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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一、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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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线蜈蚣耿鲁出了少林寺,一直逃离少室山几十里外,还心惊肉跳,不时回头探望,很怕有人追来。

    那一个嘴巴子打得他心脉震颤,耳内雷鸣,奇怪的是牙床一点没破,连腮帮子也丝毫未肿。最使他惊悸的还是那句话:“好魔崽子,竟敢出窝了!”他已经近三十年未在中原公开露面了,此次奉命暗入江湖,并无意与少林为难,悔不该受人蛊惑,逞强好胜,想较量一下名扬武林的少林武功,弄得挨了打还不敢声扬,回山后如何向教主禀报?如果此事传入江湖,岂不妨碍了本教的机密大事!

    出了登封县,耿鲁脑子里突然闪出了三个字:“五毒针。”在少林寺里,袁休被明心掌震吐血,反而哈哈大笑,说“你中了老爷子的五毒针”,这个崆峒派的单眼神驼从何处得来的五毒针?如果不是真的中了五毒针,明心何至于自断一臂?耿鲁做事,当机立断,转回头便向西北驰去。

    袁休带领莫洪逃出少林寺后,因深受内伤,又拼命和支撑了几十招,已经筋疲力尽,萎靡不堪。此行虽然报了夙仇,却差一点没把老命扔在少林寺里,细想起来,也算不清是已了夙愿,还是得不偿失。莫洪虽打了一场败仗,到底是在少林寺里打的,心里窝囊了一阵儿,过后就扔在脑后了,一路上嘻嘻哈哈,无忧无虑。出了登封,进入伊川,爷儿俩在一家代卖饭食的茶馆里打尖,饭后正在喝茶,从外面走进一个小伙子,一身半旧蓝衫,肩背一个灰布包,长得眉眼还挺秀气,就是太瘦了,面色苍白,眼眶瘪着,两腮塌着,连挪步都显得有气无力,看样子是个得了痨病被东家辞退的小伙计,说话喘吁吁地买了块干粮坐在屋角啃着。

    袁休喝完茶,莫洪背上行囊刚要走,门外一阵风似的闯进来一个人。三人互相一看,都认识,原来是一同闯少林寺的苗山耿鲁,肩上的红氅丢在少林寺了,而今一袭青衫,长身挺立,彪悍精壮,顾盼有神,一见面便热情地凑过来说:

    “巧遇巧遇。怎么?要走?正晌午,天热,再坐一会儿。”

    袁休和耿鲁仅一面之识,并无交情可言,但总算一路同登少室山,有过结伙之缘。在少林寺动手时,袁休暗算明心得逞,一时高兴,忘了同行人中有苗山魔头,竟喊出了“五毒针”,见面时本有些惴惴不安,后见耿鲁只字未提此事,才放下心来,谦逊几句便又坐下了。

    耿鲁要来一壶新茶,亲自为袁休斟上一杯,连莫洪面前也送了一杯,慌得莫洪赶忙站起身来相谢。耿鲁向屋角那个小痨病鬼瞥了一眼,好像忘了两天前的奇耻大辱,喋喋不休地向袁休问起他逃走后的情形,当袁休说到那个五台和尚右臂已成残废时,耿鲁问得很仔细,连普净下山时的脸色如何都问道了。

    耿鲁好像走得很渴,咕嘟咕嘟地连喝了三杯茶,袁休说得口干,也陪着喝了两口,正要接着话茬再往下说,忽然觉得耿鲁的眼色有异,似笑非笑,直盯盯看着莫洪。袁休也是久闯江湖,人老成精,暗中刚要提气戒备,猛觉丹田内痛如针刺,不由大吃一惊。旁坐的莫洪仅仅应酬地喝了一口茶,刚挺身要站起来,竟捂着肚子扑通摔在地上。开茶馆的夫妇二人不知出了什么事,跑过来刚要询问,被耿鲁大喝一声吓了回去。

    袁休痛得额上汗珠滚滚直落,哼哼唧唧地问耿鲁:“崆峒与苗山无冤无仇,你为何对我们下此毒手?”

    耿鲁面容一整,严厉地看着袁休说:“不错,苗山与崆峒素无瓜葛,不过为了一件事,却必须向你问个明白。”

    “什么事?”

    “五毒针。”

    “啊!”袁休登时明白了。

    “你从哪里弄到的五毒针?到手多久了?谁给你的?只要说清来龙去脉,我马上给你解药,今后你东我西,各不相扰。如有半字虚言,这里就是你们俩的丧身之地!”

    袁休疼痛难忍,刚要开口,又抬头四下看了一眼。耿鲁随着袁休的目光左右看看,嘿嘿一阵冷笑说:

    “出你之口,入我之耳,你说完后我把这屋里的人都料理了,不会走漏风声。你若再不放心,就让你这个师侄也一块儿去。”

    袁休痛得紧咬牙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不用他不要紧。”

    耿鲁冷厉地瞅着袁休说:“快说,再拖延一会儿,连我也无法救你了。”

    袁休一咬牙,下了决心:“是左悦彤。”

    耿鲁追问一句:“是越虎庄主左悦彤?”

    “是是他。”

    “几时给你的?”

    “上少林寺的前一天。”

    “他为何未去少林寺?”

    “我不知道。”

    “你下山后见过他吗?”

    “没有。”

    “句句实言?”

    “句句实言。”

    “好,我信你这一回。倘有半字不实,你可知道苗山的厉害!”

    耿鲁说着把一小包药放在袁休面前。袁休抓起来,打开纸包便往嘴里倒。耿鲁轻蔑地哼了一声说:

    “给你师侄留一半。”

    耿鲁转过身,刚要向屋角扬手下毒,那个一直背脸坐着的小痨病鬼,忽然一回头,耿鲁一看,黄脸胖腮,正是打他嘴巴子那个小胖子,吓得他一掌击碎左旁小窗,一纵身从窗口窜了出去。

    包世仇哈哈大笑说:“念你替我做了件好事,饶你这一回。”

    袁休吓得目瞪口呆,两个眼仁又挤在一块儿了,他怎么也猜不出明明是个气如游丝的痨病鬼,为何一眨眼竟变成了黄胖子?他使劲眨巴眨巴那双对眼,再看看黄胖子的衣服鞋袜和肩上的灰布包,都原样未变,就是人变了。

    包世仇看莫洪服下解药后,还坐在地上擦汗,便对袁休说:

    “你们两个立刻回崆峒,不得再来中原生事。这茶馆的夫妇俩以后如出差错,我就拿你是问。”

    袁休不住点头称是,站起身来要走,包世仇指指那扇被耿鲁打碎的木窗说:

    “他打坏的窗户你赔吧。”

    “是是。”

    袁休把一小块碎银放在桌上,和莫洪急急出门而去。

    开茶馆的夫妇二人奔出来想叩谢时,外屋里一个人也没有了。

    袁休带领莫洪逃出少林寺后,因深受内伤,又拼命和支撑了几十招,已经筋疲力尽,萎靡不堪。此行虽然报了夙仇,却差一点没把老命扔在少林寺里,细想起来,也算不清是已了夙愿,还是得不偿失。莫洪虽打了一场败仗,到底是在少林寺里打的,心里窝囊了一阵儿,过后就扔在脑后了,一路上嘻嘻哈哈,无忧无虑。出了登封,进入伊川,爷儿俩在一家代卖饭食的茶馆里打尖,饭后正在喝茶,从外面走进一个小伙子,一身半旧蓝衫,肩背一个灰布包,长得眉眼还挺秀气,就是太瘦了,面色苍白,眼眶瘪着,两腮塌着,连挪步都显得有气无力,看样子是个得了痨病被东家辞退的小伙计,说话喘吁吁地买了块干粮坐在屋角啃着。

    袁休喝完茶,莫洪背上行囊刚要走,门外一阵风似的闯进来一个人。三人互相一看,都认识,原来是一同闯少林寺的苗山耿鲁,肩上的红氅丢在少林寺了,而今一袭青衫,长身挺立,彪悍精壮,顾盼有神,一见面便热情地凑过来说:

    “巧遇巧遇。怎么?要走?正晌午,天热,再坐一会儿。”

    袁休和耿鲁仅一面之识,并无交情可言,但总算一路同登少室山,有过结伙之缘。在少林寺动手时,袁休暗算明心得逞,一时高兴,忘了同行人中有苗山魔头,竟喊出了“五毒针”,见面时本有些惴惴不安,后见耿鲁只字未提此事,才放下心来,谦逊几句便又坐下了。

    耿鲁要来一壶新茶,亲自为袁休斟上一杯,连莫洪面前也送了一杯,慌得莫洪赶忙站起身来相谢。耿鲁向屋角那个小痨病鬼瞥了一眼,好像忘了两天前的奇耻大辱,喋喋不休地向袁休问起他逃走后的情形,当袁休说到那个五台和尚右臂已成残废时,耿鲁问得很仔细,连普净下山时的脸色如何都问道了。

    耿鲁好像走得很渴,咕嘟咕嘟地连喝了三杯茶,袁休说得口干,也陪着喝了两口,正要接着话茬再往下说,忽然觉得耿鲁的眼色有异,似笑非笑,直盯盯看着莫洪。袁休也是久闯江湖,人老成精,暗中刚要提气戒备,猛觉丹田内痛如针刺,不由大吃一惊。旁坐的莫洪仅仅应酬地喝了一口茶,刚挺身要站起来,竟捂着肚子扑通摔在地上。开茶馆的夫妇二人不知出了什么事,跑过来刚要询问,被耿鲁大喝一声吓了回去。

    袁休痛得额上汗珠滚滚直落,哼哼唧唧地问耿鲁:“崆峒与苗山无冤无仇,你为何对我们下此毒手?”

    耿鲁面容一整,严厉地看着袁休说:“不错,苗山与崆峒素无瓜葛,不过为了一件事,却必须向你问个明白。”

    “什么事?”

    “五毒针。”

    “啊!”袁休登时明白了。

    “你从哪里弄到的五毒针?到手多久了?谁给你的?只要说清来龙去脉,我马上给你解药,今后你东我西,各不相扰。如有半字虚言,这里就是你们俩的丧身之地!”

    袁休疼痛难忍,刚要开口,又抬头四下看了一眼。耿鲁随着袁休的目光左右看看,嘿嘿一阵冷笑说:

    “出你之口,入我之耳,你说完后我把这屋里的人都料理了,不会走漏风声。你若再不放心,就让你这个师侄也一块儿去。”

    袁休痛得紧咬牙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不用他不要紧。”

    耿鲁冷厉地瞅着袁休说:“快说,再拖延一会儿,连我也无法救你了。”

    袁休一咬牙,下了决心:“是左悦彤。”

    耿鲁追问一句:“是越虎庄主左悦彤?”

    “是是他。”

    “几时给你的?”

    “上少林寺的前一天。”

    “他为何未去少林寺?”

    “我不知道。”

    “你下山后见过他吗?”

    “没有。”

    “句句实言?”

    “句句实言。”

    “好,我信你这一回。倘有半字不实,你可知道苗山的厉害!”

    耿鲁说着把一小包药放在袁休面前。袁休抓起来,打开纸包便往嘴里倒。耿鲁轻蔑地哼了一声说:

    “给你师侄留一半。”

    耿鲁转过身,刚要向屋角扬手下毒,那个一直背脸坐着的小痨病鬼,忽然一回头,耿鲁一看,黄脸胖腮,正是打他嘴巴子那个小胖子,吓得他一掌击碎左旁小窗,一纵身从窗口窜了出去。

    包世仇哈哈大笑说:“念你替我做了件好事,饶你这一回。”

    袁休吓得目瞪口呆,两个眼仁又挤在一块儿了,他怎么也猜不出明明是个气如游丝的痨病鬼,为何一眨眼竟变成了黄胖子?他使劲眨巴眨巴那双对眼,再看看黄胖子的衣服鞋袜和肩上的灰布包,都原样未变,就是人变了。

    包世仇看莫洪服下解药后,还坐在地上擦汗,便对袁休说:

    “你们两个立刻回崆峒,不得再来中原生事。这茶馆的夫妇俩以后如出差错,我就拿你是问。”

    袁休不住点头称是,站起身来要走,包世仇指指那扇被耿鲁打碎的木窗说:

    “他打坏的窗户你赔吧。”

    “是是。”

    袁休把一小块碎银放在桌上,和莫洪急急出门而去。

    开茶馆的夫妇二人奔出来想叩谢时,外屋里一个人也没有了。

    包世仇少室山投简那天,离开少林寺后还未下山,忽然听见有人叫声:“小华。”他刹住身形一看,从道旁的密林中走出一个老花子,是踏雪无痕金则。包世仇上前行礼,笑着问:

    “刚才那两个坏蛋是跟踪四伯父的吧?”

    金则和他一边走回林中一边说:“我故意引他们来的,好教少林寺有个防备。想来少林生事的人有六七十,有少林逆徒无我,有青海三凶的师父马越潭,连二三十年不露面的苗山魔崽子也被他们网罗了来”

    包世仇说起月前在邯郸见到无我与左悦彤等聚饮的事,金则却说这伙恶徒们大都是来帮无我的,左悦彤虽然也在登封,好像是路过,并未和无我等在一起。

    分手时,金则告诉包世仇,仍未探出宋振东的行踪,好像人不在河北。并与包世仇商定,两人分别跟踪无我和耿鲁,查查他俩的来路。少林事了,耿鲁早已远逃,包世仇便盯上了用五毒针暗算明心的袁休,怀疑他与投靠东厂的阴魔蒲同有关,不料一网竟打上了两条鱼,遇见了金线蜈蚣耿鲁,而且得知左悦彤是袭击少林寺的主谋,只不知三庄一寨的越虎庄主与东厂有何关联?

    离开那个小茶馆,包世仇远远地跟着耿鲁。耿鲁好似心慌意乱,无暇回顾,一路放脚狂奔。跟了两天,包世仇已看出这个老奸巨猾的魔头,早料到自己必定跟踪他,故意东转西拐,专找荒凉崎岖的山路走。包世仇耐着性子一直跟了十天,耿鲁许是认定已甩开了后面跟踪的人,这天下午,进入许昌,在一家客店里落脚。

    这家客店叫金祥,离闹市较远,是老字号,房舍陈旧,也不太宽敞,不知耿鲁为何挑中了它。包世仇在斜对门找了一家小店住下,一连三天,未见耿鲁出门。每天夜里,耿鲁住的房间里灯火通明,从窗上望去,人确在屋内。包世仇疑心了,这魔头即使累乏了,也不至于三天不出门。第四天夜里,包世仇把一包辣椒面点着扔进屋去,屋里的人呛得连声咳嗽,慌忙奔出门来。包世仇一看,这人的身材长相都和耿鲁相似,却不是耿鲁。

    耿鲁哪去了?怎么走的呢?耿鲁不惜开罪崆峒派,下毒暗算袁休,逼问出五毒针的由来,不会就此罢手。只不知他们是别有内情暗中龌龊;还是一路货色争胜求功?吃一堑长一智,人跟丢了,只好暂时放过,仍按原来的打算南下洞庭吧。

    出了许昌,走出三十多里路,天越来越热,包世仇找个树荫里坐下,靠在树根闭目思索,突然灵机一动,想起那个被辣椒烟呛出屋的人,只弯腰捶背,咳嗽连声,为什么不叫骂,不呼喊店家?想着想着,忽然微微一笑,跳起来便顺着来路又向许昌走去。

    入夜,包世仇如一缕轻烟,飘上全祥客店屋顶,伏身暗处,静待其变。直到三更以后,从耿鲁住的那间房里,轻手轻脚地溜出一个身影,在门旁站了一会儿,猛然身形一起,纵上屋檐,直向西南郊外驰去。

    包世仇尾随他奔出十多里路,看他好似轻车熟路窜入右侧山谷间一排密林中。包世仇听他脚步未停,穿林而过,在灰蒙蒙的夜色下,身影隐入谷底密林深处。

    包世仇进入夹在两峰间的深谷,不知在什么地方响着轻轻的流水声,显得谷中暗沉空寂,诡异莫测。包世仇略一筹算,身形骤起,如凌空虚渡,飘上树梢,踏着细枝顺北侧山脚向谷底迂回过去。飘出十几丈远,听密林中仿佛轻轻“咦”了一声,便无声无息了。暗夜沉沉,谁也不相信那一缕微风是人影掠过。

    进入谷底,包世仇才看清北侧山麓有一片亩许大的平坡,古木如盖,野草过膝,虫声唧唧,荒冢垒垒,竟是一处阴森森的坟场。包世仇刚在林边的一株大树上藏住身形,忽觉气味有异,原来林边草丛里已被人下了毒。包世仇暗中一笑,坐在树枝间向坟场望去,只见坟场当中一座古墓前的青石香案旁,八字分开站了七个人,从全祥客店奔来的人正是耿鲁,站在香案前向对面的人说话:

    “我刚从伊川回到许昌,见到本教的参井标,立即赶来”

    对面七人中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不对,你已经回来三天了,为何今夜才来?”

    听声音是个少女,嗓音圆润,腔调软软的。耿鲁争辩说:

    “我被人缀上了,隐了三四天才甩掉。”

    “缀你的人是谁?”

    “不知道,是个小胖子。”

    “他叫什么名字?什么门派?”

    “不知道,只在少林寺见过一面”

    “你上少林寺去干什么?”

    少女口齿伶俐,一句紧一句,耿鲁不耐烦了,顶了一句:

    “灵儿姑娘,你好像在审案啊”

    那名叫灵儿的少女从身上取出一个小包,双手放在香案上,打开包露出一件东西。耿鲁噗的跪在地上,连叩了三个头,恭恭敬敬地说:

    “耿鲁参见教主。”一扬手打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属下不该听人蛊惑,擅自上少林寺与无相方丈比武。属下知罪,愿受教规处罚。但属下也为本教主立了一功。”

    灵儿先像受了惊,听完后,过了一会儿才问:“立了什么功?”

    耿鲁直挺挺地跪着说:“属下在少林寺看见崆峒三老袁休,用本教的五毒针伤人,一直追到伊川,终于查出了根由。”

    “你逼问人家了?”

    年已六十的耿鲁,忽然像个孩子似的忸怩起来:“灵儿姑娘”

    灵儿好像忍着笑,故意一本正经地说:“教主早知你犯老毛病。你对教主禀告,别和我打岔。”

    “是是。”耿鲁面对香案上的东西,规规矩矩地说:“我用了点七步散。”

    灵儿说:“你那七步散色味俱全,也上得了桌面呀。”

    耿鲁笑笑说:“我放在茶水里。”

    “你把人害了?”

    “没有,我给了解药,亲眼看见他服下的。”

    包世仇想起耿鲁在小茶馆里要杀人灭口的凶相,和目前这矮半截的小绵羊一比,简直判若两人。

    灵儿咯咯一笑说:“得了吧,耿二叔,耿大善人,灵儿谢谢你的善心。”

    耿鲁低声下气地说:“灵儿姑娘,请你请回天魔令。”

    耿鲁磕了三个头,灵儿谨谨慎慎包好香案上的东西,重新揣入怀中。包世仇运功凝目仔细望去,由于天黑离得远,到底也没看清楚那是个什么东西,竟把个飞扬跋扈的金线蜈蚣吓得俯首贴耳,连大气都不敢出。

    耿鲁站起身来,灵儿走到他面前,郑重地说:

    “耿二叔,你怎能干这种糊涂事?你和无我那帮人去少林寺做什么?阮冲说,他们大半是东厂的走狗,想去毁了少林,让无我当方丈,那不是少林寺也成了东厂的黑窝?”

    包世仇刚看了耿鲁跪下请罪,又听灵儿说无我等内情与朱泠所知相同,不禁对五毒教大生好感。

    灵儿与耿鲁又小声嘀咕了半晌,包世仇隐隐约约听出来是允许耿鲁暂不回山,追查左悦彤哪里来的五毒针?决不许再惹是生非,以免坏了教中大事云云。

    灵儿与耿鲁说完话,口中发出几声细如鸟叫的声音,立即从四外林中窜出十几条人影,分头在四周草丛间撒了一阵药粉,然后拥着灵儿向谷中走去。耿鲁则纵身向来路驰去。

    包世仇像看了一出戏,一时间不知何去何从,细想想,跟耿鲁不如跟那个灵儿,五毒针和所谓的“教中大事”,与自己均无关联,灵儿一伙南归和自己同路,倒可以顺便探探苗山和蒲同是否一个鼻孔出气?如果他们沆瀣一气,或许就对自己寻仇不利了。想想自己今夜终于胜过了诡计多端的耿鲁,不禁暗自得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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