?我们再是大航海时代的开始的地方!这个伟大的地方!” 奥利维尔一手控着方向盘,一手拉住箫小杞的胳膊,敷衍道:“感受到了,你不要把脑袋伸出窗口吧,这样很危险。” 箫小杞吹着海风,散开的发丝飞扬着,“你别说这样的话好吗?这样太像阿尔了,我还以为你是不受这些东西的约束的,啧啧,原来也不过如此。” 然后她后悔了,她就不该忘记奥利维尔这家伙,本来就不是个良善份子。 “好吧,如你所愿。”奥利维尔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他一边打着方向盘倒车,一边猛按喇叭让前面的家伙注意些。 “我带你去飙车怎么样?”他突然问。 “恩,好,好啊”箫小杞脑袋上的头发差点竖起来,但这是自己让人家奥利维尔享受自我肆意妄为的,怎么也不该这时候退缩吧,这样太丢人了!“这这真是一个不错的提议!” 奥利维尔转过头,朝箫小杞眨眨眼,笑道,“那准备好咯。” “可可是” 箫小杞没说出个所以然,奥利维尔就大笑,猛踩油门,双手有技巧地往左一打,跑车好比离弦之箭“嗖”地一声直射了出去。 窗户打开,风在耳边呼呼直响,箫小杞瞪大眼睛,极速的风正争相恐后地想挤进她的眼眶里,她腮边的肌肉也被无形的力量推向两边,箫小杞有理由相信,如果在这个时候张大嘴巴,风一定会打碎她的牙齿的。 两边的树木飞快地倒退,箫小杞感觉自己的眼珠快要被吹离眼眶了! “慢点!”箫小杞尖叫,声音很快被甩在身后,奥利维尔大概没有听到。 箫小杞只好抓紧胸前的安全带,可是安全带太软了,一点都不名副其实,于是她又捉紧了右边的车门,可是她觉得车门也在抖,没办法了,她只好巴住奥利维尔握住变速杆的右手。 奥利维尔的手臂一抖,但很快稳住了,车速明显减慢,他扭过头大声问,“你害怕吗?” “不不害怕。”箫小杞逞强露出一个比哭还惨的笑容。 闻言奥利维尔的眼睛像是被洒了几万颗明亮的小星星,带着点小恶意道:“真的吗,那我带你玩刺激的?” 这这还不算刺激吗,她的内脏都快被震出来了。 “好好啊,我真期待。”箫小杞艰难地说。 奥利维尔伸手摸摸她的脑袋,箫小杞立刻头晕目眩,随后他抿起嘴唇轻轻一笑,脚猛踩油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箫小杞想她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次经历的。 “我就知道你喜欢。”奥利维尔一个急转弯,只要再过三英寸跑车就要滑出公路了,跌下悬崖了。 箫小杞惊得心脏砰砰跳,可奇怪的是,在受到惊吓的同时,一股兴奋顺着脊椎往上爬。 箫小杞慢慢松开握住奥利维尔的手,奥利维尔察觉到了,扭头一笑,“还不错对不对?” 其实这和骑马的时候感觉差不多,都是一种把所有负担扔到后头的感觉,箫小杞战战兢兢地在原位坐好,奥利维尔腾出一只手,扭开广播台,震耳欲聋的billb一ard最新单曲从里头传来,说实话,这些歌的歌词都粗俗得不敢恭维,可节奏却能让人不由自主地扭动起来。 箫小杞渐渐地也敢把手伸到半空中了。 “看我的!”奥利维尔突然说,然后他按了下车顶,车顶慢慢往后挪开,跑车成了敞篷的。 这下箫小杞的脸快被风压成肉饼了。 正当她要抗议的时候,突然看到奥利维尔奥利维尔他竟然站起来了! “喂亲爱的,你来掌控方向盘。” 箫小杞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结巴道,“不不不不,你你你坐下!快坐下!我我我不行!” “你不是有驾照吗?”奥利维尔依旧站着,哗啦哗啦的风声削弱了他的声音,箫小杞看到他的头发散开了,棕色的眼眸在月色下,闪闪发亮。 但是,现在不是花痴的时候! 箫小杞哭丧着脸,“可可可是那个是中国驾照,不是不是咱们连驾驶座的方向都不一样” “你有驾照那不就得了,你想转弯就转弯,你想飞起来就飞起来。”奥利维尔就当真张开了手。 “啊啊啊啊奥利不要!”箫小杞尖叫,她现在就差去抱奥利维尔的大腿了。 奥利维尔低头露齿一笑,“我的命可是你的了。” “是你妹!”箫小杞瞪着他站在月光里头朝他微笑的脸,一股跃跃欲试的胆大突然从箫小杞骨头里冒了出来。 箫小杞本来以为自己就是个为所欲为的人,没想到奥利维尔比自己还要乱来! “你会死的,我们都会死的。”箫小杞念着变形金刚里的台词。 奥利维尔深深地看着她,念着泰坦尼克号的台词,“y一u,jup,i,jup。” 这一瞬间理智什么的都不要了!箫小杞瞬间狼血沸腾! “我拼了,给我!”箫小杞大吼,一掌劈下,跑车抖了一下,她赶紧牢牢握住方向盘,跑车朝着公路的尽头疾驰而去! “萧!”奥利维尔突然叫她的名字。 箫小杞专心致志,生怕出差错,直视着前方,大喊道:“什么?” “叮——奥利维尔好感度+5,总好感度50。” 奥利维尔昂起脖子,在夜风里开心地眯起眼睛,“我刚才有一瞬间觉得我们真是天生一对噢该死的你怎么了” 箫小杞仰起受到惊吓的脸赔笑,“刚才跑车打滑,对不起啊不会有下次了,对了,你刚才说什么,风太大了听不清。” 奥利维拉恨恨咬牙,“再有下次我们两个一起完蛋。” 箫小杞傻逼兮兮地憧憬道:“你不觉得很浪漫吗?不是y一u,jup,i,jup吗?” “白痴。”奥利维尔说了一句,又坐了下来,“算了。”他把手伸了过来,“给我吧姑娘。” 箫小杞手没挪开,她刚才享受了一点快感,这会玩得正开心呢,奥利维尔那热烘烘的手就覆盖在她冒着冷汗的手上,箫小杞的心抖了一下,就好像有人用羽毛搔刮了一下柔软的心脏,麻麻的,痒痒的。 奥利维尔瞥她一眼,就一脸小混混的模样,“你不让开是不相信我的开车技术?” 箫小杞龇牙道:“你能行吗,开车很难的” “我的老天爷,刚才是谁载你到这儿来的。”奥利维尔失笑,“放心吧,你的奥利爸爸什么东西不会了,连针线活我都干过。” “是吗,那你会给我缝了兔子的布娃娃吗”箫小杞歪着脖子问。 “嘁,蠢姑娘,但我怎么可能给你缝布娃娃。”奥利维尔无所谓地说,掌控回方向盘后,他猛踩油门,“布娃娃这玩意你怎么现在还爱,让你的奥利爸爸带你玩些更好玩的。” “狗屁爸爸,我今天这命差点就交待在你手上了!”箫小杞也学会了那套欧洲人骂人的话了。 后来,他们去波尔图就顺道去了马德拉岛,在海边吃饭的时候,饭店老板甚有血性,听箫小杞说起里斯本人建议“还是去波尔图喝葡萄酒吧”,饭店老板奋然不平,请箫小杞两人先试试马德拉葡萄酒,并拍着胸口保证,“不比他们波尔图差!” 酿葡萄酒的惯例是,越近赤道,口味普遍越甜。南欧尤其爱强化酒,马德拉天候热,葡萄颇甜,传统上多酿强化葡萄酒,因为加蒸馏酒强化过,故此酒精度数和甜度都高,还爱往里头加柑橘c百香果等,许多马德拉馆子都把两种菜当压轴,一是当日鲜鱼,直接烤了,酥脆带嫩,是海外岛民的吃法,二是石板牛肉,把牛肉好生腌过,放石板上一烫,汁液横流,浓香扑鼻;立刻撤了石板,拿大蒜汁c腌橄榄c金枪鱼酱和黄油来,随意蘸吃,咬一口,肉汁鲜浓,再配甜度高的马德拉酒,满嘴里刀光剑影。 结帐时,老板还不依不饶追问:“您说,我们这酒好,还是波尔图的好,嗯?” 在箫小杞敷衍回答这里的酒更好的时候,饭店老板高兴起来,直接就把他们的账单给减半了。 在葡萄牙,不可避免就要聊上出自葡萄牙的球星,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在哪里都能看得见葡萄牙对c罗的宠爱,诸如饭店旁卖球衣的店,挂着招牌写上:在球衣背上印你自己的名字,加3欧,印c罗的名字,加5欧。 饭店大叔说,c罗少年时住在岛偏西的一个所在,他小时候很穷,他从小就是天才。 箫小杞说:“嗯,我也很欣赏葡萄牙其他的球员,诸如鲁伊·科斯塔,诸如路易斯·费戈,诸如德科,都可以和c罗媲美。” 该老板只是笑,固执而温和地说:“对,他们很棒,但请恕我不能同意你的意见,c罗是最棒的” 而司机们杂物店老板们会如数家珍的告诉你,c罗最初是为安多里尼亚队效力的,没听过?啊,那是马德拉本地的球队!以前,他们就在这里,就在丰沙尔海堤上跑过步来着!后来他去了里斯本,加入了里斯本竞技后来他的踢法和现在大不一样 当箫小杞试图联系新闻,说c罗跟皇家马德里的关系现在很复杂时,司机们总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不是c罗的问题!马德里那里可复杂了,以前在曼彻斯特也是,足球!政治!真讨厌!c罗是个好孩子,是的,我们看着他长大的等等等。 有这样一大群人宠爱着,真好。 后来的旅程,更多是走马观花,箫小杞知道,卢卡大概是发生了什么了,虽然这有可能是马特拉齐夫人的谎言,但他们的最后一站,会是意大利托斯卡纳。 和奥利维尔商量过后,他们去波尔图,找预订的旅馆,问街上一位胖大叔,胖大叔不懂英语,急得一脑门子汗,扬嗓子叫人,周围几个闲大叔立刻聚拢来,脑袋钻在一起,开始研究,你争我闹了半晌,才勉强定了个基调。 大家散去,胖大叔就开始比划了:“走这条路,上坡,到前面那路口,左拐”谢罢了他,两人起身而行,走出百来米,就听背后“嚯嚯”的叫唤,回头看,大叔正健步追来,指手画脚:“不对不对,走错啦!” 然后几步窜到头里,一扬手:“你们,跟我来!” 真离那旅馆只有十几米了,那大叔才放心,道:“这可到了!这回可不许走错了!” 第二天在波尔图打车,跟司机师傅说去河岸旁的酒窖,司机师傅不出意料,和所有葡萄牙出租车司机一样,又是个话痨,baba说一大堆,“卡伦酒窖的玫瑰酒好,桑德曼酒窖的陈酒棒,如果要餐酒呢,就又是另一回事了,哎呀呀,我是最以波尔图葡萄酒自豪的!波尔图土地很奇异,偏干,早年还有沙漠化倾向,所以呢,葡萄根扎得深,加上阳光和风,所以葡萄味道独具一格;里斯本,啐,他们那里卖的波尔图酒,全都是假的!跟我们这里卖的彻头彻尾不是一回事!” 一路上,司机师傅就如此这般,简直是一本人肉葡萄酒百科全书在自我宣读,顺便摇头晃脑,把里斯本里外损了个遍,车也开得威风八面左摇右摆。 箫小杞两人在后座心虚起来,小心翼翼地问:“师傅,您一般都什么时候喝酒啊?” 司机师傅一摇头:“放心!我白天不喝酒!就是馋酒,所以说说这个,过过瘾哪!” 这才好点。 波尔图许多酒窖都兼营饭店,连喝带吃都供了,到波尔图饮酒吃饭时,拿马德拉的段子跟厨师说,厨师笑不可抑,波尔图的厨师都是半本葡萄酒百科全集,会认真跟你说,波尔图土地很奇异,偏干,早年有沙漠化倾向,所以葡萄根扎得深,又加上阳光和风向,跟马德拉那种海岛葡萄酒,又不是一回事。波尔图厨师善以红酒入馔,波尔图的葡萄酒烩猪肉,是猪肉先少量橄榄油加盐略煎,表面焦了,再加酒c胡椒粉c鹰嘴豆c罗勒慢炖,一头猪的肉硬生生被酒煨到酥烂通透,只剩表面那点焦脆的口感还带点猪皮味儿,真是入口即化。 看箫小杞两人吃得欢,厨师也特地出来致意,话里话外,不忘自吹自擂几句,顺便把里斯本损了一通,什么里斯本人可不怎么懂酒和饮食,就知道炒,酒重!要炖得像我们这么好吃,还是得要波尔图的红酒才行啊,又是baba,箫小杞却觉得他们是这样的可爱,大概是临到离别了。 从波尔图回来之后,他们又在里斯本呆了一天,那一天没什么地方好去,只好又去到贝伦区的海边。 你很难概括说里斯本是什么,你只能说它不是什么,它不只是一座山城,不只是一座海城,不只是个首都,它有些地方明亮到令人眩目,有些地方见不到太阳,在晴天,街道像斑马一样,你随时在一片片明暗里行走。你到处可以听见大航海时代的典故传说,但那属于之前的里斯本——那个1755年就被地震毁掉的里斯本。在贝伦塔的对面,面着大海,是著名的圣哲罗姆派修道院。在一楼的庭院里,是费尔南多·佩索阿的碑。碑上写的,不是他最有名的那句“写下即是永恒”,而是写于1933年2月14日的一首诗。用韦白先生的译法,这段诗是: “要变得伟大,变得完整:不可夸大 或遗弃你任何的部分。 完成每一件事情。把你所是的一切 放进你最小的行动里。 每一条湖泊中,那完满的月亮也是如此, 带着它轻柔的生命,闪耀着。” 你可以说里斯本伟大c完整,但很难不去夸大或遗弃他的部分,它给人幻觉,让人情绪变化不定,而且随时随地闪耀着,你很难说里斯本是什么,它就是它本身:带着它轻柔的生命,闪耀着。 她儿时的梦想,她的大航海时代,她的葡萄牙狂想曲,今天,结束了。 海浪一波一波地卷过来,刚靠近她的脚趾尖又缩回去了,“奥利,我有过很多的梦想,有的实现了,有的没有,不过我挺高兴我这个十九年的梦想是和你一起完成的。” “要叫爸爸。” “” ------题外话------ 今天真是多灾多难,家里的网线断了,不过好在还是赶在了十二点之前,慕汐湘同学,生日快乐!愿你拥有你所想要的,愿你永远保有你的天真活泼,愿你拥有好姑娘的所有美德,祝你生日快乐~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上瘾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旅程的最后一站,就是意大利的托斯卡纳,箫小杞很纠结,到底要不要带奥利维尔一起去,理论上来说,这趟旅程是她邀约奥利维尔一起的,现在也没理由让奥利维尔自个先回去,但要带着他一起去找卢卡嘛,卢卡她是不怕的,稍微地绕他几圈,卢卡很容易就会全盘相信她的话。 她担心的是奥利维尔,奥利维尔嘛,她现在对他是什么样的性格也没多大的把握,一个不好,这事搞不好就砸了。 在比萨国际机场,奥利维尔大爷般地坐在候机大厅的椅子上,箫小杞双手合十,对奥利维尔又求又是威胁的。 “奥利,我要先去见见我的一个朋友,你在这等我一下好吗?我傍晚就回来,然后我们去威尼斯,你觉得如何?” 奥利维尔蹙着眉不语,箫小杞拉着他的手,晃了晃,“拜托了,拜托了,真的只要一会儿就好,你可以到附近逛逛,我很快回来。” 奥利维尔大概也知道箫小杞是不想他见她的这位朋友了,不过现在他和箫小杞的关系也仅限于旅伴,甚至还称不上是知己,也只能耸肩,摊手,“你都计划好了,我能说不吗?” 虽然奥利维尔是答应了,但箫小杞也明显感受到他的不悦了,她不怀好意地弯腰,要抬头去看他的表情,结果被他手一翻,牢牢按住了头顶,箫小杞挣扎抓住他的手腕,嘴里说着好话:“呵呵,好奥利,我就是去看看,确定那个朋友的确没什么事了,我就立刻回来找你,要不,要不,未来三天住旅馆的床铺都是你的。”这可是个大牺牲啊。 “我更倾向于未来的床铺是属于我们两个的。”奥利维尔挑了挑嘴角。 箫小杞干笑,没接下奥利维尔这充满暗示性的话,把背包里重的东西都掏出来,塞进奥利维尔的行李箱里,挥挥手,走啦。 一如以往地坐计程车到索卡亚,远远地就看到那栋三层的小洋房,阳光清冽温柔,不疾不徐的洒落在石头小道上,掺有小鸟拍翅膀的阴影,布满了花粉,奶酪,煎蛋和马粪的味道。 箫小杞谢过计程车大叔,单手背起包,慢慢走近这栋她曾住过三个月的小洋房,推开木栏栅,就见一光着上身埋首锯木的男子,汗珠从他的后颈一路蜿蜒只背脊,一只虎斑小猫在他身边转悠。 “卢卡!”箫小杞脱口而出,不由就上前,就势抓住那人的臂膀。 “萧?”对方转过身来,惊愣地看着眼前的人,生硬地喊着箫小杞的名字。 居然是亚伯拉罕!箫小杞立马嫌弃地放开抓着他胳膊的手,退后两步,语带不满道:“怎么会是你啊!” 对方却比她还要生气,脱口而出的是一连串托斯卡纳的当地方言,见箫小杞还一脸懵懂,这才按捺下火气,换回意大利语,嘲讽道:“我很高兴你还记得卢卡!” 箫小杞很无辜,搞什么啊,亚伯拉罕这是什么态度,当时可是卢卡这家伙意图非礼她在先的,要生气也应该是她生气吧,虽然她本来就是打算离开,而卢卡的行为也不过是起一个推波助澜的作用。 箫小杞懒得和他计较,继续走向大门,不再理会亚伯拉罕。 亚伯拉罕见状,有些急了,放下手里的工具追过来,喊道,“你不内疚吗?因为你卢卡才变成现在这样,你要去哪里?” “内疚什么?变成怎样?”箫小杞说得不痛不痒,她不就离开两个月么,卢卡能变成怎样。 亚伯拉罕着急了,又说出一长串托斯卡纳方言。 箫小杞是能听懂一些托斯卡纳方言,但那是她自学的,还没到能正常沟通的水平。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箫小杞看也不看他,推开索卡亚大门,少见的里面居然没有在开party什么的,清净得吓人。 见箫小杞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亚伯拉罕气急,跟在后面用意大利语重复一遍,“难道不是马特拉齐夫人打电话给你你才回来的吗?她没告诉你?” 箫小杞这才转回头,直视着亚伯拉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难道马特拉齐夫人这次没骗她?真的发生大事了? 亚伯拉罕恶狠狠地瞪了箫小杞许久,确定她没在撒谎,这才把挂在树丫上的t恤穿上,自个转身往外走,“跟上,卢卡和马特拉齐夫人现在都不在。” 箫小杞顺从跟上去。 他们往去城里的小道上走,“你离开之后,卢卡总是跟我提起你,说起你们之间甜蜜快乐的点点滴滴,说得我都烦了。”,亚伯拉罕双手插在裤兜,说到“分手”的时候,脚上的靴子狠狠地踢起一大块的泥土。 他恶意侧过头看箫小杞的表情,可惜的是,箫小杞没什么表情,然后他提高音量继续道:“可他始终不肯说你为什么会离开。你为什么要离开?”后面的这个是问句。 箫小杞没回答,转而提问:“马特拉齐夫人现在在哪里?我很想念她。” 虽然不甘心,但亚伯拉罕还是不甘不愿地回答了,“她上星期玩劈叉,腿上的肌肉拉伤了,现在在医院。” 箫小杞无语了,原来是真的拉伤肌肉了,要赞扬马特拉齐夫人童心未泯还是什么好。 “你为什么要离开?”亚伯拉罕又问。 怎么这么烦,箫小杞不语,走得更快。 “嘿,你为什么要离开?”亚伯拉罕大声喊道。 箫小杞猛然停住脚步,侧过身对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不要问我,我回来只是想要看一下罢,我傍晚还是会走的。” 亚伯拉罕来不及收势,前冲一大步后停下来,俯首望着她,箫小杞无惧回视他,亚伯拉罕愤怒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而哀伤,全身的力气像是突然丧失了,“萧,卢卡病了,病得很严重。” 箫小杞本能地冷嗤一声,“哈,你以为我会相信?”边说边继续沿着小路疾步走,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亚伯拉罕很少会这样称呼她,他们打从一开始就不对头,现在亚伯拉罕这样的表现,更让箫小杞心慌了,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事? “我花这么多时间来特意来骗你的!你以为我很想和你走在一起。”,见她未反驳,亚伯拉罕接着又道,“卢卡现在在城外的戒毒所” “戒,戒毒所?”箫小杞惊讶整个人猛地转回身,脚步踉跄了下,又狼狈地站好。 亚伯拉罕烦躁地挠了挠头发,语带懊恼,“在你离开之后,他染上了一种致幻类毒品,等我们发现时他已经上瘾了。” “这,这不可能啊。”箫小杞蹲下身,在路边摘下好几朵蓝色的小花,一边拿在手中把玩,一边笑嘻嘻道:“你这种每天抽大麻的都不上瘾,他居然这么倒霉就上瘾啦,老天没开眼啊!就叫他平时多存人品的,就不听” “我不是开玩笑!”亚伯拉罕愤怒拉住箫小杞的手腕,把她整个人拉起来,却被这灿烂的笑脸看得怔住了,微红的眼眶,水润的嘴唇张着开心的弧度,可她能控制嘴角的弧度,却控制不了眼底弥漫的血丝和微微颤抖着的嘴唇。 亚伯拉罕像是泄了气,拉着箫小杞的手继续走,“我们平时抽的是药用大麻,少量抽食不会上瘾,但卢卡这次的不同” “大概三周前吧,马特拉齐夫人把他强制送去了戒毒所,可是那边的工作人员说,因为强行断药的关系,他已经很多天无法进食了,吃什么都呕出来,脾气暴躁得像只发狂的野兽马特拉齐夫人没办法,这才想着找你去劝劝他。” “现在马特拉齐夫人也住院了,也担心没人能照顾他。” “” 明明亚伯拉罕就在自己的身边,可箫小杞听到的声音却像来自外太空,嗡嗡嗡嗡的,听不真切,脑袋一片空白。 “你听懂了吗?” 感觉到有人握住自己的肩膀,箫小杞怔怔抬头,注视着和卢卡一样的绿色眼眸,“我”。 “他服食致幻类毒品的原因,我想你也很清楚,有些时候,人不能太过地自私。” 那她能怎样,卢卡要的是什么她比所有人都清楚,她能怎样。 亚伯拉罕把箫小杞带到城里,然后乘坐计程车。 计程车在开往海滨的公路上飞驰,车窗外闪过一幅幅美丽的图画,蜜黄色的广袤的旷野,缠绵的小山,静谧的农庄,绿树林,鲜花丛,远处古老的城堡,箫小杞趴在前座,用手肘挡住自己的脸,她无法形容她现在的感觉,纠结,心酸,彷徨,无助,对自身行为的厌恶和为自己的身不由己的解释在她脑海里争斗了好几个回合。 当她清晰地感知到,有人,因为她的原因,而堕落了,生活被毁了,她下意识地在心里就拒绝接受这个认知,甚至不敢看车窗的自己的倒影,狰狞可怖,是她唯一想到的形容词。 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一个有着高高的城墙的海边小镇,这里的海水宁静清纯,一条林荫车道把他们带到一幢闪着特有的“意大利黄色”光晕的建筑前。 “我们到了。”亚伯拉罕下车,走过来为她打开车门,箫小杞仍觉得心慌脚软,亚伯拉罕几乎是扯着她下车,而她几乎是挂在他身上看着计程车远去。 走在空旷的走廊中,箫小杞觉得时间已经静止,空间已经扭曲。 实际上他们只转了一个弯,只短短几步路,亚伯拉罕在一房门前站定,侧了侧脑袋,“就是这里,现在卢卡的情绪很暴躁,刚才的工作人员说一个小时前给他打了镇定剂,如果有什么事,你立刻按门前的铃,会有人立刻进来的,我就不进去了。” 箫小杞没有回应,推开门,这是一个密闭的房间,窗户和门都被从外锁上。 先前屋内的狼藉已经被清理干净,换上了新的器物,只有凌乱的大床上依稀还能辨认历经过的疯狂。 卢卡像只困兽一样躺在床上,眉头深锁,他的镇定剂药效应该快过了。 箫小杞有点手足无措,僵僵站了好一会,发现卢卡好像是睡着了,这才把房间的窗帘全部拉开,窒息的味道渐渐散去,她在一旁的藤椅上坐下,静静地等卢卡醒来。 藤椅是箫小杞喜欢的老样式,坐上去时会随着身体的轻摆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在那熟悉的声响中,箫小杞昏昏欲睡。 她好像睡了有十五分钟?还是一个小时,肩膀上传来的疼痛与压迫让箫小杞蓦然清醒,箫小杞抬起头,望进卢卡布满血丝的双眼。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二十五章 给你更好的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你来做什么?”卢卡的声音暗哑阴晦,像来自地狱。 “吃点东西吧。”箫小杞动了动身体,想站起来,但卢卡他压着她肩膀的手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箫小杞只得侧着身体斜斜地去够放在旁边的披萨盒。 “亚伯拉罕告诉我说你好久没吃东” “啪”地一声,装着披萨的盒子被卢卡连桌子带盒一脚掀在了地上,上面的芝士糊在了地板上。 “你来干什么!来看我的笑话吗!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你高兴了!痛快了!觉得解恨了!”他用力地按着箫小杞撕吼。 这疯狂的人是卢卡?箫小杞有一瞬间呆了,任由着卢卡抓着她的肩膀前后摇晃。 卢卡还在疯狂地嘶吼着,“不是去了美国寻找找梦想了嘛,怎么还回来这种小地方,看到我这样很高兴吧!” “是啊,我很高兴。”箫小杞冷冷地看着地上的食物残渣说,她的胸膛几经起伏,一股怒火正在冒上来。 恼自己,恼卢卡,恼自己的无情,恼卢卡的多情,“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了?没女人你就会死吗?你这样对得起马特拉齐夫人吗?” “闭嘴!”卢卡受到刺激般地狂怒起来。 箫小杞没有停,反而更冷地开口,“看到你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实在是很痛快,你知道吗?这证明我当初的选择没有错。” “滚!”卢卡倏然松开了双手,痛苦地抱头蹲下去。 “滚我不想看到你”他喃喃地重复着,猛然间,又抱着身体在地上剧烈地翻滚起来。 “怎么了,很痛吗?”箫小杞呆了,反应过后,着急地俯下去拉他。 卢卡却突然恐怖得像厉鬼一样死命地把她往下扯,箫小杞毫无防备地摔在了地上,后脑勺剧痛的一热,血从发丝渗了出来。 卢卡双眼骇人的发红,修长的手紧紧掐住箫小杞的脖子。 “把药给我,把药给我,我要药!给我!”他大声嘶吼着。 卢卡已经失去理智了!箫小杞这时才知道心慌,挣扎着要跑去门口按铃。 可卢卡没让她有这个机会,他几乎是用尽全力地掐着她的脖子,困难的呼吸让箫小杞陷入黑暗的晕眩,她断断续续,微弱地呼喊,“卢卡。” 很短暂的一刻,箫小杞感觉到卢卡好像被自己的声音惊醒了,他木然地松开双手,然而只是很短暂的一刻,片刻之后他又狰狞地掐住她。 到底要不要使用技能,就这样把卢卡撂倒,然后逃出去可是之后呢?卢卡怎么办?难道他要永远地受制于毒品吗?那么那么好的卢卡,对她那样好的卢卡 “把药给我”卢卡眼神涣散,无意识地叫着。 “没有”箫小杞笑了,双手无意识地握拳,死就死吧,反正这是她欠他的,呼吸地困难,让她说的话断断续续的,“卢卡难道你不喜欢我了吗为了我把药戒掉好吗” “为了你”卢卡无意识地呢喃。 “嗯为了我” 卢卡猛地晃了晃脑袋,“不!不是快把药给我我好痛苦只要有了药我就不痛苦了!萧就会在我身边” “可是我就在你面前”箫小杞知道卢卡此时意识已经不清醒了,长期服用致幻毒品给他身体和神经带来的伤害正在爆发。 “萧”他突然放松了力道,茫然地喊着箫小杞的名字,翠绿的眼眸满是浑浊,根本没有看向箫小杞。 “唔我在”箫小杞痛苦地shen吟着叫他,头越来越痛,血在地上流成一滩小水洼,箫小杞枕在上面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啊啊啊!”突然间,卢卡拼命地抓扯自己的头发,惊骇地倒退了几步,仿佛正做着难熬的天人交战,新换上的器物又被疯狂扫落一地。 漫长激烈的折腾之后,气氛突然诡异的沉静下来,危险的气息在密闭的空间里蔓延,箫小杞无力地躺在地上,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已经发生了变化。 卢卡已停止了所有挣扎,低垂的头猛然抬起,凶狠地看向她,泛着嗜血的眼眸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不祥的预感在箫小杞心里蔓延,她下意识地用手挪动身体,在光洁的地板上拖出一道很短的血痕。 “把药给我!”他猛的抓起箫小杞的头发狠狠向上提。 “” 撕裂般的剧痛从头皮传遍全身,箫小杞被迫支起上半身仰视他,硬生生将所有尖叫压制下去,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 “不给我吗?真的不给我?”卢卡再次发狠地将手里拽着的黑色发丝向上提。 箫小杞艰难地摇了摇头,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他已经断药三周了,只要坚持下去,一定可以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卢卡变得更加疯狂,发狠地拽着箫小杞的头发把她拖到床上,身体凶猛地压下来。 肺部的空气几乎被全数挤压出来,箫小杞没有挣扎,只能努力保持着呼吸顺畅。 床对着落地窗,窗帘被箫小杞拉开后,透进傍晚绯红的霞光,箫小杞偏着头,眼前的景物逐渐模糊。 忽然,她听到了窗外的海浪声,哗啦哗啦地。 “大三八”箫小杞勉强从嘴角扯出一丝笑意,用中文轻声说,“你听到海浪的声音吗?还记得在八月份的时候,我们和亚伯拉罕那家伙一起去海边,然后你惹我生气了,你第二天还用中文给我写了道歉信,还记得吗?我喜欢身体健康的你。” 身体承受着的痛苦在这句话之后停息了。 卢卡缓缓地抬起头,迎着箫小杞的目光看过来,良久,晶莹湿滑的液体一点一点滴落在她的脸上,纵横交错,和着她眼里流淌的湿润融合在一起,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 箫小杞艰难地抬起手,捧着卢卡的脸,“大三八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抛下你的” 艳丽的霞光照在两人脸上,那一刻,他颤抖着抱紧她,哽咽地不断叫着她的名字 箫小杞微弱地一笑,随后,陷入深沉的黑暗中。 箫小杞费力地睁开眼眸,手被人抓住僵在半空中,映入眼帘的是马特拉齐夫人胖了不少的脸。 眼见箫小杞醒了,马特拉齐夫人迫不及待地就提问:“小可爱,你还感觉哪里疼吗?你还好吗?” 箫小杞摸了摸额头,发现上面缠满了绷带,晃了晃脑袋,眼前一阵地黑,再静待一会,等黑影过去,她才半撑起身,笑了笑道:“我没事马特拉齐夫人,这里是医院吗?我不是在和卢卡一起的吗?” 马特拉齐夫人抱着箫小杞亲了两口,激动道:“噢,小可爱,你昏了两天了,我很担心你,还有卢卡都担心死了,不过他居然敢这样对你,等他出来以后,看我不揍他。” “两天了?我昏迷了两天?”箫小杞惊呼,奥利维尔还在机场等她啊!她立马拉开身上的被子想要坐起来,“不行,马特拉齐夫人,我有个朋友还在等我呢,我要去找他。” 想不到脚刚碰地,眼前又没理由地发黑,她脚步一软,被一直站到一边的亚伯拉罕扶起来,又被强硬按回床上。 马特拉齐夫人的腿也现在还不方便行走,她着急地拉住箫小杞挣扎要起来的手腕,“亲爱的,你当然可以去找你的朋友,但是你看,你现在额头还需要在医院呆两天,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问题,要不你告诉我你朋友长什么样,我让亚伯拉罕或者让皮尔诺去找他”马特拉齐夫人语速飞快,似乎慢了一步,箫小杞就会立马不见,“而且卢卡很担心你,你能再去看看他吗?他那天把你的头撞破了,清醒过来后很伤心” 把奥利维尔带过来?现在这种情况,怎么能行?但马特拉齐夫人小心翼翼的祈求的眼神又让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拒绝,思前想后,箫小杞只好道:“要不让亚伯拉罕帮我带个纸条给他吧,我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如果看到就给他吧。” “好好,这当然好。”马特拉齐夫人忙不迭地点头。 箫小杞看着更心酸了,不用求她,不用这样小心谨慎地对待她,明明,明明,是她害的。 亚伯拉罕就守在一边,箫小杞也只是用法语匆匆写上,“奥利,抱歉,我有急事现在无法离开,请原谅,很对不起回到法国后,我定当向你当面道歉。” 可惜的是,亚伯拉罕回来后,告诉说,在比萨机场没找着箫小杞形容的类似的人。 在医院再躺了两天,箫小杞头上的伤口慢慢地愈合着,创面恢复得很好,还长出了柔软的新发,表面看来与从前无异,但结果竟意外地留下了后遗症,她常常会没由来的眼前发黑,有时还会忍不住恶心,马特拉齐夫人对此感觉很抱歉,一旦箫小杞偶尔头晕什么的,她就抱着箫小杞一边亲吻她的脸颊一边抹泪。 箫小杞对此却很乐观,这下好了,完全符合“病美人”的第一个先决要求了,以后装起可怜来更得心应手了。 亚伯拉罕说,卢卡情绪很不好,戒毒所的人没有允许他出来探箫小杞的病,看着马特拉齐夫人每日长吁短叹,箫小杞也只好忍着头痛,再去一次戒毒所。 刺眼的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箫小杞走在空荡的走廊上,所在之处不再是之前那个从外被锁上的房间,工作人员为防止上次的事再发生,这次把他们带到了戒毒所外附带的一个户外活动场所,这里四周都有着警卫,有什么事他们会立刻过来。 卢卡早就坐在那了,箫小杞顺势打量着他,卷卷的黑色头发乖顺地贴在头上,眼神明亮,鼻梁挺直,轮廓深邃,穿着灰蓝色的格子衬衫,这才是她之前所认识的卢卡。 “萧”见箫小杞走过来,卢卡抖动着嘴唇,半晌只挤出一个字。 箫小杞长长地舒了口气,看起来卢卡终于是正常了,但她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唯有默声并排和卢卡坐在一张长木凳上,视线越过稀疏的栏杆,能看到对面一望无际的大海。 箫小杞一直看着海,被卢卡灼热的视线看得尴尬,这才侧过头,抽出一只手,移到他领口,“衣领折了。” 卢卡不说话,目不转睛地看着箫小杞的动作。 把卢卡的衣领整理好,箫小杞擦擦鼻子,也不说话。 “你的头”卢卡小心地伸出手,想要去碰箫小杞缠满绷带的额头,手伸到一半,又缩回来了,绿色的眼眸眨啊眨,要有多委屈有多委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那不是你。”箫小杞笑了笑,颇为大度地想要继续开导卢卡,“我不怪你,但你要努力快快把药戒了,我就离开那么两个月,你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你看我后脑勺都破了,搞不好以后那里就破了个洞,没以前聪明了,现在这里还留疤呢” 说啊说啊,对着自己熟悉的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卢卡,箫小杞的本性开始暴露了,“你知道留疤对一个女孩子有多大的伤害吗?你个王八蛋,居然敢掐我”bababal说着,箫小杞越说越觉得自己吃大亏了,越说越不忿,这侧头一看卢卡,却发现他居然在发呆,表情上好像他在思考哥赫巴德猜想,一个永世难解的迷题。 不过他的迷题跟她可没关系,箫小杞只看到他在她说着影响女孩终身大事的问题的时候走神了! 简直不可原谅! 箫小杞怒了,一脚蹬在他小腿上,把他蹬得一歪,可这一蹬,好像把他给蹬高兴了,不是,是把他蹬兴奋了,也不对,反正箫小杞这一蹬完,卢卡站稳后,看向箫小杞的表情,怎么说呢。 直接的形容就是,箫小杞就是他生命中从天而降的女神,带给他新的人生,带给他无上的幸福。 这就是看上去卢卡的表情中所代表的含意。 然后他扑过来要拥抱箫小杞,被箫小杞一掌挥到一边。 问题还没有谈完,少套近乎。 但此人现在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悍不畏死,被箫小杞暴打不停仍是坚强地抱住了对方,口中呼喊不休,念着“你也是你也是”什么的。 说的是神马玩意,箫小杞烦了,又开始上手,一拳狠狠地捶在卢卡的肩上。 卢卡的身体向后仰了一下,却仍止不住地笑,嘴里依旧用中文念叨着,“蛋,你刚才叫我” 箫小杞狐疑皱着眉,“什么?叫你王八蛋?” 卢卡不住地点头,脸上还挂着白痴般幸福的笑容,“嗯嗯,你叫我王八蛋,我很高兴,萧,我很高兴。” “”箫小杞默了,莫非他吸毒把脑子也给吸坏了,可不对啊,箫小杞想啊想,突然想起什么,犹豫问道:“你又在网上学了些什么中文了?” 卢卡骄傲地扬了扬下巴,“嗯,我有一天看到在中国城看到有人叫其他人王八蛋,回来上网问这是什么意思?有个中国人告诉我,王八蛋在中国代表的是此生最爱,萧,你也是我的王八蛋。”然后用“求表扬求表扬”的眼神看着箫小杞。 “叮——卢卡好感度+10,总好感度75。” “”箫小杞捂脸,实在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卢卡却没管箫小杞的表情如何,围着箫小杞跳得欢,在一群神情萎靡,沉默怪异的戒毒者中甚是起眼,亲,你现在是一个艰难戒着毒的人该有的表现吗? 箫小杞叹了口气,正想说什么,突然感觉指尖有什么缠上了,低头一看,就见卢卡,蹲在她面前,拿了一根草,缠在了箫小杞的手指上,笑得没心没肺说:“看,绿宝石戒指!” 箫小杞都想一巴掌拍过去了。 阳光很暖和,晒得人懒洋洋的,倦意从骨子里就蔓延开了,大朵的白云从空中慢悠悠的划过,不时地把太阳挡住,在戒毒所的草坪上撒下一大片阴影,卢卡握着她的手搁着他的脸上,翠绿的眼眸一瞬不瞬,认真开口道:“我以后,给你更好的戒指。”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一十六章 戒指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箫小杞再次住进了索卡亚,每隔两天去看一次卢卡,有时他状态好,他们就在户外的草坪走走,她在看书,而他坐在一边静静看着她,心情好时箫小杞会欺负他,比如假装着迷地盯着电视,故意将想和她说话的他撂在一边,待他一脸落寞时转过脸对他轻笑,又或是把不爱吃的菜丢进他碗里,然后看他如获至宝般的瘪着嘴偷笑,狼吞虎咽,偶尔会平静地和他一起坐在房间的藤椅上,听着窗外的海浪声,感觉就像一对饱经风雨的夫妻,在暖洋洋的午后,一起看同一片风景。 有时卢卡因为药物的副作用,情绪暴躁,她就在房间外面看着他,听着他在里面疯狂地呼喊,时不时又咒骂她,时不时又求她,他说他痛,他难受。 这时箫小杞怕被马特拉齐夫人看见,就躲在厕所里哭,过了好一会,卢卡打电话过来道歉,说:“对不起,我一定戒药,你要等我。” 然后箫小杞说:“好。”沉默了好一会,卢卡都不愿挂电话,他说:“我想你了,你过来。” 然后箫小杞就笑了,勉强地龇着牙笑,眼睫毛还挂着泪珠,死死地捂着嘴,心里却一直念叨着,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然后,卢卡问:“在干吗呢?我刚打完针,我们出去看书。” 她锁在厕所的隔间里,抽着鼻子说:“我在吃橡皮糖呢,等下再去找你。” 卢卡在那边笑着说:“给我点,我也想吃。” 箫小杞说:“没了,得买,我爱死橡皮糖了。” 时间过得很快,又好象过得很慢,卢卡奇迹般地在这无法计算的快慢中摆脱了强劲的致幻药品。 三周后,卢卡回来了,这时的托斯卡纳已经进入了秋天,枫叶落满了来索卡亚的石头小径上,马特拉齐夫人腿上的肌肉拉伤也好了,她觉得这是她们倒霉日子的结束,开心地在索卡亚开了一个派对,邀请了他们所有的好友一起前来参加。 这个派对箫小杞和卢卡都没有参加,他们准备去上山去看日落,路上遇道一个老太太,说自己的女儿在中国呆过几年,很喜欢中国,然后要带他们去见她的女儿,她女儿在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可是老太太不知道这个婚礼在哪里举行。 然后老太太就带他们去了山上最好的教堂,发现里面果然在举行婚礼,但是不是她女儿去的那个。 老太太说:“没关系啊!我们留下来看热闹吧!” 他们坐在教堂的最后一排,婚礼上的新人正在宣誓。 牧师问:“安东尼·法切蒂,你确信这个婚姻是上帝所配合,愿意承认接纳海伦娜·莫拉蒂为你的妻子吗?” 新郎侧头看了一眼新娘,答道:“我愿意。” “上帝使你活在世上,你当以温柔耐心来照顾你的妻子,敬爱她,唯独与她居住,建设基督化的家庭。要尊重她的家庭为你的家族,尽你做丈夫的本份到终身。你在上帝和众人面前愿意这样行吗?” “我愿意。” 接着牧师又微微侧身,向新娘问道:“海伦娜·莫拉蒂·你确信这个婚姻是上帝所配合,并愿意承认安东尼·法切蒂为你的丈夫吗?” “我愿意。” “上帝使你活在世上,你当常温柔端庄,来顺服这个人,敬爱他c帮助他,唯独与他居住,建设基督化家庭。要尊重他的家族为本身的家族,尽力孝顺,尽你做妻子的本份到终身,你在上帝和众人面前,愿意这样行吗?” “我愿意。” “我现在宣布你们成为合法夫妻,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一直面无表情的牧师这刻露出笑容,大声宣布道。 在所有人的鼓噪下,新人深深的吻着对方,从这一刻起,他们就是祸福与共,携手到老的夫妻了。 唱诗班吟唱着最真挚的祝福,箫小杞看着,也禁不住地鼓掌,这时,卢卡从上由背后搂住她,沙哑性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这个,我出来的那天买的。” 卢卡突然地拿出了一枚戒指,放在箫小杞眼前,笨手笨脚想往她手上套,戒指的设计很简单,只是简单的一圈,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但箫小杞套上大小刚好合适。 箫小杞知道他的用心,肯定是准备了很久,但她死活捏着手不他让戴,戒指这东西哪能随便收啊。 卢卡的手先前在戒毒所的时候,毒瘾发作在房间把一切能打烂的东西都打烂了,所以现在还受着伤,裹着厚厚的纱布,笨拙得像只熊掌,好不容易抓到箫小杞的手了,戴上去箫小杞就马上拨下来,他戴,她拨,他再戴,她再拨,两个人都卯上了劲,谁都不说话,反反复复的做这两个动作。 折腾到后来,两人都出一身汗,卢卡皱歪了一张俊脸,眼角湿润,委屈地望着箫小杞,手上仍契而不舍的努力。 箫小杞撇嘴,明明是他在逼她,现在搞得像自己在欺负受伤的他一样。 结果,还是箫小杞先认输,没见过手包成这样,还这么执著的要给人戴戒指的人。 箫小杞夺过他手里的戒指,自行戴在了右手的食指上。 着戴在箫小杞手上的戒指,卢卡笑了,笑得很开心,又有些得意,像个几经周折,终于得了糖果的小孩。 箫小杞哼了一声,抓着他的胳膊往外走,嘴里还在抱怨,“都是你的错,害我抢不到新娘捧花了。” 箫小杞和卢卡一路奔跑上山顶,在旧城区的山顶俯视,可以望见给全城白墙红顶覆上金色的阳光,黄昏时刻的托斯卡纳阳光更温柔动人,可以感觉到那片沿山滑下,垂落海水之中的阳光,到黄昏时就疲惫了,白色的教堂和红顶的房屋,在蓝色里掺杂橘色的天空。 在黄昏时节的阳光里,会显得无比透明,箫小杞背靠着卢卡坐着,闭目感受着山间吹来的风,“卢卡,你要记着,不能再沾上毒品什么的,千万不要再学亚伯拉罕那家伙。” “嗯,听你的。”卢卡把下巴搁在箫小杞的肩窝,卷卷的黑发供着她的脖子,让她时不时就痒得笑出声。 “还有,以后不要整天只顾着玩,也帮着索卡亚的事,马特拉齐夫人多不容易。”阳光里搀着沙砾,有河水的幽蓝之色,以及山下酒窖里的香味,箫小杞把玩着卢卡的手掌,“你有个好母亲。” “她也可以是你的母亲。”卢卡顺势将将摘的果子递到她的唇边。 箫小杞没说话机械地吞着,酸酸涩涩的,不算难吃,但也够不上好吃,她故意理解错误道:“我自己有母亲了,干嘛要马特拉齐夫人做我母亲。” 又过了两天,乘着卢卡睡着了,箫小杞自个踩着满地的枫叶,到城里的旧电影院看电影。 独自坐在黑兮兮的影院里,箫小杞开始翻找她做任务着一年以来的成果。 现在阿尔弗雷德的好感度是90,大卫的好感度是78,卢卡的是75,奥利的是50。 她不知道任务中提到的,当好感度达到100后继续报复是什么意思,会发生什么事,所以也只能先这样做着,让每个任务目标的好感度都差不多,现在卢卡的好感度已经差不多了,再这样下去,很快就可以达到100了,而且奥利 在电影院出来,见天色居然已黑,箫小杞在一家小吃店买了个三文鱼三文治,就乘着夜色,慢悠悠走回索卡亚。 索卡亚在马特拉齐夫人生病的期间,就没有再出租,所以现在这里还是没什么租客,一楼的灯火也按,箫小杞推开大门,就想着回二楼洗个澡就睡觉,然走到一半,见餐厅居然有一坨模糊的人影,晃晃悠悠的。 那人影听到声响,动了,悠地走过来,箫小杞吓得差点翻道地上,待黑影走近,这一看,原来是卢卡。 箫小杞惊魂未定拍了拍胸口,打开楼梯间的灯,问:“你还没睡啊?” “在等你。”卢卡乖乖拉过一张凳子坐在上面说,箫小杞越过他的肩膀,看到饭桌上还放着碟子。 箫小杞走向二楼房间的步伐顿住,“你还没吃饭吗?”她颤声问他,晚饭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他却一直坐在这里。 “我想吃你做的。”卢卡孩子气地笑。 “我不会做饭。”箫小杞实在不想听到他的好感度又提高的提示声了。 卢卡鼓着腮帮,大声指责说:“骗人,你明明会做很多。” 她这样,让她怎么下得了手,箫小杞挫败垂头,“意大利面行吗?现在没什么食材。” “好。” 箫小杞叹口气,只好把背包放下,挽起衣袖走进厨房,准备给这位大爷做意大利面。 “你要走了吧?”后面的卢卡的声音幽幽传来。 箫小杞听闻,一愣,但没有回头,只简单点头,轻声道:“嗯。” “放假要回来看我。” “嗯。” “我不会再吸毒了,我发誓,所以你一定一定要记得我。” “嗯。” “祝你一路顺风。” “谢谢。”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一十七章 我可没生气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第二天,箫小杞就向马特拉齐夫人说明要离开的打算了,马特拉齐夫人只是快速地回头看卢卡的脸色,发现他神色平常,像是早就知道后,也就没多挽留,只是抱着箫小杞,亲吻她的脸颊,嘴里念着说:“小可爱,我会想念你的,记得放假就回来。” 箫小杞笑着回抱她,拼命点头,脑袋搁在马特拉齐夫人的肩窝,看着站到后面的卢卡笑。 接着卢卡送箫小杞到城里坐计程车到机场,出门的时候,天下着很大的雨,他们撑着一把大大的黑色雨伞,走在古罗马小道上,道路两边的山坡上覆满了野花,被雨滴砸在上面,恹恹的,但头顶上的天空还是一片水洗的蓝,太阳还是很大很大的,散发着橘黄的光芒,可是雨呢,依旧稀里哗啦地打在伞面上,从没见过这么大的太阳雨。 其实这种场景很漂亮,卢卡一手撑着伞,一手抱着箫小杞的肩往里靠,两人慢慢慢慢地走,箫小杞情不自禁伸出指尖去接垂落下伞面的雨,冰凉冰凉的 到了城里,雨也未见歇,卢卡拦下了一辆计程车,看着箫小杞坐进后座,直到计程车开出,他们都没说过一句话,转头,是卢卡独自撑着伞,沐浴在太阳雨下的身影。 到了比萨国际机场,箫小杞把背包放下,抖了抖身上的水,刚想着用“镜面”找奥利维尔到底在哪,突然就感觉有人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腰,把她整个人抬了起来。 “啊!”箫小杞尖叫,慌忙转过头,是穿着防水风衣的奥利维尔,他黑色的长发湿润,应该也是刚从外面进来。 “奥利,你干嘛去了?”箫小杞拍了拍他搂着自己腰的手,示意他放开。 奥利维尔无所谓地放开她,晃了晃头发上的水珠,说:“我刚从佛罗伦萨回来,想不到就见到你了。” “嗯?”箫小杞一愣,她还以为奥利维尔会先控诉她无情冷酷无理取闹的,毕竟她说去去就回,可这一走就一个月了,而现在奥利维尔和煦的态度,是她始料未及的。 奥利维尔继续用手拂着头发,开心地解释说:“我到佛罗伦萨玩去了,在米开朗基罗广场唱歌真不错,就三天,我就赚回到佛罗伦萨的车钱还有住宿费,当然,还是有剩余的。” 箫小杞打开背包,从里面掏出一条毛巾,递过去,“啊,你这一个月过得不错啊,我还以为你会生我的气呢?” “我不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呢?”奥利维尔接过毛巾,低头擦着头发,语气平淡说:“这是你的自由不是吗?而且这段时间我在托斯卡纳玩得还不错。” 想不到奥利维尔如此通情达理,箫小杞当即就笑了,亲热走过去想要帮着他擦头发,“奥利,你完全无法想象我此刻有多喜欢你。” 奥利维尔笑笑,拒绝了箫小杞要帮他的好意,继续说:“这是你的自由,我不会放在心上的,我们是朋友,不是情侣,当然不需要随时报告行踪,对了,这一个月我已经挣了一笔为数可观的钱了,我想,我们还能再去几个地方游玩。” “叮——卢卡好感度—3,总好感度47。” 箫小杞一听这提示音,欲哭无泪了,大骗子!明明说不生气的。 “你在生气吗?”她小心问道。 奥利维尔把擦完头发的毛巾递回过来,面无表情语气肯定道:“生气?不,我当然不会生气。” “骗子”箫小杞嘀咕道。 当天晚上,他们就乘着火车准备去威尼斯,一个小时,便到了目的地,刚下火车,却发现—— 尼玛完全没有看到水啊! 箫小杞当即就风中凌乱了,奥利维尔双手放在后脑勺,也晃晃悠悠走下火车。 箫小杞无措地抓住奥利维尔的衣摆,慌乱道:“奥,奥利,怎么没水啊?没水哪能叫威尼斯。” 奥利维尔左瞧瞧右瞧瞧,思索了一阵,然后,低头,对着一脸期待的箫小杞道:“我也不知道。” 坑爹!你花这么长时间,就得出这么一个结论?箫小杞接着问道:“那,那怎么办?我们是不是下错站了,今晚住哪啊?” 奥利维尔摸着下巴又想了一会,认真点头道:“没怎么办,现在工作人员也大概都下班了,我们就在火车站睡一晚吧。” 箫小杞大叫,“哪能这样!你能不能认真点,我们威尼斯的旅馆都定好了,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我能有什么办法的。”奥利维尔耸肩。 箫小杞咬牙,这奥利维尔大概还在记恨着她把他抛下在机场一个月的事,算了,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她当即就冲进顾客服务中心,发现工作人员已经在穿大衣准备下班了,箫小杞赶紧拦住其中一个问:“请问这里是哪里?” 工作人员大衣穿了一半,用一种“秒懂”的表情说:“啊你是不是要去威尼斯?” 箫小杞忙点头,“是啊是啊,这里是不是威尼斯啊?” 工作人员道:“当然不是!” 箫小杞急了,呜哇一声,忙道:“那怎么办啊,这都晚上八点了我们从哪儿去威尼斯啊?” 工作人员一边穿上大衣,一边无所谓地挥挥手,手指随手往外一指,道:“出去买个火车票乘一站就到了,byebye内。” bye你妹,今时今日这样的服务态度真的好吗! 不过看着时间真的不早了,箫小杞怕没火车了,刚好奥利维尔懒懒散散拖着行李箱走进来,就扯着他的衣摆就又冲了出去。 奥利维尔一边配合着箫小杞的步伐疾走,一边还在搜索着地图,把手机递到箫小杞面前,一脸轻松,“你看你看咱们现在在梅斯得雷,离威尼斯还有这么一段距离!要过一座很大很大的桥!” 箫小杞烦躁把手机挥开,“尼玛老娘早就知道了还用你说,赶紧去售票处买票啊!你要是不想想办法就给我好好呆在一边。” 可惜的是售票处,关门了。 箫小杞呆站在售票处良久良久 这时!奥利维尔终于发挥出他的作用了,他发现了自动售票机! 箫小杞大喜,抓着奥利维尔的脸在上面“巴兹”一口,就果断地在售票机上输入:梅斯得雷——威尼斯,查询! 无!结!果! 箫小杞又赶紧找来边上买票的一个女的,哆哆嗦嗦地问她:“你看看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啊无结果啊。” 美女估计看箫小杞急了,说:“我不是本地人,我也不太会说英语,你等着我给你找个人来。”说完转身就走了。 箫小杞就在那里继续试售票机,看看是只有今天没票还是永远都没票。 不一会儿那美女带着一个男的过来了,对箫小杞笑了笑就走了。 之后箫小杞才发现,她甚至没来得及谢谢这位美女呢。 说回这个明显是意大利人的男人,他过来问箫小杞两人怎么了,然后表明说他也不是很会说英语但是希望可以帮到我们。 箫小杞立马表示,俺会意大利语啊,接着就哆哆嗦嗦地用意大利语跟他说,他们两是想去威尼斯啊,旅馆都订好了啊,就是不知道怎么来了这个鬼地方啊!火车票也买不到啊等等等等一大堆,侧重表明他两是如何凄凄惨惨戚戚。 意大利男人说:“你在这儿当然买不到火车票,看,外面有个报刊亭,你去那儿买就行了哈,不要急。” 箫小杞傻眼了,枉费她在托斯卡纳住了这么久,单知道意大利的公交车票是在报刊亭买,哪儿还知道尼玛火车票也是在报刊亭买啊! 箫小杞就一边“谢谢谢谢”一边飞奔了出去找报刊亭! 报刊亭的小黑不会英语,不会意大利语,也不知是怎么开的报刊亭,箫小杞就用意大利语夹着法语英语再加上手脚比划,跟他一个一个单词说:“梅斯得雷”,“到”,“威尼斯”。 小黑:“咕噜咕噜哇啦哇啦叽里叽噜咕噜学生叽里咕噜。” 箫小杞目瞪口呆,只听懂了“学生”两个字! 奥利维尔在一边看戏,箫小杞那个急,又手脚比划着:“我要买票啊,不要买学生票啊!”  小黑也摇头,这时候!刚才那个意大利男人天神般的又一次出现了!他说:“小姑娘你别急!他只是告诉你,他这里现在买不了学生票价的!” 箫小杞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忙说:“管他什么票价啊能买到就行啊!” 意大利男人帮着翻译,听完翻译,小黑满意地点头,箫小杞也满意地拿到了两张票。 意大利男人又告诉说:“你看那辆车七分钟以后就开了,你们去n站台吧。” 箫小杞再次拉住奥利维尔的衣摆,万分感激地下地道去n站台了。 然后跑啊跑的,突然,意大利男人又出现在了地道里,气喘吁吁的冲着他们跑过来! “嘿,小姑娘!n+1站台的那辆车,一分钟以后就开了!你们去那辆,那辆比较快!” 虽然箫小杞一时间没有懂为什么所有车都可以到,但是还是听他的话,急匆匆地确认了一遍“是去威尼斯的”,就和奥利维尔拖着箱子撒丫子跑啊! 就听见意大利男人一边在后面跟着他们,一边大声喊:“小姑娘!跑快一点啊!再跑快一点!” 最后,两人还是急匆匆的跑上火车,列车员伸手来接他们,箫小杞在火车车门处回头,看到那个意大利男人在站台上笑得非常欢乐。 她的记忆出现重叠了,九个月前,她也是这样急匆匆,奔上了千万新天鹅堡的火车。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一十八章 无知,懦弱,弱小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车厢摇晃,箫小杞小心地扶着列车员站稳。 奥利维尔挑眉,咧嘴一笑,“想不到你还真有点办法啊。” 箫小杞瞪了他一眼,就单手提着背包想去找座位,可刚踏出一步,眼前就一阵晕眩,恶心感一下子涌上咽喉,箫小杞忙捂着嘴,没理会奥利维尔突然怔住的脸色,跟列车员指手画脚一番,奔向洗手间。 万恶的后遗症啊,箫小杞吐完走出洗手间,脸色已是一片煞白了,手脚无力,只好一手拉着背包,一路拖拉着,倒真会让人产生几分怜惜感。 回到座位,箫小杞没理欲言又止的奥利维尔,手一挥,让他让开,自己坐在了里面的位置。 外面的天已是漆黑一片,箫小杞把脸埋在手臂里,等待着晕眩感散去。 这时,一直坐在旁边抓耳挠腮的奥利维尔提问了,他失神地看了会箫小杞的右手,这才小心道:“你怀孕了?” 箫小杞听闻一愣,整个人跳起来,但晕眩感很快又让她跌坐回到座位上,她两手捂着头,语气不善道:“怀孕?你说怀孕!” 你才怀孕!你全家都怀孕! “不是的话,你刚才为什么会吐?”见箫小杞还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奥利维尔顺手从背包掏出一瓶水给她。 愤怒过后,箫小杞瞟见奥利维尔的视线频频转向她右手食指戴着的卢卡送的戒指,突然之间就明白了他这些话的用意,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情再次涌上心头,她理直气壮接过水,豪迈灌下半瓶,斜眼看过去说:“你认为我这一个月是去干什么了?我怀孕?我和谁怀孕?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不自爱的人?” 奥利维尔低头闷声道:“这怎么会是不自爱呢?这是你和你男朋友相爱的证明,况且,你有权利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孩子是上天赐给你们的礼物,这是恩赐。” 箫小杞半真半假的怒道:“那你刚才一副死爹的模样是干什么!看不起我?” 奥利维尔微微抬起头,棕色的狭长眼眸盯住箫小杞,神色又好像很冷静,又好像很缠绵,“我只是想如果你真的怀孕了,那我” 箫小杞在他这番神态里愣住了,她突然有点犹疑地重复地询问道:“那你怎样?” 奥利维尔神态非常自然,他微微眯了眯眼,好似商量似地问:“我会好奇他的父亲是谁,嗯然后希望你肚子里的孩子会叫我爸爸,当然,前提是如果他真正的爸爸还没准备接受他的话。” 原来这一个月她的无故失踪,在奥利维尔的眼里就是她这个傻瓜一样的亚洲女孩千里迢迢去意大利找爱人,一个月的缠绵,让她未婚先孕,但不知是什么原因,她最终离开了这个意大利男人。 “即使不是你的孩子?”箫小杞怔怔地看着他。 奥利维尔沉默地拥抱住箫小杞,郑重点头,“嗯。” “可惜的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叫你爸爸的。”箫小杞抬起头,嘴角眉梢勾起一个若有若无的笑意,她一边轻抚奥利维尔的脸颊,一边幽幽吐息道:“你忘了吗?你让我叫你爸爸,所以我肚子里的孩子只可能叫你外公,亲爱的奥利。” “” “哈哈哈哈哈。”瞧见奥利维尔吃瘪的样子,箫小杞捧腹大笑起来,“奥利,你真可爱,先不说我没有怀孕,你是怎么会想到要喜当爹的啊?” 威尼斯,是意大利北部威尼托大区首府,是世界著名的历史文化名城,威尼斯画派的发源地,其建筑c绘画c雕塑c歌剧等在世界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和影响。 威尼斯水上城市是文艺复兴的精华,世界上唯一没有汽车的城市,上帝将眼泪流在了这里,却让它更加晶莹和柔情,就好像一个漂浮在碧波上浪漫的梦。 威尼斯的风情总离不开“水”,蜿蜒的水巷,流动的清波,它好像一个漂浮在碧波上浪漫的梦,诗情画意久久挥之不去,威尼斯的历史相传开始于公元453年,当时威尼斯地方的农民和渔民为逃避酷嗜刀兵的游牧民族,转而避往亚德里亚海中的这个小岛。 威尼斯是外形像海豚,是名符其实的水城,公交车就是船,所以一到达,箫小杞两人便买了两张为期三天的公交通票。 三天的时间不长也不短,足够他们游走在由117个岛屿,150条水道以及400多个桥梁相接的威尼斯的大街小巷里,这个地方,四处洋溢着威尼斯式的浪漫,刚朵拉的轻盈,古建筑的精致,商店琳琅满目的色彩,小提琴与大提琴合奏的悠扬。 箫小杞最喜欢一个叫做布拉诺的小岛,这个地方出产最上等精致的琉璃,但是箫小杞喜欢它是因为这个岛上的房子是彩色的,一排房子红黄橘绿蓝,一个房子一个颜色,头顶蓝天白云,脚踏碧波大海,放眼望去满眼的五光十色。 布拉诺的岛上有很多琉璃制品商店,让箫小杞尴尬伤心的是,在很多商店的橱窗里都会摆着一句醒目的话:“此商店商品保证本地产出,绝对没有中国制造的琉璃。”,看得箫小杞心里五味杂陈。 威尼斯美得出名,也贵得出名,吃住都贵得离谱,卖艺的人也多,所以箫小杞和奥利维尔在这里就更为地节俭了,晚饭后两人坐船到到被拿破仑称为全欧洲最精致的风景画的圣马可广场。 在圣马可广场逛了逛,箫小杞花1欧买了个冰淇淋,意大利什么东西都贵,除了冰激凌,一般只要1欧元一支,在德国冰激凌都是按球算,一个冰激凌球小小的便要80欧分,但是在意大利就不是这样了,一个蛋卷给你装到装不下,多到根本吃不完,只要1欧元,箫小杞吃到一半,实在腻了,就把剩余的全递给奥利维尔了。 广场周围的小咖啡厅会雇一些演奏家在店里做一些小型音乐表演,这些艺术家们说实在的都很有感染力,演奏着人们耳熟能详的曲目,即兴地和台下观众互动交流,很欢乐,周围围了很多围观的人,即使不消费也不会有人撵你,箫小杞很喜欢这种众乐乐的感觉。 靠着运河边的栏杆,箫小杞歪着脑袋靠在奥利维尔的肩上,咖啡厅的乐手,在演奏勃拉姆斯的匈牙利进行曲,奥利维尔也心情良好的跟随着轻哼两声。 “明天就回去了啊。”箫小杞感叹一声。 “怎么?舍不得吗?”奥利维尔歪歪脖子,碰了一下箫小杞的脑袋。 箫小杞斜眼瞟了奥利维尔一眼,“是在想我拐走了你这么久,等我回来巴黎,克里斯看到我一定会想当场捅死我吧。” “这倒像是她的作风。” 但箫小杞就越想越郁闷,“真是,凭啥我就要避着她,我又没做错事。” 奥利维尔一手拉着箫小杞的手,一手里还端着没吃完的冰激凌,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哈,她应该是认为你勾引我了?” 箫小杞挣扎了两下,便泄气了,突然,她眼珠子咕噜转了两圈,身体幽幽贴近奥利维尔,“既然你这样说那我成功了吗?” 她含着微笑的仰头看奥利维尔,右手很听话地被他握住,没有再不老实,然后她的话音越来越低,踮起脚尖,嘴唇几乎贴在了奥利维尔的耳侧,然后嘴唇慢慢地向脖颈滑了下去,“我很想知道,当我的名字滑过你耳朵,你脑海中会闪现些什么?” “叮——奥利维尔好感度+3,总好感度50。” “你认为呢?”奥利维尔莞尔一笑,声音沙哑,也顺从低下头凑过来。 箫小杞毫不畏惧,抬眸与奥利维尔对视,肯定道:“你喜欢我。” 奥利维尔的脸色僵了一下,半晌才露出一个毫无异色的笑容,“不,是你喜欢我。” “你这么肯定?”箫小杞摸着下巴,笑着道,她半抬起头往上看这个男人,灰色衬衫的领口并没系的一丝不苟,露出的半痕锁骨,顺着那修长脖颈往上看那半长的棕色头发,还有俊美的脸孔怎么看怎么妖孽。 此时这只妖孽露出一个胸有成竹的表情,道:“我想你在巴黎的时候就表现得足够明显了。” 箫小杞半开玩笑问道:“你就不怕我是骗你的?” 奥利维尔的话音突然顿了顿,看了下箫小杞那双黝黑的圆溜溜的眼睛,但很快有点不好意思的转移视线,声音温柔但果断道:“不怕。辜负他人比被辜负要难过一万倍,如果他日我有爱的人,我必当不会辜负她。” 箫小杞感觉喉咙有些痒,却还是问出了声:“那如果她辜负你呢?” 奥利维尔垂眸,死死地盯着箫小杞,仿佛想要从她的表情里盯出什么,在箫小杞刚要开口转移话题的时候,奥利维拉突然说:“那就是我的命运。” 箫小杞移开目光,声音听起来有些慌乱,“你会怎么做?” 奥利维尔双手向后,手肘撑在栏杆上,仰头看着威尼斯上方的漆黑一片的天空,“我不清楚,但我想我会很痛苦。”然后他对箫小杞挑眉一笑,暗含调戏道:“就目前看来,我还觉得这个人对我是真心的。” 一种更诡异的感觉向箫小杞袭来,她沉默了良久后,才颤声开口问:“你觉得,一个人有无知,懦弱,弱小的权利吗?” 箫小杞直挺挺的站着,相反奥利维尔却显得心不在焉,他懒洋洋地靠着栏杆“嗯?”了一声。 箫小杞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尽可能平静地说:,“我我在小的时候,有一天,隔壁搬来了一个新的邻居,他很凶,在我都还来不及反应,他就在我家隔壁安顿好了,然后,在我家附近,有几只流浪猫,它们常常跑到居民的家里偷吃东西,虽然我们也有点烦这些猫,但也没想过要怎么样” 奥利维尔和箫小杞有半错开的身位,他心不在焉地听着,看着箫小杞的背影,直直的黑色长发柔顺地披散着,像是披着一条黑线钩织的大围巾,他突然发现箫小杞似乎从来都是披着头发,好像这样能给她安全感似的。 他动了动手指,伸手抓起箫小杞的头发,顺滑的头发像是一块绸布,随着奥利维尔手里的动作,慢慢的往上翻了起来,团城了一个圆发髻。 箫小杞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奥利维尔的所为毫无所觉,她就这样直直地看着对面咖啡厅演唱的乐队,眼神却没有焦点,“但有一天,不知道为什么,邻居突然要求我去找到那些流浪猫,然后把它们都杀死,否则就要惩罚我,让我再也见不到家人。” “我当时很害怕,我怕死,我怕再也见不到家人,我怕被惩罚,所以我答应了那些流浪猫们生性都很警惕,所以我一只一只地,慢慢地接近它们,给它们好吃的,陪它们玩,对它们好,当它们放松警惕了,我一只一只地杀死它们了” 箫小杞的脖子吸引了奥利维尔的视线,优雅的线条让他想到了天鹅的装饰物,看起来柔弱的似乎一把就能拧断,腻白的肌肤就像是新鲜的鳕鱼肉,似乎就这么盯着就能融化似的,让人想在上面弄出些痕迹。 奥利维尔着魔似的盯着从黑色的连衣裙里露出的,一直被藏在头发下的箫小杞的脖子,咽了咽口水,他觉得自己的心跳一下子加速了,心不在焉应和道:“这倒是很新奇的一件事,难道你没有反抗吗?你不能告诉你的家人吗?” 原本摸向头发的手不由自主的拐向了脖子,奥利维尔伸了伸手指,触到了那里的皮肤,自己麦色的手衬在雪白的皮肤上,强烈的颜色对比让他的血液似乎都开始沸腾了,脑袋混沌起来,只能感觉到两个人皮肤相接的部分的微凉,以及滑得不可思议的触感,奥利维尔来回蹭了蹭,力度似乎大了点? 箫小杞立刻就回过神了,她动了一下,奥利维尔马上收回了手。 箫小杞发现自己的头发被扎了起来,扭头皱着眉控诉地看了奥利维尔一眼,伸手开始拆头发,“你要没兴趣听下去就直说!” 看着后脖子的皮肤被头发遮住了,奥利维尔有些失望,捻了捻刚刚碰过那里的指尖,不过他也立马感受到箫小杞的不悦了,立马道:“不不,我有在听,嗯,我在问你为什么没有反抗?” 箫小杞听闻,情绪又低落了,打散着头发的手也顿住了,她急急地解释说:“我没有,当他威胁我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就妥协了,你知道,我当时还是个小孩子,他是大人,他比我强大太多太多了。” 奥利维尔耸肩,“但就算如此,你的勇气呢?难道你没有想过要做斗争吗?那些流浪猫这样地信任你,委曲求全不是我欣赏的个性。” 箫小杞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声音中带着一种急切,两只手不自觉地就仅仅地握住了奥利维尔的,“我们都知道反抗是最好的选择,当我遇到这种事的时候,我当然会希望我也有这种勇气,但事实就是如此,我妥协了,我害怕了,你认为我这样没有勇气的人应该被谴责吗?” 奥利维尔拧着眉,似乎无法理解,“如果伤害到了其他人,那就应该被谴责,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何不反抗?” 威尼斯是浪漫的,但它也是悲伤的,她的美正在一天天被碧蓝的温暖包围,被四周无边无际的大海孤立着,箫小杞置身其中,喉咙干渴,眼眸充满着某种期待被肯定的希望,“嗯我矮小,打不过,也没有背景,我担心会死,我担心以后见不到家人,所以我退却了,我懦弱,无知,胆小但我,这非我的本意,我不想伤害其他人,人当然应该是积极向上,求知,期待变强,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每个人的生活环境,人生际遇是如此的不同,你无法划一条下限说,比这弱小的人就无权生在世上,弱小就是一种罪过,你说是吗?” 奥利维尔微微蹲下,迁就箫小杞的身高,他歪着脖子看过去,试图调动这突然凝固着的气氛,“这听起来更像狡辩的托词,你” 箫小杞却急急打断了,“菲茨杰拉德说的:‘当你想批评人时,记住,并不是世上所有人都和你有一样的条件。’” “我,我的确自强不息是每个人的权利,但并非义务,这世道没有给我多少自强不息的余地和反抗的机会,突然,天降横祸,我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你不是当事人,你无从得知。”箫小杞的眼眸睁大得有点吓人,她急促地喘着气,黝黑湿润的眼眸像是下一刻就会滴出泪来。 奥利维尔在箫小杞的脸颊上亲了下,虽然知道其实箫小杞话中有话,某些观点他也不能苟同,但,箫小杞泫然欲泣的模样却不是他想见到的,被这种情绪笼罩的奥利维尔不由的拥紧了箫小杞,笑了:“你说的对,亲爱的萧。” “叮——奥利维尔好感度+3,总好感度53。”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一十九章 接零钱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二十章 接零钱(二)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粗看来,巴黎地铁的奏乐者,无非还是弹吉他c拉手风琴的多,倒不是说,大家独专此二物,盖因这俩东西拿来方便,易于独奏。弹吉他的,若非瘦弱得剃了胡子就像姑娘的清秀少年,便是满脸油光黝黑锃亮的拉丁裔汉子,手弹口唱之余,脚下还能踩个节拍器,加个正经扩音器,一节车厢都是立体声。拉手风琴的,常是西南欧深轮廓黑眉眼,要不就是中东欧面相,前者爱深情款款,闭目孤芳自赏;后者张驰有度,尤其喜欢颠肚子摇屁股。弹的曲子倒不稀罕,基本是世界知名烂大街曲目,但都自己编配过,有变化,也好听。一两曲终了,面带微笑。 而地铁站隧道里,因为没了“便携”这要求,奇人逸士层出不穷。比如在蒙特帕纳斯站,见过一对非洲妇女,排开一色奇形怪状c五大洲四大洋的木管乐器。拿其中两枝,一曲《孤独的牧羊人》吹到回肠荡气,转身就换了另两枝念不出名的奇门兵器,开始吹莫扎特,让箫小杞打开眼界。 在朱西厄站,换乘隧道里,她就曾见过一条汉子岔腿坐着,大开大阖,拉巴赫的大提琴无伴奏组曲,琴声雍容典雅,兼且沉厚响亮,能从隧道6号线站台,穿过一个弧形隧道,直到7号线站台,箫小杞以前和奥利维尔开玩笑,说这位先生真会用地势:借着地铁走廊这回音效果,大提琴音色十足沉厚。 当然,这不得不提的就是某一次的奇遇了,在卢浮宫进门处,常有位吹萨克斯的站柱子旁吹,也是回音悠荡,袅袅不绝,那天箫小杞放下硬币,朝他比划个大拇指,他微笑一下,吹奏不停,跟在箫小杞的背后,一直护送着她出卢浮宫,过街,进地铁站去,真可谓服务周全。 在地铁隧道里坐踞摆摊的,通常都不单只图个零钱了。比如,卢浮宫站,有过一位爵士乐先生吹小号,委婉细腻,身前放的接硬币的帽子里,还赫然放着一叠cd,正经是卖作品的。又比如,协和广场站,先后见过两组摇滚青年,一组是三人组,二人吉他人击鼓,铿锵华丽,每唱完两曲,趁大家鼓掌给零钱的当口,就赶紧举起标牌:上头是他们乐队的faceb一一k地址和视频y一utube地址,请大家多多点击。另一组是对单奏披头士乐曲的青年,看去不过十岁,一个洒脱俊俏的吉他兼主唱真酷似列侬,一个温柔喜抿嘴的副手——击鼓或弹吉他——确也有几分像麦卡特尼,唱得不惜力,连蹦带跳扯嗓子,路过听者挤满半条隧道。琴盒里除了落满硬币外,还有他们的标签:卖cd;faceb一一k地址请大家捧场;接受各类婚礼c派对的演出邀请,请给以下电子邮箱写地址云云人再往多的也有,比如西岱岛那站地铁隧道,三岔路口,偶尔有四人组出没,花样多般:尤克里里琴c铃鼓c吉他c三角铁c小提琴c长笛每次轮着变,奏起来水纵云飞:脚边也是一叠子cd等着卖。 还有些街头团,简直就是乐团性质了,但这类型的,相当多都不讨钱,所以你摸不清这是爱好者街头玩呢,还是讨钱的。 走出地铁站,艾力和其他人拿着吉他,手风琴,节拍器等,一行人去找位置演奏,箫小杞这样无艺在身的,接零钱还是另有姿态和手段的,比如,常见大爷大妈大叔大婶,跳上地铁,用流畅圆润c可以上广播的法语和英语,各念一遍要求,大多是为某环保活动c慈善组织捐款,请大家响应。 而有类大叔大爷,手里多半提溜个可口可乐瓶,远远一闻,就有酒味,这是相对的,以个人名义要钱的,这类人就沉默得多了,不肯大叫大嚷,一副爱给不给,看您心情的样子。 再比如有些大叔或姑娘,会直接坐在地铁站里,面前放张告示牌:“给点钱喝杯咖啡。”有些更直接写上:“我饿。”当然,这类告示,俏皮话不少。 箫小杞就见过位大叔写道:“碧姬·巴铎当初答应我,我买得起辆自行车了就跟我约会。” 真可谓花样百出。 用一包薯片,引来小猫两只,小狗一只,箫小杞把两只小猫顺手就塞进奥利维尔的怀里,自个抱着那只黑色的斑点小狗,盘腿坐在街角。 今天天气晴朗,巴黎的上空是一片水洗的蓝,箫小杞一边“咔嚓咔嚓”地吃着薯片,怀里抱着的小狗不喜风大,三两下就钻进了她的衣服底下,从领口伸出了个毛茸茸的狗头,好奇地看着街上川流不息的行人,这画面看起来就是一个人一狗满脸纯真地看着世界。 大概这场景太具有欺骗性了,在箫小杞面前盆里放硬币的行人,都特意弯了腰轻放,以免硬币当啷响声敲醒了人和狗。 坐了大概半个小时,薯片也吃光了,面前的铜盆硬币倒也不算少,箫小杞双手张开,伸了个懒腰,脑袋挂在领口的小狗在这个动作之后,居然滑了下去,整只狗都被埋在衣服里了。 奥利维尔瞟了一眼,嘲笑道:“看来你胸前的两块肉不足以支撑着小狗啊,你看,你坐直它就直接滑到肚皮了。” 箫小杞横了他一眼,不说话,这时小狗又千辛万苦地从衣服里爬上来了,狗脑袋刚冒出个头,箫小杞又把它给按了回去,如此循环两次,箫小杞这才解气。 “我说奥利啊,我想吃中国菜,今天。” 奥利维尔正在给两只猫抓脖子,漫不经心道:“那你就做啊,晚上回去我们去你的公寓一起吃晚饭。” “为什么是我做?”箫小杞郁闷了。 “今天我们一群人累死累活是为了谁,你说。” “好吧。” 话题到此结束,箫小杞闷闷地玩了会树叶,又把小狗全身都摸了遍,见奥利维尔依旧专注于给小猫顺毛,又道:“你说这真的能挣够钱吗?”她踢了踢放在面前的铜盆子。 奥利维尔看也不看她一眼,平淡道:“这是绝对够的,你放心。” “那我现在就可以准备申请学校了吧,哎,说不定快点的话,可以申请到冬季入学呢,这样的话,我很快就可以走了”箫小杞巴拉巴拉说着。 奥利维尔依旧没什么反应,箫小杞有些郁闷了,故作不经意轻咳一声,“其实我感觉有点奇怪,为什么你对我要去美国读书的事没有任何的反应,你知道,嗯,我之前在意大利的时候,很多朋友都不舍得我走呢,当然,我这仅仅只是好奇而已”看天看地看小狗就不看奥利维尔。 奥利维尔这才抬起头,看过去,箫小杞慌忙仰起头,似乎专注于边上路灯铁柱上的花纹。 奥利维尔嗤笑一声,“难道我说不舍得你就不去?别傻了姑娘,我二十八了,难道你还期待着我像那些十七八的小男孩一样,哭求着你不要离开?除了爱情,这世上我还有很多事可以做,没了谁,生活还会继续。” 被奥利维尔这样直接点明,箫小杞自尊心受创了,有些尴尬地低头摸着小狗毛茸茸的脑袋。 嗯,她是有点过于自以为是了,把自己看得过于重要,其实,或许在奥利维尔的心里,自己也只是其中的一个选择,就如阿尔大卫卢卡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一般,愧疚,怜惜,但绝不会委屈自己。 恰好有个行人放下一张5欧,奥利维尔抱着小猫微笑致谢,待行人走远,奥利维尔才一边抓着小猫的脑袋,一边道:“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记得回来就好。” “不回来!”箫小杞赌气道,“美国学校里有那么多比你年轻比你绅士的帅哥,我干嘛还要回来,哼。” “呵,小孩我还不屑于跟他们比较。” “奥利,你明明会很多东西,你会吉他,会手风琴,会各种乐器,你还会画画,你明明是个天才,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选择现在这样的生活方式呢?”箫小杞说出心里一直存在着的疑问。 “那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别否认,你的行为举止告诉我。”奥利维尔一把按在箫小杞的脑袋上,用力地揉搓了几下。 箫小杞闷闷地哼了一声,弯下脑袋,脖子往旁边一侧,避开了大手,“我喜欢天才。”她随口道。 奥利维尔有些赖皮地一只手固定住箫小杞的脑袋,另一只手狠狠地蹭着箫小杞的脑袋,誓要把箫小杞的头发弄成鸡窝。 但他口中说出的话,却让箫小杞愣住了,“人人都爱天才,因为这个词美妙清脱,是神赐的恩德,但大多数时候,每个一朝成仙的传奇,都曾默默面壁打坐渡尽劫波。就像天才们最后回顾各自的传奇人生时,并不总会提起他们不朽作品背后,那些他们拾级而上c狼藉散乱c堆山填海的草稿纸。我不是天才。” 午后的阳光斜下,透过香榭丽舍大道一排的大树,照在女孩雪白粉嫩的脸颊上,清晰地显出她淡粉的唇色,此时天真明媚的穿着白色t恤的女孩眉目如画,她说:“那我也要成为你这样的不是天才的天才,我去美国进修自己,终有一天会配上你。” “叮——奥利维尔好感度+5,总好感度57。” “那我该等多少年啊?”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二十二章 第五个目标 《任务,异国选夫》最新章节 到下午六点,艾力一群人稀稀疏疏回来了,要来装零钱和硬币的环保袋沉甸甸的,一摇,还能听到硬币碰撞的声音,看来是大丰收啊,箫小杞欢快站起来和各人击掌。 晚上回去,理所当然要做一桌大餐来效劳大家,遂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亚洲超市买食材啦,糖醋排骨红烧肉狮子头清蒸蛋样样不少。 箫小杞在奥利维尔公寓的厨房里忙碌着,克里斯在见着箫小杞进门的那一刻,就板着脸不说话,在艾力和其他人的多方劝告之下,她才没有跑出门,一人坐在离聚餐地最远的角落抽烟,箫小杞心情大好,在厨房里哼着歌“e,are,chapi一n”的旋律。 箫小杞正在剁着肉馅,再做个煎炸肉饼,她这顿丰盛的晚餐就算完成啦,这时奥利维尔喝着啤酒走进来,脑袋从箫小杞的肩后面靠过来,随便看了几眼后,他又走远几步,抱着肩,认真地打量着箫小杞。 箫小杞被他看得浑身发毛,手上的动作没听,斜眼看过去一眼,道:“你看什么?” 奥利维尔围着箫小杞转了一圈,严肃地说:“我觉得你不应该吃太多的肉食,本来你就长得不怎么样的,你要是再多长点肉,让唯一的优势都失去,我看你这辈子是嫁不出去了。” 今天自己对他说出那番类似告白的话,敢情这家伙现在是跩上了?箫小杞咬牙切齿道:“要你管!”然后想想,觉得不对,他这是污蔑,自己干嘛要承认!又恨声道:“我哪里胖了?你污蔑我!” 奥利维尔把空了的啤酒罐一个完美抛物线,刚好越过箫小杞的头顶,落去对面的垃圾桶内,“你的身材说实话,实在称不上苗条,比起刚见你那会的时候,短短几个月,怎么比猪长得还快。” 箫小杞被奥利维尔这类示威似的举动气得牙痒痒,“是你们法国甜品的错,全都是腻死人不偿命,还有那些芝士,满口油,还说什么法国美食呢。”反正她长肉了,全是万恶的资本主义的错,不关她的事。 “你不吃不得了!”奥利维尔丝毫没有危机意识,顺手在操作台拿起跟胡萝卜就开吃,然后好死不死加了句,“你看克里斯就没这个烦恼,她可是从小在法国长大的。” 箫小杞这一听,就火冒三丈了,把菜刀往操作台一拍,围裙解下甩到对面的人身上,“我不吃得了吧!”,说完就穿着拖鞋,以一副“挡我者死”的气势穿过客厅,“踏踏”地上楼,跑回自己的公寓。 箫小杞整个人趴在床上,把脸死死埋在枕头里,双手把怀里抱着的那只丑爆了的兔子娃娃掐得紧紧的,但当怒火退去,她就后悔了,尼玛,那一整桌的菜都是她煮的,明明是奥利维尔惹自己生气,为什么受罪饿肚子的是自己啊,这不公平! 箫小杞越想越气,肚子更咕噜咕噜地叫,也不知道是气得胃疼还是饿得胃疼了。 抓着那只丑爆的兔子娃娃在床上翻滚,躺着看着有些脱落的天花,箫小杞思索着要不要再装作无事,若无其事走下楼吃晚餐,门突然被推开了。 箫小杞仰着脖子一看,是奥利维尔,难道他是找自己下楼去吃饭的?箫小杞这样想着,但还是装作矜持地,板着脸瞪着他。 奥利维尔首先开腔,“下楼,吃饭了。” “不去。”箫小杞撇开头。 “快点吧,他们都还在等着呢。”奥利维尔开始上手去拉箫小杞肩上的衣服布料,箫小杞直接甩开,“我说了不去。” “真不去?” “不去。” “好吧。”奥利维尔耸肩,摊手,“尊重您的选择,小姐。” 然后,然后他就当真走啦! 箫小杞目瞪口呆了,她,她只是在装矜持啊!当看到奥利维尔的身影影完全消失在楼梯拐角,箫小杞哀嚎一声,痛苦地再次在柔软的大床上滚来滚去。 完了完了,这回真的要饿死了! 为神马,为神马,这究竟是为神马啊!亲,你怎么这么没毅力,多问几次人家就半推半就跟你走啦,她辛苦两个小时做出来的晚餐啊,居然一口都没能吃到,今晚要饿得睡不着啦!救命啊! 箫小杞正四仰八叉趟床上,哀叹自己的苦命,奥利维尔的脑袋突然就又出现在了上方,大眼瞪小眼一阵,箫小杞才回过神,忙要坐起,差点碰到了奥利维尔手里拿着的锅子。 “你怎么又回来了?”箫小杞问,看着奥利维尔把手里的锅子放在桌子上,除了他自己的叉子外,居然还准备了筷子。 奥利维尔吹一下被烫着的两只手指,“你不肯下去,我就只好拿上来了。” 箫小杞伸直脖子看过去,失望了,居然只是自己刚才把剩料聚起来,随便煮的鸡蛋番茄拉面。 奥利维尔转头看过去,箫小杞忙低下头,装做不在意。 “快来吃。” “不吃。”箫小杞老毛病又犯,哼了一声,把自己蒙进被子。 奥利维尔走过来,伸手扯被子,“好啦,今天也累一整天了,起来,吃东西。” “你走开!”箫小杞很有骨气,把被子拉到头顶不理他。 “真不吃?” 箫小杞闷在被子里不说话。 “真不吃?那我吃光了。” “你烦不烦,走开!” 结果是各种闹腾拉扯无果后,奥利维尔也来脾气了,索性就不管箫小杞,自个坐在椅子上,开吃! 尼玛,那是老娘自己煮的面,你还要脸不要。 箫小杞很生气,这面闻起来真香,她窸窸窣窣把脑袋钻出半个出来,看着奥利维尔用叉子丝条慢理地卷起面,然后喝口汤,再来口鸡蛋,箫小杞不住地咽口水,这时,奥利维尔动了,箫小杞以为他是来哄自己的,忙又把脑袋缩回去,但静待一会,还是没动静,她又小心掀开被子一角,发现奥利维尔居然只是为了拿两张纸擦嘴才站起来的! 混蛋!大混蛋! 箫小杞窝在被窝里,捂着肚子咬着指甲纠结着如何能出去吃面,还不丢面子。 这样下去,整锅面都要被奥利维尔这混蛋吃完了! 时间过来三分钟,正在闹脾气的箫小杞突然猛地掀开被子,她一步蹬下床,三步跑到奥利维尔的面前,双手叉腰泼妇状骂,“老娘心情不好,你丫居然好意思吃面,你给我滚!”,然后连踹带踢,把奥利维尔赶出了房间,关上门,之后 泼妇箫小杞开心地卷起衣袖,拿起筷子,碟子都不用了,直接把整个锅拉到自己面前,开吃!整锅面全是她的了,哈哈哈哈! 之后箫小杞两天没理奥利维尔,说一个女孩子胖,做出这样残忍的心理伤害的行为是不值得原谅的,箫小杞也觉得奥利维尔对自己太过地理所当然了,这样不利于后续任务的进行,所以她依旧每天差不多有十个小时是和艾力他们一群小伙伴混在一块的,但每次都理所当然地无视就在旁边的奥利维尔。 第三天的时候,箫小杞和艾力一群人窝在客厅玩游戏,最近他们迷上了一个叫做卡坦岛拓荒的游戏,一个桌面游戏,要4个人左右玩,这个游戏突然一夜之间就风靡整个巴黎了,连平时对游戏无感的欣怡也迷上了,但她们两个人又玩不了,所以大部分周末的时间,她们都会带点零食啤酒什么的,到楼下奥利维尔的公寓聚在一块玩。 这天,箫小杞买好零食糖果,拖着欣怡又跑下楼去找艾力他们玩了,不是箫小杞自吹,她玩这游戏的水平,差不多真的是他们玩的人当中玩得最好的前三甲之一,为毛?因为她来自中国,数学好,因为她做任务,战略高超,因为她脚踏几条船,心狠手辣,因为她现在都还平安无事,运气也不错,哈哈哈哈。 高手通常喜欢跟高手玩,但因为箫小杞还和奥利维尔处于冷战状态当中,所以就算欣怡的水平很菜,箫小杞还是坚持和她一组,再加上三个和她水平差不多的男生,这样,他们一屋子的人就分成了两个小组,各占据客厅的一边。 这个游戏有很多种地图,所以他们通常每周玩一两种地图,所以每周等于都在玩新花样。 后来玩了几个会合,箫小杞他们一组人玩high了又加上略微喝了点酒,有俩哥们就提出要跟另外一组人大战,玩扩展版本,就是游戏版图啊玩家啊都增加一倍的那种。 其实箫小杞也挺想玩扩展版本,因为旧的那些版图啥的都已经被我征服的差不多了,再加上自己也喝了不少的酒,有点晕乎乎的,然后箫小杞就说,“好啊,一起吧。” 反正理所当然的,他们合成一组了,箫小杞隔壁是欣怡,另一边就是奥利维尔了。 箫小杞面无表情,然后他们就开始玩游戏了,但,万事不顺啊。 箫小杞觉得和奥利维尔一组后自己就很倒霉了,十一人当中,她是唯二的女性玩家,这些禽兽不照顾她就算了,还竞相打击她,害得她开局非常得不顺。 这个游戏就是如果有人抛到7,抛到的那个人就可以选一个人打劫,还可以封住被打劫者的某个资源,一开局大家就像是约好般,开始打劫箫小杞,打劫又再封锁,封锁后再打劫。 要知道,如果一直被打劫,一直被封锁,那是一件很郁闷的事情,战术再好,实力再强劲,都经不起这么轮流被打劫的,加上箫小杞这样自认高手的人。 到下一次轮到箫小杞掷骰子的时候,箫小杞只差一个谷物就可以建造一个城池了,有一个城池以后,她的所有资源收入都可以翻倍,于是箫小杞就提出用一张木头卡跟大家交换一张谷物卡,但是没人跟她换,就连欣怡本来伸手要答应的,也被艾力给阻止了,因为这个游戏里玩家要互相遏制。 箫小杞瞪了艾力好几眼后,看了看手里的卡,纠结了一下,只好提高价码,说道:“嗯,我用一张木头卡和一张钢铁卡和大家换一张谷物卡。” 仍然很安静,没人响应她,箫小杞很纠结,因为她手上没有更多卡来跟大家交换了,本来有三张卡她就能自己跟港口去交换了,不需要在市场上跟大家交换,但是如果本轮她不建城堡,那她的资源来源就远远落后于大家了,箫小杞怎么甘心哪,她是高手,高手啊。 于是箫小杞豁出去了,又问:“有没有人要跟我换卡,我现在给你一张木头卡,一张钢铁卡,换一张谷物卡,如果这样你们还觉得不满足,那我三张换你一张谷物卡,但是我现在只有2张,所以欠你一张卡,将来你可以从我手里要任何你想要的卡。包括特殊卡”。 然后像是约定了一般,还是木有玩家鸟她,大家都是心狠手辣的主啊。 这个时候,在一片死寂,在箫小杞心灰意冷的时候,奥利维尔突然很温柔很温柔地说:“好,那我给你谷物卡,你给我一张木头卡就行了,但是你不要再对我生气了好么?” 然后箫小杞是的,发誓决不妥协的箫小杞,为了造一虚幻的城堡把自己这两天来的豪言壮语给推到了,这还是她自愿自行把那个防护墙给推了。 一心要维护高手尊严的箫小杞,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急切说:“好,你快给我吧。” 然后箫小杞开心地得到了一张谷物卡,奥利维尔开心地得到了箫小杞的原谅。 大伙都惊呆了 “叮——奥利维尔好感度+5,总好感度62。” “叮——攻略中任务目标好感度高于60,可同时攻略下一任务目标。”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二十二章 已经完事了? 早上醒来,深秋的阳光从纱帘的缝隙丝丝透进来,箫小杞眯着眼,盯着白花花的天花,脑子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她动了动,感到右手臂一阵酸麻,才想起昨晚自己又和艾力一群人玩卡坦岛拓荒游戏,一群人喝啤酒玩游戏玩到深夜,就都将就着在客厅就睡着了。 因为公寓内暖气不是很足,箫小杞就把唯一剩余的一件毛毯给他们,毛毯小小的一张,此时奥利维尔就和艾力等人七叠八叠,手脚交缠着睡成一团。 箫小杞的大床上还睡着几个女孩,箫小杞把衣服扯回来后,踮手踮脚把走下床,她丝条慢理梳洗一番,把大大小小的东西收拾好。 大概一个小时候,箫小杞收拾完毕了,她拉着行李箱,居高临下俯视还在沉睡中的奥利维尔。 她弯腰,拍了拍奥利维尔的肩,奥利维尔没动,她再加大力气,奥利维尔皱着眉呜喃一声,挥开她的手,箫小杞皱眉,站直,捶了捶还在酸痛中的腰,干脆用脚踢过去了。 奥利维尔睡得迷糊,忽然遭受攻击,终于慢悠悠用一只手扒开挡在眼前的头发,从头发的缝隙中,半睁开眼仰头看过来,箫小杞看了眼墙上的壁钟,时间有点紧了,她怕奥利维尔又再睡会去,长话短说急忙道:“我要走了,bye,bye捏。” 奥利维尔敷衍挥手,学着箫小杞的语气道:“bye,bye捏。”然后撑着脑袋的脖子力气一松,整个人又再次埋在人堆里头了。 真冷漠,箫小杞撇撇嘴,拉着行李箱走出住了3个月的公寓。 今天是11月3日,一年前的今天,她踏上了欧洲大陆的土地上,今天,她要离开了,去往北美洲,箫小杞深呼一口气,最后一次看一眼这栋掩埋在巴黎城里的嫩黄色的建筑,没有再留恋,大步往前,她没有不舍,所有的这些,她都只是个过客,不是归人。 巴黎的小雨从凌晨就一直下着,箫小杞长长的毛线开衫,拉着巨大的行李箱走在去机场的路上,在某个私人展馆门外,箫小杞远远就看见一个体格魁伟的大叔,披一袭挡风的大袍子,袍摆垂地,如个大帐篷,露出个脸,下面领口略张,挤着三只猫的脑袋,好奇似的看雨天。 箫小杞在开衫的口袋里摸索了好一会,才找到几枚硬币,她走过去,弯腰放下硬币,指指猫,笑着说了句:“可爱”。 大叔闻言大喜,把袍子下摆一揭,但见他松垮垮的大袍底,赫然还兜着个纸箱子,里面正有八只老鼠大的初生小奶猫,正嘤嘤沥沥,追滚打闹,一见袍摆掀开,立刻一起抬头,定定的看雨天。 箫小杞笑了笑,没再停留,继续向前走。 她的目的地是亚特兰大,亚特兰大位于美国东部,坐落在海拔350米的阿巴拉契亚山麓的台地上,是美国三大高地城市之一,亦是美国佐治亚州首府和最大的工商业城市,亚特拉大是美国佐治亚州首府及最大城市,是富尔顿县的县政府驻地,是美国第9大都市区。作为一个铁路枢纽,亚特兰大的发展始于19世纪早期,在南北战争时被摧毁,但在被选为州府后迅速重建。 “约翰·托马斯,19岁,美国人,身高180,就读在佐治亚大学法学院,父母都是亚特兰大有名的律师,从小被宠坏,讨厌输,有点固执偏强,生来霸道,喜欢被人崇拜,但心眼儿不坏,对朋友毫无保留的一面。” 好吧,箫小杞看完资料,站起来,拉着行李箱走出机场,心里哀叹不已,看来是一个被宠坏的大少爷啊,这次够她受的了。 箫小杞在巴黎是穷够了,一下飞机,第一件事就是租了辆小汽车,在美国没车那是去哪都不方便,办好手续,工作人员把钥匙交到箫小杞手上,箫小杞立马把行李箱扔到副驾驶上,把鞋子也脱了,欢呼一声,光着脚进了车,关上车门,呼啸着往约翰的住处驶去。 她申请的学校是约翰正在就读的大学,可惜的是,她已经错过了夏季8月的入学,所以只有等到冬季,才能入学。 箫小杞一点都不喜欢亚特兰大的天气,她一下飞机就把穿着的毛线开衫给脱了,没错,这里很暖和,但这种暖和只是相对的,如果你把十一月的亚特兰大和十一月的芝加哥比,亚特兰大当然更适合人类居住,但如果你把十一月的亚特兰大与十一月的佛罗里达比,亚特兰大就是一坨热乎乎的狗屎。 约翰住的地方,是大学的兄弟会租的小栋别墅,兄弟会的那栋建筑热闹极了,老远就能听到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这些人给箫小杞的感觉就是每天都在寻欢作乐,看过美剧的都知道,所谓的兄弟会就是类似一群闲着无聊的纨绔子弟的大学社团,他们都有自己独立的别墅,十多个人住一栋两三层的别墅,每个人一间屋子,分享客厅厨房和厕所,住在这里不见得便宜,但可以认识很多人,在这里有参加不完的活动和party,有喝不完的酒,更关键的是,兄弟会这个词在某些人眼里就代表性感的纨绔子弟。 今天是周五,每到周五下午三点,兄弟会的人就会准备音乐和香槟开派对,箫小杞把车停好,下车,抬头看着眼前的建筑,她此行的目的是先去探探约翰的性格特点什么的,好制定战略,但现在她低头扯了扯身上穿着的白衬衫,牛仔裤,还有哦,箫小杞钻进车里,把忘了的鞋子拿出来,穿上,现在她不确定兄弟会的人会不会让她进去,她呼一口气,略带紧张向大门走去。 “咦,又来一位漂亮小姐?”门口站着一个表情夸张的男人,打扮得和土耳其老爷一样,穿着花俏的浴衣站着迎宾,对每个可能上他床的漂亮姑娘微笑。 “恩。”箫小杞根本没心情和他打招呼,她脚步飞快,就怕下一秒就被人轰出去,幸好他也没心情理睬她,箫小杞径自往前走,四处环顾想着要怎么找着约翰,然后她的脚步就停住了。 “叮——任务目标出现,请注意。” 约翰长得很帅,这一句话可能有点太过地广泛,但如果真的要详细描叙,那么阿尔弗雷德是那种正统的帅哥,鼻子眼睛嘴巴都像是教科书的范本,好看的正正规规,奥利维尔是那种带有侵略性的英俊,简单来说,就是台言故事里的‘邪魅狂狷’式美男,大卫是那种禁欲式的中世纪帅哥类型,卢卡是那种非常非常干净的眉清目秀,完全没有侵略性,好看得像温泉水一样沁入心脾。 而现在的约翰呢,则是阳光帅哥类型,整个人就像是太阳一般,散发着灼人的光芒,帅得耀眼,随便往街边一站就能吸引眼球的那种,他估计是这座别墅里十几个男人里最扎眼的那个,而他也深知这一点,很会利用自己的魅力引诱女孩。 箫小杞还没想明白是现在要怎么做,是现在趁机结识,还是先按兵不动,从他身边的人那里入手,约翰看到箫小杞时却微微一笑了,箫小杞一愣,左右看了下,没人,那么就是朝她笑的咯?箫小杞惊恐地瞪回去,上帝,原谅她,因为这实在太惊恐了,她明明不认识约翰啊,他对她笑什么啊,有一种阴谋被人先一步猜出的感觉。 不过约翰毫不在意,朝箫小杞走过来,箫小杞保持着不冷不热的神情,但天知道,她都紧张死了,约翰到底要干嘛啊! “要喝一杯吗?”约翰问,把装着香槟酒的杯子递到她手上。 即使兄弟会的舞会每个礼拜都会有众多二十一岁以下的姑娘参加,但这些禽兽照样喝自己的,废话,他们不可能因为有嫩姑娘到场就戒掉自己对酒精的狂热。 箫小杞想她还是需要遵纪守法一些,她没有结果酒杯,正气凛然道:“我想,你还有两年才能喝酒吧。” “你怎么知道?”他问。 箫小杞觉得她的大脑实在无法转动,纠结着到底要怎么才能勾搭上约翰,要说些什么才能引起他的注意。 “因为你的事我全都知道。”箫小杞不假思索说,“你暗恋你很久了。”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智商不够用啊,尼玛,这话蠢毙了,最愚蠢的交往方式就是主动把主动权交出来。 约翰对这话不置可否,这是当然,天知道他从小到大这样的话听过多少次了,他搂着箫小杞的脖子,在她的脸上“巴兹”亲了一口。 “就差那么几个月,我就二十了。”他笑着说,半强硬地把酒杯塞到呆住的箫小杞的手里,“别怕,这里没有条子,条子都去镇上的酒吧了,每周五亚裔姐妹会都会在那里举办舞会,他们得去监督酒吧里的售酒情况,而我们这的都是私酒,我们正大光明地摆着,条子没理由搜刮。” 箫小杞低头看着酒杯,为今之计只好让约翰相信她是真的喜欢他的了,只能表现得更明显了。 箫小杞这样想着,想也没想,心一横就仰头把杯子里的香槟全喝光。 他肯定在香槟里下了药,美剧里兄弟会里的禽兽最擅长了。 箫小杞感觉自己在跳舞,头重脚轻的,手脚都不受控了,她跳着,然后笑着,感觉到被一个男人扶到了顶楼的房间。 等箫小杞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约翰背对着她,已经穿好衣服,正在拉自己的裤链。 箫小杞的第一个反应居然不是哀悼自己的贞操,她呆呆抱着被子,脑里只回想着一个问题:已经完事了?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二十三章 没完事 箫小杞怎么也想不起来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抬头看了眼房间里挂着的壁钟,从她进入别墅到现在只不过过去两个小时,那么箫小杞看着约翰的背影,不假思索地就把心里想着的问题问了出口:“完事了?” 约翰整理衣服的动作停下了,他转过头来,下巴微微仰着,高拔的眉骨下那双深灰的眼眸带着不加掩饰的挑剔,上上下下地审视着箫小杞,思索着眼前这女孩是真蠢还是假呆。 迎着约翰的视线,箫小杞执拗地看回去,面无表情的,等着约翰的回答,“你看什么啊?我问刚才我们是那啥了么?” 约翰如梦惊醒,点头,“嗯嗯,是的,是的。” “哦。”得到意料之内的答案,箫小杞失望应声说,垂着头,大脑一片混沌,不知该如何是好,突然被人下药,然后还被人那啥了,那么她现在应该要有什么样的反应。 约翰很高兴,本来以为这次准会在朋友面前丢脸了,想不到运气这么好,这个女孩比他还要蠢,他开心跪坐在床沿,一把抓住箫小杞的手腕,然后他就愣住了。 本来呆坐着的女孩被他一扯,迟钝地抬起头,眨巴眨巴黝黑眼睛,一滴眼泪就落在了他手背上。 “叮——约翰好感度+1,总好感度1。” 灯光昏黄,约翰的表情有点微妙。 箫小杞偏过头,挣扎开他的手,不看他,她怕她再看到他这张英俊的脸会忍不住一脚踹上去。 约翰这时倒没大少爷脾气了,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安静凑到箫小杞身旁,有点坐立不安,“你怎么了?” 箫小杞不理他,她怎么了?她能怎么了?扇他一巴掌然后走吗?他是任务目标。 约翰等了一会儿,显然他还年轻,对女孩子哭这类的事还不擅长处理,他的左手动了动,犹豫了一下,慢慢的顺着箫小杞的鬓角去摸她的长发,昏黄的灯光下,女孩头发的黑色不那么明显,但看上去光泽更加温柔了,因为刚才躺在床上而有些凌乱的垂在脸颊侧。 约翰的手指不自觉地就想去触摸那脸庞,然后,就顿住了因为她扭过头盯过来,眼睛里还含着灿灿的泪光。 约翰不知道怎么回事,觉得有点尴尬。 这尴尬和之前做坏事被父母抓住时的感觉,还不太一样。 他虚咳了一下,脸上的神情正了起来,认真的问:“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箫小杞赌气的道:“你平时就是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骗女孩上床的吧!”本来挺有气势的一段话,但因为声音压低,还带着鼻音,就像撒娇不成要哭一样。 约翰听闻,毫无愧疚之心,有点不平道:“是你说喜欢我的啊。” 箫小杞堵着一口气,不知该爆发还是咽回去,尼玛,“我喜欢你”这样的话她在这一年里说过的次数就算不能按车算也能按斤算,敢情这家伙以为她喜欢他就能下手了。 “你我你”箫小杞坐在床上,气得语无伦次,约翰顿时明白她什么意思了,他的声音里带上了笑意:“好吧,下次我会先你打声招呼的,现在,我们先出去和我的朋友们打声招呼。”他说着去拉箫小杞的左手,一面抓起他的黑色西服外套。 箫小杞顺从站起来,低头瞧瞧自己一身和入门之前无差的装扮,懵了。 “不对啊约翰,你是不是搞错了?”箫小杞犹豫道,就算她再怎么没常识,也知道那啥啥她之后,女生身体会酸痛的吧,可她完全没不适感啊,她在床上跳了几下,一身轻松,虽然起来的时候衬衫的纽扣都解开了,可是浑身清爽,怎么也不像刚那啥了。 她抬头询问似的望向约翰,却见约翰根本没注意她,正搓着手沾沾自喜呢,箫小杞疑惑道:“约翰,我们真的那啥了吗?” “是的,我们上床了!”约翰肯定道。 “可是”箫小杞正想提出自己的疑问,约翰就坐到了床边,右手撑过箫小杞腿侧的床被,俯低头去观察她的神情,声音轻而低:“你不相信我?” 约翰实在靠得太近了,鼻息都撒在了箫小杞的脸上,箫小杞身体后移拉开和他的距离,迟疑道:“额” 箫小杞刚要张口,她的嘴被捂住了,约翰突然凑到她面前,压低声音低吼:“安静!”然后看向地大门。 箫小杞也紧张地看着门口,几乎动都不敢动的乖巧地伏在约翰肩上,她刚才还含在眼睛里的泪水悄悄的滴在了约翰颈窝里,门外传来男女的嘻戏声,还有特意压低音量的调笑声,她轻轻把约翰的手拉下,配合低声问:“怎,怎么了?” “他们在偷听,快叫。”约翰紧张下达命令。 “叫,叫什么啊?” “呻吟,你不懂啊。”约翰气急败坏道,见箫小杞还是一脸不解,只好以身作则,轻轻地,“嗯”了一声。 箫小杞在大学的时候小说没少看,里面当然少不了肉文,但是嘛 “不懂。”箫小杞一脸正气道。 “白痴!”约翰惨叫。 箫小杞保持着小百花般懵懂无知的表情,45度仰头看他,“为什么要骗你的朋友我们在上床,明明这是没有的事啊。” “你管我!你不是喜欢我吗?如果你这次帮了我,我给你成为我女朋友的机会。” 肿么?肿么这么像脑残言情剧的场景,这样的对话,这样的场景,箫小杞被雷到了。 箫小杞的一脸受惊模样被约翰理解为箫小杞对这突如其来的幸福而感到不敢置信,他得意洋洋地从箫小杞身上翻下来,躺在一边,一脸大爷模样吩咐道:“好了,你可以开始叫了。” 叫你妹,这样无耻的话你还好意思说出口,但,好吧,任务是大爷,箫小杞撇撇嘴,有气无力地开始叫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干什么!”最后那句拖长音调的是因为她脸上的肉被约翰给狠狠掐住了,约翰黑色的眼珠凝视着她,话里带着似若有若无威胁的意味:“给我认真点!” 箫小杞乖巧点头,只求他赶紧放手,她的脸现在一定红了。 约翰哼了一声,放开手,坐在一边冷眼看着箫小杞扁着嘴揉自己的脸,“快点,呆会他们就怀疑了。” “啊啊啊,噢,噢,啊哦”箫小杞叫得欢,这时想什么,她一边保持着呼喊的节奏,一边凑到约翰的耳边,抓住呼喊的间隙,压低音量道:“难道你不也应该喊点什么吗?嗯你知道,这或许会比较逼真,你说对吗?” 箫小杞已经大概知道要用怎样的语气技巧和约翰谈话了,约翰这样从小被宠坏的小霸王,和他说话就要语气谦卑,句前句尾时不时地加上句“你认为”,“你觉得”,让他以为你凡事以他优先。 果然约翰听闻,觉得有道理,不再大爷般躺在,也配合发出一些“噢,喔”类似的急促短声词。 箫小杞很满意,这样一来,他们两也算是认识了,按着这节奏,只要花点时间,攻略约翰是不成问题的,不过她现在不爽啊,想她箫小杞出来都一年了,什么时候吃过大亏,现在被这小屁孩给又是下药又是胁迫的,她哪咽得下这口气啊。 箫小杞眼珠子转了转,想着怎么能整整约翰而不让他生气的,这不,约翰停了下来,低声道:“应该差不多了吧。” 箫小杞狡黠一笑,乖巧点头,然后出其不意一拳揍在了约翰的腹部上,约翰闷哼一声,好,表演完美谢幕。 约翰弯腰捂着肚子,就算疼痛难耐,他也不忘抬起头,眼珠子恨不能瞪出眼眶,“你!” 箫小杞优雅跪坐在床上,双手叠在膝上,弯了弯曲线优美的脖颈,道:“这是表演需要,你知道,嗯,最后这下才是表演的精华所在。” 这时,门被撞开了,一群男男女女戴着三角帽,拿着酒杯争先恐后闯进来,“砰”地一声,香槟打开了,白色泡沫随之喷流出来洒在四周年轻疯狂的脸庞上,“h一一ps!恭喜小处男正式成为大人。” “你给我等着。”他笑道,笑容可真温柔,但也够冷的,就好比密西根湖上的风一样,然后他就起身,风骚地去迎接他的兄弟们。 这个时候刚才在大门迎客的男人也穿着他风骚的睡衣走了出来,看到坐在床上的箫小杞时他愣了一下,进而夸张地叫道,“约翰尼,我的兄弟,啊哈” “嗨,老兄,她究竟如何?” “怎样?我们的小约翰技术如何?” “很激烈噢!” “这小美女是我们学校的吗?亚裔姐妹会的人?” “” 箫小杞坐在床上,听着他们一群人的污言秽语,有一些男的甚至对着她做出各种下流的姿势,箫小杞感觉难受极了,这样的一群人她对着在那群人中笑得各种傻逼的约翰散发出怨念的深沉眼神。 约翰走过来,俯首在箫小杞的唇上印下一吻,不得不说,这真是糟糕透了,约翰的接吻技术简直烂透了,箫小杞感觉她的牙都快被磕裂了,约翰的五官在一瞬间也皱在了一起,嗯,箫小杞猜想想必他的鼻子也不好受。 约翰维持着一副潇洒不羁的情场浪子模样,模仿着朋友的那些语调对箫小杞道:“你先回去罢,我有空会去找你的,我的小母狗。” 你妈才母狗,箫小杞虽然也适应了一些欧美的骂人的话,但这句“小母狗”不在她所能承受的范围之内,她想了不想,直接把约翰正在抽离的脑袋按回来,上半身坐直凑上来,装作深情道:“我会想你的。”然后巧笑倩兮地突然狠狠咬住约翰的鼻头,用尽吃奶的力气,恨不能直接在上面咬下一块肉来。 约翰挣扎着推开,就想捂住鼻子,但不好在朋友面前示弱,只好强作无事,说:“好了,别粘着我了,我会去找你的,嗯,明天。” “那我先走了,记得来找人家。”箫小杞一脸娇羞穿过重重人墙离开。 出门天已黑,因为箫小杞不想住学校宿舍,早先便在学校的附近租了个房子,很小的一间,屋内只有一张床,一个简易衣柜,还有和房东据理力争得来的椅子,外加一张书桌兼饭桌,尽管如此,这样的一间小破屋每个月还要交上等同于国内一个月薪水的房租。 晚上洗完澡,整理了一下行李箱,坐在房间的飘窗上,箫小杞按惯例和大卫视频聊天,她这边窗外灯火万千,大卫那还是一片艳阳,英国现在应该是下午四点。 箫小杞把电脑放在膝上,靠着上任租客留下来的抱枕,大卫忙着做他的art,一rk,打开视频后对箫小杞也爱搭不理的,正眼也不瞧上一眼,但箫小杞丝毫不受他态度的影响,等画面一出来,就立马热情道:“亲爱的大卫,你无法想象我今天有多么的想念你的绅士风度。” 这一听,大卫感觉满意了,当下作业也不做了,立马微抬下巴,道:“哼,你还能对粗鲁的美国人抱有什么希望呢?我早就说过。” 你们英国人对美国人到底是有多大怨念啊,果然不放过任何一个贬低美国人的机会,箫小杞一脸黑线了。 大卫对美国人总是有不重叠的措辞来表达对这些人的不屑,“我希望你就算是身在美国,也要保有你的理智和控制力,不要被他们粗俗的语言,粗鲁的举止,不健康的食品,哦,当然,还有可笑的英语发音所影响。” “虽然我不太喜欢只凭一些主观的认识和片段就来贬低任何一个国家的人,但我现在无法更加赞同你所说的这些话了。”箫小杞说,她现在真心觉得字字斟酌地和大卫咬文嚼字也比听兄弟会里面那些人的污言秽语来得轻松。 “哦?我很高兴能看到小姐你修正了你以前的一个错误的观点。”大卫看着箫小杞露出一丝略带得意的笑,但转瞬就抹去了,他只是用惯常的神气和语调继续道:“既然我们达成共识,那你还有什么理由非要在美国学习不可呢,我不知道你过去的这几个月都在忙些什么,以至于你现在都还没能入学,但我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好的让你能有重新选择的机会,好让你继续修正你的错误。” “老天大卫,原来你还没死心,如果每次和你视频的时候你都要数落我一番,那么我不得不减少我们视频的次数了。”箫小杞哀叹一声,不得不感叹大卫的毅力,他都劝说她差不多有半年之久了,居然还没放弃。 “如果你走错了路,我想我有这个职责提醒你,并督促你改正。”大卫摊开右手,“你我都知道,美国人愚蠢,肥胖,暴力,粗俗,我想你今天之所以会同意我的话是因为你今天也遇到了这样的令人不快的美国人。” 箫小杞是很乐意离开美国的,经历了今天被人下药,被人围观,还有那些污言秽语,那些下流的行为举止,现在就算让她冒着秃头的危机搬去伦敦,她也是甘愿的,但,如果一切能够如她所愿,那么她现在就应该身在中国了。 “噢,不,亲爱的大卫,尽管人们都有这样那样的荒谬和缺陷,但我坚信人们内心的最深处都是真正善良而美好的,这才是我在亚特兰大的第一天,我相信,明天会是美好的。”箫小杞言辞之恳切,语气之诚挚,任谁都挑不出这位淑女一点毛病,活脱脱就一圣母在世的模样。 大卫撇嘴,他当然喜欢箫小杞现在这样无法挑剔的言行举止,还有偶尔的智慧的话语,但这并不包括为美国人说话这一点,他又开始埋头做作业,期间随口问道:“这年的圣诞节快到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箫小杞有些困了,这折腾的一天让她很累,她忍着打哈欠的冲动,保持着淑女形态道:“噢,抱歉,大卫,我不能去伦敦找你,你知道,我才刚来美国,这坐十几个小时飞机可不是件什么幸福的事。” 大卫捂了下额头,按捺着情绪,道:“嘁,我也没让你来,这年的圣诞我依旧会在比利时度过。” 听闻,箫小杞掩着嘴巴的手顿住了,大卫的这话,让箫小杞想起了上一年海德堡的圣诞市场,自从上次在芬兰和阿尔弗雷德道别后,他们就没再联系过,等安定下后会给他写信的承诺也一直没有兑现,箫小杞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心里下意识地就排斥,以至于一直没有行动。 大卫在那边喊了好几声,箫小杞这才回过神,对着大卫黑着的脸,敷衍地笑了笑,道:“那我就提前祝你圣诞快乐咯。” 大卫“哼”了一声,“那你圣诞要和谁过?一个人可怜兮兮地呆在美国。” “我是中国人,不过圣诞。”箫小杞平淡说道,“好了大卫,我有点累了,今天就先这样吧,明天我再找你。” 通话结束后随手给奥利维尔发了个短信报平安后,箫小杞上床睡觉,在美国的第一天,就这样有惊无险地渡过了。 ------题外话------ 这两天断网了,很抱歉,明天会继续更新的,抱歉了~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二十四章 法学院的一堂课 尽管人们都有这样那样的荒谬和缺陷,但我坚信人们内心的最深处都是真正善良而美好的,美好的美好的美好的美好你妹,箫小杞现在想掀桌! “我讨厌上课,我讨厌法律。” “嗯,然后?” “你和我一起去上课,然后你来做作业。” “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上课,我是艺术设计专业的?” 约翰今天心情很好,宽容地给智商及不上他的箫小杞解释理由,“因为我讨厌各种法律文件,我要是第一个学期就挂科,我爸妈会把我的零用钱都扣光的。”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也不见得喜欢。”居然要她一个艺术设计专业的帮他做作业,他还好意思?“我拒绝,我又不是法学院的人,我不懂这些。” “你不是春季才入学嘛,你们亚洲人不都是书呆子嘛,额都喜爱学习,背法律文件这样的事最适合你了,你不懂也没关系,喏,这是预习的课文,你现在赶紧看了,明天下午有课。” 此时箫小杞手里的叉子还没能放下,现在恨不能直接插进对面的约翰的心脏里,她就在学校食堂吃个午饭而已,想不到就遇到约翰了,这家伙好像从不知道不好意思为何物,还真以为箫小杞对他是爱到无法自拔了,直接就指挥箫小杞做事了。 但,她还真没骨气地去做了。 第二天,箫小杞揉着睡眼惺忪的眼,步履瞒珊地背着让脊背欲裂的沉重教科书们,噢,这些该死的核心理论课都爱大部头砖块教程,重死她了,就这样,箫小杞摸索着来到了人生中法学院生涯的第一节课上,她走进教室,举头四顾着庄严巨大的教室,努力在这个挤满一百多人的大教室里找一个空位,现在很多法学院尝试缩小一年级的课堂规模,然而,七十到一百人的大班教学是一年级的常态。 箫小杞正踮着脚仰着脖子试图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找出一个空位,那天那位风骚万千的查理斯先生突然就站了起来,举起手,恐防箫小杞看不见,他扯着嗓子喊道:“破约翰处的妹子,这边!” “”然后,箫小杞顶着教室里百来人的膜拜,努力做到目不斜视,走向嘴贱的某位身边坐下。 “好在我们来得早,否则你就没位置了。”约翰正埋头玩游戏,见箫小杞过来,不忘邀功道。 箫小杞把砖块样的课本“砰”地甩在桌面,坐下,气定神闲道:“理论上我本来就是不需要上这课的!” 见箫小杞脸色越发不爽,查理斯用手肘捅了捅约翰的腰,俯首在他耳畔叽咕着什么。 箫小杞不理,只翻开书专注再复习一次这堂课要分析的案例,可密密麻麻的字还有那些不知所云的专业术语让她头昏脑涨的,只恨为什么系统不再给她安一个聪明点的头脑。 查理斯和约翰嘀咕了一阵,约翰把手机收起来了,嬉笑往箫小杞靠了靠,道:“别这样说,预习了吗?据说这门课的教授很严格,喜欢提问题。” “你居然指望我一个艺术设计专业的帮你们回答法律问题?这是大丈夫所为吗?”箫小杞压低声音喊道,她以为她只要做课后作业,现在居然还指望她来回答问题!这还是人干事? 约翰干笑着,“你也不希望我挂科对不对?如果我花大量时间在学习上,这样我就没时间和你培养感情了,你也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对不对?”他这样说着,但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箫小杞平复下心情,微笑,配合着深情道:“噢,我当然不希望,我会尽力的。” 当肃然正装的威尔森教授阔步进入教室,登上座椅林立前的大讲台时,教室里窸窸窣窣的聊天声戛然而止,在短暂不安的沉默之后,威尔森教授免除了一切不必要的寒暄,直接进入主题,从花名册里面点名道:“泰勒先生在吗?” 箫小杞不禁如释重负地软倒在座位上暂时休息,如果约翰或者查理斯不幸的被点中,而她不能帮助他们回答上问题,她有理由相信约翰将不会再亲近她,没有利用价值的人约翰是不会在上面浪费哪怕一分钟的时间的。 不幸的泰勒先生坐在箫小杞他们的前一排,他站起来,书本早已翻到今天布置阅读的第一个案例上,紧张不安地等待提问。 威尔森教授用安慰的语气问道:“我想我们该从简单的问题开始慢慢来,泰勒先生,在对霍金斯案中的下级法院的判决里,案件的发展进度是怎么样?” 箫小杞也翻到今天的案例的那一页,故事里可怜的年轻霍金斯轻信米基医生会为他移植一只完美的好手,然而他得到的却是一只破败不堪的残手,读完案例之后,深深烙印在箫小杞脑海里的只有令人情绪跌宕起伏的戏剧化的故事细节,和主角的恶行或苦楚。 但显然这位威尔森教授并没有让学生去如说书般活灵活现地讲故事,他要对学生严格客观不苟言笑的法律训练才正式开始。 威尔森教授试图让学生的注意力放在下级法院的判决里。 箫小杞眨巴着眼睛,身体微微倾斜,轻声身旁的约翰道:“你说这是为什么呢?谁会在意这些呢?难道我们关心的不是正义吗?难道重要的不是年轻的霍金斯先生被一个无能,冷漠,邪恶的外科医生伤害?难道我们的社会不该停止袖手旁观然后为此做些什么吗?抑或是我们应不应当对医生加以惩罚以至于让他们再也不敢去帮助手残人士做移植手术?” 箫小杞发出一连串的提问,身边的人久久没有反应,她恋恋不舍地把视线暂时地从威尔森教授的身上移开,侧过头,一看,约翰正用ipad玩游戏玩得欢呢,感受到箫小杞的视线,约翰疑惑瞟了她一眼,无所谓问道:“怎么了?” 箫小杞怒火中烧,咬牙笑着点头,“没事没事。”就是她一时脑抽,居然想要和这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谈论社会的法律制度。 威尔森教授的问题有条不紊地井然继续着,推着学生生进入深层次的思考,远比他们本来以为自己需要了解下级法院决定的深入。 随着课堂时间的进行,箫小杞逐渐意识到,对于受过法律培训的大脑而言,这个案例的核心所在是法律权威们如何抵达最终决定的繁复层次。 当泰勒先生犹豫地喃喃道出审法庭做出了有利于原告,也就是说年轻的霍金斯先生的判决的时候,威尔森教授满意点头,接着问道:“我希望能知道在什么情况下这点成立?” 泰勒先生解释道:“‘他们’决定原告应该获得金钱作为赔偿损失,但是‘他们’减少了赔偿数额” 这听起来是个不错的答案,箫小杞匆忙拿起笔想要记下来,这时候,威尔森教授打断并且挑剔道:“‘他们’到底是谁?” 箫小杞抓着笔杆的手顿住了,皱着眉思索,泰勒先生现在支吾着始终答不上,箫小杞这时候已经忘记了约翰的存在,完全没发现自己已经进入了其中一名法学院学生的状态,她举起手引起了威尔森教授的注意,威尔森教授点头示意她起来回答,箫小杞满脸通红,但还是兴奋站起来答道:“我想决定给被告补偿的‘他们’是陪审团,但是决定减少赔偿金额的‘他们’是法官。” 威尔森教授微笑点头,但这个微小的细节差别似乎对他而言事关重大,他并不满足如此程度的不具体化,于是他开始骚扰箫小杞,一个劲地追问是不是法官自己决定减少赔偿金额。 箫小杞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满脸通红地翻着课本试图找出答案,过不了多久,箫小杞向全班解释实际上是原告,即外科医生向法官请求减少赔偿金额,通过填写提交一个叫做“议案”的东西,被告向法官请求说赔偿金额过于高昂。 现在箫小杞暗暗自忖,试图确定自己的思维跟上了课堂所讨论的一切,真实的案情是这样的:经过陪审图审议后,霍金斯获胜,并且获得高额赔偿金,外科医生想要支付较小的赔偿金,于是他提起议案,法官于是减少了霍金斯可以获得的赔偿金,霍金斯不服上诉。 但威尔森教授依旧不满意,现在他让学生的注意力从年轻的霍金斯的痛苦折磨中漂移开,转而对他不接受较少的赔偿金,这害得箫小杞不得不在课堂上绞尽脑汁纠缠这些繁琐的细节,箫小杞在这边抓破了脑袋,那边约翰和查理斯这两个正牌的法学院学生已经在联机试图一起通关,最后箫小杞决定在此时暂时不要去烦恼,到底是霍金斯还是他父亲和医生签订了协议,或者到底是霍金斯还是他的律师提出了上诉的议案。 箫小杞的意思是这团乱七八糟的案例和法律术语已经足够让人头昏眼花。 一堂课下来,箫小杞已是头晕目眩,威尔森教授布置下的课后作业,约翰一个眼神过来,箫小杞就明白,这也是她做的了。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二十五章 美国人的心思你别猜 在约翰当真相信箫小杞爱他爱到无法自拔后,这家伙就更为地变本加厉了,什么作业都落在了箫小杞的不属于自己的论文。 兄弟会的别墅里有一个室内游泳池,说是室内泳池,其实那就是个充气橡皮圈,一群人脱光了只剩下裤衩和胸/罩在橡皮圈里的水里扑腾,要多蠢有多蠢,不过还是有很多人喜欢,玩水不是重点,展现自己的身材勾引晚上的床伴才是他们的关注点。 箫小杞面无表情在笔记本上敲打着单词,时不时脸上会被甩到他们嬉戏时洒出来的水花,她淡定擦干净,又一大片水花泼洒到她正书写的纸张上,钢笔字立刻散开了,箫小杞握拳再握拳,终于爆发了,泥煤,你能想象当你身处在兄弟会的那栋豪华别墅里,周围环绕着各类布料单薄的妹子,然后唯独你,搬了个书桌坐在一边,埋头苦读大部头课本里面的各类案例,就为了挤出后天就要交的论文,娘的,姐不服侍了,谁爱干谁干去! 箫小杞潇洒把桌上的笔记本利落扔进不远处的橡胶圈内,一群人尖叫散开,水花撒了一地,约翰作为被砸中的其中一员,大怒,穿着条裤衩就跑来找人算账,“你在干什么!论文呢?做好了?” 箫小杞双手叉腰,颇有气势道:“老娘不干了!” “什么?”约翰挑起一边的眉毛。 “我,说,老,娘,我,不,服,侍,你,了。”箫小杞一字一顿道。 “你确定?如果你不再为我写作业,那么你以后都没有资格进来这里,也没有机会和我单独相处,而我也不会再找你。” 箫小杞忍着大笑的,正义凛然道:“作业就应该是自己做的才对,我不会再帮你了。” “叮——约翰好感度—1y,girlfriend”了!简单的说,就是永远别抱有太多的期待。 请别玩娇羞了朋友,过时了!美国男生那直通通的大脑和约等于零的脑细胞是无法理解你的欲拒还迎的,宝贝!有什么就说什么!喜欢他就告诉他“i,like,y一u”,当然,在美国i,like,y一u只是很欣赏,并不代表什么,但别一副自抬身价的说“一般般”,美国男生听了立刻阳痿,感到没戏了,人家没那么多功夫软磨硬泡,立刻换个妹子出击了,而你还傻傻拿着手机等他下一次短信呢,渐渐在冷风中淬成了一朵孤独的奇葩,想认识就直接上前sayhi,别等着人家来找你了,不过是多交个朋友扭捏个屁啊,最坏最坏他不理你呗,有嘛了不起的啊?!想跟他出去玩了直接短信问他有没有时间,他说有事,那他当真有事,你以为你老几啊需要他花心思骗?别乱想了,洗洗睡吧,下次继续,请保留自尊,继续,请表示出你的兴趣啊,男生就这么废,如果看不到一点希望谁他妈还敢往前走啊,你别以为冰山没人很有诱惑力,别到时候过了保质期烂在冰箱里,适度表示感谢,兴趣,热情就行了,其他让他来主导吧,别约你几次都不出去或者故意说一些自以为矜持高贵的话,慢性自杀。 箫小杞听完整个课程已接近午夜,然后,她心碎了,许奕又在她的房间里搜刮出一堆火锅底料,拍拍屁股走了,留下陷入了低迷状态的箫小杞抱膝发呆,心情久久不能平复,要攻略约翰这样的美国男生,就要做好长跑准备,一路过关斩将,从朋友升级好朋友,然后选择各种路线进攻,这没有个一两年的如何能攻略!老天啊!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二十六章 虫子餐厅 箫小杞虽然每天不辞劳苦为约翰做作业赶论文在课堂上给他救场,甚至于有时候许奕找箫小杞一起去去参加中国留学生聚会,她都为了约翰的论文而推辞掉了,但箫小杞作为唯一知道约翰还是小处男的人物,大少爷约翰怎么可能容忍这种时刻提醒他耻辱的存在呢。 他每次看见箫小杞,她在笑着,他会认为她正在嘲笑着她,她在哭着,那是在同情他,她面无表情,那是看不起他,反正,约翰就是看箫小杞不顺眼,抓住每一个空隙要整她。 这天箫小杞分析完最后一个案例,在电脑上敲下最后一个句号,箫小杞伸了个懒腰,终于松了口气,做完了,这个周末她终于能休息一下了。 这时约翰走过来,不顾箫小杞瞬间僵硬的身体,一边亲昵地帮箫小杞揉肩,一边道:“已经做好了吗?辛苦你了。” 居然,居然说辛苦她了,约翰是脑子烧坏了吗?箫小杞惊恐站起来,退后两步,干笑:“不辛苦不辛苦,应该的应该的。” 约翰坏笑着,一步一步逼近,“萧,说起来你来亚特拉大有两周了吧,我好像都只看你在学校附近走过啊。” 呵呵,这到底是谁害的,要不是为了赶你的作业,我会这么可怜! 箫小杞双手交叉挡在胸前,随着约翰的步伐一步一步跟着往后退。 约翰一手抓住箫小杞挡在胸前的两只手,凑近,“要不今天我带你出去逛逛亚特兰大吧,顺便带你吃个午餐。” “呵呵,不用了。”这是黄鼠狼拜年,不安好心吧。 “怎么可以呢?我们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加深了解,或者我就会爱上你了,难道你不希望吗?” 好吧,她很希望。 最后,约翰开着风骚的跑车拉着箫小杞在亚特兰大绕了一圈,掠过了所有的旅游景点,城市中心,直接在一家外面装饰印第安风格的餐厅门前停下了。 不是说要带她在亚特兰大逛逛吗? 约翰坏笑熄了火,下车,绕到车门另一边,弯腰,抬手,箫小杞瞪圆着眼,约翰这是大卫附身了? 约翰的右手一直悬在半空,箫小杞还处在受惊状态,直愣愣地盯着他,他大少爷脾气显露出来,直接伸手去扯箫小杞的胳膊,箫小杞踉跄被他半拉着下车。 把箫小杞拉出来后,约翰满意把箫小杞的手挽着右胳膊上,把车钥匙潇洒扔给门童,挽着箫小杞的手臂走进去,“这家餐厅我找了很久,我希望你能喜欢。”他俯首在箫小杞耳边低声道。 “这是什么餐厅啊?装修真特别。”箫小杞落座后,丝毫没有任何的危机意识,惊奇地环顾四周,这家餐厅以印第安为主题的,墙上挂满兽皮和弓箭,连座位都是直接盘腿坐在兽皮上的,颇有一种原生态的感觉。 “这是亚特兰大唯一的一家虫子餐厅。”约翰把兽皮做的菜单推到箫小杞面前,满意地看见了箫小杞瞬间睁大一倍的双眼。 虫子餐厅顾名思义就是以虫子为主要食材来烹煮的餐厅,箫小杞本来还对这家餐厅的装修很感兴趣,东张西望的,看哪都兴致勃勃的,现在她一听,居然是虫子餐厅!就立马感觉全身上下像是被各类虫子爬满了,只想赶快逃离。 “怎么?来,看看你想吃什么?”约翰带着恶作剧成功的笑容,又把菜单往箫小杞那推了推。 不得不说,有一副好皮囊就是吃香,像查理斯这种一笑起来就感觉要做坏事的人,做好事都会让人警惕三分,但约翰一笑起来,又美好又孩子气,让箫小杞这一年里见过各类美男所培养起来的定力都有些摇晃了,约翰就是有那种做了坏事也让有气撒不出来的本事。 箫小杞哭丧着一张脸,仰头祈求地看着约翰。 约翰抬眼,一双深灰的美目扫过箫小杞欲哭无泪的脸,随后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我好心带你来餐厅吃午餐,你不吃我会生气的。” 箫小杞急忙摇头:“不是啦,我很高兴,我”她的话音突然顿了顿,看了下那双非常漂亮的深灰眼眸,但很快就转移视线,声音又温柔又软,“约翰真是非常好的人啊,只要是约翰希望的,我都会做的”她说着,神色带着恐惧和慌乱,但仍然微笑着。 尼玛,真想抠了他的眼珠子出来!要不是知道这家伙只要反抗他就会立刻掉好感度,她现在一定把一盘蟑螂全塞进他嘴里! 箫小杞纠结地看着眼前的菜单,这份神奇菜单上包括蜜蜂毛虫开胃菜,蚂蚱清汤,蝗虫饺子和干烧蜜蜂幼虫等等,每个看起来令人毛骨悚然,里面的东西让箫小杞看的一愣一愣,要命的是竟然有很多甲壳虫类的,箫小杞打了个寒颤,这可要看好了,呆会给端上碟蟑螂来,那她是要吐呢吐呢还是吐呢? 纠结到最后,想着横竖都是死,箫小杞还是点了盘面虫子沙拉做前餐,约翰笑得很和蔼可亲,唯恐箫小杞不够吃,又给她再点了个加蚂蚁的披萨。 待那玩意端上来后,箫小杞差点真给吐出来了,一个平常的披萨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蚂蚁,粘着芝士,粘着番茄片,在约翰期待的目光下,箫小杞抖着右手,颤颤巍巍拿起一块,尼玛,蚂蚁居然还和在披萨的面团里,一口下去,那绝对满满是爱的滋味啊!箫小杞鸡皮疙瘩都全冒出来了。 “快吃。”约翰拿出手机,就等着呆会“咔嚓”一声,拿回去给他的猪朋好友看。 “我”箫小杞无奈,把眼一闭,心一横,一口咬下去,她甚至尝不出是什么味道,胡乱嚼几口就咽下去了。 “好吃吗?”约翰期待问道。 箫小杞艰难扯出一个笑容出来,点头“好吃。” “来来,试试这个。”约翰把他点的另一份土耳其烤肉馅饼也推过去。 这土耳其烤肉馅饼表面看起来和在德国吃的没什么两样,但一口下去,里面的馅居然是蚂蚱和蟑螂混合炸成的。 “你把它们全吃完,否则我会生气的。”约翰指挥说,这时约翰自己的鹿肉米饭加沙拉来了,虽然看着也挺血腥的,但它是这个餐厅里面最正常的饭了。 害怕约翰会生气,害怕会掉好感度,箫小杞一口一口吃下整盘土耳其烤肉馅饼,每吃一口都要按捺下翻腾的胃酸,箫小杞感到自己的喉咙好像燃烧了起来,她低垂着头,眼眶不知不觉就红了。 本来在高兴地录着像的约翰,发现箫小杞的异样,突然粗声粗气道:“你干嘛?” 不想再在约翰面前示弱,箫小杞依旧低着头,闷着声道:“没什么。”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回家,这是这么久以来一直支撑着她继续走下去的信念,所以一切都能够忍受,一切都能够牺牲,但有时候,虽然清楚着这些道理,但心里就是接受不了,大道理人人都懂,小情绪却难以自控。 “你明明哭了!”约翰不满道,但还是一直对着箫小杞的镜头给移开了。 “叮——约翰好感度+1,总好感度2。” 箫小杞还在艰难咽下嘴里的一块不明物品,听到系统的提示声,一惊,呛住了,她慌忙夺过服务员正要端过来的水杯,豪饮几口,这才把披萨给咽下去。 这约翰的好感度怎么突然就上升了,她这两周里每天给他做作业赶论文,端茶倒水的,他那好感度就硬是屁都不放一个,现在怎么她仅仅只是红个眼眶,好感度就给上升了,箫小杞大为不解,难道这约翰的良心还没泯灭,还是会内疚的? 箫小杞愣了一下,酝酿了一下情绪,眼泪就不要钱的掉出来了,她感觉她是全世界最悲惨的人了,抽着鼻子哭得伤心,不得不说这种入戏的感觉是挺美妙的体验。 约翰像是无动于衷,轻声慢语:“你要真不喜欢,就不要为难自己,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就是个恶霸。” 你本来就是! “不,我没有为难我只是不喜欢虫子,对不起,你不要生气我很高兴你今天带我出来。”箫小杞颤抖着哭泣,“真的我从没有想过要违背约翰你的意愿,如果你不喜欢,那么我不哭了,约翰你不要生气” 约翰一时无言,愣愣看着眼前的女孩。 箫小杞仰着脖颈,满面泪痕的看着他,她的眼睛非常迷人。那是双漆黑清澈的杏眼,含着泪时,更加的楚楚动人。 更重要的是,那里面全是让人一目了然的c快要满溢而出的爱恋。 这双眼睛,正一眨不眨的凝望着他。 是他的,这种爱恋,不属于其他任何人。 一种前所未有的,被他人需要的成就感突然就填满约翰的心,他伸手顺着箫小杞的长发:“我不生气你不吃便可,我带你去下一家。” “叮——约翰好感度+5,总好感度7。” “好的,谢谢你约翰。”箫小杞本来还在抽抽啼啼,闻言顿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埋在胸前的脑袋抬了起来,白玉般的脸颊上还挂着泪珠,但嘴角却甜美的微笑起来,宛如晨间鲜花的露珠在颤动。 箫小杞在心里悄悄挥了下拳,太好了,看了她是猜对了,约翰虽然是个自小就被宠坏的大少爷,但他的本性并不坏,在见识到他人因为他的恶作剧而伤心的时候,他依旧会感到内疚。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二十七章 只有她自己 这是箫杞做任务以来最艰难的一次,因为约翰对她好感度的上升是以对她的愧疚度为基准的,也就是说,箫小杞每被他虐待一次,他的好感度就上升一点,而上升的幅度取决于箫小杞被他整得有多惨,这次的任务目标不是像以往那样投机取巧装作楚楚可怜就行的,这次可是实打实的,作为一个任劳任怨的人妻形象陪伴在约翰身边。 箫小杞每日到兄弟会报道,跑腿赶作业,去找教授催促成绩,甚至偶尔地配合约翰让他的朋友认为他们正在上床以照顾他的少爷自尊,不久之后,学校大部分的人都知道了那兄弟会的大一新生约翰多了个疯狂的追求者,不止每日陪同着去上课,下课的大部分时间也都泡在兄弟会里。 箫小杞走在校道上,时不时都会感受到一点侧目,其他人嘲讽或看戏的目光她能当做不知,但悲哀的是,来自于她的同胞鄙夷的目光她却无法无视,噢,是的,她的这些光辉事迹也传到了学校的中国留学生圈子里,本来圈子就这么点大,一点点的小八卦都会引起讨论,更何况是箫小杞这样在其他中国留学生眼中堪称没自尊的行为。 当然,好事是约翰对箫小杞的好感度成功上升至20,每次受了委屈,不能憋着心里不说,她不说约翰就不知道,约翰不知道,好感度就无法上升,在这里箫小杞要感谢查理斯兄,虽然这家伙风骚又下流,但胜在够八卦,只要在事前告诉他说,我希望我现在告诉你的一切,约翰不会知道,那么通常第二天,箫小杞就能满意地听到系统的好感度上升提示。 约翰选了法语当做他的选修课,这是箫小杞的强项,作业什么的是完全没问题的,但选修课记考勤,所以他们每节课依旧会准时来报道,坐在最后一排,要不联机打游戏,要不各睡各的。 麻烦的是,课上有一个中国哥们,箫小杞跟他也只是点头之交,平时没什么交集,但自从箫小杞倒追约翰的事传开之后,他那个态度就让人不舒服,时不时地冷嘲热讽一下,箫小杞心里也心虚,就权当不知道,该怎么怎么的,平时见着他也会不自觉地避开视线。 然后今天,热闹的来了。 今天的选修课,约翰如往常拉着箫小杞一起来上课,倒霉的是今天他们来晚了,不能如平常般坐最后一排,就只好坐到了那位中国哥们的后一排上,课上那个女教授说着说着,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了,可能是想活跃气氛吧,就开始聊外国学生的留学生活的话题。 然后这哥们突然就坐在那里,特别大声,语速特别慢的说:“我认为所有和外国男生交男女朋友的女生都是不用心学习的,是cheap的,是bitch。” 箫小杞本来在打瞌睡,这一听,心里也不爽了,他如果不知道自己和约翰那档事就算了,她就当自己是纯躺枪,可以不理他,可是在他知道的情况下,当着她的面这么说,这摆明了就是在骂她。 当然,箫小杞也没不想他吵,想着在课堂上当着这么多人吵起来到底不好看,箫小杞就低声嘀咕了一句说:“这个我可能不大同意” 岂料她一句话没说完,那哥们一回头就拿手指着箫小杞,箫小杞就坐在他的后一排,这哥们真的是用手指着,就差戳到她的脸上说:“啊对,你肯定不同意啦,你就是我说的这种人嘛!” 以上对话全部是英文,所以班上所有人都听懂了,一屋子人都给听呆了,箫小杞被自己的同胞这样当着面来指责,更为地委屈了。 然后箫小杞就真是觉得自己理智什么的都见鬼去吧,干脆也撕破脸皮,直接就站起来,说了句:“你再说一遍?” 因为动作太大,她的身体碰倒了约翰撑着脸的右手,他的脑袋往下一沉,就醒了,迷糊糊看着站起来的箫小杞,不解道:“你怎么了?下课了吗?” 那哥们横了约翰一眼,更为地不屑道:“不学无术,配你这样的女人正好!” 然后就彻底吵起来了 后面的事有些混乱,那哥们说完这样的话就想走,箫小杞当时挡在门口,少见地强硬道:“你特么今天不把话说明白了就别走!” 然后那哥们就一声不吭推了箫小杞一把,箫小杞往旁边一倒,那哥们摔门走了。 下课后箫小杞持续郁闷,约翰从其他的同学那得知事情的经过,挠着头发跟在后面,欲言又止纠结万分。 “嘿。” 约翰一开口讲话,走在前面的箫小杞,眼泪立刻在眼眶里面打转起来,她闷声向前走,约翰一手扯住她的胳膊。 瞧见箫小杞终于停下来,约翰正了正脸色,略有些小心的看向箫小杞,约翰这才发现箫小杞的眼神不如往日那样闪动着炫目的光彩,反而有些涣散,她的嘴唇因为努力思索着而微微张着,脸颊带着苍白,而黝黑的眼眸则湿漉漉的,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约翰浑身一僵,紧接着喉咙明显的上下浮动了一下,他微微俯身,靠近箫小杞,那角度看起来好像下一刻约翰就会吻上箫小杞的双眼一样,可是真的到了下一刻,约翰却退后了一步,并且同时松开了箫小杞的双手,“唔,后天你要到我家过感恩节吗?嗯你知道” 箫小杞愣愣地听着,很乖巧,然后很久之后,她才像是终于消化完约翰的话,冷淡拒绝说:“不了,谢谢。” “喂。”约翰皱着眉低喊道,她这是什么态度,他稍微对她和颜悦色一点,她就给跩上了? “叮——约翰好感度—3,总好感度17。” 箫小杞现在根本顾不上约翰的情绪,她像是没看见约翰黑着的脸色,摆摆手,“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么我就先回公寓了,作业我会自己发去教授的邮箱里的,这两天你好像也没课了吧,我就不去打扰你了,再见,托马斯先生。” 箫小杞一个人走出学校,眼睛干干的,像是在一瞬间泪水全都蒸发掉了,阳光从屋顶洒下来,寂寞和无助感一阵一阵地向她袭来,为了攻略约翰,她没给自己留下任何的空闲时间,几近三万人的整个学校,她居然没有一个朋友,这种感觉让她感觉很孤独。 箫小杞发现自己是个一无是处的笨蛋,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那中国哥们说出的话,她居然无法反驳,因为她做的正是这样的事,她的确在追求约翰,可是心里总有一把声音,在呐喊着,她不想的,她不是有意,她不应该受到这样的责备,但,事实真的如此。 有时候,即使是知道或者有其他那么一个人也有类似的遭遇,心情或许也会好一些,无奈伴随着无助孤独连同着不安混合在一起,对于未来,箫小杞觉得很迷茫,她甚至在怀疑自己折腾了这么一年,是否真能如所愿成功完成任务,成功回到妈妈身边。 大家都在忙着准备后天的感恩节聚会或游行,只有她,不合时宜地走在市中心的商业街上,这个国家看起来是那么繁华浪漫且充满了梦想,而今行走其中,是那么的陌生,那些美丽的日落,繁美的建筑,美味的牛奶和芝士,和她又有什么关联呢? 回到所租住的房子里,一关门,那些无助和压力压过来,更无从说起得到安慰,整整两天,除了夜晚会去无人的图书馆闷头查看资料之外,整个白天箫小杞都把自己困在房间里面,窗帘紧闭。 阿尔弗雷德,大卫,卢卡,奥利维尔,约翰,每一个对她都毫无恶意,有些开始的时候甚至主动对她释放善意,可是她呢,却对他们处处欺骗;明明自己就只是和往常般在会议室上课,突然就冒出个不得不完成任务出来,明明自己只是想要回家,却要遭受同胞的鄙夷,其他人的刁难排山倒海的自责和委屈,快要把箫小杞给淹没了。 想着想着,她就放声大哭起来。 哭完了,就去厕所洗一把脸拿起书本镇定下来,继续看书,赶论文做作业,停下来的时候,看看周围没有人,只有冰冷的墙壁,从来都只有她自己! 箫小杞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坚持完成任务,箫小杞开始想,如果生命要这样受制于人,时刻被良心的不安和对自己的谴责所淹没,那么这样的生命有什么用,就算真能如愿回到妈妈身边,那么她不会想起那些被她忘在身后的被她欺骗了的人吗?她说出裹着毒药的甜言蜜语,她说出她无法实现的承诺,她这一辈子能安心吗? 箫小杞不断不断地问自己,她抱着脑袋窝在墙角,脑袋像被炸开的疼,突然很想,在这个世界,有一个人,即便是陌生人也好,来告诉她,这经历的一切都是有价值的,希望有个人,告诉她说,一切都会过去的,希望有个人看好她,相信她会战胜这些不期而遇的困难,希望有个人拍拍她的肩膀安慰说,这不是你的错。 可是,只有她自己。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二十八章 感恩节(一〕 感恩节,学校放假两天,约翰一等的兄弟会败家子们都屁颠屁颠欢天喜地回家过感恩节了,在箫小杞一夜未眠疲惫不堪的情况下,对面房间的许奕同学跑过来拍门了。 箫小杞门都还没全打开,许奕就把半边身子挤进来了,她先把房间打量一番,发现居然没食物,失望邀请道:“今天感恩节我们中国学生会有聚会,你也一起来吧。”然后忍不住抱怨说:“现在是午餐时间,你怎么能不煮饭!”害她没饭蹭,不可原谅。 “我不去,他们看不起我。”箫小杞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许奕听闻,有些无措,“额这个我也听说过,王伦不是故意的,他这人就是嘴贱,你就别生气了。” 箫小杞扯出一个完全没有说服力的笑容,“我没生气。” 然后许奕同学大概是真的跟美国佬混久了,箫小杞说没生气,她就当真松了口气,大大咧咧继续道:“那就一起吧,没关系的,现在是他们不了解你,待他们吃过你煎的煎饼,他们会爱上你的。” “噗嗤。”箫小杞成功被她逗笑,加上自己也是真心不想要和自己国家的人误会重重,她是真的需要一个朋友,也就没再拒绝,一起和许奕去到了聚会场所。 聚会场所在学校的学生宿舍里,因为箫小杞是自己租房子住,加上她平时也不和其他人来往,所以她对这里的人或者这里的人对她,那是陌生得很,但许奕不同,她这人天性乐观,为人随和,和谁都能一下子混熟,不仅在中国留学生圈子,在美国学生的圈子里都吃得开。 果然箫小杞和许奕一进去,本来三五聚在一起聊天的人见着许奕,都欢快站围过来,但见着她旁边的箫小杞,就冷场了。 许奕像是没有察觉,热情地给她介绍:“诺,这是住在我对面的箫小杞,她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很久之后,才有一个女人弱弱回道:“我们认识她,常跟在那个美国人身后的。” 好吧,冷场了,箫小杞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摆了,愣愣说不出话来。 不得不说,许奕同学的神经不知是不是生来就比别人粗上一截,她一挥手,大笑说:“既然认识那就好办啦,小杞做的菜可好吃了。” 人群沉默一下,其中一女生拉过许奕的手臂,说:“嗯,一起玩,对了许奕,上次你不是说有一家中国餐厅招人吗?我最近生活费有点紧,想去。” “没问题,我呆会把老板的电话告诉你。” 话题就这样扯开了,箫小杞正襟危坐着,只堪堪半个屁股坐在椅子上,周围都是熟悉的中文,有点恍若多年的感觉。 估计每年到感恩节和圣诞节,土耳其人民都高兴不起来,每到这时节,世界人民喜吃火鸡(turkey),其实就是吃土耳其(turkey),美国人闲极无聊,主持人每年都会讲火鸡和土耳其的谐音笑话,土耳其人民听了,虽不至于咬牙切齿,诅咒英美澳印人民吃火鸡被噎住! 火鸡和土耳其同名,还真不是土耳其人民的错,这玩意产在美洲,英国人当年初到新大陆,但觉万事新鲜,看什么都想给起名字,远远看见山冈上一只大鸡,金光闪闪,蓝顶红颈,体态威武,英国人就蒙猜:这不是土耳其那儿的珍珠鸡么?那时奥斯曼土耳其霸住东地中海,英国人去中欧也不方便,望文生义乱猜,就把这玩意叫成了火鸡(turkey)。 感恩节吃火鸡,地道是美国习俗,1620年,著名的“五月花号”载着102名清教徒到了北美,本身就水土不服,又值冬来,饥寒交迫,亏得印第安人帮忙,教他们打猎捕鱼,种玉米南瓜,1621年丰收的日子,移民们请印第安人来,先感谢上帝垂恩,然后哗啦啦吃饭食。 要感谢上帝,不吃顿好的,感谢都没精打采的,可是吃什么呢?大英帝国贵族在中世纪时,每逢节日,吃得煞是奢靡,烤个孔雀,来头野猪什么的,问题是这二物稀罕,非王族贵胄吃不起,孔雀你养不起,野猪你打不动,孱弱一点还没有火器的,过节了,进山找野猪想打牙祭,野猪反而会大喜:“快快,快到嘴里来!”,到美洲大陆的这批英国人不免犯愁,苍茫大地路都不认识,哪来的孔雀给你吃?看那厢火鸡肥大壮实,端的是好,遂大喊道:“大鸡别跑,一起过节吧!”,抓来烤吃了,印第安人和移民皆大欢喜,感恩节吃了,圣诞节也吃,从此遂成定例。 那时节,人们还没营养学的概念,不知道火鸡营养多丰富,胆固醇含量低,只觉得此物味肉多,吃起来过瘾,在美国漫山遍野都是,又笨,好捉,这习俗飘洋过海,回了英国,16世纪,英国人也觉得吃孔雀吃野猪,一来过费,二来腻了,尝一回火鸡,觉得挺好吃,而且还能跟来宾吹牛:“这是海外殖民地风味!”来宾都叹主人风雅,17世纪,全英国人民都吃上烤火鸡了,维多利亚时代,英国人过节流行吃烤鹅,其实也是受了火鸡的灵感。 每逢感恩节这一天,美国举国上下热闹非常,人们按照习俗前往教堂做感恩祈祷,城乡市镇到处举行化装游行,戏剧表演和体育比赛等,学校和商店也都按规定放假体息,孩子们还模仿当年印第安人的模样穿上离奇古怪的服装,画上脸谱或戴上面具到街上唱歌,吹喇叭,散居在他乡外地的家人也会回家过节,一家人团团围坐在一起,大嚼美味火鸡。 感恩节的大餐那是少不得火鸡的,虽然他们这是中国人,呆在美帝,怎么也得入乡随俗嘛,但火鸡买回来了,一群中国学生却发愁了,中国留学生,人人都道厨艺好,但那是咱们中国菜,那让我做火鸡?火鸡我都不曾见过,如何做。 一群人围在一起犯难,这时,被遗忘在一角的箫小杞弱弱举手了,“那个,我会。”她在托斯卡纳的时候,曾经因为马特拉齐夫人的一时兴起,煮过一顿火鸡。 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箫小杞有些,羞赧了,吞吞吐吐道:“嗯,先,先把这庞然大物解冻,取了内脏,包好了放肚子内,嗯,据说按规矩是右肚子。” 见众人不信,箫小杞卷起衣袖,手脚麻利地开始拿刀工作,一边为围在旁边的好奇宝宝们讲解,“火鸡内外抹东西,盐啦,胡椒啦,有点像广东人蒸鱼,若有耐心,可以把火鸡表皮扯开,抹罢盐椒,还可以涂厚黄油,以便给瘦鸡肉加点脂肪,然后就去对付馅料。” 只见箫小杞手脚飞快,不一会馅料就拌好了,“当然,馅料简单起来,可以蘑菇c西芹c胡萝卜c栗子,洋葱一炒就得,复杂起来就河汉无极,任意所之了,馅料往火鸡肚子里填罢,开火去烤,剩下的也就是酱汁的事了。” 箫小杞当时为了煮一顿让马特拉齐夫人满意的火鸡,可是研究了不少关于火鸡的知识,火鸡本身既然庞大结实,没啥个性,又恰好四海都吃,所以各国人民都穷尽琢磨,怎么把这玩意给玩出花来,大致粗分,天候寒冷的所在,像加拿大c爱尔兰c冰岛这些地方,会把土豆泥配肉汁来配,熏羊肉c烤鸭肉c烤牛肉c烤猪肉,总之一路连环烤,靠着火气来取暖。热地方的人,像洪都拉斯人本来习惯圣诞节吃玉米粉蒸肉,近年来也有地方学美国,吃吃火鸡了。印度人不用问,是敢用咖喱抹火鸡c拿咖喱羊肉塞火鸡肚子里的,有些地方还敢拿印度香米饭c鹰嘴豆抓饭当馅料,听着像鸡包翅的火鸡米饭版。最本地风情的,莫过于秘鲁人:往烤火鸡肚子里塞牛肉球c花生c鲜菠萝c白米。烤出来热带风情,难描难画。 还有些地方,不为了热,而是季节。 澳大利亚和巴西都在南半球,过感恩节和圣诞节时正逢春夏,为了怕热怕腻,就用红莓酱,北欧移民喜欢用越橘酱来配,另加蔬菜沙拉。 说到底,烤火鸡其实就是外头烤c内填馅料,可简可繁。唯一的讲究是得整只烤,不能大卸八块切开来,虽然最后吃时,不免还是撕得七零八落,火鸡这东西不聪明,脑子都花在长肉上了,大的火鸡可以到百斤上下,等闲小火鸡洗剥完了也有近二十斤,火鸡好在产肉率高,真正是吃草长肉,好养易活,肉便宜,所以馋肉平民阶级最爱,但对吃货来说,这玩意脂肪率太低,虽然姑娘们会喜欢他低于2的脂肪含量,但也不得不承认,吃起来不免口感有渣,所以,馅料和烤得下功夫。 话说,烤火鸡本身,实在是大工程,不像中国炖鸡汤,放得了料,就可以耐心等一锅浓香鲜美的汤出炉。火鸡庞大雄健,冻硬了之后面目狰狞,活像漫画里脑满肠肥,一心压迫工人的帝国主义资本家,扛回来,准备火鸡填料就是大工程,你哪怕简单点,芹菜c洋葱c香料混起来,也够复杂,再扛去烤了,会感觉自己像个上古猎人似的。 一个大火鸡整个上桌,会让人胆寒,撕吃也不方便,但一家围坐,看着一头庞大肥鸡,还是挺其乐融融的,大概这就是火鸡的魅力,好比中国人吃火锅,大家对着一口锅,比对着满桌菜肴,更容易亲近些。 当然,真吃起来时,火鸡还是分类的,胸脯子是细腻白肉,鸡腿是壮硕黑肉,小孩子与姑娘家就斯斯文文找白肉吃,老爸叔伯们就气吞山河抱着鸡腿大啃,吃火鸡到最后是个体力活,把填料和肉吃完了,大家满足的打饱嗝,这时对上帝的感恩之心,才是最真诚的。 火鸡另一大好玩处是:实在太大,所以很容易一顿吃不完。,比如《麦兜的故事》里,麦太太和麦兜一只火鸡拖拖拉拉,吃了小半年,倒不是香港人胃口小,而是火鸡实在太大,美国人经常吃完了火鸡还留个鸡架煮汤喝,煮得的汤放土豆和蒜苗,又是一顿了,一只大火鸡能让人少的家庭吃一个圣诞假期,很是实在。 但说句牢骚的,火鸡这东西的口味,其实像一切低脂肪健康食品,比如全麦面包蔬菜三明治还不带蛋黄酱一样,口味和营养价值成反比,肉很多,但不很好吃,所以需要大张旗鼓的雕琢加工,浓妆艳抹,这就像一个身材健美但容貌平淡,言语无味的异性,让人开始觉得壮观,久了就腻。 中国土鸡所以好吃,就因为脂肪颇多,跟葱姜稍微一眉来眼去,就能酝酿出醇浓甜香的口味来,一下了汤锅,熬出油花儿油星来,片片圈圈,一勺子都是油黄淡香,哪怕捞走了油取清汤,还是香美异常,哪怕白切吃,烫熟了的鸡肉也嫩软丰腴,肥些的白切鸡,鸡皮和肉之间凝冻滑软,蘸了佐料入口之极,所以中国鸡用白斩c炖汤最好,浓油赤酱红烧了,除非是用来炖栗子,否则多少有些可惜,好比广东的好鱼要蒸,才不辜负了美味。 比起火鸡来,中国土鸡就像个膏腴微胖的姑娘,但语言有趣,满身甜软,让人吃着就跟贾琏遇到多姑娘,恨不得化在一起了才好,这就属于皮肉里自带馅料,不用调理,是上帝的恩泽,火鸡君当然健康结实,但有时那口味,真让人恨不得对他说:“自己快塞好馅料抹好黄油,然后到烤箱里来!” 晚上的派对大家都玩得很开心,音乐开得很大声,这样的时刻,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抛下了中国留学生内敛害羞的形象,醉了的男士跑着大叫,也有几个女生跑到厕所拿出所有卷筒纸四处抛,院子的树立刻变成白花花的圣诞树,她们尖叫着说话,不时爆出笑声,箫小杞刚把火鸡放入烤箱,正脱着手套,就被人抱着肩拖到了人群中央,和着音乐跳起没有节拍的舞蹈。 箫小杞受宠若惊,她有多久没和中国人一起大声说着中文,和朋友勾肩搭背去酒吧唱卡拉一k,和死党喝啤酒吃麻辣小龙虾看世界杯也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这应该是美妙的一天,如果约翰没有打电话过来的话。 在等待火鸡烤好的空隙,她们几个中国女生霸占着唯一的沙发,聊点八卦,聊点衣服,聊点发型,她们衷心地感谢她为他们准备这样丰盛的晚餐,然后箫小杞的手机响了,她掏出一看,是约翰。 来电显示被旁边的另一个女生看到了,她们相互对视了一下,气氛奇异地沉了下来,箫小杞僵笑着,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走远到一边接起电话。 “你不是回家了吗?”箫小杞有点小埋怨地先一步说道。 约翰那边很吵闹,不停地有汽车的按叭声,他急匆匆道:“我和别人的车发生了点碰撞,但现在赶着回去呢,你来帮我处理一下。” 箫小杞看了一眼许奕她们那边一眼,许奕瞧见箫小杞的眼神,笑着挥一下手,催促她赶快,箫小杞压低声道:“唔,现在不方便,我和朋友在一起呢,你能找其他人吗?” “你能有什么朋友!”约翰满不在乎道。 箫小杞的心一下子沉下去了,听到电话那边远远地有人喊着,“约翰,你干什么呢?赶快啊,呆会你晚回去了看你爸不把你扒层皮。” “等等。”约翰朝那人大喊了一声,然后在电话里匆匆报了地址,就说:“你赶快,十分钟,我要是感恩节回去晚了,我就死定了,对了,记得开你的车过来。”然后就挂上电话了。 箫小杞听着耳边“嘟嘟”的声音,心中一片悲凉。 “萧,你在干什么,快点,我们的大餐完成了,你作为最大的功臣怎么也要由你来开席啊。”许奕扯着嗓子招呼道。 箫小杞走过去,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额抱歉,我有点事,要先走了。” 这话出口,几个女生都看过来了,唯有许奕还是笑嘻嘻的,用手肘戳了戳箫小杞的腰间,暧昧问:“约翰?” 这下,男生们也看过来了,里面当然包含了法语课的那中国哥们鄙夷的眼神,箫小杞咬着牙笑着,固定着一个弧度,“唔”了一声。 现场一阵沉寂,只有许奕笑着摆手,“好吧,今天就先放过你,去吧。” “嗯。”箫小杞苦涩应道,微微一鞠躬,走出大门。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二十九章 感恩节(二) 箫小杞匆匆来到约翰报的地点,他正和三四个人嘻哈坐在路边等着,见箫小杞开着车到来,他站起来,耸起了夹克的衣领,不可一世地走在车前,满意地看到来自朋友赞许的眼神,他更为得意了,转动了下脖子,道:“宝贝,你有点晚,不过这次就算了,下次要再这样,我就要和你说再见了。”他一副情圣作派轻抚箫小杞的脸,“宝贝,我的车刚被追尾了,那人在那,你来处理这件事,我们赶时间,就先走了。” 然后,箫小杞下车,约翰和他的一群人朋友开着她的车,潇洒离开。 由于临近圣诞节,城里随处可见极富圣诞气氛的装饰,虽然还没下雪,但随处可见大朵大朵的人造雪花,这样热烈的节日气氛叹了口气,把大衣的领口竖起,挡着寒风,看来只好认命了。 这次的事故是约翰突然停在了黄灯前面,后面的车来不及停就追尾了,其实后面的哥们挺倒霉的,美国人开车都比较快,如果信号灯变黄,而你已经快到路口,通常都直接过去,要不然,停了更危险,当然,这也不能说是约翰的错,毕竟黄灯停,这是美国的交通规则。 箫小杞走过去,对那倒霉的美国哥们笑了笑,然后绕到车后看看,车子左后方的灯被撞碎了。 那美国小伙瞧着箫小杞的脸色,急不可耐地就道歉说:“对不起小姐,我可以付钱给你修车,然后我们都不需要用我们的保险了。” 嗯,箫小杞的民事课没白上,之前就有这么一个案例说过,如果用保险,错误方要付钱不说,说不定连受害者也要付,保险公司最低的是500美金底线,而且还有记录,保险公司会提高每个月给的保险金,所以有些美国人会想要私下解决。 箫小杞也觉得这哥们够倒霉的,约翰好不容易守一次交通规则,这还坑了人家,当然,这不是她能决定,遂安慰地对美国小伙笑了笑,“你别急,我给我朋友打个电话。”,然后掏出手机,给约翰打电话,那边约翰很忙,话筒里能听到风声呼啸。 箫小杞抖着声道:“嘿,你好歹小心点,这车是我租的,撞坏了要赔。” 约翰的手机应该是旁边的人拿着让他听的,声音忽远忽近,“我们快到了,那边的事你搞定了?” “噢,对方说不需要惊动保险公司了,他付钱修好。” “那你就记下对方的保险信息,然后顺道把车开去修车厂。” “”还真当她是廉价劳动力了,箫小杞郁闷应下,挂上电话后就拿手机拍下约翰的车和对方的车,还有整个路况,然后那美国小伙就把他的保险号什么的抄在一张纸上给箫小杞。 一切貌似很顺利,箫小杞把对方的保险号收好,但上了那么一个月的律法课和让人无法喘息的案例分析,箫小杞有些习惯摆脱情感和社会背景的影响的方法,客观冷静地将精力集中在某个事实上,她顺口就问了句:“你不是想自己付不用保险么?”怎么现在却把保险号告诉她了? 那美国小伙只平淡说道:“我会用保险。” 箫小杞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改主意了,正想要追问,那小伙就继续道:“我的这辆是救护车,上面有监控录像,所以我们的整个情况都有录像的。” 箫小杞这一听,貌似靠谱了不少,然后箫小杞留下了他的手机,那人就走了。 感恩节街上没多少人,安静得像是无边无际的公路上,只有风特有的声响以及箫小杞一人轻浅的呼吸声,箫小杞不断地吞咽口水,快点,快点,再努力一下,再坚持一下就好。 对处理车祸事故,箫小杞还是有很多的不确定,她打电话给约翰,第一次没接,第二次接了结果对方直接喊一句“我很忙,你自己处理!”后挂电话了,好吧,箫小杞叹口气,只好自己上网谷歌了,她先打电话给约翰的保险公司,报告了这个事情后,保险公司说必须要给车主打电话,因为有几个处理事情的方法,需要对方选择。 箫小杞只好再次拨打约翰的电话,在他责骂的话语未说出口之前,先一步报告保险公司需要和你通电话,约翰直接叹了口气,在电话那边精彩地咒骂起来。 约翰的保险公司判定这不是约翰方的错,但因为现在是感恩节,理论上这是他们的假期,如果需要他们出马去跟对方保险公司谈,需要付500块。 约翰说:“我不能付钱,这事不能让我爸妈知道。”箫小杞当然也不想付钱,虽然她不缺钱,但约翰这家伙的车凭毛要她付钱,如果是为了卢卡,几万欧什么的她能直接拿出来,但约翰,抱歉,她并不想。 在两人都不愿付钱的情况下,箫小杞只能自己打电话给对方保险公司,然后她傻眼了,对方给的任何信息都不对! 箫小杞知道在美国hit,and,run就是肇事逃逸是非常严重的,但她没想到那美国小伙会这样做,毕竟当时他的态度超级好,说我会负责的,你放心,还跟箫小杞说了对不起,一般在美国出车祸,即使是你的错,你也不需要说对不起,你只需要跟保险公司和警察谈,然后让他们判断。 箫小杞手里还拿着手机,直接傻眼了,她想不到谁能求助,混乱之间,唯一想起的就是前阵子让她痛恨万分的教授民事诉讼法的威尔森教授。 也管不着威尔森教授现在不是不也在享受他的感恩节大餐,箫小杞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打电话过去,baba地就把情况告诉了他。 威尔森教授听完,带着痛苦和愤怒的声音道:“萧小姐,需要我提醒你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箫小杞用她自来美国之后最认真的态度道歉道:“抱歉教授,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你了,请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威尔森教授却并不满足于箫小杞轻飘飘的几句道歉,尖刻道:“我实在羞愧于你居然是我教出来的学生,你的冷静和理智呢?在对方说出你们要各自付钱的时候,你就该警醒,在这项事故的处理中,知道你做错了哪几点吗?” 老天,为什么她还必须要时刻回答问题,箫小杞不确定道:“不该轻信那人?” “客观冷静,条理分析!” 好吧,箫小杞现在几乎能想象到威尔森教授此时的模样了,他一定是胸口剧烈起伏,脸有些痛苦的扭曲,愤怒地瞪着对方,誓要他说出满意的答案出来为止。 “抱,抱歉教授。”箫小杞差点儿呛到,她摸摸鼻子,更诡异的感觉袭来。 “一,追尾一般是后车的全责,你的车前轮压过了点线,你的保险公司完全不需要付钱;二,出车祸,如果是自己的错不要打911,别人的错,打911,不要犹豫,然后记得照相后把车移开不要影响交通,要不然,警察来先给你个罚单再说其他事;三,千万不要说对不起,也不要跟比人争执,跟警察和保险公司说就可以了,不要对任何人,包括保险公司说太多车祸细节,这些只能跟律师说;四,拿对方的保险信息,要自己抄,还有对方的电话,应该当场打看是不是真的。”威尔森一口气不带喘说完,但想到他居然教出如此蠢钝的学生,实在不解气,“萧小姐,你为托马斯先生写了这么多的论文,难道没有其中的一篇有幸能进入你的大脑吗?” 原来他都知道啊,箫小杞耸拉着脑袋,只能重复着一句话:“很抱歉威尔森教授。” “现在,马上给你们保险公司打电话,让他们查对方车的保险信息,如果他们不行,就打911,幸好你还没蠢透,有拍照。” 箫小杞连声道谢后,就马上打电话给约翰的保险公司,给了对方车牌号,还好她当时拍了照,不一会保险公司查出来了,然后箫小杞拿着这个信息给对方的保险公司了,才知道刚才那美国小伙信誓旦旦地说负责什么的,他根本没跟他们保险公司报有这个事! 然后对方保险公司进入理赔过程,接着就是各种打电话问情况,后面保险公司立马就找个了修车行的人来,让他们评估修这个车要多少钱,对方工作人员拿着相机啪啪啪拍照后,跟箫小杞说修这车要2300! 这破车,居然还要2300,箫小杞在一边喃喃抱怨着,忙这事忙了她一大个晚上,现在都快要到凌晨了,她昨晚一晚没睡,今天一整天又和许奕他们准备感恩节大餐,一口饭都没吃着呢,接着就被约翰给叫出来处理这破事,这个感恩节能更坑爹吗! 负责这个保险理赔案的大叔打了电话,说,这个事情已经解决了,他们保险公司全付! 以为终于能回去了,箫小杞立刻就问:“那我今天就把车留在这儿开始修么?我现在能走了么?”那破车修好要10个工作日,修车相当于回炉重造了,那破车本来刮痕多,现在重新喷漆,还算赚了。 大叔点头,箫小杞立马就打电话给约翰报告情况,约翰那边派对玩得high,音乐声吵闹声不止,箫小杞在这边扯着嗓子喊道:“今天就修!懂么!今天修!” 喊了好几声,约翰才听清,然后他大爷继续吩咐道,现在去租车,否则大少爷他明天没车开啦! 尼玛,真实够了,真当她是跑腿小弟了!箫小杞用着最后点硬骨头,尝试和约翰沟通,“我今天很累了,什么都没吃着,明天再去好吗?” “你说什么!”约翰也配合着扯嗓子喊。 “我,说,我,今,天,很,累!了!” “你说什么啊!”约翰耐心用尽,有点气急败坏急促吩咐道:“租的车好的一点,懂吗!挂了!” “”手机传来“嘟嘟”的响声。 车行老板见着箫小杞郁闷的表情,就知谈判不成功了,安慰说:“哈哈,老板凶那是常事,反正我都要回去,我送你去。” 他没给钱,算毛老板!箫小杞愤愤不平和老板一起去租车公司了,那老板还进去问了租车公司,确定他们能租车给箫小杞后才走的,好人啊,有约翰这样的美国人在,果然拉低了整个美国的国民素质。 在租车公司,给保险公司打电话,他们登记了箫小杞的信息,然后箫小杞就进去租车公司报了保险理赔号,接着就带她去选车,保险公司每天付26块,箫小杞不想帮约翰付一分钱,就选了个每天租金21块的,后面租车的帅哥问需要保险么,介绍了两种,一个15块,一个25块,箫小杞一摆手就说不需要了,祸害遗千年,像约翰这样不要脸的奇葩,哪会这么容易死掉。 提了车,箫小杞开去约翰的家,这车虽便宜,但开着还是有感觉的,虽然明显噪音要大点,远远见着约翰家的独栋别墅,箫小杞忍不住地激动起来,她终于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搞定了!经过这一晚,她都快要成美国交通事故专家,艾玛,太不容易了。 打了个电话,约翰就出来了,鬼鬼祟祟的探头探脑把箫小杞拉倒了暗处的隐蔽处,他小声道:“处理好了?” 还真像毒品交易,箫小杞一脸黑线,配合点头,“嗯,搞定了。” 约翰频频回首,胡乱道谢说:“嗯,那谢谢了,我现在不方便让你进去,爸妈都在。”说完就想把箫小杞往外推走。 箫小杞被他从后面推着走,急忙扭过头问:“我的车呢?你不给我车我怎么回去?” 见箫小杞停下脚步,约翰又急急地猛推了她一下,“查理斯开走了,你坐公车回去吧,很近,就出了这条街拐个弯。” 果然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渣男啊,箫小杞按捺下气愤,带着“我受了天大的委屈,但我理解你”的圣母模样,道:“哦,那后天见。”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三十章 感恩节(三) 箫小杞双手揣进毛衫外套的衣兜里,她嘴里呼着热气,寻着指示去找公车站,街上到处是热烈的节日气氛,她在这终究是个外乡人。 约翰的家,在著名的桃树街,“她们沿着狭窄的人行道向桃树街走去,郝斯佳一路上都感到惊恐和悲伤,因为亚特兰大已经变得如此荒凉,跟她记忆中的情景大不一样,她望着这条自己那么喜爱的大街,眼睛不觉有点湿润了,她心想:他们把你烧成灰烬了,他们把你夷为了平地,可是他们并没有把你打垮,他们打不垮你,你会重获新生,变得像你过去那样雄伟,那样壮丽”,箫小杞想起小说《飘》里这样的一段话,她小小挥舞了一下拳头,是的,什么都无法打垮她,没有任何事能动摇她的决心! 她从口袋里摸索手机,拨打许奕的号码。 电话刚接通,她就迫不及待喊道:“许奕。” 许奕那边声音模糊,“哎,小杞,玩得如何?” 箫小杞继续保持着兴奋的语气,“还不错,你们吃完了吗?” “早吃完大姐,都散场了,我刚洗完澡准备睡了。”听到被子摩擦的声音,想念着暖和和的被窝,箫小杞打了个冷颤,但现在更重要的是她摸一下正在咕咕直叫的肚子,她可是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了。 许奕见箫小杞没应答,有点担心地问:“你怎么了?不是去找约翰吗?有什么事吗?” “哦,是啊是啊,没什么,就是觉得抱歉,突然就离开。”箫小杞一边应答着,一边环顾四周,看看现在除了麦当劳外还有没有开着的饭店。 “没事没事,大家会理解的,怎样?约翰家漂亮吗?听说他家可有钱了。” “哈哈,是挺大的。”箫小杞打着哈哈,“那先不说了,你也赶紧睡吧。” 许奕“嘁”了一声,“好好,你继续和你的约翰恩爱去,我就不打扰了。”然后也不忘嘱咐道:“你也早点回来,不要这么早就被约翰掌握主动权啊,不过感恩节他能邀请你,我想你已经成功一半了,嘎嘎嘎” 箫小杞干笑应答,许奕嘻哈一阵就挂上电话了。 箫小杞把手机重新放回口袋里,重重地呼了口气,现在还是先找点东西吃吧,否则她还没回到公寓,自己就先饿晕了。 离约翰家不远的一栋两层单户住宅,便是玛格丽特·米歇尔故居,她就是在这创作了她的那部荣获普利策奖的小说《飘》,因为是晚上,它已经关闭了,在隔壁的纪念品商店倒还亮着灯,店主是一个墨西哥的老大叔,看不出年龄,脸上有着沟壑般深刻的皱纹,箫小杞看了一下,买了个郝斯佳的音乐盒,打开后穿着大裙摆的郝斯佳就会伴着音乐翩翩起舞,付账的时候,箫小杞被放在店门一侧的一副很大的玻璃像框给吸引了,是飘的宣传画,美丽非凡而战火纷飞,上面虽然布满了灰尘,但这并不妨碍它的美丽。 “阿尔会喜欢它的。”箫小杞几乎是下意识的,脑海就突然闪现出这句话。 墨西哥的老大叔并没有催促箫小杞,他旁若无人地坐在店前的小木椅上,抬头看着亚特拉大今晚的天空,似乎在回顾着南北战争时期的桃树街,回顾着属于郝斯佳和瑞特的爱情,箫小杞怕惊扰他,瞟了一眼标在宣传画上的价格,便把钱放在桌上,安静地离开了。 天气很冷,为了臭美,她和许奕出门前特意换了条裙子,现在双腿冷飕飕的,宣传画很大,怕它被打碎,箫小杞一路艰辛夹在胳膊下拎着走,在街上转了两圈,她实在饿得很,后来终于找到了一家还开着的中国餐厅,里面的环境很不错,老板娘是个东北大娘,雇了个日本厨子,大娘看到箫小杞一进去,就立马端了热水上来,操着一口东北口音的普通话说:“冻死了吧外面?” 箫小杞喝着热水听到这样的话,突然想哭。 回到公寓,浑身散架,箫小杞就想立刻躺进温暖的被窝里,但还不行,她还要上网找嘴大的查理斯宣扬她今天的圣母事迹,否则今天她做的都白做了。 和查理斯在skype聊了大半个小时,把今天的倒霉遭遇添盐加醋说了一遍,当然,语气要陈恳,无怨无愧,末了加一句,“查理斯,你真是好人,陪我聊了这么久,但是这些事我不希望约翰知道,毕竟这是我自己的个人选择,这就当时我们两人的秘密好吗?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了。”,查理斯满口答应,在那边拍着胸脯保证。 关闭和查理斯的视频窗口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凌晨的两点了,箫小杞这时候才看见卢卡半个小时前给她发来的好几条信息。 “萧萧,开视频开视频。” “嘿,你在和谁聊天?开视频。” “快点快点,时间要过去。” “你真讨厌,臭三八!” 他大晚上不睡觉,在折腾啥啊,箫小杞满脸黑线,终于给卢卡发了个视频邀请,那边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接受了,卢卡绿色的眼珠子突然就被放大显现在屏幕上,吓了箫小杞一大跳。 箫小杞惊魂未定拍着胸脯,埋怨道:“你干嘛吖?大晚上的。” “你那边过12点了吗?”卢卡却不管,急急忙忙问道。 箫小杞看一眼电脑右下的时间,说:“凌晨两点零十五分了。” “噢,该死的。”卢卡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挫败,整个人趴下,老实说,模样还真像兄弟会里那只只要没人陪他玩,就耸拉着脑袋的拉布拉多犬。 箫小杞盯着他头顶上黑色的卷毛,不解道:“干嘛了?”过了12点又如何? “亚伯拉罕说今天是美国的感恩节,不对,应该是昨天,我想陪你过的,可是你一直不回来。”卢卡疾声控诉道:“我一整晚没睡,在等你呢,你和谁出去了?你干嘛这么晚才回来?刚才我找你还不理我!” 意大利和美国时差6个小时,也就是说,现在箫小杞这还是凌晨两点,那么卢卡那现在应该是早上8点了,那么他是等了她八个小时?还是更多? 箫小杞这时也不觉得累了,她也是有人惦记着的,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口就暖暖的,她笑着伸了个懒腰,双手叠在手提电脑前,随意把下巴支在上面,“那你现在和我一起过吧,今天的感恩节我也是一个人呢。” 卢卡听闻,高兴了,直接把这话理解为他喜欢的意思,“你是说你特意不和任何人过,就想和我过?” 你脑补得也太厉害了吧,箫小杞哈笑一声,重重点头,“是啊,那你准备了什么惊喜给我?” “等下。”他从旁边不知拿了什么东西出来,就吩咐道:“你现在画两个表情给我。” “嗯?”箫小杞歪头。 “快点,我等下9点的时候,答应要去恩佐那帮他收南瓜,没时间了。” “好吧。”箫小杞在ph一t一sh一p上分别画了一个笑脸和鬼脸,截了图发过去。 “你等等,很快啊,别走开。”卢卡不放心一再吩咐,然后箫小杞就看着他不知从哪抱出两个迷你小南瓜,在电脑桌上,拿着签字笔,一边看着箫小杞发过去的图片,一边笨拙地在南瓜上临摹两个表情,画完了把它们放在一块。 卢卡得意洋洋说:“这样就像我们一起画南瓜,一起庆祝万圣节。” 万圣节?难道他以为美国的感恩节就是欧洲的万圣节,箫小杞无语了,她要被卢卡给蠢哭了好吗? 在箫小杞还没来及对他嘲笑一番,卢卡又拿来一个橘子,在橘子上面画了一个小魔鬼的脸,然后自导自演了一场南瓜王子打败橘子魔鬼最后勇救公主的话剧,把箫小杞逗得乐不可支,还说绝对可以媲美《暮光之城》。 接着卢卡在屏幕前面吹萨克斯和口琴,说是跟保罗先生学了很久,当然,代价是他要帮恩佐他们家收南瓜。 如此高的代价,当然不能只听一遍,箫小杞忙说:“等等我要录下来。”,卢卡先是大笑,然后电脑关了静音,说他得排练一下。 后来,他认真地吹,箫小杞安静地录,有时候吹错了便气急败坏地小声咒一句意大利语的pezzi,di,rda,然后继续磕磕巴巴吹给箫小杞听。 箫小杞说:“我要把那些视频放在手机里,反复地看。” 他的白天是箫小杞的黑夜,箫小杞实在太累了,卢卡还在兴高采烈说着索卡亚最近有趣的事,箫小杞趴在桌上安静地听着,眼皮张张合合,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箫小杞被冷醒,她迷茫环顾了四周,揉着眼睛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电脑上卢卡的视频窗口还没关,但人已经不见了,视频窗口的那边,是住了三个月的索卡亚的客厅,熟悉的波西米亚地毯,梨木的长桌,大门左侧的嫩黄裂纹花瓶,一切都很熟悉,视频窗口的下边,是一个小时前卢卡最后发过来的话,“bu一na,n一tte,ti,a一。”(g一一d,night,and,i,l一ve,y一u) 箫小杞盯着那句话看了好久,在屏幕前愣了几十分钟,像个傻瓜一样,手足无措,不知该回什么好,这时只听一声。 “叮——约翰好感度+10,总好感度27。” 看来查理斯已经成功把他们两人的“秘密”传达给约翰了,箫小杞没再留恋,直接就把电脑给关上了。 箫小杞第一次读《飘》的时候是高中,那时候始终不能理解为什么郝斯佳不爱瑞特,要到最后才知道自己的心,现在想来,爱情的道理又有谁说得清呢。,懂得珍惜拥有的人是幸福的,但人们总是并不确切知道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太多的人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知道去珍惜,而箫小杞有自信,自己做的是正确的选择,爱情和亲情之间,她的选择始终都很明确,前途有太多的未知与动摇,她只能一千遍地告诉自己,说服自己,她的选择并没有错,她分得清,孰轻孰重。 郝斯佳明白得实在太晚了,直到最后她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故事的最后,在浓雾中,她拼命往家里跑,雾中的她好像又重温着多年前一直困扰着她的一个噩梦,终于,她看见自己住宅的灯光,霎那间她觉得自己看到了希望,因为世界上还有瑞特,而她真心爱的就是瑞特! 但是,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瑞特已经决定弃家出走,永远地离开郝斯佳,此时此刻,对于郝斯佳来说,生活中的一切光亮都消失了,她感到太疲劳了,脑子再也承受不了这些压力,她自言自语地说:“还是留给明天去想吧不管怎么说,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是啊,t一一rr一,is,an一ther,day,箫小杞再次陷入沉睡。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三十一章 蜕变 雨夜,狂风起,水流拍在屋顶“啪啪”作响,睡梦中箫小杞似乎能听到树枝疯狂摆动的“呼呼”声,而窗前似乎也已经爬满了各种鬼魅,因昨夜睡前精神紧张,未关的台灯仍旧发着淡淡的光,箫小杞的眼皮还能感觉到光线的刺激感。爱睍莼璩 记得大卫曾告诉过说不关灯睡觉时间久了会引起深度失眠,可自从离开中国,每晚睡觉亮盏灯已成了箫小杞的习惯,箫小杞害怕睁眼闭眼都要处于一片黑暗中,仿若世界末日时她被打入无尽的深渊,她更害怕于在黑夜里回想起和阿尔弗雷德他们相处的点滴,那样她的头皮会发麻,浑身还会忍不住颤栗。 箫小杞蜷缩着身体,一整夜趴着,她全身都麻了,箫小杞皱着眉动了动还是不愿起来,听着雨水洗刷这个世界的声音,做起了很长很长的梦。 她梦见了高中时常在学校附近徘徊的一个收垃圾的老婆婆,很像箫小杞死去的奶奶,箫小杞会把空瓶纸箱留起,存多了就到篮球场去找她,箫小杞把妈妈给自己的衣服给她,她不要,给她钱,也不要,老婆婆对空瓶纸箱很执着,说如果有就给她留起,箫小杞一直记着,后来哪怕她毕业了,上大学了,出门旅游,喝完水也会把空瓶带回家,朋友的空瓶也会被她收走,她收的瓶子越多老婆婆就高兴,箫小杞保证说,要一直收集空瓶给老婆婆,到一辈子,那时,老婆婆笑得很开心,说:“你哪能跟我一辈子。” 箫小杞急忙拍胸脯保证,“真的,我就要一辈子给你收集空瓶子,我每周都来篮球场找你,你不要乱跑哦。” 老婆婆微笑着,布满皱纹的双手紧紧抓住箫小杞的,孩子气地摇了摇,“好好,我每周末哪都不去,就等着你来给我瓶子。” 箫小杞沉浸在梦里,她忘记了要早起预习明天的课,忘记了要继续讨好约翰,忘记了自己身在异乡梦里传来猛烈的敲门声——咚!咚!咚!箫小杞下意识地用被子捂住头,拒绝醒来,敲门声终于止住了,梦境继续蔓延。 不知多了多久,箫小杞猛地睁开双眼,打了个激灵,抓起手机看时间,天哪,已是下午三点,她伸展背脊,拍了拍自己的脸,竟然发现双颊都湿透了。 箫小杞胡乱擦一下脸,开始手忙脚乱地把衣服套在身上,趿拉着鞋子把行李箱从床底拉出来,阿尔弗雷德上一年圣诞送的大蒸笼,大卫寄过来的丑爆的兔子玩偶,卢卡在山上教堂送的戒指还有昨天在纪念店买来的《飘》的宣传画 箫小杞坐在毛绒地毯上,一件一件地数着,雨早停了,太阳清冷的光突破云层给人一丝凉气,一切都静悄悄的,静得有些过分,箫小杞突然有些不安,飞快地把这些所有的东西都装进黑色的垃圾袋里,打开房门,把垃圾袋拖到垃圾收集站。 接着来又是继续战斗的日子了,从秋季开学以来,法学院的各个教授们皆乐此不疲地用案例来折磨法学院的学生,他们像验尸官一样把案例翻来覆去细细解剖,要求学生把注意力集中在阅读案例中最奇怪的方面,举例而言,在一节课堂讨论的开始,教授产权法的伍德教授问到:“首先有没有人好奇,到底这些奇怪的名字表示什么?最高法院,罗德岛,1969,105ri612249a第二414?有人知道他们表示什么意思吗?” 箫小杞正暗自担心自己是不是班上唯一不知道那串乱码表示什么意思的傻瓜,接着如释重负地听旁边一位学生回答道:“我知道最高法院和罗德岛,但是我不知道后面的数字表示什么。” 伍德教授解释道,那些数字和字母是一本记录案例书籍中的引文,这听上去还是比较合理的,伍德教授继续介绍如何从每一个引文中的字母看出是哪个法庭写下的意见,但是箫小杞决定以后再去考虑那些,毕竟记这么多东西她还不累死? 刚把教材合上,想和约翰一起联机玩游戏,伍德教授像是明白了学生们的想法,保证道:“如果你们学会了之后,解读这些像是密码一般的案例引文会在你们从法学院毕业之前变成你们的第二天性,你们也不用再担心在法学院毕业前自己是否会神经错乱。” 这个倒是足够吸引人,箫小杞无视约翰不屑的眼神,把刚把放下的笔重新拿起,老实说这约翰也不知要虐待她到什么时候,如果她继续这样陪同约翰上每一节的法学院的课,那么她离崩溃边缘也不远了。 在一日的课堂上,在讨论其中一个民事案件的时候,本着反正威尔森教授都知道她和约翰那破事了,箫小杞也干脆真把自己也当成法学院的学生了,直接了当站起来说出自己的疑问,“教授, 一个在签合同时对客户撒谎的销售员是否能在法律意义上脱身?” 威尔森教授顺着她的假设情节推理道:“如果销售员签订了合同之后毁约,除非有签名文件作为证据,并且运用法典2—205,或者根据任何主体信守自己的承诺后不得翻供的法律原则,他将不会受到法律上的惩罚,如果你想用涉及习惯法法典1—103来辩论此人有罪,除非有保护消费者利益的法令或是联邦贸易条例作为辅助,这名销售员依然会逍遥法外,受到欺骗的顾客在法律上是不受保护的。” 箫小杞带着些许愤慨不平的口吻追问说:“举例而言,销售员可以撒谎?” 威尔森教授回答道:“嗯?不尽然如此,一例是,销售员可以撒谎,一例是,销售员可以撒谎,一例是,销售员可以撒谎” 箫小杞表示抗议:“这可不公平!” 威尔森教授却以一“你还太嫩”的表情可惜地看向她,强调公平在这段讨论中无足轻重,“不对,不对,公平不是我能接受的一般命题,当然在我家里公平也是不能接受的。”教室内的学生为教授的幽默感爆发出一阵笑声。 当箫小杞的思绪依旧牢牢集中在威尔森教授在分析案例中强调的法律思维上,威尔森教授已经试图令学生的精力从“什么是公平”转移到“法律规定你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 公平并不重要 下课的铃声刚打响,威尔森教授便迅速把收拾好东西,离开教室,美国的老师大都如此,下课就走,下课之后就是属于教授他自己的时间,一分钟都不会多留给学生,如果有问题想要请教,行!请预约时间。 箫小杞想着接下来的这个学期还是要和约翰去上威尔森教授的课的,而且感恩节那天的事也没来得及感谢他,恰好上星期许奕回中国,给她多送了一套蝴蝶的梳篦,箫小杞想着,要不就借花送佛吧,于是箫小杞拿着盒子就去了威尔森教授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有两个人,威尔森教授正拿着西装外套准备走人,他还是那副死板脸,见箫小杞拿着盒子走进来,他一下子就明白了,正气凛然道:“我们是老师,不能收礼物!” 箫小杞笑着走近说:“这不是贿赂,这只是一个曾受过帮助的中国学生给外国友人的谢礼。” 但威尔森教授还是一脸的刚正不阿,抬起右手挡着,拒绝说:“不行,任何的礼物形式的东西都不能收。” 箫小杞的手僵在半空,无奈,心想,算了就不送了呗,但是就这么走了多尴尬啊!她眼珠子一转,就瞟见了办公室里的另一个人,是法学院的文艺老师,她是威尔森教授的妻子,也是是管国际中心的副校长,箫小杞这样的国际学生很多事就是通过她签字的,送给威尔森教授和送给他妻子,这还不是一样。 箫小杞灵机一动,果断放弃继续说法死板的威尔森教授了,耍宝似的把盒子往文艺老师旁边的桌子一放,打开盒子,说:“文艺老师!看!这是只蝴蝶!我给你讲一个中国的蝴蝶的故事好不好?” 文艺老师是个典型的美国人,肢体语言十分丰富,是一个非常夸张的人,看到好东西就会大声喊:“太!神!奇!啦!” 所以她看到蝴蝶的时候就大声喊:“太!好!看!啦!” 箫小杞已经习惯她了,就淡定地开始讲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 说到一半箫小杞告诉她有首小提琴曲就是梁祝,还殷勤地打开手机放给她听,箫小杞对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细节也不是很清楚,很多东西都是胡乱编造过去的,说到地上裂开了一条缝的时候,文艺老师很激动地抢先说:“是不是裂了一个大洞?” 箫小杞忙点头说,“是啊是啊,然后帅哥就跳进去了。” 不料文艺老师惊呼一声捂住脸,眼泪就掉下来了啊! 掉下来了啊! 她居然哭了! 箫小杞当时就呆住了,第一时间转头去看威尔森教授的脸色,谁都知道,威尔森教授虽然为人古板,但那是实打实的妻奴啊,果不其然,威尔森教授瞪大着眼,后牙槽磨刀霍霍,就等着咬死她了,箫小杞浑身打了个颤,她哪知道这文艺老师的泪点这么低啊,当下就不敢继续往下说了。 但文艺老师很着急啊,她一瞬间马景涛附身,抓住箫小杞的肩前后摇晃:“你说啊!你说 啊!” 箫小杞被她摇得憋红着脸,艰难挤出一句话,“然后,然后就灰出了两只蝴蝶,结局了。” 文艺老师闻言,大笑:“太!神!奇!啦!” 箫小杞被她弄得要死不活,完全摸不清她的泪点和笑点在哪里,文艺老师突然就觑着蝴蝶说:“萧,我明白了,这样吧,我收下这个,但!是!我是收下的,是,你!的!故!事!你送了我一!个!故!事!” ——而不是一件礼物! 箫小杞呵呵地直笑点头应和,“当然当然。” 后来梁祝在文艺老师的办公室里循环了一两天。 箫小杞至今还不确定,文艺老师到底是真的被故事感动了呢?还是为了要这个礼物装样子! 箫小杞唯一能确定的是!她老公是个丧心病狂的人,为了告诉所有人他老婆没有收箫小杞的礼物,而只是个故事,他在最近的箫小杞上交的一篇论文上,给约翰打了个最!低!分!害箫小杞受了约翰一整天的白眼。 尼玛,威尔森教授,你赢了 随着学期的进程,教授伍德的预言被证明是准确的,当接手一个案例时,箫小杞开始不知不觉的在大脑思考是那一个法庭撰写了此案的判决,在案子之前发生何事,法庭在形成判决之前做了何事,案子中令人心酸,愤怒,同情引起情感起伏的部分开始被箫小杞轻而易举忽视了,她开始像专家一样冷静地解读每一个案件,寻找相关事实,正如一个医学院学生开始镇定自若的面对解剖人体,箫小杞开始对人类冲突悲欢离合的故事保持一定冷静的距离。 同时她也学会了法律阅读的其它方面,学会了如何选择性阅读重视,在重视故事中某些线索的同时忽略其它。 正如同当箫小杞重新租了一间离学校更近的公寓之后,在地下室的地板上发现了一道隐蔽的裂缝,箫小杞第一反应不是去给之前房主捏造出的名字打电话,反之她一把抱住了帮她搬行李的许奕,为人家努力去隐藏这个裂缝而欢呼雀跃。 她惊喜道:“看呀!”,箫小杞对着还一头雾水的许奕得意地道:“隐瞒,故意隐瞒啊!”,经过在法学院的学习,箫小杞知道了如果想要状告上一位房主,就必须证明有故意隐瞒的行为存在。 许奕对着箫小杞很不淑女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哀叹道:“小杞,法学院都把你折磨成什么样了,发现有人故意欺骗你却这样地兴奋,发现人性的堕落你却不感概,无法相信任何人你却没有情绪黯淡,反而这一切却令你情绪高涨,我纳闷你是不是接受法学院训练之前的同一个人。” 箫小杞闻言,一笑,平淡说:“难道不好吗?摘除多余而不必要的情绪让我在面对困境时,能采用冷静客观态度的新手段,而这些手段,能让我达到我想要的目标。”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三十二章 日本君 伴随着圣诞节临近,第一学期也接近尾声了,期末考试悄然而至,现在箫小杞有绝佳的机会去展示她这学期掌握的法律思维和视角并且掌控与约翰博弈中的主动性。 法学院期末有七门考试,分别是民事诉讼法,侵权法,合同法,产权法,宪法和刑法,除了选修的法语课只要交一篇小论文和一篇大论文外,在每一场考试中,学生需要回答教授们虚拟编成的故事,故事里面不乏戏剧冲突和悲欢离合,而学生的工作正是尽可能地忽略案子中的情感内容,抛却故事中有关对背信弃义,悲惨遭遇,正义公平等的描述,努力搜寻有关法律考试和框架的细节,完美回答问题。 这次考试成绩占有期末总成绩的百分之四十,平时作业占百分之四十,考勤占百分之二十,也就是说,约翰和查理斯这两个坑货这次考试是死定了。 “两名法国士兵在班吉被杀,事发于周一晚至周二间,这是自从上周四sangaris行动以来在中非发生的第一起,消息来自于爱丽舍宫,阵亡士兵来自于海军第八空降兵团,卡斯特尔,”他们牺牲了自我,而救了更多的人“爱丽舍宫在通报中说” 法国下一条。 “阿尔及利亚官方决定派遣一支三十人的特种部队,和军队共同保证突尼斯和阿尔及利亚边境安全,这只部队将控制和保障近25的日本青年,当时还被箫小杞毫不客气地鄙视了一番。 他手里拿着书,皱着眉毛把书名念了出来,他说话时慢慢的,略微拖着一种柔软模糊的腔子,元音都是清音,辅音却没有咬准,带着一种很轻微的日本腔,给人的感觉很恭顺服帖, 念完还仔细打量了箫小杞一眼,黑色的眼睛里有着怜惜。 箫小杞一下子想到上次背着人家讲坏话的事,脸一红,倏地站了起来,不料怀里的书哗啦啦的又全部摔在了地上,还有一本的书背直直的砸到了她的脚。 “唔。”箫小杞眼眶里一下充满了泪水,好痛她咬着嘴唇轻轻挪了挪自己的脚,踮起被砸的那只,拱了拱脚背,一定青了。 “来我帮你。”日本青年看到低着头手忙脚乱捡书的箫小杞,赶紧也蹲下帮她收拾。 把掉到地上的书都又抱回怀里,日本青年看到箫小杞怀里的一厚沓几乎把视线挡住的书,很热心地分来了一半,这让箫小杞轻松了不少,“我帮你搬过去。” “谢谢了。” ------题外话------ 今天是南京大屠杀76周年纪念日,写到日本,无奈太愤青,审核不让通过,只好重新修改,但要是女主对日本君不愤青,我就觉得没什么好写了,遂决定删减以后日本君的戏份,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三十三章 日本君(二) 万恶的资本主义啊,佐治亚大学的图书馆共4层,里面极大,箫小杞保持着文静的假象,抱着书,默默地和日本君向停车场走去。00小说 “唔,那个”箫小杞率先开口,没用日语,反倒用流畅的英语问道:“不知你还记不记得,九月份的时候,在阿姆斯特丹,我失礼的话语?”箫小杞微微仰起头,看着日本君,问道。 听到箫小杞的这句话,日本君和煦微笑,点头,“我记得,但你不需要在意,我知道你不是这样咄咄逼人的人。” 箫小杞歪头看过去,“嗯?你怎么知道?”。 “我有注意到。”他语气温柔,笑意似乎快从眼眸里溢了出来。 注意到?箫小杞听不懂他的话,但对于无关紧要的人,她一向不会花费太多的精力,她只是挑起嘴角,微笑着顺着话说下去,“是吗?抱歉了,说了那些话。” “没事的。” 又沉默,两人并排走着,双肩的距离足有三掌宽,箫小杞低头看着前面的方格子一格一格慢悠悠地踩在上面跟着走,旁边一直沉默的日本君却突然开口了,“我我叫福岛冈。” 箫小杞愣了愣,才点头,“你好啊,福岛君,我是箫小杞。” “我知道。” “嗯?” 箫小杞觉得这个日本人说不出的怪异,好像他早就看透了她一般,她细细打量着这个福岛冈,黑色的头发修剪得规规矩矩的,蓬松的刘海儿安安静静的盖在眉毛上边,鬓角的头发不过耳,后脑勺的头发不过发线,头发就和他本人一样规矩听话,他的身材并不高,甚至有点瘦弱,浑身散发出一种清冷脆弱,看起来是个温柔的人啊。 离停车场还有一段路,人家也是好心帮助自己,箫小杞也不好一直保持沉默,她想了想,客气地问道:“福岛君,我怎么从没在学校见过你啊?你也只这所学校的学生吗?”嗯,多正常的话题啊。 福岛冈神色古怪地瞧了抱在怀里的书一眼,轻声道了声,“那是因为你把注意力都放在法学院的托马斯身上了。” 他这是找茬?箫小杞蹙了蹙眉,点头坦然道:“是啊,我正在追求他。” 福岛冈瞧着箫小杞的脸色,忙解释说:“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 箫小杞的声音冷了下来,“没关系,别人的想法我不在乎。” 出来图书馆,接触到外面的冷空气,箫小杞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前两天在冬天不留情的寒风和约翰百方的折腾中,她终于感冒了,每天鼻子红彤彤的,眼睛也总含着泪光,说话嗡嗡带着鼻音,走到哪里都用毛绒绒的围巾档着大半张脸,因为感冒带来的疲倦使得整个人看起来都是没精打采的游魂状态。 车子就停在图书馆外面,箫小杞艰难地用一只手打开车门,先把自己手里抱着的书放到后座,然后又从福岛冈的怀里接过其他的书,嗯,完成了,可以走了,但是,福岛冈还是一动不动站在一边。 这是?想起自己好像还没感谢对方的帮助,箫小杞微鞠躬,“谢谢您的帮助,福岛君。”说完,觉得好像缺乏实际行动,又从书包里翻出三根芒果棒棒糖递过去,“嗯你要吃糖吗?” “谢谢。”福岛冈半弯腰,左手握住右手的手腕,极恭敬地接过那三根棒棒糖。 箫小杞被福岛冈的此番举动给震住了,要不说,还以为这是什么香港回归交接仪式上呢,人家这幅作态,就只给三根棒棒糖又好像太过地小家子气,箫小杞挠着后耳一阵,想起福岛冈在阿姆斯特丹sex,eu的表现,犹豫提议道:“嗯上次九月在阿姆斯特丹参观博物馆后我买了几套明信片,现在我这还有两套呢,我送你一套好吗?”至于是什么明信片,大家懂的。 箫小杞脸不红心不跳,一脸正气看着福岛冈提议说,想不到人家的脸一下子红了,福岛冈看起来白皙干净的脸此刻脸颊绯红,眼神中带些羞恼和慌乱,他挥舞着双手结结巴巴说了句“再见”后就逃离似地离开了,留下箫小杞一人在空荡的停车场风中凌乱。 箫小杞怔怔地看着那个飞速离开的背影,只觉得那两只通红的耳朵尤为醒目,她茫然无措的看了一下周围,这,这是怎么一回事了?,这日本君也太纯情了点了吧,让箫小杞恍惚中生出轻薄了一个大姑娘的错觉,箫小杞有点哭笑不得了,这时手机响起,箫小杞收回视线,看一眼来电显示,就知道一定是约翰这家伙等得不耐烦了,她一边坐进车里,一边接起电话,“行了行了大少爷,我现在正在赶回去了。” 箫小杞把最后一沓书搬进客厅,再对着书单清点一次,抬头看向双手往后摊开,大爷一样坐在沙发上的约翰,道:“好了,书都齐了,你们期末考试后我再来把书拉回去还,不要弄丢了,要赔三倍的钱。”说完,单手提着背包,就想走。 “等一下。”约翰站起来,拉住了箫小杞脖子上的围巾。 箫小杞差点被勒死,一手扯着围巾以解决呼吸困难,一边转过身,因为约翰个子比她高很多,她不得不扬起头,满脸疑问地看着约翰,好像在说“什么事情?”。 约翰伸手抓了抓自己后脑勺的头发,好像也没什么由头继续整箫小杞了,但自己在这苦恼着,怎么能让这家伙自个逍遥快活,最后气急败坏喊道:“我让你走了?你现在,抓题,你觉得那些老家伙们最可能出哪种类型的案例。” 箫小杞平静与约翰对视两秒,叹了口气,谁都知道,箫小杞一个只上了不到一个学期课的,甚至还不是正牌法学院的学生,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真猜得出教授会出什么样的题,约翰这样说,纯粹就是没事找事,典型的“我不好过你也别想有好日子”的代表。 箫小杞没再说什么,当真就把背包放下,垂着眼皮儿开始从书包里掏文具,和查理斯对坐在客厅饭桌的两边,抓题。 约翰被无视了。 客厅里时不时响起了磕碰桌子,纸页翻动的声音,还有箫小杞和查理斯之间的细碎的议论声,约翰郁闷着一张脸,撑着脑袋看着细心在书本上做记号的箫小杞,她动作很僵硬,好像一放松就会有人咬她似的。 他盯了一会儿,懒洋洋地换个方向,看向箫小杞对面的查理斯。 查理斯居然也少见地在认真地听着,不时地把脑袋凑过去,抓着笔在箫小杞的脸上戳一戳,被箫小杞不高兴地拍开,查理斯再讪笑地用笔戳她的手背,两个人一直重复做这样一个捣乱一个认真的循环。 “这是上次刑法课的案例,有一题的故事里一位妇女被殴打并强奸致死,描写里充斥着情se片般的大量细节,如果你自己不幸曾经被殴打或是强奸过,这道题将会变得很难回答”箫小杞再一次不厌其烦地挥开查理斯捣蛋的手,埋首继续尝试解释。 “然而,考试成绩将会由你冷静客观寻找有关法律适用点的能力而决定,宪法课考试通常是需要你阅读冗长的充满仇恨的论战,里面对黑人和犹太人大量种族歧视的诽谤,这需要你论证为何第一修正案会保护这样的论战,同样,如果你是黑人或者犹太人,或者你对种族歧视有很强的不满”,说到这时箫小杞耸耸肩,不着痕迹地瞟了约翰一眼,“如果你是黑人或者犹太人,或者你对种族歧视有很强的不满,这个问题会引起内心情绪的波动,只有能超然凌驾在个人感情之上,理性做法律分析的学生才能在法学院里笑傲考场,你可能会暂时放下情感因素,告诉自己这些以后再考虑,你甚至可能在考试之后,加入一小簇学生抗议在考试中出现这样的问题,但是请注意在考试中才那时那刻,为了彰显你新掌握的法律思辨技能,你找到了摆脱情感和社会背景的影响的方法,客观冷静地将精力集中在选取适用于法律解读的事实上” 再一次把查理斯的手和笔都挥开,箫小杞瞪了他好一会,才继续,“当你完成考试的主要内容后,你可以在假作政策讨论的掩护下,精明地简要写几笔有关公平公正的讨论,有时候这会为你赢得额外附加分” “真无聊。”约翰皱皱眉毛,趴在桌子上闭了一会儿眼睛,然后又睁开,暗灰色的眼睛打量着咬着嘴唇思考的箫小杞,看得箫小杞扭过头不安地看了他一眼。 “笨手笨脚的!”约翰一下子坐直了,伸手就抓住箫小杞抓着笔杆的手,软乎乎的小手抓在手里像是抓着一大团棉花,约翰愣了一下,他不由自主地捏了捏手里像是没有骨头的手,“你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全是肉?”他低下头,攥着箫小杞的手翻来覆去的打量着,还用另一只手戳了戳她手背上圆乎乎的肉窝。 来人,抓淫贼! “放手!”箫小杞使劲儿往外拽自己的手,可是根本抵不过约翰的手劲儿,她鼓着脸瞪了约翰一眼。 第一次发现箫小杞生气的表情,毕竟箫小杞对自己一向都是有求必应的,约翰感兴趣地死死盯着她看,看得箫小杞瞪得滚圆的眼睛慢慢垂了下去才作罢,他继续用手戳了戳箫小杞的脸蛋,发现手感比握手更好,又伸手捏了捏,扯了扯,怪不得查理斯刚才一直在捣蛋。 “别捏我。”箫小杞终究没这个狗胆和约翰闹翻,她躲了躲,发现躲不过,约翰控制不了力气捏得她很疼,她只好捂着脸蛋恨声说道。 约翰不高兴地扒了扒箫小杞捂着脸蛋的手,护脸心切的箫小杞使出浑身的力气抵抗着约翰,两个人僵持了一阵儿。 “你要是不让我捏,我就咬你的脸。”约翰觉得箫小杞的脸软乎乎白嫩嫩的就像是布丁一样,于是这样威胁到,威胁的话说出口脸就立马凑近了箫小杞的脸。 这人是突然智商倒退了?箫小杞被吓了一跳,捂着脸瞪着眼一扭头,正对上约翰凑过来的脸,两个人的呼吸扑到对方的脸上。 约翰仿佛闻到了一种清凉的味道,感觉到箫小杞热热的呼吸扑在自己脸上,他觉得自己像是被施了什么奇怪的魔咒一样,心咯噔了一下,一种奇异的感觉从后脖子一直通到自己的脚尖,浑身都要起鸡皮疙瘩了,他猛地推开箫小杞站起来,自己捂着“砰砰”直跳的心往后退了一下。 “叮——约翰好感度+10,总好感度37。” 箫小杞被突然推了一下,愣住了,捂着脸的手放了下来后撑着自己的身体,露出红彤彤的脸颊,不知道是被惊的还是被捏的。 她扭过头,右手握成拳又舒展开,反反复复几次,终于把桌子上的铅笔拿起来又开始在书本上做记号,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她的眼睛在不停地眨着,手也不住地抖着,她现在真想把手里的铅笔插进约翰的喉咙里,这个约翰真尼玛有病! 约翰大口呼吸了几下,捂着自己的胸口,绷着脸看了看箫小杞,然后他感受到了查理斯调侃的视线,气息一窒,突然地就从腋下拖起箫小杞的右臂,把她的背包也甩到了她身上,恶声道:“你什么都不懂,回去!你妨碍到我们复习了!” 她能不能先把这家伙给宰了,再用“溯回”重新开始! ------题外话------ 尊重你们的建议,日本君的人设改了,女主对他的态度也从敌视改成无所谓,因为是突然的更改,所以有些地方可能会有点别扭,只能以后尽量地去完善,最后,感谢观看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三十四章 最后的忍耐(一) 最后一场考试过后,就是寒假假期了,下一次上课要到明年的一月,而箫小杞那时候,也能正式入学了。爱睍莼璩 箫小杞料想约翰考试肯定不会顺利,为避免触霉头殃及无辜,这两天皆聪明地没去找约翰,心安理得地和许奕混在一起。 考试已经结束一周了,箫小杞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这个寒假哪都不去了,就呆在美国,专注攻略约翰。 这一天,箫小杞和卢卡如往常视频,她画着油画,卢卡把电脑放在沙发的一边,自个玩游戏,他在他新买的游戏里有一条狼犬莱利,能发现敌人报军情,能上去把人一口咬死,卢卡与莱利出生入死,浴血一关一关奋战中,突然,敌人的一辆武装直升机投下炮弹把莱利炸死了,卢卡在电脑那边惨声叫着“n一——”操纵着他的小人不顾一切地冲到敌人阵地疯狂扫射,结果,被敌人打死了。 箫小杞停下手中的画笔,翻着白眼瞟了一眼一脸万物俱灰的卢卡,正要说:“卢卡你给我安静点!”,话没说出口,手机铃声在这时突兀响起,箫小杞在杂乱的画纸中找出手机,没有看来电显示,按了接听键,声音清脆,“哪位?” 对方似乎没有料到她会问他是谁,停了两秒,语气不善道:“现在收拾一点薄的衣服,到飞机场大门等我。”,“啪”一声,电话就挂了。 箫小杞还愣愣拿着手机,翻一下通话记录,果然是约翰,他又在搞什么飞机? 为避免迟了这大少爷又发飙,箫小杞只好和卢卡打声招呼,说这两天可能没空上网了,就随便收拾了几件衣服,匆忙出门。 来到机场,箫小杞环顾四周,没发现人,打电话又不接,临近圣诞,外面天寒地冻的,街道上洋溢着圣诞节的热情,许多古老的建筑物上披挂着巨型的圣诞节装饰画,五颜六色,非常美丽,箫小杞手脚冻冰了,又不敢进去机场里等,怕呆会约翰找不着人,只好搓着手,在原地跺脚。 这一等,就是四个小时。 在出门的时候,箫小杞匆忙在一家便利店买了个早餐包,早餐包里面有一个热狗,一个水果,一个果汁和一个酸奶。 箫小杞早上的时候就把水果和酸奶吃掉了,把热狗和果汁放在包包里就赶到机场,现在中午还没等到人,就拿出来当午饭吃。 吃的时候热狗已经变成冷狗了。 外面也天寒地冻的。 等到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约翰和一群男男女女浩浩荡荡出现在机场。 约翰拉着黑色行李箱,在众人的调笑声中,率先一步走过来,没有丝毫的歉意,“啊,来啦,走吧。”他伸出一根食指,往前方点了点,就大爷似的先走一步。 “去哪里?”箫小杞疾步跟上。 “墨西哥。”约翰露出一个堪称宽容的笑容,就像这是赐予箫小杞的天大的恩赐。 墨西哥!箫小杞凌乱了,“等。”她拖着行李箱,小跑跟在约翰后面走进机场,突然想起后面还有他的那些猪朋狗友,就按住玻璃门让他们先过去,箫小杞相信很多人都有这样的习惯,比如在商场自己打开门或者掀开帘子的时候后面跟着有人就会很自然的按住一会儿门或者帘子,免得打到后面的人。 没想到约翰这猪朋狗友的团体还真大,女孩后面还是女孩!女孩后面还有男孩!男孩后面还有几个男孩! 足有十多个人,络!绎!不!绝! 他们慢悠悠笑嘻嘻地走过,没有一个人有这个意思接手,箫小杞整整按住门按了几分钟。 这时候一个在外面等着他们这群人走完自己好走进去的,一个北欧典型长相的男人,也已经等了有小半分钟了,他似乎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过来把门按住,万分鄙视地看了一眼约翰他们那群人。 箫小杞对他点头致意了以后就准备走了。 这个时候北欧男人突然说:“i’,really,rrybut,they” 箫小杞瞬间被戳中了某个点,也不知道是委屈还是感动的,打断他说:“it&39;s,一k,thank,u。”就跑去找约翰了,那时候,甚至害怕被他看见自己和约翰他们是一路的。 nbsp; 在美国,大多数人把墨西哥当做美国的后花园,且相对美国而言,墨西哥物价低廉,确是一个不错的避寒胜地,墨西哥是印第安人古文化的中心之一,闻名世界的玛雅文化,托尔特克文化和阿兹台克文化均为墨西哥印第安人创造,这些是箫小杞在书上看到的关于墨西哥比较直面的印象。 当箫小杞跟着约翰的后面踏出机场,放眼一看,才惊觉原来玛雅人长得跟中国人好相似,他们也吃鸡肝,也穿绣花罩衫,亦是黄色的皮肤,黑色的滴泪状大眼,表情冷漠,除了个头矮小,箫小杞在中国的时候,已算是矮小的类型,在到欧洲这类巨人盛产的国家的时候,她甚至比10岁小孩高不了多少,更不用说在荷兰这样一个男子平均身高有一米九的神奇国家,可来了墨西哥,她的颈椎病终于得以缓解了,男子的平均身高高不了她多少,稍微抬头即可,女子们更不用说,有一些箫小杞甚至需要得垂头与她们回答,搞得箫小杞这么娇小的个头,在墨西哥硬生生变成了玉树临风。 他们的目的地是墨西哥的瓦哈卡州,意即“长有红枝树木的地方”,它是墨西哥本土文化最强烈的一个州,生机勃勃的土著文化和后来居上的西班牙文化水ru交融,形成了拉丁美洲独特的风景。 约翰预约的是当地一个四星级酒店,十几个人的团队,基本霸占了酒店的二楼,而箫小杞在这里的角色,就是约翰的小跟班,和“炮友”,因为这一层的关系,两人理所当然住在一个房间。 在酒店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群人准备去城里逛逛,箫小杞圾着拖鞋心安理得跟在队伍最后,墨西哥早上的温度也有二十好几,早上出门的时候,一件体恤,一条薄长裙即可。 “嘿,萧,你过来!”箫小杞正好奇地四处环顾着,约翰突然就在前面大喊,从队伍的最前面,一个一个的人转头看过来,直到把意思传达到在队伍最后的箫小杞手里。 箫小杞顶着众人的目光,估计这些人昨天根本都没注意到有箫小杞这人的存在,箫小杞越过人群,走到约翰身边,张开手掌算打了个招呼,僵笑着:“有事?” “诺,这个,给你。”约翰坏笑着,把手里的一杯东西强硬塞进箫小杞手里。 箫小杞哭笑不得了,这是墨西哥版的“勇士柠檬冰激凌”,杯底一层辣椒泥,然后再撒上辣椒酱和辣椒粉,最后插一根辣椒棒,说是用来搅拌的时候让每一口冰激凌都能拥有辣的口感!正当箫小杞菊心里大呼大限已到的时候,她的左手又被塞进一块约翰在隔壁摊买的上面萨满辣椒粉的西瓜! 这是多大仇!箫小杞用眼神无言控诉。 约翰的脑袋几乎是搁在箫小杞的肩窝,耳朵擦着她的头发痒痒的,说话间下巴会碰到她的肩膀,“快点吃,呆会给你更好的。” 这句话奠定了箫小杞悲剧一天的开始。 墨西哥的美食天下闻名,可是每一样上面都堆满各色颜色的辣椒,混合着葱蒜片,柠檬和各种不知调料名的羊肉,牛肉,鸡肉卷饼,和约翰走了一圈,箫小杞虚弱的胃已经被刺激得痛苦不堪,烈日当空,加上辛辣的食物,于是箫小杞开始羸弱,头晕,拉肚子。 然而,此刻,箫小杞的衣袖被约翰死死攥着,箫小杞额头直冒冷汗,她无力地想要甩开约翰的手,无奈约翰笑着就是不放。 她喘着气,理智告诉她要冷静,当下之急是赶紧找厕所,她笑着,牙缝艰难挤出断断续续的几个单词,“约翰,要去厕所,你放手。” 约翰体贴帮箫小杞擦了擦额头的汗,刚擦完,新的又冒出来了,“噢,当然可以,来,把牛肉饼带上。”他这么说着,手却不放,硬要箫小杞把牛肉饼带上。 箫小杞真要哭了,飞快地把撒满辣椒粉的牛肉饼塞进嘴里,嘴里含糊不清却飞快道:“行了行了,放手。” 约翰的手一放开,箫小杞就把牛肉饼随手一扔,无视后面的嘲笑声,抱着肚子就去找厕所,十分钟后,她知道情况不妙了,她不懂西班牙语!而且这里没有一个人听得懂英语。 于是箫小杞只好用肢体语言,但是“厕所”怎么用肢体语言来表达?如果优雅地提着裤头,会不会将人引至令人崩溃的歧义上? 箫小杞在那处优美的街头,青铜的喷泉广场前,抓住每一个看上去文质彬彬博学多才的年轻人问:“会不会英语?我要找restr一一/vat一ry/ashr一一/t一ilet/c” 但是每一个人都在摇头。 箫小杞不死心,继续问:“会不会英语法语德语?”但得到的都是否定的回答。 后来,在箫小杞频临当街方便的当头,总算出现了会英语的大侠江湖救急。 所以,箫小杞在墨西哥记住的第一个西班牙单词时“ban一”(厕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三十五章 最后的忍耐(二〕 解决大事出来,偌大的广场已没有人,箫小杞环顾四周,广场上早已没有了约翰他们的身影,她叹气,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鸡同鸭讲式问路,妈妈啊,她住的那个酒店究竟叫什么名字! 穿过连续的拱门和回廊,依稀传来喧闹的嬉笑声,约翰他们已经先一步回来了,此刻正在茂密葱茏的欧式花园以及极尽奢华的游泳池边上开party,箫小杞拖着虚弱的双腿面无表情穿过人群,手脚无力攀着上二楼的扶手。 “叮——约翰好感度+5,总好感度42。” 箫小杞一愣,回头,不期然对上约翰深灰的眼眸,箫小杞缓慢放开翻着扶手的手,站直,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屈膝,提了提裙摆,瞧见箫小杞的动作,约翰的眼神一敛,有些狼狈地避开视线,僵硬地侧身,讲高脚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与其他人高声谈笑,箫小杞头也不回走上二楼。 推开房门,箫小杞一边走一边把拖鞋踢飞,衣服都懒得换了,直接就躺在了床上,妈啊,她的脚要断了,想不到刚躺下没一会,肚子又开始“哗啦哗啦”地响,她忙捂着肚子跑去厕所,刚站起来,就和推门进来的约翰碰了个对面。 约翰瞧着箫小杞抱着肚子,把手里端着的盘子放下,问:“你怎样了?” “你认为呢?”本来想要装作大度一笑而过,但箫小杞终于还是忍不住,把约翰想要过来扶她的手粗鲁挥开,“我不懂西班牙语,墨西哥也是你强行把我带来的,而且拜你所赐,我身体不舒服,而你居然把我一个人留在了广场!” “是他们吵着要累了要回来的。”约翰语气放地更柔软了些,也略带了些许试探,“真的很不舒服吗?” “呵,那我是不是要道歉错怪了你。”箫小杞说,语调平淡。 “别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不再调笑,约翰过大的怒火令箫小杞有些错愕,虽然一开始就明了那阴柔的语气下是压抑的不满,却没有想到会是这般的歇斯底里。 “好了,我现在不舒服,实在没力气照顾大少爷你的心情,你想要找点乐子的话,建议换个地方。”靠着浴室的磨沙门框,箫小杞抬手轻按着疼痛的肚子,不打算再说下去。 四目相交,约翰的眼神一闪,下一刻又深深隐了下去。 “明天到瓦卡哈的城郊兜风,我租了辆车。”约翰的语调异常地轻描淡显,“就我一人,现在加上你。” 加上她?箫小杞有些意外。 “好吧。”箫小杞拖长得音调,抿紧唇以阻止它继续往上弯,“那我就,‘勉为其难’接受你的邀请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箫小杞一边扩音和许奕说电话,一边兴奋地搭配今天要穿的衣服。 许奕是一个好姑娘,她有着地球上所有好姑娘的特质——啰嗦,在得知箫小杞跑到墨西哥去了之后,每天提心吊胆,心惊胆颤,就怕箫小杞被某个贩毒组织抓去或是死在哪一片乱战中,每天只要发现有关于墨西哥的新闻,就一定会立刻打电话告诉之。 “你听你听,墨西哥有关部门近日在该国北部的边界城市蒂华纳发现了一条长约300公里,通往美国加利福尼亚的毒品走私地道,10人为此丧命,你可千万不要去蒂华纳,知道吗?还有这条,墨西哥边界贩毒集团活动猖狂,几乎可以说是无法无天,政府束手无策,拟求助在近日在边界演练的美国军队和德国军队,最近墨西哥可不太平啊,你还是赶快回来吧。” 德国军队?箫小杞愣了一下,很快就继续埋首在行李箱里挑衣服,嘴里无所谓地喊道:“嘁,我就是和约翰他们旅游而已,哪会有什么危险?” 许奕冷哼一声,“我说约翰怎么会突然这么好心还带你去兜风,你看着别又被他耍了。” “不会的,约翰这人虽然骄纵,但人没坏心的。”箫小杞心不在焉地答道,嗯,穿长裙比较飘逸,穿长裤不够淑女 “他这样还没坏心?我看你是瞎了狗眼!” “别这样说好嘛。”箫小杞由衷的轻笑出声。 许奕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约翰真有这么好吗?让你这样喜欢。” “嘻嘻,约翰什么都好。” “你好肉麻,受不了,我挂了。” “叮——约翰好感度+5,总好感度47。” 箫小杞镇定地把手机收起,却在转身之际碰触到了一双清冷却充斥着满满感动与迷惑的深灰眸,装作不知约翰早已醒来,箫小杞吃惊问道:“咦,约翰,你醒啦?” “唔。”约翰应声,垂下眼眸,把脸埋在枕头。 “你快起来,我已经等不及要欣赏瓦哈卡的风光了。” 老实说,箫小杞对墨西哥是没多大热情的,玛雅金字塔总是烈日炎炎,辛辛苦苦爬上去,放眼四周,丛林寂寂,只有吼猴声,而一座座城池俱是西班牙殖民风情,无论大小,所有城市的中心广场一律叫做“索卡洛”,毫无惊喜,毫无个性,而那姓索名卡洛的广场上一定会有一座教堂,以至于箫小杞后来一看到教堂就头疼,至于山水,秀美不及江南,险峻不及西藏,独特不及南美,规模哪儿都不及 不过是和约翰出去,那就另当别论了,箫小杞最后选了条短裙,再配上一双能戳死人的高跟鞋,她摇了摇手中的瓶子,发现防蚊水用完了,于是走过去,推了推还躺在床上的约翰,“约翰,借你的防蚊水给我吧,我的用完了。”,在瓦哈卡没防蚊水可不行 约翰死命把头埋在枕头里,就是不肯抬起来,只是闷声说没有。 箫小杞不解,用力把约翰的脑袋转过来,比划说:“就是那瓶你每天洗澡后必喷的小黑瓶啊。” 约翰沉默片刻后,一字字回答道:“那是gui香水!” 箫小杞吃惊“啊”了一声,怪不得他一整天一股青柠檬的味儿,箫小杞还困惑呢,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整天香喷喷的,随后约翰喃喃道:“你那是防蚊水?老天,我还想怎么会有女人用这么刺鼻的香水。” 这下轮到箫小杞面如黑炭了,约翰见箫小杞吃瘪,低了头,只是笑意从唇角抑制不住地漫出来,约翰笑的时候很好看,他是个漂亮的男孩。 箫小杞就应该知道,和约翰在一起准没好事。 约翰载着箫小杞刚出了城,天地间突然就是一片迷惘的晦暗颜色,雨声如雷,风声肆虐,加上约翰这家伙为了风骚,租的是敞篷车。 一瞬间,身上的袖衫,就被雨水给浇透,全部贴在身上了,箫小杞怪叫一声,掐着约翰的脖子让他赶紧往回开。 想不到这一加速,风力更大了,风裹着雨雾迎面扑来,浸湿了雨水后的衣服重了许多,被风一打挂在身后猎猎作响,箫小杞脸上的皮肤已经冻得没了知觉,她抿着唇,一声不吭弯腰伏在了约翰的腿上。 不料这一伏,本来车子的时速就快,加上雨天路滑,在某个拐弯过后,约翰手一抖,车子穿越了左边防护栏,冲上斜坡。 一切都发生在两秒钟里,剧烈震荡以后,车子已歪歪扭扭地停在斜坡上,两人回过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问对方:“你没事吧!” 万幸两人都安然无恙,箫小杞顿时松了一口气,浑身无力摊在座位上。 这是一个没有信号的山区路段,后面的车子已经停下来帮两人求助。 不一会,拖车来了,但是必须在没有栅栏的路口才能操作,于是呼约翰负责倒车,箫小杞下车负责扯掉缠绕在车身的铁丝网。 岂料天公不作美,雨越下越大,可怜的箫小杞一碰铁丝就全身哆嗦,两次三番以后,才发现不是自己拉的姿势不对,而是铁丝带电阿我去!智商不够用啊! 箫小杞只能脱下单薄的外套包上手继续扯,但没一会外套就被淋湿了,只能一边被电一边扯线一边大骂fxxk。 就这样箫小杞在草丛中折腾了几百米,全身湿透,无比狼狈,生平第一次经历车祸,只庆幸他们冲上的是斜坡,而不是冲下悬崖。 在目送车子被拖走,箫小杞想要穿上外套的时候,才发现她的手已经无力到拿不起外套和手机了。 她怒了,虽然知道这事其实与约翰无关,谁知道它会突然下起雨来,但就是怒了,她举起手拍向约翰的肩,发现拍上去根本是软弱无力,她更怒了,当下动嘴,约翰身高一米八,她猛地踮起脚尖,堪堪足够一口咬上约翰的脖子,嘴里含糊道:“都是你的错!” “嘶!”约翰痛叫一声,伸手就要把箫小杞推开。 可箫小杞不干,她虽然手上没力,但她牙口可好了,咬紧牙关,如果约翰硬要拉开她,她就把他的一层皮给咬下来。 “你有病!”箫小杞一直踮着脚有点累,约翰为了脖子上的那块肉不被咬下,只好双手抱着她的腰往上托了托,“放开,这又不是我的错!” 怕约翰真的生气了,加上箫小杞也有点解气了,她终于松开口,双手很自然地圈着约翰的脖子,带着点撒娇的意味道:“我的手抖没力了,刚才被电惨了。” “明天就会没事了。”或许是从来没说过这样安慰的话语,约翰有点不自在,他把箫小杞放下,擦了擦鼻子,左右环顾说:“我们现在还是看看怎么回酒店吧。” 租的车子被拖走了,不过好在刚才停下来帮忙其中的一个老爷子很热情,死活拽着约翰和箫小杞上他的车,大概是看着他俩可怜吧。 老爷子叫杰西,他出现之时,腰悬手枪般的小黑盒,头戴贝雷帽,斜叼着雪茄,满头银发绑成鼠状小辫,瞬间将箫小杞给捕获了,如此颓废,销魂,有范儿的男子,更不用说从他开着的那辆破皮卡上传出的音乐居然是《巴赫》,箫小杞咧嘴笑,忙不迭地往皮卡上钻。 箫小杞万分企盼要和老爷子沟通,无奈老爷子只懂西班牙语,于是他们的每一句话都必须要约翰做翻译,遇上这家伙心情不好或起坏心思的时候,那对话就是牛头不对马嘴。 为庆祝两人劫后余生,老爷子带两人到瓦哈卡最火爆的酒吧。 “她是你女朋友?瘦瘦巴巴的,不好看。” 老爷子说这话的时候,箫小杞刚吃完最后一口的虾米,正舔着勺子,她眼巴巴看着约翰,让他再帮自己叫多一份“一杯海鲜汤”。 “一杯海鲜汤”,纯墨西哥美食,滋味酸甜,端上来的时候是一只高教玻璃杯,透过玻璃可以看到汁水的颜色是介于橘色和粉色之间,还打着泡沫,用勺子一挖,一只大虾米,再一挖,又是一只大虾米,若将粘稠的海鲜汤堆在苏打饼干或各式面饼上一起送进嘴里,所有味蕾都会在瞬间苏醒。 “不性感不性感。”老爷子“啧啧”摇头。 箫小杞拉了拉约翰的衣袖问:“他说什么了?” 约翰坏笑着,得意洋洋说:“他说你不性感,配不上我。” 虽然全世界都在标榜女人要瘦,要瘦,越是瘦骨嶙峋越是美丽,但拉丁美洲可不是,他们以胖为美,他们崇拜ru房丰满到可以挂起来当米袋的生育女神,所以纤细的孩子在拉丁美洲备受冷落,风水轮流转,拉丁美洲还处在杨贵妃时代,看到那些吨位惊人的女人在一堆男人中顾盼生姿,箫小杞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到电影里地主老财对阿里巴巴说:“去,去给我买个肉墩墩的女人!” 而约翰在墨西哥的这一路走得顺风顺水,虽然约翰不像美国普遍男性那样痴迷健身,但也算是高大结实,在遍地矮小敦实的墨西哥人群街头实在是夺人眼球。 箫小杞黑线了,但也无法反驳,横了老爷子一眼,端着约翰的梅斯卡尔酒与酒吧的一群年轻人碰杯,与每个人兴高采烈地说:“sa!”(干杯) 那一晚,两人玩得很开心,箫小杞一杯一杯酒地灌下去,约翰抽了一根又一根的香烟,在陌生人眼里,这活脱脱就是颓废老外的写真:破t恤,苍白面孔,烟,酒,懒洋洋。 老爷子在一旁看着他们闹,箫小杞在喝酒的间隙偷偷瞟向老爷子,有些人穷其一生都在特立独行,所有荡气回肠都会刻进他的每一条皱纹里,就像老爷子,箫小杞从见着老爷子的那一瞬间,就觉得他是那种有故事的人,于是更加懊恼得想要吐血,那时候在西班牙,如果听从奥利维尔的劝告,学点西班牙语的话,如果她精通西班牙语的话,她现在一定要问问谁才是他一生最爱的姑娘 酒吧外,天已经暗了,细雨不期而至,箫小杞穿了那双能戳死人的高跟鞋一整天,已经快残废了,约翰喝完最后一滴酒和其他人摇摇晃晃说bye,箫小杞转身时听到背后有人说:“他看起来可真快活。” 两人晃晃悠悠走路回酒店,约翰看着箫小杞穿着高跟鞋,痛苦得像在刀尖上跳舞的人鱼公主,睁着迷蒙的灰眼睛说:“你脱了鞋子吧。” 箫小杞也有点头晕,她晃了晃脑袋,撇着嘴说:“我又不是猴子,我不会赤脚走路。” 话刚出口,说时迟那时快,约翰突然像拎麻袋一样把九十多斤的箫小杞横抱了起来,箫小杞尖叫一声,顿时乐得花枝乱颤,抱着约翰的脸大大地亲了口,谁知没走出十来米,约翰就把她放了下来,迟缓地脱了鞋子,认真道:“你穿我的吧,你虽然不重,但是也不算轻的。” 箫小杞翻着白眼,决定不和他计较。 35码的脚在42码的运动鞋里就像撑船,但看着身边拎着高跟鞋的高个子,箫小杞还是喜不自禁问道:“所以你今天很快乐?” 约翰的眼睛闪烁得像夜空的繁星,“yeah——”。 “叮——约翰好感度+5,总好感度52。”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三十六章 最后的忍耐(三) 喝醉酒的人说的话不可当真,第二天,箫小杞悲哀地发现,约翰又恢复正常了。 他把自己的背包一甩手,说要去浮潜,就让箫小杞跟着自己走了。 在大堂,他们碰见了约翰的猪朋狗友,在约翰不召唤的时候,箫小杞基本都心安理得地呆在酒店里,所以箫小杞即使和其他的朋友是一起来在瓦哈卡的,但除了查理斯和约翰之外,其他一同前来游玩的人,她基本一个都不认识。 “呦,约翰,你们去哪?”其中的一个男生瞧见约翰,熟络地把胳膊挂在约翰的脖子上。 约翰顺手就把他指尖夹着的香烟抢过来,抽了一口,说:“洞穴浮潜,昨天认识了一个老头,他介绍的。” “哪来的洞穴?” “梅里达洞穴。”约翰骄傲地解释说,“昨天我开车去兜风,认识了一个老头,他懂的东西并不比那些旅游杂志上的少,我要说这个梅里达洞穴,在lp上你可绝对找不到。” “一起一起。”男生提议,“找达利他们一块,这么好的地方,就你和你的妞一起去,太不够意思了。” “那个?”箫小杞小声举手示意。 在她身前的约翰的视线没听到,还在和其他人调笑着,箫小杞只好伸出手,小心地扯了扯他的衣服。 约翰不耐烦转头,注意力终于聚在她身上,箫小杞急忙道:“我不去可以嘛?” 浮潜什么的也太可怕了。 约翰摸了摸下巴,“你说呢。” 好吧。 一辆小小的旅行车便带上了所有人,车后座的角落里,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浮潜用具和救生衣,一个多小时一行人便离开城区进入山区,箫小杞从没见过这么丑的山,箫小杞的意思是说,这样的山如果是某个偏僻山村的自留地,可以接受,但是——它也好意思称自己为景区? 两侧的山上长满了杂乱的灌木,灌木逐渐被更加杂乱的数目所代替,不时要拐一个弯,深入车窗的枝桠上一层灰白的沙尘,可以懒得出这些树木的生命力极为旺盛,它们很努力地在生长,但是依旧很矮小,很瘦弱,因为无人打理,它们一律长得奇形怪状。 马路早已蜿蜒成了碎石子路,旅行车也换成了马车,四人一辆,哐当作响,随时随地像是要散架 以前凡是想起坐马车总是神色的贵族模样,加上个白马王子,现在的此马车,车身是一辆三轮车,还是有轨的,其动力来自一匹匹癞痢头马匹,箫小杞开始怀疑这次的洞穴浮潜完全属于无政府无保障的村民私下揽活赚外快,于是狠狠瞪着约翰,此时没见识的某人正努力地在颠簸的车厢中为癞痢头马匹拍照,瞧见箫小杞正瞪着他,收起了兴奋的神情,轻咳一声,大爷似地问道:“你们中国的马有没有跑这么快的?” 箫小杞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就这只癞痢头马还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 过了十来分钟,马车终于停了下来,面前出现一处洞穴,如果不是领队示意大家从这儿往下爬,即使有人在洞口走十遍都不会有人想到原来这就是浮潜洞的入口,因为它活脱脱就是个工地的拌泥地,两米见方,大小刚容下一个人,洞口周围的岩石毫不起眼,与暴晒后的碎石地面一样灰白干燥,乏善可陈,箫小杞小心探头向洞底看,木梯末端向下伸去,深不可测,就只差没有蜘蛛网了。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众人鱼贯而下。 科幻电影里,主角撞到外星人时通常会有一种蓝色的光芒出现,那种蓝光总是在瞬间闪烁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光线,通透,清澈,炽烈,随后它将主角整个地包裹住,那种令人屏息的美丽,可以瞬间让大脑空茫。 箫小杞没有想到,蜘蛛洞里就是一片蓝光 洞内,是蓝到妖异的一面湖水,湖底怪石清晰可见,自众人刚刚站立的洞顶成束状照射下,射在蓝色的水面上形成了一个浑圆的光圈,光圈的透亮颜色自湖面开始慢慢向湖底递减,终于幻化成一片迷雾,偶尔有湖底的小雨晃晃悠悠地游入光圈,顿时无所遁形,可一眨眼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箫小杞看着那束光喃喃道:“耶稣之光”,在那片蓝光的映衬下,光线中的每一颗光粒都似乎清晰可辨,它放佛活的一般,又慢慢融入洞穴四壁的黑暗之中。 原来,这就是耶稣之光! 在短暂的全场静默后,众人尖叫着纷纷跳进那片蓝光里,湖水很凉,很温柔,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你不明白为何这样冰冷的湖水会这样的温柔,从脚趾头到头发丝瞬间都被这种温柔捕获,每一个毛孔都舒张开来。 “约翰,这里真漂亮。”箫小杞兴奋地鞠起一泼水撒在脸上。 约翰得意洋洋挑眉。 领队迪亚说:“有些洞穴是内外双洞,那个时候你们可以很方便地潜进内洞去,里面的湖水更加冰冷更加美丽。” 箫小杞舒服地泡在水里,随口问:“那个时候是什么时候?” “你可以不用深潜用具的时候。” 约翰对着箫小杞上下一阵打量,忽然就问:“你可以屏住呼吸多久?” 箫小杞想了一下,肯定回答道:“20秒。” 查理斯听闻,插嘴道:“骗人,你们中国那些什么奥运冠军,不是从小就训练的吗?” “你也说了,那是奥运冠军,我要是奥运冠军我还会跟你们混?”箫小杞解释说。 但这样的话两人明显的不相信,“你是中国人!” “你们别逗了好唔”箫小杞半开玩笑的话戛然而止,脑袋突然就被一股力按进了冰冷的水里。 当箫小杞整个人感受到水的寒冷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要使用技能挣开,只是她突然的眼前一暗,脑子一阵晕眩,心里暗叹遭了,上次被卢卡伤后的后遗症出来了。 水漫过来的时候,箫小杞感觉的已经不是冷了,是害怕,水漫过她的鼻子脸颊眼睛,不停涌进她的嘴巴耳朵,洞穴的水很深,下面都是没有分割的黑暗,箫小杞在永夜一样的湖水里下沉,四肢挣扎,不断呛水,窒息咳嗽。 那种快要死的感觉箫小杞想她一辈子都忘不了,而约翰和查理斯嬉笑的声音在上方不断传来,箫小杞才知道自己的自以为是多么的卑微弱小。 从恐惧挣扎到脱力绝望,约翰的笑声一直都在耳边回响。 当箫小杞重新呼吸到空气的时候,箫小杞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放声大哭,冰冷的湖水顺着她的头发留下来,鼻子酸涩,分不清是因为呛水还是流泪,情绪濒临崩溃毫无仪容可言,鼻涕眼泪和水糊了一脸,吹进洞穴的冷风一吹加剧了这种凄凉。 约翰嘴角还挂着张扬的笑容,他居高临下低头看着浑身发抖的箫小杞,笑着和查理斯击掌说:“你看,现在不就有一分钟了吗?” 箫小杞顺着照进洞穴的蓝光仰头看他,努力挤出一个凶狠的眼神,虽然挤进眼里的水让她连眼睛都睁不开。 箫小杞心里憋着气和恐惧,外表上却还不想落人下风,约翰见箫小杞这个反应,愣了一愣,眼睛里似乎闪过惊愕,“你没事吧?”,他不自觉都伸手向箫小杞的脸颊,箫小杞惊恐地踉跄向后退开一大步! 约翰拢眉,“你怕我!”,这是一句肯定句。 箫小杞对约翰,那可算是极尽忍耐,她也从没想过原来自己的脾气可以如此的好,约翰对她的一切刁娜和无理由的要求,她都是泰然处之,平淡接受,这是第一次,这样真心,这样殷勤地对一个人好,毫无底线地去包容,甚至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 而这一次,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忍耐了。 她甩开查理斯要扶她的手,艰难移动双腿走向上爬的梯子,无力地靠在上面。 “你有什么理由让我不怕你。”有些冷淡的声音盖过了约翰声愤怒的声音。 箫小杞跪坐在地毯上,正在把衣服收进行李箱里,约翰坐在雪白的床垫上,双手往后撑。 “我不是故意的。”很久,约翰才挤出这样一句单薄无力的话。 箫小杞手下的动作没停,没应话。 “你现在也没事了不是吗?而且你刚才在我这么多朋友的面前头也不回地就走了,我面子上也不好看。”约翰不死心继续说。 箫小杞终于把所有的衣服都收拾好,跪在行李箱上面,吃力地把拉链拉上。 “嘿。”约翰腾地站起来,一手扯着箫小杞的胳膊想要把她拉起来。 箫小杞用力甩开,仰头瞪着他,像是在看一坨垃圾,约翰有点惊讶,箫小杞从没这样明显地表现过对他的厌恶。 箫小杞离开瓦哈卡的那天,瓦哈卡细雨蒙蒙,满城是累赘的,开满紫色花朵的秀丽树冠,箫小杞一路走,一路哭,约翰跟在后面一句话都不说,路上人烟稀少,湿润的地面铺满刚刚被风雨吹落的紫色花蕊,于是拉着杆箱轮子扎出一条条往来纵横的紫色小道,空气中随即升腾起一股莫名的味道,也不能称之为芬芳,只是这股味道令雨后的瓦哈卡愈显冷清孤寂,箫小杞回头,约翰已经不见了。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三十七章 萧,你不是最重要的 箫小杞和一群急切的本地人拥上大巴,车是中国生产的“宇通”客车,设施一应俱全,空调开得“嗖嗖”响,车上的每个人看上去都很礼貌而克制,他们将自己的物品尽可能地堆进座位底下,以保证过道的畅通,大巴司机穿着雪白的工作服,天花板上每隔几排就垂下一个小小的电视机屏幕,滚动着播放当地的流行音乐。ade,,cha,穿了也有一段日子了,裙子的边角都已经起毛了,材质也不太好,更重要的是,她穿得了吗?箫小杞瞟了一眼小姑娘丰满的身段。 没事,小姑娘仿佛看穿了箫小杞的心思,手在箫小杞的胸前划一划,“我会从这儿剖开,然后披着,说吧,你想要什么?” 箫小杞瞥了一眼小姑娘万里的腌猪肉。 小姑娘恍然大悟,“你饿了?要吃饭?” 箫小杞点点头,“我要吃腌猪肉配大米饭。” 小姑娘嬉笑,“成交!”然后推搡着箫小杞,要她立刻扒下裙子换给她穿。 箫小杞朝阿尔弗雷德一笑,让他等会,十五分钟后,箫小杞穿着t恤牛仔裤和拖鞋,盘腿坐在摇椅上,手捧香喷喷的番茄汁烤腌猪肉,看着小姑娘试衣服。 衣服很不合身,但小姑娘还是喜滋滋的,这好歹算是来自遥远中国的衣服,货真价实的进口物资。 箫小杞踢了踢桌子对面的小木凳,边嚼着米饭边笑着道:“阿尔,快坐下啊,来吃腌猪肉,可好吃了。” 阿尔弗雷德步履雅致,静静走到箫小杞面前,冰冷的脸颊亲昵的贴到箫小杞脸上,温柔地蹭着,“你怎么会在这里?” “旅游!”箫小杞高傲地昂了昂下巴,她再次踢了踢对面的椅子,“快坐下,这腌猪肉可是用我珍贵的裙子换来的。” 阿尔弗雷德却古怪地缄默着,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有种病态的偏执,似乎不这么盯着看,箫小杞就会消失了一样,男人湖蓝色的眸子中隐含着一种不明的情绪,好像隐隐有些怒气,又好像有些不舍。 箫小杞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阿尔弗雷德是个很英俊也让人感觉很严肃的男人,大概因为是军人的关系,在他安静的时候,他总能散发出不怒自威的气势,所以每次他不说话的时候,箫小杞总会有些心虚。 “萧,我不能逗留太久,呆会我就回蒙波斯。”阿尔弗雷德拧着眉,低沉暗哑的声音缓缓响起。 “啊!”箫小杞惊讶得一脚踢翻了对面的小木凳。 阿尔弗雷德弯腰,丝条慢理扶起凳子,理所当然说道:“我还有任务,现在也不是我的休息时间。” “可,可是,我大老远来找你,你就这样走啦?”箫小杞委屈地扁了扁嘴。 阿尔弗雷德蹲下,尽量与箫小杞平视着,“抱歉,可是是的,而且你来找我之前应该提前告诉我,这会打乱我的工作。” 箫小杞伸手去摸他新长出来的胡渣,轻轻的微扎人,“你特意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 “我希望你可以离开哥伦比亚,这里不适合你,这里的治安不是很理想,也不是悠闲旅行的好去处。”阿尔弗雷德把箫小杞的手包在自己的手里,皱着眉建议说:“你可以先回美国,等我有假期了,我就去找你好吗?” “我们现在不能一起吗?”箫小杞轻声问。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是的,现在不是我的休假时间。” “难道我不是例外?”微微嗫嚅的嘴唇吐出最后的请求。 哥伦比亚热烈的冬日阳光,明亮清晰地照在这个男人身上,白皙英俊的面庞完美对称,他的眼窝很深,光洁的额头高傲冷峻,将金色的光线投射出一个浓重的阴影,他的背脊挺直肩膀宽阔,整个人站在那里高挑修长,如同古希腊的雕刻一样动人心魄,散发着一种亘久的魅力。 他说:“萧,我很抱歉,但你不是最重要的。” 阿尔弗雷德离开了,前后停留不过半小时。 箫小杞要去蒙波斯,你不让我去我偏去。 “这是怎么了?”去买到蒙波斯的车票时,售票大叔会英语,突然指着箫小杞的脖子问,大约是箫小杞伸着脖子东看西看,让他瞧见了被虫咬后的肿块。 “被咬了。”箫小杞摸摸那肿痛的包块说,南美洲蚊虫肆虐,箫小杞的防蚊水在墨西哥就给用光了,这肿块是昨天被咬的。 “有没有蔓延?”售票大叔的表情很严肃。 “有的。”箫小杞扭着脖子给他看整处伤口,昨天被咬后,那地方是越来越痒,而且还开始火辣辣地疼。 “这是臭虫还是跳蚤?有药卖吗?”箫小杞一边挠着脖子一边东张西望。 售票大叔认真地看着她,“宝贝,你有麻烦了,大麻烦。” “大麻烦?”箫小杞心中一惊!只听他继续说:“等那些肿块蔓延到你的脸上,你就会”说到这里,他头一歪两手举天。 箫小杞的脸瞬间煞白,“这个动作表示我会升天?” “不是。”售票大叔说,“但是你会红得像虾米。” 箫小杞傻眼了,“这可怎么办?” “所以明天你一早就必须去看医生,一定要去!” “现在去可以吗?”箫小杞急忙问。 售票大叔摊手,“现在已经是傍晚,医院已经关门了。” 离开车站的时候,售票大叔还在叮嘱着,“明天你从这儿走,大约十分钟,就会看到一幢橘色的房子,那是医院,不要左拐右拐,你就笔直走,明白吗?” 箫小杞浑浑噩噩走出车站,外面居然下起了大雨,她把衣服后面连着的帽子戴上,赶在天黑之前赶紧去超市买了盐巴。 回到住宿的地方,欣怡的短信已经追来了:“小杞,你现在怎么样了?”因为太过的害怕,在车站想起欣怡的父母都是医生,箫小杞就给她发了短信。 “不太行,什么药都用了。”什么清凉油,药皂,皮炎平统统都涂了一遍,但是毫无用处,全身都开始发出同样又红又大的肿块,镜子里的箫小杞确实和煮熟了的虾一样,红肿布满背部,腹部,现在正以万夫莫当之势向着四肢蔓延。 完了,箫小杞皱着眉头“哼哧哼哧”咬苹果,欣怡这个来自医药世家的唯一血脉,给箫小杞的急救方案是:“热水泡盐涂抹所有患处,紧急补充维生素a,温热的盐水可以止痒消炎,维生素a可以加强体质,可千万不能吃菠萝啊” 欣怡在那边跳脚,箫小杞慢悠悠地问:“为何?” “如果你想活着熬过今晚”欣怡在那边气结,“别吃菠萝,还有芒果。” 好吧 这是箫小杞在拉丁美洲中最漫长的一夜。 外面的雨声依旧,一阵紧过一阵,落得人心拔凉拔凉,箫小杞一个人在远离家乡的哥伦比亚的某张床上上苦苦挣扎,实在熬不住,把床头柜上摸索出手机打家里的电话。 那边只听到熟悉的“喂”的一声,箫小杞的泪水立刻奔涌而出,她张了张嘴,此时手机却突然黑屏了。 “叮——外界影响已消除,请继续执行任务。” 箫小杞哽咽着,大字躺在床上,当晚每隔一小时,箫小杞便要用盐水涂抹身体,没多久床便半湿,到最后连走路都艰难万分,因为肿块开始在脚底板蔓延,此时窗外一点点的白光透进来,上苍啊,这一夜快熬过去了。 医院,或者说村卫生所非常干净和宽敞,医生穿着白大褂出现,箫小杞顿时安心不少,担心了一晚,假如医生裹着兽皮戴着骨头项链出现怎么办?还好,没出现如此惊悚的画面。 医生给箫小杞打针配药后保证说:“你回去睡一觉。”他做个了睡觉的动作,“然后明天就会没事。” 箫小杞有些放心不下,“这样就可以了?”明明昨晚她快要死了。 医生耸耸肩,“当然,女士,我们医院一般都是看被毒蜘蛛,毒蛇咬的,你这点病小事一桩!” 箫小杞呆了,没听错吧?他刚才是说毒蜘蛛?毒蛇?那么她是不是要庆幸自己是如此的幸运。 箫小杞抱着大包药丸和外涂药水回到旅馆,两口把药吃掉便一头倒在床上昏昏沉沉坠入梦中。 原来她真的不是变形金刚,她会痛,她会哭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三十八章 被困蒙波斯 箫小杞艰难地拖着拉杆箱,嘎达汉娜细雨蒙蒙,空气格外清新冷冽,箫小杞却出了一身冷汗,因为要努力将拉杆箱的两个轮子定在桥面的钢条上。 桥面上人来人往,箫小杞低着头使出吃奶的力气拖着箱子,这是一顶锈迹斑斑的桥,本应裹住桥体的木头已剥落殆尽,支撑主体的铁质骨架全部暴露在空气中,积年的风吹雨淋令得它如同风烛残年的老人。 桥上时不时又巨型货车狂按喇叭以5码的速度小心翼翼开上来,众人置若罔闻,依旧闲庭信步,只苦了箫小杞,拉杆箱轮子时不时卡在桥面的窟窿之中,搞得她苦不堪言。 大病一场后,箫小杞的力气十分不济,每隔几秒钟就要甩一甩被拉杆箱勒出红印的手才能继续拖行,有些路人似乎想上前帮助,但行至面前半米时全部变向绕行。 箫小杞苦笑,不能怪他们,如果是自己也会避得远远的,皆因如今的箫小杞脸上身上全是粉红色的印痕。 那是虫斑的后遗症,此时已是就诊后的第五天,身上瘙痒感虽已消退,但是肿块依然触目惊心,医生说红肿至少需要一周时间才能平复,欣怡也嘱咐她多吃水果蔬菜少泡海水。 这让箫小杞怅然若失良久,不就是被几个臭虫子咬了吗?她怎么这么倒霉,自从遇着约翰,她就从没好日子过。 没人愿意和她说话,箫小杞就只好自己“哼哧哼哧”拖箱子了,不时有货车驶上桥面,不管不顾誓要与行人抢占有限的破败空间,箫小杞回头看那辆车一眼,那是辆较小的兜厢卡车,开得比较快,有人从副驾驶座探出半个身子,对着行人挥手叫喊充当自动喇叭。 桥面由木板随意铺垫,木板上大窟窿小窟窿,透过窟窿可以清晰地看见桥下浑浊的河水,箫小杞此时所站位置的前后左右都是窟窿,如果身强力壮之人几步便可以跨过,但此时箫小杞已经精疲力竭,眼看卡车越开越近,行人已全部闪避,只有箫小杞一人还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于是喇叭和呵斥一股脑儿地全部朝她压了过来,司机见箫小杞呆头木脑的,从车上探出半个身子伸出手朝她直挥舞,并大声喊叫道:“喂,你!闪开!闪开!” 箫小杞咬咬下唇,打算用最后一点儿力气把箱子从卡住的地方提起来。 这时,有只手突然伸过来,一把将她的拉杆箱提到手里,箫小杞诧异抬头,那人看也不看箫小杞,只是说声:“走!”,就率先想着桥的那边大踏步走去,箫小杞也只是一愣,然后兴高采烈跟上去叫道:“奥利!” 奥利维尔将拉杆箱提过铁桥,他带着坏笑转头,入眼的是一只诡异的粉红色物体,估计他受到了惊吓,好半天才开口说:“你怎么回事?” 箫小杞装没听见,正要挤出个笑容想说谢谢,奥利维尔却猛地向后倒退两步,“你!你要干嘛!” 箫小杞顿觉委屈,有这么吓人吗?她默默把自己的面孔,凑到车站售票窗口的窗前,探身瞧去,窗玻璃上映出一张红白相间凶神恶煞的脸,好吧,她承认,那曾经如花的容颜啊,确实已经是一去不复返了,“吧唧”一声“弹指芳华老” “死奥利!”箫小杞瞪着离自己足有五步远的持防备姿态的奥利维尔道,“我不过是倒霉被虫子咬了而已,你这是什么反应?” “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好吧,他说的是对的,箫小杞低了低头,这才想起重点,问:“奥利,你怎么会在这?” 奥利维尔直接就坐在了箫小杞的行李箱上,双手抱胸,“嗯哼,我听说你快要死了,所以来看看能不能帮你收尸,没想到来了看到的居然是一块不明肿红物体。” “你够了!” “好吧,是你在巴黎和你同住的朋友告诉我的,老天,她在我家门口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我还以为你真的快要死了。”奥利维尔站起来,吊儿郎当拖着行李箱走过来,想要伸手掐箫小杞的脸颊的时候,见着那粉红色的脸,大手还是绕了个弯,挠了挠箫小杞头上的几根毛。 “欣怡不愧是我的好姐妹,不像某些人。”箫小杞哼了一声。 “我从巴黎大老远飞来哥伦比亚,你好姐妹可还在巴黎。” 两人正如斗鸡般互补相让,这时,只听“哐当”一声,窗户被人从里面打开,那天的那个售票大叔在里头惊悚地看着箫小杞的脸,箫小杞施施然拿出自己的护照,然后熟练地翻找起奥利维尔的外套,成功找出他的护照。 “麻烦两张到蒙波斯的车票。”她把两个护照塞进窗口。 “蒙波斯?怎么没听说过?”奥利维尔在后面插嘴说。 箫小杞点点头,“我也没听说过。”她接过两张车票,拖着奥利维尔的手,四顾寻找那辆前往蒙波斯的小巴。 “那你还去?”奥利维尔叫道。 箫小杞不语,奥利维尔也足够了解她,通常她不语的时候就表示这个话题到此一ver。 奥利维尔看看箫小杞的表情,然后伸手摸摸她的头,接过箫小杞的拉杆箱,说:“走!” 两人坐上了前往蒙波斯的小巴。 这个位于哥伦比亚北部的西班牙殖民小城原名是圣克鲁斯·德·蒙波斯,1995年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城市沿着马得利那河铺陈,城中有三个建于16—18世纪的广场,每座广场都有一座带有浓浓时代印记的教堂,整个城镇布局协调且细腻。 但这并不足以成为非去不可的理由,这样的小城在拉丁美洲很多很多,就像中东的罗马柱或者欧洲的古堡,任何东西一扎堆出现就不金贵了。 哥伦比亚是个魔幻的国家,国土近似斜正方形,安第斯山脉将其国土面积一分为二,山脉往西靠加勒比海和太平洋一带也就是通常游客滞留的区域,气候明媚干燥,条条大道通往波哥大,而山脉的东部,则是广袤的山区草原和雨林,游客稀少,道路破败。 从嘎达汉娜到蒙波斯的中途需要转一次车,那次转车就像一道分水岭,现代的哥伦比亚,闪闪发亮的柏油马路骤然隐退,取代的是灰蒙蒙的苍穹,碎石的搓板路和风雨压境前的潮湿闷热。 箫小杞朝窗外望了好久,然后听天由命地闭上眼睛,好吧,自从她来了哥伦比亚,和大雨总是如此有缘分,哥伦比亚的雨季从十月开始,十一月人们几乎任何时候出门,都带着雨伞,于是现在,箫小杞与雨带又一次狭路相逢。 小巴的乘客只有箫小杞和奥利维尔两个人,箫小杞缩缩头,用竖起的衣领抵挡正迅速降低的气温,靠着奥利维尔换个舒服点的坐姿,舒展眉头自顾闭目养神,至少这次,就算再有磨难从天而降,也不会再是她一人独自面对。 车厢猛地一抖,然后开始剧烈地跳动,有凉凉的液体溅到了箫小杞的脸上,箫小杞脸颊在奥利维尔的衣服上蹭了蹭,直接揩在了他的衣服上。 视力大约是人类所有本能中传递信息最快的一种,箫小杞在睁眼已经看到,司机正全力以赴地与搓石板路对抗,小巴呈s状在颠簸中艰难前行,她脸上的水滴则来自漫进车厢溅起的污水,箫小杞不知道之前的道路或是村庄该是什么模样,反正现在的车窗外是一片汪洋。 人们在道路正中搭建帐篷,帐篷外支起小锅烧水做饭,原本该是住家的房屋如今全部浸泡在水中,巴士的车窗两侧,左边水漫金山,右边水漫金山,上面则是白鹭肆意地翱翔。 如此众多的白鹭在人类的家园中筑巢觅食生儿育女,在无数因低洼形成的小瀑布下嬉戏,也只有孩子们还笑得出来。 这一切都告诉箫小杞,这儿,此时此刻,蒙波斯刚刚经历过一场浩劫,她和奥利维尔两个倒霉蛋即将踏入的是灾难的现场! 小巴驶入城区,城区到处是水淹的痕迹,地势较低的人家门口都用沙包壁垒,门外的水位已经高过屋内半米,本与城区平行的马得利那河水位暴涨,那些供游客休憩的石椅子如今孤零零地摆在河道中央。 司机一直将巴士开至旅店门口,然后蹚水帮两人拎箱子,箫小杞卷起裤腿紧紧挽着奥利维尔的手臂跟着司机走,只听到司机边走边大叫:“人呢,人呢?来客啦,怎么连艘船都没有?” 箫小杞已经自己听错了,“接客船?船?” 一跨进大门箫小杞和奥利维尔两人就被几个旋风刮出来的人给团团围住,看装束应该是旅馆的老板和住店的游客,同时被围住的还有巴士司机。 那些人七嘴八舌地问:“姑娘你从哪里来?怎么来的?哪条路?哪儿转的车?路还通吗?哦,上帝,你们七个小时就从嘎达汉娜到了这儿没有意外?没有塌方?没有陷车?码头还在?” 箫小杞在这一连串的问话中开始明白问题的严重性了,难道按常理他们是该被困在某处的?难道他们此时应该站在某处荒郊野岭簌簌发抖才是正常? 箫小杞把奥利维尔一直抱在自己腰间的手扯开,转向司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正好听到司机正向一个年轻人解释,“哦,不,路并没有通,那么我们怎么进来的?那是个奇迹能进就能出?我想是不行的,先生,那路塌了是的所以他们”司机指了指箫小杞和奥利维尔两个还迷茫着的人,高兴地说:“他们就是进入蒙波斯的最后的人。” 原来他们就是传说中那个杀人孤岛的最后一个倒霉蛋。 司机走了,奥利维尔将两人的行李胡乱一扔就自个跑去公共客厅,箫小杞沮丧地跟在后面。 所有住客包括箫小杞奥利维尔两人在内共五人全部窝在客厅的沙发上,都说四海之内皆兄弟,现在真的是难兄难弟了,他们每人泡一杯咖啡,然后托腮,各种姿势的托腮,脑袋则全部歪着,斜望墙上的哥伦比亚地图忧心忡忡,这下可怎么办? 老板说:“没事的,萧,等你走的时候,水肯定退了。” 奥利维尔立即抢白,皮笑肉不笑道:“没关系的老板,她喜欢蒙波斯,是她死活要进来的。” 箫小杞倒丝毫不在意呆在蒙波斯,她还没找到阿尔弗雷德呢,但奥利维尔这态度,她装作很紧张问道:“那我们退回嘎达汉娜如何?” 奥利维尔接口说:“对啊,至少今天我们走通了,也许明天还有希望?” 老板毫不留情白了他一眼,“你没听那司机说,今天你们上路的一共有三辆小巴,道路塌方前过了那路段的就你们那辆车,这天气,谁知道路几时会修好?况且水下的塌方,搞不好已经变成了泥石流。” 听闻,客厅坐着的其他几人都沮丧地叹了口气。 “既来之则安之”,这句话在此时此刻是那么苍白无力,好在已成为孤岛的蒙波斯虽然无进无出,但依旧有水有电兼网速飞快,箫小杞立即跑回房间上网装可怜,引来卢卡等人的大批安慰,傲娇如大卫也让箫小杞老实呆在旅馆里,别到处乱跑。 一通胡说八道后箫小杞恢复雄赳赳气昂昂的态势,然后然后她肚子饿了。 水漫金山的蒙波斯生活照样悠哉在于它那奇迹般仍在营业的所有店铺,工艺品店,面包店,小吃店和音响店,最奇怪的是大排档,比萨和肉排的油烟照旧在每个傍晚准时飘起,众人“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涌向大排档,然后耍魔术般地顶在头上游回家享用。 很好,多亏约翰,现在箫小杞对水还是有些畏惧,箫小杞站在旅馆门口一筹莫展,遥遥眺望那咫尺天涯的美味,磨牙,可那实在太远了,离她最近的只有面包店,但问题是面包店也距离她也有一个街口,徒步60秒,游过去5分钟。 不过在到达面包店的台阶后,还需要翻碉堡般地翻过沙包墙。 箫小杞转身返回旅馆,奥利维尔正用着她的手提电脑上网玩游戏。 “你带了吃的不?”箫小杞满怀希望问道。 奥利维尔想了想,从随身带着的小包里翻出一个硬果壳献宝似地拿给箫小杞的看,“椰子,在嘎达汉娜捡的。”,一边说着,他拿出军刀熟练地剥掉外壳。 “你吃不?”他招呼箫小杞道。 箫小杞凑过去,一股汗臭味袭来,她马上嫌弃地躲开,“你这男人怎么这么臭!”箫小杞慌忙掩住鼻子说。 “你以为你现在很漂亮?”奥利维尔将椰子摆到箫小杞脸下,清亮的椰汁里即刻倒映出一张红渗渗的面孔,箫小杞一把拍掉椰子,奥利维尔也不生气,只是叉腰笑眯眯看着箫小杞恼羞成怒,随后又得意地从背包里拿出另一颗椰子。 考虑到吃饱乃人生大事,箫小杞带足钞票“跋山涉水”去屯粮,可是脚步还是被浑浊的水堵在了门口。 箫小杞在门口愣了会儿,摸摸肚子,抵不过被饿死的恐惧感,反身去找救兵,刚去各个房间说明来意,岂料救兵没找着,却已经收到了4,5张小纸条:a兄要巧克力,b兄要火腿肠,c兄无需食物,但郑重嘱咐曰,如果沿途看到有人打牌,无论新旧务必替他高价收购,他好在屋内开赌局。 箫小杞一接到这雪片般的“订单”就觉得此时不妙,若非前路艰难,他们个个牛高马大怎么会都不动? 都过去半个小时了,箫小杞还站在旅馆的门口手提45张小纸条抓耳挠腮,奥利维尔这家伙就干脆搬了个凳子坐在门口,一边喝着椰子汁,一边等着看箫小杞的笑话。 箫小杞对他咬牙切齿啊,划着小船出去做曼妙的采菱少女状她没这个本事,那么就只有学那些泼猴般的当地孩童,穿衣直接扑入水中,可是她怕呀! “跳吧!跳吧!跳吧!”孩子们叫道。 箫小杞深深吸气,然后泄气。 孩子们“扑通”跳下去,水淹到他们的胸口,他们在水里小狗般地甩毛,然后朝箫小杞欢快地招手,“跳吧跳吧跳吧!” 箫小杞深深吸气,然后再泄气,摇头。 孩子们爬起身,站到台阶上,再“扑通”跳下去示范。 “看,没事,你跳吧跳吧跳吧!” 奥利维尔翘起二郎腿,晃了晃脚板,“这水这么脏我看你还是别跳,不是嫌我臭吗?” 箫小杞瞪了他一眼,不说话,看着还在水中极力诱惑着她跳下去的小孩们,突然就心生一计了。 她朝其中一只小泼猴招手,“你,过来过来过来。”然后箫小杞把钱和购物单一股脑塞给他,“喏,巧克力,薯片,鸡翅膀,去,帮姐姐购物,剩下的钱你拿去买糖给大家吃。” 小泼猴的办事效率一流,他还给箫小杞顺带带了一根棒棒糖回来,看,人民群众的智慧总是无限的。 箫小杞得意洋洋晃晃手中的食物,“看,所有的生意都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应运而生,所有的英雄也是因为时势所造就。” 奥利维尔没理会她,把喝完的椰子顺手扔进水里,箫小杞还在继续嘚瑟,“我看啊,我们可以在这开个镖局了,保不准就赚大钱。” 奥利维尔嗤笑一声。 现在她有食物在手了,底气也足了,箫小杞直接伸手把奥利维尔推开,坐在凳子宝座上,她一边吸吮着嘴里的棒棒糖,一边说道:“我这可不是瞎琢磨,偌大的蒙波斯城,有需求的肯定不止我一个,那些小泼猴子,闲着也是闲着,可以将他们组织起来,除了代购货物,也可以考虑接些接送的活,赌局什么的风险太大,还是镖局比较靠谱,反正走不掉,那么就赚赚钞票。” “那你还不发挥你的聪明才智给我们兄弟们做顿好吃的。”奥利维尔抢过装有食物的袋子,箫小杞急忙喊道:“哎哎,你别都拿光了,这是帮别人买的。” 但这话有理,就让你们这等蛮夷,看看我泱泱大国的气度与厨艺。 箫小杞抱着薯片,面包,火腿肠风风火火往楼上窜,奔向旅馆大厨房,并通知东西方各路豪杰,今晚会餐,她请客! 箫小杞决定做“乱炖可乐鸡翅”,起油锅,下鸡翅,然后就是可乐柠檬酱油乱倒,搞定。 可是鸡翅还没上桌老板已经搓着手掌走进客厅,他温和地说:“不好意思各位,洪水又来了,需要更多沙包。”因为他的语气是如此平和,等箫小杞明白他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不由地大吃一惊。 a兄先跳了起来,然后是b和c,箫小杞把围裙胡乱扯下,随着众人想往下冲,老板拉住了她,“萧,你别去!”。 可箫小杞想去,她不管不顾避开老板又要往下冲,这时身体被前面的奥利粗鲁地往后一推,他一把攫住箫小杞的手臂将她往外里拖,急吼一句:“女人待屋里!”说完就要跟着往下跑。 箫小杞一愣,急忙拉住他的手腕,“你看着点,别被洪水给冲走了,你死了,你的可乐鸡翅我就自己一个人全吃光。” 楼下不断传来混乱的嘶吼和嘈杂的咒骂声,奥利维尔拉开箫小杞抓住他的手,上前捧住箫小杞的脸,语音急促而低稳:“没事的。”他深吸了一口气,胡乱地亲在箫小杞的额头上,“没事的,你现在回房睡觉,明天一早就没事了!” 他最后平推了她一把,紧接着风风火火冲下楼。 男人们抖冲下楼去了,箫小杞则冲向阳台,迎面一阵的刺骨凉风,原来漆黑的夜幕中早已暴雨如注,而脑中则是那句如雷贯耳的“女人待屋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三十九章 被困蒙波斯(二) 那天晚上,蒙波斯暴雨如注 男人们走后的起先几分钟,箫小杞一直趴在窗台上睁着眼睛尽量往远处看,楼下就是旅馆的大门,近处是棋盘状狭窄的街道,再远些是街道上房屋之间因暴雨变得汹涌的河流,此时河流正以一个常人漫步的速度不慌不忙地冲入蒙波斯城的每个角落,水流中有许多隐隐绰绰的人影,大都是男人,也有赤膊的孩子。as~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四十章 放逐(一) 头上是倾盆的雨水,周边是倾盆的雨水,脚下还是倾盆的雨水,但这确确实实是一周以来势头最小的一场雨。 至少所有人都这样告诉箫小杞说:“赶紧走,萧,奥利,就是现在,趁这雨小些,赶紧走!” 箫小杞不知为何会变成这样,艾玛瑟瑟发抖地躲在奥利维尔风衣的下面,而她又真的抖得很厉害,以至于箫小杞都不忍心把她扯出来,于是她只好充当女汉子了。 箫小杞第一个冲入雨帘,瞬间从头发丝到脚趾头全部都浇透,老板在旅馆门口摇头欢送,扯着嗓子喊:“走不掉就回来啊!” 箫小杞勉强朝他摇摇头,眼睛都睁不开,因此也无法说话,这老板没耍他们吧?这么大的雨,暂且不论船只能不能从暴涨的河道中杀出去,但这一去肯定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回来?连箫小杞这样脑子常死机的人都知道可能性不大,这一曲不要冲出雨带,要不就是在哪儿搁浅,蒙波斯城,想来是要说再见了。 船是当地人特意为滞留的旅客开的,a,b,c兄,箫小杞,奥利维尔,还有艾玛,他们一行六人不论目的地是哪儿一股脑儿全部上了船,船会开到下游的小城然后再从那里转交通车。 箫小杞看了一下地图,如果走水路到下游再折返去圣希尔,等于他们在哥伦比亚的腹心地带打了个来回,费时费力,但圣希尔是奥利维尔死活要去,暴雨中的蒙城又只有这么一条水路还与外界相通,自古华山一条路,没得选,那么只能出发! 箫小杞是这里面最小只的一个,a兄不放心地说:“萧,万一你跟着我们,不要落单!” 船老大硬生生给每人绑一件的救生衣在身上,“注意头!”他郑重地说,然后快艇开动。 箫小杞刚伸手摸口袋,b兄出手如闪电般地抓住她摸来摸去的手,说:“萧,现在不准吃棒棒糖,如果呆会紧急掣动,棒子会刺穿喉咙。” 箫小杞苦笑缩头乖乖不动。 众人严阵以待,船舱内一片死寂,快艇开得飞快,箫小杞惊恐抓住船沿 因为,快艇快翻了! 谁也没料到快艇会翻,尽管它的速度很快,不过乘客们大多见怪不怪,众人要不沉默要不就是相互嘀咕,就像奥利维尔和艾玛。 箫小杞正小心眼地诅咒他们说话磕牙,突然,船身猛地一跳,落下时船体向着右侧呈65度角倾斜着滑出去,箫小杞只来得及叫声“哎”,整个人就已经滚出来船舱,一连串的惊叫声和“扑通”声在箫小杞这侧的船舷响起,众人和绑在快艇尾部的行李纷纷落水。 但是箫小杞其实并没有完全掉下去,尽管大半个身子已经在海水里,人却还吊在船舷边,因为奥利维尔扑出来抓住了她的双臂,而可怜的艾玛对被他推到了船板上。 但箫小杞并不领情,“放手!”箫小杞大叫,他这样抓着,箫小杞手上剧痛,还不如掉下去爽快些。 但是他就是不放,奥利维尔在箫小杞的头顶大叫,“萧,萧,不要动!” 他以为这是在演狗血爱情剧呢? 奥利维尔抓住箫小杞的手腕处正火辣辣地痛,箫小杞仰着脖子恶狠狠瞪着奥利维尔,“我的腕骨要是折断了,看我上去怎么收拾你!” 其实从快艇转弯用力过猛到船体倾斜,再到船工又将其扳回的过程大约只有几秒钟,但因为惊吓过度,发生的一切在箫小杞脑中犹如放慢镜头一般。 快艇摇晃着停了下来,就在船体平复的同时,奥利维尔使劲将箫小杞整个人连拖带拉拽进来船舱。 箫小杞趴在船板上喘气,这个哥伦比亚恐怕是和她天生的八字不合,艾玛又可怜兮兮地走过来关心奥利维尔的伤势,尼玛,他有毛伤势,受伤的都是她好不!箫小杞抱怨地揉着腕骨。 打捞行李又花了不少时间,等全部捞上,快艇继续前进。 事实证明,老板是对的,他们对这场浩劫的预计比他们这些误闯蒙波斯城的外地人要准确太多。 三个小时后,一行人在一派和风细雨中安然登岸,箫小杞大大松了口气,现在只想赶紧找家干燥的旅馆洗去一身的雨水泥浆。 “不行,萧,你们得立刻动身去圣希尔。”船老大催命似地说。 “为何?”箫小杞扭头不从,她身上都发臭了,一身的泥浆,人家是姑娘。 船老大眯眼看着天边,“因为雨带会转移。” 箫小杞叹气,这“枪林弹雨”的日子啥时候是个头,箫小杞的意思是其实命运如果想灭掉谁,真的无须如此地百转千回,只需钩钩小指头就好。 多说无益,先逃过雨带要紧,于是只好拖着湿答答的拉杆箱爬上了去圣希尔的巴士。 如此这般,等三人赶到圣希尔时,没错,就是三人,艾玛姑娘也跟过来了,等三人赶到圣希尔的时候,已是半夜,旅馆只剩下通铺。 箫小杞很想仰天擂胸长啸,她真的真的讨厌通铺!通铺里头有人打呼噜有人谈恋爱有人干脆xx一,打架呢,箫小杞怕出师未捷身先死,发脾气呢,又怕被人嫌弃不解风情,所以有时候很憋屈。 更憋屈的是,箫小杞独自一人在前台办手续的时候,奥利维尔和艾玛先一步拿着自己的行李去洗澡了,这本来就足够恼火,这时有个高大的男人“蹬蹬蹬”从外头冲进来,经过箫小杞的红色拉杆箱的时候,他百忙之中踢了它一脚,然后“切”一声道:“这谁的?” 箫小杞顿时爆眼珠,背包客是不屑于拉杆箱的,但箫小杞是拉杆箱的死忠派,但是不得不承认在一个整体需要上蹿下跳的地区——暴雨,火山,雨林,要不就是惊涛骇浪的加勒比海,背包却是更方便,逃命也比较快,这一路上箫小杞被鄙视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挡着我的面踢它!箫小杞一挑眉正要发作,那个大个子早跨上楼梯跑得没影了。 跺脚,磨牙,炸毛,人世间最难受的事情之一就是你想打架的时候,对方却跑了个没影,箫小杞只得朝那背影呲牙挥拳头,山不转水转,咱们等着瞧。 这家旅馆的住宿区在二楼,一楼是酒吧,两架回旋楼梯挑高楼层,整个空间显得通透,二楼的住宿区绕着回廊排列,不知为何所有房间的木门都大敞着,瞥一眼,大多空无一人。 经过休息区的时候,瞧见着奥利维尔和艾玛这两人已经洗完澡了,一人端着一杯咖啡悠闲地晃腿,箫小杞恨得牙痒,特别是艾玛,背心热裤,热裤上面是不见一丝赘肉的紧致蛮腰,热裤下面是晒成金棕色的腿,笔直修长。 也不怕以后得风湿,箫小杞小声嘀咕说,管自去洗漱,半个小时后直接回房,房间总算有人了,只是都不像是要睡觉的样子,三个白种年轻男子围成了一个圈半蹲在地上,借着暗淡的灯光可以看到三人的面前平摊着张白纸,很抱歉,基于箫小杞对粉末状的东西所知甚少,家中老妈也不会动不动就将一滩面粉放在桌子上,加上此时屋内又闷热,箫小杞又想早早吹干头发去会周公,所以就顺手拧开了风扇的开关,于是白色粉末瞬间飞扬 马上箫小杞知道自己闯祸了,因为那几个蹲在地上的大汉跳了起来,两人救白粉,另一人向她冲了过来,那个冲到箫小杞面前的人在她的面前来了个急刹,怒目而视的同时毫不客气的“咔哒”关掉了风扇开关。 箫小杞被这阵势吓得“蹬蹬蹬”后退好几步,悄悄握拳,近百美金就这般灰飞烟灭是很肉疼,可是谁知道真实的海洛因是什么样子的?箫小杞对海洛因的全部概念来自幼年时无孔不入的海报教育,天朝的海报力量巨大,到现在她都还记得那些海报上摧残的扭曲的布满针眼的身体,到也仅此而已,真正的海洛因和面粉相比,哪个更白哪个更细腻?h一,kn一s? 箫小杞警惕着她和大个子之间的距离,她是不怕和他们打起来,怕的是他们如果一个丧心病狂给她一针箫小杞已经在心里默默分析逃跑路线或是如果跑不掉,她要先揍倒哪个?很神奇,明明奥利维尔就在不远处的休息区,她喊一嗓子奥利维尔就能听见,可她还是没这样做 “萧。”他说话了,一个吸粉的人这样清晰地叫出自己的名字是什么感觉?箫小杞还来不及反应,就听他说下去,“你好,我是卢洛斯,初次见面,很高兴认识你。” “我们可不是初次见面,刚才在楼下你踢了我的行李箱。”箫小杞不知死活硬声说。 卢洛斯露出一个堪称包容的笑,和颜悦色地继续说:“能否麻烦你到外面转一圈,十几分钟就好?” 卢洛斯来自新西兰,他是标准的嬉皮士,箫小杞其实对“嬉皮”这个群体很模糊,只知道他们推崇自由和一种流浪式的生活方式,外表统一的大胡子小辫子。 20世纪60年代的嬉皮士源于一场政治运动,现在则是一种次文化的代言词,在箫小杞印象中,还表示有吸毒倾向,似是而非的世界观和不洗澡,没有任何不敬的意思,每个人都得经过叛逆的少年时期,乔布斯年轻时亦是磕粉的嬉皮一族。 这个时刻的外头已是黑的灯瞎火,有什么好转?但箫小杞心里对毒品什么的还是有些恐惧,所以她半夜里只好一个人灰溜溜地躲在一楼酒吧的角落里,用掐表动作来发泄心中的愤怒。 ------题外话------ 这章没完整,后面的对话卡住了,想不出,各位晚安~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四十一章 我毕竟还是爱你的 箫小杞爱外面呆了足有三十分钟才回到房间,卢洛斯和他的同伴们都倒在了床上了,但是每张床都塞了至少两个人,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哦,不要误会,他们只是抱着,至少在箫小杞的角度看来,他们只是抱着。 那些女孩大约都是本地人,所以男人们在用西班牙语逗她们开心,而那些女孩对所有的话题都报以百般的热烈响应,尽管箫小杞的西班牙语很糟糕,也猜到女孩们不住惊叹的用语不外乎“噢,是吗?”,“真的呦?”,“天哪!”,“你真厉害!”,然后就是惊呼,娇喘,再惊呼再娇喘,毒品的力量是这样地巨大,所有的惊讶,所有的快乐都被无限放大,震耳欲聋,响彻天花板。 箫小杞想不到的是,奥利维尔也在其中,“奥利!”箫小杞大喊一声。 “回来了?我亲爱的。”奥利维尔在一群人当中抬起脑袋,绑着头发的发带松开了,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整个人散发出懒洋洋的气息。 箫小杞疾步走过去,刚靠近,浓重的酒味就先传了进来,箫小杞不由皱眉,吃力把他拖下床,奥利维尔踉跄几步倒在地上,箫小杞跟随着跪在地上,急切地双手捧着奥利维尔的脸,认真打量着,“你吸他们的粉了?” 奥利维尔眨眨眼,过来好久才慢声说道,“没,我喝了他们一点点,一点点的酒。”他眯着眼,食指和大拇指比划出一个瓶盖的大小。 “那就好。”箫小杞舒了一口气,但不放心地叮嘱说:“你千万别沾上毒品,知道吗?” 奥利维尔仍是半眯了眼看她,不知喝了多少酒,一双眼竟是红肿的,兴许是还有几分清醒,他端看她半天,展颜笑了,一把将箫小杞揽进怀里,紧紧拥住,不停地唤她,“萧,原来是我亲爱的萧啊,萧” 箫小杞把他的手挣开,死命拍他的脸,“你听到我说的没?毒品是很邪恶的东西,你可千万别沾上。” 奥利维尔听得迷糊,嘴里模模糊糊咕噜了一句,“邪恶的东西?这样听起来,这东西还是挺适合我的。” “别拿这样的事开玩笑!你”箫小杞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奥利维尔的脑袋一垂,靠在她的脖子处就呼呼大睡了。 卢洛斯听了他们全程的对话,这时候也慢悠悠下床了,拿出了一包粉,极力诱导,“萧,萧,尝尝。”他说,“你没亲口抽过,怎会知道不喜欢?”犹如所有的魔鬼引诱所有的夏娃偷吃禁果。 “你不必这样,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尝试的!”箫小杞避开他递过来的手。 卢洛斯听着,不干了,“嘿,你既然没吃过为何就认定这件东西很糟糕?” 箫小杞把奥利维尔挡在身后,扬起脖子,“但凡世人也没见过上帝,真主,菩萨或神仙,为何要信它?如果什么东西都需要亲自证实才可以相信的话,那你信不信万有引力,还是觉得自己比牛顿更牛逼?” 第二天,箫小杞积极去找老板沟通换房之事,而艾玛开始抢奥利维尔了,明刀明枪,毫不避讳,和奥利维尔打情骂俏,他们在圣希尔住了三天,艾玛每天步步紧跟跟着奥利维尔和箫小杞晃,三天下来,整个旅馆的人都以为她和奥利维尔才是一对的。 第一天去老城,艾玛买了一小包花生米,奥利维尔说好吃,艾玛又趁着夜色去买了一大包,老板都打趣奥利维尔有个体贴的好女友。 第二天去爬市区的雪山,艾玛的衣裳单薄,奥利维尔绅士地脱了自己的毛衣给她,半个小时后,艾玛又要还给他,说是他也冷,两个人在雪山前面将一件毛衣推啊推,箫小杞看得直翻白眼,强行插一句道:“其实最冷的是我,我比你们两都瘦多了,而且穿着的是t恤,既然你们都不需要,给我吧。”,箫小杞施施然从奥利维尔手中接过毛衣,披在身上,毛衣的袖子反过来搭在胸前打了个结。 第三天,三人去逛市场,艾玛将小贩的毛绒帽子扣在头上,撅着嘴让奥利维尔替她拍照,红嘟嘟的嘴唇左撅撅,右撅撅,眼神斜斜飘向奥利维尔。 奥利维尔含笑按快门,箫小杞站在一边,神色自若拆开新的一只棒棒糖。 “照得好看吗?”艾玛嬉笑着走过来,侧着脸从奥利维尔的方向看向相机,两人的脸差不多要贴在一起。 奥利维尔顺从地和她脑袋靠脑袋,一张一张看法相机里的照片。 瞧着艾玛示威的眼神,箫小杞觉得也差不多了,没好气地当着艾玛的面,对奥利维尔说:“奥利,你想证明什么?” 奥利维尔不答话。 箫小杞咬着棒棒糖,“同一样的招式,我不会上当第二遍的你需要我怎样的反应?疯狂地嫉妒,失去理智地与艾玛争夺你?” 艾玛这时也明白箫小杞的意思了,她看了看奥利维尔又看了看箫小杞,一巴掌甩到奥利维尔的脸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箫小杞看着奥利维尔被打侧的侧脸,少见地没有幸灾乐祸,她仰头望着哥伦比亚碧蓝如洗的天空,问:“奥利,我重要吗?我在你心目中是最重要的吗?” “我不是,我知道的,在你心目中,自由,是最重要的吧,然后是克里斯,然后呢,是你的朋友,你的才华也比我重要,这些的全部都比我重要,那你为什么还有奢求我,只专注于你一个?” “我从前要求,我以后的丈夫,我的爱人,在他心目中,我必须是最重要的而不是很重要的那个”她抿嘴笑了一下,可是语气却却出奇地冷静,她对着奥利维尔微笑着说:“因为如果不是最重要的,就意味着可以被丢弃,可以被更换可是有人告诉我,我不是最重要的,所以现在我不这样想了,真的,我不需要别人给我这个殊荣了,我,在我心目中,我自己就是最重要的,我个人的需求,我个人的意愿就是最重要的,其他人都要排到‘我’以后,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别再妄想改造我了!” “如果你就是我最重要的呢?”奥利维尔突然说,那个意大利男人犯的错为什么要由他来承担。 “我不是,别撒谎了。”箫小杞俏皮一笑,“奥利,我们为什么要纠结于未来的事?这不像你,也不像我,及时行乐才是我们的口号,也正因如此,我们一直以来才能相处得如此融洽。” “萧,我还是很喜欢你的,如果有一天,你成为我最重要的人,那么,你能给我同等位置吗?” “好的,但是奥利,我不会等你太久。”箫小杞踮起脚尖,亲了亲奥利维尔的眼皮。 “叮——奥利维尔好感度+5,总好感度67。” 艾玛和箫小杞形成了革命友谊,那天艾玛回到旅馆之后,继续和箫小杞他们活动,但完全无视了前几天她拼命献殷勤的奥利维尔。 这天,因为这两天艾玛和箫小杞形成了同一阵线,省得讨个不愉快,奥利维尔早早便一个人出去,箫小杞和艾玛两人则睡到日上三竿才慢悠悠爬起来去吃早餐。 这家旅馆的住宿收费很便宜,于是要在早餐骑马其他项目中收回,刚开始箫小杞有点木头木脑,老板说:“吃吧。” 箫小杞说:“好吧。”于是上来了一个钢锅的炒鸡蛋,老板收钱收得心狠手辣,但那鸡蛋很值,值得令每个人都会觉得自己吃光了今后三个月内该吃的所有鸡蛋,实打实的炒鸡蛋,还拌了胡萝卜丝,外加一木盘乌漆墨黑的烤香蕉。 待钢锅里的鸡蛋价格降到四分之一的时候,箫小杞想圣希尔城的鸡蛋一定很便宜,降到三分之一的时候,箫小杞肯定老板有个养鸡场,降到二分之一的时候正想到这里,艾玛在桌下悄悄地踢了箫小杞一脚,“萧,别吃了!” 箫小杞看她的钢锅,鸡蛋还满满的。 “吃完了?”老板一拍手掌,笑容可掬,将箫小杞的钢锅叠在箫小杞的钢锅上,一秒钟便撤下,随后迅速毫不心疼地倒入垃圾桶,眨眼间,热腾腾的咖啡就上了桌,同时上桌的还有厚厚的《旅游线路指南》。 箫小杞马上伸手去倒咖啡,哥伦比亚所有的酒店的咖啡都免费畅饮,喝到死都没人管,当然没有两元钱的好喝,差得太远了,但已经比雀巢的好喝了。 艾玛扯扯箫小杞的衣袖,她担心她的肚皮爆掉。 老板耐心地等箫小杞的咖啡落肚,然后哗哗翻动《旅行线路指南》,“小姐们,你们今天想去哪里玩儿?a线?b线?c线?” 艾玛和箫小杞对视一下,昨天他们已经去过a线,正如老板所说,路途遥远风景优美,只是那匹马马蹄所及之处泥浆横飞,艾玛在这突发的惊吓中被甩下马背,如此五次三番,她终于拒绝上马,硬生生用脚走遍六个景点。 箫小杞的情况也并不好,折了老大的一根树枝做马鞭,树枝破空声声势浩大,胯下坐骑勉强听命,可那马一路摆头,勒得箫小杞两手全是红印。 其实那锅鸡蛋很值5000比索,只是吃了不要再想爬上马背,老板见艾玛和箫小杞一直保持缄默,他脸色开始发黑,“你们还要什么?便宜,专业,服务周到你看,你看这里。”他又翻出厚厚的一本“百科全书”,这次是旅客的留言簿,“呐,呐,呐,你们看你们看,这些都是来过这里的人的好评。” 的确,除了好评还有照片,那都是老板和各式背包客勾肩搭背,对着镜头称兄道弟的照片,每张照片旁边还附着一段好评,比旅游杂志做得还用心。 箫小杞无奈只好接过来翻开,韩文,日文,西班牙文,阿拉伯文,然后是“xia一,(逗号)”,萧?那不是她吗?箫小杞瞪大眼睛,那是留言簿的最后几页,字不大,写得随性,“xia一,”这五个符号在最上头,落款是“ahr(阿尔)”。 这世上很多人叫阿尔,箫小杞告诉自己不要乱想,这世上姓萧的中国人也不少,但当“ahr”和“xia一”;连载一起,大约便不常见了。 那上面写道: xia一, 如果你看到留言,那证明你是没听从我的劝告继续留在了哥伦比亚,但我对此并不惊讶,你总有自己的想法,而现在,你看到我的留言,那么我该再给你一句提醒,如果你要继续在哥伦比亚旅行,小心雨带,去每一个城市之前,查好当地的天气情况,也希望你不要对我太过地生气,如果我下次去美国找你,而你并不准备招待我进屋的话,请提前告知,我好先预定酒店。 ps:希望你一切安好。 留言的时间显示五天前。 箫小杞只看了那留言一遍,又无所谓地翻开下一页,可惜的是,在她看到留言之前,她已经遭遇了虫咬,遭遇了雨带,遭遇了洪水。 箫小杞又随意地翻开几页,耳边是老板继续锲而不舍地推销,突然,她的手顿住了,留言簿最后的一页右下角,没有落款,也没有标题,虽然字迹很潦草,像是匆匆写上去的,但与先前看到的阿尔弗雷德的字迹是一样的。 箫小杞匆匆看了一遍,什么表情也没有,过了一会儿,她小心地把留言簿合上,然后后躺回去靠在柔软的靠垫上,怔怔地发呆,脑里竟然一片空白。 “萧,你怎么了?” “没,今天我们去去b线如何?” 艾玛奇怪地看着箫小杞,不知为什么,她觉得箫小杞刚才的微笑有些悲伤。 “‘学会读用缄默的爱情谱写的诗, 用眼睛听才能悟得出爱的真谛。’——(《致爱丽丝》,贝多芬) 我毕竟,还是爱你的。”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四十二章 选择 第二天一大早,箫小杞刚走进休息室,就碰见到同样穿着短裤和t恤的卢洛斯,阳光不知从哪打进来,让他看起来难得的精神且帅气。 箫小杞面无表情正想避开他,这时艾玛突然从房间走出来,愉快挽着箫小杞的手,“嗨!萧,你起床啦,我们去漂流,去坐滑翔伞,去瀑降!” 圣希尔是哥伦比亚的户外探险中心。 年轻的时候可以不去巴黎,但是一定要去哥伦比亚的圣希尔,箫小杞的意思是,其实巴黎很世界,也很包容,要么穷困潦倒要么富商大贾,范儿的矫情要不粗糙得很真实,卡地亚还是左岸公社,总归每个人都找得到自己的巴黎,所以几时去又有什么关系? 而哥伦比亚却只适合年轻的时候去,这个国度的奇妙之处就在于,这是一个在传说和现实中都危机重重的国度,所以极少见那种拖家带口,扶老携幼的蜜月亲自团,来这儿的全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没有飞机,没有希尔顿,没有米其林四星,长途大巴车要穿过哥伦比亚的水患沦陷区,无论预定的到达时间是几点,请自动加上两个小时听说军又在闹事昨晚露营的德国人被打劫,寒风瑟瑟中被扒得只剩下一条裤衩 哥伦比亚只适合泼猴。 卢洛斯此时也走了过来,他搂住箫小杞的脖子然后很熟络地与艾玛打招呼,“你们要去玩滑翔伞,一起?” 箫小杞还没来得及阻止艾玛,卢洛斯和那票毒鬼就已经全部挤上了去山头的小巴。 艾玛很高兴地与他们坐在一起,手舞足蹈地聊天,白天看到卢洛斯倒很是一副人模狗样,哼,箫小杞扭头不理他,跑去坐到后座奥利维尔的旁边,朝那群人努努嘴压低声音问:“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卢洛斯这时却突然回问她,“萧,你为什么要去蒙波斯城?” “啊?”箫小杞瞬间将对卢洛斯的鄙视抛至爪哇国,侧过头仔细看奥利维尔的脸,他转了头,不给她看,箫小杞心里纳闷了,提哪不好,专提这事。 第一次看到那些艳丽的滑翔伞腾空,箫小杞的心就开始小鹿乱撞似的“碰碰”直跳,脑子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一h,y,g一d!” 小巴此时已经开上了一个平整的山头,这个山头被人齐刷刷地炸出了一个足球场般大小的停机坪,无从判断这样的平整是天然还是人工,反正滑翔伞都在这儿助跑,借助风力然后腾空,周边是众多玉笋般拔地而起的群山,极秀气,云彩触手可及。 人在惶恐的时候会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比分说此时狂啃能量棒的艾玛,沉默的奥利维尔,和嘴巴合不拢的箫小杞。 艾玛先上,她在尖叫中腾空而起,天空,要怎么描述呢?你知道天总是广袤的,广袤到如果没有参照物会忽略掉它那大到无边无际的模样,此时艾玛就在那片如果要失足坠落,她真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天空尖叫,她飞到哪儿尖叫声就飘到哪儿。 箫小杞眼看着那顶滑翔伞在离地不晓得多少米的高空中来了个暂停,然后一个漂亮的鱼腹回荡,它在云彩中甩出一个大大的弧线,艾玛的叫声戛然而止,而箫小杞的脸色瞬间煞白,妈妈啊,她还有命回家吗! 下一个就是箫小杞了,她抓着奥利维尔的胳膊不放,一定要奥利维尔去跟带着他们升空的教练说,“不要鱼腹回荡!” 奥利维尔诧异地看着她,“萧,不荡就不值4万块了。”这次的滑翔可是要花大价钱的。 箫小杞沉默几秒钟,然后眼睛一亮,说:“要不你飞两次?3万一口价。” 奥利维尔马上转头对教练说:“她,不要鱼腹回荡。” 教练笑眯眯应声,“好的,不要鱼腹回荡!” 箫小杞继续拉一拉奥利维尔的衣袖,奥利维尔无奈地继续,“也不要暂停。” “嗯,不要暂停!” “慢慢在空中飘就好。” “好的,慢慢飘。” 骗人!大骗子! 箫小杞的滑翔伞就像鱼雷导弹般地杀了出去,箫小杞“哇”的一声大叫,一把反揪住教练的胳膊。 教练的声音自箫小杞头顶传来,“萧,你揪住我胳膊,我还怎么操纵滑竿?” 箫小杞勉强放手,可一放手就是鱼雷导弹。 哥伦比亚的高空滑翔伞,是滑翔伞中的战斗机! 狂风扑面,“嗖”的一声,那是滑翔伞撕裂空气的爆破声,箫小杞连叫的力气都没了,只是死死抓住教练的手,然后在两个鱼腹回荡套一个八字环平移的间隙,用颤抖的声音说:“教教练大哥请让我活着落地” 教练大笑,说:“放心,看!你男朋友来救你了。” 奥利维尔的滑翔伞正冉冉升起,他在空中用眼神示意问箫小杞要不要紧。 箫小杞在看着他的过程里带着哭腔的气愤喊道:“奥利维尔,你个混蛋啊!” 话刚出口,教练已经大笑着操纵滑翔伞转身,箫小杞这个空中木偶只得跟着他转,他们趁着侧风绕山而走,向着山后飘去,看来这个教练很有想法,准备和奥利维尔的教练来个对决,他饶有兴致地飞一段停一段,等奥利维尔的滑翔伞追上来,他又不理人家,“刺溜”一下将他们甩得远远的,箫小杞连晕死的心都有了,不是说每人在空中只有20分钟吗?为何好像过了一个世纪,她还没双脚落地? 教练在箫小杞的头顶上叫,“追啊,你来追我啊”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有时候他也很温和,比方说在两人飞过一个山头,躲进一个山坳,又怕后头的人追不到选择放弃时,教练会在空中暂停,此时他会好脾气地指着脚下说:“看,萧,那边是村庄。”此时有老鹰状大鸟在他们山下振翅翱翔。 箫小杞闭上眼睛,决定装死,教练在空中抖一抖伞疑惑问:“萧?” 箫小杞继续装死,过片刻,教练再抖一抖,“萧?” 箫小杞还是不应,再过片刻,“萧,要不要36度回旋?你看,你男朋友也正在做这个动作。” 箫小杞只得再次睁眼,投降应道:“奥利不是我男朋友。”她带着哭腔,“那个什么360度回旋,不用360度,只须180度我保证自己会像传说中那‘断了线的风筝’一样。” 教练在箫小杞头顶狂放地笑,“好,不是,不是那晚上一起去night,cb?” 箫小杞是第一次双脚离地千百米被人邀约,再加上现在自己的命就在人家手上,箫小杞死命点头,“好的好的,我很乐意,太好了!” 于是箫小杞安然落地了,一屁股坐在草地上不肯起来,教练塞一张他的名片给她,笑嘻嘻地说:“萧,你晚上还跳得动不?” 箫小杞没反应管自回魂,教练按着她的肩膀摇摇说:“萧!萧!” 箫小杞哼哼唧唧一声,提醒说:“酒很贵呢,你想清楚了?” 哥伦比亚有个奇怪的现象,毒品很便宜,但酒巨贵,教练眼珠子转一下,拍拍胸脯说:“可乐,我请你喝可乐。” 箫小杞抬抬笑咪咪朝教练点头,这才看清教练本尊,很黑,很瘦,很沧桑,在那样闪闪发亮的蔚蓝苍穹下看他的脸黑到“鬼见愁”。 但箫小杞不管,这是箫小杞第一次的哥伦比亚约会哩,箫小杞喜滋滋的,奥利维尔在旁边探一探头说:“我也要去!” 箫小杞瞪眼,“捣蛋是吧?” 他就是捣蛋,可箫小杞有什么办法,等教练来接箫小杞的时候,箫小杞这边已经是一个军团,除了奥利维尔自然还有艾玛,当然还有卢洛斯和与他的毒友,一个眼圈常年青黑的女孩,好在教练也不介意,他一个电话打出去,山顶的教练四个中来个三,还有一个哥伦比亚妹妹,个头比箫小杞还要小。 “谁告诉你哥伦比亚都是defgh?”路人甲质问箫小杞说。 路人甲是哥伦比亚某所中学的老师,箫小杞在嘎达汉娜的某处煎饼摊碰到她,她很热心地妄图教会箫小杞煎饼的西班牙语发音,但是箫小杞其实只对煎饼里面的那个蛋感兴趣,整整一个蛋哎,嵌在黄橙橙的煎饼里。 然后就聊啊聊,聊到女人男人的话题,她一定要介绍啥侄子给箫小杞,箫小杞拒绝的理由就是:“你侄儿不会喜欢我的,我没有def的罩杯。” 路人甲老师的表情很崩溃地反问说:“谁告诉你哥伦比亚男人喜欢那种大咪咪?” 箫小杞不能告诉她,好多人都这样想。 路人甲老师对箫小杞面授机宜,“萧,哥伦比亚北部的男人比较偏好丰满的,但是波哥大以南喜欢苗条的。” 当然箫小杞眨眨眼睛半信半疑,“是吗?” 现在箫小杞相信了,圣希尔距离波哥大已经很近,女孩们果真如路人甲老师说的那样纤细起来,男孩也是如此:强壮依旧,厚实的身板正被一种修长所取代——修长而秀气,日益俊俏。 奥利维尔把箫小杞的脑袋强力地扳回来,然后怒道:“你看什么?” 在night,cb还能看什么,自然是看帅哥美女,难不成还看你?箫小杞没好气甩开奥利维尔的手,只许你和其他美女暧昧重生,她连美男都不能看了? 奥利维尔跑到舞池里发疯去了,艾玛则和卢洛斯在一起,幽暗闪烁的旋转灯光下箫小杞看不清他们在做什么,只觉得两个人几乎要叠在了那张沙发椅上,卢洛斯带来的女孩也没闲着,她和教练在一起,箫小杞想用比较准确的词来形容:他们在跳贴面舞,而教练带来的那个瘦弱的女孩则黏着奥利维尔,真是一塌糊涂地乱点鸳鸯。 这是一个带院落的酒吧,院内树影婆娑,各种五彩的灯光闪烁,很多年轻人和着奔赴的舞曲旋转狂舞,舞池中的伴侣们开始互相推拉,女方显出对男方的莫大信任,男方略一颔首,女方便义无反顾地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什么旋转,什么从前方绕至后背,然后踢腿,扭胯从男方斜插的大腿上一步迈过去,紧接着再来一遍 箫小杞舒服地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晃着酒杯,当箫小杞想得太多又想不通的时候,脑袋会疼,她现在的这种状态,应该是传说中的“在路上”吧,“在路上”这种状态叫人向往,除了远方的风景,还有个原因就是放纵。 你想要帅哥?路上有;你想要爱情?路上有;你想要一夜情?路上有,拍拍屁股转头就忘,各款各肤色各年龄段,世界光怪陆离让人目不暇接,你是谁的谁?h一,care 更何况这里是night,cb,本来就是买醉的地方,毒品酒精加异域风情,哥伦比亚,位于南美洲的最北端,在地球的那一边,距离家乡千里万里,箫小杞被空投到这里,只需一个小小的借口,即可得到莫大的快乐,年轻气盛,五湖四海,空间的抽离带来灵魂的放荡,这种自由是那样容易叫人失控,放纵抑或放逐都没有绝对的对或错,这是人类最原始的欢愉和需求,让人脱离悲伤最有效的办法是什么? 很简单,抽离然后放纵。 卢洛斯说:“萧,你没试过怎么会知道不喜欢?” 嗯她知道会喜欢,只有强大到无力抗拒的东西才能称之为“诱惑”,这种极致的快乐可以颠覆掉所有的礼义,但,但凡极致的快乐也具有毁灭的力量 已是午夜,cb里的音乐变得轻柔,教练带着女孩先离开,奥利维尔摆脱了纠缠他的本地女孩赶到箫小杞的身旁,让箫小杞得以从色眯眯的酒保那儿脱了身。 两人再转头找艾玛时,正好看到她被卢洛斯拥着走向门口,这个卢洛斯可不是什么好人,箫小杞当下扬声叫唤道:“艾玛!” 他们脚步没停,继续走,箫小杞再叫:“艾玛!”,艾玛还是没理她,从箫小杞这个角度看过去,艾玛几乎是被卢洛斯拉着走的,脚步踉跄。 箫小杞想当然就想追过去,奥利维尔阻止了她,“萧,也许艾玛是自愿和卢洛斯走呢?” 箫小杞愣了愣,反驳说:“谁会自愿跟着个毒鬼走?” 奥利维尔依旧牢牢抓着箫小杞的手不放,“你不是艾玛,怎会知道她不愿意?” 庄子说:“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箫小杞转头朝奥利维尔看,犹豫不决,等箫小杞再朝前看时,艾玛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暮色中了。 艾玛和卢洛斯当晚都没有回来,大家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但都不提及,太阳照常升起,音乐照旧靡靡,新的背包客照旧一拨又一拨用尽圣希尔寻欢作乐,只有箫小杞大惊小怪,其实只是一ne,night,stand而已,都是成年人有何关系? 第二天下午,艾玛倒是折返了,她回旅馆后就打包行李与箫小杞他们告别,她要跟着卢洛斯走,去另一座城市。 箫小杞瞪着奥利维尔,要不是昨晚他阻止自己,她就会上去给卢洛斯一酒瓶,那么也就没有后头的这些故事了。 奥利维尔正在享受哥伦比亚独特的烤肉,他慢腾腾用餐巾擦手,“萧,萧,该来的躲不掉,至少她现在那么快活。” 好吧,谁年轻没有爱过个人渣,也许卢洛斯除了吸毒,其他都很好呢这话她自己说着都不信。 见箫小杞还是气鼓鼓的,扭着手指,咬着牙,恨不能把卢洛斯碎尸万骨的模样,奥利维尔干脆朝她招招手,箫小杞抱着胸,不动,奥利维尔干脆地挪过去,背靠着她,“你该庆幸艾玛在二十岁碰到人渣而不是四十岁,即使摔到鼻青脸肿尚有机会翻身。”一边说一边把烤肉递到她唇边。 箫小杞“嗷呜”一口,连同着奥利维尔的手指和烤肉一口含在嘴里,狠狠地咬。 “叮——奥利维尔好感度+5,总好感度72。”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四十三章 Salu!哥伦比亚 箫小杞就要和奥利维尔道别了,她要回美国,学校1月4号开学,奥利维尔要去厄瓜尔多继续游玩。 不过箫小杞没想到的是,告别是奥利维尔先提出的。 “萧,我快走了。”奥利维尔微笑的时候眼眸弯弯,黑色的长发束起后鬓角整齐地显出来,跟眉峰的走向一致,有几分风流意味了 “哦”箫小杞有些吃惊,她已经习惯做那个先离开的人了。 于是奥利维尔不再说什么,第二天便开始收拾行李,临走前的一天,他租了辆车约箫小杞出去兜风。 又兜风?箫小杞惊得倒后退两步,一副活见鬼的模样,她和车是天生的八字不合了,哪次去兜风她没遇上点倒霉事?上次在葡萄牙里斯本,奥利维尔说去兜风,结果却是去飙车,她都要吓尿了好么,在墨西哥瓦哈卡的时候,约翰也说要带她去兜风,结果却车祸了,还电得她差点来个生活不能自理,现在又去兜风?那她还能有命回来? “我”箫小杞咽了下口水,楚楚可怜仰望着奥利维尔。 奥利维尔甩着手上的钥匙,“这可是玛莎拉蒂,放心,这次不会让你开的,否则我也赔不起。” 箫小杞还是默默无语地站着以示抗议,人一旦疯起来什么事干不出。 奥利维尔把强硬把箫小杞的背包放在车后座上,然后不轻不重地给了妄图挣扎的她一个爆栗,不清不淡说了句,“现在你不去,我就跟着你回美国。” 好吧。 箫小杞坐在副驾驶座的位置上,她首先打破沉默,“奥利,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那句话?” “就是要跟我回美国那句啊?” 奥利维尔专注于开车似的,依旧并不看她,“嗯?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过多地参与你的生活,所以你当然也不希望我跟着你回美国。” 有种当面被戳穿的感觉,沉默了一下,箫小杞总觉得这种气氛很尴尬,她有些不安,于是结结巴巴继续说:“我我,没有啊,呵呵” 奥利维尔沉默着,然后突然之间,他一脚油门,玛莎拉蒂飞窜了出去。 “柔弱女子”箫小杞,既跳伞后再次收到了惊吓,她微张着嘴一惊,紧接着扭头急道:“奥利,你怎么了?” 外环的车并不多,但也不是没有车,箫小杞眼见着奥利维尔飞快地追上一辆车的车尾,就在箫小杞惊吓出声之前,他很轻巧地超了过去 “奥利!”箫小杞试图去拉他,但是又不敢影响他的手臂,只好抓他的衣摆,“快慢下,这样太危险了!”要死也别拉着我啊! 奥利维尔微笑一下:“没事。”他话音未落,车侧突然追上来一辆保时捷,它愤怒地亦或是激动地“嘀嘀”按了喇叭,敞篷里的年轻人甚至吹了个超长的口哨来挑衅,正是刚才被超的那一辆。 奥利维尔完全不理那辆车,保持着飞速前进然后很快,警车追来了 箫小杞看着后视镜里摇着警笛的车,觉得自己简直过着电视剧女主角一样的生活了,飙车的害怕让她声音又颤抖着提高了,“现在怎么办?别这样了奥利!” 奥利维尔自如又镇静地说,“甩掉它。”语气活像说他今晚的晚餐是披萨一样的简单。 箫小杞欲哭无泪了,“你疯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又超了一辆车。 最终奥利维尔的意图没能得逞,因为没多久,警察在前方的路障就出现了,路障两侧,交警结队,还有两三辆警车原地待命。 “奥利,快停下!”箫小杞又怕又急,恨不得对着他的腰掐一下。 奥利维尔神情平淡,紧接着刺耳的刹车声拖着尾音响彻四周,他的车停在了路障前方两三米。 警察的表情冷淡外带着一丝难言的苦逼,这种高级跑车飙车党最是高贵冷艳了,两三位分别走向奥利维尔这边,和不远处的保时捷那边,小年轻们显然不当回事,还很兴奋地跟这边打手势,奥利维尔安静地掏出驾驶证,然后去解安全带。 箫小杞看着警察走过来,这才缓和了些刚才急促的喘息,她扭头去看奥利维尔:“你!” 奥利维尔放开安全带,然后猛地倾过身来,一手撑在箫小杞的靠背上,吻了下来。 箫小杞浑身僵硬,呆在了座位上,奥利维尔吻得很具侵略性,在唇瓣上用力摩挲几下,便撬开她的齿关深入进来吸吮,箫小杞一下回过神来,立刻伸手用力推拒,奥利维尔一手握住她的手腕抓在胸前,毫无影响地缠住她的舌尖继续厮磨。 外面还有警察看着,箫小杞一时惊羞愤,也不知道哪一者更多,烧得她大脑一片空白。 警察内心的郁闷也很澎湃,他哐哐地敲了敲车窗:“请打开车门!” 奥利维尔也没理他,等他亲够了,放开了箫小杞他才看着她的眼睛低声说:“萧,直到前几天,我才醒悟到,我太自以为是了。” 他的呼吸微微有些乱,停顿了一下,他又不紧不慢的,缠绵的,轻轻的啄了下箫小杞的唇,“萧,你才是天才。” 箫小杞满脸通红,脑中嗡嗡作响,一时也反应不过来奥利维尔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奥利维尔打开了车窗后,箫小杞坐在副驾驶座上,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外面围观的警察众。 那个叫门的警察终于有机会说话了:“这位小姐,如果你是被强迫的,我们可以代为将他交给警察局。” 卧槽!有没有眼力价啊!现在问这个问题她要怎么回答啊!大喊抓色狼?奥利维尔会直接宰了她!箫小杞只能苦水往肚子里一咽,红着耳朵,垂着头装娇羞。 奥利维尔好整以暇地审视着箫小杞,见她的脸色越来越精彩,看着看着,他慢慢勾起嘴角,安静几秒后,最终闷闷地在车里笑了起来。 他向靠背一仰,神情很愉快的转过头,对着外面的警察说:“谢谢你。” “叮——奥利维尔好感度+10,总好感度82。” 奥利维尔坐在去往厄尔瓜多的大巴上,厄瓜多尔和哥伦比亚的边境确实是一片荒野,风卷沙起,渺无人烟,奥利维尔舒服地靠着靠背,想起萧。 萧说他是天才,他曾经也以为他是,其实萧才是天才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好像就是从在巴黎地铁他带她回公寓的那一天开始,萧就在他不察觉的时候,慢慢地,一丝一丝地渗入到了他的生活中,他的朋友,他的公寓,他的阿姨,所有的所有都充满着她曾经来过的痕迹她对他有足够的了解,知道他的一切,甚至能清楚明晰他的喜怒哀乐。 而他,直到前几天,萧当面说出他对艾玛不拒绝的意图的时候,他才惊觉,萧并没有她表面所表现出的单纯,相反的,她很聪明,反省过后,他才惊觉,原来他对萧是这样地一无所知,他在他的脑海里搜刮一阵,颓然地发现,除了知道她是个中国人之外,她的家人,她的朋友,她的过去,她的未来规划,他居然一无所知,而他,居然也在这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丝毫不觉有异地爱上了她,任由她在自己的地盘里攻城略地。 萧是天才,而他,已经一败涂地,就像他在威尼斯说的,如果她辜负了他,这也只能是他的命运。 箫小杞在圣希尔的每一天都是阳光灿烂,她每天回旅馆推开铁门的时候,展现在面前的就是那颗开满了花的树,小狗们还是懒洋洋的,花园的石桌上还是放着喝了一半的咖啡,和早餐离开时以至昨天喝前天离开时没有任何异样,失控放佛凝固在某处,和圣希尔,和这郊区的小旅馆毫不相干。 每个傍晚,箫小杞都会拿着番石榴汁和新来的背包客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聊天,其实有的时候也不聊什么,箫小杞只是发呆,而新认识的朋友则抖着大腿吞云吐雾,彼时的箫小杞已经换下柔弱女子的白裙,身上是水墨画的印花居家服和男版夹脚拖鞋,当地的孩子一直趴在窗台上看着他俩。 箫小杞诧异道:“他们一直盯着我们看啊。” 抽着烟的朋友不屑地瞟那些孩子一眼,然后轻描淡写地回答:“我们是老外。” 奥利维尔走后的第四天下午,箫小杞买了张回亚特兰大的机票。 太好了,箫小杞咂咂嘴,满足地仰起头,窗外阳光正好。 箫小杞拖着行李箱走进机场的前一刻,抬头一望,这个地方连空气都闪着阳光的颜色,华美的天空蓝得深邃透亮,箫小杞在加勒比海边穿着t恤球裤拖鞋来来回回走了好多遍,在旅馆的把拖鞋换回雪地靴的时候,才发现脚背上有两道清晰的白色印记,其余的肤色却黑到让人惊悚,于是对着自己的脚丫“咔嚓”来了张特写 飞机划过加勒比海,箫小杞将哥伦比亚纳入心田,就像他们接纳她一样,犹如涨潮时漫过每粒石头的海水,海涛声声拍岸,每一声都是那么温柔和坚定,只因他们的世界不由分说地将她纳入怀中,从那一刻起箫小杞不再设防,安然闭上眼睛,任自己沉入最最甜美的梦境。 原来哥伦比亚的棒棒糖里面会裹上一颗泡泡糖。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四十四章 新的生活 走出去机场的时候,外面竟然在飘着细小的雪花,让箫小杞这个刚从温暖的哥伦比亚回来的人瞬间冻成狗。 戴上身后的毛线绒帽,箫小杞拉着行李箱,径直上了第一辆来的公交车,不管它会到哪里。车上没有多少乘客,走到最后一个位子坐下。 公车安静地前行,发出特有的声响,近黄昏,街道两旁的路灯都已亮起,一道道的光在车窗上折过,忽明忽暗。 箫小杞右手下意识的捂向脑袋,眼前又开始一阵地黑。 回到美国,她又要开始面对约翰这个绝世大魔王,可是还是应该要对自己好点的吧,箫小杞不禁地想着,一年半了,从来没有休息地,反复逼迫,推搡着自己前行,遇到这么多的人,碰见这么多的事,也应该要对自己好点,让身心休息一阵了吧 雪花从窗口里吹进来,融化在脸颊上,头发上 “小姐,终点站到了。”司机的声音将我从漫天白雪般的思绪中拉回。 箫小杞愣了一下,抚去身上的破碎细雪,起身下了车,抬眼望去一片荒野,没想到亚特兰大竟然还有这么荒凉的地方。 想了想,拨了许奕的电话,电话忙音,可是,除了许奕,她在这里已经没有朋友了,箫小杞低头在通讯录一阵翻找,许奕,约翰,查理斯查理斯?手指轻轻一动,那头响了好久才被接起,然后是巨嚎,“去你妈,哪位?” “我迷路了,查理斯。” 浸泡在热水中的冰冷身体总算有了些须暖意,箫小杞舒服地趴在鱼缸边沿,大脑开始变得恍恍惚惚。 直到听到狂乱的敲门声才发现自己竟然睡着了,箫小杞懒洋洋地爬起,随意披上白色浴袍走出去。 站在门外的是许久不见的查理斯,还穿着他骚包的粉色浴袍,“还以为你在浴室里玩自杀呢。”查理斯没好气地说,作为成功的富二代,这里是查理斯除了兄弟会外的另一处住所。 “生活如此美好给我个自杀的理由。”饱含戏谚的悠懒语调,箫小杞揉着眼睛,“我要睡了,累。” “知道累还跑哥伦比亚那种鬼地方。”查理斯要死不活地哼了一声,“还不如好好跟我们在墨西哥玩。” “其实”箫小杞眨眼,“说实在哥伦比亚的环境挺不错的,强烈建议你去那买几块地,老了就去那养老。” “我疯了才去哥伦比亚养老!”一暴栗子敲在箫小杞的脑门,然后或许是突然想起他其实和箫小杞不是很熟,又擦了擦鼻子,硬声说:“不是说要睡了吗,快去,明天你还要早点去学校注册。” “yes,sir!”箫小杞装模作样地敬了个礼。 “萧。”箫小杞走了两步又听查理斯叫了她一声,遂回头问道,“嗯?” 查理斯粗野,刚健的身形的身体往门框上一靠,沉思了一会,故作恍然大悟道:“check,一ut时别忘记付住宿费,伙食费” 箫小杞不雅地翻个白眼,转身踏步离开。 迷糊昏沉间客厅里传来的声音让箫小杞头痛异常,将头缩进被子蒙上枕头再缩再蒙 终于还是忍不住,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箫小杞披上外套,打开卧室的门,刹那愣住,脑子出现短暂的空白。 英俊的面孔,白皙的皮肤,略显凌乱的头发,配上唯我独尊的嚣张表情,不就是人模狗样的约翰嘛! 这时,客厅里的人也发现了箫小杞。 约翰的手一抖,手里拿着的手机掉落在地。 而箫小杞与他就这么隔着一个不足三十平米的客厅对视着。 约翰看着箫小杞好一会,突然玩世不恭地低沉笑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哎还是那么喜欢装腔作势啊。 “昨天。”箫小杞坦率道。 查理斯终于回神,“萧,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会?” 箫小杞无奈叹息,她一开始就不应该到查理斯家里来。 因为查理斯的热情提示,约翰的眼神一敛,看了眼查理斯又直直看向箫小杞,审度的眸光异常深沉,“没想到你跟查理斯的关系已经好到这种程度,看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我错过了不少的事情。” 她的确没和查理斯有多好,只是在偌大的亚特兰大城里,她能求助的人真的不多,而现在的情况,箫小杞知道穿着一件睡衣出现在一个男人的房子里意味着什么,至少九成九的人会认为这意味着什么。 箫小杞掩下长睫,声音自然,“这似乎与你无关。” 这时查理斯插上话,“那个,约翰啊” “查理斯,我饿了,有东西吃吗?”箫小杞粗鲁打断问。 “哦,有。”查理斯看了我一眼,转身走向厨房,查理斯作为花花公子,比约翰更懂得女人的心理。 “你怎么会在这里?”约翰意味深长的看着查理斯的背影,似是不甚在意的问道。 “没地方住。”箫小杞坐到餐桌前倒了杯水开始慢慢咽着。 约翰深邃的眼睛一眨,慵懒味十足,“真是不够朋友啊,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的。” “原来我也算是你的朋友吗?”箫小杞喃喃接话,表情淡定。 “是吗?”约翰呵笑一声,伸手要去捡掉在地上的手机,箫小杞的注意力一直就落在他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上,见他的大手一动,立马警戒地往后一缩。 约翰却突然暴怒,“你怕我?”他的声量提高,满声讽刺:“呵,怕我又一次把你扔进水里?” 箫小杞停顿了几秒开口,“约翰,你到底想怎样?你不是说不喜欢我,觉得我老缠着你吗?现在我如你所愿了,你到底还想怎样?” 因为箫小杞冷淡的反应,约翰瞬间收起轻浮的笑,眼中闪着冷光,“原谅我如果我对你的话语理解错误,你的意思是现在不喜欢我了?” “是的,不喜欢了。”箫小杞轻轻喃道,眼神越过他看向窗外的大雪。 约翰的眸光比前一刻更阴沉了,“呵,这还真是上帝给我最好的圣诞礼物,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说完,约翰举步离开,手刚刚握上门把,又转身说道,“对了,把你忘在兄弟会的东西全收走,我不希望我的地方再出现属于黄猴子的物品。” “好。”不去在意他的最后一句。也没有起身相送的打算。 约翰的眸光比前一刻更阴沉了,“好?呵,是该好的。”开门,离开。 “嘁,我回去会被约翰烦死的。”一直站在厨房门口的查理斯走过来,放下一条白面包,然后在箫小杞对面坐下,“女人真烦,明天你就给我走了。” “好。”拆开面包,箫小杞开始慰问五脏庙。 “其实,约翰看起来没有他所表现的那般玩世不恭。”查理斯边摇着高脚杯的红酒,一边小心注视着箫小杞的神色,“他最近的表现挺好的。” 箫小杞不说话,约翰最近的表现她是没见到,可是她知道他对她这几个月的所有刁难,她知道他在墨西哥所做的一切,或说回来,面前的这只查理斯也是其中的帮凶。 见箫小杞不说话,查理斯问道:“那你和约翰是真没戏了?” “嗯。” 第二天,在教务处注册后,箫小杞正式成为佐治亚大学的学生,主修艺术设计,法学院的课她照常上,这和约翰没有一点的关系,纯粹是因为威尔森教授的课她还是很喜欢的,只是她再也没有和约翰他们一起坐,每次皆擦肩而过。 经过上学期法学院的学习,箫小杞对这门讲求逻辑思维和语言艺术的课程充满了兴趣,也多次试图定义美国法律推理的核心要义。 威尔森教授在讲台上挥洒汗水,箫小杞目不斜视,专心致志听讲。 “为了彰显大家新掌握的法律思辨技能,你们需要找到摆脱情感和社会背景的影响的方法,客观冷静地将精力集中在选取适用于法律解读的事实上” “你们也许会对自己忽略社会冲突的新技能感到踌躇,从一方面而言,这项技能十分有用,它能让你在一些场合下抛却自身先入为主的陈见偏见,转而兼听之前被快速忽视掉的视角观点” “叮——约翰—3,总好感度49。” 箫小杞飞快记笔记的手一顿,转头看向坐在最后一排的约翰和查理斯,无意外对上约翰错愣的视线,约翰横眉竖眼地用各种表情口型威胁了她一番,然后见箫小杞依旧面无表情,他又保持着高贵冷艳的态度移开了视线。 真幼稚!这样的虐恋情深剧情她已经没兴趣再奉陪下去了,箫小杞面无表情盯着约翰做完所有的威胁动作后,转头,继续奋笔疾书,威尔森教授正在分析着一个因为被告是犹太人而无法定罪的案例。 箫小杞越听,眉头就皱得越紧,她顾不上礼仪,站起来打断了威尔森教授的分析,“教授,难道就仅仅是因为被告是犹太人,那么可怜的布鲁小姐就要遭受这样不公平的判决吗?” 威尔森教授却没有生气,他甚至带着鼓励的意味频频点头,“哦,萧,我当然明白你无处可泄的正义感,但在鲁莽的下决定之前,你需要巧妙地退一步思考,权衡问题的分分秒秒并且思索现实可行的解决方案” 威尔森教授很少会有这样难得的耐心,但明显的,他对箫小杞,或者对箫小杞所送的那一套蝴蝶的梳篦很满意,他一步步地引导说:“布鲁小姐的遭遇的确是让人怜惜,也许在一个理想世界里,没有人会欺骗顾客,没有糟糕的判决,但是一旦这样的情况发生,在何种范围内会使用法律武器?在现实世界中,打官司需要耗费大量时间和金钱,更何况有时法庭也会犯错,我们真的期待法律系统会在所有不公正的情况下维护正义吗?我们该如何在何种程度上相信公民是成熟有担当的个体,相信每个人有权利做自己的选择,并且接受选择背后的后果?从另一方面而言,我们何时会真正意识到这个游戏不是对每个人公平,一些参与者缺乏为自己决定负责任的能力和觉悟” 箫小杞拧着眉,握着笔的手有点生疼,“教授,这样说,不公平,我们学习法律难道不是为了正义吗?不是为了能帮助他人吗?教授,有时我会为自己新养成的思维感到高兴,它让我抑制住最初冲动下,也许偏颇的下意识反应,但有时我也不禁惴惴不安,在陷入‘如果就’,‘也许’等等严谨的思维天网之后,我发现这和当初吸引大家来到法学院的志向渐行渐远。” “这是正常的反应萧小姐,对正义的热枕,对公平的追求,帮助他人的决心,当你闯入法学院时,你满怀赤子之心和雄心壮志,期待着帮助他人,为公共利益努力奋斗,让更多的穷困大众能收到公平公正的对待,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会渐渐开始思忖还是先在大规模的律师事务所做一份报酬颇丰的工作,至少先赚第一桶金,或者作为暂时过渡到挣到能把法学院学费还清就收手。” “难道所有人都无法逃过这样的命运吗?” “当然能,只要你毕业后不从事律师这个职业。”威尔森教授带着自以为的幽默说道。 箫小杞这之后再没去上过任何一节法学院的课。 这之后,箫小杞每天都在享受着久违的大学生活,没有了任务的束缚,她每天过得如鱼得水,和同学在课后讨论,与教授在课堂上激辩,她交了很多的朋友,休息日走遍整个亚特兰大只为了找到合适的材料做课题,她的生活前所未有的充实,感觉每天都有新的乐子。 其实箫小杞总结出来的小经验就是,跟着德国人黑法国,如果有法国人在场就黑英国,如果不巧正好有英国人,就一起黑美国,反正美国人常识差,也听不懂你在黑他。 某天西班牙课上,一群亚洲人里,插进来个巴西白人同学,箫小杞立刻印象流地想到巴西的足球c桑巴和b一ssa,n一va音乐,试图拿这些做敲门砖,跟他开聊。 无奈该同学憨厚地表示,不看足球,不懂桑巴,b一ssa,n一va?不知道。 他这样一说,一个迷恋小野丽莎的日本姑娘急了,赶紧报小野丽莎的名字,日本巴西混血的歌手,听过吗?巴西同学泰然自若地摇头,没有没有。 众人面面相觑,若非不好意思,几乎忍不住再问一遍:“您真是巴西人吗?” 这当然是的,只是和众人想像里的不同罢了。 不只如此,各国人民在一起瞎聊时,就需要不断的解释和澄清,箫小杞跟从美国俄克拉荷马州来的同学聊,人家也会承认对法国的了解其实也就是卢浮宫,葡萄酒和铁塔,而且会告诉箫小杞《六人行》里头的美国特别假,看个乐子就行了。 箫小杞跟泰国同学聊起来,人家相信《还珠格格》是中国最好的电视剧,《赤壁》是中国最好的电影。 每个愿意和箫小杞聊到德国的法国同学,都一定会翻来覆去说德国人身上都是酸菜熏肠味儿;班上的韩国同学,每天被跳着骑马舞的其他同班追问《江南style》v里的景象是不是典型韩国风味,人家惊惶地摇头;日本同学说她爸爸是画画的,不不,不是画漫画和浮世绘的!真的不是!最后,被问到是否“越剧更接近花腔女高音而京剧更接近次女高音”时,箫小杞觉得自己完全词穷,嘴张了几次,满脑子词绞在一起,句子都凑不起来。 现代人生活在一个l一g一时代里,会习惯将那些遥远,璀璨而举世皆知的l一g一到处贴,所以大多数时候,人们生活在一个想像中的世界。 一个法国人都生活在铁塔下并且浪漫香粉,巴西人都在海滩边踢足球,印度人随时随地都坐着大象吃咖喱,西班牙人一天到晚边看斗牛边看海鲜饭的世界,但实际并非如此。 当然,这毛病全世界的人都在犯,意大利人写过许多马可·波罗的小说,所有涉及中国的细节,看着都像港片里摘来,又像《图兰朵》歌剧,看着有许多中国意象,比如花园,绢册,碗筷,木结构建筑,但细品一下,才觉得都是《功夫熊猫》,许多人所共知的中国元素堆垒,但终究不是中国的。 又偏偏这个世界大得无边无际,所以无论哪个国家的人,都常会忽视近在咫尺的事物,所以,跟美国人聊天时,会发现他们并不都对白宫,奥巴马,自由女神,好莱坞,布兰妮的绯闻,梦露的大腿,纽约洋基棒球队感兴趣。 跟英国人聊天时,会发现他们也可能对莎士比亚一问三不知,并不人手一本《哈利·波特》,而且对伦敦奥运会和贝克汉姆也没有十足热情。 日本人并非人人都为江户时代和浮世绘自豪,或是衣橱里叠着和服,也并非人人都读川端康成,三岛由纪夫和村上春树。 跟法国人聊电影,说到伊莎贝拉·阿佳妮和苏菲·玛索这些女神级名字,再加几个让·雷诺,德帕迪约老戏骨时,他们也会点头,但没有他们想像中膜拜神灵的表情;反过来,跟法国人说中国电影,会发现能跨越障碍c让法国人听了就满脸“噢我明白了”表情的中国电影名字,其实也无非莱斯利·张(张国荣)c托尼·梁(梁朝伟)等几人罢了。 这年代的异国风情,更像是旧时代的猎奇遗风,当初的人类,交通不方便,经常一辈子呆在一处,所以其地域属性,也和其人密切相关。 亚里士多德认为希腊人之外皆蛮族,又教导亚历山大说视希腊人当如朋友,视蛮族当如禽兽,可是亚历山大就看明白了,四海一家,哪儿跟哪儿都差不多,这是个人人都有若干故乡的年代。 世界各地的人都能整齐划一的买到苹果或三星,走进麦当劳,看lg的电视,吃速食意大利面,在一架飞机上落座,周围就都是五湖四海走过的人,法国人,德国人,波兰人,美国人可能对本国那些l一g一式文化支支吾吾,但大家都对少年pai,《寂静岭》,《霍比特人》大感兴趣,而且拿着智能手机看《江南style》。 有一个波兰同学,中文说得比卢卡还要差,跟箫小杞说话要磕磕巴巴夹英语带手势那种,偏对中国文化深感兴趣,在教室他初见箫小杞时,就常摆李小龙造型,吐气开声,“呼——呀!”。 箫小杞花了很久才跟他解释清楚,中国也并不是人人都会武术,街边一个老太太就能飞檐走壁登萍渡水不不,我也不会剪皮影戏,我也不会唱京剧,法国人也不是人人会唱《卡门》是不?不不,我们也不是走到哪里就带一套功夫茶具的,不不,广东话不是我们的官方语言 某天,箫小杞他们一个小组在个中国面馆吃完拉面,结完帐出门,隔橱窗看见厨房里,一个法国学徒正在拉面,耍得呼呼风生,波兰朋友看着那面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八变十六,直至千丝万缕,眼都直了,然后他回头满脸期待问箫小杞道:“你会吗?”箫小杞摇摇头,他立刻泄了气。 走了一程,他终于抬头,用玩笑的,幽怨的,梦想落空的语气对箫小杞说:“你真是中国人吗?”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四十五章 福岛冈 箫小杞在亚特兰大的旧货市场又遇见了福岛冈,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箫小杞去买《现代家具原理》这门课要用的材料,见着一群高中的小孩围在一起写小组作业,有道题得出四分之三这个结果,当时箫小杞没多想就脱口而出,“哦,0。75嘛。” “是0。75。”一个男声同时说道。 结果,竟然一堆人回过头看着两人,说:“怎么会!你们不可能算那么快!”然后一堆人开始用四去除以三。 箫小杞当时就凌乱了,四除以三这样的数学题还需要动用计算机嘛!亚洲的小孩子大多有这样的一个共识:暑假不是用来休息的,是用来学习的,五花八门的暑假学习班,舞蹈乐器书法绘画奥数外语外加计算机,全方面多角度地要细筷子一般的小树苗培养成新中国的将来顶梁柱。 箫小杞同学也是这么过来的,但是自从离开中国之后,她的骨头完全是被养懒了。 今天被一个瘦瘦矮矮穿的破破烂烂满身大麻味的流浪汉借了手机,打完电话以后他问箫小杞学啥的,箫小杞说艺术设计,然后他开始和箫小杞大谈贡布里希还有好几个名字箫小杞都没听说过的艺术家 箫小杞大为挫败,这会,在这群高中生中,她终于找到了一丝优越感了。 和福岛冈有共识地对视一笑,箫小杞欢乐地抬了抬右手,“啊,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您好。”福岛冈显然比箫小杞更惊讶,他有些拘谨地鞠了个深躬。 箫小杞有些疑惑地看着福岛冈几乎立刻变得闪闪发亮的眼睛,右脚下意识地小退半步,额,这个日本人,怎么老是奇奇怪怪的。 福岛冈却几乎被无止境的狂喜淹没,毕竟他一整个假期都没能见到眼前这位姑娘,开学之后,她也没在以前常去的地方逗留,她搬家了,兄弟会,法学院都爷不再能见到她的身影,他不自觉地向前几步。 福岛冈激动得眼睛都红了,他的喉结上上下下几个来回,箫小杞一脸呆愣,显然不明白为何这个日本君一脸苦大仇深地看着自己,她皱着眉,思索着她好像没招惹到他吧,小心说道:“先生?你”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睛和福岛冈的对了个正着,他们近极了,福岛冈发现只要往前倾上那么一点点,就能吻上箫小杞微张的唇瓣。 箫小杞不自在地往后仰了仰,摸了摸后脖子,说:“额,先生,很高兴能再见到你。”说完脚底抹油就想溜。 “福岛。”福岛冈却突然说道。 箫小杞一愣,“什么?” “福岛,我叫福岛冈。”福岛冈苍白的皮肤在冬日和煦的阳光下闪着温润的光泽,墨色的眸子像是狗狗一般温顺可爱,因为过白的的皮肤衬得唇色更加的红,他抿着嘴,修长的手指相互纠缠着,“我之前告诉过你的,不过你好像忘了。” 好吧,她是真的忘了,箫小杞被他奇怪的目光看得很不自在,她游移着眼神没有与他对视,随口说:“啊,你好啊,福岛君。” “你在这里是干什么?”福岛冈友好问道。 箫小杞把滑下背包滑落的肩带拉好,不在意地说:“我在修格林小姐的《现代家具原理》这门课,下星期的课题是要求使用桦木设计并制作一把一般用途的椅子,可自由选择节点的连接方式。”她一边说,一边四顾环绕。 “这门课我上学期上过。” “真的?”箫小杞用充满喜悦的声音说,她正为格林小姐的严格发愁呢。 福岛冈继续圣父般和煦地微笑,点头,“嗯,我或者能稍微给你一点意见。” 箫小杞一改之前冷淡的态度,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讨好地笑着,“噢,太感谢你了。” 箫小杞把福岛冈拉进附近的一件咖啡馆里,作业下星期三就要交了,省去不必要的寒暄,箫小杞拿出这两天画的草图和方案图,直奔主题,“我的设计其实是我在推敲中国传统窄靠背椅子的面与框架关系的产物,一开始我思路停留在‘做减法’的层面上”她指着草图上的图一,“实际上我困扰在此处很久不能取得突破,在我画这个形式的侧视图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这个一种‘框架’把‘面板’完全包裹的结构,这与现代家具面板自由伸展的关系迥然不同” 箫小杞baba说一大段,然后她突然醒悟到什么,尴尬地抬头,把垂在两颊的碎发拂回耳后,“我说得太快了吧,额,你要点杯咖啡或甜点吗?” 福岛冈包容地笑着,“没事的,你继续。” 好像他对她从来都是这样温柔啊,无论她做什么,她说什么,都始终这样包容地笑着,箫小杞这样想着,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愣了一下,就当真回复面无表情,继续道:“于是我开始尝试将面板突破框架的限制,将靠背的框架降低,同时把坐面板延伸出框架,再根据人体舒适的100~105度来调整两个面板之间的关系。” 福岛冈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笔袋里拿出铅笔,“为什么还要沿用中国明式家具里符号一般的窄背板,这东西除了限制背部的活动以外对这个设计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 “可是这个形式丢弃了通常印象中的中国符号,成为了一种‘通用形式’。”中国元素对箫小杞来说总是充满无限的吸引力。 “不是的,你看。”福岛冈迅速画出了由箫小杞草图中所延伸出的一系列椅子,“你看,非常的细瘦,比较适合用钢材和胶合板来制作,但是这次的题目是只能用实木,所以我建议你保留一种对材料‘诚实’的态度,放弃用实木板粘成一块整板的做法,同时也能进一步发挥木材的弹性,形成人的身体与材质一种交流” 对哦,还能这样,箫小杞赞同地点头,这时手机响了,箫小杞也不管,拿过铅笔想要继续加深这个设计,但手机响了许久,她无奈,只好放下手中的笔,烦躁地从背包拿出手机。 这个号码箫小杞下意识皱眉,她看了好久,这才按了键接听:“你好!”普普通通的问候语,再无波澜了。 “为什么不接电话?”对方少见地没有丝毫的质问意味,柔柔的。 箫小杞给对面等候的福岛冈打了个抱歉的手势,“有事吗?”箫小杞语调平淡,她不想浪费时间,现在的她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应付这个混世魔王。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约翰这话是带着懒洋洋的笑声说出来的。 “”他脑抽了吗? “不方便说话吗,有谁在你旁边?”约翰的语气放地更柔软了些,也略带了些许试探。 问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其实真的没有必要了。 “没事的话我就挂了。”箫小杞说,语调稀疏。 “你敢挂试试看!箫小杞,如果你敢挂那我现在马上立即就出现在你面前砸了你那破电话!”不再调笑,过大的怒火令箫小杞有些错愕,虽然一开始就明白那阴柔的语气下是压抑的不满,却没有想到会是这般的歇斯底里。 箫小杞不由自主地泛起一弧浅笑,大概是习惯吧,习惯了约翰理所当然地发号施令,约翰这样轻柔地和她说话,她反而不习惯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呢?” 电话那头似乎也发现了自己不适当的失控,顿了良久,“你这几天为什么不去上法学院的课!”语调又恢复到先前的嚣张。“你现在出来一下!” “不行。”箫小杞果断道,不想再有任何牵扯。 “箫小杞!”暴怒的声音再度响起,“你现在就” 没再等他说完,箫小杞就打断说:“不好意思,我现在还有其他事,我要挂了!”他暴怒地“shit”了一声,箫小杞挂了电话,没有犹豫。 关机,把手机扔进背包里,“不好意思,我们继续。” 福岛冈没有为先前的等待而有丝毫的不耐烦,他一直安静地坐着,这会见箫小杞讲完电话,也干净利索地点头,从背着的双肩包内拿出手提电脑,然后用软件建立一些草模,当然也包涵了对这个设计不同框架的可能性的进一步尝试,例如使用完全垂直或是向前倾斜的后腿,以及交叉横枨的应用。 “你看。”把手提电脑正面对向箫小杞,福岛冈的指尖在屏幕上划过,“即使交叉横枨是一种低效的结构,但是其唯一的优点可能在于使椅子从正面看上去不是那么的宽。” 好聪明啊,箫小杞由衷感叹,由于这个椅子的灵感来自于侧视图,所以箫小杞对椅子正面的效果的控制一直不是很好,花了很多精力去寻求正面的合适的比例,想不到福岛冈两三下就给理清了。 “福岛君,你是哪个学院的?”一转之前爱答不理的态度,箫小杞双眼发亮,就差整个人趴上桌子。 像是被箫小杞突然散发的热情所惊到,福岛冈愣了一下,才红着脸说:“唔,以后萧小姐要是有什么疑问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 “噢,福岛君,你真是一个可爱的人,哦,我是说,如果我能够在这个课题上得到你的帮助,我发誓,格林小姐一定会给我一个90分的,太谢谢你了。”箫小杞兴高采烈说着,没有注意福岛冈放在桌上有些颤抖的手。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四十六章 了不起 箫小杞现在住的地方是佐治亚大学提供的,学生公寓的三楼,单人间,厨房和卫生间共用,但胜在价钱便宜,且在这里能认识更多的朋友,福岛冈则住在他在亚特兰大的亲戚家里。 箫小杞和福岛冈一路谈笑到公寓门口,道别后,箫小杞哼着一曲刚走上三楼,没想到约翰竟靠在走廊上,仿佛就在等她,他们有大概一周没见面了。 他还真是阴魂不散啊,箫小杞装作没有看见,本想擦身而过,约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很用力,用力得箫小杞能感觉到一丝的疼痛,从手腕通过经络一直传到了心里。 箫小杞低低地道:“放开我!” 四周很静,静得可以隐约听到其他房间里传出的嬉闹声,约翰与箫小杞就这么拉扯在走廊上,一时半会或许没有关系,但时间长了定会遇见熟人的,箫小杞现在只想好好上完这一个学期的课,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箫小杞咬了咬牙,恨恨地道:“约翰·托马斯,你给我放手!” 约翰呆了呆,这是她第一次这样直呼他的全名,重复了她的话:“放手?约翰·托马斯?”他凝视了箫小杞好久,方才露出一丝带着仇恨的笑容:“你以为你是谁?” 箫小杞冷冷地看着他,心中怒到极点,她是谁?她能是谁?她不过是个自大自以为是,被托马斯大少爷极尽侮辱,却全无尊严地巴结讨好的一个随唤随到的仆人罢了,现在她不愿再扮演这个小丑的角色了,而他却不甘心了? 一瞬间,箫小杞感觉语言是这样地无力,她用尽全力地想要甩开他的手,但约翰依旧抓得很紧,仿佛这辈子也不要放手似的。 箫小杞笑了出来,这在约翰眼里竟有一丝媚惑,仿佛是吸食了鸦片,总也戒不掉,这时箫小杞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仿佛外头呼啸的北风:“你到底放不放手?” 约翰看着她,定定的,“不放!” 箫小杞点了点头,决绝地看着他,胸口起伏不定,仿佛极力在压制,但还是忍无可忍,抬起手臂,“啪”的一声,约翰脸上出现了微红。 打了第一下,第二下就仿佛顺其自然,箫小杞似乎要把这几个月来在约翰这受的委屈一次性发泄出来,在约翰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又“啪”,“啪”地胡乱扇了他两下。 约翰愣愣地看着她微微抬起的脸上透着的决然,才猛然醒悟,原来她真的下定决心了!下定决心不再纠缠了,但怎么能,不能!绝不能! 约翰突然地就抓住了箫小杞再一次甩过来的手腕,猛得一把抱住了她,隔着厚厚的毛衣,他的手竟然还能分辨出她的瘦弱,那腰纤细的不堪一握。 不待箫小杞惊呼出声,他已低头吻住了她,他的气息淡淡的,依稀杂着烟草的味道,有一丝的呛味,唇齿之间的缠绵依熟悉的让人发晕,仿佛就如同以往的时光,一刹那间的恍惚,他与她,从未分开过,他每天在抱怨,她每天无缘无愧跟在他身后,风带着冰冷,从窗户吹进来。 箫小杞却暴怒了,他把她当什么了?箫小杞第一反应就是用力咬他的唇,约翰微微吃痛,却并不放开,紧紧的拥着她。 她死命推着,咬着,约翰却越发抱得紧,连呼吸也紊乱了起来,那么急促,令她生了一种慌乱,他就这么强硬抱着,让她无法抗拒,直到她呼吸窘迫,快要窒息的时候,约翰方才放开了她。 箫小杞细细地喘着气,手脚竟无一点力气,约翰俯首低低地看着她,脸上尽是狂乱,箫小杞怒火中烧,扬手就又给了他一记耳光,只听“啪”的一声清脆声响,约翰的脸上慢慢浮出了指痕,她这次是用尽了全力,约翰没有防备,挨了个正着。 箫小杞心中苦涩一片,连嘴里也好象吃了黄连一般,尽是苦味,指尖如此的冰冷,却能感觉到他脸上发烫的温度。 她竟然在一个晚上打了他四个耳光! 她死定了!箫小杞猛地清醒过来。 先不说约翰对她现在是什么态度,作为从小被家里骄纵长大的约翰,一晚上被一个女的,还是他先前所十分不屑的亚洲女孩扇了几巴掌,就算他对她还真有那么一丁点的好感,现在也消失殆尽了。 那么她现在是不是要赶紧溜了?箫小杞刚犹豫一下,面前的那个心急的大魔王就一把揪住箫小杞的领子,有力的右臂揪着她的领子凌空走了几步又放下,箫小杞脚一落地,还没有站稳,就又被约翰拎着往走廊那一头走去了。 约翰的手掌白皙,手指修长,乍一看就是个斯斯文文的学者的手,不过根据他这会儿揪着她领子的劲儿,箫小杞估计他要是去从事体力活动的话,没准儿也能出类拔萃。 约翰拎着箫小杞开始在走廊间疾走,下楼拐弯,箫小杞被他扯得晕头转向,来到一楼的停车场,然后被一股大力塞进了废弃好久的洗手间里,箫小杞刚站稳,把滑下肩膀的外套拉好,这一抬头,约翰又黑着脸把她推搡进其中的一个隔间里,“碰”地一下,关门。 约翰这个混蛋,居然把她锁在了厕所里! 那晚箫小杞被锁在灯坏锁也坏的厕所里一个小时,手机被约翰没收了,最后是箫小杞的呼叫声被宿管阿姨发现,公寓各国型男集体出动,也不知约翰在哪买的锁头,各种撬锁神器出动居然都不管用,为了照顾箫小杞的心情,还有人友善地问箫小杞要不要听radi一! 最后是大家架着梯子,把箫小杞从厕所门上不到20厘米的空隙里,给拽出来的,当箫小杞趴在高处向下看去时,眼前一张张全是欢乐的笑脸,跟过圣诞似的,因为约翰而产生的负面情绪也消散开了。 上午八点,正是忙碌赶去上课的时候,打开房门,就与对门住的美国女孩打了个照面,她扎了个马尾,穿着件纯白的t—恤,两步走过来弯腰,捧起放在箫小杞房门前的一大束蓝玫瑰过来,还不忘调笑她:“萧,你的花到了!” 箫小杞僵笑着接过,半转身随手扔在玄关的桌子上,关门,双手抱着书急急赶去上课。 已经连续几天了,每日清晨花束就放在房门前,十五朵的数字,还是不变,许奕帮忙查过花语,说是表示对不起,箫小杞不知道约翰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虽然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但是对于他与她却是千斤的重,静下心来,凭心而论,箫小杞其实并不觉得约翰有什么对不起她的,毕竟她如此接近他,讨好他是有目的的,他不接受箫小杞也不能有任何怨言,但问题是,现在她要放弃了,而他却纠缠不休,她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单纯是觉得在朋友面前面子过不去,还是真心对她觉得抱歉? 箫小杞想不明白,也就不再想了,日子照旧过。 这之后,箫小杞和福岛冈碰过几次面,都是为了讨论课题,箫小杞也有过迷惑为何福岛冈能有这样多的空闲时间来陪自己完成课题。 福岛冈对此的回答是,他恰好最近没有主修的课,那难道每次都这么巧合在她找他的时候都没课?箫小杞有过这样的疑惑,但看着福岛冈一脸温顺天真的脸就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人家干嘛非要对你撒谎就为了完成不是他的课题,这不可能的吧,所以箫小杞没多想就把这个疑惑给抛开了。 在学校附近的咖啡厅碰头,因为福岛冈的好脾气,箫小杞的本性也暴露得差不多了,风风火火闯进咖啡店,先“咕咚”一口,把放在福岛冈面前的一杯咖啡给喝了个精光,箫小杞喘着气说:“呼,抱歉,我迟到了。” 福岛冈红着脸看着箫小杞手里还端着的属于他的咖啡杯,懦懦开口说:“没关系的,额,你还需要一杯咖啡吗?” 箫小杞大大咧咧地笑着,“抱歉啦,把你的咖啡给喝了,我渴死。”她招手让服务生再端两倍拿铁,之后就把做好的1:5的模型拿出来,完全没注意到福岛冈红透的耳朵,自顾着说:“你看看我这个模型做得怎样?这样基本上对设计的各个方面有了直观的把握。” 福岛冈强自镇定地把那只咖啡杯的柄攥在手里,一边轻轻地摩擦,一边细细观察模型,同时提出合适的建议,“萧小姐,我觉得你这把椅子看起来太大了一些,有些过长和过宽。” “有吗?”箫小杞拿出卷成一桶的1:1图纸,站起来把纸张平铺在桌面上,顺手便将根据硬性数据将坐面板长度设置为430,夹在耳后的头发垂落在桌面上,垂到福岛冈的手背上。 很痒,福岛冈看了一眼,大手几次张开又握拳,只是几根头发,福岛冈却觉得他的手背发烫,然后全部涌到了自己的脸上,如果箫小杞此时抬头,就会发现某个她一直认为奇奇怪怪的日本人果然很奇怪。 “怎么?”因为他一直不应声,箫小杞不得不把注意力从图纸中分出一点出来。 “啊,没,没事。”福岛冈猛地垂下脑袋,右手慌乱摸到铅笔,庆幸的是,他的大脑还没变成一坨浆糊,直接大笔一挥,讲箫小杞之前该的距离又缩短到400,条理清晰道:“坐面板的长度其实是和靠背板的位置相关的,因为这把椅子坐面板没有向后延伸的空间,所以到400就足够了。”同时修改的还有一些横枨的大小,以及对制造工艺不熟悉而造成的一些错误。 图纸太过地大,箫小杞要看清福岛冈所画的就必须站起来配合,头发几次摩擦到福岛冈的头发,福岛冈手上的动作虽不断,但几乎不敢呼吸,感受着箫小杞呼出的炽热的气体擦过自己的头发,擦过自己的脖颈,直达心底。 而某位姑娘还毫不自知,频频点头带动着披散开的黑发,滑过福岛冈的脸颊手背,她真诚地笑着,“福岛君,你真了不起。” 了不起的人,是你。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上帝的启示 将图纸改好后,接下来的就是要制作三把1:1模型以及最后的成品。 1:1模型主要使用胶合板和刨花板制作,目的是直观检测从大的比例到细节处理的各种问题。 开始制作第一个1:1模型,在旧货市场买到了一种表面有红色塑料膜的胶合板,厚度正好合适,美国这边可以把胶合板做到很厚,胶合板厚度有28。 结合的方式就用最简单的自攻螺丝钉,根据箫小杞现在的熟练程度,做这样的一把模型大概要两天的时间,可是这样就赶不上时间了,而由福岛冈完成的话,就只需要一天,箫小杞看了福岛冈一眼,福岛冈便自动自发地接过工具,同时半鞠躬,谦卑道:“萧小姐,还是由我来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毕竟是我的课题。”虽然嘴里这样说着,其实手里的工具已经交接完毕,箫小杞假惺惺地推脱两句,就已经自动自发站在一旁,看着图纸为福岛冈做指导工作,“这个模型的左右两边是不对称的,一边的横枨是和坐面板平行的,上翘3度,另一边的横枨则是水平的。” 福岛冈一手拿着木锯,听着这话,接过图纸看了一眼,建议道:“我建议还是由水平的改为倾斜的,或许你认为水平的会让它看起来更构建一些,但实际上不是的。” 居,居然连指点工作都做不好了吗?箫小杞羞愧点头,福岛冈已经把整张图纸都接了过去,一边看着图纸,一边卷起衣袖,锯出相应的木材,“同时需要修改的还有,坐面板可以适当再向前伸出25,这样整个框架就会相应的缩短,前腿可以向前‘踢出’1度,这也是为了修正视觉上的平衡,完全的90度会让感觉前腿向内倾斜。” “其次,面板与框架之间要形成一种退让的关系,这意味着要留出6左右的缝隙,个人感觉这与建筑上各个部件的交接关系有异曲同工之妙,不妨留作家具与建筑本质相同的一个思考点。” 箫小杞能做的,就只有站在一边点头。 2号和3号模型,这两个模型其实主要是在调整正面的比例,箫小杞开始自己尝试将腿的尺寸变窄,切掉了表面的红色塑料膜,但是看起来还是显得过于宽,于是,在3号模型当中,在福岛君的建议下,箫小杞把坐面板的宽度缩小到370,椅子腿的尺寸缩小到30x22,做出来之后觉得稍稍有些过窄,于是把正视图的横枨又放回去4。 相比于第一个模型,椅子的靠背增高了15,这也是面的比例看起来更瘦长一些,设计做到这里已经到了按照毫米来仔细挪动的地步了。 3号模型结束以后,设计工作基本完成,也获得老师认可后,箫小杞决定开始做最后的实木的椅子。 制作过程是先绘制了1:1的侧视图,主要根据这张图来确定尺寸和角度,连结方式是用的d一一,是一小片木头,有各种尺寸以及相应的打孔机器。 安装工作还是由福岛冈完成,在完成框架以后他开始安装坐面板,用夹子把各个方向都固定好了以后,开始用木钉子和木胶固定,在木胶凝固以后用锯子把多余的部分切掉就可以了。 而箫小杞则在负责制作木钉子,最适合做木钉子的部分是靠近树皮那部分的木材,因为这部分木材最直,也最硬,按照福岛冈的指导,箫小杞先把木材切成7x7的木方条,然后在一个小木方上转出直径为7的圆孔,圆孔非常贴近木方边缘,也就是在这一边用夹子固定一个凿子,最后用电钻固定住木方条,放进圆孔里旋转,其原理就像是转笔刀一样,将木方条变成的圆棒,这应该是一种简易的方法。 两天之后,当全部的设计完成,箫小杞满足地看着这几天自己的成品,应该说这是一个严谨的,完全秉承包豪斯传统的设计,箫小杞只能由衷地感叹一句,果然抱紧学霸的大腿才是学渣正确成长路线。 两人去了中国人火锅店,点了一大堆的食物,扔在浓汤里,托着下巴,看着汤不停的冒着泡泡,烟雾缠绕,缓缓升起,衬托着店里的气氛,整个人也被熏的暖和了起来。 贡丸,羊肉,菠菜等不停在汤里翻滚,瞧着也让人垂涎欲滴,才一会工夫,已然熟了,箫小杞好久没有这么好的食欲了,抓起筷子,笑迎迎地看着福岛冈,“开动!”,然后活像有人跟她抢一样,朝着目标连连进攻。 福岛冈拘泥地用两只食指托着筷子,微颔首,温和有礼地说了句:“谢谢款待,那么我开动了。” 与之形成强烈对比的箫小杞挥舞着筷子,豪迈道:“尽情吃,这顿我请,福岛君,多亏了你,否则我明天一定交不上作业。” 福岛冈本来已经在夹菠菜了,听到箫小杞的话,立马又把筷子放下,又了一个半鞠躬,“请不要这样说,我只是给予了一点点的帮助和建议,设计的基础还是箫小姐你自己完成的。” 箫小杞连忙又把筷子塞回福岛冈的手里,“不管怎样,如果没有福岛君你这几天的帮助,我的作品是绝对不可能完成得如此地快和令人满意的,你就被客气了。” 因为箫小杞的动作,两人的手指不可避免地触碰了下,福岛冈立马乖乖接过筷子,点头,结结巴巴道:“那,那么谢谢款待了。” “啊,对了。”箫小杞吃到一半,喝了一口酒,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了翻了一下,然后双手捧着在阿姆斯特丹买的“人体艺术”明信片,语气认真道:“福岛君,嗯,这是谢礼。” 福岛冈看着那礼物的封面,就知道是什么,他瞪圆了眼,刚刚咬在嘴里的半个贡丸,仿佛烫得吓人,吐也不是,咽也咽不下去,好不容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吞了下去,抬起头,涨红着脸看着箫小杞语无伦次道:“啊,不不,我” 箫小杞不解歪头,“怎么?你那时候不也有一起参观性博物馆的吗?这是那时候买的。”日本这个盛产变态的国家是怎么出了这么个纯情的福岛冈啊。 “啊,我,我那时候”福岛冈双手慌乱地摇摆着,对上箫小杞清亮的眼眸,突然就喉咙就哽着说不出话来了,或许在萧小姐心目中,自己就是那个跟在她身后,偷偷摸摸参观性博物馆的人了,福岛冈脑袋一垂,伸出双手接过那套“人体艺术”明信片,道:“谢谢。”颇有自暴自弃的感觉。 礼物送出去了,人情算是还了,箫小杞终于松了一口气,继续拿起筷子享受美味的火锅,“话说那时候我说出的那样不得体的话,真抱歉了,你的女朋友没生气吧。” “不不不,美奈酱不是我的女朋友”可怜的福岛冈才刚端起筷子,这一听,又受到了惊吓,连忙又把筷子放下,急忙解释说:“我们,我们只是很好的朋友。” 箫小杞无所谓地笑了出来,“原来这样,我还以为你们是情侣呢,你们那时候还挺像情侣的。” 话题又中断了,福岛冈看着箫小杞享受地眯着眼睛在呷汤,因为有些烫,她不时地吐着舌头,像个孩子,顽皮可爱的,福岛冈犹豫一下,鼓起勇气道:“嗯,萧小姐?” 他这样正襟危坐的模样真让人鸭梨山大啊,箫小杞忍俊不禁,“你不要叫我萧小姐啦,直接叫我萧或者小杞也行。” “小,小杞,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可以啊。”她依旧浅笑盈盈。 “你和法学院的托马斯先生是,吵架了吗?”福岛冈眼神闪躲,这个问题已经在他心里积聚了好久了,如果,如果他们真的是分开了的话,那么他 箫小杞放下筷子,托着头,斜着眼端详了福岛冈半天,笑嘻嘻地道:“没吵架,只是我不再不自量力追着他跑而已。” “小杞是不喜欢托马斯先生了吗?”福岛冈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追问,然后他发现,箫小杞虽然是笑着看着他,可是眼里根本没有丝毫的笑意,这个认知让他心里一惊,他连忙双手右手抓着左手的手腕,垂头惊慌道歉道:“抱歉,我问的问题太过地私人了。” “是的。”箫小杞毫不避讳点头,与朋友分享爱情的点滴喜悦,这是每个箫小杞这样的同龄人甜蜜且私隐的话题,但箫小杞身上的任务,注定这永远不可能实现,她不能像普通的大学生那样,和朋友分享,分析新的恋情,或与闺蜜一起抱头痛哭只为某个渣男的辜负,或和舍友通宵开座谈会只为分析这个男的今天对她说的这句话背后的一百个含义 可惜正常的生活已远离她太久了,这一切,她不会,也不能与任何人分享。 箫小杞笑着,举起酒杯,伸了过去,与福岛冈的酒杯碰撞了一下,“福岛君,在我离开美国之前,我永远不会不喜欢托马斯先生,这是上帝给我的启示,虽然我不想喜欢他了,可我还是要喜欢他。”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四十八章 假装 回到家已经是十点多了,福岛冈把箫小杞送到楼下,北风呼啸,带着冰冷刺骨的寒意,箫小杞整个人缩在大衣里,微微抬着头看着他:“今天谢谢你了,福岛君。” “嗯。”福岛冈混混沌沌点头。 箫小杞慢吞吞走上楼梯,可能是因为喝咖啡的缘故,竟然神志清醒,无一点睡意,找了钥匙,准备开门,只听一个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这么早?” 箫小杞猛然转身,约翰就站在阴暗处,由于光线的原因,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 箫小杞视若无睹将钥匙插进了锁里面,门应声而开,她进去,想要关上,却被约翰一脚挡住了,这次箫小杞却很平静,瞟了他一眼,索性也径直走进了房间,轻飘飘抛下一句,“进来,我们谈谈吧。” 约翰看了箫小杞的背影,跟着进了门,这是他第一次到箫小杞住的地方,以前萧总是亦步亦趋地跟着自己,在学校,在兄弟会,只要他想,萧总会自己出现,这次他还是问了查理斯,才知道她搬家了。 屋内不大,里面的家具铺设也很简单,一张木质的单人床,靠窗户的地方摆着一张书桌,椅子,沃尔玛卖的简易台灯,仅此而已,甚至没有衣柜其他的,红色的行李箱打开放在床尾,衣服都是随意堆放在上面,好像她随时合上行李箱就能毫无留恋地离开。 但约翰还是注意到了,玄关摆放的桌子,上面堆放着的熟悉的蓝玫瑰,一束束地,凌乱地堆着,皱巴巴,枯萎着的花蕾,像他与她如今的关系。 箫小杞先倒了杯水,一口气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这才转过身,约翰已经像大少爷一样躺在箫小杞的床上,仿佛过去那么多的日子里一样,理所应当般。 箫小杞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尽量离床远远的,她看着约翰,“约翰,我们谈一谈!” 约翰哼了一声,算是应下。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箫小杞直奔主题。 约翰气息一窒,顿了一下,突然气势汹汹道:“哼,我说了要你把你的东西全部拿走。”他从双排扣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一把梳子,“你把你的东西忘在了兄弟会,实在碍眼,本来我可以直接扔了它,但我毕竟也不想再做这个恶人,所以就好心拿回来给你。” 凡是属于她的一切,由大到小,无论多细微,全都收拾得干干净净,什么也没留下,就好像,她从不曾在他的屋子里存在过,不曾在他的心上烙下痕迹 箫小杞看着捏在他大手里的塑料梳子,眨眨眼,迷惑道:“这这不是我的啊。” “是你的!”约翰暴怒。 如果是以前,箫小杞就妥协了,她会双手恭敬接过梳子并对约翰这个大恩人感恩戴德,但现在,她没这个顾忌了,箫小杞只觉荒唐,她嗤笑一声,没有理会约翰往前递过来的梳子,道:“约翰,你不觉得你现在很可笑吗?你想要证明什么?你想怎样?” 她笑的时候,是真的很好看,眼睛眯着,弯成月牙,清亮得要闪光,在兴奋的时候,她更会手舞足蹈,仿佛语言已经不能表达她内心的喜悦,可是现在这样的笑容,却不再对着他绽放了。 约翰听着箫小杞的问话,笑了出来,他凝视了良久,喃喃道:“我想怎么样?”竟是重复了她的话,其实他想怎么样,他也不知道。 他习惯于掌控所有的事情,他习惯所有人都纵容他,听命于他,虽然他知道他身边很多的所谓的朋友,都不是真心想要成为他的朋友,只是因为金钱,但这又怎样,他家里的钱财足够他挥霍,那一日,萧在瓦哈卡冷静地转身离开,他只是觉得没面子,毕竟他当时还未对她产生厌倦,而她当着他的朋友面这样,反倒激起了他的怒气,所以在萧离开之后,他依旧和朋友在瓦哈卡度过愉快的圣诞假期,没有去找她,也没有打电话,他笃定她会回来,毕竟在这两个月她的表现,足以表达她对自己的迷恋。 可惜的是,他低估了萧的决心,也高估了他对她的了解,她回美国了,却没有第一时间来找他,他竟然是在查理斯家里见到她的,他还真不知道查理斯和她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好了,或者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点什么,他只觉生气,好几日没理会她,让他气愤的是她过得比在他身边的时候更滋润了,每日和哲学系的日本人混在一起。 他从来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于是,几番思索之后,他决定打个电话,告诉她,他原谅她了,准许她回到自己的身边,他回了头,第一次的回头,绝无仅有的回了头,以从未有过的姿态装作她从没给他难堪,若无其事地让她继续跟在他身边。 她接了电话,客套有礼的说:“你好!”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他这才发觉轻舟已过万重山了,自她第一次见他,接电话从未说过这两个字,她也从不会对自己如此客气,他这才发现,她也再不会对他撒娇,对他发脾气,对他百般容忍了,因为他对她而言已经是普通人了。 试问一个人心情不好的时候,是找你最亲近的人作出气桶,还是找普通人做出气桶呢?相信没有一个人会找普通人的。 那时他竟慌乱了起来,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仿佛整个世界都要遗弃他了的这种感觉,竟然心乱到可以窒息! 现在想来,是不是当时已经喜欢上了她了?究竟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呢?他在这段时间里总是细想,却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出来,第一次见面?不,她太普通了,对他这种见惯百花的人来说,实在太过于普通了,亚洲人普遍的清秀如水的长相加上连法学院的书呆子贝蒂都不会穿的保守的穿着,在浓装淡抹的那群人里,找也找不到的。 一开始是误打误撞,为了摆脱处男约翰的名称,他本打算在那次的派对里随便找个女孩上床,恰好她来了,说喜欢他,他想着亚洲女孩应该不会太脏,就把查理斯给他的加了药的酒杯给了她,可是到真躺在床上了,她却吵闹得很,像只发疯了的狗,他也只好作罢,想不到她醒来却当真了,当着他的面哭得惨烈,他还真没见过哪个美国女生会为了一夜情哭成这样,但这也不是他对她另眼相看的原因。 可能心中第一次悸动是他带她到虫子餐厅吃的第一顿饭,印象中,没有人会这么为他委曲求全,明明对着那盘虫子都要吐的感觉,却还努力地一口一口咽下去,明明神色还带着恐惧和慌乱,但仍然微笑着说“只要是约翰希望的,我都会做”,这是第一次,有人这样热烈地表达出对他的爱恋。 她有着他太多的第一次。 就这么的断断续续的牵扯着,仿佛一株藤蔓,柔柔弱弱,随时可断的,他从未主动联系的,仿佛也是可有可无的,可一转身,她就在身边。 箫小杞冷冷地看着他,往昔的日子仿佛走马灯般,不停在眼前掠过,时刻提醒着她这两个多月她的可笑模样,灯光照在约翰的脸上,箫小杞这才看清楚,他竟也有点憔悴,见惯了约翰意气风发,万众景仰的样子,这才发现他脸上的落寞似乎透着一种无能为力。 两人僵着不动,仿佛对阵,敌不动,我不动,过了一阵,箫小杞先一步败阵下来,她垂下了眼帘,缓缓地道:“约翰,我们不要这个样子下去了,我已经如你所愿不再纠缠了,不是吗?你这段时间的不正常行为,也仅仅是因为还不适应,或许你觉得在你的朋友面前没面子,相信我,很快你就会把我忘记。”如此地平静,仿佛她就是个局外人,只是在看戏罢了。戏落幕了,观众也就离场了。 约翰抓了个靠枕塞在脑后,胡子渣全部冒了出来,显得很狼狈,很憔悴,好象极累,眼皮也闭了起来。 他本已经快睡着了,床上都是她的味道,清清淡淡的,微带了点 香,仿佛春天里的风,暖暖的拂过来,带着青草的香甜,但她的话一字不漏的传入耳中,约翰一下子已经了无睡意了,睁开了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她,“你希望我忘记你?你不爱我了?” 箫小杞说完脸上只看得到疲惫,“约翰,我只是个普通人,在我离开中国之前,我的父母曾教导我,爱情是双向的选择,如果他人有辜负,或者不再被爱,我一定要知道用什么来抵挡和回应。” “就仅仅是因为我把你的头按进了水里?这只是一个玩笑!”约翰急切辩解道,神色有点委屈。 这句话似乎戳中了箫小杞的痛点,她沉默了下来,那天被按压在湖水里的绝望又涌上来,但几乎立刻,她面容上的无措立时被完美无缺的冷静的笑容替代了,“不,不只是因为那一件事,约翰,我们走到现在这一步,从来不是突然的,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你还是不明白,那件事只是导火线,它让我突然醒悟,我发现我再也无法忍耐了” 箫小杞抬头看着他,“你知道我自从离开中国之后很怕黑吗?我在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不敢关灯” 约翰有一瞬间眯了眯眼,手背青筋暴露的僵硬了一瞬,似乎要发飙,但最终放弃了,带着点不耐烦问:“这和我们现在正在谈论的话题有关系吗?” “当然有,约翰,你要知道,我对你的爱是一点点被磨净的有天晚上十点,我在自习室出来,我很怕,我给你打电话,要知道我在自习室呆到这么晚为的是你的小论文,但你那时候正在睡觉,接起电话发现是我,然后直接挂掉了,并且关机,我哆哆嗦嗦一个人走回来,你知道我那时候的心情吗?” “还有一天,天下大雨,你说要一起去吃饭,我等了你三个小时,打了好多电话,你都说马上,马上就来,甚至还发脾气让我不要再催促了,结果那天我等了你三个小时,你最后却说,下雨了,不来,可那三个小时里一直就是在下雨,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约翰,不止你父母娇宠你的,我在中国的时候,我也是我爸妈的宝贝。” “所以你在给我翻旧账?就为了这些无心之过。”约翰迅速且急切地否认,同时还有些气急败坏。 箫小杞沉默着,半晌,略含笑意的声音才低柔响起:“就是这些旧账,让我清晰地知道自己是多么地卑微可笑,爱是需要自尊作为基础的,否则会沦为菟丝花的匍匐和纠缠,在过去的几个月,我爱你爱得全无尊严,我为此羞愧于我的父母,我的同胞,这世界没有离不开的人,只有迈不动步的腿和软弱不堪的心,我有自己的骄傲和倔强,有强大到敢于拒绝和放弃的心灵。” 约翰直直地看着她,听着她一字一句的讲着,想象那个画面,心竟然会抽痛起来,那么的痛,那么的难受,几乎要无法呼吸了,他错了吗?错了吗? “约翰,我们不能一直踮着脚爱一个人,重心不稳,撑不了太久的。” 听着这话,约翰竟慌乱了起来,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仿佛整个世界都要遗弃他了的这种感觉,竟然心乱到可以窒息! “叮——约翰好感度+5,总好感度57。” 他看着她在书桌上收拾着纸张,一分钟的功夫,或者一分钟也不到,她把纸张叠好,厚厚的,还有几本笔记本和一些资料夹,她抱着它们放到了他的身边,然后走到门口,拉开了门,看着他道:“那是我上学期上课做的笔记,本想扔掉的,但是想到或者你以后会需要,不好意思扔,你若需要的话就带走吧,时间不早了,我明天有课。”等于下了逐客令,他不是不懂。 他看着她,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她瞥开了头,不想与他四目相对,他真的看不出来,她是否对他有过一点点的感情? 约翰走了,箫小杞去卫生间洗把脸,这才回房,坐在书桌前,伸了个懒腰,把刚才打包的火腿三文治从书包里拿出来,她的设计说明还没写好,明天就要上交了,至于刚才那决绝的对话,或者约翰会不会真的就此不再理会她,她并不担心,今天的这一番对话是早在心里排练过的,每词每句都斟酌修改过,她有信心在这短时间内,即使她对约翰摆尽脸色,约翰对她的好感度不会下降,是的,一切都是假装的,假装爱上,假装恋爱,假装受伤害。 ------题外话------ 回答个问题,关于简介上写的反中的日本人,因为之前说过的政治敏感不予通过的关系,所以日本君的人设是推翻重新写过的,之前他与女主敌视的关系也改成他暗恋女主,这是没办法的,还有因为是重新修改的关系,所以人设并不饱满,日本君的戏份也不会多,他只是打酱油的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大卫的生日又到啦 箫小杞开始慢慢地适应美国大学的新生校园生活,之前只是帮忙和约翰做作业,偶尔去旁听一下课,但这次她不再是约翰的随行人员了,而是她自己! 从到处搜寻便宜的教科书到寻觅合适的小组组员,从咨询多方建议,系统选择大一课程到埋头苦干熬夜写论文,从各式社团,派对的热闹喧嚣到夜深人静时的无助迷茫在经历了最初的兴奋,激动带着点手忙脚乱之后,箫小杞正慢慢适应国外大学的节奏。 而约翰自那天起也好久没出现了,在学校也从没碰见过,比较意外的是,有一次和许奕出去吃饭,许奕这才告诉箫小杞说,约翰有一次去问她,箫小杞她有没有在交往的男朋友。 箫小杞是很吃惊约翰居然会找到许奕那,“那你怎么说?” 许奕耸肩,“就说应该没有呗。” “接着呢?”箫小杞追问。 “那萧有没有常跟什么男生在一起,就超乎寻常朋友的那种。” “没有。” “你知道我们的事情吗?” “基本知道进度,不知道细节。” “那她怎么跟你说现在的进度来着。” “进度就是你已经玩完了。” 以上就是许奕和约翰的全部对话,箫小杞至今都佩服许奕,居然敢这么约翰这混魔王说话。 “我现在啊,是专心学习了,恋爱什么的,随缘吧。”箫小杞挥舞着筷子。 “筷子不准乱挥!”许奕直接一手把箫小杞的筷子给拍下来,“还有,屁,上次还有人看见你和哲学系的那个日本人走在一起。” “福岛君是哲学系的?”箫小杞惊奇道,“那他怎么和我说他也是我们系的啊?”箫小杞想着福岛冈上次这样帮助自己完成课题,还真以为他和自己是一个系的啊。 “要泡妞不说点谎怎么行?”许奕鄙夷地瞟了她一眼。 箫小杞却一下子识穿了她的诡计,手脚利落地把贵的金枪鱼寿司扫了一半进自己的碟子里,这才道:“泡你妹,我和福岛君连朋友都算不上,就是他上次仗义帮我完成格林小姐的课题。” 许奕给了箫小杞一个鄙夷的眼神,“他怎么不仗义帮我完成课题,我的小论文也有很多没写。” “呵呵,他要真的能看上我,我把头劈给你。”箫小杞一边说,一边妄想趁着许奕不注意,把吃了上面一层金枪鱼的饭团挪到许奕的碟子上,可惜很快被了。 箫小杞捂着被拎红的耳朵,痛得嗷嗷叫,这事就此揭过了。 原谅箫小杞的迟钝,对于她这种上大学之前没谈过正式恋爱,上大学后还没来得及弥补自己被各种试卷摧毁的青春,就突然被一个任务给拎到欧洲来的倒霉蛋,来到据说是帅哥遍地的欧洲,心心念念的也只有回中国和爸爸妈妈,虽然她现在已经是名符其实的负心桑,名义上的男朋友没有五六个也有三四个了,但对于非任务目标,在她眼里全都是雌雄莫辩,所有非任务目标对她来说只分两种:朋友和路人甲。 “明天一天课,接下来一晚上国际生活动,还有一篇er要交。”,美国时间深夜1:29,箫小杞还在忙着写当天的作业,几个小时后,她又得奔赴教室开始新一天的课程,此时她用肩膀和脸颊夹着手机,一边双手别扭地扭曲着,飞快地在电脑上敲打,一边歪着脖子保持着惋惜的语气道:“亲爱的大卫,我真很抱歉,你知道,大学生活节奏很快,都没时间让我喘息片刻。” 这个箫小杞的确没有说谎,大学的学习相当紧张,教授在课上只是大致提出重点而已,所有的学习工作都要在课后完成,就她个人而言,下课后每门课至少花两个小时完成作业并复习,在美国大学里,作业很少有成套的习题,大多是阅读和论文,同时,佐治亚大学的课程安排要求学生高度自觉,大部分人一学期只有四门课,课表看起来空空荡荡,但是箫小杞仍然要在课余时间合理并高效地完成作业和课外活动。 为了尽快修够学分,这学期,除了本身的专业课外,箫小杞还选了西班牙语,认知科学和一门结合哲学,历史,宗教与文学的研讨课,佐治亚大学有三万多人,但是学校尽量保证每个学生都能选到小型的研讨课,与教授和其他学生近距离讨论,学校认为学生的思想碰撞出激烈的火花,这才是学生最珍贵的体验。 “周五下午心血来潮地接受yale,daily,nes的约稿,没想到周日就要截稿,我一晚上没合眼给佐治亚天体物理系所有人写信约采访,上iv网站下载论文恶补天体物理学,周六一天整理录音,晚上别人都在y,而我在整理其他媒体的报道资料”箫小杞噼里啪啦说着为校报撰稿的紧张经历,以博取大卫少得可怜的同情心。 “大卫,我保证,只有暑期一来临,我立马飞去伦敦,哦,不,是海威科姆,只有四个月了不是吗?” “我没要求你什么不是吗?”大卫在电话那头“哼”了一声,箫小杞完全能想象到他此时的模样,一定是一脸不屑加嫌弃的表情,让人恨得牙痒痒,可是配上他身上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良好的贵族修养和优雅风度,却会让人先责备自己失去教养和应有的风度,让人的怒火无处风度,让人的怒火无处可泄。 “六月的时候,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其他的安排,我希望你先通知我。”大卫慢悠悠道。 箫小杞狗腿地配合着,“好的,小的一定会配合西摩尔先生您的日程。” “那你2月14那日有什么安排?”大卫貌似“不经意”提问道,然后立刻感觉到这样的问题实在不符合他平日的作风,便即可补充说:“你别误会,我不是好奇你的什么,或者,你知道,或者缺乏自信,这仅仅是因为我实在不知还有什么话题是我可以与小姐你讨论的,你的大学我是不感兴趣的,原谅我的无礼,对于美国的教育,我实在称不上赞赏,更别提你那些粗鄙无知的美国朋友们,所以,这仅仅只是一个寒暄式的提问。” 箫小杞在大卫开口解释的时候,耳朵就选择性地屏蔽了,专注于修改明天要交的小论文里的各色措辞,毕竟这样的话她听过不下十次,在大卫一席话毕,箫小杞立马配合道:“是的是的,2月14那日我在上完课之后,会立刻回公寓和你视频聊天,礼物我也会提前寄过去的。”这天不仅是大卫的生日,还是情人节,要说自己还有什么安排,大卫这家伙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他那变态的本色她可是领教过的。 “哦?想不到小姐你居然还记得我的生日,这真是我的荣幸,可惜的是那天我可能会有其他的约会,可能不能如小姐所愿了。” 你少装x一天会死么!会死么!箫小杞叹了口气,把手机换到左边,晃了晃酸痛的右肩,不满道:“噢,大卫,拜托,请别让我认为英国男士都是如此地幼稚好吗?” 听着这样的话,大卫没生气,哼笑了一声,言语间充满着笑意,“难道中国的女士都是这样地态度对待未来的丈夫的吗?看来网络的流言果然不可尽信。” “哈,如果你一直如此,我不能保证那个丈夫是不是你。” “叮——大卫好感度—2,总好感度76。” 在好感度面前,箫小杞只能举手投降,“好吧好吧,亲爱的大卫,我是开玩笑的,2月14那天你一定要和我一起庆祝啊,我是受够了这里的蠢透了的美国人了。”为了讨好大卫,箫小杞决定牺牲一下她的美国同学们了。 “哼。” “一定啊,我们说好了。” 大卫那边久久没回话,箫小杞突然想起什么,瞪大着眼,半张唇瓣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问道:“大卫,你不会还会像上一年一样,突然就出现在我家吧?” 那边还是没说话,箫小杞紧张得手心冒汗,她呵呵地笑着,“呵呵,我想不会了吧,毕竟美国不比意大利,从伦敦坐飞机过来要十多个小时呢,这样太累了,我并不支持,而且情节人那天你也不放假吧,这样耽误到学习也不好,呵呵,你说对吧大卫?” “嘁,小姐,虽然我知道有时候善意的谎言是必须的,但这违背了我的意愿和良心,所以我还是要解释一下,我上次是恰好想去意大利旅行,而我也有那个时间,然后这才想起你那时也恰好是在意大利,这才顺道过去看看你而已。”大卫特意加重“顺道”这个词,“我想这是作为一名绅士该有的礼节,你认为呢?” 箫小杞语气夸张地“啊”了一声,拖长着调子,带着调笑的语气道:“是的是的,希望你这次不会又想要顺道来美国旅行。”她都把话说成这样了,以大卫死要面子的人应该是不会来了吧,这里可是有坏脾气能与他媲美的约翰啊!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五十章 箫小杞是奇葩 亚特兰大是个历史悠久,政治文化底蕴深厚的国际化大都市,知名企业总部,世界顶级文化机构,奢华酒店星罗棋布,每年还有成百上千场重要会议在此举行,吸引着世界各地的人们,但这并不代表亚特兰大没有丝毫的文化底蕴。 箫小杞难得有一天的空闲,就立马驾车前往奥克兰墓园,奥克兰墓园矮矮的山陵上星星点点的散布着六位乔治亚州州长,十几位亚特兰大市市长,还有许多不同种族,不同信仰的穷人和富人,其中最著名的是《飘》的作者玛格丽特·米切尔,高尔夫传奇人物鲍比·琼斯,以及众多内战时期士兵以及民权运动人士的墓地。 墓园周围是繁华的街道,人群川流不息,然而墓园里却让人倍感安定和平,来亚特兰大观光旅游必须要参观此地弯蜒多树又有着高雅建筑物的市郊,四月份的时候更会开放红色c紫色和白色的灿烂花朵。 箫小杞手里拿着在大门发放的指南,悠闲行走在其中,在其中的一个墓上,刚化开的溶雪让周边的泥土泥泞不堪,箫小杞一个不注意一脚踩在上面,下半身不由自主地往前滑去,她惊呼一声,上半身向后倒去,结果撞上了一个瘦削的身体。 只听对方闷哼一声,还没看清楚对方的模样,箫小杞便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小杞?”回应她的是一个带着淡淡惊喜的声音。 刚觉得这声音有点眼熟,箫小杞下意识地小挪一下脚步,不料脚底的泥土实在湿滑,她又猛地向前摔去,却被人拉住手臂,一拉一带,撞入了一具瘦削的胸膛之中。 “小杞,你没事吧?”头顶上方,一个带着淡淡关切的声音道。 箫小杞正要挣扎,对方却已经绅士地扶着她的肩膀让她站直,再小心地端着她的手,帮助她走出那一块泥泞的土地。 当再次自个站好,然后箫小杞才看向近在咫尺的男生,吃惊道:“福岛君?”。 眼前的人正是好久不见的福岛冈,他带着一顶灰色的毛线帽,脖子上围着黑白相间的围巾,拉得高高的,盖住了鼻子,只露出一双无辜的黑色眼珠子和一小片白白的皮肤,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毛呢外套,连着的帽子边沿有着蓬松的毛皮,把冷风与他隔得远远地。 还真是暖和啊,箫小杞不自觉打了个寒颤,自上次福岛冈帮她做课题之后,她在学校又遇见过福岛冈几次,但都只是平淡地打了声招呼就各自奔向教室,今日能在学校以外的地方碰见,还真是太巧合了,“你也是来参观的吗?”箫小杞随口问道。 “嗯,是的。”福岛冈点头,整个人散发着冬日阳光般的温暖气息。 “那不打扰你了。” “等,等一下!”福岛冈急切喊住要走的箫小杞,见箫小杞回头疑惑看她,他张口结舌一阵才憋出一句,“你,你知道鲍比·琼斯的墓在哪里吗?” 箫小杞认真思索了一下,肯定回答道:“不知道。” 福岛冈愣了一会,才迟钝做了一个挥舞高尔夫球杆的动作,说:“鲍比,高尔夫球传奇。” 那是谁!但箫小杞也没心思深究,敷衍点头,“哦哦哦,你要找打球的?” 福岛冈看着箫小杞,一脸挣扎,最后他放弃了那些不必要的寒暄,直奔主题道:“小杞,我可以请你喝一杯咖啡吗?” 喝咖啡?箫小杞觉得福岛冈这人真客气啊,就只是偶遇还想着要招呼自己,日本人的那种待人的谦卑他倒是继承了十分。 “诶我看看啊”箫小杞看了一眼手里的指南地图,“我还有好几个墓没找到,改天吧。”箫小杞睁大着无辜的双眼道,大学的学习任务紧张,她好不容易才有一天空出来,今天一定要把所有想要参观的墓地都看一遍。 福岛冈默默走开了,箫小杞看着他往大门的方向走,十分不解,他不是要去参观那个打球的人的墓地的吗?怎么就走了? 其实箫小杞相当满意福岛冈的人品,他能跟箫小杞探讨时政,文学,哲学,但又不会像大卫那样因为箫小杞的一些错误而嘲笑不已,也不像卢卡那样对箫小杞所说的全盘接受,他会委婉地,不着痕迹地给箫小杞纠正,他跟她谈话的时候情绪热烈而热情,给予箫小杞继续说下去的无限信心,但眼神始终是清明的,让箫小杞没有被人刻意迁就和讨好的不适感。 这样的谈话对象真的是很难得,箫小杞真心感叹,要不是自己现在实在是没有精力应付非任务目标,否则她想自己应该也能和福岛冈成为朋友的。 今天是很美好的一天,箫小杞昨天就把作业论文什么的全都做好,推掉所有的派对和聚会,这一切皆因为箫小杞发现自己一直钟爱的电影《bef一re,sunset》,居然在亚特兰大的一家旧电影院上映了。 这天箫小杞早早就来到位于维吉尼亚高地区的影院,打算把这一天的每一个场次各买一张票,然后就窝在放映厅不出来了。 可是她到得太早了,电影院都没有开始卖票。 “小杞。”惊喜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箫小杞转过头一看,正是西装革履的福岛冈,他一身笔挺的高级定制西装,浑身上下散发着与往日不同的精英气势。 箫小杞也客气地笑着,“福岛君,真巧啊。”最近这两天碰见啊。”最近这两天碰见福岛冈的几率突然大猛增,箫小杞发现她和福岛冈真的是很有缘,基本走哪都能巧遇,所以当今天又再次与福岛冈巧遇时,箫小杞已经没有了先前几次的惊喜了。 天气寒冷,相比箫小杞牙齿打颤地原地跺脚,福岛冈却紧张得手心出汗了,成败看这一天了,他深呼一口气,鼓起勇气走了过来,温和地跟箫小杞笑了笑,然后看了一眼影院外面挂着的海报,决定由此切入话题,遂问:“你打算看《bef一re,sunset》?” 箫小杞点头,平淡说:“是啊,不过离开场还有一会儿呢。” “嗯我也很喜欢这部电影,所以一大早就跑过来了。” 箫小杞一听,哇靠,居然还是同类同类啊!于是一扫先前平淡的态度,无比开心地说道:“哎呀,那我们大概会看同一场呢!” 福岛冈配合着说下去:“是啊!不过时间还早,我请你吃早饭吧。” 箫小杞本来就是打算去隔壁的麦当劳吃东西的,听他这么一说,就一边点头一边往麦当劳走。 福岛冈却一把拉住箫小杞,“麦当劳对身体不好呢,有一间我很喜欢的咖啡馆,不过稍微有点距离,不介意的话,我开车载你去吧。” 箫小杞看了看时间,离开场还有将近俩小时,觉得没问题,就同意了,跟他去了停车场。 车子上了路,开了一段时间,从车窗看出去,他们是到了市中心附近,这里距离维吉尼亚高地区可不是稍微有点儿距离了,箫小杞仍然记挂着电影,急切问道:“我们究竟要去哪儿?”她还要回去看电影的。 福岛冈笑而不语,继续开车,手机来了短信说一切准备好了,安抚说道:“你稍微等一下,很快到,你要是困可以先睡一会。” 我睡你妹!箫小杞看着车子竟然上了高速,看路牌,是往中城区的方向,急忙道:“不行不行,离电影院太远了,快倒回去,就在市中心附近随便找一间地方吃东西吧。” 福岛冈还是那样温柔的语气,“放心,我不会让你错过电影的,你要是不相信我,我现在就停车让你下去。” 箫小杞心里想,去你妈的,在高速扔下我,老子要怎么回去! 而福岛冈心里想的却是,小杞这样直率的人,这时候不走,想必也是觉得他是一个不错的人,否则也不会愿意上自己的车。 最后两人就到了中城区的一间咖啡馆,这时候距离第一场电影开场只有40多分钟了,显然是要错过了。 那间咖啡馆倒的确是福岛冈很熟悉的一间,咖啡馆里的熟客和服务生们都很熟悉的跟他打招呼,还没有点单服务生就送了东西过来。 福岛冈先把西服的外套脱下来挂在旁边的椅背上,把菜单细心地倒过来后才推到箫小杞面前,“这里东西很不错,要我推荐吗?” 箫小杞却看也没看一眼菜单,固执道:“我要错过第一场《bef一re,sunset》了。” 瞧见早安排好的人从厨房探出个脑袋示意什么时候上惊喜,他已经能看见一个拿着摄像机在后面录着像,福岛冈慌张使眼色让他们等会。 “我要错过第一场《bef一re,sunset》了。”箫小杞重复道。 福岛冈一听,这才收回视线,温柔劝说道:“还有第二场,第三场,直到晚上都会有,你不会错过的,不要着急,我们先看看早饭吃什么,好不好?” 箫小杞没理会福岛冈面部抽筋一样的眼神和可疑的通红的耳朵,依旧固执,“不好,我要回电影院。” 福岛冈的手放在桌下,小幅度地挥着,让他们赶紧躲起来,他是千算万算没算着箫小杞对这部电影这么执着,今天的惊喜他筹划了整整一个星期,他就要毕业了,恰好法学院的托马斯和她闹翻了,这是上天给他的一个机会,周围的朋友也是这样鼓励自己的,今天他就要给自己这几个月的单恋一个了结! 像是得到莫大的鼓励,福岛冈深呼一口气,理了理白衬衫的衣领,保持着温柔的语气说:“就算我现在立刻带你回去,你也赶不及第一场了,再说这附近也有电影院,吃过东西,我带你在这里看,好不好?” 这话听起来像是无可挑剔,但箫小杞一想,咦,不对啊,他刚刚在电影院门前不是说,他为了看电影一大早跑去电影院了,怎么这会儿又不着急了?再看着对方脸颊可疑的红晕,这还不是心虚的表现! 这时箫小杞才终于回过神来,草,这人根本不是要看电影,估计就是路过,打算泡她,那么最近的各种校园巧遇都是他安排好的? 想到这里,箫小杞一下子就十分火大,尼玛当她是谁啊!还耽误她看电影,简直不可饶恕!最最可恶的是,她居然一直没发现他的不良用心,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福岛冈见箫小杞不说话,脸色也不太好,以为她不相信,说:“这附近真的有不少的电影院,等下我就立刻带你去,看哪部都行,我们先吃东西,好不好?”准备好的早餐都要凉了。 箫小杞看着福岛冈与平时无异的温柔笑容,之前还觉得清爽舒心,此刻只觉得无比不爽,不把他整回来,她简直枉为人! 于是,福岛君泡妞史上头一次出现了一枚如此奇葩的女纸 箫小杞酝酿了一杞酝酿了一下情绪,毫无预警地就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天啊,我究竟是做错了什么,难道这是惩罚吗?我无非想看一场电影,可是为什么现在我会在这个我根本不认识的地方!” 福岛冈的脸立马就僵了,箫小杞想他估计是头一次遇到这么哭起来的搭讪对象吧,当然了,让女伴在公共场合哭,尤其还是他很熟悉的一个公共场合,他是很没有面子的。 但出乎箫小杞意料的是,福岛冈没有立刻换了很柔和的语气跟箫小杞说立刻带她回去,而是慌张地,结结巴巴地,“你你你,好好好,你你你,先吃点东西,然后我们就回维吉尼亚高地区,不,不要哭啦。”他手足无措道,两只手几次想伸过来,都停在半空中,抖着。 箫小杞发现战术奏效,当然不会管他的好言好语,只是继续哭说:“我本来要看一整天的!呜呜呜!你知道什么是一整天吗!少了一场就不是一整天了!呜呜呜!” 福岛冈囧了,估计他从来没遇到过固执成这样的奇葩,但首先还是得劝住箫小杞,他拧着眉,嘴角下弯,一副自己也快要哭的表情,“对不起,害你少看了一场,但是现在也没办法了,不要哭了好不好?” 这时候大家已经看了过来,毕竟一个人在店里哭,动静还是挺大的。 箫小杞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见店里的焦点已经在自己身上,立马放出了杀招,大哭道:“我要我爸爸!” 这句话杀伤力太强,不仅福岛冈囧了,店里一下子也沉默了,最后,一个客人说:“这位先生,这个女孩子看着真的挺年轻的,你确定她成年了吗?” 在接下去的两个小时里,箫小杞不仅仅被安全送回了维吉尼亚高地区的电影院,还收获了一个装满各种零食的背包,以及一堆电影票。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五十一章 苦逼的福岛君 再次回到维吉尼亚高地区的电影院后,箫小杞头也不回就直接走了进去,留下福岛冈一人在原地纠结。 箫小杞特别享受电影院里,突然一刹那就暗下来的瞬间,被黑暗包围着,又恐慌又猛然有安心感,愈是静默的时候,就越容易进入到另外一个故事,那一瞬间,箫小杞才能从自身的故事中短暂地抽离,享受片刻的宁静。 看完电影,箫小杞嘬着还剩半杯的可乐慢悠悠跟着人群走出来,天已经全然暗去,她穿着红色衬衫,鸭嘴帽盖住半张脸,正想着是要回家做饭还是随便找家餐馆将就一下就好,然后就看到可怜兮兮用额头抵着电影院左侧墙壁上的福岛冈,箫小杞歪了歪头,想着他不会是等她吧?虽然有点不情愿,她还是走了过去,举起手轻拍一下对方的肩膀,小心问道:“那个福岛君” 福岛冈听到声音,浑身一抖,立马就转过头来,他白皙的额头上印着一大块的红印,与箫小杞对上视线后,他语气慌乱道:“小,小杞,你看完了?” “嗯。”箫小杞被他奇怪的眼神看得发毛,咽了一口口水,脖子不由自主往后缩了缩,“今天的事不管怎样谢谢你了,那我先走了。” “等,等等。”福岛冈急忙一把拉住箫小杞的手腕,瞧见对方不悦的神色,他哆嗦了一下,大手像被烫到一样,立马就放开了,但想起自己还有话要说,他小心翼翼瞥了箫小杞一眼,悄悄用食指和拇指捏住了箫小杞大衣的衣摆,“我,我,你能听我说几句话吗?”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讨好与委屈。 箫小杞是十分不耐烦了,之前她就觉得这个日本人奇奇怪怪,但好歹他曾在学习上帮助过自己,对他的印象也曾有所改观,可经过今天的事之后,箫小杞对福岛冈是好感全无了,“还有什么事吗?” “那个,就是那个”福岛冈只觉口干舌燥,几次握拳又摊开,大手在裤筒上擦了好几次,但很快手心的汗又冒出来了。 箫小杞瞧着他欲言又止地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更加恼火了,大哥,你今天害得我错过了第一场的电影就算了,现在连她吃晚饭都要妨碍,她饿着呢,简直是婶可忍,叔不可忍,连基本的礼貌也顾不上,箫小杞粗鲁打断,冷声道:“到底是哪个!” 福岛冈也不是一个不会察颜阅色的人,看见箫小杞不耐的神奇,他嘴巴张张合合,在成功发出第一个音节的时候,语速飞快道:“今天,今天的事很抱歉,我只是,只是想要请你吃美味的早餐,我,我”说到这儿,福岛冈停顿了一下,对上了箫小杞的目光,似乎有些豁出去,“其实我今天是想要和” 箫小杞看福岛冈急得额头冒汗,额头上刚才因为长时间抵着墙壁的红印还没消退,黝黑的眼睛湿漉漉的,活脱脱就一受委屈的小狗。 箫小杞突然就觉得自己挺不近人情的,或者人家福岛君不过是太过地客气与热情,而不是自己所想地那么龌蹉,如果自己真的是误会了他,在人家对自己散发出善意之后,自己却恶意地把别人的好意给曲解,甚至还对着这样一个温柔和顺的人发脾气,实在是太不应该了,于是箫小杞缓下语气,在福岛冈话还没说完之前,就急忙说道:“没事的,今天是我一心只想着电影,而拒绝了你的好意,这不怪你,你只不过是太好人而已,对每个人都太好了。” 这回福岛冈是真的愣住了,小杞是以为他对她的好仅仅是因为他太过地热心?以为他这段时间对她所有的帮助只是因为自己是个好人?怎么可能但待他缓过神来想要解释的时候,箫小杞已经笑着给自己定了性,她以一种看着圣母玛利亚的神情看着他,像在教堂做礼拜一般正经地笑着,“福岛君你真是好人啊,对我这样不算是朋友的人都这样地热情,你有这样的人格魅力与高贵的品德,在哪里都会受人欢迎的,而我今天的举动实在太失礼了,在你面前,我自惭形秽。” 于是,可怜的福岛君被发好人卡了,这对每一位希望被丘比特列在他的名单上的绅士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特别是被自己所爱慕的小姐,“不不是的,我是准备了”福岛冈还要再说,箫小杞已经豪迈一拍他的肩膀,道:“福岛君你还没吃晚饭吧,要不去我家吃?” 如果告白被拒,那么福岛冈想到这,不由地有些退却了,想要去小杞的公寓,想要吃她亲手为自己做的饭菜,想要和她谈天说地如果告白被拒,那么这一切理所当然地都不会发生于是福岛冈垂下脸,弱弱答道:“好。” 这下轮到箫小杞默了,其实她说这句话纯粹是因为不知该说什么好,才随口提议的。 鳕鱼是本身腥味不是很重的,也没刺,所以箫小杞和福岛冈都很喜欢。 离开中国一年半,箫小杞的厨艺已大增,想起当初初到德国,和沃尔森夫人做出的那道让人不忍直视的“乞丐锅”,箫小杞真心认同那句“出国就像去新东方,你以为是去学英语的,其实是来学厨艺的。” 烹调鳕鱼的时候,先要把锅烧热,然后入橄榄油,最好要选用有味道的橄榄油,箫小杞一般选蒜味,会很香,又去腥,油微微热之后放入黄油和蒜粒,让黄油融化,让蒜粒出味道,然后放入鳕鱼段,正面煎然后反面煎,翻面的时候要注意不要翻碎了,然后两面都微微熟之后放入黑椒粉红椒粉孜然细盐,然后继续翻面撒上这些味道。 接下去就盖上锅盖让鱼在锅里稍微过一会,然后就继续翻面,然后加入奶油和芝士,芝士要多放点,最后这三样东西放完后锅内液体能至少没过鱼身一半,接着准备勾芡,面粉,水,葱,鸡精块,微量糖,迷迭香,或者其他一些捣碎的植物,反正顺手抓到什么就是什么,最后把这些东西都倒下去,继续盖上锅盖,大火收汁,然后把鱼乘出来,然后把汤汁再烧一下,熄火,吃饭的时候再把汤汁加到个人的盘里去。 箫小杞个人还喜欢在勾芡里加入一种我不知道名字的谷物类,细细的一粒一粒的,西方人经常用来做很稠的那种汤,介于中饭和晚饭之间饿的时候吃的那种汤,也有人当正餐开胃的,箫小杞觉得加了这个汤汁吃起来有鱼籽的味道,口感很好,她小时候特别喜欢吃河鲫鱼鱼籽。 饭菜上桌,箫小杞把白米饭端到福岛冈面前,这才拘谨地坐下来,她挠了挠后耳,只有一个菜貌似有点寒碜,但冰箱里就只有这么一盘鳕鱼段了,“额可以吃了。” “谢谢款待。”福岛冈双手托着筷子,微微一颔首,这才动筷,仿佛丝毫不在意饭菜地多少,脸上挂着心满意足的微笑。 箫小杞低着头,扒着白米饭,突然宿舍里多了个不怎么熟的陌生男人,她是浑身不自在的,而福岛冈就只顾着回味这是否梦境,傻傻地也没说话,于是两人默默地扒着饭,谁也没开口,这时,箫小杞的手机铃声拯救了她。 箫小杞如释负重把饭碗放下,抱歉地朝福岛冈打了个手势,把嘴里含着的一大口米饭咽下,这才接起电话,“你好。” “萧,我们兄弟会正在开派对,你现在要过来吗?”是查理斯。 箫小杞“啊”了一声,兄弟会每周末都会有派对,但这还是第一次邀请自己参加。 “来吧,很有意思的。” 这有什么意思的,就一群衣冠禽兽,箫小杞想当然就想拒绝,但转念一想,每周参加兄弟会举办的派对的人这么多,她和查理斯的关系还没好到要查理斯亲自打电话邀请的程度吧,还有早不邀请晚不邀请,为什么偏偏要选在她和约翰闹翻的时候?而且查理斯和约翰的关系这样要好,要没有约翰的允许,查理斯会打这个电话? 这些人一天两天到底想干嘛,“噢,谢谢你的邀请查理斯,我很乐意参加,但是我现在正在和朋友一起,恐怕不能去了,下次吧。” “你等一下。”查理斯捂着手机在那边不知和谁说了什么,过了一阵,他再次举起手机说道:“你可以带你的朋友一起来。” 箫小杞现在基本可以确定约翰就在查理斯的旁边了,她翻了个白眼,随即想起福岛冈还坐在她的对面,她朝着福岛冈尴尬一笑,压低音量道:“还是下次吧,我现在实在不方便离开,挂了。” “哎,哎,你别这样啊”查理斯在那边惊呼喊着,然后手机像是转手了,“喂,你干嘛等等等等,手机新买的” 箫小杞等了一阵,手机再次传出声音,“是我。” 箫小杞一愣,倒也没怎么惊讶,“有事?”声音保持着苦涩,暗哑,唔,演技真的越来越好了。 那边顿了三钞,吼道:“不要每次都只会跟我说这句话!”语气相当不满。 箫小杞笑了,发自内心的,“那要我跟你说什么呢?” “你”约翰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讶然与不满,自那晚,约翰是明白箫小杞是真的放开他,也放过自己了,他是没想到今天她会这样平心静气地和自己说话,他以为她会抛下一句“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就挂电话的。 “我想见你,现在,不要说不行!”可他是怎么都改不了这惯常命令的语气了。 箫小杞却也没恼,思索了一下,说:“九点吧,我现在和朋友在一起。” “我说了是现在!”急的时候约翰习惯用命令的口气,他一向没什么耐性。 箫小杞叹了一声,说:“约翰,你知道,我可以不去的。” 那边想了片刻,最后妥协了,“好,九点,我等你。” 挂上电话,箫小杞收起刚才装起来的苦逼相,哼着小曲,继续扒饭,再过多一阵子吧,约翰的好感度就能刷上60了。 “小杞等下是要去找托马斯先生吗?”刚才美味的鳕鱼现在也食之无味了。 “嗯,是的。”箫小杞夹了一个鱼块,自恋地觉得自己的厨艺真是堪比厨师啊,等回到中国后,就算毕业找不到工作还能开个餐馆。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五十二章 死期 送福岛冈到公寓楼下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半,箫小杞和福岛冈面对着站着,福岛冈从箫小杞接了电话后就一直保持着诡异的沉默,箫小杞也知道这个日本人一直都是奇奇怪怪的,也没在意,将背后的帽子戴上后,她耸肩,“那么,福岛君,再见。” “我,我送你去吧!”福岛冈突然说道。 “啊?”箫小杞一愣,对上福岛冈热切的眼神,日本人的热情真让她浑身不自在啊,也让人不好拒绝,“额,这个太麻烦你了,还是不要了吧,我看还是” 岂料话没说完,福岛冈立刻抢白道:“不,不麻烦,请让我送你去吧。”说完还煞有其事地微鞠躬。 这,这也,箫小杞退后半步,挠了挠头发,最终龇着牙勉强笑道:“好吧,那麻烦你了,福岛君。” 然后两人一起并肩朝停车场走去,箫小杞想要说点什么缓一下气氛,突然,身后一双手臂将箫小杞硬生拉回,过大的力道使得她戴着的帽子在转身之际滑落。 一张过于炫目的俊美脸庞映入箫小杞的眼帘——约翰! 路灯的幽暗光线映照着他,平日里的潇洒狂荡已经不在,此时的他,有些憔悴,有些落魄,一双轻佻的桃花眼布满血丝。 在惊吓过后,箫小杞试图挣脱被束缚的手腕,却被抓得更紧也更疼。 “约翰你怎么在这?”箫小杞再次试图扭动手腕,“不是说九点吗?” “我不来不就错过了你的朋友吗?”约翰瞟了一眼旁边的,愣愣看着自己的福岛冈,语气中夹杂着明显的讽刺。 他以为她和福岛君是什么关系了?箫小杞嗤笑一声,想要继续和他争辩,突然就想起福岛冈还在,遂无视暴怒中的约翰,转过头朝福岛冈抱歉一笑,“福岛君,嗯,现在看来不需要麻烦你了,今天” “我在跟你说话你有没有听到啊!” “今天麻烦你了,再见。”箫小杞朝福岛冈半鞠躬。 “你是聋子吗?!”不耐烦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箫小杞突然很想笑,因为约翰的声音很动听,但当拨高了声音叫出来的时候却是异常的古怪,然后她便当真笑了出来,“约翰,你” 正式抬眼看向约翰,此时那张俊美的脸庞不知为何竟有点晕红,“你真的很幼稚,知道吗?” “再见。”福岛冈轻轻喃道,但已经人没有注意到他了,在身材高大长相英俊的托马斯面前,他真的瘦弱得可怜,他失神地看向朝着约翰笑得灿烂的小杞,这样地般配 福岛冈的手指立刻微微一抖,他有点僵硬的握了握拳,然后又松开,“小杞,再见。”福岛冈自嘲一笑,温和地向箫小杞挥挥手。 “嗯,再见。”这时才想起福岛冈的箫小杞尴尬抬起手,却被约翰一把抓住了,“我” 箫小杞话没说完,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就在下一秒,唇被炽热的吻堵截,柔韧的舌尖侵入,恣意翻搅,辗转厮磨,感受着约翰的体热侵染着自己,疯狂,不顾一切,极度的压抑与决绝,带著激烈的索求,仿佛要把所有的感情都倾泻在这个吻中。 箫小杞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甚至忘了还站在一旁的福岛冈。 片刻后,约翰慢慢将头埋入箫小杞微微颤抖的肩胛中,呓出一声无奈又带着点压抑的叹息声,“不要我了吗”声音有点凄凉,有点委屈。 像是受到了蛊惑般,箫小杞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抚上那头柔软的黑发,带着些许眷恋与放任。 约翰的身子一僵,抬眸凝视着她,眼神中有某种东西闪过,亮丽而激悦,慢慢地,他低头再一次接近她的唇,带着点诱惑的轻轻舔舐,由浅入深 与约翰沉醉的表情不同的,是箫小杞冷静自持的,清冷的眼神,亲吻渐渐地深入,约翰睁着迷蒙的眼眸,垂头看向箫小杞,接触到对方冰冷的眼神,他一愣,措手不及地,硬生生退后一大步,颓然地将身子站立,看着箫小杞,眼神中带着一股难以言喻却又显而易见的压抑与魔魅,想要吸引着什么又像想要排斥着什么,矛盾中带着苦涩 这样的约翰是箫小杞从未见过的。 “箫小杞”略显不稳的喘息,约翰拧着眉宇,豁然又踏近一步,伸手将想要退后的箫小杞用力拉进怀中,“箫小杞,你真的不要我了吗?”魔魅般的甜腻低吟,如梦呓在箫小杞的耳边轻诉,试图瓦解箫小杞所有的抵御。 美人计现在对她可没有任何的用处,各色美人她见多了,终于,箫小杞拉开他,轻声开口道:“约翰,别玩了,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出来吧。”不想也不愿去揣测他的动机。 约翰的表情有点受伤,这不是他所期待的反应,而看着箫小杞的眼神却是依然的犀利而清澈,仿佛要将她看透般,“箫小杞,我爱你。”轻佻的嗓音,有着压抑的紧窒。 箫小杞一愣,看着眼前的人一时没了反应,这样的话可很快,她反应过来了,不是真的,否则他对她的好感度不会没有丝毫的反应,这是不是证明她逼得不够? “箫小杞,我爱你!”箫小杞的平静,至少表面上的平静,让约翰的语气开始不自觉地急噪起来。 “约翰,我看起来真有那么蠢吗?”箫小杞开口,声音冷清而理智。 “箫小杞,我爱你!”约翰执拗地说着他想说的话,提高的嗓音是令人眷顾的狂燥与熟念,箫小杞的心不由自主快跳了一拍。 努力压抑着这突然窜起的紧张与愧疚,箫小杞故作镇定地直视着他,“约翰,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清晰地告诉他这个事实。 猛地,箫小杞的手臂被牢牢抓住,“我不要跟你分手!”近乎于暴躁的声音,他继续喊着,“我后悔了,箫小杞,我不要跟你分手!我说我后悔了!我不要跟你分手了!” “约翰。”箫小杞敛眉,被抓住的手臂疼痛极了,但开口的声音却是悠远而平静的,“我们从来没一起过,你记得吗?是你说永远不会爱上我的。” “是你纵然我的!箫小杞!你不在意我的想法,你一点都不在意,你说你喜欢我,你就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不顾我的想法,入侵我的生活,你纵然我的一切脾气和所有的要求!是你的错,你开始了,你让我习惯了,可是你却突然说你不玩了,你再一次不顾我的想法,抽离我的生活!是你的错!可是,可是”说到最后约翰的声音低哑得竟然有点悲戚,“可是明明是你的错,他们却都说是我不好!”他抬头看着愣住的箫小杞,“明明是你的错你永远都可以做得那么决绝,那么干脆,干脆到让我觉得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 不在意,不爱,任何的一种感情都是可以传递给对方的,即使自己极力地在假装原来,一直以来他都感受到 虽然这样的愧疚自己已经很熟悉,还是觉得难受,掩下眼睫,箫小杞淡淡地开口,她说得很慢,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很清晰,也很清冷,“我不爱你了,约翰。” 抛弃了一切自尊与骄傲,生命中唯一的一次谦卑,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答案。 箫小杞抬头看向他,约翰的表情是全然的震惊。 霍然松开箫小杞的手,约翰有些踉跄地退了好几大步,笑了起来,他笑得那么狼狈那么绝望,“箫小杞,你好狠,你永远都比我狠!”转身向深暗处跑去,凌乱快速的步伐在昏暗的马路上显得萧索与狼狈。 也许她真的狠吧,一旦心里有了个目标,那之后就绝对不会再去更改,这是一种执着,也是一种病态的偏激,这个任务伤人伤己,她却选择继续下去。 看着那道渐渐远离的削长身影,箫小杞捏紧一直在冒汗的手心,心里不可自欺地有些刺痛。 不过,这样是最好的,约翰的愧疚就是对她好感度的来源,没有错,没有做错。 《查太莱夫人的情人》的开头这样说道:“我们根本就生活在一个悲剧的时代,因此我们不愿惊惶,大灾难已经来临,我们处于废墟之中,我们开始建立一些新的小小的栖息地,怀抱一些新的微小的希望,这是一种颇为艰难的工作,现在没有一条通向未来的康庄大道,但是我们却迂回前进,或攀援障碍而过,不管天翻地覆,我们都得生活。” 箫小杞合眼一会,把心中的那一抹刺痛,约翰的那些话语通通忽略掉,只想着远在中国的爸妈,她的同学,她的朋友,她落在中国的一切,终于呼了一口气。 总是为了逃避愧疚感而作出更多不负责任的事,是箫小杞人生的恶性循环,有时候逃开不是因为不容于世,而是无地自容。 这一天有些累了,箫小杞回身准备回公寓预习明天的课,然后,竟然看到一身风尘仆仆的卢卡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 他的眼神告诉她,刚才的一切,他都看到了,老天爷,她的死期到了吗? ------题外话------ 泰国旅行归来,悲催地遇上大规模集会示威运动,住的地方水电被断,现恢复更新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五十三章 驯服 高挑修长的身形拉出一道朦胧岸然的影子,俊雅精致的脸庞在光影明晦间,显得深沉 在这样的夜色中,卢卡绿色的眼眸显得有些发暗。 “萧。”声音不是一贯的欢脱,而是干涩的,卢卡勉强笑着,“我来找你玩了。” 克制自己想要后退的冲动,箫小杞不知道卢卡听到了多少,不知所措望着他,没有吭声。 两人沉默了好半晌。 最后卢卡先开口了,他双手插进衣兜里,原地跺步,“美国真冷啊,你看我刚出来,就把行李箱里的衣服全都裹上了,还是冷,出了机场冻得我都想立刻坐飞机回意大利了” 箫小杞只是垂着头,没接话。 “怎么不说话了?”卢卡走近,双手抓住箫小杞的,摩擦着箫小杞冻得发红的脸,絮絮叨叨地说着,“恩佐帮我付了机票的钱”他含糊道,眼睛有点湿润,顿了一顿,他继续说:“就来找你了,是惊喜。”语气虽极力保持着欢乐,但却掩不住地哽咽。 这样的话,说明他已经全部都知道了,箫小杞身子一颤,低低地说:“对不起。” 卢卡眨了眨眼,让眼睛重复变得干燥起来,他试探性地轻轻抱住箫小杞,用不自在的温柔的语气道:“我看,我们先回屋子里吧,冷死了,母亲知道我要来美国找你,不知道有多羡慕呢,在出发前的一周整天念着要给你带什么” “别说了。”箫小杞轻轻挣开卢卡拉着她的手。 可卢卡没如她所愿,依旧固执地抓着她的手,箫小杞拉了几次没拉动,于是自在美国相见以来,抬头第一次直视卢卡。 他咬着唇,两手紧紧拽着她的,漂亮的绿色眼睛一眨不眨,瞪得大大地看着她,这让箫小杞想起她年仅两岁的小堂弟要喜欢的玩具的时候,也是这样,满脸倔强。 箫小杞无奈地把目光望向远处发着呆,“卢卡,对不起,我”箫小杞想要辩解什么,却发现一切的辩解是这样的无力。 她无力地垂下头,然后她突然发现卢卡可疑地沉默着,箫小杞又把视线转移到他的脸上,呼吸当即停滞了片刻,她惊慌地大喊一声:“喂!你怎么啦?” 箫小杞踮起脚捧着他的脸,手立马被弄得湿湿的,他的脸上也是湿湿的。 卢卡在哭。 不像别人哭起来纠结在一起的五官,也没有带着哀切的,悲伤的表情,他就是在哭而已,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掉眼泪,还是傻乎乎的,木着那张漂亮的脸,不停地,迫切地落着泪。 箫小杞眼珠游移地看着他,难以置信地半张着嘴,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你,你怎么了?” 她终于离自己近一点了,卢卡急切地抱住箫小杞,脸贴着脸,闻着她头发的香气,“萧,萧,我来找你玩了,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卢卡的眼眶模糊成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了,眼泪奔涌而出噼里啪啦地往下掉,使尽全身的力气抱住箫小杞。 箫小杞的手臂环在他的腰上,顺着他优美的背脊线条,能感觉到他挺拔有力的身材,听他这样低声下气的絮叨,既觉得心酸,又觉得不安。 他就像一个努力用积木搭房子的小孩,为自己辛辛苦苦建立了一个安宁的小小世界,接着,她来了,不问缘由,雷霆风火地闯入他的世界,毁坏了他平静的生活。 积木房子倒了,她却说她要走了,她要追寻她的梦想,而他,被留在了原地 卢卡像个受到莫大委屈的小孩一样,把脸埋在箫小杞的脖颈间,呜呜哭个不停,哭得手足无措,“萧,萧,我那么喜欢你,你绝对不能不要我” 看他哭得厉害,甚至还有点喘不过气来,箫小杞无措地用手指温柔平和地去擦拭他的眼泪,触手处是卢卡冰冷的皮肤。 《小王子》里,狐狸对小王子说:“被你驯服的一切,你都要负责。” 她,有什么能力去负责,她连自己的人生都无法负责,为了自己混乱不已的人生,而去搅乱他人的人生。 她是个卑鄙的人,她真讨厌这样的自己。 箫小杞心头一片宁静清明,漫天的喧嚣中,她低头,抱着卢卡的脑袋,俯身在他耳边,轻轻说:“让你这样地痛苦,对不起,忘记这一切吧溯回。” 时间回到一小时前,箫小杞发现自己正拿着筷子,手里捧着饭碗,她抬头,对面坐着的正是福岛冈,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晚上8点15分,她大概是在8点40分碰见约翰的,那么箫小杞在大脑里迅速计算着。 然后不待福岛冈反应过来,箫小杞“啪”地一下,把筷子拍到桌上,福岛冈本来食不知味地扒着白米饭,被吓得浑身一抖,惊恐抬头看向对面的箫小杞。 “好了,福岛君,今天的事太感谢你了,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你也吃完了吧,不如早点回去休息?”然后不待福岛冈回答,她就灵敏地把福岛冈手里抓着的筷子也抢去,几乎是半拉半拖地把福岛冈给推出了大门。 “那么,福岛君,晚安哦。”箫小杞摆出一个公式般的笑脸,“啪”地一下,大门无情地在福岛冈面前关上了。 搞定了福岛冈,那么之后就是约翰了,箫小杞说不准约翰到底是几点等在楼下的,反正不能让他和卢卡遇上就对了,这样想着,箫小杞迅速掏出手机,打出好久没拨打的电话。 那边响了一下就被接起了,因为刚才在楼下约翰对她说的那么一番话,箫小杞现在对他反而有点不忍心了,她语气缓和道:“约翰,我现在有点事,恐怕九点也不能去找你了。” “有什么事不能去!” “刚才和朋友去吃寿司,想不到他过敏了,我现在陪他在医院,我们的事明天再说好吗?我明天再去找你。”这样的谎话对箫小杞来说,简直是信手拈来了。 “他?什么朋友?”约翰却抓住了“he”这个关键词。 箫小杞难得地没有与他针锋相对,平和解释说:“就是朋友,像查理斯一样的朋友。” “我还真不知道查理斯和你还是朋友。” “约翰,我的很多事你还是从查理斯那里得知的。”箫小杞频频看向墙上的挂钟,语气不可避免地有些急切了,“好了约翰,我明天去找你,我要去看一下我的朋友,不说了,再见。”然后不待约翰继续说什么,就挂上电话。 衣服也没换,箫小杞就穿着一身油烟味的红衬衣等在宿舍楼下,卢卡那白痴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宿舍在几楼,要找不着他很有可能做出一间一间敲公寓里每一个宿舍门的举动出来,那她就真的不用在这混了。 在楼下等了约有十分钟,裹着层层长短t恤,带着宽大毛线帽的卢卡出现了,箫小杞只看见他的被冻得通红的脸,但是一双眸子却璀璨如星辰,见是箫小杞站在那里,他缓缓地笑了起来,笑得像个孩子般的开心,“萧,萧,萧!”还没走近,在远远的,他就挥舞着手大喊着。 箫小杞瞪圆着眼,这边是住宅区,现在大晚上的,他这样的音量被人投诉可是要上法庭的,箫小杞疾步走过去,一根手指竖在唇上,“你小声点!” “萧!我来找你了,惊喜吗?”箫小杞一走近,卢卡就抱着箫小杞转了一圈。 “哈哈哈,好惊喜啊。”箫小杞板着脸道,隔着帽子拍卢卡的脑袋,松垮垮的帽子一下子遮住了卢卡的眼睛,她推着卢卡的肩膀,“赶紧把我放下来。” 卢卡赶紧把帽子扶了起来,却没有把箫小杞放下来,他搂紧箫小杞的腰,气鼓鼓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身后背着的背包,“你这是惊喜该有的表情吗?” 箫小杞本来今天就经历了大惊大喜,现在的她又累又困,只想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她乱踢着腿,胡乱挣扎着,“是的,我惊喜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表情,赶快放我下来!” 箫小杞不配合地粗暴挣扎着,连同卢卡也被她带得东倒西歪,接着“哇”地一声,仿若平地一惊雷般,凄厉的婴儿哭喊声从卢卡身后背着的背包发了出来。 “怎么回事!”怎么会有小孩的哭声?箫小杞一手拍向卢卡的额头,想要把他推开,卢卡有些赖皮的蹭了蹭箫小杞,就是不放,箫小杞无奈,只好抱着卢卡的脖子越过他的肩膀看向他的背后。 背包里居然是一个婴儿!居然是个婴儿! 小小的,小小的一个,放在背包里,小脑袋露了半个出来,能看到他脑袋上些许的毛发和被冻得通红的粉嫩的脸颊,“这,这是什么啊!”,箫小杞大喊,甚至忘了是不是要上法庭了,她两只手拉扯着卢卡的黑色的卷发,“婴儿!怎么会有个婴儿?别告诉我这是你儿子!” 卢卡的头发被扯得痛,他嘶嘶地叫着,不忘辩解说:“爱丽丝是女孩儿。”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五十四章 卢卡的到来 “这不是重点好吗?我是问为什么会有个婴儿?”箫小杞真的要疯了,“你带着人家这么小的小孩到处乱逛,人家妈妈知道吗?” “就是恩佐让我带来的。”卢卡龇牙咧嘴按着被箫小杞扯着的头发,委屈地解释说:“爱丽丝是恩佐和保罗先生收养的女儿啦,可是他们才照顾了小爱丽丝一周就搞不定了,然后恩佐答应说只要我来美国的时候把爱丽丝也带上,那么他会给我出机票钱。” “我去,他欠我的两万欧还没还呢!现在把你这个大麻烦塞到我这来,还要再添个小麻烦!”箫小杞怒道。 “我会照顾爱丽丝的。”卢卡不满闷声说道。 “你自己都照顾不了,还照顾爱丽丝?”箫小杞气不打一处,但见眼前的一大一小冻红的脸,也只好粗声道:“先进屋去。” “嗯嗯。”卢卡忙点头,亦步亦趋跟着箫小杞走进公寓。 进了宿舍,箫小杞到外面的公共厨房端了杯热水走进来,就见卢卡抱着小小一团的爱丽丝,开心地哄着,见箫小杞走进来,卢卡很顺手就把爱丽丝递过去,箫小杞把杯子放下,手忙脚乱接过。 “手托着后脑勺,已经会抬头了,就是直不了太久,小心!” 卢卡一句小心吓着了她,箫小杞弓着腰,两只大手战战兢兢笼着,“她为什么一直哭啊?”箫小杞哭丧着脸道,她对小孩是完全不懂的。 卢卡睁着无辜的绿眼睛,瞟一眼箫小杞的胸部,冒出一句,“她饿了。” 等,等等,她饿了你干嘛要看着我的胸,箫小杞整个人不好了,结结巴巴问道:“她,她还没戒奶吗?” “爱丽丝还要喝奶的。”卢卡理所当然点头。 “你妹啊!她没戒奶你把她带过来干嘛?”箫小杞双目一瞪,大喊一声,怀里的爱丽丝听着喊声,哭得更凶了。 箫小杞的手一抖,只觉怀里的东西就是一烫手芋头啊。 “你没有吗?” 箫小杞咬牙切齿答,一字一顿道:“你,看,我,像,有,吗?” “那怎么办?”卢卡眨巴着眼睛,箫小杞都想直接把他的脑袋给拧下来了。 爱丽丝一直哭着,她哭得如此惨烈,箫小杞是怎么都无法无视了,“你给我等着!”把爱丽丝塞回卢卡怀里,箫小杞回身去找手机。 没办法,箫小杞在美国的人脉是怎么也比不上在美国多呆两年的许奕的,现在只有去求助她了。 于是在许奕的提示下,箫小杞和卢卡冒着寒风,大晚上的跑到社区的一个单身妈妈那买奶,她刚生下孩子,奶水充足得很。 那妈妈义气得很,在箫小杞两人提出要求之后,当下就献出一袋奶给他们,箫小杞怀里揣着那包奶,瞄了好几眼那位妈妈的胸部,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恳求道:“能不能再卖多两袋给我们,怕宝宝明早没得吃。” 那妈妈理解地也瞄了一眼箫小杞的胸部,拍胸脯道:“没事,别说两袋,你们每天来都拿吧,妹子胸部本来就小,生了小孩奶水不足很正常。” 等,等等,谁奶水不足啊!你误会了什么! “你哪来的小孩?”许奕八卦的眼神在箫小杞,和坐在后面正专注给爱丽丝喂奶的卢卡之间来回徘徊。 “不是我的小孩,是这家伙教父收养的女孩。”箫小杞下巴搁在桌面上,有气无力地竖起拇指向后指了指卢卡。 许奕瞟了一眼后面疯疯癫癫的卢卡,小心斟酌着措辞,“这是你的第二春,怎么觉得有点额” “逗比,我懂的。”箫小杞无奈翻着白眼。 其实在许奕刚见卢卡的时候,她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卢卡的皮相还是不错的,但就在箫小杞和许奕聊天的时候,卢卡这家伙为了展现他的中文能力,老是在旁边说着“什么什么”,“对啊对啊”的。 许奕对此很惊异,问箫小杞:“他听得懂啊。” 箫小杞无奈叹气,“其实他最多就听懂个你啊我的。”想不到话刚出口,丫从背后冒了一句“同志们做得好”,我擦,吓死姐了。 出于箫小杞是中国人的原因,卢卡对中文抱有极大的兴趣,在箫小杞不在的时候,他在意大利也没闲着,由于没有了私人教师,他便在托斯卡纳到处找中国人来学习。 在学习中文的过程中,卢卡也不忘学习中国的文化,其中他最在意的便是与人交往时的礼节,尤其面对陌生国度的人,文化和思维方式的差异,都有可能造成失礼的情况,更不要说中国还是传统的礼仪之邦。 卢卡学到的第一个礼仪,是自谦,这或许是西方人最难理解的事情之一,曾经有一个波兰的朋友跟箫小杞说,你们中国人真奇怪,要是我的儿子在比赛里进了一个非常漂亮的球,我一定会非常骄傲的大叫那是我儿子!可是你们中国人却说,那是我家小狗,当时箫小杞想了半天,终于明白了,哦,他在说“犬子”这个自谦的称呼。 一开始卢卡自然也是各种不明白的,他的在中国餐馆打工的老师就跟他说,跟人初次打交道,一定要把自己放在比对方稍低的位置,来表示对对方的尊敬,除了一定要使用“您”,自称时,也可以使用“晚辈”“小弟”之类的,不仅抬高了对方,也是一种拉近关系的方式 于是当卢卡跟着箫小杞走进许奕宿舍的时候,他当下就一脸严肃对许奕说道:“前辈好,初次见面,晚辈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多多担待。”就差作揖了。 箫小杞暗想,要不是因为自己的关系,许奕恐怕会直接把他当神经病赶出门。 “你什么时候勾搭了这么一个活宝?”许奕嬉笑道。 卢卡在喂完爱丽丝奶之后,觉得应该要和她嬉戏一番,于是在后面的抱着爱丽丝玩“抛高高”,抛了两下,孩子一口奶喷出来,吐了他一脸,他“哇”地惨叫一声,喊道:“萧,她吐了!我的衣服湿了!” “走啦,bye。”箫小杞用手捂着脸,在许奕同情的目送下,拖拉着大小麻烦回宿舍。 无论宿舍里是多了一个大麻烦还是两个大麻烦,箫小杞还是要一大早赶去上课。 今天的课是布鲁先生的《建筑空间设计》,比较意外的是,箫小杞居然在课室里看到了福岛冈。 “福岛君?”箫小杞很自然地坐在了他旁边的位置上,把书放下,“你怎么也在?你也选修了这门课么?怎么我之前没看见你?” 福岛冈看了箫小杞一眼,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箫小杞也没在意,问这个问题只不过是普通的寒暄,并不一定要一个答案,这时布鲁先生抱着各类模型走进教室,箫小杞没多说,开始专注于今天的课程。 “建筑是,赋予感性以秩序。”布鲁先生在白板上写上这么一段话。 “前些课我们所做的其实是在为一系列形式要素寻找一种组织结构,杆件,板片,体块是要素;占据,划分,挖除,穿插是操作方式,当要素被抽象为最基本的形式要素,而秩序也被简化为浅显易懂的一系列操作时,结果就变得更容易获得” “所谓相互之间的关系,指的就是这些实体要素间形成的空间,操作的是实体,观察的是空间,同时还要不停的画透视,画的过程,就是在强迫大家不断地体会空间,至此,操作,模型,体验之间得到了联系” 箫小杞在笔记本上飞快记录着,虽然对布鲁先生的话感到认同,但是她感觉前些日子的作业总的感觉是形式更靠前,空间却退后了,而活动则变得更靠后,结果更像是形式游戏,不过这也与她的理解程度有关,毕竟刚学建筑,总是会更容易看到涂黑的部分。 接着布鲁先生就布置了一个院宅的设计任务,在电脑上绘制出大概的模型,可以讨论。 这天,按着布鲁先生的要求,他们也自带了手提电脑。箫小杞习惯性地把电脑小心往福岛冈的方向挪了挪,见他仍在发呆,不自觉就推了推他的手臂,“福岛君?” “啊,啊,嗯。”福岛冈对突然凑近的箫小杞惊慌地上半身往后倒了倒。 箫小杞疑惑地歪了歪头,直奔主题说:“福岛君,布鲁先生让我们完成一个院宅设计的模型,你还好吗?” “哦,是的,没事,我们开始吧。”福岛冈熟练调出软件。 箫小杞也没再理会福岛冈异样的举动,沉浸在课题中,箫小杞至今仍是对空间生成时的盒子非常喜欢,觉得这是唯一一次设计,没有实体,花泥就是空间,切削增叠,所有对花泥进行的操作其实都是直接操作空间,这是非常不同的,文艺地说,像是在雕刻空间,而最后在皮上开洞,其实也是部分地在讲述着光线和空间的关系。 空间,光线和物质,缺少一项都不能成为建筑。 “我感觉这次的设计会更实际一些,更像建筑,同时对于组织结构的探讨也更深入,用你之前的话来说,就是在大秩序里加入小秩序,就像是在上调子,一遍一遍的上,设计也就做深了。”箫小杞晃着手里的铅笔说道。 这次的院宅设计,题目非常的有意思,也非常的有用,在做完之前基础课最后一个作业活动中心之后,像是突然又回到了第一步,关于室内外的探讨,有时候觉得做设计本身就是一个不断分化的过程,分到不能分的就是要素,而院宅所讨论的就是这一系列分化的第一步。 然后箫小杞纠结了,到底要如何系统地分化这第一步,于是她歪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福岛冈,丫的,居然在发呆,敢情她刚才的一大堆话他都没听到。 “福岛君?”箫小杞再一次用手肘撞了撞他的。 福岛冈脑袋却猛地甩起来,箫小杞惊讶地身体后仰,嘴唇半张,怎么她身边的都是这样疯疯癫癫的人物。 福岛冈甩了一下头,觉得清醒多了,他捂着额头,朝箫小杞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抱歉了小杞,我们开始吧。” 虽然福岛冈整节课都有点心不在焉,但还是尽职地为箫小杞解决了不少困惑,“院宅的问题最主要的当然是院子和宅子的关系,哪里涂黑,哪里留白,涂黑的是院子,还是留白的是院子。第二个问题其实很多人并没有意识到,就是院墙,因为有了院墙,所以其实墙内外是不一样的,而院墙又有一层高,所以上下也是不一样的,这种不一样是代表着一种和城市的关系。”福岛冈修长的手指在键盘和鼠标间飞快转换,“上一届盛行九宫格然后盒子挖院子的方法,这种方式很简单也很直接,因为挖掉的就是院子,而且是很有”空间“的院子,设计的前两周我也用了同样的手法在做,后来觉得没什么意思,一样的手法,结果不会有很大差别,于是就换成了一种加法。” “既然已经有了一圈院墙明确的限定了场地的边界,那么为何不做更多的墙?于是在一层又做了几面”墙“,并试图通过墙与更多的方面发生联系。功能,结构,活动,上层的盒子代表着一种在墙上的状态,向着城市空间的缝隙开洞,表达和城市的关系。” 课后,箫小杞抱着手提电脑在图书馆里奋斗着,虽然只留卢卡一人在宿舍她真的不怎么放心,特别是还有个小孩,但这个设计她是怎样都想尽快完成的。 “小杞?你在这里?” 图书馆里,突然冒出来的福岛冈让箫小杞游离的思绪归位,她奇怪的看着眼神有些飘忽却坚持站在她面前的福岛冈,心里猜测着他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箫小杞和福岛冈几乎称不上交集,她忙着她的学习,她的任务,除了偶尔的偶遇,他殷勤热切地帮助让箫小杞有些吃不消之外,他们甚至称不上是朋友。 “请原谅我的冒昧”箫小杞奇怪地看着福岛冈的额头开始有细细的汗水泌出,“亲爱的小杞,您能拨冗和我聊聊吗?”福岛冈微微躬身,朝着箫小杞摊开了手心。 面对福岛冈这样谦卑的请求,箫小杞倍感压力,但她还是接受了对方的邀请,合上电脑,把手放入对方伸出的手掌心中,顺从跟着他走出图书馆,走进学校矮树林的一个树桩上坐下来,福岛冈还很体贴地在树桩上垫了一块蓝布格子手帕。 待箫小杞坐下后,福岛冈在箫小杞难掩惊愕的注视中蹲下,与箫小杞平视着,“小杞,我知道我接下来说的话您可能会觉得突然,也可能觉得冒犯,但请看在我一片赤忱的份上和我一整晚急切的心情,请听我述说” “昨天之后,我发现爱情是需要自己争取的,我,我是说,既然我爱慕着小杞你,就应该让你知道” 来到美国后,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的箫小杞表情空白地看着滔滔不绝讲述着对她倾慕的福岛冈,他看她的眼神炙热的简直可以点燃干柴。 “福岛君,你确定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面对福岛冈现场充满热情和真挚的求爱,箫小杞简直犹如五雷轰顶,半晌都找不回自己的声音,她是完全没把福岛冈奇奇怪怪的举动往他喜欢自己的方向想去,目前为止,任务进行得很顺利,目标也一个个攻略了,正常得没有一丝脱轨的征兆,一切都往着她回家的大方向进发,她是从没想过会有不是任务目标的人出现来跟她告白的。 眼瞅着紧张地下意识用手指抠着地上草根的福岛冈,他修剪得干净整齐的指甲已经被肥沃的黑泥所遮覆,看上去像是染了一层色,箫小杞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福岛君,就在昨天,昨天,你还看到我与约翰通电话”箫小杞咬重约翰这个单词,“你知道,我与约翰的关系。” 想起福岛冈这些天对她的细心照顾,箫小杞慌乱的同时还带着一点感动,是的,在她看来,任务目标只是任务目标,他们给她带来的感动,她很感激,但这真的比不上福岛冈的这寥寥数语的几句告白来得让她震惊和惊慌失措,不是箫小杞真的也喜欢福岛冈,而是,会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还是有人喜欢的,对方不是任务目标,不用自己处心积虑,接近,设局,普通的,平常的,有人会喜欢她,告诉她,他爱慕她,希望她成为他的女朋友,然后他们一起上课,一起放学,放假一起出门玩,会为一些小事吵闹,这种平常的幸福,是箫小杞所羡慕不已的 但,她不能接受,现在不是这个时候,“福岛君,很抱歉,我,我一直并没有感知到你的感情,否则我不会” 福岛冈被箫小杞直接了断的拒绝给震得呆立当场,他以为她沉默了这么久,是有一丝犹豫的,他仰着头,一张白皙的俊脸涨的紫红。 “我知道这很突然。”福岛冈还在满头大汗的表白,“当然,当然,我必须承认我刚开始接近小杞,确实有着私心” 福岛冈紧张地去窥探箫小杞的表情,见她虽然看起来有些迷糊,但还是在认真聆听,他不由松了口气,“因为,因为小杞一开始就仅仅只是注意着法学院的托马斯先生,可是,可是他太坏了,他配不上,原谅我说这样的话,托马斯先生从来就没对小杞你对他的好心存感激,在得知你和托马斯分开之后,我才真正开始渴望,或者我也能有这样一个心灵相通的伴侣,她可以不是最美丽的,却要是我最心动的” 福岛冈语气有些磕绊,看向箫小杞的眼神也带着不安和紧张,“而这个最让我心动的人就是我希望我能有这个机会”福岛冈脸红得厉害,声音都在哆嗦,他闭了闭眼,心下一横,身体前倾地试图去握住箫小杞叠放在膝盖上的白皙手深情一吻,却尴尬地发现自己的掌心手背甚至指缝都被泥垢侵占,其间还有一丝小草碾碎后的汁液掺和在指缝里,脏污得彷佛好几年没有清理的污渠。 福岛冈红通通的脸乍然变得五颜六色,他弹跳而起,无地自容地将双手藏到身后,一双时常带着三分讨好七分媚俗的眼睛里更是流露出欲哭无泪的光泽。 箫小杞瞧着那张因为尴尬而越发窘迫的面孔,因为太过震惊已至罢工的大脑也终于开始正常运作起来。 “噢,小杞,我真的是太失礼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福岛冈并不知道箫小杞心中下的一番决心,他紧张地藏着自己的手,磕磕巴巴地恳求,“请给我一点点时间,您能等我一会儿吗?我还有很多想对您说!” 他的眼睛充满着渴望和期盼,这样的眼神箫小杞无法拒绝,正好她也想彻底打消福岛冈对她的念头,于是把放在一边的手提电脑搁放在膝上,手指在键盘上敲打着,道:“我想我可以。” 福岛冈立刻如蒙大赦般的像只兔子一样飞奔着跑向洗手间里清理去了。 福岛冈显然对箫小杞的答复十分看重,他去了还没五分钟又飞也似地奔了回来,仔细瞅瞅,就会发现他连自己的脸都仔细清醒了下,整个人看上去精气神十足。 “小杞我”福岛冈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的站在箫小杞面前,小小声的唤道,他的右膝盖上还有一些草屑,显然,他来得太过匆忙,忘了检查自己的身上是否还有失礼之处。 福岛冈先生忐忑不安的模样让箫小杞心中一软,比起她遇见的各个任务目标,他看上去诚恳谦卑多了,这样蹩脚的求爱她还是头一回见,她也确实从他的语气里感受到了诚意,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她没有任何义务接受他的示爱,各个任务目标已经搞得她焦头烂额了,一心想要回家的她哪里来的心情和他这样朋友都算不上的人周旋? 所以,她给他的答案注定让他失望。 “福岛君,坦白说,你的错爱让我意外极了,”箫小杞开口第一句话就让福岛冈的心往下一沉,“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让你觉得我成为了你眼中最让你心动的那一个,毕竟直到今天,在你走进图书馆的前一刻为止,我丝毫没感受到你对我有我任何其他除朋友以外的情感。” “小杞,我” “福岛君,你为人磊落正直,待人温和真诚,你已经把最大的诚意传递给了我,说真的,我很难不为之动容”箫小杞声音有些艰涩,她发现拒绝这个男人远比拒绝她的任务目标困难得多,“但我的心里隐藏着一个十分重要的秘密,这个秘密促使着我不断地为之努力并作出百分百的付出,我实在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转换自己的身份,让自己成为一名普通的大学生乃至普通的女朋友,我很抱歉福岛君,你的条件非常地好,你温文尔雅博学多才,我相信你一定能找个一个你心意互通的伴侣的。” “是的,学校的好姑娘不少,但她们都不是你”福岛冈喃喃自语,看向箫小杞的眼神充满着伤感和求而不得的苦涩,但他显然是个理智的人,他比箫小杞所猜想的还要克制的多。 “小杞,虽然不知道什么样的秘密要让您付出一切去追寻,但起码,你给了我应有的颜面,不至于让我无地自容地恨不得现在就直接逃离”福岛冈编织着蹩脚的笑话,笑得比哭还难看,“我不会再在你面前提起这个话题,小杞,请你放心。”福岛冈站起身,对箫小杞半鞠躬,这才转身就要离开。 箫小杞看着他有些踉跄的背影,踌躇一下,还是唤住了他。 “福岛君你能为今天的所有事情保密吗?我不想这事被其他人知道。”虽然这样有点残忍,但如果让约翰知道,这个疯子一定会把她剁成无数块的,她可不希望之前的努力功亏一篑。 福岛冈的背脊明显一僵,他明白她的意思的,半晌,他才白着一张脸转过身对箫小杞道:“小杞请放心,出了这座矮树林,我会把今天发生的一切统统忘掉,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今天发生的事” 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戳成了无数片的福岛冈几乎是泪奔而去,而箫小杞只是安静地在矮树林里把设计的模型又修改了一边,这才把电脑放回背包里,慢悠悠晃去兄弟会。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五十五章 卢卡的到来(二) 约翰不在,箫小杞在兄弟会的别墅里找了一圈,都没发现他的存在,于是她又掏出手机,拨打他的电话,可手机也显示对方正处于忙音中。舒睍莼璩 “搞什么啊?”箫小杞不满地嘀咕着,留卢卡一人在宿舍她本来就不放心,更何况现在还多了个爱丽丝,于是箫小杞毫不犹豫地,就回公寓了。 箫小杞背着沉重的背包,左手领着卢卡指明要的各类零食,右手托着刚搭建的模型雏形艰难进门,结果就看见不大的房间里,箫小杞的行李箱什么的都被堆到了墙角,取而代之的是一台游戏机和一地的果皮,卢卡握着游戏杆奋力拼杀着,箫小杞的睡裙被当成了上衣,长的睡裤被他硬生生穿成了七分裤,而爱丽丝则被放到他身边的一张垫子上,小手也被塞进了一根游戏杆。 见箫小杞进门,卢卡立刻像小狗见肉一般,把游戏杆一扔,大脚直接跨过可怜的小爱丽丝,飞奔过来,“萧,我饿死了。” 箫小杞忙抬起右脚以阻挡卢卡的步伐,“我说你衣服都没带够过来,怎么这台东西就带来了。”箫小杞瞟了一眼霸占她房间大半空间的游戏机,把手里的东西小心放在书桌上。 “这当然是要带的,我英语不好,你白天又要上学,我自己一个人呆在公寓得多无聊啊。”好看的绿色眼眸闪着无辜。 “”听着这话,本来准备的责骂的语句这时却怎么也无法说出口了,箫小杞垂下脑袋从零食袋里翻找出一包饼干,递过去,“你先吃点饼干,我现在去做饭。”然后就侧身避开卢卡自个忙去。 箫小杞换了身简单的t恤牛仔裤,绑起长发,到厨房做饭,卢卡把睡着的爱丽丝往床上一放,就跟着跑了出来。 公寓的是公用厨房,现在还没什么人,箫小杞安静地把材料从塑料袋里拿出来,一一洗干净,现在箫小杞的厨艺大增,做一顿美味的饭菜不是什么大问题,可问题是,现在身边多了个捣蛋的。 她切黄瓜,卢卡就站旁边偷吃黄瓜,她切胡萝卜,他就站旁边偷吃胡萝卜,她切白萝卜,番茄莫不如此。 几次过后,箫小杞终于忍无可忍,发狠握拳扬言再这样就揍他,卢卡就可怜兮兮守着菜板,趁箫小杞不注意拎着切好的“擦擦擦”吃进肚子,等到烧菜的时候,切好的菜已经少了至少三分之一,箫小杞无语望着他,说:“你这么喜欢生吃你属兔啊你啊?” 卢卡无辜咬着胡萝卜,“什么是属兔?我不爱吃兔子。” 因为卢卡的多方阻碍,在其他人来用厨房之前,箫小杞只能简单做了道糖醋鱼,番茄蛋和炒青菜。 饭桌上,箫小杞对面是艰辛用筷子扒拉着白饭的卢卡,怀里抱着的是缩成一团喝奶的爱丽丝,爱丽丝喝两口就会哭闹不已,这时候箫小杞也只能放下筷子哄着她喝,而卢卡的筷子水平显然还停留在双手握着两根筷子的程度,尝试几次过后,桌子上有他爱吃的菜,他就会把饭碗往那碟菜的旁边一放,看着箫小杞理所当然说:“到我碗里来!”,接着箫小杞就只能无奈放下爱丽丝,拿起筷子帮他夹菜。 这样一顿饭吃下来,箫小杞饭没下肚两粒,菜没咽下几棵,却已经累到不行。 洗完碗,箫小杞埋首在书桌前做今天的院宅设计,今天和福岛冈的那样一番对话,箫小杞料想以后福岛冈应该是不会再在课业上帮助自己了,以后也只能靠自己了。 卢卡洗完澡出来,裸着上身,穿着箫小杞的长裤就走进来,他衣服根本没带多少,他一边扯着短了大半截的裤腿,一边抱怨说:“萧,你的腿们真短。” 箫小杞正为墙与更多方面发生的联系而苦恼,一边翻着大部头的资料书,一边在电脑上查找最新的信息,听到卢卡的抱怨再加上爱丽丝不停歇的哭闹,她心里更烦躁了,不由怒道:“那你就脱下来!” 话刚出口,箫小杞就后悔了,谁都行,但她不应该对卢卡发脾气的,谁都可以,就是卢卡从没伤害过自己,箫小杞张了张唇想道歉,卢卡却先一步,大步走过来,抱起了爱丽丝哄着,把爱丽丝高高托起,“爱丽丝,不能吵着萧,你这是不对的。” 想不到的是,卢卡刚把崽抱近胸前,因为上身裸着,爱丽丝就伸手抓住了他的胸毛,埋首在胸前努嘴找奶,卢卡大惊失色,也忘记刚才箫小杞的怒气了,赶紧唤箫小杞,“快!快把这小东西拿开!她想要喝我的奶!” 箫小杞被卢卡惶恐的眼神逗乐了,干脆也放下手中的铅笔,抄着手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说:“你放手啊,有本事放手啊,看她挂不挂得稳,你不知道小猴子都是这样挂在大猴子身上的嘛。”颇有幸灾乐祸的意味。 卢卡不敢大力扯开爱丽丝,可又实在痛得不行,在原地嗷嗷直叫,“嗷嗷嗷,痛痛痛。” 箫小杞正笑得欢,刚想上前去帮他,突然就听“叮——约翰好感度—10,总好感度47。” 箫小杞一下子就蒙了,直觉告诉她一定又是有什么事发生了?她忙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卢卡这时却托着爱丽丝急吼吼跑过来,“快!快!抱开她!” “等下等下!”箫小杞把手机往边上一扔,伸出手要挡,但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卢卡抱着爱丽丝急吼吼冲过来,箫小杞躲避不急上半身整个往后仰,爱丽丝撞进了她的怀里,她只觉背部一阵刺痛,听到“喀拉”的声音,箫小杞合眼,十指紧握,忍着怒气,缓慢转头,花了一个晚上搭好的模型现在又变成一堆木块了。 “你!”箫小杞伸出颤抖着的食指,控诉地指着卢卡,却气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你,我!”这个课题后天就要交的,他这样一捣乱,她一晚上白忙活了,明天也还有课,这样时间上根本来不及。 直到晚上要睡的时候,箫小杞还在气头上,拒绝和卢卡说任何的一句话,房间很小,加上现在亚特兰大还是很冷,箫小杞只能和卢卡分享一张床,爱丽丝睡在他们中间,箫小杞把头闷在被子里,依旧在生着闷气。 卢卡身体几经翻转,终于小心翼翼地在被子里拉着箫小杞的手,箫小杞甩开,卢卡惴惴不安问道:“萧,你还爱不爱我?” 箫小杞还想着明天要花多长时间修复模型,粗声说:“老子不爱了!” 室内又恢复静默,卢卡想了很久,在箫小杞都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他突然说:“那我把被子分你多点你会重新爱我吗?”然后就把一整张被子一股脑儿地堆到了箫小杞身上。 箫小杞本来整个人就窝在被子里,被他这样一弄,差点没给闷死,她七手八脚挣扎着从被子里把脸伸出来。 脸还红扑扑的,圆溜溜的黑眼珠瞪向眼前的人,然后箫小杞就愣住了。 卢卡乖顺地坐在床沿,两只手还执拗地把被子按压在箫小杞身上,“萧,跟你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很不一样,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很开心很开心”他说话的时候,绿色的眼珠一瞬不瞬地死死盯着箫小杞,眼睛都是亮的,很亮很亮的,“可是萧,你是不是对我不耐烦了?” 箫小杞愣了愣,没说话。 “萧你多好啊,来了美国之后,重新见到你,我很开心,可是萧你真的变得更好了,在恩佐的婚礼上,你说你要变得更闪耀,更自信,你也要成为像恩佐的朋友那样自信出色的人你做得很好,你真的变得更了不起了”箫小杞能感觉出来他当时的紧张还有些局促不安,她没说话,只是低着头听着,“你忙我帮不上忙,你的作业的我也不懂,你和朋友说的话我也不懂我总是很害怕,一想到你可能会找到另外一个人,一个比我更适合你的人,我就很害怕。” 当时箫小杞的眼泪就掉下来了,卢卡惊慌捧着她的脸问她为什么哭。 箫小杞捂着嘴摇了摇头,“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事情好像往不可预料的方向走去,而她却无法控制。 “我带了橡皮糖,上次你说喜欢吃,我带了好多呢。”卢卡却首先把话题扯开了,他兴奋跳下床,在行李箱欢快翻找着。 在一起久了,两个人的性格会逐渐互补,爱得多的那个脾气会越来越好,越来越迁就,被爱的那个则会越来越霸道,总有一个人会改变自己,放下底线来迎合纵容对方,不是天生好脾气,只是怕失去你,才宁愿把你越宠越坏,困在怀里。 箫小杞想起她刚到托斯卡纳的时候初遇的卢卡,那时候的卢卡浪荡不羁,身边有克洛伊等美女环绕,那时候的他对她爱搭不理,甚至还有些厌烦,是她把他驯服,而现在她却对他不耐烦了。 有句话说:“有的人为了你把心掏了,你假装没看见,因为你不喜欢;有的人把你的心掏了,你却假装不难过,因为你太爱。” 她是前者,而他,是后者。 箫小杞把卢卡递过来的橡皮糖放在一边的床头柜上,拉扯着卢卡的 手,抬起头来,嘴咧着,故作没事道:“明天要带你去买衣服,知道你穿着我的睡裙有多丑吗?” 还有些微红的眼眶,被擦得红红的小脸,水润的嘴唇张着开心的弧度,卢卡一时被这灿烂的笑脸看得怔住了,笑容慢慢在脸上绽放,“好啊。” 第二天,箫小杞在上完早上的课后,下午没有继续窝在图书馆做作业,而是拉着卢卡到亚特兰大的市中心,买衣服。 这家百货店品牌的男女装是连在一起的,箫小杞帮忙选了几件卢卡都说不喜欢,领口开太低的说觉得像gay,几次过后箫小杞拉下他的领口往里面瞧了瞧问他:“是怕被说gay还是胸毛长太高了怕露出来。” 卢卡嘿嘿的说都有,于是箫小杞白眼一翻,干脆当起甩手掌柜,去女装区的男友寄存处等他,让他自个挑。 沙发上坐一排男的,有个大胡子挪挪屁股给箫小杞让出一个位子,箫小杞谢过坐下,他就开始和箫小杞攀谈起来,“我等我老婆,她还没逛完。” 箫小杞笑着回应,“我在等我男朋友,这是我们逛的第一个店。” 大胡子一听,脸上还带着无可奈何的表情,把手表伸到箫小杞面前,“这是我们逛的第六个小时。” 箫小杞“哇”了一声,大胡子继续苦笑着,“你相信吗?就为了买一件外套。” 好吧,的确是很恐怖,于是箫小杞带着怜悯的表情拍拍他的肩,安慰说:“你看,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了,顶多再等一小时左右,你妻子就需要用晚餐了。”箫小杞做了个双手举起的动作,“受难就结束了。” 大胡子扳着指头说:“还有一小时,但吃完晚餐之后沃尔玛还没关门,那就是还有一,二,三,四个小时” 逛街是世界女人的共同爱好,而陪妻子逛街则是世界男人的共同苦难,大胡子目光呆滞,箫小杞怜悯看着他,“我教你个方法,等她出来问好不好看时,竖两个大拇指大声赞赏,就可以回家了。” 话音刚落,卢卡换完从试衣间出来了,他张开手,站在箫小杞面前,犹疑问道:“好不好看?” 箫小杞竖两个大拇指大声赞赏道:“好看!好适合你啊卢卡,你这样穿真有魅力。” 于是卢卡开心地屁颠屁颠去付款了。 然后大胡子老婆这时也出来了,问他好不好看,箫小杞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于是大胡子也竖起两个大拇指有模学样地大声赞赏,他老婆咕哝了一句不知什么语回更衣室了。 箫小杞问大胡子:“效果怎样?你老婆说啥?” 大胡子把头一低,“我老婆说,我是骗她的,我只是想早点回家。” 果然女人在这方面的智慧值是破表的,箫小杞叹了一口气,拍拍大胡子的肩膀以示鼓励,和卢卡高高兴兴回家了。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五十六章 她的同情心(卢卡) 冬日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起居室里面,马特拉齐夫人放下手中的针线,抬起头来,第一百二十七次看向窗外的花园。 卢卡还是坐在灌木丛后,苹果树下的秋千上,手里捧着一本不知道是讲解毕达哥拉斯还是赫拉克利特还是什么见鬼的希腊哲学家的书,那是小可爱留下来的,卢卡从戒毒所回来后就一直执着于这几本书,马特拉齐夫人真心怀疑自己的儿子是不是真的看得懂。 作为卢卡的母亲,马特拉齐夫人很清楚地知道,属于卢卡的爱情,不是最好的,便是最坏的。 小可爱第一次离开的时候,卢卡消沉了好一段时间,孩子们感情的事马特拉齐夫人一向不会过多干涉,那时候也想着让卢卡自己慢慢调整,想不到后来他却染上了毒品,等自己发现时,他已经上瘾了。 马特拉齐夫人没办法,只能把卢卡送进戒毒所,可是情况依旧没好转,强行的断药让他迅速消瘦,他不吃不喝,每天大喊大叫,马特拉齐夫人还记得那时候卢卡的疯狂。 昏暗的房间里弥漫着刺鼻的药水味,角落里破旧的小床紧贴在一扇小小的窗户下面,几缕温暖的阳光透过淡绿色的纱窗洒进来,照在卢卡苍白的脸上,他漂亮的脸蛋那时候只是灰败,马特拉齐夫人安静地守侯在他的床边,一天?两天?还是更多?马特拉齐夫人已经记不清了。 那次他发狂后,医生给他打了镇定剂,可他后来一直没有醒过,医生说那是因为多日未进食,身体已经不禁负荷了。 那时候的卢卡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随着微弱的呼吸轻轻颤动着,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一道青灰色的阴影,若不是看见那轻微的颤动,马特拉齐夫人会以为卢卡已经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莫名的恐惧充斥着她的大脑,她害怕地抱住双臂想。 良久,床上的人轻轻地攒动了一下,马特拉齐夫人绿色的眼睛立刻被水气迷朦,脸上扬起绝望中看到一丝希望的欣喜,“卢卡!我可怜的儿子!你起来,不要再睡了。” “”,在马特拉齐夫人的呼喊中,卢卡费力地睁开眼睛,这个动作似乎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他望着自己的母亲,微张开干涩的嘴巴想说什么。 “卢卡,你一定很饿很渴是不是?”马特拉齐夫人焦急地扑到床边问他,睡了那么久,一定又饿又渴,想到这里,马特拉齐夫人迅速地冲起来想给他倒杯水。 卢卡吃力地伸出他软绵绵的手拉住了马特拉齐夫人,摇摇头。 “卢卡,你想说什么?”马特拉齐夫人急忙俯在他床边,耳朵拼命凑近他的嘴唇。 卢卡用力地握住马特拉齐夫人右手的尾指,像小时候央求着要她买玩具一般,他睁大眼睛用很微弱的声音一遍一遍地说着:“萧我要萧,母亲让萧来” 那时候卢卡的痛苦是这样地明显,他毫无生气地紧闭着双目,惨白的脸上有带着压抑着的痛苦,好看的薄唇呈淡藕色,并浮现出一些并不浓郁的血丝,甚至连一直对卢卡抱有怨恨的克洛伊,也几步奔过来,抱着他的脖子哭泣着,“这不是你应该遭受的,卢卡,没人应该遭受这样的磨难。” 卢卡笑着,多日未进食让他的声音粗哑得像砂砾,“不,如果我要获得萧最好的爱情,这就是我要承受的。” 就是这句话,让马特拉齐夫人决心打电话给箫小杞,虽然她知道,她不应该介入到年轻人的爱情里,虽然她知道那个女孩可能并没有那么喜爱她的儿子,虽然她知道卢卡以后或许会受到更大的伤害,但她没办法了,卢卡是她最小的儿子,也是唯一从此致终陪伴在她身边的儿子,她不能失去,她不能拒绝现在的卢卡的任何一个要求。 小可爱的确是个有着强大同情心的人,她来了,卢卡已惊人的速度好了,戒了毒,从戒毒所出来,恢复成往昔的生气,然后她又离开了。 回忆在此结束,马特拉齐夫人放下手上的针线活,搬了张藤椅放在卢卡坐着的秋千边上,院子里,所有的植物湿润而青翠,带着甜甜的香气,就连杂草都是美丽的,马特拉齐夫人用云杉枝和橄榄枝将神龛装点一新,又在圣母的头上放了一颗金色的星星,这才坐下。 托斯卡纳今年的冬季额外温暖湿润,正值中午时分,天气暖洋洋的,不宜喝瑞伯里塔汤,马特拉齐夫人递过去一盘大蒜牛奶饼,笑着问:“卢卡,你看懂吗?” “没看懂,但想要知道萧为什么这么喜欢。”卢卡抬头看一眼自己的母亲,拿了一块叼在嘴里,又低头专注在手上的书里。 马特拉齐夫人把盘子搁在自己的膝上,也拿起一块,“你真的那么喜欢小可爱吗?” “嗯,很喜欢。”卢卡平淡点头。 “即使她离开这么久,只给你发过几条信息?” “只要是真切的,一个字和一百个字又有什么区别。” 遇见是一场不期而遇的邂逅,既然她的儿子遇见了,那么她就帮他得到。 “来,陪我去散一会步。”马特拉齐夫人把盘子放在地上,站起拍拍身上的饼干屑。 卢卡有些不情愿,恋恋不舍捏着书的纸页,马特拉齐夫人直接一掌拍向他的后脑勺,“快点!否则我就要叫恩佐来收拾你了,你每天只顾着看这破书,什么事都不干我还没收拾你呢。” 卢卡撇嘴,在地上捡起一块树叶夹在纸页间,又小心合上放在秋千上,这才不情不愿站起来。 马特拉齐夫人心满意足挽着卢卡的手,准备逛去城里,但这才没走两步,看着温暖的天气,加上已经习惯劳动了,于是两人干脆又到园子里干起活来,马特拉齐夫人先去香草地拔草,再给天竺葵换盘,将天竺葵从花盆中拔起,抖落根部泥土,再用报纸包裹根部,重新用泥土掩埋好,帮助他们过冬,卢卡则在锄草犁地。 虽然现在是冬季,香草却依旧生长迅速,马特拉齐夫人切了一把鼠尾草和一把迷迭香,约四分之一磅的洋葱和马铃薯,准备回去把它们放在烤猪肉的四周,一起送入烤炉。 卢卡一边平整土地,一边抱怨马特拉齐夫人妨碍他学习,然后,当他发现他手里的干草叉坏了之后,他更为恼火了,“你瞧瞧!”他拿起干草叉向上一挑,只见叉头迅速翻转一下,耸拉下去了。 “这东西坏了!”他把干草叉叉在地上,身子倚靠在上面,带着点幸灾乐祸,“等我把它拿到城里去修好后,再继续吧。” 马特拉齐夫人却没有如他所愿,她面无表情抢过干草叉,卢卡的身子一歪,差点摔倒。 马特拉齐夫人把金属头从木柄上敲下来,把木柄翻转过来,重新安上叉头,又向上举起甘草叉,这回叉头不再翻转了,马特拉齐夫人得意把叉子递回到卢卡手中,“你今天不把地给整好就别想走。” “又不是急着干啥,为什么一定要今天全部做完。”卢卡郁闷地用叉子挪开挡路的树枝。 “因为你过不久要到美国去。”马特拉齐夫人双手叉腰,面带微笑。 卢卡一愣,叉子也给掉地上了,他立马反应过来,惊讶道:“我去美国?” “嗯,去找小可爱。”马特拉齐夫人点头。 卢卡目瞪口呆了,但很快,笑意染上了他的嘴角,他习惯性地骂了句“该死的”,见马特拉齐夫人眉毛一横,立马露出讨好的笑容,又吹起了口哨,继续他百唱不厌的歌曲:“爱情啊,樱桃一样的粉红,苹果花一样的洁白” 卢卡脚步欢快,在田地上飞奔起来,可不到一会,他的脚步慢了下来,接着慢慢踱步回到马特拉齐夫人面前,垂着头,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可是萧会不高兴的,她” 马特拉齐夫人把裙摆用双手聚拢起来,蹲下,继续慢悠悠摘着香草,“卢卡,我知道你心里是明白的,小可爱没有给你像对待她那样的同等的爱情。”听着这话,马特拉齐夫人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卢卡的脚瑟缩地往后退了一步,这更坚定了她要帮助自己的儿子得到萧的决心,“虽然爱情不是同情,但箫的同情心是你最大的筹码,一个女人可能不会因为同情而爱上你,但一个女人可以因为她巨大的同情心,而委屈自己。” “她不爱你,她却能陪伴你走完一生。”这很卑鄙,但却是卢卡最大且或者是卢卡唯一的筹码。 “你自己想清楚,如果你愿意的话,你明天就能离开去美国。”马特拉齐夫人把摘到的香草迷迭香放进篮子里,站起来,看了一眼垂着头不说话的卢卡,提着篮子往索卡亚走去。 卢卡后来还是去美国了,马特拉齐夫人躺靠在院子的藤椅上,这里能看到托斯卡纳每一个山头,每一竖瓦墙,每一棵树木,天光云影间,亚平宁山脉迤逦绵延,自葱翠的山坡到山谷,橄榄林成片,一栋栋石墙鳞瓦,朴实悦目的农舍散落其间。 孩子都离开了,马特拉齐夫人心里免不了有些寂寞,她想起每到这个时节,卢卡都吵嚷着要吃的一道传统甜点“玛莎·华盛顿防踢波”,这种美食只适合在寒冷的地方做,所以每次做的时候,马特拉齐夫人都要在冷冰冰的后廊上做这道甜点,做时得先用牙签把凝固的奶油,糖和山核桃软糖在热巧克力中蘸一下,然后放入用冰冷的锡纸包好的盘子里,巧克力汁遇冷会慢慢变硬,因此必须不时地拿进厨房里加热。 马特拉齐夫人过去经常做出多不胜数的“防踢波”,索卡亚的所有人都想吃,特别是卢卡的那一群朋友,每到这时候必定是每天都到索卡亚报道,一边说这东西太甜,一边往嘴里塞,直到牙疼才住口。 如今卢卡不在,他的那些朋友自然也少来了,马特拉齐夫人也只能自娱自乐,做了那么一小盘,自己品尝。 日子悠长舒缓,甚至有些慵懒,路边的葡萄叶蔫蔫地耷拉着,农家的狗儿也懒得叫上一声,乡野出奇的沉寂,如同荒漠一般,马特拉齐夫人拿出箫小杞第二次离开之前,终于如愿送给她的华为手机,慢悠悠给箫小杞发短信,“小可爱,我很想念爱丽丝呢,让我停下她哭的声音。” 那边箫小杞回复很快,说:“她刚吃饱,睡着了,哭不出来。” 马特拉齐夫人用中指和拇指捏起一块“防踢波”,晃着脚丫继续发着短信,“喊醒,整哭,录点儿哭声发给我。”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五十七章 教训(一) 箫小杞收到马特拉齐夫人丧心病狂的短信的时候,他的好儿子又找到了一个新耍法,他把睡着的爱丽丝从摇篮里抱出来,摆在床上,从这头,骨碌碌滚到那头,又从那头骨碌碌滚回来。 由于还太小没法反抗,爱丽丝放声大哭,卢卡马上把孩子递给无语中的箫小杞,说:“来,管管你的小孩。” 箫小杞握拳,咬牙道:“说得对,我是该管管你了。”但这边说完,那边立刻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成功录下一段哭声给远在意大利的马特拉齐夫人。 由于卢卡的英语并不是很好,嗯,应该说是十分地差,在箫小杞有课的时候,他只能自个呆在公寓里和爱丽丝玩,但爱丽丝还不会说话走路,于是卢卡买了一个x-b一x游戏机,还是声控和热感的。 每天卢卡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喊:“x-b一x开机!”然后用手在空中操作面板,装逼得不行。 于是箫小杞用一个多星期仔细观察他的发音吐词,在卢卡激战正酣时,突然喊道:“x-b一x关机!” 那机子就差没喊一声“yes,sir!”直接就关机了,卢卡看着箫小杞,整个人都傻掉了。 箫小杞得意洋洋晃着脑袋,伸出食指勾了勾,“过来。” 由于今天箫小杞一整天都有课,于是她准备教卢卡怎么给爱丽丝换尿布,箫小杞把哭喊中的爱丽丝放在桌面上,当她打开爱丽丝尿布的一瞬间,还没说什么,卢卡已经打开大门,逃跑了,跑向外面的广阔天地。 今天的课还是布鲁先生的《建筑空间设计》,箫小杞急匆匆走进教室,没看见福岛冈,她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两人碰面的话尴尬是不可避免的,好在他不在,箫小杞脚步轻快坐在了第一排。 如今没有了福岛冈的帮助和提点,这门课箫小杞理解起来还是有些困难,福岛冈不同于布鲁先生,福岛冈很理性,他很擅长引导人的思考,不太教你做建筑,倒是在教你怎么做一个建筑师,虽然一开始不太认同,但是福岛冈“美即是表现本质”的观点还是对箫小杞影响非常深,促使她第一次开始思考,什么是建筑的本质。 这个思考过程贯穿了箫小杞整个设计的学习,同时福岛冈对于结构与构造的喜爱,也部分地影响了箫小杞,箫小杞始终认为结构在建筑问题上不是那么的重要,至少不是最重要的,建筑又不是桥梁,而福岛冈所提倡的,其实是一种关于结构的逻辑,出现了什么问题,是什么受力特征,所以用什么样的材料,多大规格,这套逻辑是非常重要的。 即使很吃力,箫小杞也没这个脸去找福岛冈了,也只能硬着头皮浑浑噩噩上完整节课。 “这周五有派对,你和卢卡要参加吗?”箫小杞抱着书本从教室里走出来,许奕从后面追过来揽住箫小杞的胳膊。 很奇怪,许奕很喜欢卢卡,但理说卢卡的英语和中文都不好,而许奕并不会意大利语,但两人却一见如故,不通言语的两人见面就只能通过肢体语言来表达各自的情感,可谁都不觉得乏味,能开心地聊一整个下午。 “不行,周五预约了儿科医生,要给爱丽丝做例行检查。”箫小杞一边说一边翻看布鲁先生给的书单,既然课程听不明白,也只能靠自己课后弥补了。 “嘿,你和卢卡真的很像新婚夫妇你知道吗?”许奕失望地皱起眉,“别这样扫兴,一起来吧,你可以带上爱丽丝,我也有两天没见卢卡了。” “见卢卡干嘛?他又不会英语。” “这也不妨碍我们革命友谊的建立。”一米七二的许奕搂着箫小杞的脖子就像是抓小鸡一样地轻松,她揉着箫小杞脑袋上的毛,“你还好意思!人家卢卡千里迢迢来美国找你,英语也不会,朋友也没有,你就直接把人家扔在家里不管,我啊,作为卢卡在亚特兰大的第一个朋友,当然要为他打抱不平。” “你还说,你上次送的那玩意,我都想把它给摔个稀巴烂了。” 说起这个箫小杞就来气,许奕给箫小杞他们买了一个婴儿监控器,但因为爱丽丝还太小用不着,卢卡安装好了以后,就开始自己玩了,他把监控器当成对讲机带在身边,另一个放在箫小杞旁边,一会儿箫小杞那个响了,他在那头说:“厕所没有纸了,给我拿一卷进来!一ver!”一会儿又在厨房:“你的烤红薯烤好了!一ver!” 听闻箫小杞的遭遇,许奕不厚道地笑着,“哈哈,卢卡可比法学院那个什么托马斯靠谱多了,你的决定是正确的,你是没看见他上次那个表情,活该!” 上次?箫小杞愣住,“什么上次?” “他上次来我宿舍问我你的事,就是,额你第一次为了爱丽丝喝奶的问题来找我帮忙的那次,我就告诉他你有新的男朋友了,现在住在一起。”许奕“啧啧”嚣张地笑着,“他那活见鬼的表情,我就该录下来给你看。” “什么!”约翰找过许奕?那么他好感度的下降也是因为知道了卢卡的存在?箫小杞心里暗叹遭了,许奕还在得意洋洋地显摆着,“他没来找你算账?我以为以他那大少爷的性格怎么也会来找你冷嘲热讽一番呢,这样可不像他的作风啊。” 是啊,不像他的作风,事情已经过去一周多了,以约翰那从小被骄纵惯的性格,如今受的可算是奇耻大辱啊,怎么可能没有丝毫的反应,箫小杞咬唇挠头,眉头紧皱,虽然她现在是对约翰爱理不理的,可她没想过和约翰彻底决裂啊,约翰毕竟还是任务目标,她还是要继续和约翰“谈恋爱”的。 “你怎么啦?”见箫小杞神情恍惚,许奕招手在箫小杞面前晃了晃,“你不是还想着和约翰在一起吧?你还喜欢他?” “啊?”箫小杞张了张唇,没说话,她是还想着和约翰在一起,但真的没有还喜欢他。 许奕就知道箫小杞的意思了,她慢慢放开搂着箫小杞脖子的手,“你真的还喜欢约翰?那卢卡呢?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许奕一连串的问题让箫小杞头痛不已,她按着额头后退几步,“等等,许奕,我现在不舒服。” 她这态度却让许奕恼火不已,许奕是个直性子的人,而且三观很正常,生平最瞧不起的就是三人关系中的暧昧不清,“你是怎么回事?”几乎是吼出来的。 “许奕。”箫小杞猛地闭眼又睁开,晕眩感一阵一阵地袭来,她有气无力说着,“许奕,我头疼,我们下次再说可以吗?” 许奕深深凝视箫小杞一阵,面无表情地,像在看着一个陌生人,最终她点头,卸下双肩包从里面拿出一纸袋的苹果,“好,这给卢卡的。” 在箫小杞双手伸出之前,她就直接塞进她的怀里,然后歪了歪头,示意箫小杞看向窗外。 卢卡就站在楼下。 发现箫小杞和许奕的视线,他两只手举起,高兴地挥舞着,眼睛干净而纯粹。 箫小杞也为这样的眼神晃了一下。 “任何人,都可以不做坏事,任何人,都可以自己决定什么是不对的。” 当箫小杞回过神时,许奕已经离开了。 箫小杞在走廊呆到晕眩感离开之后,才下楼。 “猜我给你拿了什么。”箫小杞兴高采烈地走上前去,一只手拧着苹果放在身后,一只手捂住卢卡的眼睛。 “我猜不到。”卢卡转过头,唇边扯出一抹笑。 当箫小杞的眼触到他脸的那一刻,‘哗’的一声,她手上的苹果全掉在地上。 阳光下,卢卡那张原本清秀的脸上竟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淤痕,刚才离太远了,竟然没发现。 “原来是苹果,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苹果?”卢卡冲着箫小杞笑,嘴角却破了,一笑伤口就渗出一丝血丝。 仿佛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箫小杞的心口上,看着他,箫小杞难受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泪直在眼眶的盘旋。 许奕说得对,他在美国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甚至只会基本的英语,他在这里依靠的只能是她,而她 卢卡似乎没发现箫小杞的异样,若无其事地捡起滚到脚边的一个苹果,用手抹了几下,放在嘴边咬了一口。 “好甜。”他仍是笑,眼睛明亮如星,眼睑周围青紫一片。 “别吃了!”箫小杞泪眼朦胧地冲上去拍掉他手上的苹果,果肉上还拌着他的血丝。 “我这人,从来都不会吃亏,谁惹了我都不会有好下场。” 耳边又响起了以前在兄弟会的别墅的时候,箫小杞在帮约翰赶论文,而约翰则和查理斯悠闲喝着酒说着话,那令箫小杞心惊的话! 不管她怎么小心翼翼,不管她有什么理由,到头来她还是连累了他,她不曾想过,也没有能力阻止约翰对他的伤害,明知约翰的为人,却自私地不曾防范,看到卢卡满脸伤痕却还微笑着的样子,箫小杞狠狠地咬着下唇,甚至没发现口中的腥锈味。 卢卡没有说话,倾身上前拾起已经沾上尘土的苹果又要往嘴里送。 “不要再吃了!”箫小杞再也忍不住扑上去泪流满面地推开他,看他无防备地撞在墙上,箫小杞的眼泪流得更凶。 卢卡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一步一挨地走近她,拉着她的手滑过自己脸上大大小小的伤痕。 “你看,我没事的,一点都不痛,不要哭了,你哭的样子好难看。” 箫小杞悲愤得浑身发抖,歇斯底里的冲他又哭又叫:“你没事?你不痛?都伤成这样了还叫没事!?你是傻瓜吗?你不会喊痛吗?”吼到最后箫小杞已经泣不成声了。 卢卡傻笑着用双手抱住箫小杞,一只手轻轻拍抚她的背,“萧,其实看到你我就一点都不痛了,真的,我什么都不需要,我只要有你就好。” 箫小杞推开他,抬手一抹泪,蹲在地上拾起那些散落在地上的苹果塞进纸袋里,“无论是谁干的我都不会放过他!现在先和我回公寓,我给你搽药。”把纸袋塞到他怀里,再拉紧他的大手,“我不会放过他的!”,箫小杞忍住快要奔腾的眼泪冰冷道。 心里虽然一千遍地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约翰也是任务目标,但眼前的画面彻底敲碎了箫小杞的平静,她死死的咬住嘴唇愤恨瞪着登堂入室的约翰。 约翰在箫小杞的公寓里,像主人般堂而皇之地坐在房间内唯一的沙发上,身子懒洋洋地靠在靠背上,转动脖子,懒洋洋瞟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两人,“回来了?” 箫小杞火冒三丈,拉着卢卡的手像白痴一样站在门口,眼睛余光看到卢卡的宝贝游戏机被像破烂一样踩在约翰的脚底,箫小杞气得手都发抖了,她提高音量,“立刻从我家滚出去!” 当时脑充血真的气傻了,一边是卢卡布满淤青的脸,一边是约翰嚣张的态度,理智啊任务什么的都被箫小杞抛到九霄云外,箫小杞放开卢卡的手,冲过去拖住约翰的手臂就想往门外拉。 卢卡跟在后面想要阻止,被箫小杞强力甩开,“卢卡,带爱丽丝去许奕那!” “可是” “去吧,我会自己处理的,我会一切都处理好的。” 卢卡看一眼箫小杞,又看了看没有反应的约翰,犹豫了一下,还是抱起睡梦中的爱丽丝离开公寓。 ------题外话------ 晚上9点还有一章,感谢观看~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五十八章 教训(二) “噢,瞧瞧瞧瞧,亚洲女孩生气了。”约翰安坐在沙发上,双手举起,语气夸张道:“噢,真让人感动不是吗?爱情啊!” 他把卢卡打成这样居然还是这样的态度!箫小杞觉得有恶魔在她的体内滋长,它快撑破外皮冒出来了,箫小杞的嗓子冒烟,眼睛喷火,她觉得自己在发烧,是的,自从离开中国,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整个人都变了,暴躁,易怒,而且极为没礼貌,“是的,我很生气,毕竟无论是谁一回到家发现有一坨垃圾在自己家里,我想谁的心情都不会好。” 人在盛怒之下说出的话就是这样,比刀枪更加令人疼痛,说出来的最快意的话,最后也会成为最伤人的话,可约翰不但没有气得离开,他反手抓住箫小杞的手腕,还靠近了些,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现在我是垃圾了?你先前不也是把我这垃圾当宝嘛?” “如果你现在还不滚的话”箫小杞感到毛骨悚然,说着狠话,但声音却在发抖,“约翰,我就要控告你非法侵入他人房屋了!” “嘘,宝贝。”约翰凑近了些,他炙热的呼吸喷到箫小杞的肩窝里,撩起无数颤抖的汗毛。 箫小杞的心开始和汗毛一起抖动,给气的!如果她手里有榔头,那么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砸烂他的脑袋。 “我们以前有过很多快乐不是吗?”约翰深灰色的眼睛下是纵欲过多后留下的眼袋,虽然打过粉底,但还是遮不住青黑色的黑眼圈。 为什么这样的人会是任务目标?为什么卢卡要为这样的人的暴躁心理而遭受这样的待遇?箫小杞捏紧拳头,理智在脑海里慢慢粉碎。 “要不要重温一下那些快乐呢?”约翰挑着眉头轻佻问。 箫小杞看了他一眼,果断拿出手机,飞快地按下三个数字,约翰看到了,他脸色一变,“该死的,你这个婊子!” 箫小杞向后大步退了几步,“那你猜婊子要做什么事?”箫小杞古怪地笑着问,一簇疯狂的火焰从胸口下钻了出来。 约翰立刻就站了起来,过来拽箫小杞手腕,用力非常大,箫小杞的理智还是有那么一点的,忍着甩他一巴掌的冲动,没有接触到约翰的身体,只是把手机反手藏在背后,重复着说:“现在立刻滚出去!别说我没警告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约翰没理,依旧向箫小杞快步走来,“好女孩,快点,快把手机给我!” 箫小杞灵敏避开他,几步窜到门边,用力把门打开,“现在!滚!” 约翰嘴上不依不挠骂骂咧咧的,箫小杞去拉他,他反而用力推了箫小杞一把,箫小杞没站住,后背撞到书桌角上,把书桌上的东西全撞到了。 约翰一愣,立马就想扶,箫小杞厌恶地甩开他的手,冷声道:“约翰,我告诉过你的,要好好上课,我劝导过你的。”说完,低声念了句“女金刚”,猛地把约翰推出门外,锁门。 约翰突然被狼狈地赶了出来,他愣住了,恼羞成怒了,直接便在门外破口大骂,发泄性地踹着可怜的木门。 箫小杞捂着嘴靠着门让自己镇定下来,约翰的咒骂不断地传进来,门后的震感一波一波袭来,箫小杞深呼一口气,当即拿起电话报警,“你好,有人闯进了我的家,攻击了我,现在还在门外。” 接线员告诉箫小杞不要挂不要害怕,细心询问她是否被强暴,是否有受伤,现在那人在哪之后,便告诉箫小杞警察马上就到。 箫小杞心里很平静,一一作答,约翰还在外面砸门,嚷嚷着你给我开门婊子之类的,接线员便不停地问,谁在敲门,你是否安全。 约翰可能没想到箫小杞当真会报警,他还太年轻了,很多事情的处理都缺乏理性。 然后很快,警车就来了,箫小杞从窗户看到三个警察下车敲门,接线员在电话里问箫小杞警察到没到。 箫小杞说来了。 她嘱咐说:“警察会到你房间来的,不要出去,不要开门。” 警察上楼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约翰铐起来,带出去,一句话都没问,箫小杞在房间里听到警察穿着的厚重的皮靴的声音,心还在扑通扑通直跳。 箫小杞靠着门,不断地深呼吸,然后就有人轻轻地敲门,“日安小姐,我是警察,我来帮助你,我的名字是皮尔斯,来自那个departnt,你安全了,等你准备好了,就可以把门打开,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把证件从门下的缝隙塞进去。” 箫小杞又等了一会,才把门打开,警察进门,问箫小杞受伤了没有,有没有哪里痛,有没有什么需要立刻让他知道的。 一连串的问题让箫小杞的脑袋又痛起来,她摇了摇头,警察把她扶回房间的沙发上。 箫小杞疲惫地靠着沙发,最近的后遗症发作得越来越频繁。 警察却认为箫小杞是还处在恐惧当中,他凝视着箫小杞的眼,语速缓慢,一字一顿反复说着:“its,一k,its,all,一ver,y一u,are,safe。”一边轻轻拍打箫小杞的背,“如果你觉得说话舒服的话,可以跟我说话,那位男士已经不在,被带走了,你不用担心。” 其实箫小杞是真的有点被吓着了,她报警仅仅是为了报复约翰,给约翰一个小教训,亚特兰大这边的警察一般是一人一部车,三个人就是三部车,当他们全部在自家楼下漂移是很恐怖的,加上警察的皮靴很重,在家里检查的时候踱来踱去,那种紧张的气氛可想而知。 箫小杞毕竟也上过那么点法律课程,她捧着热水杯,很快就平静下来,慢声但条理清晰地把情况说了一遍,“这房子是租的,刚才的人是我的前男朋友,但他未经允许到我家来,还攻击了我。” 当时的房间挺凌乱的,因为摔碎的很多东西,警察和箫小杞在房里呆了一会,一边问一边记录,然后箫小杞从窗户看到又有另外一辆警车到公寓门口,为了照顾箫小杞的情绪,他们派来了一个女警察,不停地安慰箫小杞说不要害怕,说那人已经被逮捕了,等到警察让箫小杞下楼的时候,约翰已经不在了。 之后陆续问一些问题后,另外的两个警察开始在照照片,而箫小杞却渐渐冷静下来了,开始有点发慌,因为实在搞不清楚到底会变成什么情况,她和约翰搞成这样,以后是要怎么办? 当初回家的时候,箫小杞把大衣脱在玄关,只穿了一个半袖羊毛衫,当时约翰抓箫小杞的时候用力很大,在箫小杞的手上留下个很明显的印子,被约翰推到书桌角上,腰伤撞青了,这是一个很有利的证据,这也是刚开始就算箫小杞已经十分气愤了,也没有动手甩约翰的原因,只要你先动手,先留下证据,那么一开始你就处在不利地位。 女警察本来说让箫小杞去警局录口供,看到那些伤痕以后,就告诉另外一个警察说先带箫小杞去医院。 到了医院以后,就验伤之类的,说是受伤,真的没那么严重,就像小时候跟表哥表姐玩经常互相挠的一道一道那种伤,还有小学时小伙伴打架那种,真的没那么严重。 但是他们居然把尺子放在箫小杞手边,对在那个淤青上量长度,还照相了,腰伤那块也是,让箫小杞把衣服掀起来照相,一个医生之类的人签完字后又让她签字。 这时候箫小杞感觉情况有点脱离控制了,她刚开始只是想给约翰一个教训,这怎么成csi的节奏了。 去完医院,箫小杞被拉到她那个小区管辖内的警察局里,开始录口供,反反复复讲了好多遍,让叫箫小杞详细说事情经过,一字一句都被记录下来了,问的时候,箫小杞都小心地运用着措辞,“好像”或者“大约”之类含糊的词汇几乎出现在每一个句子中,话不能乱说,否则就对不起威尔森教授的辛勤教导了。 口供录完,箫小杞签字,警局的人也给她复印了一份,以便以后查看,箫小杞看了一下,发现上面写的真的特别详细,包括砸碎的东西的具体地点都描写的很仔细。 这段时间内箫小杞一直没看见约翰,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个情况,箫小杞就问警察他哪去了,警察说约翰还在程序等待中,今晚不会被释放了。 箫小杞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说要不要请律师,下一步怎么办? “除非你愿意给你前男友请律师,否则下一步和你无关了,因为我们这边考虑要控告那位男士的罪是刑事指控,不是民事纠纷,在法庭上将由检控官代表控告他,而不是你个人,如果需要,你会被要求作为证人出庭。”警察耸肩,说出一连串的话,“你能听懂吗?” “嗯。”箫小杞点头,在走廊考虑了一下,她到底要不要帮约翰请个律师,闯进别人家里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在德州新泽西之类的地方,房主有权开枪击毙入侵者,之前听说有个日本姑娘貌似是想要问路,在那种门口有个草坪的房子,往门口走的时候听见房主的警告,但是英语不好继续往里走,被击毙了,约翰还是学生,如果控罪被判有罪,约翰也许会被学校开除。 但再后来想了想,去,这约翰本来就是富二代,请律师也是他爸妈的事,她瞎担心什么,而且就为了卢卡那一脸的淤青,这是约翰该受的。 ------题外话------ 迟了点,抱歉~作者不在美国,资料都是网上查找的,不保证正确性,仅供娱乐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五十九章 补偿(一) 下半夜警察送箫小杞回家,卢卡已经回来了,脸上的伤口已经粗略地处理过了,裸着上半身,跪在地毯上,双手撑着下巴,盯着沉睡的爱丽丝看。悫鹉琻浪 箫小杞把背包随手甩到地上,走过去,也跟着跪在地上,双手捧着卢卡的脸,仔细端详上面大大小小的淤痕,眼眶又红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卢卡呲牙咧嘴挣扎着要扭转回头看爱丽丝,喊着道:“萧,萧,爱丽丝真漂亮不是吗?她是我看过的最漂亮的小孩,可是她怎么老是睡不醒呀?我看了她快一个小时了,眼睛好不容易睁一下又闭上了。” 箫小杞成功被他逗乐,悲伤气氛全无,破涕而笑道:“对呀,她睁开一看,天哪这个毛猴儿还在看我就赶紧又闭上了。” “我才不是!”卢卡不满地撇开头,他洗完澡出来找不到自己的睡衣,就穿着歌短裤,毛茸茸地在家里走来走去。 箫小杞就盯着他裸露在外的胸毛,右手摩擦着下巴笑意吟吟地看着。 “你色迷迷的看着我想干嘛?”卢卡警惕上半身后仰。 箫小杞做了个打火的姿势,“我想拿打火机pia一你一下,‘嗒’一声,就点着了。” 卢卡最烦别人说他的胸毛了,因为露出胸毛在他看来是gay才有的行为,他嘴唇张张合合,还是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只能恼羞成怒祭出他的口头禅,“大三八,真讨厌。” 箫小杞在卢卡纠结的时候就已经翻找出药油了,“你跟我学这么久中文,说得最溜的还是这句啊,快过来,帮你搽药。”她一手用两根手指掐住卢卡的脸来固定,一手用药油死命搓着上面的淤青。 “嘶嘶嘶嘶,疼疼疼,轻点。” “会疼才好,下次才能学聪明点,见着情况不对劲就赶紧跑。” “唔,萧,那个人怎么样了?” 闻言,箫小杞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放轻,她一边慢悠悠地倒药油,一边勉强笑着,“没事了,我会自己处理的,那人不会再来找你了。”沉默了一会,她轻轻地摩擦着他放在地毯上的手背,“对不起,是我害的。”真的,真的很愧疚。 “嘿嘿,我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箫小杞见着他的傻笑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没好气地捏着他的下巴继续搽药,随口继续说道:“话说你怎么会被约翰打成这样,你不是不出门的吗?怎么会遇上他了?” 卢卡龇牙咧嘴的表情一愣,但很快就恢复常态了,他嘿嘿笑着,“嘿嘿,萧,你以后都要留在美国吗?那我是不是现在就要学点英语了?” “不用学。”箫小杞眯着眼端详卢卡的表情,他这话题也转移得太过生硬了吧,难道是他觉得太丢脸了?箫小杞不再追问,顺从地继续回答说:“不用勉强自己,做你喜欢做的事。” “我喜欢你啊,我喜欢和你呆在一起。”卢卡睁大着无辜的绿色眼眸,理所当然说着。 怎么能丢下他? “那你恐怕要学中文了,我以后是要回中国的,如果你学会了中文,我就带你一起走。” “真的?不骗人?”卢卡雀跃喊道。 箫小杞被这声大喊吓得往后缩了缩脖子,头皮一阵发麻,而某人却双目烁烁地死命盯着自己,就差两手扒着她的肩,嘴边滴答着口水,她迟疑一下,终究是点了下头,“嗯,不骗人!” “叮——卢卡好感度+10,总好感度85。” “我在想”卢卡的眼睛在黑暗中像萤火虫的翅膀,里头跳动着对未来期待的火焰,“我在想我们以后会怎么样,过什么样的生活,买什么样的房子,还有也许你说的,养条狗什么的,杂毛或者纯种都行,如果我们有钱的话。” “门前再种点花。”箫小杞把脸埋在被窝里,眯缝着眼接口。 “种什么花?”卢卡当即问道,恨不能现在就拿个小本子记下来,“你喜欢我种在索卡亚的花吗?或者种色彩多一点的,紫色的,黄色的,红色的都来一点,鸀叶子也要多些,哦对了,栅栏必须是棕色的,上头不能有虫蛀的小斑点,房子可以是蓝色的墙壁,红色的屋顶,窗户刷成黄色的,下头” 在箫小杞做出那个承诺后,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箫小杞已经困得不行,她能保证,只要给她五分钟,她能立刻进入梦乡,而卢卡还是不愿放过她,滔滔不绝地规划着两人的未来,箫小杞无奈,只能有一句没一句地接着话,“中国的房子不是那样的。” “那是怎样的?” “唔,我好困,你放过我吧。” “唔,那你睡吧,我来想,我们要窗户下头放几盆鸀幽幽的小吊兰,大门是白色,你喜欢白色吗?”卢卡把箫小杞的头往心口上挪了挪,“楼梯也得和大门一个色调,草坪我负责修剪,你什么都不需要做” 箫小杞笑出了声,“什么都不需要我做?” “对啊,每天晚上等我回家就好了。” “噗嗤,要想住那样的房子可要花很多很多钱,你要很努力很努力工作才行。” “钥匙我以前听母亲的话,认真学习就好了要在也没有学校愿意收我”卢卡咕哝。 箫小杞听着卢卡的话,眼皮张张合合,最后因为身体的疲惫,没一会就坠入梦乡了。 箫小杞走进教室,坐下,没看一眼旁边的人,低头从背包里拿出书本铅笔,直截了当地问:“约翰父母想说什么?” 查理斯苦笑,“我们这么久没见,你就不问问我最近怎么样?” 箫小杞抬头瞪他,他马上投降,“好吧,好吧,其实就是昨晚你的英勇事迹,约翰这次闹大了,事情根本压不下来,他父母名声又大,这件事被媒体知道了准会炒很久,对约翰的前途而且他父母又拉不下面子,所以想让你澄清一切都是个误会,就是他闯进你家被警察抓的事。” 一听约翰这狗崽子箫小杞就火了! 箫小杞冷笑一声,“好处呢?” “好处是等你毕业了,他们可以介绍你去一家不错的室内设计工作室,那一家起薪就是三十万,都是有很多年经验的设计师挤破头想进去的地方,你想,别的工作室哪可能第一年给你这么多?何况你还是个外国人。” 箫小杞没说话,工作室什么的她并不稀罕,毕竟她来美国学习也并不是为了以后能在美国找份好工作,但她本身也不想把这事闹大。 “如果我不接受呢?”箫小杞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笑得兴味。 查理斯摊手耸肩,“约翰的父母倒没什么,不过约翰放话说让你走着瞧,他已经被保释出来了。” 自己做了那么恶心的事还想跟我走着瞧?狗还会咬人了! 箫小杞的胸腔里猛的窜起一股火气,拦也拦不住,此时布鲁教授走进教室,查理斯看了箫小杞一眼,就走了。 第二天约翰的父母果然来找箫小杞了,他们对箫小杞的底细摸得很透,甚至连她现在和一个男人同居的事都知道,但箫小杞也不是傻的,他们强烈要求在他们的别墅里会面,但箫小杞选择了热闹的学校附近的星巴克。 两个人都不好惹,箫小杞应付得很小心,她是不想把这事闹大,而且她也希望能得到托马斯夫妇的帮助。 托马斯夫妇开门见山希望箫小杞能撤诉。 箫小杞耸肩,“撤诉不撤诉早已脱离我的掌控,如果检察官认为证据不足会撤销控告,但是这并不是我能改变或者影响的。” “这你就不要管了,你只需答应我们不再追究就行并且对前来采访的记者解释说这是一场误会就行了。” “可以。”箫小杞爽快点头,“但是我也有一个要求。” 约翰的母亲听到这话,嘲讽地笑了笑,也不意味,毕竟现在这样的女孩有太多了。 “我会对检察官说明我会撤销控诉”箫小杞诚恳地说,她两只手规规矩矩放在桌面上,因为紧张,此时两只手都死死捏成一个拳,“而且我会写求情信,尽量减轻对他的惩罚,记者来了我也会全力向他们解释的” 托马斯先生不动声色地望着箫小杞,良久,他交叉起双手,彬彬有礼地问,“那么小姐,您有什么别的要求吗?” 箫小杞扬起一抹苦笑,“其实我的要求一点都不为难人。”箫小杞说,“我不需要什么补偿金或者毕业后被推荐去好的设计公司,但我希望你们能帮我一个忙。” 托马斯夫妇对视了一眼,“和我们说说吧。”托马斯先生说,“只要不是太出格的要求,我们可以考虑。” “这绝对不出格。”箫小杞笑着说,托马斯夫妇是当地有名望的人,区区一个学籍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 “我,我想托马斯先生你们都知道,我现在和一个男人住在一起,我可以不追究昨晚的事,还有约翰打伤卢卡的事,我只是希望能得到托马斯先生您的帮助,让他也能上大学”箫小杞慢慢说着,起先是笑着的,可笑着笑着眼泪就不知不觉淌了下来,“他以前没上过高中,可能这有点可笑,可是我保证,他会努力学习的,只有给他一个机会,他不会比我们学校里的任何一个学生要差。” “这不是威胁。”箫小杞哽咽地说,“这是一个请求,甚至,我愿意给你们钱,我知道只要你们一句话,卢卡就能” 托马斯夫人瞪着箫小杞,显然没料到会是这种情况。 托马斯先生咳嗽了一下,尴尬地望着他的夫人。 “托马斯先生您这么厉害,不知道是不是可以”箫小杞憧憬地说,“我知道我不应该以您儿子的事来要挟您,但我也没办法,我只是很想帮帮卢卡,他并不笨,他也只是想要个更好的将来”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箫小杞一会哭一会笑,托马斯先生开始问关于卢卡的问题,箫小杞也照实答了,托马斯夫人本来准备好迎接一场恶战,但没料到会以这种情况收尾,面对一个二十多岁的学生,他们不好再说什么。 最后托马斯先生递给箫小杞一张名片,“我会联系你的。” 箫小杞收好名片走出星巴克,风一下子就吹干了她脸上的泪水,箫小杞掏出手机,给卢卡发了条短信:“卢卡,我们今天出去吃意大利菜吧。” 卢卡估计在家里闲得发霉,立马就回道,“好啊好啊。” 箫小杞已经能想象到卢卡那兴奋的模样了,她含笑回复,“你到学校来找我,带上爱丽丝。”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六十章 补偿(二) 当箫小杞把手机放进红色的背包里,正打算往学校走的时候,从身后猛的窜出一辆红色的跑车,横冲直撞地抄到箫小杞前头,紧接着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刺啦”一声轮胎和水泥地摩擦发出的刺耳声,硬是挡住箫小杞的去路。 看到那标志性的车牌,箫小杞扭头就走。 她不想和约翰再闹,但心里又还在生气,实在没办法给约翰好脸色看,只想着避开。 可如果他想像那天那样来硬的怎么办?箫小杞的心因为紧张加快了跳动,悄悄把背包从左肩膀换到右肩膀,如果他想来硬的,她应该要怎么应付不能报警,她还需要他的父母的帮助,也不能揍他一顿,否则这事就没完没了了。 余光瞟到骚包的红色车门被推开,先下来的是一双修长的腿,紧接着是一双握住车门的手,手上的宝石银戒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约翰关上车门,把钥匙随意地丢进裤兜里,朝箫小杞走过来,没几步他就挡在了她面前。 “好久不见啊,萧。”约翰说,嘴唇含笑,但笑意却没渗透进冰冷的深灰色眼睛里。 明明前天他们才来了个惊天动地的会面,但如果露出其他表情她就输了,于是箫小杞朝约翰友好地点头,“好久不见。” 约翰笑吟吟地低头盯着她,“一起喝一杯?” 箫小杞脊背上的寒毛都窜出来了,脸上的笑容像被胶水死死糊住。 “不了托马斯先生。”箫小杞眨眨眼,退后一步,保持礼貌的距离,“我刚和您的父母喝过咖啡。”她笑得极有恶意,“喝饱了。” 约翰脸色一黑,他显然知道自己父母联系上箫小杞的事,却无能为力,但他怎么也是在法学院混的,总该知道忍气吞声这个词该怎么写,“可我现在在邀请你呀,萧。”他柔和地说,“你不会这么狠心吧,拒绝一个深情的人,你忘了我们以前获得的那些快乐了吗?” 想起以前自己对他的卑躬屈膝,箫小杞的胃里一阵翻涌,再也不想和他瞎扯,扭头就往学校走去。 然手臂猛然一痛,约翰从身后强硬地抓住她的胳膊,力道大得恨不得绞碎她的骨头,箫小杞缓缓转过头。 “来,跟我到别墅说一会话,好女孩。”约翰正在很慢地微笑,阳光照射在他的发上,都被一一反射了出去,他浑身像被温暖笼罩,但他脸上像被冰霜裹住,全是咯人的冰渣子。 明明态度软得不行,但手却被他死死攥着,他这是想来硬的了,箫小杞心中冷笑。 约翰想直接把箫小杞拽上车,但当他的目光挪到箫小杞脸上时,愣住了。 箫小杞哭了。 眼泪从箫小杞的眼眶里不要钱地滚了出来,砸在水泥地上碎成无数小块,这一招真是说来就来,箫小杞的演技是经过各大帅哥检验认证的,只要一想到自己来到美国后所经历的一切委屈,箫小杞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现在旁人无论是谁看起来,都会以为约翰在强迫欺负她,没办法,人们都同情弱者。 约翰到底还是要面子的,他在不知不觉中松开对箫小杞的钳制,箫小杞赶忙抱紧背包,冲周围的人露出一个“可怜但却坚强”的笑容,低头离开。 箫小杞花了三天时间等待托马斯先生的答复,很快,他的秘书打电话给她,告诉她托马斯先生想和她谈谈。 见面的内容很简单,托马斯先生答应了箫小杞的提议,但是卢卡必须要上一年的预科,英语水平能达到佐治亚大学的要求才行,而且,卢卡不能让别人知道他没上过高中,更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推荐他进入佐治亚大学的人是托马斯先生。 托马斯先生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这能理解,毕竟他最近在竞选州议员,经过儿子的这么多事,他不愿意在明面上和箫小杞有过多牵扯,一旦被媒体知道,想必又会有不少风言风语,这对他的竞选很不好,还是减少些负面流言比较明智。 箫小杞没多考虑久就点头答应了,卢卡的学费托马斯先生愿意承担大部分金额,还有的一小部分箫小杞也可以自己负担。 箫小杞把这事告诉卢卡后,他兴奋了足有两天,现在他需要的是回意大利准备上学需要的全部资料。 一梦到天明,早上箫小杞是被脸上毛毛的东西吵醒的,睁开眼一看,原来卢卡正在用围巾的流苏搔她的脸,他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温暖得仿佛一团火,箫小杞扑了上去,用手臂勾住他的脖子,他接住她的腰,把她稳稳揣进自己怀里。 “我们出去玩吧!”卢卡提议说,好运好像突然一下子都遇上了,卢卡是前所未有地快乐。 他亲了亲箫小杞的脖子,箫小杞立马感到那儿窜起一股恼人的酥麻,她瞪他,他冲她坏笑,“去吧去吧,好不好?我明天就回意大利了,你不想我吗?” “少来,就回去那么两天。”箫小杞撇嘴反驳道,但这边说完,那边就推着卢卡的胸,嫌弃地说道:“要出去就快点去洗漱,我饿死了,还要去社区拿爱丽丝的奶。” 两人,哦,不,是三人像三个刚来亚特兰大的游客一样,把所有最有名的景点都玩了一遍,箫小杞带着卢卡去了马丁路德的故居,不顾昏昏欲睡的卢卡,滔滔不绝地给卢卡讲解马丁路德他的梦想,他的一生;卢卡则不顾箫小杞的反对,硬拉着箫小杞去了亚特兰大的唐人街,见着亚洲模样的人,也不顾人家是中国人还是韩国人,拽着人家就飚中文,不顾人家的一脸不耐和不解,反复地询问人家学好中文的秘诀是什么? 后来玩累了就在购物街休息了会,别的情侣做什么他们也做什么,在大路边接吻,一边拉着手一边低声喃喃地交谈,大声说大声笑。 路过亚特兰大市中心喷泉的时候,前头竖着无数根高高的路灯,整齐地排列成方阵,卢卡冲到那群路灯里,也拉着箫小杞。 “能帮我们拍个照吗?”卢卡把手机塞到一个男孩手里,手脚比划着说,那个男孩一口答应了。 箫小杞选中了其中一根最粗的路灯,靠在上头,这样可以显得她的腿细些,卢卡一眼看出了箫小杞的用意,嘲笑般的哼哼了两声,倒也没说什么,双手插兜站在箫小杞的左边,一手揽着箫小杞的肩,胸前斜背着睡着的爱丽丝,笑眯眯看着手机。 闪光灯一闪。 他们有了两人第一张的照片。 卢卡小心翼翼地把这张照片复制了两遍,保存在不同的相册里,心中才安定下来。 他们在教堂遇到一个能讲8种语言的神父,他任职的教堂里不仅仅有管风琴还有摇滚乐队,他说如今时代在变,教堂也需要跟上年轻人的脚步。 他说现在教堂内正举行小型摇滚音乐会,极力邀请箫小杞卢卡,哦,还有爱丽丝进去参观,顺便吃吃点心喝喝茶,箫小杞说她不是天主教徒,教父说没关系,他连摇滚乐队都敢弄进教堂,邀请一个非教徒算什么大事?箫小杞还是不愿,说,她应该也不会信教的,教父说,没事儿,咱俩是朋友,跟你信不信教没关系! 就这样,因为这位神奇的神父的关系,当箫小杞走出教堂时,她已经能唱出一些简短的圣经里的章节,还是摇滚版。 他们在一家意大利餐厅遇到一个七岁的意大利小男孩,在箫小杞去洗手间的时候,小男孩偷偷地对卢卡说,你真幸运啊,你太太很好看!卢卡赶紧说,她那顶帽子上还缺一朵花,你愿不愿意给她摘一朵啊?他就很害羞的给刚从洗手间出来的箫小杞摘了一朵花,箫小杞被搞得莫名其妙,不知道两个人在搞什么鬼,后来卢卡说了原委,箫小杞被感动得不行,这么小的孩子,懂得欣赏美了!还会表达呢,哈哈哈! 他们光着脚在草地上奔跑,不小心踢中了一位倒在地上的流浪汉,流浪汉微颤颤地起来似乎想教训箫小杞,箫小杞尖叫着跳起来,卢卡赶忙过来把她拉到一边,等离开了两人就像疯了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箫小杞瞧卢卡这么开心,也忍不住露出微笑来,“真的这么开心?” 卢卡盯着箫小杞在阳光下的脸,想起了那时许奕说的,萧初到美国时为那个美国男人所做的疯狂的事,一股复杂的情愫滑上他的舌头,像毒药一样麻痹了他脸颊上的肌肉,他渐渐笑不动了,喃喃地说,“嗯,萧,真的有这么开心。” “开心怎么哭丧着一张脸?” 背着光,卢卡看不清箫小杞的脸,但他知道她整个人都散发着光,起码在他眼里,箫小杞是现在世界上最闪亮的人,这一点让卢卡的心揪得更疼了,“嗯,因为害怕,因为太快乐了,心就好像被绑上了一个轻飘飘的气球,为这太过轻易的幸福感到满足,但又止不住地惶恐,很怕这些很快就不属于我” 箫小杞的眼眶热了,她想起上一年在戒毒所见到的情景,面无表情的工作人员,密闭的房间,铁条封住的窗户,那些疯狂的嚎叫,那些白色的粉色,在垃圾桶里躺着的药片,困兽般的卢卡,冰冷的手爬过皮肤的战栗,被掐住脖子无法呼吸的疼痛 箫小杞的心猛地一抖,想到卢卡曾经背负的一切,她深吸一口气,忍不住走上前,握紧了他的手。 卢卡的手很温暖,箫小杞几乎要落下泪来。 他扬起眉毛,询问地在她脸上搜寻答案。 “卢卡,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他笑着说,“哦,什么事?” “就是就是如果我再次离开你,你一定一定,不能再做伤害自己的事。” 卢卡注视着箫小杞,胳膊从她的腋下穿过,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你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你必须答应我,卢卡。” “你说要带我一起回中国的。” 箫小杞咬住嘴唇,她想啊,可是可是 “是啊,我会带你回去的,等一切结束之后,如果你那时候还喜欢这样的我,如果那时候你真的如你所说的,有认真上学学习,那我就带你回去。”是的,如果那时候卢卡还需要这样的自己,那么她就永远陪在他身边,现在,今后,永远! “你爱我吗?” “爱。”箫小杞愣了一下,迎着卢卡期待的目光,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那就足够了。”卢卡说,把箫小杞放了下来。 “卢卡。”眼泪终于止不住从箫小杞眼眶里蹦了出来,她真的说不清自己心中对卢卡是怎样的一种情感,愧疚?怜惜?还是其他?“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你为我遭受了这么多,我会爱你的。” 卢卡沉默,良久,他慢慢笑了,右手摩擦着箫小杞的后脖子,像在抚慰她般,“足够了,太过贪婪的人会什么都得不到,这样就很好了。” “那么,嗝,那么你就是答应了?”箫小杞抽着鼻子再次要求卢卡的承诺。 “什么?” 箫小杞瞪着他不说话。 卢卡最后也没办法,举手投降,“好了萧,我保证,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沾上毒品的,可以了吧?” 箫小杞忙补充说:“还有看到打不过的就逃,别傻傻地被人揍了还乐呵呵的。” 卢卡别过脸,盯着路灯的底座。 风吹拂在箫小杞的脸上,她仰起头,感受黄色的阳光如何亲吻她的嘴唇。 “卢卡,你得保证。”箫小杞重复说。 “我保证。”他最后还是点头道。 箫小杞控制不住地扬起嘴唇,她笑着闭上眼睛,想象自己是一位公主,而身边则是能替她遮挡风雨的骑士,“好吧,看在你诚心诚意的份上,我允许你现在吻我。”箫小杞倨傲地说。 夕阳的光辉慢慢隐去,随之而来的是寒冷的夜风散,天色一暗,那群路灯猛的亮了起来,照耀着黑夜,就好像汹涌的海面上蓦地出现了一道光,这叫翻涌的海浪不再叫人恐惧,这叫沉沉的夜色也显得可爱了起来。 卢卡居高临下地打量箫小杞,他想起箫小杞留在索卡亚的那几本书,其中的两本说的是哲学还是建筑什么的,他看不懂,他唯一完整看下来的,是一个关于阿黛尔雨果的故事。 她是维克多雨果的小女儿,却得不到应有的关爱,她嫉恨姐姐丽奥夺走父母的爱,她活在父亲的光环,或者说是阴影下,她敏感,没有安全感,她渴望有人来真正爱她,把她当作唯一,在她最单纯浪漫的年纪遇到英俊的上校,受到他的追求,引诱甚至失了身,她告诉自己她爱他,并且不顾一切飘洋过海也要嫁给他,固执得已然病态,疯狂,她不惜牺牲自己的名誉,假扮自己怀孕,阻止他的婚姻,她的母亲死在另一个地方,而她不管不顾继续追随他至非洲。 只是可悲的是,他始终如弃旧履般躲避她,甚至厌恶。 终于有一天,当他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丝毫没有认出他,冷漠地走开,长期的颠沛流离加之精神压力完全把她击垮了,她回到父亲身边,在疯人院里度过了她的余生,在雨果的葬礼上,举国哀动,一代文豪之女,却静悄悄地死去,竟无人知晓。 她是受爱欲煎熬痛苦不堪的阿黛尔雨果,她的身上有那个时代的烙印,高贵,执着,然而那段近乎病态的感情,使完完全全燃烧了自己。 活在世上,每个人都想逞强,用最激烈的言辞和行动告诉他人:我是最坚强的,我是不可战胜。 可是连卢卡都不能否认:只有我深爱的人或事,才能打败我。 有时生活就像一场精神和肉体的角斗,谁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不同的是死去的部分多一些还是少一些,不同的是活下来的那部分,是你或者不再是你。 “萧。” “嗯?” “上次的那位先生?” “嗯?” “其实他,没,其实他没有” “怎么?” “没什么了。” 想要用捉摸不透的爱情来抚平自己的不安,结果往往只能是令自己更加不安,卢卡咬唇握紧那双柔软的手,他如今,前后皆是黑夜。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 var cpr一_id 一 "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下一章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六十一章 恐惧 箫小杞睡到中午才起来,卢卡已经走了,他赶的是早上10点的飞机。 卢卡还算有良心,给她留了早饭,箫小杞胡乱当成午饭和着爱丽丝留下的婴儿食品混在一起吃了,还把吃不完的吐司面包装进塑料袋,准备一会给许奕带去,她和许奕已经闹翻有一周了,此时她的这位充满正义感的朋友已经在图书馆泡了一上午,想必已经饿得嗷嗷叫,此刻箫小杞若美女救美女,一定能让她感激得涕泪横流。 箫小杞兴冲冲地下了公交车,正准备往图书馆走。 “萧。” 箫小杞充耳不闻。 “嘿,萧!” 箫小杞叹了口气,不耐烦转过身,约翰站在她身后。 棕色的头发,现在剪了个更帅气利落的发型,一声贴身的灰色西装搭配那双深灰色的眼睛,此时眼睛的主人正斜眼盯着她,嘴唇讥诮地上扬,仿佛在说“哼,逮住你了”。 箫小杞不雅地翻了个白眼,她是真不明白约翰为何会对她如此锲而不舍,她是不是可以自恋地认为他爱她爱得深沉无法自拔了,箫小杞正打算说点什么嘲笑约翰一番,眼睛却被约翰手里拿着的东西给吸引了。 约翰的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个薄薄的透明纸袋,就是平时放蛋糕的塑料袋,里头放着几张照片,箫小杞有一点轻微近视,但还没有糟糕到那种地步。 箫小杞认得那条白裙子,当然也认得照片上穿白裙子的人。 那是她第一次在兄弟会的别墅碰见约翰时穿的裙子,后来被迷晕之后在别墅睡了一夜,第二天嫌脏就扔了。 突然明白约翰的用意,箫小杞的小腿开始不听话地打摆,她感觉浑身发冷,像掉到了零下三十度的冰窟里,和那些可怜的墨西哥咸鱼一样,血液无法流动,连带着她的嘴唇也因为惧怕和寒冷颤抖起来。 约翰这几天应该是刚被他老爸收拾过,他撇了撇被揍得有些青肿的嘴唇,“看来你还没忘记啊。” 照片中的箫小杞昏睡在花俏的被单上,裙摆被拉扯到大腿上,露出里面的内裤,照片虽然有点失焦,但只要是认识的人,都不难认出照片上的人是谁,箫小杞此时此刻只觉得恐惧。 “这张照片我真是个好摄影师不是吗?”约翰语调轻松地用袋子扇了扇风,这照片当时只是为了让查理斯那群人相信他已经不再是小男孩了才拍的,想不到现在居然还能有这个用处,“让我想想,复印成几万份彩照撒在学校里怎么样?让他们看看设计学院的好学生在床上露出的什么样的表情,啧啧,虽然不是特别美,但是还凑合。” 约翰若无其事地把袋子放进胸前的小口袋里,箫小杞的视线控制不住地跟随那个塑料袋,隐没在他的西服外套里。 “萧。” 这个声音真好听,如果是大学花痴时期的箫小杞一定早就被迷得神魂颠倒,可现在在箫小杞听来,它却好比魔鬼。 箫小杞感觉她的脊梁像被人用羽毛搔了一下,连带着她的脚趾头都痉挛地通缩起来,她努力控制抖动的牙关,惊恐地抬起头,“你想做什么?” “我想这里不是谈话的好地方,要不我们到别墅去?那里足够安静,我们能好好谈谈。”,当约翰走过来揽着她的腰往车里带的时候,箫小杞浑浑噩噩地根本无力反抗,只能乖乖地跟着他回别墅。 偌大的别墅和两个月前无差,啤酒瓶包装袋遍地都是,箫小杞跟随着约翰的脚步来到游泳池边的大沙发上,拘泥地端坐着,过了很久,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我没有和你发生关系。”箫小杞说,这个嗓音很低哑,就像被一百片砂纸打磨过。 “这是重点?”约翰扬起眉毛,感兴趣地凑过来。 不是,人家只相信自己所看见的,箫小杞没哭,但她的心在滴血,她紧紧闭着嘴唇,“你到底想要干嘛?我已经撤诉也和记者解释这是误会,最近我也没招你惹你。” 约翰丝条慢理地剔着指甲,他凑到她耳朵边,像是说着动人的情话般,“听我爸说,你放弃赔偿金和毕业推荐的好处,让那男的进我们学校?” 箫小杞的心仿佛跳到了嗓子眼,她猛地睁开眼睛,约翰漂亮的眼睛正弯弯地笑着,里面却没有丝毫的笑意,他知道了 “是。” 约翰眯起眼,冷笑着看着她,“你对他还真好啊,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在哥伦比亚?毒贩?牛郎?乞丐?” 箫小杞吞下怒气,“别这样说他,他没有招惹你,你已经把他打成那样了,还想怎样?” “哈,你不要把污水往我身上泼。”约翰恼怒地跳了起来,“我什么时候打他了?” 哈,当然不会是你亲自动的手,箫小杞握拳,生硬地说:“好的好的,你没有,反正我也没有证据不是么,那你现在把这照片拿出来是为了什么?” 约翰静静看着箫小杞,喉结上下滚动,似乎在做着什么心理斗争,过了十分钟,约翰终于恢复成浪荡不羁的模样,他翘起修长的腿,手搭在桌子上,欣赏着手上的鸀宝石,“我不愿意和一个乞丐在一个学校,你去和我父母说你后悔了。” “哼,让一个脏兮兮的乞丐成为我的校友?”他哼道。 “约翰,请注意你的用词!” 箫小杞对卢卡类似护犊子的行为似乎更激怒了约翰,“哈,你这个白痴,竟然放弃我父母想给你抚慰金和好处的机会,为了那个乞丐你倒是什么都愿意干啊?他对你做了什么了?他床上的表现让你很满意?” “别把你那龌龊肮脏的思想安在我们身上。”箫小杞冷冰冰地说,“约翰,你有什么好骄傲的,你的一切优越感皆来自你的父母,没有了托马斯先生他们,你什么都不是!” “起码他们是我的父母,那你是他的谁?他对你做了什么?你真爱上他了?” “我为什么不能爱上他?”箫小杞盯着约翰喷火的眼睛,如果全身的毛发是钢针,箫小杞想,一定早就飞出去扎穿了约翰,“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你为我做过什么了?约翰,你为我做过什么了!就算我不爱他,就为了他为我做的一切,我也愿意尝试去爱他。” “叮——约翰好感度+5,总好感度52。” “让他滚,否则我就把你的照片发遍整个学校。”约翰的嗓音也冷了下来,“乖女孩,你不要以为我干不出来那种事。” 箫小杞感到血液在喉咙里翻涌,因为照片的恼羞和被要挟的喷怒一下子冲上大脑,她看了约翰一眼,努力寻找胸腔里的氧气,但愤怒已经燃烧了她的理智,“我当然相信你能做出得,我就像一个不被你喜爱的,被你丢弃了的玩具,现在我被他人捡去了,你心里就不舒服了?你算什么男人!” “闭嘴!”约翰恶狠狠地瞪着她,像是一头随时准备啃噬她的猛兽。 “我为什么要闭嘴?我就不!”箫小杞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这种疯狂的尖锐的失去理性的嗓音,是她吗?“放手别抓老娘我豁出去了,我去你的狗屁约翰,我去你的任务,我去你的照片,有本事杀了我” “我叫你闭嘴!”暴跳如雷的约翰抓着箫小杞的手腕,身高上的差异让箫小杞像被拎起来的小鸡,事实上,当两人都在气头上的时候,说的话,做的事都是不经大脑的,而当两人热血沸腾到了沸点的时候,箫小杞依旧继续不知死活地嚷嚷喊着:“你算什么本事,大男人做女人事,我就不闭嘴!我要去警察局告你性骚扰,我要把你的破事喊得人尽皆知” 约翰没了面子,估计也是想吓唬箫小杞,突然一只手重重地把她推倒在地上,伏身,他面目冷酷地瞪着她,紧箍着她的手气得发抖,一只手已经上移动到箫小杞的脖子上,作势要把她掐死的样子。 他真的掐到了她的脖子,但是没有特别用力,当然,以约翰一只手就能托起箫小杞的力气,估计他稍微用力,箫小杞就真的玩完了。 但是这行为太恐怖了,箫小杞被彻底吓傻,他猩红的双眼一瞬不瞬地望着她,沉重地喘着粗气,像一只受伤而盲目的野兽他是真的想杀死她 箫小杞一下就闭嘴了,视死如归地望着约翰。 约翰也被箫小杞突然的收声行为吓到,赶紧松手,有些无措地看着箫小杞。 整个半掐不掐的过程大概持续了三秒钟左右。 箫小杞看约翰放手了,心脏狂跳,她瞪大着眼,玩命式地猛地向前一推,把约翰推开后狼狈爬起来,冲到厕所把门锁上,做完这一切只用了不到30秒,箫小杞背靠着门,捂着狂跳不已的心脏,这时才觉得害怕,脑海里只不断地重复着一句“他想杀死她,他想杀死她” 身体慢慢顺着门滑下,箫小杞屈起双膝抱着脚坐在冰冷的瓷砖上,头疲倦地搭膝盖上,发抖的手垂在一边,哽呜地不断地喊着:“妈妈,妈妈” 如果她在中国,如果妈妈在身边,妈妈一定会把这一切一切都帮她挡下来 如果她在中国,如果她遭受这样的欺负,她的一堆猪朋狗友一定会帮她出头,会拉她去唱k烧烤忘干净。 想念妈妈,离开中国的一年半,什么事没经历过,回家就是一直支撑着她继续走下去的动力,她遇见了很多很多的人,遭遇了很多很多的事,她变得越来越坚强,越来越从容,越来越自信,也越来越无情 箫小杞回头看看走过这一年半历程的自己,跟当初的箫小杞相比,已变得面目全非,千疮百孔。 然而在这一瞬间,她终究又变回那个期待有人保护的箫小杞。 时间在沉寂中一点一点流逝,过了一会,有人敲门,是查理斯,“出来吧,约翰不在。” 听到声音,箫小杞头昏沉沉地爬了起来,扭开门把手走出去,查理斯异常温柔地轻轻拥抱了她一下,问道:“萧,看着我,不要哭,告诉我你现在想回家吗?我载你回去好吗?” 箫小杞还是一直在哭,她发现现在眼泪根本不受她控制,她张开口想说话,咸涩的液体又流进嘴里。 “没事了。”查理斯轻柔地想捧起她的脸,箫小杞瑟缩地后退一步,咽下口水,镇定下来,平静说:“不了,我想自己回去。” “没事的,我送你回去。” 够了,今天,真的已经够了,一而再地去应付这些难缠的角色,会让人心力憔悴,太过疲惫的心态只希望眼前这个人能早点结束,“不!我要自己回去。” 箫小杞强硬说完,径直撞开查理斯,走出别墅。 一出来,就见满眼的大雪纷飞,雪倾泻了整个亚特兰大城,灌满了寂寞的冰冷灵魂,空洞与寒悚袭击着此时正站在这个城市里的箫小杞,感觉胸腔中曾经想要再一次跳动的东西又慢慢地开始死去,就像一抹妄图想要在冬日古老枝条上长出的嫩绿新芽。 箫小杞沿着街道慢慢走回去,查理斯远远地跟在后面,一辆又一辆的汽车飞速行驶而过,她慢慢,慢慢地走着,手里还提着早上的那袋土司面包,一边走,一边流眼泪。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 var cpr一_id 一 "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下一章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六十二章 阿尔,帮帮我 箫小杞回到宿舍,正打算从背包里掏钥匙,余光却从窗外瞥到停着一辆熟悉的车,只有约翰这种人才会买红色法拉利。 箫小杞的心狂跳起来,飞快地将钥匙掏出皮包,插进钥匙孔,打开,再狠狠栓上门,为了以防万一,她又把鞋柜推过来挡住了大门。 箫小杞咬着指甲在房间内来回地踱步,她焦躁不安,频频地掀开窗帘看向窗外,约翰到底想干嘛? “许奕。”箫小杞顾不得现在和许奕是不是还处在冷战期,抖着手打电话过去,不待许奕说些什么,先发制人先说明情况,“约翰在我家楼下的停车场,许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许奕大吃一惊,她吐掉嘴里的口香糖,含糊地问,“什么,约翰在你楼下?” “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箫小杞撩开窗帘,跑车还在那儿,天已经黑了,“他在那儿两个小时了,卢卡回意大利了,宿舍现在就我一人。”接着箫小杞又简单说一下刚才在别墅发生的事。 “你等我。”许奕飞快地挂断电话,可等她赶到前,约翰像是心有灵犀般发动车子。 “他在哪儿?”许奕进门,气喘吁吁地问。 约翰已经走了。 箫小杞的心仿佛被名为不安的气球吊到半空中,她只能将这件事告诉托马斯先生,托马斯先生显然对自己儿子出现在箫小杞楼下的事感到十分吃惊,并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发生类似的事件,箫小杞的心情才平静了点,最怕约翰受到了打击想要报复她。 晚上箫小杞给卢卡打电话,他的手机一片忙音,箫小杞有些失望,但也对,卢卡现在应该忙着整理资料,而且他现在在意大利,就算现在立刻赶回来,也要明天才能到。 然而箫小杞还是焦急不安,约翰她现在是怕了,可是卢卡又不在,一切都得她自己扛着。 第二天箫小杞一下楼,下意识地望了眼停车场,心中“咯噔”一下,沉到谷底。 约翰的车。 看来托马斯先生没有搞定自己的儿子。 箫小杞不敢一个人出去,如果约翰发起疯来,想一棍敲晕她把她扔到荒郊野外,她根本无法防备。 箫小杞只好退回房间,再次拨通许奕的电话,感谢上帝,在这美帝国,她还有许奕这个朋友!约翰看到许奕的到来果然没说什么,开车径自走了。 “他为什么每天来我家楼下?”箫小杞紧张地问许奕,“他想做什么?”箫小杞真的要哭了。 “你还是先来我家住吧。”许奕也有些担心,“卢卡不是只回意大利两天吗?怎么现在还不回来?” “我不知道,而且我现在联系不上卢卡,如果他回来这找我,遇上约翰,约翰又不知该怎么对他了?” 傍晚的时候许奕把上完课的箫小杞送到家门口,她快要毕业了,有很多事要忙,不可能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箫小杞道过谢,把门锁上,如果约翰今天还来,她就只能在拨通达托马斯先生的电话的同时拨通911了。 晚上九点,箫小杞的肚子饿得直响,她躺在床上又呆了半小时,终究还是爬了起来,没办法,即使卢卡不在了她还是得振作,欠下的论文和设计作业一大堆。 箫小杞在柜子里翻找了好一会,翻到几个苹果,她随便在衣服上擦了擦,直接叼在嘴里,接着又蹲下身继续翻找,好久没去超市了,存粮没剩多少。 就在这时,头顶的电灯电压不稳地闪了闪,这种事经常发生,尤其是在老式的宿舍里。 箫小杞找到一包泡面,是她最不喜欢的红烧牛肉面,但现在也没得挑了,她叹了口气。 “啪”的一声,电灯灭了。 箫小杞大吃一惊,赶忙扭头往窗外瞧。 其他人的宿舍里灯火通明,看来只是她的问题。 该死的,真倒霉,电箱在外面,得去外面修,箫小杞从工具箱里翻出备用手电筒,安上新电池,又掏出新的电线,十有八九是烧坏了。 箫小杞慢吞吞走向大门,然而,在扭开门把手前,心像被人用针尖刺了下,箫小杞眼珠子转了转,多了个心眼,电灯怎么会无缘无故地爆掉?她以前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情,即使电压不稳,那也最多闪烁个一段时间,学校每个月会派人来检修,没道理别人的不爆就她的爆。 难道 箫小杞的心狂跳了起来,难道是有人故意使坏? 箫小杞冲到窗户边,小心翼翼地拨开窗帘,借着惨白的月亮,恰好能看到停车场那辆熟悉的跑车。 箫小杞的脊椎像被泼了一桶冷水,真的是约翰搞的鬼,他想干什么?引她出去后再把她处理掉? 箫小杞现在也管不了其他了,对死亡的恐惧让她顾不上其他,现在只能打911了,然而箫小杞住进宿舍的时候,当时一来自己嫌麻烦,二来觉得自己只会在美国呆一两个月,再加上她自己有手机,所以没装电话。 箫小杞掏出手机,恰巧目睹电池栏边的数据,1,!她开锁刚想打电话,它就没电了! “狗屎!”箫小杞把手机摔在床上。 该怎么办?如果约翰上来敲她的门,如果他一直敲一直敲,如果邻居看到他,约翰肯定会说他是来看女朋友的,如果他再以怀疑她自杀的缘故撞门而入,如果他把她揪出来扭送到车上 箫小杞的脑子嗡嗡一片混乱,约翰连续跟踪了她两天,此刻铁定知道她在家,而她又没有工具报警,现在怎么办? 箫小杞走到门口,果然听到木楼梯那儿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她心中一紧,有人上来了! 堵住门,堵住门!猛然醒悟过来的箫小杞咬着牙,把椅子和沙发都推到门口挡住。 一分钟后,果然有人敲她的门了,“叩叩,叩叩”一声又一声,像敲在她的心上。 箫小杞快哭了,如果这个时候有个人陪着她,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能帮她报警,如果卢卡在 不,别想了箫小杞,你现在得靠自己,箫小杞晃了晃脑袋,谨慎退后,她可以用技能把对方击倒,可如果他带了枪的话,该怎么办?毕竟养一把枪对约翰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箫小杞开始搜索一切可以用来防御的东西。 老虎钳,榔头,钉子,辣椒水,甚至连煮鸡蛋的平底锅都被箫小杞搬了过来。 门外的人开始不耐烦起来,力道加重,箫小杞不确定这扇老旧的门能在这么恐怖的力道下坚持多久。 等等,恐怖的力道约翰有这么大力气吗? 在箫小杞慌神的同时,那个人的耐心终于被磨光了。 “萧,开门。”黑暗中突兀地传来这样一个声音。 箫小杞张大嘴巴,心脏像被猛然从高空落下来,又在砸到地面的前一刻被一团软绵绵的云朵接住,她愣了半晌,窗户半开,冷风吹到她裸露的胳膊上,寒毛竖起,她打了个机灵。 接着,狂喜席卷过箫小杞的胸腔,像洪水一样淹没她的眼珠,极大的震惊让箫小杞无法思考,她的脚黏在地上,她的脊椎因为喜悦而弯曲,她的脚趾蜷缩。 箫小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沙发推到一边的,她只知道当她打开门的瞬间,自己很快被揽进了一个沾满雪花的怀抱里。 “你怎么来了?”箫小杞的声音在发抖,她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 “我说了有假期就会来美国找你。”阿尔弗雷德在她的头顶上说,“可是找你的宿舍费了我一点时间。” 是阿尔,是阿尔,箫小杞的脑海里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阿尔!”紧绷的神经像崩断的橡皮筋一样,一下子放松了下来,箫小杞又哭又笑,把脸埋在阿尔弗雷德的怀里,贪婪地吸取他身上的味道。 带着烟草,汗水和杏仁的味道。 终于,有人能帮自己了,有人能挡在她身前了,箫小杞忍不住在眼泪里笑。 “帮帮我,阿尔,帮帮我。”箫小杞抽泣着说。 “你怎么了?”阿尔弗雷德把箫小杞带进屋,把黑色的长风衣随手挂在椅背上,烧了水,帮她擦擦哭得一塌糊涂的脸和满是鼻涕的手。 箫小杞一直愣愣看着阿尔弗雷德做完这一切,没做声,瞪圆着眼睛使劲看他,她想不通,他怎么就来了呢,每次都像是从天而降。 月光从屋角高高的小气窗透过来,照在女孩子身上,长长的黑色头发浓密地覆在地上,衣服松松垮垮地搭着,女孩子大口大口喘着气,努力扯着自己的衣服不让它掉下去,脸色苍白,粉色的嘴唇已经快要咬出血来了,只有黝黑的眼睛还是那么透澈明亮。 “你这是怎么了?”阿尔弗雷德无奈地问,“看到我很受惊吓?” 箫小杞没反应,他只好自说自话,“好吧,如果你还在为上次在哥伦比亚的事生气,那么我是有在亚特兰大预定酒店的。” “灯”好半响,箫小杞才说道。 “嗯?” 箫小杞吸着鼻涕说,“灯坏了!” “灯坏了,啊。”阿尔弗雷德愣愣抬头看了一眼熄灭的灯,这才反应过来,“好,我帮你去修。”说完就要站起来。 然而一只白嫩的手捏住了他的衬衣衣摆,箫小杞接着说道:“楼下楼下有人在监视我” 阿尔弗雷德脸色一变,腾地站了起来,先是谨慎地贴着墙壁向窗外看了看,没看见什么,又拧着眉走回来,从工具箱里拿起一把榔头准备下楼看看,“你等着,我下去看看。” 箫小杞破涕为笑,“他肯定走了。” 阿尔弗雷德很快回来,电线已经换好。 “肯定是有人故意弄断的。”阿尔弗雷德把箫小杞先才拿出来的工具认真排列整齐,“那种痕迹一看就是给剪刀剪的。” 然后他像狮子一样巡视自己的领地,再仔细地检查了门窗后,他开始检查门板的结实程度,箫小杞抱着热水杯蜷缩在沙发上,看着阿尔弗雷德走来走去,心中被热乎乎的温度所包围。 一个小时后,他终于确定这里是安全的,掉过头,大步向她走来,“你知道是谁监视你吗?” 她能说是在他不在的时候她勾搭的其中某一男士嘛,箫小杞纠结一会,脸不红心不跳,正直着脸肯定道:“不知道。” 紧绷的神经突然松懈下来带来的困倦如浪潮般涌了上来,箫小杞努力睁着眼睛,一只手死死捏住阿尔弗雷德的衣袖,“阿尔,我好困。” “那睡吧。” “你不能走。” “嗯,不走。”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 var cpr一_id 一 "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下一章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不再是朋友 箫小杞一早醒来,阿尔弗雷德在看报纸,天知道他的报纸是哪来的,箫小杞迷迷糊糊双手反撑在床上,脚悬空扫了一会,还是没找着拖鞋,她倒无所谓,反正宿舍铺的是木地板,于是就赤脚走下床。 阿尔弗雷德瞥了一眼,默不作声地站起来打开自己的黑色行李箱,从那里面的夹层拿出室内毛线袜,为避免箫小杞赤脚穿毛线袜不舒服,又再在最下面的一层随便拿一双棉袜。 箫小杞看着他的动作,当时就囧了,卧槽,他怎么把这东西也带身上了!她大跨步走过去,从蹲下的阿尔弗雷德的肩越过去看他的行李箱,果然,他的行李箱还是老样子,该折起来的都形状统一的折起来放好了,单是衬衫,就仔细地以颜色分类,按深浅顺序排列好,就连袜子,也都折得整整齐齐,按照颜色分类,放在夹层里。 阿尔弗雷德仰着脖子,从下往上轻啄一口箫小杞的嘴唇。 箫小杞红着脸后退一步,她抢过袜子,单跳着脚勉强套上,“咳咳咳”,她掩饰性地一手握拳在唇边,刚想去拿杯子倒水喝,就看到自己平时当饭桌用的凌乱的桌子上,碗盘都按照颜色分类叠放,长柄锅和炒锅则是按照大小挂起来,各种调味品也都会倒进外形一致的容器里,贴上标签方便辨认,一切都井井有条的过分,让身为女人箫小杞深感挫败! “你还对我的家做了什么?”箫小杞跪了,郁闷问道。 阿尔弗雷德听到声响瞥了她一眼,非常镇定地端出一杯牛奶,走向她,伸出一只手将她从“无力”中拉起来,另一只手将牛奶递给她,露出一丝无奈,“你的家怎么还是这样?被母亲知道她会很失望的,她很想念你。” “我是太忙了!”箫小杞的脸迅速涨红,原本想将他也扯下来陪她一起丢脸,但一想到那杯牛奶很有可能因此泼在她的脸上,也只能作罢。 很不爽地接过牛奶,箫小杞找茬地皱眉,“不够烫!”她要烫的。 其实她这根本是没事找事。 阿尔弗雷德也是挑眉,他们的这个小动作很相似,包括耸肩,但他也不过笑笑,“好的。”然后又接回牛奶没多说什么就绕回厨房,并无不悦,其实他并没有这个义务。 不到一会,阿尔弗雷德把牛奶端回来了,看着那杯牛奶,箫小杞光用看的就知道那很烫,而阿尔弗雷德没有借用任何辅助工具,拿着那杯牛奶,递给她。 箫小杞心想他可能是故意的,毕竟她没有笨到用手去接过来,也不可能要他放下然后去拿布之类的包着外边,毕竟是她说要去加热的,于是干脆直接握住他的手,借用他的手,将牛奶递到嘴边,慢慢地吹冷一点,慢慢地喝,反正他不怕烫。 阿尔弗雷德只是笑。 箫小杞喝完牛奶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阿尔弗雷德正在修暖气,暖气前天坏了,温度过高,他大概也觉得温度太高,索性把上衣脱了,露出叫人血脉贲张小麦色肌肤,薄薄的皮肤绷不住他不断向外辐射的热意,几颗汗水顺着他腹部危险的倒三角肌一路滚落,隐没在黑色牛仔裤上端的毛绒处,那些性感的汗水不断往外冒,看得人口干舌燥,而他却毫无所觉地低垂着头。 箫小杞的脸莫名的有点烫,她咽下口水,低手胡乱用手拂额前的头发,“我要去上课了。” 阿尔弗雷德在高处低头看过来,“你等我一下,我送你去,不是说有人监视你吗?” 箫小杞的眼神漂移,视点都不知该放哪去了,“不用了,我今天就两节课,很快回来。” “嗯。”阿尔弗雷德点头,从凳子上跳下来,在工具箱里又拿了一个榔头。 箫小杞脸上火辣辣,她揉着脖子,“你今天要做什么?” “有点事到新奥尔良一趟。” 新奥尔良?箫小杞没来得急说什么,阿尔弗雷德接着说,“晚上就会回来。” “我也要去。” 阿尔弗雷德微微一怔,随后笑容不可控制地弥漫开来,“可以。” 奥利维尔警告箫小杞说:“萧,你不足90斤。” 箫小杞歪着脑袋用肩膀夹着手机,一边忙不停地往往背包里塞衣服,“我知道。” “出门在外安全最重要。” “我知道。” “别乱吃东西,有事找警察。” “我知道。” “萧,你只有一个人。” 奥利维尔说这话的时候,箫小杞抬起头,从窗户看下去,阿尔弗雷德竖起了黑色风衣的衣领,靠着矮墙等待着,箫小杞点头,“我知道。” 奥利维尔叹息,“萧,你像个倔强的男孩子。” 哼,箫小杞很满意自己女人的身份,以前的箫小杞单薄胆小懦弱,可现在的箫小杞不是那种只会尖叫的女人,真有人欺上门来,她当然怕,但不会坐以待毙,不战而降,“奥利,新奥尔良不会比土耳其危险的,何况你可以挡在我面前当炮灰啊。”箫小杞呵呵笑道。 “我强烈邀请你和我一同游土耳其,萧,你会爱上这里的。”说到现如今自己身处的地方,奥利维尔激动不已,奥利维尔在南美洲逛了一圈之后,如今已跑到了中东去了,箫小杞不得不感叹,在她遇到奥利维尔的时候,奥利维尔还是巴黎都没出去过的人,现在不过是半年不到,她已经先她一步成为哥伦比亚浪迹天涯了。 箫小杞嗤嗤地笑着,“老实说奥利,说起土耳其我第一个想到的永远是伊斯坦布尔,但我却不怎么喜欢这个城市,它繁华,充斥着商人,游客,骗子,酒店餐厅,原谅我的诚实,我的每一位到过伊斯坦布尔的朋友都对我说,当地人邀请游客去欧洲新城喝酒骗色骗又钱的局每天都在上演。” “老天,你不能这样无知,萧。”奥利维尔奋力辩驳说,“如果你曾徒步走访过伊斯坦布尔山上的平民区,看到过踢足球的孩子天真烂漫的笑脸,买面包的小姑娘羞怯的笑容,伊斯兰妇女抱着孩子透过窗户对你浅笑,怀里的孩子吮着手指惊奇地盯着远来的不速之客,清真寺里精美的地毯和虔诚的信徒你会看见这里的人眼神中流露出更多的是好奇,友善和淳朴。” “大概吧,有朝一日我也许也会踏上伊斯坦布尔的土地,但我如今要准备的是我的新奥尔良之行。”箫小杞耸肩。 之后虽然箫小杞再三保证会注意安全,不惹是生非的,就差写保证书了,奥利维尔依旧忧心忡忡,“要不你等我几天,我结束土耳其之行之后到美国和你会合之后再一起去?” “老天,奥利,我不过是去一天,你的表现太夸张了,这可不像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墨迹了。”箫小杞烦不胜烦感叹说,“奥利,我喜欢的奥利可不是这样的。” “”奥利维尔在那边不说话,箫小杞才醒觉自己的话是不是太过分了,刚想说什么补救一下,奥利维尔的声音以恢复成往日的散漫,“好啦小姐,我不过是不希望你用你的愚蠢去祸害新奥尔良人,勉得让人家留下亚洲人都是这样愚蠢的印象,我这样的一片苦心你居然不领情,让我好伤心。” “去死!” 箫小杞还是去了学校一趟,顺利地在学校医务室里面拿到了假条,虽然一般这种假条很难开,因为经常有人为了不考试或者不想交实验报告而跑去学校医务室拿假条,但箫小杞的前科毕竟很好,考勤作业什么的,但这么做唯一的坏处就是他们学校的医务室很喜欢验血,所以为了拿到假条箫小杞只能被迫义务献血去了。 之后为了怕卢卡回来宿舍找她会碰上约翰,箫小杞只能去找许奕了。 比较意外的是,在箫小杞诉说她的情况的时候,许奕全程冷着脸,箫小杞以为在前两天约翰跟踪她的时候,她们已经和好了的。 “许奕,就是这样,我有事要去新奥尔良一趟,我现在还联系不上他,如果卢卡回来找你,你就让他先去找个酒店住着,我怕他再遇上约翰会受伤”箫小杞对着许奕的冷脸艰难说着,却迟迟等不到许奕的反应,她只能继续道:“额,许奕,你怎么了?” “昨天来找你的男人是谁?你是和他一起去新奥尔良?”许奕靠着书桌,双手抱臂,面无表情问道,面前的女孩看起来还是那样的娇小柔弱,睁大着无辜的眼,如小白兔般,苍白着脸,眼神天真又爱怜,让人不自觉地有保护的欲望,在初遇的时候,许奕就以箫小杞的守护者,领航者自居,虽然箫小杞的口碑在中国留学生圈里不怎么样,可许奕还是相信,有着这样眼神的人不会是如他们口中所言的那样无耻放荡阴险的人,而现在许奕却突然发现,她已经看不透她了。 她刚到亚特兰大,大学还未正式注册,就缠上了兄弟会的约翰,她表现出对约翰强烈的包容和爱慕,虽然她并不觉得约翰这样的大少爷是良人,但朋友感情的事她没有权利过多地干涉,于是她给了她她最大的帮助和指导,接着她和约翰在墨西哥旅游回来,突然之间或者是一夜之间,她对约翰退避三舍了,之前表现得能为对方死去的轰轰烈烈的感情消去无踪,她表现出了对约翰最强烈的厌恶,许奕那时候就应该明白,箫小杞比任何人都心狠,都果断,说放手就放手,接着卢卡出现,她不知道箫小杞和卢卡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他们表现得很熟络,绝不会是近期相识的,许奕厌恶感情的不纯粹,生平最瞧不起的就是三人关系中的暧昧不清,但卢卡是这样好的人,虽然内心有点不舒服,她还是给予了他们她最大的祝福,后来呢,后来许奕已经看不出箫小杞到底爱的是谁,又或者其实她谁都不爱,她害怕约翰发现卢卡的存在,又因为卢卡的受伤而把约翰弄进了警察局,现在又出来了一个新的男人,许奕都不知道箫小杞能给她多少个惊喜了,或者在某一天她的这个朋友给她弄出第四,第五个男人出来她都不会感到惊奇了。 “什么?” 看,又是这样,总是一副胆怯懵懂的表情,可她已经不想当傻瓜了,许奕用淡然的口吻说:“昨天晚上有人来找你,应该是不知道你搬宿舍了。” “哦。”是阿尔弗雷德,箫小杞垂下头,避开许奕的视线,弱弱应了一声。 “是谁?” 恼羞,然后便成怒,许奕鄙夷的视线让箫小杞的脸火辣辣地红,她突然高声喊道:“许奕,这是我的隐私。” “好,希望你这隐私不会被卢卡发现。”许奕冷哼一声,“出去,我们不再是朋友。”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六十四章 新奥尔良(一) 做完这一切,已经是早上11点了,箫小杞多少有点愧疚,毕竟阿尔弗雷德说了今天去新奥尔良是有事的,而自己却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但这愧疚并没有维持太久,许奕的话所带来的阴郁让箫小杞整个人处在低气压中。 阿尔弗雷德早就在公寓的楼下等候着,他站在路边,背靠着车门,自然而优雅,那双湖蓝迷人的眼眸盈威着显而易见的宠溺笑意,望着表情复杂的箫小杞,等着她走近,然后优雅地伸出手。 箫小杞将收放进他的手心,闷闷不乐坐近副驾驶座上,不发一言。 阿尔弗雷德抬头看一眼许奕所在的公寓,再侧头看看冷着脸的箫小杞,最后提议说:“你要开吗?” “什么?” “车是你的,你要开吗?”阿尔弗雷德晃了晃车钥匙。 “好。”箫小杞果断解开安全带,下车和阿尔弗雷德换了座位,她心情正不爽呢,她往双手吐了一口气,双手握紧方向盘,一边望着后镜,一边小心倒车,岂料刚把车倒出车位,一个没注意,直接把一个约莫60岁的老爷爷连人带车撞进树丛去。 箫小杞张口结舌慢动作看向也愣住了的阿尔弗雷德,两人视线相碰,赶紧下车。 阿尔弗雷德把老爷爷扶出来,连连道歉,拿出名片准备让老爷爷随便宰,箫小杞则耸拉着脑袋站在阿尔弗雷德的后半步,岂料老爷爷摆摆手,颇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拍了拍阿尔弗雷德的肩,非常有逼格地说了一句:“他们女人开车就是这样。”,然后跨上小摩托,扬长而去。 箫小杞目瞪口呆,她以为老爷爷会一口老血喷出来,然后掐着自己的脖子说:“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箫小杞咽下口水,摸摸脖子,“额我想,车还是你来开吧。” 阿尔弗雷德理所当然地点头,“嗯,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车子出门顺利上了10号高速,箫小杞的美国中东部旅行就此开始。 从亚特兰大市到新奥尔良,大概有460英里,中途他们停车休息了两次,美国的高速公路很少有收费的,两人这一路下来,畅通无阻,从乔治亚州的亚特兰大出发,途径阿拉巴马州,密西西比州,路易斯安那州,最后到达新奥尔良。 这一路上,最让箫小杞感觉不可思议的是,除了一小片待采的棉花地外,她竟然没有看到庄稼地,高速路的两边全部是茂密的松柏c橡树,还有其他不知名的灌木,有时车子开到一处地势较高的位置,放眼望去,林海茫茫,云雾氤氲。 “那么阿尔,你去新奥尔良是要做什么?”箫小杞冲阿尔弗雷德眨眨眼睛。 阿尔弗雷德没说话。 箫小杞顿了一下,笑着继续说:“当然,如果是工作上的事不方便的话,就不需要告诉我了。” 迷人的湖蓝眼睛凝望着她,片刻后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抓住箫小杞放在膝上的手在手心轻轻印上一吻,“不是工作的事,你不用担心,这次我只是来找我的姨母,她就住在新奥尔良,艾尔莎喜欢她的杏子酱,知道我在回家之前会经过美国,就要求我一定要到姨母家拿一些带回去给她。” 箫小杞的手指立刻微微一抖,有点僵硬地握了握拳,然后又松开,“嗯,的确像是艾尔莎的作风。”箫小杞认可点头,想要顺势说点什么应景的情话,话语却哽在吼间,无法开口,只能严肃抬头直视他道:“阿尔,开车的时候两只手都要放在方向盘上。” “噢,抱歉。”阿尔弗雷德立马放开箫小杞的手。 “那你什么时候回德国?” “后天。”阿尔弗雷德说,“抱歉,一周的时间有点太赶了。” “没事的,阿尔,我能理解。”箫小杞点头,是她成熟了,还是她已经不在意了?阿尔没什么对不起她的,他有一周的休假时间,他把其中的四天拿出来陪她,真的,他没什么对不起她的,看起来是阿尔弗雷德怠慢了她,长期把她放在一边不管不顾,可事实上,一直以来,她的节奏都从未被打断,她去英国,她去意大利,她去法国,她跟随着自己的想法到处奔跑,是阿尔在迁就自己,是他在调整自己跟上她的步伐。 只是和许奕谈话后,那份见到阿尔弗雷德的欣喜不知为何已经减弱了许多,对阿尔弗雷德笑,与阿尔弗雷德亲近,对他说着擅长的情话,心里总会有不自觉的愧疚,卢卡伤痕满布的笑脸不自觉就会浮现在眼前,以往信手拈来的情话,现在却难以说出口了。 车子行至庞恰德雷恩湖时,窗外天色已暗,天空的底层已染上一层橘色,薄雾萦绕。 不管怎样,下午六点,他们终于到达了新奥尔良,亚特兰大的时间比新奥尔良提前了一个小时,也就是说,如果按新奥尔良的时间,她们到达的时间是下午七点。 到了新奥尔良,箫小杞才知道这么一个事实,新奥尔良烤翅并不来自新奥尔良,这个是事实多少让人有点悲伤,就像鱼香肉丝里面没有鱼一样,但尽管已经知道了这个事实,新奥尔良的烤翅形象在箫小杞心中已经定格了,很难改变,为了让新奥尔良颠覆在她心中的形象,箫小杞决定一探究竟,这里是否有烤翅。 车子开着法国区老城的街道上,箫小杞打开车窗,酒吧里传出的歌震耳欲聋,街道两边的建筑上阳台站满了人,大喊着把彩色的珠子项链和橄榄球抛洒过来,箫小杞伸出双手稳稳接住,赢得一阵夸张的喝彩声。 “阿尔,我们逛一下再去你姨母家好不好?”箫小杞眨着眼,期待地请求说。 阿尔弗雷德对箫小杞这招貌似已经免疫了,他关上车窗,没有丝毫的犹豫便拒绝了,“不行,我们已经迟到了,我和姨母说了会在下午四点到达,现在已经迟了接近四个小时。” “求你了阿尔,我饿了,我已经快饿死了。”箫小杞不死心继续晃着阿尔弗雷德的手臂,其实她一点都不饿,相反的,阿尔弗雷德为了让她在车上不无聊,准备了书籍和成堆的零食,她的肚子已经快要撑破了。 听闻箫小杞饿了,阿尔弗雷德先是看一眼后车座一大堆的零食包装,再看一眼“虚弱”抱着肚子,声称快饿死的某人,评估着她话里的真实性。 箫小杞见阿尔弗雷德没有立刻拒绝,就知道有戏了,当下继续抱着肚子,捏着嗓子“虚弱”道:“真的饿,自从来了美国之后,学习太忙了,总是忘记吃饭,现在我的胃啊,是不经饿了。”她的手无力地想要攀上阿尔弗雷德的肩膀,然后身体一歪,“哎呀,好饿,没力气了。” “行了。”阿尔弗雷德无奈扶额,“别演了,我先打个电话给姨母说明情况。” “谢谢阿尔。”箫小杞当下不虚弱了,兴奋抱着阿尔弗雷德的脖子飞快地在他的脸颊“啾”的亲了一下。 新奥尔良是一个疯狂的城市,美食也不是烤翅,这里以喝酒狂欢为名,来这的人很多都会选择去酒吧一坐,即使不喜欢酒吧生活的人也该去尝试一下,在华盛顿纪念碑美国有些地方不能在大街上喝酒,但是在这里就可以随你高兴,想在哪在哪,只要不滋事扰乱秩序,你想去酒吧,随便在大街上拉一个本地人过来,都会给你推荐一个。 如今的波旁大街,声色犬马不分种族,但向北过了圣安大道的“紫色分界线”就是繁华的同性恋区了,夜幕降临,健硕的脱衣舞男在历史悠久的“被放逐的拉斐特咖啡馆”吧台上彻夜狂欢,七彩气球,彩虹旗和形形色色的人群把夜色装点得五彩缤纷,如果再向北,穿过埃斯普拉纳达大道,进入只有本地人才知晓的秘密爵士乐中心马里尼区,法国人街上600号是城中著名的同性恋书店,正对着拐角处刺青店的诡异橱窗,再转个弯,一排色彩鲜艳形貌各异的小酒馆栉比林立,中性打扮入时出挑的年轻人抽着烟,靠着斑驳的砖墙在混乱的爵士音符中冷眼注视着往来的行人,岁月在新奥尔良彻底溶掉,什么背景历史文化甚至性取向,在这里,都悄无声息的汇入密西西比河的奔流中。 箫小杞左手端着酒吧里外送的七彩鸡尾酒,右手挽着身体僵硬的阿尔弗雷德,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有些不适应这样的闲适与混乱。 箫小杞眼珠子四处乱瞟,搜寻着还有什么有趣的东西,突然小巷里的一个广告牌就进去了她的视线,上面是一群帅哥猛男摆着各类诱人的姿势,而图中的女主角则左拥右抱,笑得一脸灿烂。 是less,aiter,parity,看看上面的一群帅哥,这肩膀是肩膀,腰是腰,屁股是屁股,箫小杞生活顿时变得美好起来。 箫小杞怀着好奇,拉着阿尔弗雷德走进小巷,那广告牌下有一疑是售票的姑娘。 那姑娘一见箫小杞,像打了鸡血一般,抓着箫小杞就各种给她科普,说这派对各种好玩啊,有各种活动,卫生纸服装大赛,吹套套大赛,加上肌肉男满场周旋伺候周到,真是人生难得几回醉,而且包吃喝玩乐,只要19刀哦!赚大了有没有! 姑娘你啊,真是三生有幸,一年一度的接力赛就在今天举行,什么接力赛?这你就不懂了,这接力赛啊,就是姑娘们先跳到一个肌肉男身上倒挂,再跑到第二个肌肉男身边贴身热舞,再跑到第三个肌肉男身边一口喝下他肚皮上的整杯酒。 介绍的姑娘说得口沫横飞,箫小杞目瞪口呆摇着头,啧啧啧,这资本主义的腐败啊,就让她就打探一下敌情吧。 “小姐,来吗?场所离这里很近的,交了钱立刻带你去。”售票的姑娘见箫小杞的眼神一亮,就知道有戏了,立马趁热打铁拿出一张海报,上面还印有派对地址和各色帅哥的勾选项。 阿尔弗雷德见箫小杞跃跃欲试,就要掏钱包了,连忙按住她的手,提醒箫小杞他的存在,“不能去!”他冷声说。 “啊?啊!”箫小杞愣了一下,就被阿尔弗雷德二话不说拉出小巷,哎,可惜了。 “为什么不能去?我就是去见识见识。”箫小杞拉住阿尔弗雷德的手臂,下半身下沉,鞋底拖地,拖住他前进的步伐。 阿尔弗雷德的眉头稍稍动了动,有些无奈地看着耍赖的箫小杞。 “为什么啊?才19刀!”箫小杞不依不挠道。 阿尔弗雷德微微偏过头,还是没有吭声。 “为什么啊?”箫小杞咄咄逼人的,硬要阿尔弗雷德说出个所以然,其实她内心是有那么一些期待的,期待阿尔弗雷德说出一些话来。 阿尔弗雷德黑沉的目光紧紧锁住她,脸庞有些忧闷,过了片刻,却只轻轻溢出一声叹息,冷淡的声线响起,“新奥尔良没有你想象中的平静,美国六十年代的黑人民权运动推动了民权法案的通过,尽管在法律上改变了美国南方的黑白种族分离制度,但在经济发展落后的新奥尔良地区,实际上的种族分离从未消失,有些黑人为主的街区把白人出现当作挑衅与麻烦,而很多白人社区也绝不欢迎黑人的迁入” “啊?啊?”阿尔弗雷德突然的美国历史科普让箫小杞愣住了。 “新奥尔良城中黑人尽管人数多,但由于经济地位的普遍低下,政治地位不高,而越是如此,黑人为主的社区发展就越落后,没有什么钱的黑人大多只能依靠新奥尔良的公共教育系统,可全城的公立学校中只有一所教育质量过关,其余的”阿尔弗雷德耸肩,“而美国的公立学校入学多按学区划分,那唯一的优秀公立学校所在学区自然价格不菲,大部分在贫困线上得过且过的黑人家庭根本无力问津,这样恶性循环的结果,是越来越严重的两极分化。” “走马观花的游客们只在法国区,花园区跟上城附近活动,并看不到城中黑白对立与分化,缺乏外力注入改变贫困格局的黑人社区问题深重,毒品泛滥,暴力频繁,青少年步入歧途,这些深重的社会问题在新奥尔良歌舞升平的表面下蛰伏蔓延” 阿尔弗雷德顿了良久,轻轻说了声,“懂了吗?” “额,就是说刚才那里”箫小杞突然有点气虚。 “是的,那里是黑人的社区,现在天色已黑,你我的外貌继续呆在那会有大麻烦的。” “啊,这样啊。”箫小杞咧嘴一笑,然后闷闷地跟着嘟哝了一句,“真伤心,还以为是吃醋了呢。” 阿尔弗雷德听到了,他怔踵一下,走近了一步,更靠近箫小杞一点,顺势地抓起她垂在一旁的左手,五指滑入,相握,“走吧。”他的声音很低,很沉,但是带着莫名的磁性。 箫小杞张开嘴,却说不出来什么来,只得闷闷地应了声,“哦。” 该死的,箫小杞在心里咒骂,他难道对着镜子练习过吗,居然该死地英俊!不知道是着急还是羞涩,箫小杞的脸在不知不觉中涨得通红。 两人并肩走着,她沉默,他也不说话,就只是安静的看着箫小杞的脸色越来越红,嘴角的笑意也越来越明显。 “你的脸红了,萧。”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耳边突然传来阿尔弗雷德带着笑意的一句话。 “你才脸红了!”说完,似乎箫小杞也反应过来自己有点儿傲娇了,于是补充了一句,说:“新奥尔良的天气太闷热了,我们赶紧去你姨母家吧。”说完,扭头,甩开阿尔弗雷德的手,箫小杞提着背包昂着头往前走去。 如果忽略她僵硬的脊背和不自然的表情,或许真的会有人相信她是太热了。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六十五章 新奥尔良(二〕 箫小杞红着脸,提着背包往停放车子的地方走去。 “萧。” 箫小杞闻声回头,在距她二十米的地方,那道淡定从容的挺拔身形,高领的灰色毛衣衬得他身材修长,金发被风吹得些许凌乱,衬托着轮廓分明的五官更显性格与魅力,冷漠自持的表情如斯,他沉稳起步,穿过繁杂的人群,向她一步一步走来。 然后,一束白色鸢尾花晃入她的眼帘,箫小杞微楞,随即将其纳入怀中。 阿尔弗雷德有些不自在地右手握拳放在唇边,拉起她的右手,重新十指缠入,“好吧女士,我是有点吃醋了。” 箫小杞低头嗅了嗅怀里的花,笑得灿烂,笑得理所当然,“阿尔,我说你送花给女孩子就不能笑一笑?”伸出手捏一把阿尔弗雷德有些僵硬的脸。 阿尔弗雷德勉强扯了扯嘴角,好吧,要面瘫病患者笑得如二货一般实在是为难。 “花什么时候买的?”箫小杞大幅度晃着两人相握着的手。 如此热情的行为显然是不符合阿尔弗雷德平日的作风的,他僵硬地配合着她的动作,没做声。 箫小杞用手拨动着花瓣,“我看着花有点枯萎了,该不是早上就买了现在才给我的吧?” “” 看着阿尔弗雷德的表情,箫小杞就知道她猜对了,“真的是早上买的呀!”她像发现新大陆一般,“阿尔,你这木脑袋居然还会买花呀!我都有着心理准备以后我们的纪念日你是送我榨汁机或者吸尘器呢。” 新奥尔良至今还保存着完好的著名老城法语区,在西班牙统治新奥尔良的40年间,法国区的两场大火把法国老式建筑烧了个精光,今天法国区里很多建筑都具有西班牙特色,那些浮华精致的雕花生铁阑干阳台都是西班牙的风格,法国区的街道非常狭窄,门窗高,各家各户紧密相连,斑驳的老墙之上,二楼的雕花栏杆小阳台悬挂着红花绿草和艳丽的狂欢节珠子和装饰。 夜幕下的法国区波旁街及附近几条街道就会变得格外热闹,漫步在法语区随时随地可以感受到欢乐的气氛,街道两旁的街边两侧的商店琳琅满目,各式假面具,彩色珠子,纪念品让人目不暇接,众多的酒吧,夜总会,饭店变幻着五光十色的霓虹灯,震荡着热烈的音乐,手持酒杯头挂珠子的游客不是在二楼的雕花栏杆小阳台向楼下人们乱叫,抛洒着珠串,就是在街头巷尾闲荡,还有一些衣着暴露的女郎在门旁窗后向过往游客摇晃献媚,构成了新奥尔良街头的特殊景致。 阿尔弗雷德拉着眼珠子四处转悠的箫小杞走进其中的一栋小楼。 木楼梯走起来咯吱咯吱的响,走上二楼拐个弯,黑暗中,突然对面飘来一件蓝色衣服,箫小杞吓得魂飞魄散当下缩在阿尔弗雷德背后抱着他的腰,走近了才发现,原来是个黑人,穿着黑裤子黑鞋子。 “吓死了。”箫小杞喃喃道。 那黑人应该也是见怪不怪了,他亮着一口白牙,嘻嘻哈哈地笑着,“小姐,你是今天第三个被我吓到的小姐。” “哈哈。”箫小杞干笑着,继续把脸藏在阿尔弗雷德背后,这黑暗中只看见一口白牙还真是渗人。 那黑人看了一眼阿尔弗雷德的行李箱还有单肩背着的属于箫小杞的背包,就问:“你们是游客吧,今天才来的新奥尔良?” “是的。”阿尔弗雷德点头。 “那你们要坐船吗?密西西比河的邮轮。”黑人有些腼腆地笑着,拿出两张蓝色的票据,“我是卖票的,这是今天最后两张了,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可以便宜点卖你们,两张45美金。” “不了,我们” “好吧,我们要了。”箫小杞打断道,其实她不想要的,但这黑人笑得如此憨厚,还有脏兮兮的衣服箫小杞拉扯一把阿尔弗雷德的衣袖,“阿尔,给钱。” 阿尔弗雷德默不作声付了帐,那黑人走了,他重新背好背包,“你明天不需要回去上课?” “”要的,医务室给的假条只是一天,这该死的同情心,箫小杞有些沮丧,她耍赖般地继续抱着阿尔弗雷德的腰,供着他的背,“我们早上去坐一会就下来。”虽然有点傻。 阿尔弗雷德几次想要把箫小杞拉出来站好,都被拒绝了,两人前脚踢后脚艰难前进着,直走走廊,再绕上另一条的楼梯,就见一颇具西班牙特色的大门,这就是阿尔弗雷德姨母的家。 早上起来的时候,姨母已经把艾尔莎要的杏子酱打包好,她见着箫小杞他们出来,有些惊讶地看一眼墙上的挂钟,才七点不到,“你们怎么起这么早?噢,老天,我还没来得及准备早饭,厨房还有些昨晚剩下海鲜浓糊汤和红豆米饭,要不你们再等等我给你们准备?” 姨母手忙脚乱穿上围裙,这边把打包好的杏子酱递给阿尔弗雷德,这边就拿着锅铲要开电磁炉。 “啊,不,不用麻烦了,我们出去随便吃点就行了。”箫小杞忙摆手,摆手间指间夹着的两张船票被眼力了得的姨母注意到了,她脸色一沉,问:“你们昨晚上来的时候碰到安了?” “嗯?” 姨母把锅铲往旁边的桌子一放,抽走船票,仔细用指腹去搓,“这船票是假的,不会错,安他们专骗你们这些新来的游客。” 箫小杞一愣,惊呼:“假的?” “嗯,假的,就一张废纸,噢,是两张,你看,上面的图案能搓两下就没有了。”姨母把船票递回给箫小杞,果然上面的邮轮边已经被搓去了一角。 “啊!”箫小杞哀嚎,居然做了回傻瓜了,那该死的,无聊的同情心。 无法坐游轮了,那么这一大早起来是为了什么?箫小杞坐在餐桌前,五指死死抓着长条面包,像在掐着那人的脖子,每咬一口面包,都恨恨地磨着牙,就像在咀嚼着那人的肉,她不是心疼那些钱,是生气居然做了回傻瓜,但这票是她说要买的,也怨不得别人,箫小杞的怒火是无处可泄,于是只能生着闷气,硬拉着阿尔弗雷德跑去海边,散步! 大冬天的,海边根本没有多少人,两人沿着沙石路走,阿尔弗雷德说早上海浪大,路不好走,箫小杞不依,就是要,于是走着走着沙石路果真就蜿蜒入海消失无踪,必须卷起裤腿趟过去,一趟下来,箫小杞的裤腿湿了大半截,途中箫小杞跑去想买路易斯安那风情的臂饰,项圈还有脚链,被宰得血淋漓,市场里的本地人一口游客价,箫小杞又不想再做冤大头,游说10分钟未果,阿尔弗雷德始终也不帮腔,箫小杞只好放弃。 应该说人倒霉起来的时候喝口水也塞牙,之后箫小杞的凉鞋脱胶被海浪带走,等到捡回鞋带已完全与鞋底分离,箫小杞无奈只得打赤脚将两只鞋打个结悬挂在脖子上。 阿尔弗雷德实在看不过,硬将他的鞋让给她穿,35码的脚穿42码的鞋,结果就是箫小杞摔了一跤。 “啊啊啊啊啊!”一大堆的倒霉事接踵而来,箫小杞发脾气甩手不干了,站在原地不肯再走一步,然后又是一个大浪打过来,海水没顶,箫小杞踉跄跌入海里,嚎叫顿时化为咕噜咕噜声。 阿尔弗雷德将箫小杞从海水中捞起来时,箫小杞已经浑身湿透,他无奈叹气,“萧,你怎么老是摔跤?” 我也想知道,箫小杞愤愤地甩着身上的水,“我个子小。”她气鼓鼓回答,“重心不稳。” “呵。”阿尔弗雷德呵笑一声,叫箫小杞又要发怒,把她拉开远离海水后,又急急忙忙跑去取海水替她冲刷身上的泥沙,还有发间的细枝,但是没有合适的取水工具,于是他一趟趟跑,最后单膝跪半蹲在箫小杞面前,让箫小杞将脚搁在较矮小的碎岩石上,细细冲洗箫小杞脚底刚刚被海底碎石子割起的芝麻绿豆般的小小口子,他做这一切的时候,依旧是面无表情,没有温柔的神情,没有缓慢的动作,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快速,简洁,没有多余的言语。 箫小杞的脚掌上也有在哥伦比亚时摔下海时留下的疤痕,脚肚上一条细长的是在意大利爬山时刮到的,膝盖上的伤口是在巴塞罗那摔的,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身上的疤痕已有这么多,她都没发现,或者是,已经麻木了。 阿尔弗雷德看着箫小杞,表情还是那个死样子,但眼神却变得莫测难解,下一刻,修长的腿跨前一步,他拉住她的手腕,“我背你回去。” 箫小杞笑笑,拒绝他背她,于是等两人一脚深一脚浅走回法语区已是两小时后的事情。 阿尔弗雷德坚持让箫小杞先回姨母家换衣服处理伤口之后再走,然后自个拿走了她的破凉鞋说找人去修,就走掉了。 几个小时后,箫小杞再次拖着行李箱向姨母告白,阿尔弗雷德已经坐在矮墙上等她下楼,然后他蹲下帮她穿上凉鞋,箫小杞伸出右手,左手作势拉拉她的破t恤下摆,微微对他福一福,行个标准英王室贵族礼,然后笑嘻嘻说:“我的骑士,我允许你为我穿上我华美的鞋子。” 然后一双破旧的凉鞋挂在了她的脚上,凉鞋修得非常之妥帖,阿尔弗雷德还在箫小杞脚脖子上系一条细细的皮脚链,脚链用纯粹的蓝紫黑三色搭配,颜色艳得刺目,大小正合适。 箫小杞朝他看看,“从哪里买的?”她该感叹阿尔弗雷德终于开窍了么,居然送了样正常的东西给她了。 阿尔弗雷德微笑,“喜欢?我做的,送你。” 原来各行各业都必须会十八般武艺,做销售要会喝酒,做秘书要会溜须拍马,做军人要会做手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六十六章 新奥尔良(三) 阿尔弗雷德去停车场取车,让箫小杞呆在原地看管行李等他,箫小杞坐在街道边的柱子上,一手抱着走时姨母送的大木瓜,一手百无聊赖地卷着颊边的头发玩,募然,箫小杞瞳孔猛地收缩,箫小杞看到一个满头黑灰色卷毛的男子坐在一张中国小学教室里那样的瘦条行木桌子后面,桌子旁围着零落的几位旅客在咨询船票,他们一共是三个人,两位负责咨询,剩下那位负责收钱。 箫小杞身不由己盯着那男子看,他是不是昨天骗走了他们45美金的那个人? 是他吗?昨晚楼道太暗了,箫小杞有些看不清那人的样子,箫小杞不自觉一步步走过去,怎么说呢,是不是要先自我介绍?如果她认错人了,如果他说根本没有这回事,如果他说不是他要不要先等阿尔,要不要先找警察,可是等她等到阿尔,找到警察他还在吗? 之前箫小杞想过每种可能性,但哪种可能性都不包括那个骗子就坐在自己面前,这样避无可避的狭路相逢。 不知不觉,箫小杞已经站在了桌子前,那人抬头看向她,那是一张平凡的,30岁左右的黑人面孔,黑灰卷毛,圆脸圆鼻子圆眼睛。 两人的眼神一碰,那人起先一愣,然后眼神慌乱起来,他移开了目光看向他的同伴。 就是他了!箫小杞心中已是了然,箫小杞不记得他的脸,但是显然他还记得她的脸。 站着的那个人亦是一头短硬沾灰的卷毛贴在头皮上,颜色却是墨般黑,他像是灰毛的大哥一般,他们对望一眼,箫小杞就心领神会了,看来黑毛也知道昨晚灰毛骗他们钱的事,但是黑毛没有灰毛那样紧张,他头向旁一摆,然后说:“滚!” 开门见山,很好,至少她不用担心会否冤枉好人了。 “行。”箫小杞摊开手,一字一句地说:“把钱还我,我就走开。” 箫小杞从来没有想过被骗走的钱还可以要回来,即使是那个时候上帝将骗子推到了她面前,箫小杞也没有天真到认为他们看到她就会乖乖地将钱还回来。 箫小杞这样说,慢慢地说,只是为了有时间想该怎么处理,狭路相逢,避无可避已是事实,除非是软蛋都不可能视而不见,但是箫小杞还想全身而退,开开心心地回亚特兰大,箫小杞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她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还你钱?”黑毛挑着一边的眉毛,像看白痴一样上上下下打量箫小杞,“嘿,你们白人来这儿不就是花钱的?” “那不是花的,那是被你们骗的。” 黑毛把玩着手上的圆珠笔,“滚。”他再次说。 这些人,这些人就是看她势单力薄,他们就这样大喇喇地承认骗了她的钱,他们知道她拿他们没有办法。 “你们经理呢?”箫小杞问。 黑卷毛冷冷地看她一眼,“我就是。” “靠,你们新奥尔良有没有王法了?” 黑毛愈发不经心地说:“那你去找警察好了,不过现在是吃饭时间,你从那边过去顶多10分钟,你得等上一等,喏,就在从那个街口转过去。”他用圆珠笔虚点了点警察局所在的方向,箫小杞看他那样轻蔑的神色,就知道找警察是没有用了。 第三个黑小伙比灰毛和黑毛年轻,带着耳钉,头发老长编了小辫,这时插话,“哎呦,也许那时他心情不好啦,也许他家里刚刚死人啦,急需用钱了嘛。” “放屁!”箫小杞的声音陡然拔高,箫小杞不打算再忍耐了,也不打算再和他们废话,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强盗逻辑,她能说什么,她还能说什么,你见过能和猴子说得通道理的人吗? 那钱她不差,但气是怎么都咽不下了,为了那一时的同情心而被当傻瓜这事,她是永远都不会干了。 他们的场子很简陋,就是一张桌子,一把遮阳伞还有三个黑人,三个黑人都很粗壮,箫小杞有自信能一人打赢他们,不过她还想要今天下午的时候安然地坐在亚特兰大的教室里上课,就不能也被抓进警察局里,箫小杞不知道新奥尔良当地的法律,但先不动手伤人这事准没错这样的话,那就砸桌子?所有做生意的人都有成本考量,这个箫小杞很明白,虽然信誉他们也许无所谓,但是重新买桌子是要时间的,而时间就是金钱,你们不是爱钱吗,好,我就砸了你们赚钱的家伙。 于是下面就开始出现了类似小学生吵架的对话。 黑毛:“滚开!” 箫小杞:“你做梦。” 小辫:“你就当自己花掉了嘛!” 箫小杞冷笑:“想得美!” 灰毛:“你再吵也没用。” 箫小杞:“我们试试?” 四人越吵越烈,周边其他摊位开始聚拢过来 摊位甲:“哎呦,来就是花钱的啦。” 箫小杞不依不挠:“行,你给我钱花!” 摊位乙饶有兴致,“咦,你从哪里来?” 箫小杞气焰嚣张横了他一眼,“中国!有问题吗?” 摊位丙,“臭女人,哪来的?这么嚣张?” 旁边立刻有人代替她回答,“都说了是中国的。” 箫小杞白眼一翻,“没你嚣张,骗钱还有理了?” 灰毛见人越聚越多,有些慌了,“再不滚,我对你不客气!” 箫小杞转头盯着他,“我等着你的不客气。” “” 这样一来一往下,箫小杞的英语骂功在一片骂声中节节攀高。 双方吵架,通常来说如果是一方一个人,一方几个人的话,不出意外绝对是人数多的那方赢,这和口才什么的没有关系,更多的是一种气势,这边说一句,那边马上起哄,而那边说一句,马上就有人附和,这场架不用吵了,胜负已定。 但那是指通常情况,是指同性对同性,如果是几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在光天白日下,这点很重要,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外国人,不用吵了,肯定是这个女人赢。 箫小杞的语速越来越快,但字字清晰,声音又尖又细,突兀高昂,箫小杞要的就是把事情搞得路人皆知。 于是渐渐地,箫小杞身边也开始聚拢起各色路人,男女老幼高矮肥瘦,以箫小杞和黑毛,灰毛,小辫为中心开始形成一个圈,逐渐向外扩展,事情开始向着箫小杞设想的方向走。 一位穿着黑袍的老太太凑在箫小杞身边,沙哑的声音却透着一种和蔼,“小姑娘,出什么事了?” 箫小杞把嘴一扁,控诉道:“他们骗我钱。” “啊?” 另一黑人壮汉大冬天的居然只穿着一件无袖的,他问:“他们骗了你多少钱?” 灰毛脸色发青,他无意识地紧紧抓着开发票的那叠收据,手足无措地看着箫小杞和他的老大,他的同伙争锋相对。 黑毛急了,“你滚不滚?” 小辫叫嚣,“钱在我手上就是我的了。” 是吗?钱在谁手上就是谁的?此时箫小杞的感官异常灵敏,她知道她周边的黑袍老太太和其他路人在为她和他们争执,只是她年老体弱,他们只觉烦躁但并不怕她。 箫小杞知道黑人壮汉一直站在她身旁,他没有帮腔,但是他在犹豫,并且始终没有走开,箫小杞知道灰毛的桌子上凌乱地放着计算机,纸币,收据还有铁做的订书机,箫小杞知道他一上午卖票的钱就在桌子侧面他腹部前的抽屉里,而抽屉是半开的。 箫小杞的目光往抽屉那儿一瞥,钱在谁手上,就是谁的是吗?那就抢回来,你以为我不敢啊? 箫小杞动手了,她是一句话说到一半突然出手的,箫小杞的手很小,尽管抽屉是半开的,但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争吵的核心是她一对三,而双方阵营的中间是那张桌子,他们一直没有离开那张桌子,因为桌子的抽屉里都是钱。 因为争吵箫小杞是单手撑在桌面上,身体一直有些前倾,所以箫小杞是凌空直下,单手瞬间插入抽屉中,满满一手的钱,一抓住便缩手。 灰毛醒悟过来,“啪”一声合上抽屉,只要灰毛再快个0。3秒,箫小杞的手就会皮开肉绽 但晚了就是晚了,箫小杞已经抓了一手的钱出来了。 小辫一声尖叫,黑毛凶狠地扑过来,扭住箫小杞抓钱的手臂,箫小杞“啊,啊,啊”地发出一连串尖叫,叫得比小辫更惊恐更无助更悲愤! “救命救命救命啊!”箫小杞尖叫着,另一只手中的超级无敌大木瓜就对着黑毛砸了下去,尽管他们三个都比她凶猛,比她壮,但可惜他们轻敌了。 箫小杞出手之前就已经估算了出手的最短距离,最快速度,对手的反应速度,箫小杞知道她那虽然满满一手的钱其实不会有多少,但是这个动作他们一定会反扑,箫小杞要的就是他们反扑,不扑箫小杞就找不到砸桌子砸椅子砸场子的理由了。 箫小杞只觉浑身都是热汗,抛却了害怕,担忧,剩下的就是一心一意的专注。 箫小杞用木瓜砸而非一直在她手边的铁质订书机是因为她始终只想给他们一个教训,箫小杞要全身而退,就不能见血,另外,既然已经动手,无论砸或被砸,扑或被扑,追杀或被追杀,抱着个木瓜都是诸多不便。 准备和阿尔弗雷德一起享用的超级无敌巨无霸木瓜在黑毛肩膀处华丽丽地碎裂,帮助箫小杞成功地摆脱他的钳制,但是小辫还是死命地抓住箫小杞的手,妄图将她的手指一个个扳开。 灰毛也扑了过来,他要帮小辫抓住她,这样小辫才可以抢回箫小杞死命捏在掌心的钱,黑毛的反应不为不迅速,他一把将脸上,脖子上,身上的木瓜碎肉抹去,一大片滴滴答答的瓜肉被他刮到地上,然后欺身再上,他伸手便来扯箫小杞的挎包。 箫小杞有三个包,一个阿尔弗雷德的行李箱,一个自己的红色双肩背包,一个黑色斜挎包,所有最贵重的文件现金都在贴身的胸带里,但是斜挎包里有ip一d,相机和手机,黑毛能对准斜挎包令箫小杞大吃一惊,显然他是他们中最聪明的,他懂得围魏救赵。 箫小杞的整个左手从手臂开始都还被小辫捏着,一边箫小杞还要左右闪避灰毛,如果黑毛再扑过来,箫小杞就完了,要不用技能? 箫小杞正犹豫着,忽然,她眼前晃过一个黑影,是那位黑袍老太太,她一边叫着什么一边一下插入了箫小杞与黑毛之间,她张开双臂以母鸡护小鸡之势挡在箫小杞面前,黑毛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怔踵,但是他速度不减,只是改扯为推,他毫不留情地将黑袍老太太一把推开,老太太一个踉跄绊倒在遮阳伞上,她和遮阳伞同时轰然倒地。 箫小杞怒了,诚然,箫小杞这样大声与他们争吵就是为了有人围观,有人围观她就不会被黑了去,那么多双眼睛都能看到与她结仇的是谁,箫小杞就相对安全,但是箫小杞从来没有想过殃及无辜,虽然她也是女子但毕竟年轻力壮,而且士气由她而起,箫小杞是为自己出头,但老太太不同,她只是个路人。 箫小杞没想过黑毛他们会这样无所顾忌,连老太太都敢下手,愤怒之下,她抄起桌上的订书机,手掌略微翻动将订书机塑料那面朝外对准小辫的鼻子就砸了下去,听说男人的鼻子遭袭会涕泪俱流,听说鼻子即使断掉也不是啥大伤。 小辫仰头避过箫小杞那一击,订书机划过他的下颚骨,虽没有给他造成重创,但抓住箫小杞手腕的力道随之卸去,小辫他收力不及,一下撞在桌子上,桌子因为刚才老太太倒地已经东倒西歪,这一下的撞击,抽屉连着抽屉的钞票“哗”一声全部掉落了出来。 “砰”一声轰响,桌子随之倒地,压了一地花花绿绿的钞票。 小辫站立不稳,跌坐在地上,灰毛顾不上箫小杞了,趴在地上迅速捡钱,黑毛怒火冲天,他阴沉着脸向箫小杞逼近,这一切的发生犹如电光石火,围观的群众里三层外三层,箫小杞听到人群的后方被堵塞的车辆疯狂的喇叭声,还有人大声在询问发生什么事。 但是在风暴的核心层,箫小杞的四周却如电脑死机一般沉寂,大概任谁都想不到老外,还是一个女人敢公然在大街上打架。 老太太和小辫倒在地上,灰毛亦是趴在地上,太阳伞,桌子以及原本在桌子上的计算机,纸片,圆珠笔还有钞票撒落一地,只余箫小杞和黑毛还站着,箫小杞手执凶器——订书机,而黑毛从下巴开始到整个右肩都是黄白之物,污迹斑斑。 5秒,终于人群开始骚动,乱套了,阿尔弗雷德突然加入战局,他扶起跌倒的老太太后直接一拳向黑毛挥去,黑毛不甘示弱反击,灰毛站起身加入战局,被阿尔弗雷德一脚又踢回地上,小辫妄图袭击还在外太空神游的箫小杞,被不晓得谁发出的计算机扔中右眼,登时乌黑一片,坐在地上的老太太冲着身后的人群一阵喊,人群中旋即冲出好几个身材魁梧的黑袍女人,她们直接绕过箫小杞直扑小辫,灰毛而去,围住了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被晾在一边的箫小杞无比困惑,发生什么事了?有人提醒她,你数数抢回来多少钱了? 箫小杞愣愣地,半响才“哦”一声,松开早已捏到僵硬的手指点钱,“大概是15美金的样子。” “是不是还差30美金?”那人问。 箫小杞傻乎乎点头,立即有人扒开围成一圈痛扁灰毛三人的人堆钻了进去。 箫小杞好奇地探头想知道那人钻去了哪里?少顷,他钻了出来,将双手里面胡乱团着的纸币一股脑儿塞进箫小杞手里,“你数数,够不够?” “额,差不多” “那你还不赶紧走?” “啊,对哦。”箫小杞一拍脑袋,脚底抹油要溜,然后脚步一顿,“老太太呢?” “没事了。”年轻人挥挥手,“你快走吧。” 箫小杞被推了几步,又扭回头,“不对不对,我男朋友还在里面。” “哪个是你男朋友?” “就是”箫小杞一时说不清,然后踮起脚尖,扬起头往里一瞧,指着里面正拎着黑毛衣领揍的阿尔弗雷德,道:“就是那个,揍黑毛的,穿黑色衣服的。” 那人也跟着箫小杞手指的方向看去,然后点头,“我等下告诉他呆会去找你,你就快走吧。”再次推了箫小杞两把。 于是箫小杞莫名其妙地,毫无阻碍地就这样挤出人群走掉了。 箫小杞走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从那个核心层开始,整条街被挤得水泄不通,更多人还在往里冲,时不时还有人抓住从里面走出来的箫小杞,问:“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什么事了?箫小杞搔搔头,前半截她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是后半截箫小杞作为当事人亦一头雾水。 好吧,总而言之,钱是拿回来了,箫小杞又呆呆走回阿尔弗雷德刚才让自己等着的地方,坐着,不知过了多久,忽来的阴影遮去了她正贪恋享受着的冬日阳光,抬起眼睑,不期然地撞上了一双湖蓝眼眸,掏出手机看一眼时间,居然已经过去差不多两个小时,显然阿尔弗雷德还进去了警察局一趟,心下一颤,箫小杞讨好地笑着:“呵呵,你好啊,阿尔。”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三个男人一台戏 阿尔弗雷德坐在柱子上,箫小杞可怜巴巴地蹲在地上,低垂着头给阿尔弗雷德擦红药水。舒悫鹉琻 伤口并不大,只是一些小擦伤,箫小杞对阿尔弗雷德因为自己惹出来的祸端而倒霉地进了警察局一趟而感到有些心虚,一时该说什么才好,只能用红药水一遍又一遍地擦着。 过了阵子,阿尔弗雷德推开箫小杞想要继续往上擦的手,再这样擦下去,他整只手都变红了,明明只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擦伤,“你为什么要和他们起冲突呢?”他问。 箫小杞不哼声,就垂着头,一心一意地握住那瓶红药水,好像能从上面看出一朵花来。 “我认为这是很不理智的,萧,你要知道,这里是新奥尔良,不是汉堡,也不是亚特兰大,在你不了解的情况下,贸贸然和当地人发生冲突都是愚蠢的行为。” 箫小杞皱着鼻子,大声反驳,“他们骗了我的钱,我找他们算账,哪里错了?” “是的,这没错,但在你重新遇见他们的时候,为什么你不等我回来商量之后再行动呢,就算你当时不确定,你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对啊,为什么没想到要找阿尔呢,只要打个电话,阿尔就一定会立刻赶过来的,箫小杞咬唇,有些不自然地垂下睫毛,“对不起,我忘记了。” 因为她已经习惯了,习惯了阿尔弗雷德不在自己身边,所有的一切都得自己解决。 “对不起。”箫小杞仰头,重复道,“我忘记了,这次的事是我欠缺考虑了,害你受伤,对不起。” 她双眼清澈地看向他,神色是认真而专注的,没有低落,没有恼怒,至于责备或不甘愿什么的更是丝毫没有,阿尔弗雷德凝视了她半晌,突然目光一转,“药水给我。” 箫小杞立刻很乖地奉上。 阿尔弗雷德拧开盖子,把箫小杞的右手臂抓起搁在自己的膝盖上,刚才和黑毛他们冲撞的时候,她的手肘也破皮了。 箫小杞直愣愣看着阿尔弗雷德垂头给自己擦药水。 突然觉得,阿尔真好看,不仅仅容貌上的优越,更有一种说不清的魅力。 魅力,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你很难说得清它是什么,它是一种语气,姿态,谈吐,风度,举止等等的混合物,你很难说得清他说的话,做的事到底好在哪里,但是却又能明确感觉到他表现出来的一切妙不可言,刚认识阿尔弗雷德的时候觉得他死板呆滞,现在却越看越觉得喜欢。 箫小杞犹豫半晌,最后向阿尔弗雷德靠了靠,然后偷偷地把他的左手扯过来,包在手心里,凭箫小杞的手掌大小,这个动作有点困难,于是箫小杞干脆地两只手齐上。 阿尔弗雷德停下擦药的动作,垂睫疑惑看她:“干什么?” 箫小杞低着头,声音小但是声线清亮亮的:“我喜欢这样。”她转头再次看向阿尔弗雷德,貌似很天真地说:“我把你的手包住了。” 阿尔弗雷德的手形并不是很好看,指节很粗大,但是手指修长有力,碰到指尖,可以感到侧腹的粗茧,摸起来沙沙的热热的。 是一双可以拿枪,也可以做手工,可以拥抱她,也可以修凉鞋的手。 箫小杞正太空神游着,这只阿尔牌美手轻轻挣扎了下,反手抓住她的,然后十指交叉地重新握住。 两个人坐在街边,周围是喧闹的人群,新奥尔良的阳光正好。 “叮——阿尔弗雷德好感度+ 待箫小杞和阿尔弗雷德回到亚特兰大的时候,已是晚上7点,布鲁小姐以为她发生了什么意外,接连打了两个电话给她,嗷!她的出勤率啊。 阿尔弗雷德把车径直开进公寓楼下的停车场内,箫小杞半转起身收拾后座散乱的零食包装还有小说,”你明天回德国吗?“ ”嗯。“ 一包,两包,三包,她刚才有吃这么多吗?箫小杞郁闷地把包装纸抓成一团,”替我向可来恩夫人和瓦德西先生问好,等我暑假放假了就去看望他们。“,箫小杞小心地瞟一眼阿尔弗雷德,偷偷把吃完的包装纸塞进他的外套口袋里,”啊,对了,你那时候会有时间吗?“ 阿尔弗雷德纵容地任由箫小杞把他右边的口袋塞满,并努力装作没发现,一边一手按着车顶,防止箫小杞的脑袋被撞到,一边回答说:”应该是不行的,这年的休假已经完了。“ ”那我到明年才能再见你吗?“把小说塞进背包的动作停住了。 ”恐怕是的,这个要听从调配。“阿尔弗雷德帮着把没开封的零食一包一包捡起,”我建议这些零食还是少吃的好。“ 箫小杞只呆呆地听着,半晌点点头,慢慢开口,”阿尔,你喜欢军人这个职业吗?“ 阿尔弗雷德手里的动作没停,毫不犹豫便回答:”喜欢?没想过,只是国家需要我,我就继续下去。“ ”那如果我需要你呢?“箫小杞的声音在耳边细小的响起,她内心其实想要听到的答案是是 是什么呢? ”可以,你需要我做什么?我有什么是可以帮助你的?“阿尔弗雷德的湖蓝眼睛很坦诚老实,十分真诚问道,那模样活像箫小杞下一秒就会让他去修马桶或者跳个草裙舞什么的。 箫小杞被他猪一般的理解思维给震住了,你没看出我是在酝酿悲伤的气氛嘛,这时候不该是抱着她的肩,额头抵着额头说些情话嘛?箫小杞抽搐着眉梢,内心森森地流下两条宽面泪,也一脸真诚道:”明天你走之前帮我去超市买两个洋葱回来,宿舍的用光了!“ ”哦,可以。“阿尔弗雷德点头,”除了这个你还需要我做什么吗?我看你宿舍的门板也不符合规范,没有隔声板,厚度也不合标准。“ 于是气氛全被破坏光了,箫小杞恨得牙痒痒,”阿尔!相信我,你一定不会死在战争中,你会被自己活活蠢死的!“ 阿尔弗雷德还是一脸的不解,箫小杞有气无力摆摆手,另开话题,”明天什么时候走?“ ”11点的飞机飞汉堡,你不用送我了,不是要上课吗?而且我不放心你自己开车,我建议你还是重新去上一下这里的驾车课程。“ 你一定要和我过不去是吗!箫小杞咬牙切齿,”好!我绝对不送你!而且如果你这次死在战场了,我是一定一定不会去见你最后一面的!“ ”呵,如果我真的死在战场,那我一定不会让你知道的。“他的声音平淡,笑容也淡淡的,背着光,路灯一片橘黄,模糊了他的面容,并在箫小杞身上拉出一片狭长的黑影。 箫小杞感到有些不安,她嘴唇挪动,想说什么,手机却响了,居然是许奕! 自从那天之后,她和许奕就再没有联络过,箫小杞打的电话她不接,发的短信也石沉大海,箫小杞把背包递给阿尔弗雷德,让他继续收拾,自己迫不及待接起电话,”许奕!“ ”别和我说话!“许奕在电话那边咬牙低声喊了一句,打断了箫小杞接下来的话,接着她快速说道:”我只是要提醒你,约翰在你宿舍楼下,如果你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就别回去。“ 约翰?箫小杞心下一惊,仰起头一看,果然就看见隔着两个车位外的那辆红色的骚气十足的法拉第,不能让约翰看见阿尔弗雷德啊,他们现在的关系已经够一团糟的了。 箫小杞慌忙弯下身,像一只虾米一样拼命的佝偻着身体,扯着阿尔弗雷德的手臂,小声地说道:”阿尔,开车。“ 阿尔弗雷德被箫小杞扯得往旁边一歪,”怎么回事?“ 箫小杞结结巴巴地扯着慌,”我,我我突然想起要去朋友那一趟,记得吗?前天带你去的那个朋友的宿舍,我有点事现在要去那。“箫小杞急了起来,也没空管手机了,随手就把手机扔到一边,用手拨乱额前的头发,就怕被约翰看见。 纵然有些不解,但阿尔弗雷德还是顺从地重新发动汽车,开往许奕的公寓。 天要亡我!大门打开的那一霎,这四个大字”轰“地砸到了箫小杞的脑袋上。 打开大门的,是卢卡,眼前的卢卡穿着舒适的家居服,嘴角一抿显得又自信又骄傲,他在灯照下,就像言情小说里写的一样容光流离,睫羽浓丽,在眼睑下拉出一痕光影,嘴角的微笑愈发显得有些勾人了。 箫小杞站在原地直愣愣望着他,大脑一片混沌,挽着阿尔弗雷德左臂的手下意识地圈得更紧了。 卢卡 看见箫小杞,那双绿眼睛突然睁大了一瞬,他完全把他身后的许奕,对面的阿尔弗雷德无视掉了,只是紧盯住箫小杞,然后他回过神来,慢慢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直接大跨步向前,环着箫小杞的腰肢原地转了半圈,绿色的眸子水灿灿光粼粼,”萧,见到你真高兴,这一周我好想你“ 箫小杞被卢卡抱着转了两圈,大脑终于重新开始转动,等等等等,阿尔还在她旁边,箫小杞一掌拍向卢卡的额头,勉强把他推开,侧头小心看阿尔弗雷德的神情,她要死了,她要死了,阿尔弗雷德作为一个合格的德国特战队员,精通几国语言那是必须的,所以很明显,他完全听懂了卢卡的意大利语。 还好,上帝,在关上了一扇窗之后,又给她开了一个狗洞,她有宇宙无敌的技能!箫小杞心里有了打算,她轻松地推开卢卡跳下地,站稳,一只手按着腹部,一只手往后摆,腰肢往下一鞠躬,勾起嘴角,朝屋内的人灿烂一笑,轻松道:”各位日安,不要这样惊讶嘛,其实我有四个男朋友哟,目前正在努力泡第五个!而且以后会有第六第七第八个。“还未等众人反应,她立马低声念一句:”溯回。“ 时间回到一小时前,阿尔弗雷德正开着车往箫小杞公寓的方向去,此时许奕的电话还没打过来。 箫小杞很冷静,她左右看了看,拍拍阿尔弗雷德的肩膀,然后指着不远处的一个车站,说:”阿尔,在那里停一下。“ 阿尔弗雷德没问什么,顺从地停下,箫小杞一边穿上外套,抱起背包,一边说:”阿尔,我有点事要去朋友那,你先回酒店休息吧。“ ”酒店?“ ”嗯,是的,酒店。“箫小杞说得一脸真诚,”朋友打电话过来说前天出门的时候,我忘记关水龙头了,现在公寓的地板都浸了,住不了。“ ”好。“阿尔弗雷德点头,接受了这个解释,顺手帮箫小杞把滑落下肩的外套拉好。 ”谢谢。“箫小杞匆忙道谢后,拉开车门,她站好,一边整理衣服和背包肩带,一边嘱咐着:”你明天别急着走,等我,我去送你,知道了吗?不可以走了。“ ”知道了。“ ”记着啊,不可以走了!“她再次不放心强调。 ”好。“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带着实在无可奈何的意味。 ”想不到你还记得卢卡呢?“ 箫小杞站在门口看着许奕,眼神闪躲,嗫嚅两下,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别用这样的表情看着我,我现在还不想和你说话,卢卡在里面。“她用下巴往里点了点,侧开身体,让箫小杞进去。 箫小杞走进去,因为许奕讨厌油烟味,所以她特意用屏风隔了一个小隔间作为吃饭的地方,而卢卡此时正坐在饭桌前,认真地用筷子扒拉着炒饭吃。 箫小杞站在原地望着他,笑吟吟的等着他来发现自己,卢卡对视线很敏感,他很快把目光扫到了这一边,然后箫小杞伸开了双臂,因为卢卡在那同时大跨步向她,一把抱住了她。 箫小杞稳稳地搂住他的腰,扑进他的怀里,仰头望他,”卢卡,欢迎回来。“ 卢卡侧颈亲吻了她的眼角,然后垂目凝视了箫小杞半晌,然后他勾起嘴角笑了笑:”我也一样,萧,好想你。“ ”叮——卢卡好感度+5,总好感度90。“ 箫小杞笑得更开心了。 卢卡牵着箫小杞一同坐下,他的心情显然很好,哼着小曲继续妄图用筷子夹起一粒粒的炒饭。 ”卢卡,吃炒饭不用筷子也行。“箫小杞坐在卢卡对面,目光逡巡在他身上,”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卢卡朝许奕感激一笑,接过她递过来的勺子,”在意大利弄这些文件花了我不少时间。“ 在许奕坐到自己身边的那一刻起,箫小杞便坐如针扎,她勉强应答着,”这样啊“ ”萧,你去哪里了?我昨天在公寓门口等了你好久。“ ”我,我去了,我有点“许奕在旁边,箫小杞的话结结巴巴的,许奕嘲讽的”哈“的一声,更让她再也说不下去。 ”许奕,我们谈谈。“箫小杞站起来,一边拉着许奕的手往屏风的另一边走,一边指挥站起来也想跟过来的卢卡说,”卢卡,我和许奕说一下话,你吃完炒饭我们去酒店住一晚。“ 到了屏风的另一边,许奕立刻甩开箫小杞的手,”谈什么?谈你在新奥尔良风流快活,留下卢卡一人在走廊等你一整天吗?如果不是玛利亚告诉我说有个男人等在你宿舍门口一整天,问我你的行踪,如果我没有把他接过来,卢卡还准备在你宿舍门口睡一晚呢。“许奕还是有些理智的,她的这一番话用的是中文,以卢卡的水平根本听不懂。 箫小杞浑身颤抖,她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是惊慌混杂着堪称羞耻的自卑,”许奕,我知道你现在一定觉得我是一个无耻放荡的人了,可是,我真的“箫小杞停在这里,她实在不知该怎么解释下去,结结巴巴良久,她只能无力地说下去,”我真的不是,请相信我。“ ”你不是什么?不是前追约翰,后有认识良久的卢卡,间或和日本人打情骂俏,前两天和另一个男人去新奥尔良玩耍吗?“ 哆嗦着嘴角,箫小杞静默了一会,最终说:”许奕,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有我的苦衷。“ ”小杞,我们认识也快半年了,我的为人怎样你是知道的,我不喜欢阴阳怪气拐弯抹角,我一直真心把你当朋友,从未怀疑过你的人品,你是有什么样的苦衷?“很想笑一下,但是又笑不出来,于是许奕一遍又一遍地点了点头,”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她的声音微不可查的在颤抖,但很冷静,她在试图相信她。 ”“,她不能说。 许奕看着保持沉默的箫小杞,神色里的愤怒一闪而过,但随即涌上来的是深深的悲哀,”带卢卡走吧,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他傻呵呵的笑容了。“ 许奕这样的眼神,更刺痛了她,她应该要说出来的,她要说出来,箫小杞深呼一口气,她相信许奕,许奕能理解的,她的话在脱口而出之际,敲门声却响了。 ”放开!“许奕想要甩开箫小杞的手去开门,箫小杞却紧拽不放,眼泪鼻涕哒哒地往下流,”许奕,不要这样“ 许奕看着箫小杞可怜巴巴的样子,有一丝的动摇,一时的静默,只有门外的人坚持不懈的敲门声,一遍又一遍。 卢卡伏首在饭桌边,扒拉着炒饭,听到敲门声一遍遍地响,而许奕他们却没有丝毫的动静,这才迟疑地走出饭厅,打破静默,问:”许,有人敲门,需要我去帮忙吗?“ ”您好,请问有人在吗?“ 同时响起的声音,这种冷淡的顿挫,这种传统意识中的英腔腔,箫小杞是怎么都不会忘记的,她的脸色霎时苍白了下来,惊恐地抬头死死地盯住大门,如遭雷击,而卢卡见箫小杞他们久久站立不动,已经迈开脚步要去开门了。 卢卡的大手已经握住门把手了,箫小杞急忙甩开许奕的手,飞步过去抱住卢卡的手臂,门外的大卫或许也听到屋内的声音了,他再次开口说道:”日安,许小姐,打扰了您的休息时间我实在很抱歉,我是大卫·西摩尔,我听对面的小姐说您与先前住在对面的萧小姐有些交情,我是她的朋友,但很不幸的是,我暂时联络不上她,如果您能告知我她新的住址,这对我来说实在是个莫大的帮助。“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如来佛祖,感谢大卫无时无刻不炫耀自身的学识,他这短短的一段话采用了大量生僻的词语和复杂的句型,卢卡现在或许已经能掌握简单的英语对话,但这样的话,对他来说已经另一种语言了。 当然,卢卡不懂,可不代表已经在美国呆了近三年的许奕不懂,她看着箫小杞的眼神充满着不可置信,震惊,和遭受背叛的愤怒。 箫小杞惊慌失措站在原地,抓着卢卡手臂的双手不可抑制地在颤抖,此时的无助感已经让她失去了判断力,对面是好友不理解的目光,旁边是还被蒙在鼓里一脸天真的卢卡,隔着薄薄的门板,是好久不见的,随时有黑化迹象的大卫。 而溯回,今天已经用过了。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六十八章 过去的一切 一室的静默,谁也没说话,怕大卫听到自己的声音,箫小杞也沉默着,她的心脏在剧烈跳动着,十个手指在卢卡的手臂上攥得紧紧。 许奕一动,她立马像受惊的兔子般,抬起头,咬着唇,睁大着眼睛,眼里满是恳求。 许奕想要开门的动作停住了,深深看了箫小杞一眼,她撇开头。 大卫在门外许久得不到回应,过了阵,他再度开口,“小姐,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你改变主意了,或许你能联系我。” 箫小杞脚软,她几乎是整个人挂在卢卡身上的,听到脚步远去的声音,她松了一口气。 “萧?”卢卡扶着箫小杞的肩,有些不解。 “你们走吧。”许奕说。 “许奕”箫小杞犹豫着,却不知该说什么。 许奕却没看箫小杞一眼,她自顾着和卢卡说着,“卢卡,好好学习英语知道吗?否则你会错过很多事的,今天带你去的英语角,要坚持去。” 卢卡的狐疑的眼神在许奕和箫小杞之间游移,最后,他在许奕恳切的目光下点头,“英语?哦哦,我会的。” 出门,箫小杞鼓起勇气转身想说什么,大门在她面前没有丝毫犹豫便关上了,大卫黏在门上的便条贴也被震下,箫小杞弯腰捡起,上面是大卫在亚特兰大住的酒店地址和手机号,她看了一眼,胸口忽然闷得有点透不过气来,把便条纸抓成一团,随手塞进外套的口袋里。 怕约翰还等在公寓楼下,约翰的脾气她是懂的,箫小杞不敢带卢卡回去,只能带他去附近的酒店。 晚风吹袭,坐公交车去酒店的途中,箫小杞的脑袋轻轻斜倚在车窗上,蹙着眉,车厢里印着好多的数学符号,什么π,∑之类的,箫小杞百无聊赖,用指甲抠着上面的符号。 卢卡在旁边坐立不安,抓头搔脑,他看了箫小杞一阵,突然特兴奋问道:“数学是起源于希腊的对吧?” 箫小杞还是死气沉沉地,点头,“对。”声音波澜不惊。 箫小杞的反应是怎么卢卡并不理会,他开始得意洋洋地背π是多少,“π是3。147,哼哼,我还记得。” 箫小杞看着他那得意劲,由衷地轻笑出声,说:“不对,是3。1415!” 卢卡瞪着眼,表示不相信,非要用手机查,结果还真是3。1415。 卢卡那目瞪口呆的模样极大地取悦了箫小杞,她摇头晃脑,鼻子都快翘上天了,“小样和我争?我们读书的时候都是背到小数点后七位的好吗?”虽然她的数学曾经只到考11分。 卢卡郁闷咕哝道:“哎呀我不和你争了,你们中国人都是数学超人!” “哈哈哈哈哈哈3。1415926。” 箫小杞哈哈大笑起来,卢卡静静看着她,箫小杞只要一开心,眼睛就好像会发光,明亮温暖的让人情不自禁想要微笑,于是他也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伸出手捏了一把消瘦了不少的箫小杞的脸颊,“萧要一直笑下去,最喜欢萧了。” 到了酒店,箫小杞犹豫着要不要给阿尔弗雷德打个电话,可是卢卡一直缠着她说话,就连她去洗澡,也一直在外面吵吵嚷嚷的,箫小杞根本没机会,只能作罢。 “萧刚才在许家里,为什么不开门?那人叫你的名字,我听到,你认识那个人吗?”箫小杞在铺床,卢卡盘腿坐在地上,问道。 扯着被单的手顿了下,对卢卡,不想再撒谎了,“认识啊。” “那为什么不开门?” “因为开门了,我就要跟他走了。” 心口猝然一颤,卢卡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正对面的人,她对他笑了一下,转身拂开被风吹起的纱帘,把窗户关上,自顾自说:“好了,卢卡,很晚了睡吧。” 清晨七点,闹钟“嘀嘀嘀”地响个不停,箫小杞从被窝伸出手摸索着按下,她用掌根扶着额头坐起来,白色的被褥滑到腹部,她感到有点疲惫了。 长期的居无定所,一个地方住几个月就要离开,箫小杞从北半球蹦到南半球,从东半球晃到西半球,春夏秋冬胡乱出牌,时差,不同的风俗习惯和饮食习惯,还有夜班车或红眼航班,身体在这样的环境中折腾却是出人意料地强健,箫小杞在这一年半里很少生病,即使偶尔感冒,发烧,拉肚子也不过吞几粒药丸然后睡一觉便没事了,但今天,身体好像已经不堪负荷了。 可是不行,她今天有太多的事要忙了,约了托马斯夫妇,这学期快结束了,要在假期之前尽快确定卢卡的学籍问题,还要去医务室开昨天的假条,去向昨天缺课的几位教授解释,欠下的论文也要补上,小组的设计只剩她那一部分没完成,大卫如今在亚特兰大,也不能不管,也是时候要和约翰谈一谈了,不能任由他对卢卡为所欲为,还有11点要去送阿尔弗雷德,太多太多的事了,今天不能倒下。 闭眼伏在膝上一阵,箫小杞爬起来,洗漱换衣服,突然想起什么,她推了还窝在被窝的卢卡一下,“你不去英语角了?” 卢卡翻了个身,“英语角,那是什么地方?” 箫小杞穿衣服的手停了,“许奕不是说昨天带过你去的吗?” “我没听说过那地方。”他耍赖道,用被子捂住脑袋,“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不行,你要去,忘记了吗?托马斯先生让你上大学的其中一个条件是你的英语水平一定要达到学校的要求。”箫小杞去拉他,可卢卡就是誓死不从。 箫小杞拉了卢卡一阵就气喘呼呼地放弃了,她瞪着床上和被子卷成一团的卢卡无可奈何,叹气,坐在床沿,拍拍那团东西,“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又不想去了?” 卢卡哼哼两声,就是不说话。 箫小杞只能缓下语气,温柔低声说:“你得告诉我为什么不想去啊?这我才能理解你嘛?如果你真心不想去,我也不会勉强你,对不对?”她现在越发觉得卢卡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孩。 卢卡听闻,掀开被子,绿色的眼珠子湿润,控诉说,“他们嘲笑我的口音,而且他们明明听得懂的,还装不懂,让我重复几次,然后就继续嘲笑我!”卢卡的英语带有浓重的意大利卷舌腔,还包括一些常见的语法错误。 “没事的。”箫小杞安慰他说,“每个母语不是英语的人一开始的英语都不会地道,我以前连世界这个词都发不好,你的英语比以前的我好多了,我以前一到十二月都不会说。”据说安慰别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以更悲催的自己为例。 卢卡猛地坐起来,捶了枕头一拳。 幸亏枕头不是鸭绒的,不然现在铁定漫天飞鹅毛了。 “气死我了!”他嚷嚷着说,“我要让那些瞧不起我的人都擦亮眼睛看着!” “对!让那些瞧不起你的人都瞧着!”箫小杞赞成地点头,乘胜追击说:“那我们换衣服吧!” 卢卡扁着嘴,横了箫小杞一眼,“别装好人,你也是里头的一个。” “卢卡,噢!你怎么会这样想!太伤我心了!”箫小杞捧着脸夸张大叫。 “你刚才偷笑了,我瞧见了。” 箫小杞笑着又去拉卢卡,“好啦好啦,就是因为你英语不好才要去英语角啊不是吗?有些事情努力就能做到的,你不会想到一年前我刚离开中国时是怎样的?” “怎样的?”卢卡问,萧的一切他都想知道。 箫小杞一愣,掀睫看向开口提问的卢卡,“” “告诉我嘛,这样我就会认真学习了。” 箫小杞重新坐下,摊开手掌,看看自己掌心的纹路,思寻着要从哪里开始,这一年多的时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了,比她过去二十年的变数还要多,“唔,刚离开中国的时候虽然我的口语水平不错,但是啊,单词我是一点都不懂,而且对于其他国家的风俗什么的,我也是一窍不通,中国和你们西方国家实在是有太多太多的不同了” “我刚到德国的时候,曾经因为超时霸占了一台公共洗衣机而被人当众痛骂,在餐厅吃饭,餐牌有三种语言文字,可是我硬是一个都看不懂,和朋友去他母亲家做客,因为不懂当地的交通规则,还让她母亲收到了警察的罚单,还做了好多好多的傻事那时候,堵着一口气,背了好多好多的德语单词,再长再生僻的都背,为了不丢脸,顺便也把德国的交通守则给背了” 箫小杞合起手掌,紧紧捏拳,摊开,血液涌上,雪白的手掌渐渐变红,再抬头看看这个毫不犹豫地爱她信任她的男人,“后来啊去了其他国家,又认识了好多好多的人,嗯,也包括你啦,其中一位英国的朋友,啊,对,就是你之前在托斯卡纳见过的那位先生,他是我见过的,最有气质的人,他身上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良好的贵族修养和优雅风度都让我心生向往,为了接近他,我吃了不少苦头,我迎合他的喜好,可是却因为词不达意,漏洞百出,被他狠狠地羞辱了一番,然后就是开始背英语单词,熬夜恶补他喜欢看的电影,去看艺术展,去买画册” “后来认识了你,也学习了意大利语,托斯卡纳当地语,为了不饿死自己,厨艺也增长了不少,之后去了法国,去了荷兰,去了西班牙也到处逛,到处旅行增长自己的见识,开阔眼界” 卢卡看着箫小杞低低地诉说着,消瘦的脖颈似乎一折就断了,宽大修长的手掌抚摸到她的背上,摸到一对秀气的蝴蝶骨,慢慢往上扣住肩膀,纤细的骨架完全没有抵抗能力,明明是这么瘦弱的身体 “萧,学这么多东西,不累吗?” “啊不知不觉就这样了呵呵” 过去的一切辛苦,即使是在说着这样的流水账,仍会热泪盈眶。 凉凉的风顺着窗子吹进来,混合着甜甜的葡萄果香和芬芳的薰衣草香气,还有许多不知名的植物,箫小杞走到窗边,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吸进清香的新鲜空气,心里舒服多了,她清了清喉咙,“好了,赶紧起来,不能偷懒。”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六十九章 我想回家 从托马斯夫妇的别墅出来,箫小杞有些恍惚,他们已经答应了会为卢卡拿到一个学籍,可是 捏着请假条箫小杞从医务室走出,不料就与同时要进来的许奕打了个照面,两人均一愣,箫小杞更像老鼠见着猫一样,把头一缩,脚底抹油要溜。舒悫鹉琻 然后,后衣领被抓住了,箫小杞惨叫一声,便被许奕拎着在走廊上疾走,下楼拐个弯又直走,箫小杞被许奕扯得晕头转向,两只手胡乱挥舞着。 许奕把箫小杞拉到了学校的小树林,往里走了几步,这个满身杀气的大侠就一把把箫小杞给掼倒在小树桩上。 箫小杞踉跄几步,慌忙用手抵着,才避免了自己用脸着地的危机,她转头看一下脸色不好的许奕,乖乖在树桩上坐好,“许奕,早安。” 许奕的脸绷得紧紧的,心里很不爽,她不希望再被箫小杞的小可怜模样给动摇,直接进入正题,“你昨天说要告诉我原因。” 原因?箫小杞一愣,迷茫抬眼,杀气腾腾的许奕把眼一瞪,她立马点头,“对,原因。”然后便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对于许奕她是打从心里信任的,这个在她刚到亚特兰大就无私帮助她,照顾她,担心她的人,是她在美国唯一的朋友。 故事讲完了,许奕良久没反应,箫小杞小心抬睫偷瞄一眼,对上许奕的视线后又慌张垂下。 “你在开玩笑。”许奕说,怎么可能会有这样荒谬的事。 “我没有,许奕,你想一下,我只有22岁,就算我是天才,我也不可能在这个岁数掌握八门语言,更何况”箫小杞故作轻松地耸肩,摊手,“你知道,我不是天才。”她总能知道要怎样让许奕信服。 许奕看一眼傻傻愣愣的箫小杞,她恍惚地点了点头表示赞成,“也对,就凭你” 许奕相信了,箫小杞却一脸黑线了,尼玛,就凭你是神马意思! 许奕呆呆站着,眼睛瞪大如铜铃,脑袋里好像有个小妖怪在跳踢踏舞,她用力定了定神,“那么你是说,你在欺骗八个人的感情?不仅仅只是卢卡和约翰?那个德国男人,昨晚敲门的那人,他们全都是?四个了?” 箫小杞难堪地撇开头,她艰难地开口,“还有一个现在不在这里,但这不是欺骗,我只是想回家。” 许奕恍惚了半天,突然清醒过来,用一种震惊的眼神看着箫小杞,大声地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任务结束之后,抛下他们自己回中国?” 箫小杞的手紧紧握着背包的肩带,纤细的指节突起,青色的经脉透过雪白的皮肤可以隐约看见,面对许奕的质问,她恍若未闻。 “你告诉我,你要怎么做?”许奕重复道。 箫小杞的脸颊火辣辣的,她避开许奕的视线,却浑身难受,好像身处在大街上,被四处射来的惊疑,鄙夷,嘲讽,讽刺的目光给压得抬不起头,又好像古代被剥光了游街示众的破鞋烂货。 “我会跟他们道歉的。” “你以为这样的事一句对不起就能了结?”许奕惊恐叫道。 箫小杞拍拍膝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站起来,看着许奕的眼睛,一字一句地缓缓说:“一句不行我就说两句,两句不行我就说三句。” “小杞,不要这样,把别人的感情当做游戏,这实在太可怕了,你不能这样下去。”许奕试着去抓箫小杞的手,却被箫小杞轻松避开了。 细白的牙齿深深咬进淡红的嘴唇里,箫小杞直直的盯着许奕,眼中放出疯狂的光芒,“我为什么不能,我又没有做错!我只是为了完成任务,是它让我这样做的,不是我的意愿!错也不在我身上!”她大喊道,甚至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这是她的声音。 许奕脸色灰败得像死人,眼神中充满了失望,看着对面女孩无所谓的样子,她第一次觉得陌生,她的胸膛几经起伏,像在压抑着怒气,“你真自私。” 许奕的眼中似乎要喷出火焰来灼烧箫小杞,箫小杞丝毫不理会,慢慢拖长了动人的声音,像引诱浮士德的梅菲斯特一样,“许奕,别道貌岸然地指责我,当事人换做是你,你不会做得比我磊落。” “我要告诉他们。”许奕把眼眶浮现的泪一抹,凶狠地瞪向面前的恶魔,“我不能让你把那些无辜的人的人生毁掉的,现在在亚特兰大城就有其中的四个吧,我会把这些都告诉他们的。” “许奕!”箫小杞惊叫,“你这样做就是毁了我之前一切的努力,毁了我对你的信任,我是相信你才把这些告诉你的。” 许奕尖锐的声音质问着,“你就不该信任我,我毁了你的一切努力?你是在毁别人的人生,你难道不知道吗?你居然还若无其事?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害怕什么?”一直同许奕针锋相对毫不示弱的箫小杞的眼神突然失去了焦距,她喃喃自语,然后蓦地歇斯底里喊道:“我怎么可能不害怕,我想回家!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她想回那个可以有家人的家,她想回那个就算她什么都不会也不会有人嫌弃她的家,她想回那个可以跟朋友去酒吧唱卡拉一k的家,她想回那个可以跟死党喝啤酒吃麻辣小龙虾看世界杯的家,她想,她好想回家 想着想着,箫小杞忽然哭了出来。 不是那种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的哭法,不是那种让人我见犹怜的哭法,不是那种让人心痛心碎的哭法。 箫小杞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嚎啕大哭,“你以为我想吗,你来试试,你来试试!任务你来做吧,什么八国美男,周游世界,你来做吧,让我回家!”她混乱地呓语着,“让我回家!” “小杞”许奕所有的怒火全部消失,余下的只是惊慌。 箫小杞的哭法毫无美感,比乡间最粗俗的妇人还不如,可是许奕却真切的感受到了她内心的慌张。 “小杞”许奕有些不知所措的蹲了下来,想要伸手抱住眼前的人,可是手伸到一半又硬生生的僵住。 “别哭了小杞小”许奕蹲在箫小杞的面前,笨拙地安慰着。 听到许奕的话,箫小杞哭得更大声了,“许奕你圣诞的时候,回中国了吧我已经快两年没见家人了,很想念我我真的很想他们,为了这个,我努力了很久,求你,不要破坏它” 许奕的内心很挣扎,她很喜欢箫小杞,她把她当做朋友,真心对待,那时候,对于其他中国留学生对箫小杞的不耻,她都坚决地维护她,说箫小杞有一双清澈的好眼睛,不会是你们口中所说的那样的人,可现在呢,她在做着这样恐怖的事,她的确在做着她最为不耻的事,她应该要去告发她的,但当她蹲在她的面前哭泣的时候,她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箫小杞哭了很久,许奕也陪着她蹲在边上,等着,待箫小杞情绪平复下来,两人并排坐在树桩上,抬头望天,今天亚特兰大的阳光格外温柔。 “小杞,你不能这样做,你为什么就不能反抗呢,常有人会觉得是别人逼着自己走上了一条糟糕的人生之路,常有人觉得是他人的指责让自己陷入自暴自弃的局面,然后他们光明正大地说因为这都是被你们的指责和否定逼迫的,可是其实这明明是她自己选择的。” “许奕,我以前也和你一样,总试图用自己的道德标准去勾勒自己内心的美好世界,却无奈世界的运转永远不会按照我们的思维轻易践行,于是两个世界都有着罪恶之花的耀武扬威,也会有良善之人的不倦悲悯许奕,我不想做那个善良的人了,在这个人人都对虚伪深恶痛绝的时代,认真地谈论谦卑c荣誉c牺牲c英勇c怜悯c诚实或公正,会让你显得或天真透顶,或虚伪绝伦。” “我还是相信的,我总觉得我们所做过的一切,都有人在看着,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这个学期结束我就要回中国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许奕离开了,箫小杞自个在树桩上又坐了很久,看一下手机,居然已是十点半了,她要去找阿尔弗雷德了,这次分别,下次见面很可能就是明年了,箫小杞对着手机整理一下发型,眼睛因为哭得太狠有些肿了,她揉了揉站起来向停车场走去。 坐进驾驶座,箫小杞对着镜子挤眉弄眼一阵,还是觉得眼睛肿得不像话,这样阿尔弗雷德一定会发现的,她只好翻了个墨镜戴上。 箫小杞还在对着镜子整理造型,突然副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了,箫小杞忙侧头一看,看见突然坐进副驾驶座的男人的样子原本打算尖叫一番,结果男人一瞪眼,她立刻就软了,闭上嘴巴,好汉不吃眼前亏。 箫小杞不是个长记性的孩子,她忘了大卫的秉性。   ;大卫是个做事有目标,决断丝毫不拖泥带水的人,他既然千里迢迢来到亚特兰大找她,就算没有其他人的帮助,他依然能够找到她。 现在,就是他找他算账的时候了。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七十章 你是老大 任务,异国选夫,第一百七十章你是老大 大卫没有发生英国小孩普遍容易长残的悲剧,眼前的他看起来更像只骄傲的孔雀了,他穿着黑色的素面羊绒风衣,全身除了一副灰蓝宝石袖扣外没别的装饰,他抱着臂,笔直地端坐在副驾驶座上,带着看似诚挚的微笑看着箫小杞。ai悫鹉琻 箫小杞的心里不断下沉,瞬间结成一片寒冰,她强作镇定地举了举右手掌,“嗨,大卫,你怎么在这里?” 大卫灰蓝色的眼睛回视她,他随手摸了摸自己的袖口,慢吞吞地道:“你看起来似乎不怎么惊喜。”声音中饱含威胁。 箫小杞的脑袋也转得飞快,“怎么会呢?大卫,我是太惊讶了,你无法想象我这段日子有多想念你。” “是吗?我以为你不会想要见到我呢。”大卫的声量稍微提高一个度,满声讽刺。 “哦,不不,你怎么会这样想。”该死的,大卫好像知道点什么。 “哦?既然这样”他阴暗着脸色倾身弯腰,颀长高大的身体逼近还呆愣中的箫小杞,“那昨晚为什么不开门?” “啊啊什么开门”箫小杞开始嗫嚅,尼玛,他怎么会知道的,现在要不要说实话呢?大卫能够这样直接问出来证明他已经肯定昨晚她就在许奕的家里,如果这时候还否认,大卫好感度可能会下降的,可如果承认了,那她还有活路吗?大卫是个变态啊! “怎么?有胆子做,就没胆子承认吗?你个胆小鬼,中国人的脸都给你丢尽了!”大卫脸色狠厉如鹰鹫。 “没错,我昨晚就是在许奕家里!我就是不开门给你!”被大卫这样一刺激,箫小杞脖子一昂高声说,她也是有着骄傲的血液的,“我就是不想看见你,我烦死你了啊呀!哎哟哎哟”慷慨激昂的话还没说完,就转成了一连串的哀叫。 只因大卫听得怒发冲冠,怒吼一声就扑了过去,一把将不知死活的某人扑倒,张口就咬在箫小杞纤细娇嫩的脖子上。 大卫虽然外表高贵斯文,但是内里性子却暴戾蛮狠,这是箫小杞早就领略过的,大卫觉得自己被愚弄了,心里恨极,一用力,牙齿就微微嵌进箫小杞柔软白皙的肌肤里。 箫小杞吃痛,身子立刻蜷曲,他当这是在啃苹果啊?也不知哪里生出来的力气,箫小杞用尽吃奶的力气挣扎起来,用胳膊拼命把大卫从自己身边推开,腾出一只手来一摸自己的脖子,居然看见一抹血丝,心里又怕又恨,顿时对着大卫一通乱踢乱打。 大卫的体格比她大太多了,在他看来,箫小杞的拼命挣扎其实不过是一个小孩在乱扭乱滚,既没力气又没章法,但他还是费了他不少工夫把箫小杞死死按住,按牢在座位上,双臂撑起在她的上方。 箫小杞动弹不了,怒极,“你混蛋!” 灰蓝色的眼睛深邃地嵌入冷峻的颧骨上方,宝石般的眸子璀璨夺目,却冰冷无情,大卫轻轻拉住箫小杞的手,在上面印上一吻,微笑着说:“对,混蛋,让我想想我这个混蛋要怎么惩罚你。”冰冷湿滑的舌尖在箫小杞的手背轻轻滑动。 他也被她折腾得衣衫凌乱,一头细碎的金发散乱地覆在额头和俊美的脸庞,苍白的脸孔也泛起一阵潮红,声音反倒更加冷静,他一字一句地说:“你怎么敢!让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要怎么惩罚你” “叮——大卫好感度+20,总好感度98。” 完了完了,黑化了黑化了,理智归来,箫小杞缩在座位上,看着距离自己不到两公分的,面带微笑却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大魔王,吓得魂飞魄散,憋着嗓子叫出来,“你,你想干什么?” “是啊,该怎么做呢?把你关起来怎么样?你认为关几年好”大卫认真提议着,越说越来劲儿,不一会儿,就看见瑟缩在座位上的箫小杞已经缩成一团,小脸苍白得都没有血色了。 箫小杞的两只爪子死死抱住胸前的背包,好像那是一个救生圈,死道友不死贫道,她决定全部推给卢卡:“我,我不是不想开门的,但,但是卢卡说你生日都不和我过,是是不喜欢我了。” ——言下之意是,是你的错,所以我才不和你玩了。 何况,这也不算撒谎,卢卡本来就认识大卫啊,他也以为大卫就是她的前男友,而且也当真无时无刻不给她灌输“你看你看,我对你多好啊,比你的前男友好多了,你不要再找他玩儿了”的观点。 br>大卫果然大怒:“他说我不喜欢你了,你就相信吗?” “难道你不是吗?”箫小杞小小声地问,“你二月生日是没来美国找我啊,生日和情人节这是多么重要的日子啊,为此我是如此地低落,我来美国都快半年了,卢卡早就来找我玩儿了,你却一直没出现。” 大卫气息一窒,他的确因为箫小杞先前的一段话,希望自己在这段关系中占主导地位,所以生日当天也没联系箫小杞,并在隔天制造出通宵派对的疲惫假象与箫小杞视频通话,但他反应奇快,立刻抓住重点反问:“那意大利男人来找你了?”声音带着危险的暗示。 “啊,他是来了,顺道来看望我而已,我们就在外面一起吃了顿饭。”经过牙齿教育的箫小杞变得十分乖巧,不咸不淡回答说。 这个麻烦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解决的话后患无穷,男人的嫉妒往往会引发可怕的后果,莎翁老阿公的《奥赛罗》中,那个倒霉无辜的妻子就是被她嫉妒得发了疯的老公掐死的,而最最不巧的是,莎老光棍和大卫是同胞! “他来美国会有什么事?还顺道来看望你,推销他那破旅馆的大蒜奶饼吗?”大卫接受了这个解释,或者在他看来,卢卡根本没有这个资格与他竞争,他表现出对卢卡明显的不屑,“他居然会英语?对此我表示惊讶。” 这样的话,真像约翰那脑肿货才会说出的话,“大卫,我不知道他是否去推销他的大蒜奶饼,但你不觉得你缺乏对他人的尊重吗?”箫小杞眨巴着眼睛,一根细细的手指像决斗的象牙手枪那样,漫不经心却精准无比的瞄准了眼前唯一的男人,“我真是无时无刻不想念大卫你的智慧和修养呢。” 大卫“啊”的一声,拖得余韵悠长,别有深意,“你的智慧也并不怎样,居然会相信那个意大利男人的鬼话。”箫小杞被他深不可测的眼神给扫了几遍,顿时身上凉飕飕的,“绅士?那小姐你作为一名淑女,你认为你现在的表现合格吗?” “能独立地表达自己的观点,却不傲慢,能对权威表示服从,却不卑躬屈膝,能积极地提升自身的素养,保有自己的事业,看到弱者知道同情,看到邪恶知道愤怒。”箫小杞耸肩摊手,“我自认我已经是一位合格的淑女了。” “合格的淑女要明辨是非,霍弗在《狂热分子》里说,为什么有些人做不好自己的事,过不好自己的生活,却成天忙着帮助别人?因为分内的事做不好,会被人责怪,而帮助别人,无论自己多么无能,都不会被耻笑,虚荣,是这些人的病根,小姐,虽然我不想这样说,但你的这位意大利朋友显然就是这类人,他为什么要对别人的事妄加评论。” 箫小杞有些无可奈何的笑着,大卫一双灰蓝的眼眸深沉有力,华彩流动,正饶有兴趣地与自己对望,好像一只大猫盯着被困住的小老鼠,好吧,一段时间不见,大卫又功力见长了,箫小杞只好出大招了,“大卫,我无意与你辩驳,你再这样下去,我想我们只能不欢而散,你可以买机票回英国了。” 这样卑鄙,大卫别开脸,粗声道:“嘁,下来。” “做什么?”箫小杞问,但大卫已经从副驾驶座下去又绕过来,打开了车门,把箫小杞粗鲁往副驾驶座上推,“过去。” 箫小杞顺从地挪到副驾驶座上,“做什么啊?” 大卫只是挑了挑眉,不回答,“钥匙呢?” 箫小杞乖乖把钥匙递过去,不死心继续问:“你要做什么啊?我还有事。”她要去找阿尔弗雷德呢。 大卫把钥匙插上,启动汽车,“过生日。” “啊?”箫小杞愣了一下,心中也大概知道答案,但还是问道:“生日?谁的生日?” 大卫似乎对她呆呆的反应感到很有趣,弯了弯嘴角,他挥挥手指,做了一个让箫小杞过来的手势。 箫小杞心里大呕,你丫的叫宠物啊!不过没胆子拒绝,只得按压着脾气,乖乖地俯身过去。 大卫动作优雅地伸手去摸箫小杞的脸颊,像是赐予了箫小杞天大的恩惠,道:“我的。” 你妹啊!箫小杞暗骂他神经病,赶紧天真说道:“可你的生日在二月啊,如今都三月了。” “这是我的生日,我想哪天过就哪天。” 好吧,你是老大。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七十一章 车祸(一) 任务,异国选夫,第一百七十一章车祸(一) “大卫,你认路吗?”箫小杞看着车子越来越往郊区方向驶去,终于问了出来。ai悫鹉琻 大卫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滑,车子向右漂移一下,又平稳行驶。 “你不认路那你要带我去哪里!”箫小杞要疯了。 “我不认识这里的路很正常,我又不是美国人。”大卫一脸“我没错”的表情。 “那你就告诉我啊,我,等等。”突然想起什么,箫小杞紧张地扯着安全带,“等等,你有驾照吗?” 英国考驾驶执照之难,在全世界都赫赫有名,考试时必须在城市街头驾驶30分钟到45分钟,在22个规定动作中,如有一个不合格,就只好下次再来,箫小杞就曾在英国看到过这样一则电视报道,说有一位60多岁的老太太,从25岁开始考驾驶执照,考了近40年,出入考场30多次,花在学习和考试上的钱有近万英镑,还是因动作不符合考官的标准而没拿到驾照。 “英国那狗屎的驾照考试早就该废除,我11岁就能开车了。” “就是说你没驾照!”箫小杞咬牙切齿,“你怎么能够这样理所当然”她还要再说,大卫身上传来一阵铃声。 “我不需要,电话。”大卫直接打断箫小杞的话,扬了扬下巴,吩咐道:“拿出来。” “真把我当佣人了。”箫小杞扁着嘴抱怨着,不情不愿把手伸进大卫的大衣口袋里,掏啊掏。 大卫瞟了她一眼,视线再次转向前方,轻描淡写,“在另一边。” “真麻烦。”箫小杞只好解开安全带,半个身子趴在大卫的腿上,去掏他的另一个口袋。 “谁的电话?”他问。 箫小杞看一眼来电显示,“一串数字,没标注的。”这边说完,箫小杞顺手就帮他划开直接把手机屏幕按到大卫的耳边。 “嘿,这不安全。”大卫侧过脸来抗议。 “你一个没有美国驾照的英国人把我载到这才是真的不安全好不!”箫小杞一手举着手机,一手不雅地打着哈欠,上半身更是大咧咧摊靠在椅背上。 这样不得体的举止,大卫忍了忍,终于是忍住了,专注于手机另一边的人身上,过了阵,大卫说:“可以挂了。” 箫小杞把手机拿下,“好啦,你把车停到一边,换我来开吧。”虽然头还是有点晕,但怎么也比大卫开的要靠谱。 大卫伸出手制止箫小杞要把手机塞回口袋的动作,“等等,帮我点开新的信息。” “哎,这样很危险耶。”箫小杞嚷嚷着。 大卫看箫小杞一直没开口,箫小杞感到有些奇怪了,这样的机会他居然不反讽她,箫小杞被大卫看得浑身发毛,乖乖地点开大卫手机的信息栏,那里有条新的信息,入目是并排站着的箫小杞和卢卡灿烂的笑脸。 箫小杞仰头去看他,大卫难得地没有针锋相对,他的表情现在看起来异常地柔和,只是灰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血色,另一只如蛛丝刺骨的手指伸过来,语气很轻很温柔,阴狠如狼,“来,好女孩,把手机给我。” 箫小杞无意识地把手机递过去。 苍白的,修长的食指在屏幕上一路下滑,一张又一张的,属于箫小杞和卢卡的照片映入眼帘,嬉笑怒骂跃然纸上,没有人会怀疑照片中的两人之间的情意。 因为距离的遥远,在神的眼里,我们,不过是一些斑点。 车在公路上高速飞驰着,窗外一如往日地蓝天白云,在这里,天上有云的日子是少数,大多数的日子里天空一碧如洗,干净得有种它永远是这样的气势。 “做得好!”大卫轻柔冰凉的嗓音响起,他眯起眼睛,淡红的嘴边微微露出凶狠的白牙,一时间车厢内是狠戾的阴冷,大卫一字一句地说:“真的,做得很好。” “叮——大卫好感度+1,总好感度99。” 一切仿佛只是发生在一瞬间,耳边任务的提示音仿佛还萦绕在耳边,箫小杞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大卫的手还握着方向盘,脚依然在油门上,速度大约为80码,这里的山路蜿蜒曲折,前方是一个90度的下坡,接着 右转。 事情发生得太过地突然,10秒钟以后,箫小杞摸了摸额头,确定自己还活着,再摸了摸鼻梁,确定没有断,接着摸了摸嘴,一手的鲜血,但不怎么痛,她动作迟缓地想要解开安全带,却发现横压在她腹间的,是大卫布满玻璃碎片的手臂,旁边的大卫脑袋仰靠在靠背上,额头上缓缓流出温温的液体,流得他满脸都是,箫小杞小心地探身到探大卫的鼻息,还有气,她想要做出个呼气的表情,只是脸上的肌肉还没反应过来,接着她拔出钥匙,先下车,再弯身去把大卫也拖下来。 做完这一切之后,箫小杞站到路边,然后开始回想这漫长得象一个世纪的10秒钟里发生的事情。 第0。5秒,车子右转进弯,大卫把手机扔开。 第1秒,大卫发怒了,哎呀转弯过头了。 第1。5秒,她扑过去,但来不及转方向盘了。 第2秒,大卫蒙了,他的脚依旧踩在油门上。 第3秒,她的安全带没扣上,大卫第一时间伸出手臂横压在她的腹部上,车子重重地撞向山坡。 第4秒,大卫整个人撞往方向盘。 第5秒,车子被反弹到路中间。 第6秒,她被弹回靠背。 第7秒,睁开眼睛看见满是裂痕的车窗玻璃。 第8秒,闭眼深吸一口气。 第9秒,快看看自己死了没。 第10秒,确定自己还活着。 箫小杞站在路边,四周是一片死寂,大卫就躺在她脚边,这时,箫小杞看到车底有一缕红光闪现,脑海里第一个反应就是:着火了! 箫小杞第一时间在后面双手托着大卫的腋下把他再拖远点,这时才想起还在车里的手机和背包,但火势越来越大,她根本无法接近,只能呆站在公路的另一边,看着车子在燃烧,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手脚冰凉,全身麻木,恐惧感铺天盖地地袭来,大脑已经无法思考了,现在应该要报警,要去查看大卫的伤势,要可箫小杞遵从了本能,她蹲在路边,远远地看着烟雾越来越浓,头皮一阵阵地抽筋,双腿在发抖。 她是怎么把自己搞到这一步的,接下来怎么办,大卫死了吗,如果她再不叫救护车,大卫会死吗,是她害死他的吗,这些问题不停地在脑海里盘旋,振聋发聩。 她捂着胸口艰难地喘着气,伤口处疼得火烧火燎的,上帝保佑,车子并没有爆炸,车子烧了近十分钟,只剩一个黑乎乎的架子,但这十分钟对箫小杞来说是这样地短暂,她蹲着,喃喃念着,一遍遍下定决心,“好,等车子烧完我就要起来,要起来”,“再等五分钟,再过五分钟就要起来”,“再等下,再等下,再给我三分钟” 保证一遍遍地更改,箫小杞蹲在路边,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等等,她有“溯回”,这个认知像流星一样串进她的大脑里,箫小杞一下子站起来,脸上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对,她有“溯回”,可以回到车祸之前,回到大卫收到短信之前。 “溯回”箫小杞低声念到。 “叮——当前有任务目标生命值过低,无法使用,提示:如任务目标死亡,任务亦算完成,该任务完成1/8。” 大卫死了她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狗屎。”箫小杞低声咒骂一声,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害怕,去检查大卫的伤势,把他诡异地折着的躯体慢慢反过来,去探查他的呼吸和心跳。 他的脸上血迹纵横,身上素面羊绒风衣已经被血浸透了,刺眼的红色液体还不断渗出来,在地上形成了一片血泊,本来漂亮的金色头发和血结成一块,更为恐怖的是他的右臂,因为他的手臂在车冲向山坡的一刻,为箫小杞挡住了剧烈的冲撞,如今手臂上血肉皮肤都翻了出来,只剩下血肉模糊的一片,箫小杞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恶梦,她在心里拼命对自己说,只要醒过来就好了,醒过来就好了 可是,她知道,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刚才的车窗裂开,粉屑四扬,玻璃屑更是四处崩裂,溅得满地满墙,箫小杞的脸也被这些尖利的碎屑刺破割伤了,细细点点的血迹点缀的箫小杞雪白的脸庞,说不出 的凄楚。 必须叫救护车,必须找人帮忙。 箫小杞简单地给大卫包扎了下,提起裙摆就沿着公路奔跑。 “有人吗?有人吗?” “帮帮我,请问有人吗?” “有人受伤了,有人受伤了,帮帮我吧。” “” 箫小杞一边沿着公路奔跑,一边喊着,其实她知道这样的呼喊是没用的,这附近一带根本没有民居,她只能寄希于经过的车辆,但她控制不了,她固执地一遍遍呼喊着,右手是灰白色的峭壁,左手是黑色的悬崖岩石,四处是死寂的静就好像一场梦。 箫小杞一直走一直喊,喊到最后,她听到自己发出的是哭腔,身上的冷汗已经干涸了,凝固住衣服贴在身上,好像一只只冰冷的手贴在她背上一样,眼泪和汗水这会儿分不清了,和散落的玻璃渣子混在一块儿黏在脸上,她原本苍白的皮肤现在被碎石头割裂全都是一道一道的黑糊糊的血口子,爸妈一定会心疼死的 现在要是能扑在他们怀里大哭一场该多好。 “阿尔,阿尔,阿尔”人是唯一一种有精神感情的动物,尤其是在脆弱的时候,特别的想要在情感上依赖着某个人,一个在内心深处极其重要的人,那双在新奥尔良被阿尔弗雷德修好的凉鞋又烂了,她踢开,光着脚,强忍着害怕,一直继续走下去,走了约有半小时,前方终于开来了一辆小吉普车,箫小杞舒了一口气,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前面的车子看见箫小杞,车子停下了,从车上走下一男一女,跑过来关切地问箫小杞有没有受伤。 箫小杞匍匐在地上,轻轻笑了起来,温热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溅开,可是她却笑起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七十二章 大卫,再见 消防车终于来了,救护车也到了。 大卫先被送上了救护车,大概是看箫小杞看起来无大碍,消防员走上来找箫小杞做简单笔录,“事故是怎么发生的?” 大卫没有驾照,而且他今年就要准备考伦敦大学的金匠学院了,如果被发现是无证驾驶,如果留下这样一个污点,那他这几年的准备就全给泡汤了,箫小杞想了一下,缓慢说:“我们在吵架,我我刺激,他刺激到我了,我太激动,没看到前面。” “你是驾驶员?” “是的。” “你要是往左撞,救护车就没必要来了。” 他说得一点没错,因为左边是悬崖。 箫小杞躺进了救护车,医护人员简单做了检查,就给了她一个冰袋。 整个人松弛下来,疼痛也后知后觉地袭来,嘴角,脸颊,胸口,火烧火燎地焦灼,箫小杞握紧冰袋,慢慢转过头看向躺在旁边的大卫,他安静地闭着眼,脸上的血迹已经被简单清洗干净了,应该是没事了吧? “他不会死,对吗?”箫小杞伸出纤细的手指,拉了拉蹲在旁边给大卫包扎的医务人员的衣摆。 金发的医务人员半转过身,宽容地笑着,温热的双手握住箫小杞的,“是的,他不会死。” “谢谢,谢谢。”箫小杞拼命点头,眼眶中都是泪水,目光中充满了一种奇特的感激之色,好像被折磨多年的囚徒获得了释放一样,笑得像个孩子一样开心。 他们被送到了医院,大卫立刻就被推进了手术室,可能是看她无大碍,箫小杞躺了一个小时,才被带去拍了片子。 情况不算糟,主要是软组织挫伤,大概疼个十来二十天就会自己好了。 箫小杞穿着白色的病人服,乖巧坐在床上,对护士絮絮叨叨叮嘱的往后的注意事项恍若未闻,只是点头,机械地,同频率地。 那个医务人员说得没错,大卫的确不会死,他的肋骨好像断了几根,尖尖的地方都戳进了肺里,而现在恐怕对大卫来说,能医治的都不算伤痛,他的右臂,粉碎性骨折,拖的时间太久,骨折断裂段血液没有及时供应,伤处感染了,往后别说是画板了,画笔也可能再也提不起了。 箫小杞用力掩住嘴,惊恐让箫小杞的脸变得惨白,她的身体开始一阵阵地发抖。 箫小杞推开门,就与坐靠在病床上的大卫的视线碰了个正着,他穿着普通的白色病服,浑身却散发着让人欲罢不能的禁欲气质,看上去凛然不可侵犯,然而这种凛然因为大卫生病的关系,似乎又带着一点脆弱,给人清俊挺拔之感的同时,又如被风吹得直欲折下的弱柳。 “很好的生日礼物。”大卫首先开口,与苍白的唇色相悖的,声厉色荏的话语。 箫小杞看一眼大卫被堆叠的被子掩埋起来的右臂,眼圈一红,睫毛一颤,泪水就蕴在眼睛里,她咬着唇,又愧疚又委屈,声音都因此有点打颤,“怎么办?大卫,该怎么办?”话语刚落,眼泪就如珠子一般,一串串地往下落,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箫小杞在那头哭得梨花带雨,大卫却很平静,他歪了歪头,灰蓝色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笑着,得体且优雅,接着他微微地扭动了一下脖子,点了点床边的座椅,吩咐道:“坐。” 大卫平静的反应让箫小杞愣住了,她以为他会发狂,他会冲过来掐住她的脖子,质问并威胁,大卫这样反常的反应显然不在她预想的范围中,眼泪还含在眼眶中,箫小杞嘴唇半启,带着哭腔迟疑道:“大卫?” “不坐?”大卫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整个人看起来很虚弱,但箫小杞永远不敢低估大卫的刻薄,“既然这样,那我也不会勉强小姐,你总有自己的原因不是吗?或许是站着的时候更容易激发你的情感,更容易流出真诚热切的眼泪?”见箫小杞瞬间睁大的震惊的双眸,他“呵”地笑了出声,随意地挥了挥左手,脸上是懊恼的神情,但声音中却含饱恶意,“噢,请别在意小姐,这只是幽默话。” 箫小杞僵硬地抽了抽嘴角,不知道此时该有什么样的反应。 “恐怕小姐你的眼泪是要白白浪费掉了。”大卫的声音很平静,“这招你用得太多了,你是以为哭能解决一切吗?还是只是想缓解自己的内疚。” “”箫小杞沉默地站着,眼眶中还没来得急落下的眼泪让她看起来有些狼狈,她的背脊挺得笔直,一动不动,就像一个僵硬的木偶,箫小杞从来不怀疑大卫的刻薄,可她是真的没想过大卫会这样不留情面,直接了当地,把所有的暧昧,模糊,心照不宣撕扯开来。 “小姐,我也足够地了解你,别把所有的男人都当傻瓜了。”大卫抬眸凝视她,灰蓝色的眼眸里渗出一股恨意,冰冷的恨意,但声音平静得没有波澜,“你哭不过是想把自己推向受害者的一方,你一遍遍地哭,是想要告诉世人你是有多么地不幸,是有多么地无辜,人们所厌恨的一切是有共性的,虚伪,僵化,繁冗,呆滞,夸夸其谈,现在的你包含了这所有的一切,你还不明白吗?” 不是的,不是的,她不是这样的人箫小杞的脸孔被病房里的白炽灯映得更加苍白如纸,好像比病床上的大卫还要苍白,嘴唇惨白而颤抖,慢慢地,她双腿颤抖得仿佛站不住了,倚着墙,她慢慢地滑下,双臂抱住肩膀瑟缩着滑下,不停地抖着,瑟缩成小小的一团。 大卫从来都自视甚高,当然他也有这个资本,出身旧贵族家庭,家庭不算富有,但也足够优越,父亲是天文学家,母亲是大学教授,再加上相貌英俊,脑子灵活,这样的人生简历上充满着一股欠扁的东方不败味儿,然而,这顺当的人生出现了一个箫小杞 一次次地打破了自己的原则,一次次地超出自己既定的底线,这样软弱无能的自己,大卫瞟一眼自己还无法动弹的右臂,脸上阵青阵黑,对自己的羞愧和失望更让他愤怒,他瞪着站在不远处的箫小杞,眼睛里充满了杀气和自我毁灭般的决绝,“小姐,如果你对我真感到抱歉,那就以后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无论如何,就算是我以后主动去找你,也请你也不要搭理我,尽量避开我。” 只有这样,他的人生才能重回正轨。 那她的任务呢?箫小杞猛地抬起头,碰上大卫灰蓝的眼眸,仿佛什么被触动了,箫小杞又猛地垂下头来。 人性到底有多恶,让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错误,欺人感情,毁人前途,这样地残忍冷血,而在这个关头,她第一个想法居然是自己的任务怎么办,仿佛大卫右臂的伤残与自己无关,这个突然的认知让箫小杞的心一下子抽搐起来,那种清晰地看见自己的心灵受到侵蚀,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变得如此自私,恶毒,无情,清晰到让人心痛到麻木,可叹可悲。 她终于知道了,她真的不善良,那个看到弱者知道同情,看到邪恶知道愤怒,正直,善良,理性的自己已经不存在了。 她是个卑鄙自私的人,她真讨厌这样的自己。 箫小杞像被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击中,她试图把抑制不住的哽咽压回胸口,十指紧紧抓紧病服的衣摆,最后像是实在难以承受一般,她失声地缓慢弓下了腰,额头抵着膝盖,“我答应你。”背脊的颤抖让她的声音有些模糊,但足够让大卫听清,“我会退出你的生活,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我不会再妄图挣扎” 箫小杞的身体晃了晃,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她四周的空气也恍若都是苍白而颤抖的,慢慢地拉开门,“大卫,我放弃了。”放弃任务,放弃父母,放弃在中国的一切。 “等等。”大卫叫住了箫小杞,犹豫了一下,“那些照片,不想再辩解一下。” 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箫小杞回望着他,眼神幽黑幽黑,睫毛轻轻颤抖,大卫有些不自在地抬手盖在额上,侧着头避开箫小杞的视线。 箫小杞轻声地道:“如你所见,就是那样。”顿了一下,她补充道:“其实不仅仅只有卢卡,还有你也见过的,在海德堡的那个德国人,还有一个是法国的。” 走出门的一瞬间,她停住了,再看一眼那个最骄傲的孔雀少年,“还有,谢谢你大卫。”如果不是大卫,那时候没有系安全带的她恐怕就会被整个甩出车窗了。 箫小杞说完,合上门,没走出两步,身后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空荡荡的走廊里轻微的声响都能传得很悠远,那一声轰然的巨响惊起杏树上的麻雀,扑棱着翅膀飞向苍茫的空际。 很多相遇,以为一生只有一次,所以大家都用尽全力,谁知还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多到把第一次的美好全部毁掉,他们相遇在临近圣诞的白雪纷飞的海德堡,结束在春日刚降临的亚特兰大城。 “你这两天基本是动不了,要不要先去学校请假?”卢卡一边从背包掏出新的衣服让箫小杞换,一边嘀咕说。 箫小杞没应话,她坐在病床上,微微仰头去看为她忙活着的卢卡,她安静看着,好像从来没有把他的瞳仁看得那么清楚过,衬着深黑色的头发,他的眼睛此时浓深到近乎墨绿,也不够清澈,而是墨绿中混杂着褐色的,可是瞳孔周围却又浮起若隐若现的血色,神秘,晦涩,似乎没有一个人能看清里面的意思。 箫小杞看着他,脑海里又回想起那天托马斯夫人临走前和她的对话。 “亲爱的,我有点担心。”托马斯夫人拍拍箫小杞的手,“和你一起住的那个男孩,你上次是说约翰打伤他了吗?” 箫小杞沉默了一会,思索着托马斯夫人的用意,最终说,“嗯,但这我也有错,没能及时和约翰说清楚不过已经没关系了。”她举了举手中的文件夹,“托马斯夫人你们帮了我和卢卡很大的忙。” “原来是这样。”托马斯夫人说,“真是个可爱的小伙子。” “嗯?”箫小杞不明所以。 “可是亲爱的,虽然约翰是我的儿子,但我能保证约翰并没有打伤你的朋友。” “没有?”箫小杞皱了皱眉,显然对托马斯夫人的这番话有点意外,当然,她打从心里是比较相信卢卡的,但也不好当面反驳托马斯夫人的话,毕竟她刚才才帮助了自己,于是她只是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 像是明白箫小杞的意思,托马斯夫人也没生气,只是和蔼地笑着,“约翰有些骄纵我知道,他有很多不好的习惯我们也知道,但约翰有个很好的品德,只要是他做的,他从来都会很干脆地承认,无论是对的还是错的。” 箫小杞沉默了一下,轻声说道:“如果当真是这样,卢卡为什么要对我说谎呢?他之前并不认识约翰” 托马斯夫人和丈夫对视一眼,“大概是觉得受到了威胁吧。” “威胁?”箫小杞愣了一下,突然明白托马斯夫人的话,“可是我总是会知道的。” 托马斯夫人微笑着说,“但是在幸福面前,人总会怯弱,会害怕失去。” “萧,你在想什么?快换衣服。”卢卡的大手在箫小杞眼前晃了两下,然后他伸手去扶箫小杞的手臂,“要我扶你到卫生间吗?” 箫小杞轻轻挣开卢卡的手,她抬眸直直地看向卢卡,“卢卡,给大卫打电话的人,是你吗?”声音很轻很轻。 卢卡显得有些不自在,在一瞬间的错愣后,他挠了挠头发,露出箫小杞熟悉的,纯真的笑容,“啊?大卫是谁啊?” 箫小杞不语,她固执地直视卢卡的双眸,长久的沉默之后传来的声音是冷淡到无情的,箫小杞重复道:“是你吗?是吗?” “是啊。”卢卡嬉皮笑脸说道,脸上那种纯真却带有狂热的表情忽然让箫小杞惊怔了,“电话是我打的,照片也是我发的。” 听到这个意料中的答案,箫小杞的大脑出奇地平静,没有歇斯底里,没有疯狂怒骂,她冷静地说出自己的疑问,“你怎么会有大卫的号码?” “在你的外套找到的,那张卡片。”卢卡很配合地回答。 啊,原来是这样,箫小杞有些可惜地叹口气,她太不小心了,接着她歪了歪头,继续问:“你早就知道了?” 卢卡十指交叉往后抱着后脑勺,他半坐在病床旁的矮桌上,轻松回答,“我认得他的声音,萧,就算你那天没有让他进来,我也认得他的声音!所有的,任何要从我手中抢走你的人的任何信息我都能记住!” “所以你明知道他在开车,还发照片刺激他?” “我不知道车上还载着你。”卢卡耸肩,“否则我会缓一阵再发的。” “噢,谢谢你。”箫小杞轻轻侧转头,望着他,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想起还有另一件事,“约翰其实没有打伤你,是吗?” “没有,他其实不认识我,是我说谎了。”话说开头了,就没什么不敢说了,谎言被揭穿了一个,后面的也不惧怕了,卢卡随手拿起在矮桌上的钢笔轻松转起来,这还是箫小杞教他的。 “唔” “你问完了?”钢笔在空中转了一个圈,直直地插入卢卡胸前的口袋里。 “额”箫小杞皱着眉,思考了一阵,“貌似是问完了。” 卢卡霍然起身,背脊僵硬地挺直,“那你现在都知道了,你准备把我怎样?” 这话把箫小杞给问住了,该怎样?“我还没想好卢卡。”不负责任的话一再脱口而出,她是应该要先为脚踏两条船的事,哦,不,脚踏四条船的事向卢卡道歉,还是应该先谴责他冤枉约翰,还害得大卫出车祸,或者是应该先责怪他毁了自己的任务? “额,卢卡这个问题虽然有点傻,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箫小杞静静地坐在病床上,她面容苍白,嘴唇薄薄得没有一丝血色,细细的睫毛偶尔会因为眼珠子转动而不时轻轻颤抖,她看向他,乖巧地等待着他的答案,十指捏着被褥,像个无辜的小孩,可其实卢卡看向她纤细的,露出淡淡青筋的手背,这双小手,握着他们五个人接下来的命运。 他双手包住她的左手,垂头,背脊耸起,屋里有些阴暗,斜斜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她的手指在他的掌心微微抽动,“我喜欢你,我想跟你在一起,这样难道不对么?” ------题外话------ 额,留言区你们的话我都看了,再次向你们道歉,去了国外朋友家一个月,之前是想着去到之后继续更新的,可他家刚搬,网线还没拉,找人居然排队排到两个月后,我真的很抱歉,现代刚回到家,修改了一下存下来的存稿,等睡醒后再发两章,为这段时间不负责任的行为道歉,抱歉了~(鞠躬)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七十三章 退学 “不对。”箫小杞说,“卢卡,全是你的错,这所有的不幸都是你造成的。” 卢卡僵硬地站在她的病床边。 他想要抱住她,向她撒娇,可是阵阵冰冷的寒意冻僵了他的血液,他看到她看向他的冰冷的眼神。 然后,他忽然很用力地抓住她的肩膀抱紧她,“萧,萧,喜欢你,最喜欢你了”感情如果能用语言来传达的话,那么他重复一百遍是否就能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 可是 她象木偶一样任由他抱着,黝黑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他。 卢卡,很对不起,我是一个卑鄙胆小的人,我必须要找一个理由让自己不那么难受,怨恨自己太累了,所以我需要一个转移怒气的倒霉蛋,让自己往后的日子活得轻松些。 一切都是你的错,所有的事情都因你而起,我是无辜的!箫小杞在心里不断地重复着。 在哥伦比亚的时候,卢洛斯说:“让人脱离悲伤最有效的办法是什么?很简单,抽离然后放纵。” 箫小杞必须接受自己再也不能回家,回中国这个事实,支撑着她一路走下来的目标突然地被抽走,她需要另外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于是箫小杞化身为中国大妈,亚特兰大的莱诺克斯广场和菲普斯购物中心举世闻名,在这里既可买到物美价廉的普通商品,也可买到各种知名品牌商品,箫小杞沿着菲普斯购物中心的大理石走廊一路逛下去,手指随意一指,一句“take,all。”把一个货架上的名品全给包下了,所到之处见什么买什么,什么贵买什么,只要是奢侈品,只要是天价的东西,别管懂不懂,先买它五斤拎回家再说。 她有大把的钱,她还精通八门外语,她能过得逍遥快活,干嘛硬要回中国啊。 不能回去又如何,她有一生花不完的钱,她不需要学习,不需要奋斗,她在国外能过得更加肆意潇洒,箫小杞还送了一辆改装的吉普车给查理斯,成功住进了他的家。 在从医院出来的一周后开始,车祸后遗症开始显现,箫小杞全身酸胀,翻身都困难了,每天要死不活地躺在客厅,指挥查理斯当跑腿。 “我说你为什么一定要住我家啊?被约翰知道我就死定了。”查理斯“哐”地一下,把午餐盘子扔到箫小杞面前的桌子上。 箫小杞直接屏蔽了某个人名,“嘶嘶”怪叫着,扶着腰坐起来,“我也不碍着你吧,你可以带妹子回来,我保证我会乖乖呆在房里,当摆设的。” 查理斯一听,愣住了,伸出食指指着箫小杞,“你!你昨晚没睡着?你都听到了?” “额”箫小杞嘴里叼着半条的烤鳕鱼,无辜半抬眸,无可奈何地把叉着烤鳕鱼的叉子放下,“额,本来是睡着的,是你们叫得太大声了。”思索了一下,箫小杞继续道:“那个,浴室,明天清洁阿姨来的时候,能不能让她把浴缸擦一下,稍微有点介意呢。” 平日脸皮厚得能挡子弹的查理斯这时倒恼羞成怒了,想起自己昨晚说的话都有可能被箫小杞听到,他气急败坏道:“为什么你不打扫?你吃我家的住我家的!还要我家阿姨给你打扫。” 他生什么气啊,她都没计较他们大晚上打扰人家的好梦呢,就昨晚那妹子的那分贝,她能不听见吗,箫小杞委屈地撇撇嘴,“别这么小气啊,我给钱就是了。”然后箫小杞瞧着查理斯抖得犹如中风的食指,想着反正都说开了,还不如一次性说完,便小小声补充道:“而且浴缸是大家共用的,你把妹子带回家的话不能只呆在房间里吗?你房间的地也够大了。” “你给我闭嘴!” “噢。”箫小杞乖乖低头扒饭。 “我让你住进我家,你只是住客而已,从这一刻开始,别和我说话,任何一句都不行。” 嘁,我还不稀罕你,箫小杞用挑衅的眼神表达自己的意思。 然后当天下午,查理斯把刚说出口不到四小时的信誓旦旦的誓言全给扔狗吃了,他兴高采烈拿了张报纸跑过来,“你上报了!” 箫小杞本来是整个人瘫在沙发上装病弱林黛玉的,歪过脑袋看到第一句,箫小杞眉飞凤舞了,a,18,year,一ld,一an,as,cky,t一,escape,aj一r,jury,hen,her,car,crhed。 这必然是消防员告诉记者的信息。 查理斯耻笑说:“是不是该打电话投诉他们报道不实信息,你明明都快二十三岁了。” “我永远十八,青春无敌。”箫小杞正沾沾自喜,警察上门了。 所谓乐极生悲就是如此吧,因为当时车祸的时候箫小杞告诉消防员说自己是驾驶员,这下好了,警察找上门来了。 警察做了关于车祸的详细笔录,最后说:“你很可能会被控careless,drivg,上庭日期我会再通知你。” 箫小杞懵了,在中国清白了二十年,这下她是要栽在美国了么。 箫小杞哭丧着脸问查理斯:“我是不是完蛋了?” 查理斯很是镇定,“这种事情每天都在发生,约翰就被控告过两次。”然后他发现了一直被他当宝贝的供着的花花公子纪念册被箫小杞用来当垫脚用了。 瞧见查理斯瞬间瞪大的眼,箫小杞当即把脚收回,盘起来,有些赖皮地蹭了蹭抱枕,闷声说:“额,我是在那书架上看见的,就拿来看看。”箫小杞理直气壮地狡辩,“我每天自己一个人在家,无聊嘛,这不怪我!真是宝贝你就应该收回房间里面去。” “无聊那你就去上课!你不是好学生吗?给我滚回学校去!” 上庭通知和国际留学生办公室发来的信还有她这几天疯狂扫购所带来的账单同时到达。 国际留学生办公室的信被箫小杞随手扔到一边,她打开上庭通知书,上面说:“法庭会有免费律师帮你,当然你也可以另外请。” 箫小杞转头去问查理斯:“我需要请吗?” 查理斯一边对着箫小杞长长的账单啧啧称奇,一边说:“你钱多啊!啧,最多我到时陪你出庭吧。” 法院很不起眼,根本就是国内法院的传达室规模,小小的大堂座无虚席,纹身青年,骠悍大个,褴褛老头,当然还有箫小杞,都在等候被传唤。 “免费律师在哪里?”箫小杞东张西望一阵,也没瞧见任何打领带穿皮鞋的类似于律师的物体。 查理斯抬了抬下巴,说:“就你面前这个。” 箫小杞抬头一看,顿时被吓尿了,这根本就是加勒比海盗的造型好吗,长发编辫,黑色眼罩,山羊胡须,如果不是上庭需要,他肯定不会穿这身西服,而是批斗篷了吧。 本应肃穆的场合,被这个律师渲染出了浓浓的黑色幽默,只见他慢悠悠向箫小杞走来,开门见山说:“你是carelessdrivg吧,跟我来吧。”干脆利落,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 法庭相当迷你,一个法官,一个文书,一个警察,一个律师,一个被告人箫小杞。 律师说:“被告人要求divisi一n,法官你怎么看?” 法官说:“同意,警官你怎么看?” 警察说:“你需要上defensive,drivg,urse,被告人你怎么看?” 箫小杞赶紧点头:“我同意!” 就这样,前后一分钟不到,箫小杞人生的第一次上庭就结束了。 查理斯说以前会要求给前来救火的消防队捐款,因为是你造成的损失,现在貌似不用了。 负责箫小杞案子的警察,让箫小杞先去找个教练评定下驾驶水平。 箫小杞问:“找哪位指定教练呀?” 警察甩了个白眼,说:“你自己上黄页找。” 于是箫小杞找了个周末的,一上车,就胸闷气短头脑发昏。 评定结果当然是非常糟糕,教练说箫小杞连方向盘都不会打。 于是警察要求箫小杞上驾驶课,一直上到教练认为她足够上路,再去上defensive,drivg,urse。 这一上,就是三个月,期间,箫小杞没向学校请假,也没回过宿舍,就硬赖在查理斯家,查理斯讥笑怒骂,箫小杞就是不走,她不是没钱住酒店或者再找个宿舍,可是她就是想要有人陪着她说话。 箫小杞现在学校的国际留学生办公室里,她三个月无故不来学校,旷课率已经是前所未有地达标了,按理是要开除学籍了,可是她在校期间品学兼优,也不是惹是生非的人,颇得教授们的欢心,再加上有医院的治疗记录和医生检查报告为证,所以最后也只要求箫小杞这个期末考试,全部学科拿到良好,就可让她下一年顺利升级。 箫小杞乖巧地低着头,听着布鲁教授表达对她这段时间的行为的失望,晕里晕乎的,其实箫小杞不在乎,之前想要在大学学习一方面是因为约翰在这里,方便接近他,另一方面是想着以后回中国之后,不会因为自己在中国大学的缺席,而找不到工作,现在这两个理由都没必要了,她为什么还要刻苦。 “谢谢你教授。”箫小杞微鞠躬,然后直起身,把耳边垂下的碎发夹到耳后,一边往门外走,一边把教授给的复习的推荐书单折起来。 推拉门从外面打开了,箫小杞和进来的人直直地打了个照面。 是王伦,佐治亚大学中国留学生团体里面最瞧不起箫小杞的人。 箫小杞侧了侧身,让他先进去。 “啧,居然不是和白人老头结婚去了?又回来丢人现眼。”擦肩而过的瞬间,轻飘飘地飘来这么一句话。 “你有种再说一次!”箫小杞右臂一伸,拦住了王伦的身体,两步冲上去迎着王伦的脸抡上拳头。 箫小杞没想到今天是这样地充满变数,待她平息一下怒火看过去,王伦已经倒在地上,一边鼻孔淌了缕血出来,他也不擦,坐在那里拿眼睛瞪住箫小杞,箫小杞看过来时,对上她的视线,他害怕的神色刹时被恼恨代替,他扬声喊道:“我!” 他的出言不逊勾起箫小杞的火气,真的是什么阿猫阿狗都以为她好欺负了,“好啊,我打你个半身不遂。”说着对他肚子又是狠狠的两拳。 王伦痛得跟虾子一样躬起身子,他的痛楚多少有些夸张作大,偷眼看见本来在办公室里的老师拉住了箫小杞,王伦不由一乐,又怕脸上的笑容被其他人发现,便顺势捂着肚子埋着头,他这次就要搞死她!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七十四章 第六个目标 箫小杞被开除了,这是理所当然的,在学校,甚至就在办公室门前就公然殴打同学,不报警已是万幸。 查理斯在桃树街的sh一ut酒吧门前找到箫小杞,此时的箫小杞穿着牛仔短裙,却大大咧咧地蹲在大台阶边上玩手指,瞧见查理斯跑过来,她立马站起来,欢乐地拉扯查理斯的衣袖就要往酒吧里钻。 “我说你!”查理斯一把把手臂扯回来,“学校里都说你被开除了,那是怎么回事?” “哎呀,别在意那些小事啦。”箫小杞又去拉查理斯的手,“我们去里面玩吧,听说这家酒吧很出名,可是没人陪我。” “你疯了,我等下还有课。”查理斯怪叫着,再次干脆地甩开箫小杞缠上了的手,甚至双手交叉抱胸,退后一大步,“你就为了这个特意打电话叫我出来?” “算了吧你,你去上课还不是睡觉,还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箫小杞毫不留情地嘲笑说,话音刚落,见查理斯抬脚要脚,她又急忙上前拖住查理斯的手肘,慌忙提议道:“要不,要不法语课的期末小论文我帮你写?” 查理斯向前的脚步硬生生的转了个弯,“再加个民事诉讼法的小论文。” “成交!” “你看你。”查理斯当即变脸,一脸谄媚地用手帮着箫小杞拢一下散乱得像鸡窝的头发,“来,我们进去吧。” 箫小杞玩疯了,她本有些怯场,可酒吧内灯光昏暗,偶有射灯扫来也只是一瞬即过,这样的环境,被热血沸腾的音乐包裹着,脉搏随着鼓点震跳,周围都是疯狂扭动的男女,一会功夫箫小杞已经彻底放开。 箫小杞被查理斯拖上舞池扭了几下,还是觉得不好意思,便退在一侧角落看着查理斯和新勾搭上的金发女郎热情如火地随着强劲的节拍舞动。 空气象耳边轰鸣的音乐一般热切,她的额角已出了一层细汗,抬手拭了一下,腰间突地被双大手从后握住,她吓得尖叫出声,回身试图推开那人,射灯交错,红男绿女穿换的背景前是那张许久不见早已消失在记忆里的脸。 乐音滚滚,箫小杞的尖叫并不引人注目,之前因为燥热脱下了外面的外套,只穿了件贴身的t恤,箫小杞很瘦小,约翰的一双大手刚好一握,卡得实实的,怎么也挣不开,箫小杞抬起手推他的胸膛,他手间一紧,箫小杞几乎要扑入他怀中。 箫小杞抬头,约翰迷茫的眼眸里带着笑意,大概是喝多了,酒气熏人,夹杂着陌生的男性气息。 “放开!”箫小杞低喊道。 她拼命挣脱,他双手箝得越紧,甚至贴住她随着音乐慢摇起来,箫小杞实在挣不开,加上室内的空气有些闷热,也不由地有些烦躁了,先前也因为之前冤枉约翰的事对他多少有点愧疚,所以有些顾虑,但这下火气上来了,“真不放开?”她最后警告道。 约翰回应她的是双臂圈得更紧了。 “神经病!”箫小杞把这三个字念得恶狠狠的,接着她低声念道:“女金刚。”,便轻松挣开约翰的双臂,一举把他推向后面的墙壁,冷瞥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她在或坐或站的人群里穿梭,但查理斯貌似已经带着新泡的妞先离开了,箫小杞在四顾环绕了一下,没找着人,就想离开。 走过过道,约翰从后面追了上来,一把扯住了她,箫小杞淬不及防,重重地摔向墙壁,后背撞得砰然一声,她还没来得及推攘,约翰已经袭了过来,整个人压住她,粗壮的大腿抵着她的,然后箝住她双手反剪在身后。 “我揍你了!你知道的,我不会客气的。”背后的墙壁与外面地动山摇的音响共鸣着微微震动,约翰毛茸茸的脑袋伏在她的肩上没应话。 箫小杞望向稍远处绰绰的人影,再回头迎向他,莫名的心烦,先前还有任务的制约,现在任务没了,她也没了这个心思应付他,不过该说的话她一句都不会少,她先是呼了一口气,“呼!约翰,之前冤枉你打伤卢卡是我的错,你没这样做,是我错怪了你,对不起。”语气不咸不淡,没有丝毫的起伏。 “当然,这也有你的错,如果不是你平时太过地嚣张且目中无人,我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就冤枉你,所以”她耸肩,“我们打平了,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约翰微笑着,那淡然的笑容下似乎有些癫狂的危险味道。“你被学校开除了?为什么?接下来呢?接下来要和那男的回意大利?”他越发起劲,箫小杞觉得她的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怀里的箫小杞柔若无骨,脸颊涨得绯红,平日苍白的嘴唇在昏暗不明的光线里也泛着光,约翰心里闪烁着不可捉摸的冲动,凑近她,呼吸扫过她面庞耳际,声线中居然带着祈求的意味,“你说,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像你刚来美国时的那样,好好相处?再也不欺负你了。” 背后有侍应穿过通道进去拿酒,他更加贴近了她,衣衫摩擦,箫小杞仰头,两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她抬起双臂挡在胸前,拉开两人间的距离,“就是啊,你说我当初为什么要来美国,还认识了你,干脆回德国算了。” 箫小杞面无表情地望向他,“约翰,听着,我是个记仇的人,别以为已经过去很久我就会忘记,我在你这里吃下的苦头,每一刻每一度我都记着,我在你这里受到的屈辱,我所丢弃的自尊我永远不会忘,生活不是电视剧,没有浪子回头金不换。”她越说越激动,声音气得发抖,每次震颤都感觉离他温热的呼吸又近了一分,“好好相处?你没资格了。” 没资格,没资格约翰心里一遍遍重复这三个字,脸上浮起一贯的倨傲,他咧开嘴笑说:“哈,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如果不是查理斯求着让我来把你带走,我还真不屑于,一个黄猴子?哈,你还真把自己当宝贝了”约翰的语速越来越快,他不知道此刻胸口里面那种又酸又涩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他只知道此刻他难受极了,为了不那么难受,他只好继续说那些刻薄的,伤人伤己的话语,对面的女孩双眸流泻的冰寒和鄙夷越来越浓郁,浓郁到他心尖几欲为之颤抖,在他停顿的空隙,从她齿缝里迸出两个字:“垃圾。” 吐出那个单词之后,箫小杞有一瞬间的惊恐,以为约翰又要像上次那样掐她的脖子了,他眼中的狰狞的神色像两团控制不住的火苗,箫小杞不甘示弱,按捺着逃跑的冲动回视他。 她见过他邪佞不可一世的样子,受过他无赖肆无忌惮的骚扰,这是第一次见到他这般凶悍的表情,他在生气,箫小杞屏住呼吸,双拳紧握,知道他在生气,随时准备着反击。 然而过了许久,约翰眉间眼底渐渐被一层阴翳笼罩,没有多看箫小杞一眼便从她身边擦身而过,留给她一个萧索的背影。 箫小杞愣愣地站在原地,侧头去看那光影间缓步走远的孤单的背影,揣摩着“垃圾”两个字是不是太过分太伤人了?然而 “叮——约翰好感度+5,总好感度63。” “叮——攻略中任务目标好感度高于60,可同时攻略下一任务目标。” “叮——福岛冈好感度+65,总好感度65。” “叮——攻略中任务目标好感度高于60,可同时攻略下一任务目标。” 连续几个的任务提醒声把箫小杞给搞蒙了,怎,这是怎么回事? 福岛冈是第六个任务目标? 箫小杞瞪圆着眼,久久不能回神,她背靠着走廊,两掌摊开往后死死按着墙壁,身边不断有人走过,来来往往,在红绿交错的射灯中,箫小杞低声笑了起来,那么她的那些感动是什么?那些因为福岛冈的告白而带来的欣喜是什么,以为对方不是任务目标,不用自己处心积虑,有人来告诉她,他喜欢她,她的生活还是有正常人的一部分的,那么这些都是假的吗?那些欣喜,那些感动,全是自己的自以为是?福岛冈也是任务目标之一? 一种命运被操纵的无力感袭上来,箫小杞只觉得眼前浮起一阵雾气,三个月来心里所有的委屈愤怒找到了宣泄口,突然一阵湿热盈眶而出,她大声哭了出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是不是也是活在楚门的世界里?她是不是活在一个巨大的摄影棚?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她所有的悲伤,她所有的感动,她所有的失意,包括她自以为是的挣扎,都是被安排好的,她永远都逃脱不开任务,她就像一只蝴蝶,在一个大大的玻璃瓶子里面自以为是地扑腾着翅膀,所有的喜怒哀乐都被设计好的,她所有的反应只是仅仅用来取悦和满足某种需求而存在,被窥视的生活和被监视的触感从背脊传来,这种感觉比被世界遗弃更可怕。 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她白皙的脸庞流淌下来,箫小杞觉得心里难受极了,这三个月的故作逞强,故作潇洒,装作不在乎,装做不在意,可她终究只是一个平凡胆怯,想要平静安宁生活的小小女子而已。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七十五章 整理 我不要,我不要被操控。 上完三个月的课后,查理斯就已经明示暗示箫小杞赶快走了,箫小杞这时也觉得自己不能再呆在美国了,卢卡在这,约翰在这,福岛冈在这,这第七个目标也不知会不会安分呆在自己国家里,等下碰上指不定又有什么麻烦,还是回德国的好,有最可爱的沃尔森夫人在,有空还能去找瓦德西先生和安娜耍耍,她就不信她安分呆在汉堡还会碰见任务目标。 于是某日清晨,箫小杞指使查理斯给自己弄苹果派吃的时候,在查理斯发飙之际,便剔着指甲,幽幽道:“哦,对了,我定了明天的机票回德国。” 查理斯闻言大悦,假惺惺地拥抱了箫小杞一下,道:“噢,真的吗?萧,我会想念你的,为什么这样急着明天离开,我还没能带你把亚特兰大的好玩的地方逛一遍呢。” 箫小杞保持着感动的表情,“查理斯,我太高兴了,其实我的机票也是可以更改的。” 查理斯当下变脸,“不,还是不要了,我不想因为我的缘故让你的计划打乱。”说完不等箫小杞回答,他直接道:“你是明天早上的飞机还是下午的?收拾行李了吗?要我载你到机场吗?你刚才是说想吃苹果派吗?或许你还想要一杯温牛奶吗?”声音中按捺不住的兴奋。 “你真体贴,查理斯,脱脂牛奶,谢谢。”箫小杞朝查理斯轻轻一颔首,优雅地微笑着:“还麻烦查理斯再忍耐一天吧,我定了明天晚上9点的飞机,查理斯你现在可以发短信邀请你的朋友参加你明晚10点开始的派对了。” “有理!”查理斯重重点头,张开双臂大力地拥抱箫小杞一下,还狠狠地用脸颊蹭了下箫小杞的,“以后应该是再也不会见面了,给你的奖赏。” 箫小杞却不领情,她一掌按在查理斯的脸上,嫌弃地死命推开,“嗷!给我滚开啦!” “别这么冷淡嘛。”查理斯缩回手,夸张地咏叹着,“难道你和我同居三个月还没拜倒在我的魅力之下?” “滚蛋啦,快去给我做苹果派。”箫小杞把一边的靠枕抱在怀里,脸蛋蹭了蹭有些粗糙的亚麻布料一副老佛爷的做派。 下午箫小杞去了图书馆,之前借的一大堆大部头资料书还没看完,但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因为还的图书量实在是太大了,图书管理员小姐对箫小杞突然给她增加的工作量很不满,黑色的头发衬得她的脸色更为苍白,嘴角不满地下垂,黑亮的眼睛里都是厌恶。 箫小杞看着脸色不太好的管理员,本来想着自己帮忙去把书放回原位,这时看见从里面出来的人,便歉意地笑笑,耸耸肩,也跟着走了出去。 “小杞,谢谢你能出来见我。”福岛冈从黑色的双肩背包里翻出三根草莓味棒棒糖递给箫小杞。 “这没什么,就是顺便。”箫小杞接过棒棒糖拨开糖纸,塞到嘴里咬着,剩下的两根随手塞进口袋里,然后含糊不清地说道:“福岛君,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自从知道福岛冈也是任务目标之一后,箫小杞倒没有了之前面对福岛冈的那份羞涩和尴尬了,反而更加地坦然。 再次听到箫小杞软软糯糯的声音,还有她面对自己随意且放松的姿态,福岛冈的眉头不由自主地舒展开来,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沓厚厚的a4纸交到箫小杞手上,“这个,这是我这两天搜集的资料,亚特兰大比较好的学校从列在上面的,申请需要的资料还有面试的时间” 福岛冈结结巴巴地说着,他知道小杞正在注视着他,一想到这,他的脸更烫得厉害,心脏也不受控制的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箫小杞先是深深地看了福岛冈一眼,然后垂眸,使劲儿捏了捏手里的纸,把福岛冈刚刚卷好的纸筒都给捏扁了,接着她把它递回去,道:“我不需要。” 箫小杞突如其来的话让福岛冈表情有瞬间的呆滞,他傻呆呆地看着箫小杞不住张阖的嘴唇,她说的每一个字母他都听得真切听得懂,可为什么拼起来就让他整个人都变得糊涂了呢? 箫小杞接着说:“我不打算在美国了,明天就走。” 不在美国了?那他,其实福岛冈今年就要毕业了,他知道箫小杞不喜欢他,但本来打算回国的他还是顺利在亚特兰大找到了工作,现在他留在这,而她,却要走了? 福岛冈觉得喉咙干涩,胸口更是一阵闷痛,但脸上却自然而然地露出平和温暖的笑容,“这这样啊你”福岛冈想要接着说点什么,但他的大脑已经完全无法思考了。 福岛冈的反应在箫小杞的预料之中,她轻咳一声,有些不自然地转了转眼珠,“福岛君”箫小杞小声问道:“我可以为你做什么,你才会开心些” “给我个拥抱吧。” 箫小杞犹豫一下,然后郑重地点头,张开双臂。 福岛冈手心冒汗,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拥抱,他的手先是紧张地在裤筒上摩擦一下,接着僵硬抬起肩膀,弯成一个弧度,拘泥地松松环了箫小杞的肩一下,放手,退后一步,鞠躬,“再见,小杞。” 箫小杞在候机室,吃着福岛冈买的棒棒糖,心里一阵悸动,她放在旁边的行李箱上放着一个纸袋子和一个信封。 信封已经被拆开,一副水彩画的边角露了出来,箫小杞把它摊平放在膝盖上。 水彩画应该是从某一个本子上撕下来的,边沿有着不整锯齿。 箫小杞对这幅画不会陌生,是属于海威科姆的雨天。 “我喜欢它。” “你会喜欢,海威科姆是一个会让人着迷的城市。” “如果有一天我能置身在你的画里,我希望那是一片晴天,或者,是有你在旁边撑伞的雨天” 箫小杞轻轻地抚摸那粗糙的画纸,感受到指尖的凹凸不平,上面的水彩颜色依旧鲜艳,前年和大卫在圣灵教堂台阶上的对话依旧清晰,大卫在埃默里大学医院一周后,他的父母把他接回英国了,然后箫小杞在此后的三天,收到了这一幅画。 箫小杞把画再次折叠起来,塞回信封里,然后她轻轻顺了下散乱开来的柔顺的黑发,随即抬起手腕,打开另一个纸袋。 这个纸袋是今早收到的,是艾美亚特兰大酒店的员工送来的,那人告诉箫小杞说,这个纸袋已经寄存在他们那超过三个月了,一直没人来领取,最近甚至已经发臭了,所以这才根据客户的信息联系到箫小杞。 纸袋里面只有两个已经发霉的洋葱。 箫小杞对阿尔弗雷德说:“明天你走之前帮我去超市买两个洋葱回来。” 箫小杞对阿尔弗雷德说:“你明天别急着走,等我,我去送你,知道了吗?不可以走了。” 然后阿尔弗雷德记住了她的吩咐,他买了洋葱,然后在酒店等着她来找他,送他上飞机探望许久不见的父母,可是她忘了,她出院之后只顾着自怨自艾,早已把他抛诸脑后,接着他在酒店住了一天,一天,又一天,直到他的休假完了,没能回德国看望父亲,母亲,和他最疼爱的妹妹,再一次回到政局不稳的叙利亚。 箫小杞揉了揉眼角,苦涩地笑一笑,甚至有种绝望的情绪,这个世界有时就是这么地令人无助。 箫小杞现在想,或者大卫让自己放弃任务,也是一件好事,毕竟自己欠下的债已经足够多了,多到天堂的大门永远不会向自己打开。 打了个电话给阿尔弗雷德,提示不在服务区,这并不意外。 箫小杞情绪还处在低气压中,这时登机处的妹子跑过来:“对不起,小姐,到德国汉堡的班机取消了。” 箫小杞瞪大眼睛,音量提高:“怎么回事?” 妹子说:“小姐,很抱歉,汉堡当地暴雨,飞往德国汉堡的百分之八十的飞机都取消了。” 箫小杞脚底一阵发凉,她现在能去哪,“怎么能这样,你耍我啊!” 妹子丝毫不让步:“对不起,班机已经取消了,我们很抱歉。”然后温柔地把箫小杞请出了候机室。 半夜两点,箫小杞拿着行李,一个人游走在偌大的亚特兰大机场。 箫小杞躺倒在机场的长椅上,脑子飞速旋转,今天是周五,汉堡的暴雨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停,她也不知要在机场等多久,还不如先回查理斯家住两天。 在机场办事处打了两个电话给查理斯,没人接,想必是睡死过去了,半夜去敲门也不好,还是等到早上再说吧。 于是一晚上箫小杞窝在长椅上,根本睡不着,终于熬到天亮,箫小杞没有打车,一路地铁转小巴再走路,折腾到了查理斯家。 按了门铃,过了半天他才来开门,一见是箫小杞,眼神里满是不耐烦:“你怎么又来了?” 箫小杞自知理亏,低垂着头可怜巴巴道:“我也不想的,航班取消了。” 查理斯残忍地道:“今天我有朋友在,你不能呆在这里。” 箫小杞瞟见大门边的垃圾桶里躺着的四五个已经用过的套套,明白此时房内应该是怎样一番香艳的情景,于是垂头小心翼翼说:“好的,你给我点时间,我需要网络,找使馆信息和航班信息。” 查理斯开了手机热点,回去倒头大睡。 箫小杞也不想在查理斯家呆太久妨碍到他泡妹子,在网上到处找有什么航空现在还飞德国汉堡的,结果查了四五个航空公司,箫小杞累觉不爱了,汉堡现在的天气根本不适合飞行,几乎所有的飞往汉堡的航班都取消了,最快也要到后天才有,这还是不确定的,于是去敲查理斯的房门:“查理斯,你可以再让我住两天吗?” 查理斯被吵醒,非常不高兴,他揉着乱蓬蓬的头发走出来,想也不想地回答:“不行!” “好的,谢谢你。”箫小杞也没多伤心,拿起行李本想潇洒留下个背影,无奈怎么都打不开门,查理斯正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听见响动,不耐烦起身开了门。 箫小杞跨出门口,想了想,回头说了句:“谢谢你的照顾,还有抱歉打扰你了。” 查理斯一言不发,关上了门。 箫小杞拖着沉重的行李箱,站在两道路灯光影的交接处,四周皆是黑漆漆,暗幽幽的,箫小杞望了一下,便踏出光圈,一步一步向前走。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七十六章 摩洛哥王国 摩洛哥的摩西是非洲最高峰乞力马扎罗山的所在,箫小杞靠着机窗,看着下面山间云雾缭绕,风光无限。 箫小杞以前和奥利维尔出去旅游的时候,因为奥利维尔的资金所限,旅馆大多是根据lp找的,10美元含早餐的通铺,箫小杞倒也无所谓,反正所有的床都是按照西方游客的身板购置的,所以足够大,似乎还不错,但是如今和奥利维尔找到的旅社一比就相形见绌了。 他在摩西找到的旅社是个标间,面对着绿意盈盈的好大一个院子,24小时热水澡,旅社附近附带个类似食堂的饭馆,一份饭3到5元人民币就可拿下,而住宿费折合人民币不过区区40元。 刚下飞机,箫小杞就接到奥利维尔的短信,让她在机场别动,说是他让朋友开车来接,只这一句话已可以看出这一个多月来奥利维尔同学在摩洛哥当真是混得风生水起,啧啧啧,如果换做是箫小杞,她可没本事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变出辆车外加一位当地小伙子,并且指使他去机场接人。 箫小杞穿着破洞牛仔裤,背靠着红色的行李箱,脚跟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面前的水泥地,至于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非洲摩洛哥的机场上,那就要追溯到昨天清晨箫小杞从查理斯的家里走出来后,她本想着直接常驻在机场,等着飞汉堡的飞机,一人霸占了三张座椅,翘着腿用笔记本电脑连上ifi,不料在skpye上就被奥利维尔给逮住了。 箫小杞之前的手机在车祸的时候直接给烧了,所有人的联系方式都没了,箫小杞也不管其他人突然联系不上她会不会担心,没去办新卡,也没买新手机,更从没有想过主动再去找他们的,她一直沉浸在自己自怨自艾的世界里,这下被奥利维尔逮住了,几番的威逼利诱,箫小杞就搭上亚特兰大到非洲摩洛哥的飞机了。 来接她的年轻人一脸憨厚,肌肉鼓鼓的,但是穿着非常花销的厚毛衣,六月的摩西最低气温也有十度,箫小杞也早有所闻非洲人民怕冷的天性,只是箫小杞实在没办法无视他的帽子,那顶帽子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都是一只棉袜子嘛! 一直以来箫小杞对非洲人民的服饰和色彩搭配都是佩服的,大家知道在物资困乏的时候,要每个人穿得出彩有多不容易,但是他们做到了,而且绝无雷同,但是这位仁兄将一只艳蓝色鹅黄条纹看上去很暖和的袜子这样一股脑套在其光溜圆滑的脑门上,而且在正脑门心的地方,那顶帽子骤然收缩,来了个l型拐弯,就是通常袜子脚踝的地方,有个90度拐角,真的是令箫小杞想不去关注都难。 如果按照箫小杞以貌取人的恶习,是肯定不要这么奇怪的人站在自己身边的,但是袜子兄弟笑得实在太憨厚了。 所以箫小杞只好忍着笑意,跟着袜子兄搭上他的卡车,哐当哐当一路晃回奥利维尔所在的旅馆。 旅馆是一栋三层小洋房,箫小杞在袜子兄的陪同下,一起走进去,刹那间旅馆内的摇滚音乐的喧闹声,宠物的鸣叫声,背包客交谈的欢笑声交相错杂,响彻耳际。 箫小杞一副新奇的样子,对每一个向袜子兄打招呼的游客展现善意的微笑。 不停地穿过拥挤的人群,终于,奥利维尔身影出现在了视线内。 眼前的奥利维尔穿着破旧的浅色牛仔裤和白体恤,夹趾拖鞋,他抱着臂,吊儿郎当弓着背靠在吧台旁,带着看似诚挚的微笑倾听着一个正对他讲话的男生,并时不时的附和一句,他棕色的长发被一条墨绿缠银丝的发带系住,精致的侧面线条全部显露出来,即使眼前的他一身破旧的浅色牛仔裤,白t恤和夹趾拖鞋,但不能否认他在旅馆喧闹的人群中极为醒目,因为俊美到万里挑一。 袜子兄先一步走上前,推了推奥利维尔。 奥利维尔迅速顺着袜子兄手指指引的方向看过来,有那么一小会儿,他完全把身边的谈话对象忘掉了,只是紧盯住箫小杞,然后他回过神来,慢慢露出一个笑来。 奥利维尔先是和旁边的男生打了个招呼,接着快步走过来侧颈亲吻了箫小杞的眼角,然后垂目凝视了她半晌,勾起嘴角笑了笑, 箫小杞被径直拉上了楼,而奥利维尔放下箱子后则道:“你先和袜子兄在这休息一下,我去和老板打声招呼。” 箫小杞默默和袜子兄对视一眼,点头,“啊,好。” 奥利维尔站起身来,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回头看看,箫小杞还是一脸茫然地坐在地板上,歪着脑袋呆呆的样子,脸上没有丝毫与他重逢的喜悦,他忍不住提醒道:“你没什么要对我说吗?” 箫小杞想了想,“啊?啊,你上来的时候能帮我搞些热的茶水吗?谢谢了。” 自从离开中国后,箫小杞是很久没有喝过纯粹的热水,更不用说茶了,西方人习惯冷食,即使饭店供应热饮也是咖啡,除了咖啡就只有奶茶了,要不就是阿拉伯茶,你要一口纯粹的热水,可以,两个美金,因为极少有人有那样的要求,所以那属于度身定制范畴。 “就这些?”奥利维尔不自觉就抬高了声音。 “还有那些?” 奥利维尔恨恨地“啧”了一声,关门离开。 房间内只留下箫小杞和袜子兄两人两两相对,尴尬无言,两人的共同话题大概也只有奥利维尔了,于是箫小杞小心地让袜子兄讲点关于奥利维尔的事。 然后袜子兄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滔滔不绝地讲起奥利维尔的英雄事迹。 自从箫小杞和奥利维尔在哥伦比亚分开后,短短的半年,奥利维尔已辗转卢旺达,刚果,肯尼亚,坦桑尼亚等x国,在卢旺达群山里看大猩猩,在刚果被不明人士跟踪然后相机差点被夺,在边境被拒绝入境,和维和部队的军人通宵摇摆买醉,还有在摩西被敲诈 当说到奥利维尔在大街上打架,拍桌子指责警察局作风官僚时,袜子兄还一脸心有余悸,“奥利真的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人。” 这让箫小杞想起一件事情,其实这个问题困扰她很久了,这个问题就是,上次在新奥尔良,为什么黑毛他们不还手?为什么他们不在阿尔弗雷德回来之前,先一步揍她一顿。 作为打架的一方,以一对三,箫小杞和黑毛,灰毛,小辫他们每一个都有推搡和身体接触,箫小杞当然知道他们有没有下死力,那就是没有,他们没有下死力。 灰毛和小辫合两个男人之力甚至都没有扳开她的手指,当然那个时候箫小杞占全了天时地利人和,但是即使是这样,他们其中任何一个都只需一拳就可以完全将箫小杞揍晕。 也是,众目睽睽,他们有所顾忌,毕竟箫小杞是外国人,将她揍晕在地,那就变成国际争端了,但是明的不敢,阴招呢?那么近的距离,箫小杞相信别人并不一定知道瞬息之间发生的事情,是非有时真的说不清,更何况,箫小杞最后用上了“武器”,而且因为知道自己力弱,箫小杞下手时毫不犹豫,那么为何他们还是没有还手?因为她是女人?他们都敢对老太太下手了,因为她是外国人?可是吵架时也没有见他们丝毫退缩。 “那么也许因为他们并非真正的凶恶之徒是这样吧?”箫小杞将自己的结论告诉袜子兄,肯定道:“这是唯一的答案了。” “不是。”袜子兄摇摇头,那个古怪的l型帽头就随他左右摆动,“不还手,是因为你有功夫。” “噗!”箫小杞一下子憋不住,一口汽水一下喷出来,还有一些呛在喉咙里,引起她一阵狂咳。 袜子兄没有笑,颇为严肃地看着她。 老人家老是说最好不要嫁娶老外,因为想法不同,箫小杞现在算是领悟深刻了,她们一直以为天经地义的事情,不同生活环境下长大的人愣是不这样想,袜子兄以及他所代表的非洲人民的思维模式是这样走的:是是是,2015年了,他们也与时俱进了,他们知道不是每个中国人都会功夫,但是会功夫的人比例应该还是不小的,然后箫小杞,一个单身女人,如此瘦弱,敢于自报家门,一上来就说明来自中国,然后才是拔拳相向,没有一些功夫,没有底气,怎么敢公然挑衅三位成年男子? 这是穆斯林地区,女人再肥壮都是躲在男人背后的,所以她一定是有功夫! 听到这个结论,箫小杞狂咳,脸涨得通红,原来黑毛他们是被她的气势吓住了,原来箫小杞这时才恍然大悟。 就像小女孩都会梦想白雪公主,男人们骨子里都是血性一面的,和平诚然弥足珍贵,但是所谓铮铮傲骨,铁血男儿,男人从骨子里是缅怀激情四溢的年代的,浴血奋战中的生死相交,那些用鲜血浇灌的不是功勋犹如天堑横在每位小男孩心目中,所以《兵临城下》《兄弟连》创下收视奇迹,所以网游里面打得热火朝天。 但是那是男人,突然那个一战成名的变成了自己,老实说,这滋味并不好受,箫小杞自小的概念中一直是当有英雄出现时她就在角落躲好,摇旗呐喊,突然这个焦点变成了自己,这实在太奇怪了,举个相反的极端的例子,男人通常喜欢美女吧?突然有一天说天下第一美人是个男人,这个男人就是你,任何谁摊上这事,恐怕都高兴不起来吧,第一个感觉恐怕都是“毛骨悚然”吧。 袜子兄等箫小杞好不容易平复下来,要求她教他两招,这让箫小杞郁闷坏了,人家是娇滴滴的淑女,娇滴滴的,淑女! 袜子兄以为箫小杞要私藏,不愿意教,也不知是哪里学来的,他单膝跪下,右拳抵着左掌,“点拨一下就好。”他诚恳地要求。 点拨?点拨个头啊!箫小杞心里仿佛万匹草泥马飞过。 “或者任何一招都行的。”袜子兄还是不死心。 箫小杞有点恼怒,破罐子摔破,带着点恶意道:“那我就教你一招好了!” 袜子兄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箫小杞带着恶意的笑容,“古语有云,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逃为上计,打不过就逃!” 袜子兄眨眨眼眼睛继续问,“那么如果逃不掉呢?” “逃不掉?就,就,就偷袭!” “偷袭是什么招?”袜子兄很是好学。 但箫小杞的舌头开始绕不过来,讲着讲着无以为继,“偷袭啊,就是‘一招制敌,见血封喉’。”这句话是用中文说的,箫小杞实在不知道英语该怎么表达这个意思。 见袜子兄还是迷惑的神色,箫小杞着急做了个抹脖子,然后翻白眼死翘翘的动作,脑袋一歪挂在脖子上半天没反应以示寿终正寝。 袜子兄即可领悟,面有难色,在他看的中国功夫片里,中国功夫该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怎么和这个中国女人说的不一样,所以他不死心地追问:“一定要嗯这样?”他也跟着做了个翻白眼抹脖子的动作。 箫小杞诚恳地点头,手一抹脖子,道:“是的。” 奥利维尔刚刚进屋,一探头,就看见箫小杞和袜子兄两人互相朝对方翻白眼抹脖子的,最后又是个死掉的动作,颇为好笑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箫小杞一脸郁闷解释一遍,结果奥利维尔再也收不住笑意,差点瘫倒在地板上。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七十七章 自私 箫小杞到达摩西的第二天,毫无预警地病倒了,这都要怪那该死的奥利维尔。 五个小时前,箫小杞从四面漏风的湖边淋浴房中唇青齿白地出来,抖如秋风落叶,太太冷了。 原本箫小杞是没打算用这个淋浴房的,摩西的街道上有不少的桑拿淋浴房,但奥利维尔信誓旦旦说旅馆里的这个淋浴房完全面向着整个湖,而且那水是温的,温度恰好啊,再加上湖四周开放的花朵,那简直就是浪漫的代表,箫小杞当真是没必要到街上的淋浴房浪费钱了。 奥利维尔说得口沫横飞,而箫小杞居然也当真相信了他的鬼话,淋浴房完全由木头搭建而成,建在坡上,木板与木板间隔大多有拇指宽,风掠过湖面咻咻地往里灌,洗澡水由发电机现场烧热,经过漫长的,毫无章法的水管非常虚弱地爬上淋蓬头,然后缓缓滴落在箫小杞身上 理论上说,奥利维尔的叙述非常精确到位,那水的确是温的,与箫小杞冻得发白的手掌温度一样。 此番折腾,箫小杞当晚毫无悬念地头疼欲裂,她感冒了,康泰克需要温水送服,于是箫小杞毫无形象地躺在床上,用脚去踢坐在床边上网的奥利维尔,“去,到前台给我要一杯热水。” 奥利维尔头也没抬,十指还在键盘上飞快地敲打着,“干嘛?” 箫小杞脚上使劲,奋力再踹了奥利维尔一脚,“热水!” “你不是洗澡了吗?” “我是要喝。” “喝的话我这里就有水。”奥利维尔用下巴点了点他放在电脑边,上面还浮着冰块的瓷杯。 “快去!我要热水,热的。”奥利维尔至始至终都用背脊背对着箫小杞,箫小杞恼,两只脚抬起,死命地踹他的背。 奥利维尔被踹得上半身往前跌了跌,即使不耐烦,他还是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不到一分钟,就端来了一杯与箫小杞冻冰的手同等温度的水回来。 “你确定这是热水?” “是热水啊。”奥利维尔一边说,一边重新拿起笔记本电脑,这回学乖了,不再坐在床边,而是坐在了离箫小杞有一段距离的藤椅上。 算了,箫小杞也不指望奥利维尔了,她把几张毛毯团团地围在身上,抖至前台,要求一杯热水,并强调:“我要滚烫的水,不是热水(h一t,ater),也不是该死的温水(ar,ater),我要滚水(b一iled,ater)!一nly!” 老板咧嘴笑,“你来自中国吧?” “你怎么知道?”箫小杞抽了抽鼻子,瓮声瓮气问道。 “中国人都要喝滚烫的水。”老板笑得一脸得意。 看看,戴假冒雷朋的黑兄弟都知道她只要喝滚烫的水,只有该死的奥利维尔不知道!箫小杞恨恨地想到。 睡到半夜,箫小杞被渴醒了,喉咙干涩,而且很痒,箫小杞睁开眼,瞪着黑乎乎的天花板一阵,终于还是忍不住爬起来,不出所料的话,此时的旅馆又是停电的情况,她打开手机的电筒,圾着拖鞋摸索着去前台,老板不在,可是她又实在是口渴,于是又慢悠悠一步步挪到厨房。 箫小杞在乌漆墨黑的厨房看见奥利维尔并没有诧异,相反她还走到他背后,探头过去看他在找什么。 奥利维尔找到一个水壶,然后灌满水,箫小杞猜他要用自带的气罐煮水。 这时奥利维尔回头看箫小杞一眼,箫小杞在黑暗中讨好地咧嘴冲他微笑,她想他多烧点水,连她的份也一起,她实在不想喝冰箱里的冰水。 只是不知为何,奥利维尔回头的动作有点僵硬,几乎10秒钟之后他才转回头,提着水缓缓走出厨房。 箫小杞双手抱紧毛毯,跟着他,亦步亦趋,此时月光像银网笼罩大地,不知名的树叶清香如影相随,走在前面的奥利维尔再次停步,箫小杞不知发生什么事让他停步了,于是疑惑地看向他。 月色清亮,奥利维尔人高马大,箫小杞不知他看到什么东西,遂从奥利维尔的腰侧探出头去,东张西望,到底是看到什么东西啊? 突然,弯着腰的她察觉到奥利维尔的目光,于是抬头冲他笑一下,扬扬下巴,意思是,很安全,继续走哇,她还等着喝热水呢。 “萧?” “是。”箫小杞应声道,不明白为何奥利维尔的声音有些颤抖。 “萧?”迟疑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箫小杞应道,由于感冒,嗓子有些沙哑。 回过神来的奥利维尔不知为何突然勃然大怒,他单手提起箫小杞的后衣领,“你,你”左手的食指指着箫小杞,声音气愤,“你大半夜的为什么散着头发乱走!” “啊?” 箫小杞盘腿坐在床上,喝了一大罐热水后,她感觉舒服多了,“亏你还长这么大个块头,这也能被吓着。” 奥利维尔一边听着她的嘲笑,一边把带蕾丝的小碎花毛毯一抖,盖在箫小杞的腿上,不说话。 见奥利维尔不语,以为他在心虚,箫小杞更猖狂了,正欲继续调笑,奥利维尔却突然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宝贝,你瘦了。” 箫小杞大惊,急忙缩头,但还是没能避开,奥利维尔的手抚上了她的额头,“为何脸色还是这么差?” 宝贝?这是什么鬼东西啊!箫小杞一把拍开他的手,两只手撑着床垫,踉跄倒退一大步,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奥利维尔这家伙是吃错药了?莫名其妙的温柔真是太可怕了。 一个一向不把自己当女人看的男人突然柔情款款地对你说:“你瘦了,宝贝。” 你瘦了,宝贝!我的妈吖!有那么一瞬间箫小杞都想立刻把打开的行李重新装好,明天一早就离开摩西。 瞧见箫小杞一脸吃了大便的表情,奥利维尔突然放声大笑。 箫小杞心惊胆颤看着他,心想这孩子疯了。 奥利维尔瞧着箫小杞的表情,就大概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了,他也跟着盘腿坐下,“我没疯,不过看来你也没疯。” “我本来就没疯。”箫小杞不服气地嘀咕一句,但双手还是交叉放在胸前,防备地盯着奥利维尔。 “那你说说你消失的这三个月做什么去了?” 箫小杞一愣,抬睫对上奥利维尔棕色的眼眸,此时的奥利维尔穿着宽松的灰色套头衫,头发随便地扎着,几缕碎发垂在两颊,吊儿郎当的神情早已不知所踪,坐在那里看起来表情认真。 奥利维尔是在跟她算账,她这三个月,不用手机也不上网,除了查理斯,谁也不知她的行踪,她就像消失了一样,就算是普通的朋友也会担心,更何况是奥利维尔,她的暧昧对象,他有权利质问。 但,这又牵扯到另一个问题了,一个箫小杞一直在回避的事实,箫小杞知道,既然她已经决定放弃任务了,那么她就不该再给奥利维尔制造爱情的幻想。 其实她不应该来摩洛哥的,她也不应该再打乱奥利维尔的生活,她应该如实对奥利维尔说出,她并不爱他可是她终究是个自私的人,她太希望有人能陪伴她了,在外面的这个大千世界里,她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在这两年里,她最熟悉的也只有他们这些她为之费劲心思的任务目标,阿尔弗雷德如今不知身在何处,大卫已经不能再去打扰,卢卡她还是无法面对,约翰是彻底撕破脸皮了,福岛君对她而言还是太过地陌生,所以,她只有奥利维尔能依靠了。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这样的自私因为自己的人生已经混乱不堪了,所以也要把别人也扯进这个漩涡里吗? 箫小杞心底的最后一点点良知告诉她,应该要说清楚的,她没有资格去玩弄别人,错事已经做得够多了。 箫小杞深深看着奥利维尔一阵,低头深呼一口气,再猛地抬头,话已在咽喉下一步就要脱口而出,奥利维尔却突然伸手卡住了她的下巴,箫小杞“啊”了一声,奥利维尔的右手往上移了移,大拇指按住她的下嘴唇,用力压了压,箫小杞唇缝间露出小小的洁白的牙齿。 “恩?”箫小杞顿住了,疑惑地看着奥利维尔。 奥利维尔的大拇指往里滑了滑,嵌到了箫小杞的齿缝间,她舌头一动就可以舔到他的手指。 箫小杞的耳朵一下红了,刚才的决心已抛到九霄云外,大脑想的都是奥利维尔到底在搞毛?还有,他洗手了吗? 她的脑袋更是往后蹭了蹭,企图阻止这个动作,却听,“你还没刷牙吧?” “滚!” 其实箫小杞明白奥利维尔的意思,在社会打滚的时间久了,太容易明白人心易变的道理,他那么聪明,其实也都明白,奥利维尔是最懂箫小杞的人,往往只要箫小杞一个眼神,他就能明白她的意思,想来刚才他是感觉得出箫小杞要说出的并非什么好话吧。 这很好,箫小杞内心的愧疚感一下子减了大半,她是想说的,可奥利维尔不让,那么,就再陪她一段时间吧,她会告诉他的,她会还他自由的,再给她一点时间。 箫小杞认真地点点头,然后侧脸认真道:“其实我这三个月消失是有原因的,那天我上完课从教室出来,然后一个不小心滚下楼梯了,送去医院后,医生说我脑袋被撞淤血了,失去记忆啦,正当我痛苦不已的时候,这时候跑出来一个帅哥,说他是我的未婚夫,然后又跑出一个老爷爷,说他就是我的爷爷,他快死了,有三十亿身家等着我去继承,接着啊我” “萧!”奥利维尔捏了捏箫小杞的脸,“你真是” 箫小杞今天穿了宽松的亮红色的t恤,为了方便收拾,头发随意挽了起来,连额前的碎发也用发箍别了回去,露出饱满的额头。 箫小杞被人捏住了脸,正要奋起反抗,奥利维尔笑了笑,转移了阵地,伸手勾了勾箫小杞的鼻子,然后用力弹了她脑门一下,“你说起瞎话来都义正言辞啊” 这一下可没控制力道,一击就敲出一块红来,箫小杞一下就跳脚了,她捂着额头气愤地看着奥利维尔,“我说的可都是大实话!” 看到他一脸看笑话的看着自己,箫小杞用力揉了揉额头,然后命令道:“你低头。” “干嘛?”奥利维尔挑挑眉毛,抱臂往后仰了仰身子。 箫小杞拉着他的胳膊跳了跳:“让我弹回来!” “怎么可能!”奥利维尔往后躲了躲,伸手按住箫小杞的额头,阻止她胡乱蹦跶。 箫小杞拼力气完全抵不过奥利维尔,她挣扎了几下,两只手举起来抓住抵着自己额头的那只手,按到嘴边,一口侧咬住他的手。 箫小杞下了狠口,奥利维尔抢回自己的手的时候,大拇指那里已经留了一个完整的牙印。 “白痴。”奥利维尔把手伸到箫小杞面前,“你看。” “哼。”箫小杞哼了一声,然后昂起头来指着自己的额头,撅着嘴,“你看。”说完还不解气,“你这混蛋,你欺负我还多着呢,小心我一口一口咬回来。” 有朋友委实热闹,和奥利维尔还有袜子兄,胡胡闹闹又过了大半个月,这天箫小杞一个人跑到街上去看乞力马扎罗,奥利维尔对箫小杞这种毫无团队意识的行为早以见怪不怪,只提醒她别忘了回来吃晚饭。 摩西很小,在天气晴朗的时候站在任何角落都可以看见乞力马扎罗,斯瓦希里语“乞力马扎罗”意即“闪亮的山”或“明亮美丽的山”,所有人都亲切地把这座非洲的最高峰称为kili,即简简单单的“乞力”,如果一座山有小名,那么可见它是多么受宠爱,就像中国人称呼珠穆朗玛为珠峰一样。 箫小杞站在街上,自言自语:“小杞,你在干嘛?我正看着‘乞力’呐,所以你现在很开心是不是啊?嗯!”箫小杞对自己点点头,“是的,因为我正看着乞力呐!”这句话背身就带着孩子气的趾高气扬。 当箫小杞在2013年11月2日离开中国飞往德国时,箫小杞是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的双脚会踏上非洲的土地,会来到摩洛哥,会距离乞力那么近。 “来,笑一个。”箫小杞笑眯眯地对面前的乞力说,它就在她的眼前,顶天立地却又触手可及。 就算不能回家,她也可以走遍各大洲,这也是一件幸福的事不是吗? 现在是傍晚,街上的本地人都看着箫小杞微笑,然后会顺着她的目光回头望一眼夕阳下金灿灿的山峰,然后心平气和地问她说:“它是不是很美?” “是的,它很美!” 但是摩西并非世外桃源,如箫小杞这般的游客在街上四不可能避开掮客的,他们大多数是为各自的登山公司招揽生意,因为几乎所有游客来摩西都是为了攀登乞力马扎罗,但这苦差事箫小杞可不可以做,所以她不得不一次次解释,不不不,我来摩西不是来爬山的,我对爬山没有兴趣。 “那你来摩西干什么?”有位在界山纠缠了她很久的向导最后疑惑地问道。 是啊,不来爬山为何要来摩西?就为了看一眼乞力?就为了不让自己闲着?“到哪里都没关系,我有很多的时间。”箫小杞缓慢地说,到了哪里玩了什么都不再重要了,甚至明天是留是走,走去哪里都变得可无可不无,无论是孤身还是结伴,反正她也没家可归,去哪里又有什么不同。 如今的箫小杞是如此地自由,恣意,张扬,她可以永远地在路上,无关忧伤,没有尽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七十八章 钻石戒指 街上的掮客想要说服箫小杞参加攀爬乞力的活动或者至少去下恩戈罗恩戈火山公园,箫小杞被纠缠得烦不胜烦,只好打道回府。 箫小杞走进旅馆的大门的时候,就看见悠闲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奥利维尔,他两只脚放在桌子上面,整个身体陷进柔软的沙发里,手托着一个纸盒,纸盒里是七八根香蕉。 箫小杞看了一眼,自觉走过去,他就把纸盒托到箫小杞鼻子下,说:“吃吧。” 箫小杞满意点头,拿了一根,也坐下,两只脚搁桌上,压着奥利维尔的,一边剥香蕉皮一边晃着脚上的拖鞋。 “这么早回来?”奥利维尔说,通常如果箫小杞出门玩都是踩着饭点才回来的。 箫小杞咬了口香蕉,抓起自己的一绺头发看了看长度,松开手随意的用手指梳了梳,“街上的掮客老缠着要我去爬山,你说我去剪个短发好不好?” “你不去?” “这该多累啊,当然不去!”箫小杞用手撩了一下粘着后脖子的头发,“你说剪短发好不好?这非洲热死人了。” “那是乞力马扎罗!”奥利维尔惊叫,还是自动忽略箫小杞的后一个问题。 箫小杞被问烦了,觉得奥利维尔怎么老是问不管重要的问题,语气不善道:“它就是珠穆朗玛峰我都不去!” “那你来摩西是为什么?” 又是和街上的掮客相同的问题,她来干什么?她也想知道她到底来摩西干什么? “这就要问你了,你让我来摩西做什么?”她本来是在亚特兰大机场等飞德国汉堡的飞机的,箫小杞一个斜眼过去,把吃剩的蕉皮扔回纸盒里。 奥利维尔被箫小杞问得一愣,他直愣愣地看过来,在摩西灿烂的阳光下,温和和肆意在箫小杞的身上是这样和谐地共存着。 疑惑地对上奥利维尔傻愣的视线,箫小杞歪了歪头,见他似乎没有跟她讲话的意图,于是耸耸肩,不在意地又伸去捞香蕉,这时,奥利维尔突然抓住她伸出来的那只手,箫小杞惊得一缩,但手还是被他抓住了。 奥利维尔细细地把玩着她的五个手指,很奇怪,箫小杞的十指纤细白皙,但手掌却是肉呼呼的,一按下去就会有皱巴巴的细纹。 “你,你干嘛?”箫小杞抖着声问,玩深情不适合你啊大哥。 “我一直记得你在芬兰和我说的那段话。”奥利维尔突然开口,轻描淡写地陈述,“意大利的冰激淋,冲浪,罗马古文明,西班牙的弗拉明戈舞,以及他们浪漫热情的美女,瑞典的湖泊,荷兰的大麻和红灯区,他们宁静外表下的前卫,德国的香肠,啤酒,红酒,歌特教堂,天体海滩,巴西的足球,烤肉,天然奔放的女人,阿根廷的探戈,伊斯坦布尔华丽纷繁的建筑,埃塞俄比亚,坦桑尼亚的原始奔放,罗马尼亚,俄罗斯的烈酒,民歌,这个世界这么大,这一切的一切,难道你不想亲眼见证吗?”深棕的眼眸眨了眨,奥利维尔的声线充满蛊惑性,慢悠悠地,轻轻地,像一跟羽毛挠在箫小杞的心头。 兄台好记性! 箫小杞沉默,她也懒得猜奥利维尔想干嘛了,爱干嘛干嘛,反正她现在也没啥好顾虑的,死猪不怕开水烫。 奥利维尔放过箫小杞的手指,大手往上,轻轻地握着箫小杞的手腕,然后身体往前一凑,弯颈,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下箫小杞微张的嘴唇。 因为惊愕,箫小杞颤抖了一下,大哥,好重口味啊你,她香蕉还没咽下去呢。 奥利维尔依旧没有要理她的意思,似乎也对箫小杞的反应意兴阑珊,只是要说完自己的话:“我觉得这是我人生的第二个转折点,第一个转折点是我发现我父亲的外遇,第二个,就是遇见你,这是上帝给予我的,最好的馈赠。” 箫小杞诧异地看向他,这已经可以算是她与奥利维尔相识以来,奥利维尔最露骨的告白了。 他站起来,抓了抓凌乱的头发,但是态度却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箫小杞仰着脖颈,满面诧异地看着他。 奥利维尔站起来,移步站到箫小杞身后,拇指支起,按着她想要扭过来的脖子,拨了拨她的头发:“来,送你个东西。” 他把箫小杞的头发拨到一边,露出白皙的脖子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条项链,给她戴上。 感觉到冰凉的项链贴到皮肤上,奥利维尔扣项链的时候,手指在她后颈滑动着,酥酥痒痒的。 “好了。”奥利维尔贴着她的耳朵说,手扶在箫小杞露出来的肩膀上,满意地笑着。 箫小杞低头,摸了摸脖子上的钻石项链,也不能算是钻石项链,正确来说,应该是被项链圈起来的钻石戒指,一个毫不起眼的,上面的钻石仿佛只有小米粒般大小,细细的戒围的戒指挂在上面,“额,这为什么要送我这个?”钻石戒指什么的,真的很难不让人联想翩翩。 “叮——奥利维尔好感度+5,总好感度87。” 奥利维尔只丝条慢理收回手,优雅地架起长腿坐回沙发里,深邃的眸子里闪烁着恶作剧的愉悦,“你戴着真好看。” 一点都不好笑,好感度上升了明明答应了要放弃的 箫小杞用黑色的杏眼瞅着他,思索片刻,装做没事般转移话题,“我要去找袜子兄玩。” 奥利维尔蹙起眉,显然对箫小杞这样的反应还是不满意,但他还是伸出手,指了指院子西侧的红色小洋楼,“恩德洛武在房间里。” “好的,奥利。”箫小杞没心没肺地冲他软软一笑,试图在金灿的阳光里笑出百合花盛开的效果,“我真高兴有你这样的朋友。”她反手轻轻握了握他的手指,然后踏着轻快的步伐走向小洋楼。 “嘿,萧!”奥利维尔讶异地愣在原地,“你”他似乎对这个事件发展深觉不可思议,同时,他的表情透出了些微的别扭,朋友什么的 箫小杞冲他挥挥手,很老实很天真:“看在你送我钻石项链的份上,我以后就不祸害你了。”说完就圾着拖鞋“嗒嗒嗒”跑上楼。 找到袜子兄,商量过后,一拍即合玩起了bb,gun,于是本来幽静的旅馆里上演了一场黑客帝国。 箫小杞和奥利维尔一队,袜子兄和他的另一个基友一队,奥利维尔他身姿矫健,攻守并济,箫小杞左右乱窜,时不时捧脸尖叫,努力做好被电影中男主拼命保护的女人的角色,虽然奥利维尔并不领情。 一个小时后,战斗结束,房间一片狼藉,bb弹散落满地,奥利维尔突然拿起墙上的弓箭,唰地扯掉上衣,他拿起一片桌布绑在身上,再用不干胶从后脑勺绕了一圈,大眼睛变成了丹凤眼。 斯巴达克斯,倾情上演。 箫小杞笑得滚地之后,原地跳起来,也跟着他摆出各种造型,披着花被单,还使劲摆了个斗鸡眼。 袜子兄帮忙拍了无数照片后,提议说:“我们来拍视频。” 箫小杞一惊,佯装犹豫道:“啊,这样就要拍视频了吗?真的好吗?那好吧!” 于是奥利维尔舞刀弄枪,箫小杞边唱边跳,唱的当然是她的主打歌:“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一曲唱毕,奥利维尔切腹谢幕,箫小杞把马尾甩了几圈后,“锵锵锵锵”也跟着扑倒在他身上。 这活脱脱就是两个神经病啊! 玩到尽兴,出门一看,已过饭点,于是四人结伴出门觅食,深夜的摩西街头依旧热闹非凡,前方是一家cb,一群不良青年正推推搡搡。 奥利维尔一言不发,拉起箫小杞的手挽着他臂弯,熙熙攘攘的人群瞬间停滞,箫小杞已经看不到也听不到,只是傻傻愣愣地被牵着走。 那是一家兼营晚餐的酒吧,箫小杞不知道称之为酒吧是否恰当,也许正确的说法是这是一家酒吧餐厅,临街,晚上收起窗帘,摩西最热闹缤纷的街道便一脸无遗,四周摆满式样古怪的非洲木雕,中间是吧台,但是晚餐也从那里端出来。 吃完晚餐,奥利维尔让箫小杞等他片刻。 食物让人身体温暖,经历恢复,还有心境一片明朗,于是箫小杞笑着点头了。 不能因为生活在威胁和恐惧中,就不给自己快乐的原因,一份美味的食物,就可以带给箫小杞很多快乐和希望了,酒吧里放的音乐是dy,gaga的jt,dance,箫小杞和着音乐拉着袜子兄的手一起在椅子上摇。 i‘ve,had,a,little,bit,t一一,uch,babe,’t,fd,y,drk,一h,an,hat’s,the,na,一f,this,cb?i,’t,reber,but,it’s,alright,alright。(我有点喝多了,宝贝,我找不到我的酒了!老天,这个俱乐部叫什么名字?我想不起来了,但这都无所谓,无所谓。) 箫小杞和那些世界各地的游客以及本地黑人一起吼:“jt,dance,gunna,be,一kay,dance,dance,dance,ju—jt,dance”(跳舞就好,什么事都没有,跳舞!跳舞,跳舞就好。) 有人蹦到桌子与桌子之间的空隙里摇摆,箫小杞还是坐着,但是和大家一起跺脚,起哄,大声叫好,她大声嘶吼,最大限度地挥舞着自己的四肢,把一切的不安都挥之脑后。 但这个世界是不是有个成语叫“乐极生悲?箫小杞是不是真的只跟女性有着不期而遇的狗屎运? 上帝的意思无法揣摩,箫小杞只知道她正开开心心拍手唱歌,安心等奥利维尔返回时,无意识瞟了一眼窗外的街道 箫小杞看到了利加雅没错,就是那个来自菲律宾的利加雅,和箫小杞还有阿尔弗雷德一同游新天鹅堡的利加雅,在佛罗伦萨城甩了她一巴掌的利加雅 冷汗倒不至于,但是箫小杞正在唱歌的嘴巴足足有三秒合不拢,我的妈呀!箫小杞下意识摸了一把自己的脸,然后她一把拖着经过的侍应,”有没有后门?“ 有?太好了!箫小杞迅速收拾包裹,然后猫着腰往后退,再给她扇两巴掌自己还用混? 奥利维尔不知道几时回转,箫小杞不能等他了,要去后门必须得穿过吧台,然后是厨房,然后要穿过一个类似天井的露天后院,然后才是后门,真主呀,利加雅应该不是来找她的吧?应该是她运气背倒霉碰上的吧?她应该没有看见她吧? 吧台和餐厅之间的走道是个”狗门“,吧台的黑小伙疑惑地瞄了瞄低头弯腰的箫小杞,箫小杞赶紧趁他犹豫的间隙推开厨房门,厨房倒是没人管她,大家都忙得脚不沾地,只几步箫小杞便推开去往天井的门,很好,一切顺利。 只要经过天井,就是后门了,箫小杞悄悄推开门,后巷悄无声息,她探出小半个脑袋张望。 ”你在干嘛?“奥利维尔的声音犹如午夜凶铃募然在箫小杞脑袋上方炸响。 箫小杞的心脏暂停一秒,然后认出是奥利维尔的声音,才”哐当“一声重返心窝,靠,这家伙从哪里冒出来的! ”嘘!“箫小杞怒视奥利维尔,让他噤声,嫌她麻烦还不够多吗? 奥利维尔茫然地看看箫小杞,然后也小心翼翼从门缝中探出半个脑袋,张望一阵,还是不明所以,”你要干嘛?“他压低声音问。 箫小杞严肃地答道:”我要逃跑!“ 奥利维尔”噗嗤“一声笑出来,箫小杞脸都白了,赶紧捂住他的嘴,”天哪,你倒是小声点吶,走后门自然是为了逃跑,否则你以为半夜三更我闲得慌不走正门走后门是为了有趣?“ ”好的好的。“奥利维尔扯下箫小杞的手,用力扁着嘴才压下要上扬的嘴角,配合着小声问道:”那你为什么要逃跑?“ ”我遇到仇家了。“箫小杞神神秘秘凑到奥利维尔的耳边小声说道,”所以我要跑了。“ ”什么仇家?“ ”额说来话长,但就像克里斯每次看见我都想要用烟头烫花我的脸那样,这个人一看见就会想要扇我几巴掌。“ 箫小杞不知道利加雅为什么会在摩西,但她知道如若再让利加雅看见自己又和其他的男人在一起,那她的两边脸就要遭罪了,如今之计,她还是溜掉算了。 ”好了,不说了。“箫小杞紧紧身上的挎包,打算出去了。 ”等等,一起。“奥利维尔拉住箫小杞的挎包。 箫小杞看了他一眼,算是默认了。 ”跑?123,跑!“箫小杞和奥利维尔一下蹿入黑暗中,暮色很快将他们的身影吞没。 两人很快跑离cb的街道,一直持续到箫小杞实在跑不动了,才停下来休息。 这样黑灯瞎火在非洲穿着拖鞋狼狈逃窜,对箫小杞来说实在是想起来都不堪回首的糟糕经历,而奥利维尔却不停地笑,他大口喘着气,因为笑得太用力,甚至呛到了。 箫小杞瞪了他好几眼之后,按着膝盖一边顺气,一边思考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办,离开摩西,对箫小杞来说只是无数选择中的一个,利加雅应该不是专门来找她的,那么只要箫小杞安心呆在旅馆几天,利加雅自然会离去。 不过现在看来,离开摩西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箫小杞摸摸脖间的钻石戒指,沃尔森夫人在汉堡等她回去一起研究中国食谱,多丽在伦敦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邀请她过去玩一阵,布朗和伊莲在纽约,他们可以恢复成三人行到处闯,况且箫小杞看一眼笑得特别灿烂的奥利维尔,站直身体,尽量用轻松的语气道:”哎,我想我和摩西天生是八字不合了,这样也能遇见冤家,我现在就要走了。“ 摩托的马达声在安静的街道上由远而近,箫小杞大大咧咧继续说着,”我还是逃命要紧的好,就不回旅馆了,奥利,我们有缘再见了。“ 皑皑薄雾的清晨,奥利维尔的眼光如凝霜般落在箫小杞身上,”你就这样走了?“他问,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和荒唐。 箫小杞本来想和他打个哈哈,告诉他自己会上车后给他短信,可是他这么仿佛天荒地老地看着她,那些脱口而出的谎言,都哽在吼间了。 她抓紧脖间的钻石戒指,”奥利,我这是“箫小杞朝奥利维尔微笑,那是她在摩西最后的笑容,”不想再祸害你了,你不知道我对你做了什么?糟糕的生活,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谁可以告诉她但丁为何爱上比亚翠丝,黄蓉为何爱上郭靖?箫小杞从来没有把奥利维尔的感情当回事,这些对她来说都只是一点点增长的数字,是她回家的筹码而已,因算计与虚假而起的感情,箫小杞一直认为这样的爱它注定消亡,没有家的她对任务目标只有愧疚,只有怨恨,如果投入的是真感情,即使会过去,心中也会多多少少留下沧桑的痕迹,可如果不是呢,只不过是雁过无痕罢了。 但当他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的时候,箫小杞突然觉得悲哀,一种对自己无力掌控的人生的悲哀,对奥利维尔所爱非人的悲哀。 再见,摩西!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七十九章 无题 能现在立刻离开摩西的,大概就只有大巴了,箫小杞挎着小挎包根据行人的指点往小巷深处走去,身边跟着一个执意要带她到售票柜台的黑小孩。 因为箫小杞常四处乱逛,很多人都警告过她,不要毫无心机地跟着任何一个人走,可是至少到目前为止,箫小杞都没啥问题,而且现在她也无计可施了,在摩西的这顿时间,她基本上是跟着奥利维尔混吃等死的,哪里能买大巴车票,什么交通工具能去机场,她一无所知,于是她这次也理所当然地跟着这个黑小孩走了。 这个黑小孩大约十三四岁,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表情,很瘦弱,只比箫小杞略微高一点点,走路都有些飘忽,箫小杞既不知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也不知他为何要帮助她,而且他看上去很厌恶箫小杞的样子,对话简洁,语气还带有不耐烦。 “你想要服务费吗?”箫小杞思前想后,只想到这个可能。 “啧。”黑小孩很是鄙夷地看了箫小杞一眼,见箫小杞还想再问,像是不想与她再多费口舌般,终于不耐烦回答道:“免费!” 不要钱?那他为什么帮助她?箫小杞大为不解,然后在她愣神的当口,黑小孩在一辆小巴与箫小杞迎面撞上之前一把将箫小杞护在了身后,语气恶劣,“看着点路!” “哦哦。”箫小杞忙点头道谢,“谢谢。” “啧,真烦,我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我也想知道,箫小杞在心里默默诽谤着,很快,箫小杞在黑小孩的帮助下,买到了一张从坦桑尼亚摩西开往肯尼亚内罗毕的车票,至于为什么是前往内毕罗,箫小杞不清楚也没敢问,她迷迷糊糊地接过车票,稍稍鞠躬,“谢谢你。” 黑小孩点点头,依旧没啥表情,说:“上车吧,他在等你了。” “嗯?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黑小孩瘦巴巴的脸上浮出一种无奈,显然他已经失去了耐心,侧头瞥箫小杞一眼,挥挥手走了。 这是一辆至少三十个座位的大巴,两名司机交替开车,大巴行驶得又快又稳,05:30准时发车从坦桑尼亚摩西开往肯尼亚内罗毕,司机说假设一切顺利的话,箫小杞将在下午14:00就可以坐在内毕罗river区的cafe里喝印度奶茶。 一切顺利的意思是箫小杞在每次转车时不出任何纰漏。 “会出什么纰漏?”箫小杞问司机,心中很是不安。 “你得转三次车。”司机吹了声口哨说。 “三次车?”箫小杞大叫,开啥国际玩笑,她要去的是另一个一无所知的国家,还要转三次车?在哪里转?什么时候转?这些司机都用一句“还不确定”来搪塞,刚才那个死小孩也不问一下她的意见就给她买了车票,这样她还不如在摩西等到早上,直接买机票飞回德国的好。 但无论箫小杞怎么不甘心,她已经上车了,她环顾车厢四周,明确自己又被坑了,她用1200的价格买到的显然是货车位而并非大巴,所有座位,过道,引擎盖上都堆满了用麻袋捆扎的货物,而且只有箫小杞一位乘客,啊,不对,是两位。 箫小杞上车的时候那人已经睡着了,身体被麻袋几乎完全遮掉,开始箫小杞根本没看见他,当司机面对箫小杞如何顺利转车这个问题时,他用嘴向那人藏身的角落努了努说:“放心,他和你一起走。” 箫小杞这才在麻袋堆里看见另一个人,从箫小杞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半个脑袋露在外面,她小心走过去,想着要不要跟对方打声招呼,转车的时候销上她。 此时的摩西还处在薄雾蔼蔼的清晨,大巴最后一排的车窗开了一边,凉飕飕的风吹到箫小杞脸上,然后,她摇晃着向前走去,目光所及倏然开朗,大巴内明晃晃的的白炽灯犹如银子一般倾在那个黑衣魔法师身上,敞开的黑色天鹅绒外衣缓缓吹动,好像妖艳的花朵在跳舞,微微卷曲的棕发服帖地覆盖在奥利维尔光滑的额头上,浓密的睫毛在凉风中微微颤抖,苍白的面孔上有一种纯粹的骄傲和倔强。 箫小杞想起了在巴黎第一次见奥利维尔的那个晚上,她被在地铁通道唱歌的奥利维尔给吸引了,那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随意与不羁,他总有这个魔力,吸引着人的视线,把光放在别人的眼睛里。 像是感受到箫小杞的目光,奥利维尔睫毛轻轻颤抖,双眸缓慢睁开,似乎并不惊讶,他朝着箫小杞微微而笑,如水的灯光流泻在他的脸上,有一种惊心动魄的英俊。 “奥利?”箫小杞目结舌看着躺在座椅上闭目养神的奥利维尔,一脸活见鬼的表情,“你怎么在这?” “你好慢。”奥利维尔打着哈欠坐起来,手掌按着额头,往上抚顺垂落的额发。 箫小杞看着奥利维尔,好像他的头顶长出了一朵百合花,他们互相道别了还不到两个小时的现在,他又出现在自己面前了,“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去收行李啊。”奥利维尔理所当然用拇指指向后面的一个座位,上面放着箫小杞遗弃在旅馆的拉杆箱,“不过你有两套内衣还没干,所以我就没带走了。” “你是说蓝色那套吗等等,重点不在这好不!”箫小杞猛地住口,半天憋脸通红,终于憋出下一句,“你要和我一起走?” 奥利维尔线条优美的嘴角轻轻弯了一下,目光中带着些许的好笑,“啊,我要去漂流,所以就顺道一起了。” 箫小杞一时无言,原来那个黑小孩是奥利维尔派来的,一种酸涩的感动猛然间充斥着她的内心有个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抛下她 箫小杞嗫嚅了半天,忍不住问出了当日在威尼斯相同的问题:“奥利你不怕我是骗你的?” 奥利维尔显然也记得这个问题,他嗤笑一声,立刻把姿态摆高,昂着脑袋,轻巧地也说出和当日相同的答案:“不怕,辜负他人比被辜负要难过一万倍。” 如果不是因为转车,这辆大巴货车很合箫小杞的胃口,箫小杞一人霸占三个座位,学着奥利维尔打横睡,他们一人霸占一排的座位,好不写意,只是很快大巴便要过边境,他们得转车了。 司机连着喊了两声,箫小杞睁开眼,发现在她打盹的时候,大巴又上了一次货,麻袋已经叠到车顶,并且毫不意外地堵住了车门,大概司机压根忘了他还有两位乘客。 可他们如何下车啊?箫小杞有些无奈,这时奥利维尔也醒了,箫小杞抓着他的胳膊“巴拉巴拉”说着目前他们遇到的情况。 奥利维尔懒洋洋听着,接着他伸了个懒腰,拍拍箫小杞的肩膀,示意她让开些,随即他“哗”一声将车窗拉开到最大,然后身子向后微压,后腿用力,手在窗棂上一撑,“刷”地一声,他跃了出去,“咚”,安全落地。 落地后的奥利维尔拍拍手站直,然后他仰脸一脸理所当然对箫小杞说:“跳!” “什么?可是车窗距离地面真的不算低啊,如果跳不好扭个脚的几率应该很大。”箫小杞咬唇纠结着。 箫小杞当然可以坚持让司机开门让她出去,但是麻袋层层叠叠,要搬开也不是一件易事,而且另一辆接箫小杞和奥利维尔的中巴已经在等他们了,车上坐满本地人,其中不乏老弱妇孺,搬走这些估摸至少需要十几分钟,让一车人等他们两人,箫小杞做不出这样无耻的事情来。 奥利维尔不可置否地扬了扬眉毛,也不评论什么,只继续向箫小杞招招手:“下来!” 箫小杞一只脚踩在窗棂上另一只脚还在座位上,犹豫不决,“等等,让我想想啊!” 正说着,箫小杞冷不防被后面的司机大叔一下推了出去,顿时双脚离地,头晕目眩,箫小杞惊叫出声,吓得脸色惨白,连连大叫:“啊啊啊啊救命救命救命!” 箫小杞双眼紧闭,张开手随时准备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被正向司机大叔道谢的奥利维尔接了个正着,一眨眼间,箫小杞已经在奥利维尔身旁安全落地。 去他的! 这并不是那天唯一的一次跳窗,和奥利维尔换乘的第二辆中巴车因为是坐后排,在阿鲁沙第二次转车时,奥利维尔不耐烦跟在老弱妇孺后面慢慢向前蠕动,就从后窗“咚”地一下又跳了出去,车上的人很善解人意,见箫小杞和奥利维尔是一起上的车,奥利维尔既然跳了出去,就很理所当然地也将箫小杞的拉杆箱从后窗扔了给他。 箫小杞没反应过来,奥利维尔已经接过她的拉杆箱了,他眼睛中闪过一丝笑,但立刻又冷下脸来,摆出一副淡漠的样子拉着箫小杞的拉杆箱作势要走,眼见下车的队伍奇慢无比,又担心奥利维尔当真拉着她的行李箱跑了,箫小杞一咬牙,也跟着从窗口跳了出去。 有了一二,就有三。 而第三辆车根本就是从窗户上的车,下车也从窗户似乎很正常,于是那天一车子的乘客看着一个亚洲女孩就像个猴子般跟着一个高大的白人男子从一辆辆车上翻进翻出,男子身轻如燕,动作敏捷,亚洲女孩个子虽矮小,但也气定神闲。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八十章 无题(二) 内毕罗的river区距离希尔顿不过10分钟徒步路程,各国大使馆也都在步行20分钟之内,但river区确确实实是内毕罗小偷,抢劫和诈骗的聚集地。 奇怪的是尽管如此,各国背包客依旧络绎不绝,无论是美国的lp,日本的《走遍全球》,反正几乎全世界背包客所持的旅行向导书皆全部指向river区,这里廉价旅馆林立,地道美食在一人宽曲折小巷里影影绰绰,一步之隔的小巷外就是全内毕罗的大巴,小巴,中巴聚集区,从这里出发可以走遍非洲或横扫肯尼亚的每个角落。 可是箫小杞很委屈,她明明有很多的钱啊,为什么一定要和奥利维尔住在这该死的由印度人开的廉价旅馆里,她要kg,size的床,她要玫瑰浴,她要无敌夜景!为什么她要忍受这24小时无间断的非洲p一p噪音,水电时有时无,而更让她无法忍受的是,有只死猫每晚都在她的床脚撒尿,箫小杞估计那小猫早已标注她的床为它的专用厕所了。 在第三次发现自己的床脚又有一滩腥黄液体之后,箫小杞很镇定地朝小猫招招手,咧开嘴嘿嘿直笑,露出一口白牙,“来,小可爱,过来。” 奥利维尔一看箫小杞的神情就知不妥,几步扑过去快速捞起小猫,抱在怀里,“你别吃它。” 箫小杞笑得和蔼可亲,指节“噼里啪啦”地响,从牙缝间挤出几个单词,“那你就看好它,否则我就把它给炖了。” 不知是不是奥利维尔当真把这句话复叙给老板听了,以至于后来每次箫小杞经过柜台的时候,那印度老板都想猫见了老鼠一般,抱着他的小猫,脚底抹油溜就跑个没影。 这一天清晨,肚子空空的箫小杞只在旅馆的冰箱里寻到几片面包还有矿泉水,愤怒之余把另一盒猫粮也全部给抱回房间。 被嫌弃再兼只能寻到干巴巴的面包使箫小杞气不打一处来,回到房间便一边翻箱倒柜在行李箱里找看有什么剩余的粮食,一边语气不满抱怨,“那老板见了我就跑,冰箱里什么吃的都没有。” “那你就出门去吃。”奥利维尔一边说,一边低头把冲锋衣的拉链拉上,这两天他都将行程安排得满满的,昨天去了爬山,今天要去漂流,相比箫小杞在内毕罗的懒散样,奥利维尔实在是个像模像样的旅行者。 箫小杞嘴里还叼着一枚切片面包,听闻下意识地扭头看向奥利维尔,再朝窗外瞄了瞄,太阳高挂,她忍不住摸了摸后脖子。 因为长期的旅行,箫小杞已经完全对任何的旅游景点,旅程行程失去兴趣,对她来说奔波劳累还不如在旅馆睡一觉来得好,于是她摇摇头,“还是算了,我等晚餐好了。” 奥利维尔也朝窗外瞄了瞄,再看一眼房间内墙上指向9点正的挂钟,终于忍无可忍,伸手去提箫小杞的衣领,“今天你跟我出去。” “吧嗒”,嘴里的面包从突然断裂,箫小杞被人扯住了衣领,两只手死命挥舞着要挣扎,“呜啊,不要,我不要。” “现在才早上九点,你是要饿到晚餐时间吗?今天跟我出去。” “我还有一盒猫粮!” 玩漂流的以西方年轻人居多,大多高大健美,箫小杞很紧张,因为根据前方反馈消息说,漂流很恐怖,据说如果不能被及时救上船就会被冲到埃及,据说最大落差达到十几米。 我的妈呀,箫小杞吓得脸色苍白,挂在奥利维尔身上腿直发抖,想着十几米应该属于瀑布了吧,想象自己在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巨大瀑布以抛物线的姿势坠落,箫小杞打了个冷颤。 箫小杞不知道她为什么也要站在这里,明明说要玩漂流的是奥利维尔,只记得早上自己抗议无效后,自己就莫名其妙被奥利维尔套上t恤,就给拉了出来。 箫小杞此时还穿着奥利维尔的,被她当成睡裤穿的中裤,上面是宽大的t恤,下面是夹趾拖鞋,头发散乱,和一群穿着专业户外装备的人站在一起等待着上船漂流。 船是气垫船,黄色,所有人赤脚上船前必须穿上救生衣和头盔,除防晒霜外其他所有东西一律扔在岸上。 每艘船6到9个人,人数不是重要参数,体重才是,船头的稳定意味着整艘船的稳定,意味着船老大对皮艇的掌控,意味着安全系数,假如顷整船的重量都无法与浪花抗衡,那么皮艇就会翻船,而且是最惊险的倒扣翻船,一般来说这样付费性质的漂流都是有救生艇护航的,侧翻也好,漏气也好,下饺子般一个个滚入水中也好,总归只要人可以浮上水面就没啥大问题。 但是倒扣翻船不同,那时人还在船上,通常会与船身一起被浪头带至半空,然后从空中坠入水中,而湍流之所以称为湍流,除了航道骤然变窄,河床有上下落差外,还有个必不可少的构成因素——暗礁,所以每个人都要戴头盔,但还是有被砸晕沉入河底的可能。 箫小杞他们船的船老大,一身横肉,皮肤黝黑,满脸彪悍,他打赤膊,并用绳子将自己和皮艇缚了个结实,然后他开始按体重分配在船上的位置,重的坐船头,越轻越靠后,于是箫小杞几乎是趴在船老大那黑色的,毛茸茸的,巨大的脚丫旁。 天气非常好,许久不出声的奥利维尔突然喃喃自语,“热点好,落水不冷” 现在是打定注意要落水了吧,于是箫小杞更紧张了,她怕水啊。 在开船没多久,船老大将他们所有人全部踢下水,首先要他们克服恐惧,其次就是教他们湍流逃生术,为了小命着想,箫小杞必须专心致志,于是接下来的时间,箫小杞上蹿下跳,以标准姿势手握船桨上船,然后以各种奇怪姿势或被动或主动地落水。 箫小杞他们那艘船船员比较少,连同船老大在内只有八个人,箫小杞和奥利维尔,同船的那个美女和她的朋友,还有两个黑皮肤的小伙子。 奥利维尔和箫小杞的位置是对坐的,其实如果严格按照体重分配位置的话,应该是箫小杞和另一个美女对坐的,即一左一右平衡着船体两边的重量,但是奥利维尔同学在湍流逃生术课程中的表现实在是太差强人意了,比箫小杞的还要差,于是他和美女对调,其实不知道就没什么,但是在明知船老大是如何分配每人的座位的情况下还落得与其中最瘦弱的箫小杞为邻,对于堂堂男子汉来说是稍稍有点丢脸,于是奥利维尔后来几乎是下意识地避开箫小杞的视线。 “嘿嘿嘿。” 奥利维尔扭过头,静静地注视着湍急的河流。 “嘿嘿嘿嘿。” 奥利维尔继续保持着他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姿态。 “咔咔咔咔。” 那天皮艇沿着尼罗河顺流而下,五个小时中经过近10个一连串的巨大湍流,中午时船老大说在一段平缓而又较长的河道中停下,可以让众人游泳玩耍一阵,其他人包括箫小杞都纷纷下水了,只有奥利维尔一人还背靠着船沿,不愿下去。 “你要下来,否则呆会遇到湍流落水怎么办?”这里的河道虽然相较之前已经算是比较平缓,但水流的速度还是非常快。 奥利维尔干笑着摇摇头,绑在后脑勺的小辫子也跟随着脑袋微微摆动,“我等一下。” “你不是怕吧,嘿嘿嘿。”箫小杞夸张地捂嘴嘲笑,接着双手撑着船沿又“哗啦”地爬上船去推奥利维尔的身体,“快快快,下去,究竟是你怕水还是我怕水了。” “放开,船要翻了。”奥利维尔挣扎右手向后翻,想要推开箫小杞。 “嗷。”因为看不见,奥利维尔的大手撑到箫小杞的脸上,箫小杞本来在说着话,奥利维尔的手这样一撑,两根手指就直接插进箫小杞的嘴里了,牙龈就流血了。 “我帮你你还打我!”箫小杞一怒,直接上下颌一合,狠狠咬住奥利维尔的手,奥利维尔手指吃痛,整个人转过身要抽回手指,箫小杞不干,两人在船上扭打成一团。 四条腿死死缠在一起,奥利维尔的两只手去掐箫小杞脸上的r一u,箫小杞血盆大口一张,直接去咬奥利维尔的脖子,兼顾两只手胡乱去扯奥利维尔脑后的小辫子,而船老大见两人居然直接在他船上撒野,利落也爬上船,大脚一伸,直接把两人都踹下船。 箫小杞一下水就想放开奥利维尔了,可奥利维尔不干,他两只手死死地圈着箫小杞的脖子。 “你居然好意思?你一个大男人!”箫小杞大叫,去扒奥利维尔的手指。 “我们早就不分彼此了。”奥利维尔不要脸地道,圈着箫小杞脖子的手更紧了点。 接下来众人就看见河道里,两人像连体婴一样,紧紧圈在一起玩耍了。 由于穿着救生衣再加上水流的速度非常快,于是两人身体就像柳絮一样完全没有了重力的束缚,四肢根本无须划动,打着旋,身不由己就往下冲,那样被水流带着走自然是不需要任何力气,甚至可以在河水中像陀螺般不停地旋转,在尼罗河中这样踮着脚尖,随意旋转起舞。 一小时后,全体船员上船,因为又要过险滩了。 上船坐定握好船桨,正听船老大描述前方险滩的情况,这个时候,箫小杞感觉腹中一热,心中大叫不妙,一番纠结后,还是小小声地对船老大道:“船老大,我想上厕所。” 船老大习惯咆哮式的讲话方式,于是全体船员都听到他说:“啊?尿尿?刚才为何不尿?” 真主啊,箫小杞都想直接跳进尼罗河里不出来了,可是人有三急嘛,箫小杞的脸上立马浮出尴尬,含羞的复杂神情。 刚才他们所有人都在河里,但显然箫小杞没有随地大小便的习惯,箫小杞承认整个漂流的组织非常专业,极具水准,可是从头到尾没有人提醒游客,从上游漂到下游需时五个钟头,人要不在皮艇上要不在尼罗河里,五个钟头的时间里皮艇不会靠岸,午餐也是在皮艇中解决,于是就会冒出箫小杞这般的傻楞清,羞答答问:“老大,我要去哪里尿尿?” 奥利维尔迷惑回头问箫小杞道:“萧,你要干嘛?” 刚才你是神游太空了?如果不是看见奥利维尔当真一脸迷惑,箫小杞严重怀疑他是故意的,为何她要向一个年轻的男子解释自己要尿尿?为何他不可以不求甚解? 全船诡异地寂静,其他人憋笑快憋成内伤,箫小杞看看河水看看田野看看天,看看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奥利同学,你可不可以从我的表情中明白我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的心情? 船老大巨掌一挥,对着箫小杞道:“下水!” 于是箫小杞下水,于是众人,包括奥利维尔都呆萌萌地看过来,于是箫小杞两手扒着船沿仰着纯洁的小脸,身体沉在河水中,众目睽睽下,穿着裤子尿尿。 奥利维尔这时才嘟哝道:“啊,原来你要上厕所啊。” 他是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件事让本来摩拳擦掌的众人有些心不在焉,他们的皮艇在过一个看上去难度并不大的湍流时被激流整个掀起,船员包括船老大全都落水。 激流过来的时候,当时只感觉皮艇猛然间像被一股大力咬住般在水涡中剧烈地打转后,后船变前船,还没等箫小杞调整好姿势,前船又变回后船,生生在激流中转了个360度的圈,然后船体倾斜,船老大急忙咆哮了一句什么,箫小杞慌忙转头想听清他的指示,却愕然发现原本坐着船老大的位置,在铺天盖地的浪花中如今已空空如也,那时也来不及慌张或是害怕,眼睛看到身体即刻反应,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箫小杞的头已经转向左边,左侧原本应该是坐着三位同伴的地方亦是空空如也。 他们这就都没了?当然箫小杞知道他们都落水了,可是也太快了吧?一眨眼,就全部都没了,不用说声音,连个残影都没有留下来。 那么奥利维尔呢?船头已成45度角高高翘起,箫小杞身不由己往后滚,箫小杞知道只再1秒,她便也会如下饺子般地坠入沸腾的水流中。 箫小杞扒拉着船沿,随时准备着再一次跌入尼罗河,可惜皮艇又迎来了一个湍流,这时船上只剩箫小杞一人了,她是一瞬间被抛到空中的,接着便被迎头的浪花卷住,然后被整个颠倒的皮艇扎扎实实倒扣入水中的,其实那个瞬间箫小杞没有感觉任何的害怕,一切发生得太快,她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在水上还是水下,即使刚才在皮艇上,因为要穿过无数的浪头,也早就满头满脸都是水了,只是突然没了空气,突然耳边的人声,水声都纵然消逝,变成了一种奇怪的咕嘟咕嘟的水泡声,当箫小杞企图浮出水面,没想到自己还在皮艇的艇身下,于是淬不及防又被压入水中,才模糊想到,哎呀,再浮不出来就完啦,她没多久可以撑了。 那是个奇怪的空间,箫小杞无法描述,也许这样说会多少接近些——犹如回到最开始的地方,回到母体,一切的行为都是真诚的,一切的想法都是真实的。 手掌向上撑,可以摸到皮艇,可箫小杞完全不够力气推开,就只有她一个被盖在皮艇下面了,意识开始模糊,耳边是渐渐虚弱的咕噜声 如果能跟他们说实话就好了,如果能跟他们道歉就好了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八十一章 求婚 参加的漂游所在的公司在白尼罗河源头建有视野非常好的旅馆,参加漂流的人可以免费在这里享用一晚。 箫小杞在落日的余晖下把脚翘起来,歪着头,和奥利维尔并肩坐在白色的躺椅上,什么都不用说了,这应该是人间至高享受了吧?凉风徐徐,面朝非洲的母亲河,四时花开。 此时箫小杞的头发还是湿漉漉地结成一缕缕,这让她很不舒服,她本来想要直接把脑袋往奥利维尔的怀里拱,以蹭干头发,手肘撑起上半身,然后动作便顿住了,她想了想,还是只从旁边的椅子上拿起毛巾,慢慢地擦。 奥利维尔一直有注意箫小杞的动作,惊奇她怎么突然有良心了,带着诧异问道:“你好点了没?”不会真的是脑子进水了吧? 白色的毛巾盖在箫小杞的脑袋上,让她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没事,就是现在还是一肚子的水,吃不下饭了。”刚才还好船老大在她气绝之前把船翻转回来,否则箫小杞就当真沉在尼罗河底了。 “那我们去逛逛。”奥利维尔掀起箫小杞的毛巾往旁边一扔,自己站起来后就拉起她的手腕往上拉。 箫小杞下半身往下坠,安然坐在躺椅上,“我不去了,累。” 她要想想怎么跟他说实话,在书上看过那么一句话,“我们总是过分强调自己的重要性,却一再忽视别人的感受,在给别人看自己的伤疤讨要安慰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可能是正在流着血还要咬牙给你拥抱呢。”在她自怨自艾自己的不幸,在她寻求奥利维尔的安慰的同时,她从没想过这对奥利维尔是有多么的不公平,她放弃任务了,她就不该再给奥利维尔制造爱情的幻想,她不爱他,那么就应该划清界限说清楚。 箫小杞还在胡思乱想,奥利维尔拽着她手腕的手用力,箫小杞整个人便被拉了起来,“起来吧,去散散步。”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奥利维尔反常的态度让箫小杞很是疑惑,她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仰头直视奥利维尔好久,最终说出这样一句,奥利维尔通常是不会干涉她的活动的,通常她说不去,奥利维尔就不会勉强,她不会强求奥利维尔陪着她,奥利维尔也不会强求她去跟他做她不想做的事情,这也是他们一起长久旅行而相安无事的重要原因,可奥利维尔今天实在是太反常了,先是今天早上硬拉着她一起去漂流,接着现在又几乎是强迫她跟他去散步。 奥利维尔愣了一下,还是坚持拉着箫小杞的手腕,“走吧,穿上你的鞋。” 箫小杞慢吞吞先是扫一眼被握住的手腕,再抬头扫一眼抿着唇的奥利维尔,不语。 这时奥利维尔的手劲加大,知道他大概是不会死心了,箫小杞叹一口气,耸肩,“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说完,低头找拖鞋。 “你就穿这样?”奥利维尔却突然神情古怪道,“不去换套衣服吗?” 箫小杞穿的就是简单的棉质背心和带破洞的牛仔短裤,脚上从来是一双简单的人字拖,她上下打量了自己两眼后说:“我们是去散步这样的衣着打扮足够了,还是你另有打算,告诉我吧,老实说我并不喜欢惊喜,任何事我都喜欢有所准备。”奥利维尔的行为实在是太过地诡异了,这让箫小杞很难不多想。 “就是去散步。”奥利维尔坚称说。 “那这样的衣着打扮就够了,走吧。” 旅馆的园内外都有不少小路可以一直延伸进尼罗河,附近一溜烟的旅馆,大多针对西方背包客,房间简陋和花园的繁花似锦形成鲜明对比,往往一个拐弯就突然看到几个游客安静地歪在椅子里,在花木扶疏的掩映下睡着了。 被几乎是强迫着来散步的箫小杞心情很不爽,她跟在奥利维尔后面一米的距离走着,即使不愿意,却也无从选择,低头拨弄一下手机,打开通讯录又关上,打开又关上。 “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走在前面的奥利维尔突然问。 又来了又来了,未来什么的以前的奥利维尔根本不会在乎,他的座右铭是活在当下,现在这个披着奥利维尔皮的人到底是谁啊。 “未来?找个有钱的能养活我的男人嫁了呗。”箫小杞恶质地胡乱回答说。 那道修长的身影停下,转身与箫小杞相隔对视,橘黄的夕阳在他眼里折射出一抹隐意,“对你而言有钱的标准是什么?” “你打算做什么?娶我?”箫小杞有点好笑问道。 “对你而言有钱的标准是什么?”奥利维尔只是重复,平淡的话语中多了几分淡郁。 箫小杞仰着头,颇为无奈地看着奥利维尔,接着她震惊了,她看到奥利维尔的眼神,那带着挣扎,纠结,却满是坚定还有爱慕的眼神 箫小杞怔怔与奥利维尔对视良久,避开了这个问题,笑道:“你太优秀而我太平凡了。”顿了一下,“我想你不会这样做的,是吗?” 奥利维尔的脸色变得相当阴郁,过了良久方才淡淡说道,“走吧。” 后面的气氛有点沉闷,箫小杞一直闷闷不乐,而奥利维尔也不知在想什么,这时箫小杞手机响起,备注是卢卡。 箫小杞不自觉脚步停下,怔怔看着手机,奥利维尔疑惑半转身看过来,箫小杞这才往左划拒听。 两人正一前一后前往中心广场,刚走进,就听见一片维瓦尔第小提琴协奏曲,开始箫小杞以为是录音,转过角,才看见黑压压一片十来把小提琴,居然还有个指挥,拿着根一看就是乐器店买的正经指挥棒,看热闹的人极多,挤得水泄不通,箫小杞以为多半是哪个音乐学院拉学生摆摊玩来了,就想绕道走了。 不料从人群中突然跑出一个男人,一手环住箫小杞的腰,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嵌入,与她十指相握,就拉着她开始翩翩起舞起来。 箫小杞被人拉起跳舞时还反应不过来,转了小半圈后她才想起问那人是怎么一回事时,抬头,对方居然是一身笔挺西装的艾力,箫小杞双目瞪圆,大脑再一次死机了,艾力不应该在巴黎么?为什么会出现在非洲? 没等箫小杞梳理明白,艾力就伏身在箫小杞耳边微笑说了一声:“恭喜。”然后凑上来亲了下她的脸颊,在她握着的拳头里塞进一支红玫瑰。 箫小杞顿时又搞不清情况了,顺着艾力的手劲一圈转下来,再回神时,舞伴已经换了另一个金色长卷发的女孩,同样的,她也得到一个颊吻一句祝福和一支玫瑰。 周围起哄的人越来越多,舞伴换了一个又一个,不过从箫小杞僵硬的舞步看来,她很紧张,也很困惑,玫瑰已经多到无法用一只手握住,于是便落了一地,沿着他们起舞的路线。 在又换下一个舞伴的间隙,箫小杞想搞清楚状况了,她赶快对眼前的新舞伴笑了下,岂料抬头就看到克里斯,一年未见,她又长高了不少 可问题是,为什么克里斯又会在这里? 箫小杞看着克里斯就像她长了副驴耳朵,一分神,脚下就小小地绊了下,克里斯及时地上前一步揽着她的腰把箫小杞半提了起来转了个圈没出丑,箫小杞半是惊吓半是庆幸,接着克里斯脸色僵硬地,也笑得极勉强地在箫小杞脸上亲了下,“恭喜。” 箫小杞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周围的都是她认识的人,不,应该说都是她在巴黎和奥利维尔混的时候认识的人,对了,奥利维尔呢?箫小杞肯定这事一定是奥利维尔策划的,无端端地把她骗来内罗毕,无端端地强迫漂流,又无端端地硬拉着她来散步。 一个钢琴的音符响起,箫小杞抬头,奥利维尔也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一身的衣服,穿着黑色的燕尾服,长发披在肩上,他对箫小杞眨了下眼,微微扬了扬下巴就又扭过头了,坐在钢琴前,十指张开,《蓝色狂想曲》以低音区里的一个滑音开始,接着是法国号和萨克斯管加入演奏,优美的钢琴发出的声音在教堂的空荡的广场里回荡,营造出非常神圣庄严的气氛,这还是箫小杞头一次听到现场的交响乐,整个世界仿佛突然安静,内在是有一股源源不断的澎湃的力量,发自内心,也打动内心,《蓝色狂想曲》主要主题以果敢有力的音响出现在乐队齐奏的音乐中,明亮的小号又奏起了一支开阔嘹亮的曲调,音乐就此掀起了一个异常活跃的新。 在夕阳的光辉里,箫小杞模糊看着奥利维尔的背影,果然,他永远这样顾盼生辉,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任务,那么她永远都不会认识到诸如奥利维尔,阿尔弗雷德这样优秀的人。 钢琴以一个速度变化带来了乐曲的尾声,与乐队再一次十分默契的配合,整个乐队以雷鸣般的气势再现了乐曲的主要主题后,就以一个渐强的和弦辉煌地结束了全曲。 雷鸣的掌声响彻广场,箫小杞好久久不能回神,奥利维尔便站起来,缓步走到箫小杞面前,脖间轻微的冰冷,奥利维尔正在解她的项链。 “你要干嘛?”箫小杞强忍住手臂的颤抖,强掩饰住眼中的慌张,下意识地想要抽回被拉住的手,可是却被更紧地握住了并且一丝放松的痕迹都没有。 “那个陪我漫步在塞纳河左岸,悠闲的饮着咖啡的人,是你,那个陪我赤脚前行在巴萨罗那海岸,任海水拍打脚掌的人,是你,那个陪我乘坐火车在欧洲各个角落留下印记,一同欣赏葡萄牙历史悠久的火车站的人,是你,那个为我用西西里柠檬做出最好吃的食物的,是你,那个陪我仰望芬兰的天空,一同欢笑一同吵闹的人,是你。”奥利维尔一边说,一边流露出一丝丝的让箫小杞感到惊悚不安的柔情。 接着,她听到了:“嫁给我。”戒指被慢悠悠地推进箫小杞肉呼呼的食指上,上面只有米粒般大小的钻石折射出冰冷的光。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八十二章 好感度100 轰—— 听到奥利维尔的话,箫小杞只感到眼前电闪雷鸣,不是仿佛烟火炸开般绚烂,是绝对的电闪雷鸣。 接着又是接连两下的熟悉的机械声: “叮——奥利维尔好感度+13,总好感度100。” “叮——任务目标好感度满100,可实施惩罚,请选择,是/否——温馨提示,选择‘否’则表明载体放弃任务,视为任务失败,系统默认销毁载体大脑。” “限定时间72小时,叮——计时开始,请选择。” 好感度100?惩罚?销毁?这几个词语在箫小杞的脑海里无限循环,她听明白每个字,可组合起来却让她无法接受,惩罚?什么惩罚?惩罚奥利维尔的结局是什么?销毁?那她的结局又会是什么? 箫小杞呆呆站在原地,她想冷静下来仔细想想,突然箫小杞双眼猛地瞪圆,她惊慌无措环顾四周,围观的人都面带微笑,唇瓣张张启启在随意说着什么,接着,她转动脖子,眯着眼对站在她面前的奥利维尔看了半天,奥利维尔就那样保持着握住她双手的姿势,面无表情地静待答案。 两人对视良久,奥利维尔首先开口,“嘿,给个反应吧。” 听不见了。 箫小杞僵硬地笑了笑,轻轻挣开奥利维尔抓着她的右手,顺着脖子往上,四个指尖慢慢地摸索着,耳垂,耳屏,耳轮,接着整个耳朵包裹起来用力地捏,很痛,可是真的完全,完完全全听不见其他任何的声响,只有那机械声不断地在她耳边循环,“请选择,是/否——” 是她不选择就一直这样重复下去吗?失去听力让箫小杞有些慌乱,就像原本缤纷的世界一下子变成黑白,再加上那句销毁载体大脑,她也会死吗? 迟疑了一下,箫小杞试探性地缓慢开口:“任务目标的惩罚是什么?” “叮——惩罚即是该任务目标死亡,剩余时间71小时58分,请选择,是/否——” 死!居然是死混乱是箫小杞的唯一想法,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了,那种对自己无法掌控命运的无力感,一步一步地,被动地被人推着走,一次次被逼着做出选择。 箫小杞拼命咬紧嘴唇,身体一阵阵颤抖,无法抑制的恐惧让她无法呼吸,“怎么会这样”声音低得几不可闻。 奥利维尔迷茫地眨眨眼,微微低头,“你说什么?”他问,身上穿着的白衬衫领严整到压了领扣,下鄂连同脖颈的线条紧绷,看起来就让人呼吸不顺。 箫小杞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耳边那机械的声音依旧在重复,“剩余时间71小时50分,请选择,是/否。” 她知道她毁了奥利维尔,从前的奥利维尔是骄傲的,是自由的,他讨厌穿这样形式大于内容的衣服,他对炫耀式的高调嗤之以鼻,可就在现在,奥利维尔穿着燕尾服,在众目睽睽之下向她求婚,为她表演 是她太自私了,只想着有人陪着她,从没想过这对奥利维尔不公平,是她自私地束缚着他,让他留下来每天只围绕在她身边,用他的才能讨取她的欢心,他应该拥有更大的舞台 而现在她还想要他的生命 箫小杞望着奥利维尔,嘴唇苍白地颤抖着,眼底仿佛有乌溜溜的空洞,箫小杞从不否认自己带着当代独生子女的那种利己思维,那种自私和懦弱,在他人和自己之间她首先想到的永远是自己。 所以这次也这样吧反正她离开中国一开始就是为了完成任务,而且奥利维尔也不算是她害死的,明明是系统害的,与她无关,她也是受害者啊,就这样吧,答应吧,否则自己也会死的,不但再也回不了家,见不到爸爸妈妈,会死的,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箫小杞不断不断地在心里试图说服自己 唇瓣张张启启,那个“是”字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她丧气地侧首试图避开奥利维尔视线,不经意地与站在不远处穿着一身黑色纱裙的克里斯对上视线,克里斯感觉到箫小杞的视线,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快得让箫小杞几乎看不清楚。 这是克里斯第一次对她释放善意,是因为她认为她能给奥利维尔带来幸福吧 就在奥利维尔要再开口的那一刹那,“对不起奥利,我不能答应你。”箫小杞快速地说道。 奥利维尔的唇瓣张张启启,箫小杞听不见,但她也不在意,她拢拢肩膀上的头发,慢慢地直起了腰板,直视着对奥利维尔褐色的眼睛,眼睫毛也没眨半下,在喧闹声中试图让自己的声音更清晰起来,“我为我曾经对你做的所有的事道歉,对不起奥利,我不能答应你。”下一刻,修长的腿跨前一步,错身而过的瞬间,右手被抓住了,犹豫地看着奥利维尔,她伸手,也紧紧握住奥利维尔的,小心翼翼地把戒指塞回进他的掌心里。 列夫。舍斯托夫在《雅典和耶路撒冷——宗教哲学论》里说,人心灵深处的永恒梦想——按照自己的意志生活,哪怕,那是愚蠢的意志。 她的故事,她已经可以清晰地感知到已经接近尾声了。 奥利,我勉励你一切我做得到的,我祝福你一切我得不到的,我送你万事胜意,我与你从此万事无关,挥手道别,各自上路。 “剩余时间70小时43分,请选择,是/否。” 她会死的,她会死的 箫小杞沿着尼罗河一步步地向前走着,最初的那个时候,箫小杞只觉得惶恐,终于她开始哭,一开始只是小小声小小声地哭,后来想想反正没有人认识她,于是干脆找了个街角随便一坐开始大声地痛快地哭,箫小杞想哭想了很久很久了,她本来是想去耶路撒冷的哭墙去哭的,哭哭她这两年颠沛流离的生活,但是都怪该死的奥利维尔,她永远没机会去了。 不断有路人停下来问她为什么哭,箫小杞摇摇头不理他们继续哭,有时候箫小杞觉得两年前的自己还在透着她如今早已疲惫的双眼惶恐地看着这个世界,特别是当她的内心充满愧疚的时候,尽管这种时候已经越来越少了,任务早已把她折磨得失去自我,任务从不关心她是否疲惫,是否能承受。 有人摸她的头,抬头入眼是一张普通至极的阿拉伯中年妇女面孔,她在微笑,这微笑让箫小杞想起了学校附近收垃圾的那个老婆婆。 “眼泪是不好的东西,真主不喜欢。”她用蹩脚的英语劝箫小杞停住哭泣。 箫小杞撇撇嘴,反而继续放声大哭,这劝说让她更清楚此时的自己已经失去了听力,她觉得自己糟糕极了,她觉得身边的一切都糟糕极了,耳边不断重复的任务提示声快把她逼疯了,她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步是什么,自己的下一站在哪里,明天她会在哪里,明天她会发生什么,她甚至不知道她能不能活到明天,一切都糟糕透了。 慢慢地,箫小杞周围聚拢了一圈当地人,男人都远远站着,女人则就近守着她,他们全部都忧伤地看着她,但箫小杞就是不肯停止哭泣。 “她这样一直哭会累啊。”有人说,于是男人转身走开了。 走吧走吧,都走吧,让她一个人呆着吧,箫小杞把脸埋在膝盖恨恨地想。 岂料那些男人又回来了,默默在箫小杞身边放下他们买来的水和食物,等箫小杞终于停止哭泣的时候,她的身边已经摆有可乐,雪碧,草莓汁,苹果汁,甚至一个汉堡包和一整个椰子。 正好箫小杞哭累了,汉堡包的香味又如此诱人,很自然地,箫小杞撕开包装纸开始吃。 那些围着他的阿拉伯人脸上都露出微笑,“哭累了就吃吧嗯吃完,就回去找你丈夫吧!” 好在如今的箫小杞什么都听不到,否则她很可能一口肉卡在咽喉里直接呛死。 箫小杞觉得,她要去见阿尔弗雷德最后一面,任务提示她还有55个小时。 内罗毕没有机场,所以16个小时前箫小杞坐大巴从内罗毕赶来了卡巴莱,此时她正乘坐着摩托车从车站前往卡巴莱的机场。 摩托车在清晨的街市左冲右突,在堵车的当儿,司机大叔转头问箫小杞,“嘿,你从哪里来?” 箫小杞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也不想说话,她还没困着呢,而且他转头看她还如何开车? 可是人在混沌状态下,通常胆大包天,于是箫小杞嚣张一扬下巴,意思是,看路! 显然司机大叔会错了意,他把箫小杞杨下巴的动作理解为:你猜,你猜,你猜猜猜!于是他兴致勃勃开始猜,“日本?不像那么韩国?” 箫小杞缓缓摇头,想要表示自己听不见。 而司机大叔又会错意了,他以为箫小杞的意思是要他再猜,于是他兴致昂扬地再次回头打量箫小杞还沾着眼屎的脸,“哈哈那你是你是” 啊?箫小杞的大脑终于在16小时后对此作出反应,箫小杞仰脸隔着月亮与清晨的司机对话,“大哥,麻烦你看前面!我的耳朵听不见,你说什么我都听不到的。” “什么?听不见?喔,宝贝,你真坚强,没事没事,我说慢点。” 等等,她不是这个意思! “你,来,自,哪,里?”司机大叔一字一顿,做着夸张的口型问道。 箫小杞翻着白眼,没好气地回答,“中国,麻烦您看前面好好开车,虽然我也没多长时间了,但我不想把命交待在这”箫小杞碎碎念说着,突然,她想起了点什么,双掌猛地按住司机大叔的肩膀,“大叔,您能帮我一个忙吗?”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八十三章 最后(一) “啪”的一声脆响,灯泡在夜深的宿营地破碎,犹如一颗破碎的心,箫小杞自黑暗中睁开眼睛无声地盯着原本灯泡所在的位置看,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四周一片漆黑并且寂静如帕尔米高原死城,而箫小杞觉得头疼欲裂,她自床上缓缓坐起,空气中马上充斥着灰尘和烟霭,薄薄的被单无法带来任何有关温度的记忆。 环顾四周,面前是两张并排的kg,size大床,空无一人,而箫小杞此时蜷在角落的单人床上,拉杆箱顶在无法关上的木门前,原本走廊上的灯泡此时幻化成一地的玻璃残渣。 只是她为何会在此时醒来,并且头疼欲裂?箫小杞虽然有入睡困难的毛病,但一旦睡熟通常就无声无息,绝无半夜魂游的可能。 披上抓绒衣,箫小杞打开木门,一阵咔咔的声音后展现在箫小杞面前是月光下幽兰芬芳并且夜凉如水的buny一nyi湖,箫小杞犹如站在《魔戒前传之霍比特人》中的场景里。 月光铺天盖地地盖住她,这个场景,犹如未来某天箫小杞承蒙上帝,真主,菩萨召唤升天。 只是为何她会在这里,并且一个人?箫小杞挠了挠脑袋,记忆终于来临,箫小杞记起来了,这儿是乌干达和卢旺达的边境小城卡巴莱,阿尔弗雷德此时身处的小城。 箫小杞走出去,走到傍晚发呆的椅子上坐下,开始在月光下苦苦思索前尘往事,时间闪回到十个小时前。 和司机大叔聊了几句之后,箫小杞想起即使她回到汉堡,阿尔弗雷德也很可能不在,于是她找到一处公共电话亭,因为耳朵听不见,她便拜托司机大叔来听,然后再来转述给她,箫小杞觉得自己聪明极了。 “她说你现在过得好吗?她很想你。”司机大叔用右肩和耳朵夹着话筒,两只手配合着做出动作。 箫小杞皱着眉看着司机大叔胡乱挥舞的双手,皱了皱眉,说:“你说出来就行,说慢点,我看得懂。” “她,问,你,好,吗?她,想,你。” 箫小杞明显滞了滞,盯着司机大叔的嘴唇好一阵才点了下头,“嗯,我过得很好,告诉她让瓦德西老先生接电话。” “她说你的耳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很担心你。” “我很好,让安娜把电话转给瓦德西老先生。” “她说圣诞快到了,希望你能和阿尔回吕贝克一趟。” 箫小杞青筋都要冒出来了,她一把抢过话筒,“亲爱的安娜,请听我说,我很想念你,无时无刻的,但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要找瓦德西老先生,你能把电话转交给他吗?” 箫小杞一口气说完,再把话筒递还给司机大叔,“先生,麻烦您了。” “她说你刚才说话太大声,吓着她了。”司机大叔尽责地转述说。 可惜的是瓦德西老先生也不知如何能联系到阿尔弗雷德,接着箫小杞又找到了可来恩夫人,可来恩夫人给了她一个联邦国防军家属通道的号码,可惜阿尔弗雷德只在联邦国防军呆了不到一年就转去gsg9特种部队,于是电话又转线到gsg9特种部队位于德国西南部巴登—符腾堡州卡尔夫的总部,如此这般,箫小杞终于得到了一个地址。 阿尔弗雷德在位于乌干达和卢旺达的边境的小城卡巴莱,而且受伤了,司机大叔细心地把地址抄写了一遍,然后交到了箫小杞手中。 “他们让你到这,有人会接待你的。”司机大叔手脚比划着。 “谢谢,非常感谢你。”箫小杞掏出身上全部的乌干达先令塞给司机大叔。 司机大叔眉开眼笑接过,食指和拇指一撮,呦,还挺厚的,笑得八颗牙都咧出来了,转身一拍摩托车,“我带你回车站,去卡巴莱要8个小时。” 回头见箫小杞没有任何反应一脸呆滞,司机大叔叹了口气,这女孩一直就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好像很疲劳,但是还是保持良好的教养,说话的声音也清脆好听,怎么耳朵就听不见了,多好的姑娘啊,司机大叔心一软,本来还打算再坑点车费的,这时倒打开后箱从里面拿了块黑面包出来,一边摇着脑袋递给箫小杞,一边念念叨叨说:“我真感到奇怪,你既然身体不便,为什么还一个人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家人不担心吗?” 他说得实在是太快了,箫小杞迷惑地眨眨眼,继续摇头,“抱歉,我听不到你说什么。” “上,车,我,送,你,回,车,站。” 这回箫小杞听懂了,“噢,谢谢。”她一边道谢,一边七手八脚重新爬上摩托车。 司机大叔等着箫小杞坐好,回头重新启动摩托车的瞬间,随意问道:“那个人很好吧?你身体情况这样还去找他。” 箫小杞一愣,眼前的大叔与两个月前的许奕的脸重叠了,那时箫小杞刚被学校开除,在大门碰见了赶着去上课的许奕,许奕问:“那个德国人就这么好吗?让你完全看不到卢卡对你的付出。” “刚到德国,是我最困难的时候,我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不是阿尔有多好,是他出现在合适的时机,我心里对他充满感激,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他给了我一个港湾,让我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地方有个依靠。”箫小杞慢慢地说,她在万丈悬崖边摇摇欲坠,他出现伸手扶她,教她如何不爱他。 只是因为,在对的时间遇上了。 回忆到此结束。 “剩余时间44小时23分,请选择,是/否。” 箫小杞坐在椅子上,面前的buny一nyi湖犹如一块银镜,感觉有点凉,箫小杞紧了紧身上的抓绒衣,双手揣进口袋,忽然摸到兜里的一团不知什么,掏出来一看,是一张五欧纸币,箫小杞瞬间就像是掉进时光隧道似的,卧槽我这是在哪里?我怎么在用欧元?她又环顾四周,我怎么还能看懂这里的标志和上面的法语。 然后箫小杞就张嘴叨叨了两句,用德语问自己:“你会说德语?”往左歪了歪头,继续问:“你现在是在哪儿啊?”又向右歪歪头,像是回答着一个人般,“我要找我男朋友去。” “啥?你有个男朋友了?”箫小杞瞬间皱眉,一副费解的样子,就像自己昨天还坐在学校街口吃烤串来着,今天不明就里就突然窜到了非洲来。 箫小杞就这样一直坐在湖边自问自答,看着天幕从群星璀璨而慢慢淡去,露出浅浅的鱼白。 后来,一轮红日从buny一nyi湖的尽头,慢慢升了起来,阴影拖着灰蒙蒙的纱尾缓步离开,朝霞漫无边际,一派温柔烂漫的轻红。 又是新的一天。 箫小杞在走廊上吃了病号饭,其实味道也不错,而且还饱,提着食盒和大半锅汤,往二楼走去。 不难想象的,来接箫小杞的菲斯特上尉告诉她,瓦德西上尉受伤了,正在小城里唯一的医院里。 进了病房,阿尔弗雷德还没醒,箫小杞便坐在床边,小心地看着他。 他已经被打理过了,脸上干净,仔细看,脸颊上还有一点淤青,箫小杞忍不住往他的淤青上戳了戳,他皱皱眉,却没什么动作。 “好瘦”箫小杞嘟哝,本来没多少肉,现在更少了,都快瓜子脸了 旁边的菲斯特上尉不知道听成什么,回答道:“淤青算什么,他是脸着地的,没扁已经很好了。” 箫小杞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阿尔弗雷德身上,因为背对着菲斯特上尉,根本就没发现他说话了。 菲斯特上尉以为箫小杞并不想搭理自己,摸摸鼻子识趣走出去了。 箫小杞正疑惑菲斯特上尉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了,恰好阿尔弗雷德终于有动静了,他“恩”了一声以后,并不像小说中说的那样缓缓张开眼睛,而是在箫小杞刚兴奋的凑上去时,猛地睁开了眼。 “吓!”箫小杞保持着前倾的姿势,僵在当场。 阿尔弗雷德眨眨眼,又闭上眼。 梦游?箫小杞被吓得小心脏咚咚咚跳。 然后这倒霉孩子又睁开眼了,又闭眼,又睁眼 “眼睛难受?”箫小杞只想到这一可能,傻傻地问了一句,“那个,要眼药水不?” 阿尔弗雷德盯着她,张嘴,嘶哑的小声问:“萧?” “嗯,你要眼药水不?” 阿尔弗雷德忽地一动,然后痛地闷哼一声,箫小杞连忙按住他,低声道:“你别动,背上都是伤,左手也折了” 阿尔弗雷德咳了两声,苦笑:“你为什么在这里?” 箫小杞不答话,挑起嘴角笑,坐在床的一侧,开始捋阿尔弗雷德的头发。 软软的铂金色的头发在窗外明亮的阳光中闪着耀眼的光,箫小杞慢慢地捋,感觉阿尔弗雷德的呼吸似乎在和她手上的动作同步,捋一下,再捋一下。 “嗯?” “我做了好长好长的梦。” 阿尔弗雷德不明所以看着她,“什么?” “我做了好多好多的坏事,一直忍着,越来越害怕,想着如果能够忍过来,就有资格自我安慰,说自己是多么的不幸,是多么的无辜”箫小杞觉得自己手指有点颤抖,她尽量平静的,继续着动作,“结局我梦到我快要死了,所以我就赶紧来找你了” 阿尔弗雷德抓着箫小杞的手臂阻止了她继续的动作,深吸一口气,皱眉看着她,“你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你知道,我不是一个擅长揣摩女士心理的人,如果是有什么事是你希望我知道的,我希望你能直接告诉我。” 箫小杞沉默着,微微弯腰,双手拥住阿尔弗雷德的头,想尽量把他抱在怀里,“没什么,我只是想你了。”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八十四章 最后(二) “不可避免,苦杏仁的气味总是让他想起爱情受阻后的命运。”——《霍乱时期的爱情》 “这是谁买的?”箫小杞出去一趟,发现已经有人先她一步笼络某人的胃了。 “一位护士女士送我的。”阿尔弗雷德诚实说道,还不知死活地把那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里向箫小杞递去,“你要吃吗?” 就他这张别人欠他三万欧没打借条的臭脸,居然还有人献殷勤!箫小杞恨得牙痒痒,当然,她不可能说出来。 “噢,不了,我不喜欢杏仁,你自己品尝吧。”箫小杞慢吞吞地说,然后端着还冒着热气的饭盒走到病床旁边的桌子前,打开,菜刚才在三楼的炉子边热过了,香气腾腾,一瞬间可以和消毒水味相抗衡,旁边蔫蔫的伤员好几个都转过头来。 “给我的?”阿尔弗雷德凑近了一点,洋葱牛柳,炒三鲜,番茄炒蛋,青椒包肉,一碗蛋羹,还有大半锅鸡汤,让人食指大动。 “不是。”箫小杞哼声道。 “那是给谁的?” “反正不是给你。”说完箫小杞气呼呼地当着阿尔弗雷德的面把鸡汤喝了个大半,接着她瞪着阿尔弗雷德恼怒地整个人背过身,痛苦地摸着肚子,皱皱眉毛瘪瘪嘴,妈呀,要撑死她了,早知如此刚才在餐厅就不应该吃那么饱。 她的怒火是如此地明显,整个人从背影看就像是一团跳动的火焰,阿尔弗雷德有些呆愣地看了箫小杞的背一眼,又看了眼桌上的菜,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他基本能确定,“你在生气吗?” 箫小杞背对着阿尔弗雷德,在权衡着自己能不能把桌上的菜全都消灭光,反正这家伙吃杏仁馅饼就够了。 箫小杞没回答自己的问题,以为在生闷气,阿尔弗雷德又接连叫了好几声,“萧?萧!”可惜都没反应,阿尔弗雷德有些疑惑,凑近了些,加重语气,“萧!” 阿尔弗雷德的脑袋几乎是搁在箫小杞的肩窝,耳朵擦着她的头发痒痒的,说话间下巴会碰到她的肩膀。 箫小杞突然感觉到阿尔弗雷德的体温,闻到他身上那种苦杏仁的味道,她一抖,“啊。”她低低地叫了一声,回首嗔怒道:“你吓到我了。” “你刚才没听见我在叫你吗?”阿尔弗雷德皱皱眉,把大手放在箫小杞的额头上,有些不放心问:“你没事吧?” “啊?听到了,可我不想应你,我在生气。”箫小杞正色道,三言两语就把话题转移开。 “你为什么生气?”阿尔弗雷德无奈地抓抓后脑勺的毛。 箫小杞不高兴地推了阿尔弗雷德搁在自己肩上的脑袋一下,撅着嘴沉着脸看了他一眼,“因为我明天就要走了,你好像很开心。” 今晨阿尔弗雷德说箫小杞不能一直呆在这,他伤好了要回归部队,而且箫小杞在这里不合规矩,箫小杞没好气地说你放心,我明天就走,你到时候就看不见我了,于是阿尔弗雷德识趣地没再说什么。 “”阿尔弗雷德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箫小杞似乎能从他脸上看出一种愧疚中夹杂着挣扎的复杂感情,她突然一下子就释然了,脸上挂着一种漫不经心的笑,似乎刚刚的不愉快只是自己平常的玩笑一样,“来,喝鸡汤,告诉你,不准再扔冰块进去。”昨天费心熬出的粥,他嫌烫,吧嗒往里扔上几个大冰块,箫小杞哭笑不得了,冰化了,那还是粥吗? 阿尔弗雷德咕咚咕咚地喝着鸡汤,感觉到一股热流从喉咙流到肚子,然后热气传递到四肢,思维才随着暖和起来的身体活动起来,箫小杞帮他把枕头放平,说:“睡会吧。” “剩余时间23小时43分,请选择,是/否。” 箫小杞觉得自己很奇怪,在等待剩余时间一点点流逝的时候,还能这样平静,阿尔弗雷德睡熟后,她就坐在院子里,嗯,往脚趾上涂指甲油。 就像从来没有不知道有这样的选择题一样。 “相信我,阿尔这辈子关心的最多的女性除了他妈妈就是你了。” 眼前的光线突然一暗,突如其来的人影让箫小杞一愣,她抬过脸,是菲斯特上尉,这人总是一脸严肃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样,老实说箫小杞有点怕他。 箫小杞慌忙站起来,但她的指甲油还没干,用脚跟来维持平衡又实在累得很,破罐子摔破,于是又坐下,见菲斯特上尉还直直地看着她,意识到他刚才应该是对自己说了点什么,于是半晌才瑟瑟缩缩地问了一句:“你不喜欢指甲油的气味?” 菲斯特上尉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他都这样直白地说了,她的反应怎么这么平淡,甚至还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全然不知其实箫小杞是完全没听到他刚才说的话,他皱眉,想了想,说得更为直白,“希望你能明白,阿尔现在虽然受伤,但他此时还在部队中,如果每位军人在外驻守的时候都有家人女朋友来探望,这样部队就乱套了。” 可惜的是,箫小杞至始至终专注于她的指甲油大业,把脚翘起来,歪着头打量,“我觉得还好啊。”然后抬头,菲斯特上尉绷着脸看她,箫小杞旋即才醒悟到他刚才又说了什么话了吧,啧,她跟他没什么交情吧,这人怎么说个没完,可人家是能持枪的军官,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于是箫小杞抬头笑眯眯地甜声答道:“嗯,我懂的。” 至于懂什么,她也不懂。 阿尔弗雷德一睡就睡到晚饭时间,他在床上躺了近一周,满脸的胡渣,箫小杞帮他擦完脸后,便嚷嚷着要帮他刮,阿尔弗雷德没办法只好让人找个盆打壶热水,他乖乖地坐在床上举着脸盆,伸长着脖子,好像小时候大人给小朋友洗头一样,箫小杞小心翼翼地害怕刮伤他,刚刮了一半,他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我们好像老夫老妻啊。” 箫小杞一愣,手下一滑拉出了一道口子,阿尔弗雷德捂着下巴,少见地开起了玩笑说:“你这又给我刮开一道伤啊,医生不会放过你的。” 箫小杞这才咧开嘴笑说:“这才好,这样你就能多陪我几天了。” 笑着笑着阿尔弗雷德忽然一脸严肃握着箫小杞的手说:“在我的心里,你不会比我的国家重要,但一定比我的性命重要。” 他是怕箫小杞还在对他要她回去的事耿耿于怀,箫小杞看了阿尔弗雷德一眼,然后嘴角翘起,笑容在夜色中绽放。 “剩余时间1小时33分,请选择,是/否。”机械的提示声此时像是带着一种扭曲的幸灾乐祸在箫小杞的脑子里窜来窜去。 “我让人送你回卡巴莱,机票已经买好了,不要乱跑” 清晨七点,雾气浓厚,时至深秋,箫小杞身上穿着薄的抓绒服,但脚上仍只是拖鞋,十个涂着最正的玫红的脚趾头裸露在寒风中,箫小杞揉了揉脸,还是没法让表情欢快起来,她听阿尔弗雷德絮絮叨叨的说着话。 “听到了吗?”阿尔弗雷德低声重复了一句,皱了皱眉毛,伸手去帮箫小杞整了整领口。 “听到了。”箫小杞死死皱着眉毛,眼睛微微眯着,手握拳,用力到骨节都发白的程度,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与惶恐,她必须要用尽全力才能抑制住要把全部事情说出来的冲动。 “阿尔,能不能不要让我回去,我一直呆在你身边好不好?” “我们不管其他人了好不好?我们就找个小城生活一辈子吧。” “阿尔,我” 这些,箫小杞都要拼尽全力才能抑制住自己说出来,她抬头瞅了瞅阿尔弗雷德,估计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如此亲密了。 他显然还精力无限,露水像是把他微微打湿了,光影交叠,他眼眸里剔透的蓝似乎被染深了,以至于远望的目光十分深邃,白的也愈发白,虽然身上还有伤,但他的气色看上去竟比昨晚好了很多,几乎不见憔悴。 仰视之下,他下颚的线条优美流畅,像是一尊静思的雕塑。 阿尔弗雷德似察觉到箫小杞的目光,垂睫瞅了她一眼,不知他这一晚想了什么,他甚至勾起嘴角,有些孩子气的微微笑了下。 “你毕业了,我就退伍,不要生气了。”阿尔弗雷德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结果箫小杞的眼泪就不听使唤的往下流,突然就冲上去抱住了阿尔弗雷德,虽然受伤但还是有力的臂膀和温暖宽广的胸膛,银质的扣子磕到了她的脸,差点砸掉她的大牙。 突如其来的拥抱,阿尔弗雷德呆滞了一下,慢慢的抚上她的后背,“阿尔,你这么好”箫小杞轻声道,“我不舍得你” 阿尔弗雷德一言不发,拥抱却紧了紧,他身上还是箫小杞很嫌弃的苦杏仁味道。 “阿尔,我能不能不回去?”箫小杞有点想哭,事实上她的眼泪的确在流,“其实我” 阿尔弗雷德的拥抱有点僵硬,“你毕业了我就退伍,再给我两年,好吗?” “我,我”箫小杞抽噎着,把脸死死埋在阿尔弗雷德的怀里,十指用力地,紧紧地按进他的背,心情慢慢地平伏下来,不能自私,不能再做错事,她在心里重复着提醒自己,接着抬头,眼角还挂着泪珠,眼睛亮闪闪的,她笑了笑,道:“阿尔,你感到很奇怪吧,为什么我反应那么大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不想哭的。” 她抽回一只手,想擦眼泪,结果阿尔弗雷德放开拥抱,捧着她的脸,低着头专注的看着她,把箫小杞看得脸上火辣辣的。 他低了低头,用指腹擦掉她脸上的眼泪,深深叹了一口气,“父亲说女士的心理比哥赫巴德猜想更难理解我当时还不相信,现在我终于是相信了,能告诉我额,好吧,我全部都不能理解,你的所有行为。” 箫小杞摇摇头,又点点头,她努力想挤出微笑来:“抱歉,我太冲动了,我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你就当没听到吧。” 阿尔弗雷德盯着箫小杞,“你是担心我再受伤吗?” “呵呵,是啊。”箫小杞吸了吸鼻子,顺着说下去,“你老是这样受伤,我怕你哪天死了。” 阿尔弗雷德抬手看一眼手表,时间不够了,接着低了低头,快速地在箫小杞脸颊上啄了一下,然后擦掉她的眼泪,又把她拥在怀中,低叹:“遇到你,是我最幸运的事情。” “是啊,好羡慕你。”箫小杞语调轻松。 上了吉普车,半转过身,隔着密密麻麻的人流和沙尘,看到高大的他架着双拐,站在原地静静地目送着自己离开。 吉普车沿着泥土路开了一段路,一直安静的箫小杞突然道:“斯洛基下士,能停一下吗?” 斯洛基下士不明所以,“可是还有一个小时的车程才到,现在停下的话会赶不上飞机的。” “剩余时间15分,请选择,是/否。” “停下吧,没事的。” 斯洛基下士其实不怎么情愿,侧头看了箫小杞一眼没开口,突然又发现她大大的黑眼睛中都是泪水,脸上却笑得无限灿烂,他一时呆住了,脚不由自主踩上刹车,吉普车慢悠悠地停下了。 箫小杞跳下车,闭目仰着头,风后面是风,天空上面是天空,道路前面还是道路,紧了紧身上的抓绒服,一个人慢慢走着,斯洛基下士不近不远在后面跟着,踱步到镇上,看到教堂门半掩着,进去在角落里坐下,小教堂昏暗的灯光,还有几处炉火,神父在检查各处,有点年纪了。 看到圣母玛利亚怀抱婴儿,箫小杞又开始想爸爸妈妈,无论她做什么,妈妈都支持鼓励,给她无数的赞许,无论她干再多坏事,爸爸都不记恨,努力帮她收拾烂摊子,可惜,离开家里,外面的冷雨凄风把她打得灰头土脑,箫小杞静静地坐,静静地流泪,记得上一次在教堂流泪,是两年前刚到汉堡的时候,她无意中走进一教堂,本想歇歇脚,但教众们唱赞美神的词句突然打动了她,她开始不停流泪,本想就这么静静坐到剩余时间花光,但怕斯洛基下士会受到阿尔弗雷德的责备,最后还是照顾下别人的感受吧,于是箫小杞说自己忘了东西在医院了,让他帮忙拿回来,自己就在教堂等着。 看着斯洛基飞快离开教堂,她的意识渐渐混沌,昏昏沉沉好像要睡着,箫小杞从来不信这世间会无路可走,可是这次,好像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剩余时间2分,请选择,是/否。” 否,箫小杞在心中默念。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八十五章 伦敦呢喃(大卫) 大卫正在整理自己的书,他把手里厚厚的一沓书放到了一边的凳子上,懒懒地往床上一坐,从图书馆回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昏黄的日光透过玻璃照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让地板闪着莹莹的光。 半年前在美国发生的一切,还时不时地会在脑海中回想,汤姆说,毕竟再也无法绘画这事对他来说便是噩梦,想要忘记的确是需要些时间,但不是的,最大的噩梦并非是他右手的残疾,是那人从此消失,并且,由他亲手推开。 卡尔维诺在《看不见的城市》里说道:“记忆中的形象一旦被词语固定住,就会在现实中被抹掉。” 大卫对这句话深以为然,就像马可波罗不愿意向别人讲述他的威尼斯,大卫也尽量避免向任何人全盘提起关于他和她的故事,就是怕失去她。 或者,在他向汤姆讲述她故事的时候,他已经在一点点失去她。 第一次向汤姆提起萧是在他刚把萧送回汉堡的时候,那时候他在伦敦陪伴了萧一整周,不,应该是说是萧陪伴了他一整周,当天晚上他回到汤姆位于伦敦的家,汤姆就迫不及待地逼问那位小姐是谁。 记得那时候,他拿着一本诗集躺在靠椅上,哼声说:“就是那么一位,并不重要的小姐。”但上扬的嘴角说明他的心情很好,其实他平时是很少会向别人提起他的感情的,但那时的他正迫不及待地想向别人展示他的快乐和幸福。 “戴夫”汤姆激动得都叫起了大卫的昵称,原谅他吧,他还是不敢相信,他这样的一位表弟居然真的爱上了一个姑娘,“那位有幸得到您的垂青的小姐是什么样子的?”他谨慎地措辞问道,就怕大卫又改变主意闭口不谈。 她是什么样子的?大卫陷入回忆,闪现在眼前的就是她那双像浸透了黑夜,墨石般深邃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总是能显示出各种各样的情绪,让人一眼就能看透,却又愈加地看不透,灵动的双眼闪着迷人的光芒,尽管他能读懂她的情绪,却没法知道她在想着什么。 “她很美”大卫想了好久,却只是说出这样一句,美吗?在他眼中她和他的母亲一样美丽。 刚刚大卫那一系列的神情变化都落入了汤姆的眼中,可是最终他却只说出了她很美,那木讷的样子比初识情爱的小伙子还不如 “必然是这样的。”汤姆强忍住手臂的颤抖,强掩饰住眼中的光芒,天呀,这可是大新闻啊,他继续试探性地问道:“那位小姐一定是一位多才多艺,端庄优雅的淑女吧?就像姨母那样。” “多才多艺是的,她精通几门语言,并且喜欢阅读。”大卫一边说,一边流露出一丝丝的让汤姆感到惊悚的柔情。 “至于端庄优雅”突然想起她在酋长球场附近的咖啡馆不顾自己的挣扎要脱他的外套,然后得意洋洋地说着她的那些歪理,如果他被咽得无话可说,她就会幸灾乐祸地笑得前仰后合,全无仪态,就算是现在,大卫依旧能回忆起她说话时好听的声音,明亮且狡黠的眼神,她是他见过的最聪明的女士,总能用最精准的词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感受,只要想到这一点,那种满足感就会一次又一次的溢满整个胸口,就连她批评自己的那些话,在大卫听来都透着一股亲昵。 想到这大卫突然笑出声来,如果那样的小姐也能称作端庄优雅,那那些粗鲁强势的美国人就真的可以被称为绅士了,但是偏偏以前的自己还当真被她骗了,大卫哑然失笑。 汤姆此刻突然有一种想要把神父叫来的冲动,为什么自己严肃的表弟竟然会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微笑,一会儿竟然笑出声音,并且还笑得笑得那么甜蜜!圣父圣子圣灵,请帮帮无知的他,告诉他这种情况应该如何处理,而就在汤姆专心的求助上帝的时候,他听见自己的表弟低声说: “不,她一点儿都称不上端庄优雅。”顿了一下,大卫带着些许浅笑,说:“虽然她自以为自己是。” 回忆到此结束,大卫一手撑着额头从床上坐起来,羊绒薄被滑落在腹部,他晃了晃脑袋,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心里十分不好受,来不及思考,就忍不住给她发了条短信,“我明天有个伦敦艺术大学的面试。”是的,一个面试,他的作品集已经通过了审核,本来是油画专业的他选择了个艺术理论的硕士来读。 他站起来,去厨房烧了点水,吃了两颗胃药后,她都没有发回来只字片语,大卫就那样一直面无表情地站在厨房里,直到过了将近一刻钟,他才出来,去浴室洗了澡,然后穿着浴袍擦着头发走出来。 掏出手机看一眼,还是没有任何的信息,他开始后悔刚才的鲁莽,不应该给她发短信的,幸好,她也没回,“幸好,幸好”大卫咬牙切齿地重复着这个单词,修长有力的手指忽然捉住窗子,用力地握紧,青色的血管在白皙的手背上暴起,显得很狰狞。 汤姆提着打包好的披萨来敲大卫的门,敲了半天,里面的人才开了门。 满脸不痛快的大卫少爷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什么事?” 汤姆笑道:“我给您送晚餐来了。”说着举起手上的披萨盒。 大卫的反应是直接甩上了门,汤姆摸着鼻子再敲门,“好吧,我知道你不喜欢吃这些,可你又不愿来我们家吃饭,我妈一定要我来看看你” 话没说完,门再度被拉开,大卫一手拽住汤姆将人拉了进去,咬牙道:“闭嘴!” 汤姆把披萨盒放在桌子上,身上的粗呢大衣脱下,随手搁在沙发的扶手上,抬头,就见他的表弟拧着眉,一脸苦大仇深地盯着手机看,“在等电话?”他问。 “不是。”大卫装作不在意地把手机甩向沙发,脸上的迷茫完全消失,似乎瞬间就恢复了他往日的冰冷傲慢,连语气都变得有些生硬。 “不是?”汤姆揶揄说,一眼看见大卫甩在沙发上的手机,“那我看看。”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侧身趴在沙发上想去拿。 一直坐在对面单人沙发上装高冷的男生突然站起来,汤姆刚把手机拿到手里,就见大卫长腿几步跨到他跟前,死按着他抢过手机,在手里拽得紧紧的一副谁碰谁死的架势。 汤姆被他一连串动作惊到,但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双手看后摊开,靠在沙发上,哼哼几声笑道,“就痛快地承认吧,我的兄弟。”汤姆如是说,“其实你和她一样擅长伪装,精于在人群面前保持另外一幅皮相,萧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大卫听闻,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灰蓝的眼睛,大卫记得她曾这样评价自己,那时候,他们正在大本钟附近慢慢踱步回酒店,“你所有的自负都来自你的自卑,所有的英雄气概都来自于你内心的软弱,所有的振振有词都因为心中满是怀疑,你假装无情,其实是痛恨自己的深情。”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眸满是狡黠的意味,她总是这样,装做懵懂天真,却说出最能直击人心底痛处的话来。 “那么你呢,我的小姐,你说人生的意义在于四处游荡流亡,其实只是掩饰至今没有找到愿意驻足的地方,我们是同一类人,小姐。”大卫毫不留情地讽刺回去,他爱这种与她激辩的感觉,痛快淋漓,抓住对方的每一个单词,符号,一一回击。 大卫以为没有一份爱情能让自己停下,然而,他遇到了她,在她们最年轻的时代,爱就是彼此发疯一般咀嚼对方的身体和灵魂,取出各自的肋骨为对方做酒,就是把他人生中的那些狂喜和狂悲再次放大,让他误以为世界上行走的都是带着忧愁的巨人。 人人都说,西摩尔父子二人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从嘴角微笑的弧度到高耸的鼻梁,暗金色的头发到灰蓝的眼睛,相似的神情到绅士的作派,而其他人更称赞他的母亲是一位有着优雅谈吐的美丽女士,大卫爱他的家庭,并以此为傲,他同样也希望将来自己的妻子也如他母亲一般,然后组建一个与他的父母一样的家庭。 想到这,大卫嘲讽一笑,在海德堡遇见萧的时候,他是真的觉得萧就是他要找的人,举止得体,谈吐高雅,外表柔弱但不依赖他人,能对文学高谈阔论,对艺术也有自己的见解,可是显然,他错了,在伦敦的一周,大卫见识到了萧的另一面,可是他居然不讨厌,并且乐在其中。 这并不好,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他已经变得不是他了,然后,他把她变成了一个从此和他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这就是他要的结果。 在亚特兰大医院的时候,大卫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医生说他的右手以后可能拿不起画笔了,他居然没什么想法,居然有那么一瞬间,他惶恐的不是自己往后再无法执笔,而是担忧萧会在他和那个意大利男人之间选择了那个意大利人,大卫也难以解释自己为何孕育了此等荒诞的想法,他甚至希望自己从没有接到那个电话,从没有看到那条短信,从没有知道萧的背叛。 我已经被爱神踩进了泥淖之中,可是我却仍然在仰望着天上繁星,我日夜难眠,只为得到她的垂青,我愿用我拥有的一切去换来她的心,所以 这不是他,那刹那,他清醒了,这样下去太危险了,终于一日,为了求得她继续的垂怜,他会苦苦哀求,以求她继续留在自己身边,失去所有男人的尊严,为了不能让自己变成那种做低伏小的男人,他理智地抽身而出,他要她承诺从此不再出现在自己面前。 人们很难抑制一种恶意,尤其在这个以自由为口号的时代,用戏噱的口吻去嘲弄沉重的一切,然后信步走开,人们期望爱情,可是又习惯鄙夷或者嘲笑那些看上去不值得和愚蠢的爱情,从而间接地告诉每一个人:我没有投入到任何一种爱或事物里,但是我很安全。 人有时候是很奇怪的,即使性情惯了,但当面对某种极端的情况时却抢着站在绝对理性的角度,假装不动情,以求不败。 如果这么说,大卫希望自己的一生都是一个不败之将。 有时生活就像一场精神和肉体的角斗,谁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不同的是死去的部分多一些还是少一些,不同的是活下来的那部分,是你或者不再是你。 大卫活下来的那部分,是他的骄傲,死去的,是他的爱情。 “我不能,表哥。”大卫依旧用他仿佛没有波澜的声音说道:“失去尊严对我来说是不能接受的。”大卫的表情仿佛被冻住一样,看不见一丝哀伤,只是用那平静的甚至呆板的声音说:“即使,我是真的爱她。”冰冷的声音最后变成低喃。 忽然大卫又蓦地抬高了声音,像是在证明自己,或者说,劝服自己,“可是我不后悔,我也没有错,不过是没有爱情,没有她罢了”说着,大卫优雅地扬起下巴。 把汤姆送走后,大卫提着疲惫的身子向卧室走去,眼眸不自觉地看向休息室,霎时间仿佛看见他们在海德堡的初相见,那姑娘双手撑在沙发上,肩背的侧影纤薄柔美,穿着黑色的毛衣,衬得皮肤白皙粉嫩,她低着头,额前的黑发垂落,有一种柔弱孤寂的感觉,似感觉到他的视线,姑娘缓慢抬起头,那双漆黑清澈的,像黑珍珠般的眼眸静静看过来。 大卫一向锐利并且有神的眼睛此刻看起来竟然有些迷茫。 “就真的不肯放过我吗”仿佛被一柄锥子种种的戳在了心口,大卫闭上眼睛,大手撑着额头,喃喃道:“萧” 低沉的呢喃声消散在伦敦这座不夜城里。 潮湿的青灰石板铺就的街道,雾气弥漫的小巷,阴沉灰暗的天空,氤氲着昏黄光亮的路灯,还有行色匆匆的路人。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八十六章 往事难追(一〕 因在欧洲学习的关系,苏婷时常能接触到一些牛哄哄的人,他们有的才华横溢,温润谦和,有的长袖善舞,名声赫赫,总之,这些牛哄哄的人时常使苏婷激动不已,但偶尔的也会使她沮丧得夜不能寐。 由于课程的安排,苏婷经常火车往返于巴塞尔与居住地之间,那时每隔一周都要去巴塞尔上大半天的keyn一te课,主题通常和建筑的关系不是很大,有时会很好玩甚至有点胡闹,有时也可能因为语言和内容的关系让他们这群中国学生完全摸不着头脑,苏婷就是在这时认识箫小杞的。 其实箫小杞这名字,苏婷早就听说过,瑞士的中国留学圈子就那么点大,一些小八卦都能一日之内传播到整个圈子,更何况这事关于他们毕业之后的就业问题。 巴塞尔对于建筑师来说最容易联想起的是两个男人的名字——赫尔佐格&德梅隆,就像说起巴塞罗那就要提起高迪一样,城里有这家事务所不少的建成项目,感觉上随便走几条街就能遇到一栋。 能在赫尔佐格&德梅隆工作,苏婷想这是很多建筑师的梦想,据说他们的事务所就位于穿城而过的莱茵河岸。 当时草草读过他们的《natural,hist一ry》,便很好奇他们的工作过程,来到巴塞尔后,得知有位中国学姐在那里工作,苏婷从此便记住了,很多同是学习建筑的学生都想向这位中国学姐取经,毕竟还未毕业便被赫尔佐格&德梅隆录取,这是很少见的,可这人实在是太低调神秘了,据说她比他们年长好几岁,大概已有二十七八岁,不曾加入他们中国留学生的互助会,也不曾参加他们的聚会,平时不怎么来上课,偶尔来上课也是上完课立即走人,没什么朋友,都是独来独往的。 而苏婷认识箫小杞的契机,便是由一堂keyn一te课的带来的,那天苏婷没有坐火车而是搭同学的车到巴塞尔,因为停车的地方有点远晚了一小会儿,课程已经开始了,按往常的习惯,苏婷坐在了课室中最后一排的位置上,此时课室里的大部分人都趴在桌子上睡觉了,仅有的没睡觉的也只是意识模糊的强撑着,脑袋一点一点的。 苏婷刚坐下,把随身带的小提包搁桌上,一边掏笔记本一边问身边的人,道:“keyn一te老头又在说什么了?” 可能没料到她会搭话,那人愣了一下,苏婷抬头往旁边一看,才发现,靠,这人谁啊,赵菲那家伙跑哪了?苏婷正尴尬着,就听到旁边的人模糊的低语解释说:“嗯这堂课是研究声音的,也许是所有乐器或只是教堂的钟,对不起,我也没搞清楚。” 那人说完,没再说话,就安静地坐在座位上,有点疲倦的样子,一言不发,双眼放空发着呆,直挺挺的坐直身子让人以为她听课有多认真呢。 这人怎么好像没见过,苏婷皱眉细想着,这时衣袋中手机震动,“我靠,你眼瞎啊,我在第五排,你旁边的是箫小杞。” 信息是赵菲发过来,赵菲是苏婷高中时候的学姐,比她高两级,今年就准备毕业了,一看信息,苏婷手上一抖,手机差点掉到了桌底下。 苏婷小心侧头看向旁边的人,相貌普通,皮肤倒是很白,直直的黑色长发柔顺的披散着,像是披着一条黑线钩织的大围巾,苏婷的嘴巴张张合合,犹豫着要不要继续搭话,她的理想也是能在赫尔佐格&德梅隆工作,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她很想知道,到底她和眼前这个人有多少的差距,到底她和赫尔佐格&德梅隆的距离有多远。 苏婷犹疑着,突见箫小杞随手把脸侧的头发捋到耳朵后面,露出右边耳廊挂着的银色机器。 苏婷一愣,脱口而出问道:“这是什么?”她指了下那奇怪的机器。 “是助听器。”箫小杞看了苏婷一眼,微微一笑,丝毫没有被冒犯的愤怒,温和回答道。 她居然有耳疾?苏婷张口想道歉,箫小杞已把注意力转开了,趴在桌上,脸转到另一侧闭目休息,像是不想再说话。 这年的圣诞假期格外寒冷,大雪下个不停,把外边的地面盖得严严实实的,每个人都急着赶回家与家人团聚,而那个只讲瑞士德语的老头依旧在喋喋不休地讲解着。 时钟刚敲过过了11点,老头终于宣布下课,在同学兴奋的呼喊声中,课室的大门被用力推开,一个人影带着满身的风雪走了进来。 原本趴在桌子的苏婷本来已经快要睡着了,猛地被窜进来的冷风给冻醒了,连忙擦擦快要流出来的口水,抬头看人 那是一个高大的男人。 那个男人身上穿着黑色的长外套,连着的帽子遮得低低的,看不清他的样子,但是从他一进来,整个课室就立刻弥漫着一种迫人的寒意,本来充满说话声的课室立刻就安静了,那是一种不知缘由的威严。 直到那个男人走到自己的跟前轻轻咳嗽了一身,然后慢慢掀开头上的帽子,苏婷顿时呆住了。 他高大挺拔,白皙俊美,英俊得让课室内其他的好几位女同学眼睛都亮了,举止也说不出的优雅高贵,但是却始终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 “阿尔!”兴奋的声音在苏婷的右手边响起。 箫小杞看见眼前的男人开心地笑了,眼睛一眯,露出白白的牙齿,脸颊上不怎么深的笑窝露了出来,然后抿了一下嘴巴,鼓起脸蛋抬了抬脑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那男人。 苏婷第一次见箫小杞这么开心地笑,有些发愣,目光就在那男人和箫小杞之间穿梭,当自己和她的眼神对上的时候,箫小杞这才敛起笑容,低下了头,飞快地收拾自己的东西。 男人低低地笑了声,声音像柔软的绸缎般温柔,“我记得你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没带伞,雪太大了。”说完就顺手把她的书包接过。 箫小杞站起把挂在椅背的外套穿上,还细心地给男人系上大衣的纽扣,男人则轻轻给箫小杞戴上一个毛绒绒的红色帽子,温柔地把她的脸侧的碎发捋到粉红柔软的耳朵后面去。 然后,他们推开门,一起离开了。 就像男人来时的那样——门开的时候带进来一阵凛冽的寒风,再次吹得苏婷一阵哆嗦。 再次遇见,是圣诞过后的第一个周末。 暖暖的阳光分外温柔,雪后的巴塞尔清凉洁净,路上几乎没有行人,苏婷独自慢慢地在小街上闲逛。 面对一座城市如果只是固执的坚持的自己的专业趣味也未免过于枯燥狭隘,巴塞尔地处瑞士与法c德接壤处,城市被莱茵河一分为二,虽然是瑞士的重要城市却有幸免于成为国际热门的旅行目的地,没有熙攘的游人和花花绿绿的商铺,却因每年举办世界顶级水准的钟表首饰和艺术展会带给整座城市不凡的活力与品味,也吸引着周围几个国家的年轻人来到这里工作生活。 走在一些居住区窄窄的小街,每个门口和立面都被尽量得装扮漂亮,阿尔卑斯山脉的丰富植被物种赐给瑞士人太多的种植选择,从早春暮春,到初夏,盛夏每个月都有不同的花盛开,苏婷学过园林却仍有很多叫不上名字看不出科目。 一家咖啡店吸引了苏婷的注意,周末的下午,太阳暖融融的时刻是咖啡馆里生意最好的时候,大幅的玻璃窗里照进来金黄色松软的阳光,空气里飘浮着蜂蜜蛋糕的气息。 这家咖啡馆装修风格与别家不一样,阳光清冽,没有那种咖啡因爱好者所钟爱的黯淡色调,名字也起得奇怪,叫:ahrxia一。 xia一?苏婷情不自禁地走了进去。 “不好意思,我们还没营业。”清冽的声音响起,箫小杞拿着毛巾擦洗着湿漉漉的头发从里间走出来,她显然是刚洗完澡,双颊被热气晕染得白里透出粉,灰扑扑的宽大外套下,只穿着一件柔顺的丝质睡裙,领口有点大,松垮垮地垂在箫小杞细瘦的肩膀上,露出精巧的锁骨。 苏婷呆了一下,有些尴尬地别过头,支支吾吾道:“对不起,我以为” 箫小杞平淡看了苏婷一眼,把毛巾挂在脖子上,低头翻了翻放在一边的袋子,掏出她那银色的机器,插进耳朵,抬头,微笑,“不好意思客人,我们下午三点才开始营业。” 虽然这有点伤自尊,但苏婷不得不承认,箫小杞显然已经忘了有她那么一个同学了,“我,我叫苏婷。”苏婷局促地抓紧毛衣的边沿,不想就这么又一次错失机会,深呼一口气,她鼓起勇气接着道:“我一直想要认识你。” “啊?”箫小杞有些意外地瞪大双眼,还好,她很快收敛起自己的失态,伸出右手,小小的手掌肉呼呼的,温和一笑,道:“你好,我是箫小杞,很高兴认识你,苏婷。” “你现在有时间吗?我能,我能跟你聊一会吗?” 苏婷有点拘泥地坐在木的圆椅上,低着头,但眼珠子还在四处打转,终于,她抿抿嘴,选择了一个比较恰当的话题,“这,这家店是你开的?” “不,是我丈夫开的。”此时的箫小杞在柜台后面融化巧克力,透明的玻璃碗浸在热水里,从水浴锅底冒出来的气泡让玻璃碗轻轻地摇晃,箫小杞用手里的不锈钢勺搅拌着深褐色的液体,巧克力甜蜜醉人的气息氤氲开来,在空气中跳动,跃跃欲试。 在苏婷还没从箫小杞已结婚的震撼中回过神来,这个时候,眼前的桌面出现了一杯热巧克力和一小碟的馅饼,一抬头,看见箫小杞正在朝她微笑,“热巧克力可以吗?” “可以可以。”苏婷忙低头啜了一口热巧克力,温热的液体在舌尖滚了滚,一直熨烫到心底。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只有杏仁馅饼。”箫小杞一边说,一边坐在了苏婷对面的位置上。 “不不不,我很喜欢杏仁馅饼,谢谢你。”为了证明她这话的真实性,苏婷迅速捏起一块馅饼塞进嘴里。 “我倒不觉得这东西有什么好吃的。”箫小杞难得地显出几分孩子气,撅了撅嘴道。 室内一时间有了短暂的空白,苏婷不知该说什么,箫小杞也只是静静地喝着热巧克力,这时店内放着的cd转到下一首。 “这首乐曲”苏婷小时候被妈妈逼着学了三年的钢琴,这首海顿的《告别》是她喜欢用的练习曲。 “嗯?” “这不是cd吧。”苏婷试探着问了下,里面有太多杂音和不必要的音符了,但是却很出色。 “你听出来了?”箫小杞有些惊喜地看着苏婷,“这是在我结婚之前,一个朋友现场拉奏的。” 仿佛是印证苏婷的想法,乐曲刚过了第二乐章,里面突然传出了模糊的对话声,“哦,第三乐章太难了,有六个升记号,我连谱都没记全。” “那么拉最后一个乐章吧。” “不行,告别的曲调太伤感了。”乐曲到这里就中断了。 这是良久苏婷怯生生开口:“拉奏很出色。” “是的。”箫小杞礼貌地回答,声音清亮,“我一直认为他很有天赋。” 窗外一树树的山茱萸在灿烂的阳光下烂漫吐蕊,绵绵的甜香混合在空气里,也混合在箫小杞清软的嗓音里。 苏婷看怔了,注意到箫小杞含笑的目光,她又猛地垂下眼睫,慌忙喝了一大口热巧克力。 箫小杞直起腰,舒展着背脊,优雅地端正了姿势,身体向前,安慰性地轻轻拍了拍苏婷的肩膀:“苏婷,别紧张,慢慢说,有什么是我能帮你的吗?” 怎么说呢,以前苏婷只是听闻箫小杞的事迹,对箫小杞这人是崇拜的,可经过这两次接触的观察,发现箫小杞看起来总是温温和和,平平静静的。 温柔,在苏婷心中是一个高贵的名词,它代表着教养,婉约,情绪稳定,克制等,所以无论男生,还是女生,脾气温柔对苏婷来说是极具好感的事情。 这下被她鼓励的眼神看着,苏婷结结巴巴开口了,“我是听说你在赫尔佐格&德梅隆工作,所以额,我也听其他学姐,说,说你在大一的时候就被破格录取,我很希望我也,我也”苏婷这话说得颠三倒四的,瞧见箫小杞迷惑的神情,她的脸瞬间涨红,最后,她泄气地长嘘一口气,像是放弃了般,“两周后它们有校园招聘,我想去试试。” “这个。”箫小杞有些不理解地皱了皱眉,眼睛眨巴了好几下,像是十分困惑,“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来找我呢,噢,请您别误会,我没有冒犯您的意思,我只是不明白,如果你希望两周后能被录取,为什么不抓紧时间来准备呢?为何不去细心看看巴塞尔这个城市?” “招聘两周后就要开始了,我现在没这个时间来参观城市建设。” “可是巴塞尔有很多赫尔佐格&德梅隆的作品,如果你是真心想要加入这家事务所,了解它的建筑风格不是必须的吗?而且良好的经济和设计品位也让这座城市拥有普遍优秀的建筑品质,我很有信心你只是随便走走也会遇到很不错的房子,有的作者年代稍显久远不为人们熟知,有的也并非建筑界大腕的手笔,但同样令人赞叹并带来很多启发。” 箫小杞的声音轻柔而冷静,苏婷几乎凝固在了她的平静的眼眸里,一种失落的情绪莫名笼罩心头,初见箫小杞时从她那汲取来的正能量无形中吞噬了自己的自信心,她所有的笃定近乎灰飞烟灭,连同那曾引以为豪的天分,她突然觉得,只是隔着一张小小的木桌,而她和箫小杞的距离仿佛隔着一道深深的鸿沟。 正不知该说什么,“叮铃铃”,门前悬挂的风铃被触动了,上次那男人扛着一袋面粉走了进来,穿着一件陈旧的衬衫,袖子高高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见到苏婷只是客气地点了点头。 “我以为你今天要去上班的。”男人把面粉放到地上,腾起的灰尘将他弄得灰头土脸。 “奥利说等下来找我,所以”箫小杞耸耸肩,歪头瞧见男人衬衫上全是灰,袖口处还有一道破损,扯了扯他的袖口绽开的线头,嗔怪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我先说了,我不会帮你缝的,你自己搞定。” 苏婷现在只想立刻躲开,放下茶杯,她站起来,扬起一个勉强的笑,手足无措道:“那,那我先走了,今天谢谢你。” 箫小杞站起来,送苏婷来到门口,“对不起,我好像什么都没帮上你。” “不不,你是对的。”声音断续而急促。 “那么,再见。” 冬天的天空万里无云,蔚蓝天河就格外明湛,阳光不吝泼洒在土地上,将整片山野照亮了,苏婷的心情却十分抑郁,垂着头只想赶快逃离。 在拐角处苏婷被突然出现的人墙撞得一歪,但随即被拉了回来。 是一个俊美的男人,柔顺的棕色半长发披在肩后,并没有束起,这让他看上去有些男子式的妩丽,他身上穿了黑色长裤,深绿色的丝绒马甲罩着蕾丝繁复的白色衬衫,祖母绿的纽扣被正午灿烂的阳光映得华彩璀璨,但仍然不及他的眼睛美丽。 那是一双深邃而多情的眼睛,波光盈盈,比春水更软,比睡莲叶更秀。 苏婷脸上还带着惊艳的余韵,但转瞬就收起了,尴尬地要抽回手,那人却先一步放开了,退后一步,带着温柔的浅笑,气定神闲地扫了眼苏婷,他比苏婷高很多,垂眸看人时,那双斜挑的凤眼越发的勾画风流:“对不起,小姐,请原谅我的冒犯。” 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在苏婷垂眸低声“嗯”了一声后,他稍微向前半鞠躬,便与苏婷擦肩而过。 走过苏婷身边时,他欢快的带着挑逗的声音轻轻地飘过:“你是在等我吗?噢,我太感动了。” 苏婷猛地回首,就见还站在咖啡厅门前的箫小杞满面和煦笑意,“你怎么找到这来了,晚上的音乐会不用准备吗?” “我能有什么准备的?那面部肌肉坏死的德国男人在里面?” “你怎么老和阿尔过不去” “你到底有没有告诉他,他做的杏仁馅饼真的很难吃” “噗哈哈”两人相携走进屋内。 玻璃门在她身后关上,隔绝了一个与她毫不相关的世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八十七章 往事难追(二) 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苏婷都没再遇见箫小杞,苏婷曾几次再到那家咖啡店,可从来都只能碰见箫小杞的丈夫。 这天第一轮面试通过的名单出来了,上面没有苏婷的名字,傍晚从超市出来,看见对面大厦垂下来的巨幅海报,是那天撞到苏婷的男人,哦,不,应该是说,是那天那个去找箫小杞的男人,他居然是著名的小提琴手莱格利斯,这样回想起来,想来那首出色的《告别》便是出自他的手笔。 苏婷带着低气压回到宿舍,真实世界的平庸冷漠让人难以忍受,苏婷想象的人生不应该像这样样平淡安静的。 吃完晚餐,把洗完的碗放进柜子里,苏婷一边甩干手上的水珠,一边仰头看向窗外,破旧的宿舍楼,墙壁上斑驳的水迹,苏婷想起了在那家咖啡店向外看到的景色,那个园子里全都是盛开的玫瑰,丛丛花影外,是还未凋谢的腊梅和一树树盛开的山茱萸,层层叠叠地挡住了万物沉眠的枯象。 “赵菲,你说人和人的命运怎么就相差这么多,怎么有人天生就这么好命,什么都拥有。” 当时赵菲正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古装电视剧,闻言看她,“你说谁?” “箫小杞。” “你是这样想的?”赵菲抬起眼帘,漆黑的眼眸漾着夕阳的金光向她淡淡地投过一瞥。 “本来就是,你那天也看到的,她的老公多帅啊,她还有一份好的工作,连朋友都是著名的小提琴手。” 赵菲闻言,表情认真地凝视她,看起来竟然颇有几分压迫感,“我在一年前和箫小杞合作过一个课题,她的左手臂,你看过吗?全是一横一横的疤痕,一条又一条,从手腕一直延伸至小臂,整条手臂就没有一处皮肤是好的,那绝对不是意外能造成的,还有,她的两只耳朵都是完全失去听力的,时刻都要借助助听器在巴塞尔医院实习的一个朋友告诉我说,箫小杞从三年前刚搬到巴塞尔,就在巴塞尔医院脑科预约了一个固定的时间复诊,脑袋已经好像受过伤,时不时就会晕眩昏倒这样你也羡慕她吗?” 赵菲明显感觉到了苏婷的僵硬,她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继续道:“你羡慕她只不过是你看到她不过二十六七岁就像是拥有了一切,可是,有没有想过,不到二十六七岁,身上的这些伤痕是不是超过了她年龄所能承受的界限。” 苏婷转动脖子,固执地看着窗外,后面脖颈隆起的青筋显示出她的僵硬,“” “其实我们都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生活本身就是很现实的,每靠近完美一分便要多付出一分的代价,看似理想的背后往往是最不理想的时光的消磨,只不过有些人会在这样一个过程中被打磨殆尽。” 苏婷再次遇见箫小杞的时候距离她们上一次的谈话已过了三个月有余,赵菲在苏黎世得到一份实习的工作,两周前已经搬离了宿舍。 苏婷去st,ant一ni教堂为的是补交上周的作业,自从三个月前面试失败后,她开始提不起任何兴趣在学业上,但这次的作业如果不补交,安妮教授就警告说不会再给她机会了。 苏婷一脚迈进去的时候,莫名其妙的直觉让她一眼就看见了箫小杞。 唱诗班正在唱着圣歌,歌词说道: 在惩罚之峰上 宽广而深不可见底的清泉喷涌而出 主的仁慈决堤而出 洗净了宽广的尘世 慈爱如同清亮的河流 从上界源源不断地洒下 天国的安宁与绝对的正义 以爱的名义亲吻净化着这个罪恶的世界 谁会忘记他的仁爱 谁会停止对他的歌颂和赞美 他将被永远铭记 在天国中永恒 箫小杞单独一人坐在座位,穿着简单的长袖小黑裙,披肩的长发用一根嫩黄的发带束起,教堂两侧大面积的彩色的玫瑰窗给冰冷的混凝土表面蒙上曼妙的纱衣,使箫小杞映在地面上的倒影也一同斑斓了起来,她垂着头神情专注,过了许久才伸手将鬓旁垂落的碎发掖在耳后。 苏婷的声音随即而来:“你好。”说完不待箫小杞反应,便坐到旁边的位置上。 箫小杞有些惊疑的仰头看斜边的苏婷,眼神有短暂性的空白,似乎在艰难回想这个人是谁。 “我是苏婷,之前在你的咖啡店见过的。”虽然这样说了,苏婷心中不免有些怨恨,自己这样的小人物,她当然不会记得。 “啊,你好。”似现在才想起,箫小杞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笑了起来,“不好意思,我的记性有点差。” 很想,很想,也成为这样的人,进入她这样丰富多彩的世界。 “我们能聊一下吗?” “可以,有什么我能帮你吗?”箫小杞弯了弯眼,和气地开口,嘴角挂着惯常的浅浅笑意。 这句话,苏婷知道她没有恶意,可苏婷总觉得这句话透着一种施舍,“我参加了赫尔佐格&德梅隆的校园招聘,可是落选了。”语气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怨念。 箫小杞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看着苏婷,目光平静,像一潭波澜不惊的池水。 苏婷急促并坚定地道:“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呢?”箫小杞认真地盯着她,神情非常乖顺。 “我现在也不知该怎么办是好?”苏婷有些沮丧,“我听说你曾经游历过不少的国家,我想,我应该休学一段时间。” 箫小杞审视着她,“我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好办法,我跑到非洲呆了三个月,没有告诉任何人,我想让自己远离所有的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事情的解决办法,但事实上那带来了更多的问题,我才知道,事情并不是那样的。” 苏婷怔住了,“你的意思是?” “就是说,如果你不能再当前的环境中解决你的问题,那就算你跑得再远,也不可能解决那些问题。” 苏婷沉默,突然道:“可以问一下你多少岁吗?” 箫小杞不在意地笑了笑,看上去异常包容,“我离开中国的时候二十一岁,之后就一直到处瞎逛,现在已经二十九了。” 她居然已经二十九岁了,“你没回过国吗?” “回不去。”箫小杞依旧含着笑。 一直以来,苏婷都很想知道箫小杞这些年的经历,每一个细节,每一个步骤,都想知道,很想效仿,想着或者这样就能让自己也拥有箫小杞如今所拥有的一切,但这一瞬间,看见箫小杞平静的笑容,平静地说“回不去”的时候,苏婷知道那是自己无法承受的。 苏婷目不转睛盯着箫小杞看了很久,箫小杞有一双漆黑如黑珍珠的眼眸,微笑看人时温柔至极,但细看又有种即将癫狂般的忧郁,突然想起之前看的一本书,上面说,真正的绝望,是很平静很平静的。 太多你看起来美好的事情,背后一定是有同等量的承受,如果一个女人出现在你面前,谈吐合宜,举止得当,甚至谈笑风生,宠辱不惊,那么无论生长于怎样的环境,受过怎样的教育,最关键的,是她一定经历过非同一般的人生。 没有与生俱来的平和洒脱,只有悲剧和时间搅碎了之后的提炼。 “我要去顶楼,你要来吗?”箫小杞站起来,侧头询问苏婷。 经过教堂的后院,推开钟楼大门,苏婷跟着箫小杞进入狭窄的楼梯间,踏过无数级台阶后,她们登上几十米高的钟楼顶。 楼顶上有一圈观景台,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箫小杞趴在铁栏的边沿,指给苏婷看哪边是德国哪边是法国,她说她喜欢巴塞尔也是因为这个特殊的地理位置,和很多不同国家的人在一起工作生活,比瑞士的其他地方都有趣。 这里的神父和箫小杞看起来是旧识,他们笑着交谈几句后,神父打开了教堂大钟外围锁住的铁丝网上的大门,苏婷的靴子不能攀爬,只能看着箫小杞敏捷地登上木结构的横梁,拉着绳子疯狂的敲响大钟,观景台的其他人在旁边捂着耳朵围观笑着,可以看出地下的行人很困惑的停下来,甚至有的汽车也减速了,想知道这面目严肃的教堂里究竟在发生着什么。 另一个不远的小教堂,不知是不是听到了这边的钟声,竟也配合敲响了大钟,于是两座钟楼的钟声在城市里开始了混乱的交响,他们欢乐的不知疲惫地敲着,而苏婷由于前一天画图睡得很晚,很早起床赶来又走了很远的路,终于体力不支,在这疯狂的此起彼伏的钟声轰鸣中默默的靠在墙边睡着了。 许久之后苏婷被冷风吹醒,她迷糊睁开眼,一瞬间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侧头看见箫小杞抱着膝盖,束发的黄绸带被风吹得飘过脸颊,头靠着墙壁也在酣然大睡。 苏婷正不知该如何是好,铃声从箫小杞的外套传出来。 是箫小杞的丈夫,苏婷告诉他箫小杞在教堂睡着了,那男人顿了片刻,便说现在过来。 过了大约三刻钟,钟楼的木楼梯传来咯吱咯吱的响声,那男人高大瘦削的身影从昏暗干燥的空间走出,只穿着一件黑色衬衫,一件与他冷峻的五官不相符的嫩黄的薄毛衣开衫挂在手臂上,脸色平静。 他一眼就看到靠着墙壁睡着的箫小杞,脚步放轻走过来,先是礼貌地朝苏婷点头,然后蹲下,把嫩黄色的开衫披在箫小杞的肩上,接着动作温柔地把箫小杞的手圈在自己的脖子,背起了她,期间箫小杞迷糊醒来,他侧着脑袋回首,大手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再睡会,我们回家。” 箫小杞只迷糊“嗯”了一声,脑袋蹭了蹭男人的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再次睡过去。 男人再次朝苏婷点了点头,手肘往上抬了抬,背着箫小杞转身离开,夕阳像面纱一样轻轻地笼罩在大地上,这个古老破旧的钟楼更显得冷清,把男人修长的身影浅浅地投影在空气中,宽肩,窄腰,长腿,线条简洁流畅,宛如拉斐尔勾勒的传世名作。 之后苏婷再没遇到过箫小杞,她们由始至终甚至称不上是朋友,大学毕业后,她回国,在一家外企工作,这样又过了好些年,很多事情因为时间都渐渐地淡忘了,某一天在一份介绍海外华人的杂志上,苏婷再次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上面说到了她的一些经历: 21岁离开中国,在德国汉堡学习了两个月德语,后在欧洲各国游历,22岁前往美国亚特兰大,就读于佐治亚大学,一个学期后,因当众殴打同学,被开除,23岁在非洲各国游历,此后因疾病失去听力,之后是三年的空白期,被问到这期间做了什么,她只是摇头说是为了补偿过去做的错事,26岁,她接连做了好几个人生中重要的抉择,在德国汉堡与认识了五年的德国男友结婚,此后就读于瑞士洛桑联邦理工学院建筑设计学院,因其成绩优异,一年后被著名建筑事务所赫尔佐格&德梅隆破格录取,28岁,定居在瑞士巴塞尔,此时35岁的她,离开了工作八年的事务所,与朋友建立个人建筑事务所。 除了这些介绍外,上面还有一些常规的问答,最后的一个问题是:“一直以来你都比较低调,也不愿意接受国外的媒体采访,为什么这次会愿意接受我们杂志社的采访?” 上面回答道:“因为想要让我的父母知道我过得很好,我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看到这篇采访,或者又会有些什么阻碍,但还是心存希望,希望他们能知道,我很幸福,我过得很好。”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