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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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少凛对加德的印象正如这间办公室,懒散,懒散中不乏秩序。
酒瓶全扔桌上,书籍全堆地板,文件揉在棚架,还做了分门别类,标签一目了然,但就是乱。加德懒得按照高低顺序排列,因为没必要,麻烦,扔到那类别就不再管。
白狮难得地在写文件,而不是闭眼小憩。粗略一看,他在打包整理其他队伍口述的任务经过,提取关键词,几句话写完,该有的重点都有,写完就扔一边,抽出表格写下一份。
“去那边。”
加德头也不抬,下巴指向旁侧一扇门,门内是通讯室。
罗少凛忍不住问:“既然你自己要梳理一遍,为何不直接叫我写好给你?”
加德:“你们人类写的全是废话,搞个几大段字结果就两句话有用,磨磨叽叽。去,挡在眼前碍事。”
习惯了他的脾气,罗少凛没再多言,推开通讯室门。
通讯室不大,十来平,灯光偏暗,滴滴运作的通讯设备也许是办公室内最接近帝国现代的产品。
一面光屏映于眼前,横占了整面墙。
罗少凛注视屏幕中的景色,心情有些复杂。
他清楚会看到什么场景,也对这画面熟稔于心,深红色实木长桌,桌面的三维地图,室内的陶瓷花瓶,以及落地窗之后的,熠熠生辉的星海。
他看过这片星海多次,能道出每颗星球的名字,却唯独这一次,他甚是感慨。
时隔两月,不长不短,身居异邦再见家乡之景时,心里总有些说不出的味道。
那里是他的故土,他拼死守护的地方。
“罗少凛少校,晚上好。多日未见,别来无恙。”
罗少凛的视线移向了侧对画面而坐的金发女性。
这个侧影他更加熟悉,永远笔挺的军装,永远坚韧的后背,干练盘起的金发,冷冽严厉的神情。罗少凛见识过这头秀发披散时婀娜风逸的惊艳,也知晓那双相同的蓝色眼睛褪去锐利后的无奈与温柔。
他润色喉嗓,使音色听着冷淡生疏,开口道:
“长官,晚上好。”
凯特琳娜正身,神色是预料中的肃穆。
帝国此时已凌晨过半,指挥官不该有的困乏悄悄攀上她的眉梢,沉淀进时刻精明的碧蓝眼睛。疲劳本不该让自己的士兵看见,但她面前的人是罗少凛,所以她可以表现。
她很累,她没有直奔主题,而是从最普遍的关切开始谈起,这听着像是客套,又可能是她真意。
“在兽人军团过得怎么样,还习惯?”
“我过得很好,也已习惯了。长官。”罗少凛答道。
凯特琳娜又问:“我听说你没有切除你体内的结,是吗?”
“是的,但我想你终于肯与我见上一面的目的不是来问候我的感情问题。”
“注意你的言辞和态度,少校。两个月的时间,我不知是你将那群兽人训练成了能供帝国使用的利刃,还是他们把你同化成了粗鄙的蛮兽。”
“我也不知我是来传授技艺,还是成为他们其中一员,成为领导者。”罗少凛回道,“我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长官。”
凯特琳娜:“是后者。”
罗少凛:“那为何告知我的是前者,我曾深信不疑。”
“计划临时有变而已,我发现今天的你格外咄咄逼人。”
“长官,你前后言语不一,我想知道你把我派遣至兽人军团的真实目的,这困扰了我两个月。”
“你在生我的气?”
凯特琳娜发问,罗少凛默然,不再言语。
凯特琳娜轻笑一声,并无责难的意思,她像是看见孩童拿起玩具剑敲打大人的腿部以挑战权威,惊讶之余只觉得淘气可爱。
她调整座椅靠背,略微仰后,手臂自然搭向扶手,靠身而坐的从容优雅竟和罗少凛逗弄乌鸦时的表现极其相似。
“你生气我什么?”
罗少凛尤为平淡道,平淡到语调没有起伏。
“长官,我绝无半分气恼的情绪,若是我语气激烈引你误会,我会注意。”
凯特琳娜:“你生气的时候就是这样。说吧。”
罗少凛沉默了很久。
凯特琳娜便这样等待着。
他再次开口,以陈述的口调控诉,保持着“我不会为此动怒”的高洁。
“我认为常人都会对长时间的刻意忽略感到不满,尤其是在一头雾水,十分需要引导的时候。”
凯特琳娜:“就是这个?你气我两个月没理你?”
罗少凛:“你若这么认为,那么就是了。”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向我撒娇么?”凯特琳娜笑着,“我应该提醒你,你不是个小孩了,少校,你快要24岁了,不应该还像小时候那样,一不高兴就要人哄,要抱抱,要顺着你。”
罗少凛:“长官,请不要岔开话题,我的问题仍等待着你的解答。”
凯特琳娜:“你的记性不会这么差,我已经解答过了。”
罗少凛:“然而那个答案和他人告知我的有所冲突。不止一人告诉我,我被派到这里是因我犯了错。”
“他们这么说你就信了?”凯特琳娜摇头,表情流露出强烈的失望,“人云亦云,没有主见,没有判断力,你不该是这个样子。我开始思考把你送到兽人军团是否是件正确的事了。”
“很抱歉,这是我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因为我找不到他们欺骗我的理由。”罗少凛注视屏幕上对答如流、没有丝毫破绽的面容,女性表情的细节变化都是训练有素的精准,他注视她的眼睛。
罗少凛:“但你有。”
凯特琳娜似乎有些恼了:“难道在你心里,我的话还不如别人的来得真诚?”
罗少凛:“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证明你心虚了,长官。”
“假如你对我失去了信任,那我们已经没有再交谈的必要了,你也不用再叫我长官了。”凯特琳娜坐直身体,口调陡然严厉,她定定看着屏幕中的年轻人,“罗少凛,我希望你别忘了你的身份,军人,以及军人的天性。希望接下来的任务你也能率领你的小队圆满完成。”
罗少凛:“……”
罗少凛:“长官,我为我刚才的莽撞和过失言语道歉。”
“我接受。”凯特琳娜挥动一下右手,把方才的怀疑和争吵一笔勾销,“这两个月我很忙,腾不出时间和你见面,事实就这么简单。不生气了?”
罗少凛摇头,问:“特战队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还不是处理那人惹出来的烂事。”凯特琳娜低骂道,她上身又靠回椅背,像是等待此刻许久,面色一瞬间倦怠了,这是精神松懈后的表现。
她脱下指挥官的外衣,以另一种亲近的身份将话语吐露给罗少凛发泄,不必再捏着拗口的词汇,提着沉稳的腔调,彻彻底底地放松,不怀有负担。
“你坐下,我看见你腿边有根椅子。”
凯特琳娜:“我们没有找到罗睿之的行踪,与其说他变聪明了,我更宁愿相信他躲在某个地方没敢出来。”
罗少凛:“他在水下基地应该留有大量线索,全都没用?”
“没用,所以追踪暂时陷入了僵局。”凯特琳娜叹息道,“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告诉你比较好,你有权知道。”
“请讲。”
凯特琳娜却沉默了。
她隔着屏幕凝视那双深浅不一的眼睛,沉痛浮出凯特琳娜乏累的面色,她停顿了会儿,待到空气承载不住悲哀时,才说道:
“一队队员已经下葬了,在首都翠山举行的,特战队全体军官都去了。他们的灵魂会得到安葬。”
罗少凛神情怔愣。
“什么时候?”
“这月一号。”
“为什么没告诉我?”罗少凛吞咽口唾沫,声音在颤抖,“我的任务都是你安排的,你明知道我有空闲,为什么没告诉我?”
“我说了,我很忙。”
“难道连通知的时间都没有?不需你亲自传达,告诉加德,再转告给我,不行?”
“考虑到你在养伤,所以没让你跑这么远。”凯特琳娜解释。
“不要拿这种理由。”罗少凛牙关紧咬得洇血,在凯特琳娜看不见的地方,指甲深深钳进掌心。
“不要拿这种理由,你曾在一周内叫我执行过任务三次。”
凯特琳娜:“这是根据任务难易度……”
罗少凛大吼:“我没有出席他们的葬礼!!”
他猛然站起,椅子哐啷一声倒地。罗少凛几乎是在咆哮,他嘴唇痉挛着,张开的幅度很小,声音直接从喉头、从胸腔、从胃部、从身体每个绷紧的关节挤压而出。他瞪着凯特琳娜,双目通红,像一头失去了所有、绝望至极的怒兽。
“特战队全体军官都去了,那我呢?”
“我呢?!”
“我是他们的队长,我都不能见上他们最后一面?我都不能送他们最后一程?!”
“他们生前就在等我,可我没有赶到。结果连现在,我也没能赶去见他们最后一面,和他们道别!!”
凯特琳娜无奈道:“凛凛,你先冷静……”
罗少凛:“我冷静,我如何冷静?难道你也被流言蛊惑,觉得是我害死了他们,是我亲手杀了我的队员,我是个万恶不赦的罪人,连见他们的资格都没有?!”
凯特琳娜面色骤然变化。
“你怎么听到这些的。”
罗少凛瞪着她:“有人,有嘴,能说话,我就听见了。”
隔了很久,凯特琳娜问道:“凛凛,你们执行任务的过程……是否存在某些问题。”
“你们救下的那批人成了媒体的宠儿,他们讲述的经历是最新的财富密码,那的确是个悲惨的故事,不过故事的结局存在争议。”
“幸存者中有个情绪极其激昂的,他是争议的主角,也是最受宠的,站在镜头下拍着胸脯保证你是叛徒,最初并不想救他们,甚至把他从七楼推了下去。”
“我相信你不会做这样的事,其他幸存者的口径也基本一致,有几个说是你队伍里的兽人推他下去的,其他细节则大同小异。我想确认,是否真有此事?”
罗少凛:“……”
罗少凛:“这就是我不能出席的理由?”
凯特琳娜愕然:“这是真的?”
罗少凛:“是。我不知他的叙述中是否有漏缺,但我想应该是有的。我可以保证我所言即是真实,他号召所有幸存者发起反抗,被提醒后仍大喊大叫,而楼下就是魔群。”
“于公,他是在妨碍任务,是在拖延其余人获救的时间,我认为用适当的暴力手段让他迅速冷静且听从指挥是当时的最佳选择。”
“于私,是因为他口无遮拦,满嘴污蔑。他若只诽谤我,我一笑而过,唯独一队牺牲的事,我忍无可忍。”
“我承认我行为过激,不加考虑,我行的是救人的事,就要拿出救人的态度,我深知我是帝国的刀枪,就要做好磨灭感情的觉悟。但在此之前我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我有血有肉,我有我的爱,我有我的憎,所以我才是人,所以我才能救人!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没有让那个混账受半点伤害,但假如他再次于我面前说出那些恶毒的话,我依旧会选择把他推下去。”
凯特琳娜扶住额头,深深叹了口气:“你啊……”
罗少凛再次问道:“这就是我不能出席的理由?”
凯特琳娜的嗓音越发疲惫:“翠山墓园外围了大批记者,你若去了,所有聚光灯将全投在你身上。”
“你要知道,罗睿之把整个罗家都推向了风口浪尖,而你作为钩吻事件的焦点,你的一言一行都会被监督,微笑的弧度都会被人拿放大镜审查。所以我把你送到了葛兰,至少那里清静,你能保持一颗勇敢无畏的心。”
“这就是理由?”罗少凛不能接受,“我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
凯特琳娜:“你若不在乎,你还会把人推下高楼?你不可能把每个恶意揣测你的人都推下去,你真要那么做,帝国的墓园会人满为患。你错误的举动彻底地燃烧了人们的愤怒,他们不再对你、对罗家抱有信任,他们愈发怀疑精锐一队牺牲的真相,而人们心目中的真相已经越来越偏激。”
罗少凛:“……”
“而且……你也要为一队队员考虑。”凯特琳娜叹息道:
“别把喧嚣带进战士的休憩之所,就让他们安静睡下吧。”
通讯室门一声重响,门口的书堆因这声巨响哗啦啦倒塌,加德抬起眼皮:“聊完了?”
罗少凛砰地关了门,头也不回地朝外面走。
加德:“我以为你永远都只会板着脸,端起架子说话。”
回应他的是又一次重重的摔门声。
罗少凛快步朝寝室走去。
他什么也不想思考,只想冷静,可闷热的温度叫他无法冷静,他想找个地方安静,夜鸟却仍在枝头聒噪地叫鸣。他走向寝室的步伐逐渐加快,最后索性小跑,晚风扬起他凌乱的黑发。
他想嗅见另一个人的味道。
淡淡的,属于大地的,自然的芬香。
那大约是此刻唯一能抚平他伤痛的东西。
正如那个气味曾令他得到安宁那样。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提前更,顺便发一下下本的预收,是个现代文,就是专栏里的那本《33的我与19岁的他》
下面是文案↓
33岁的徐文远拖着满身疲惫回到出租屋,在用钥匙拧开门前,他看见了躺倒在楼下行道树边的一个年轻人。
那个年轻人染了一头红发。
徐文远第一次看见染着红发的人。
像火焰,像舞动的流光,成为他灰暗无色的生活中唯一鲜亮的色彩。
徐文远鬼使神差将他带回家,搬到沙发上,翌日醒来后发现年轻人不在了,冰箱里的食物到是全被吃完了,连饼干盒子里的渣都没剩。
茶几上摆了一张纸条,还有一张五十元纸钞。
纸条写着——谢谢。
一周后,徐文远在家门口再次看见了那个染着红发的年轻人。
年轻人蹲在他门前,怀里抱着一把吉他,头发和衣服都湿漉漉的,像只淋了雨的大狗。
徐文远:“啊,你是一周前那个……”
年轻人点点头,徐文远又问:“找我有什么事?”
钟宇豪:“饿了。”
徐文远:“?”
钟宇豪咕囔着又说了一遍:“饿了。”
徐文远哭笑不得:“你上周的伙食费都没交完,还差五十九块。”
“我身上没那么多钱。”钟宇豪看着他,拨了拨琴弦,“这样,我弹首歌给你听,你看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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